第081章 魅魔体质到底是谁的
林资不知道洛弄为什么突然亲自己, 显然,洛弄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对。
林资渐渐平熄的情欲, 又被洛弄炽热的唇舌勾起来。
林资还能保持理智,但他现在只能配合洛弄,努力扭脸拉开距离唤醒他,“洛哥哥?”
“洛弄、洛弄…”
洛弄混沌得厉害,眼里只有林资艳红口腔中滑嫩的软舌,香甜得勾人怎么都吃不够。
“宝宝, 把舌头吐出来”,洛弄赤红着双眼盯着林资紧闭的唇瓣,被他吸吮舔咬得发红发肿,像是熟透到沁出蜜汁却不肯开的花苞。
洛弄指腹抚在林资嫩白的侧颊,极有耐心地哄着,“宝宝,张开嘴巴, 让我尝尝小舌头甜不甜。”
林资双手抵着洛弄俯压过来的双肩,小小地调整着呼吸, 乌眸润润的,说什么都不肯张口。
林资微微避开洛弄欲望赤裸的视线, 喘息道:“洛弄, 你现在很不对劲儿。”
洛弄确实感觉到自己不对劲儿,他现在恨不得死在林资身上。
洛弄扣住林资纤糯的腰肢,不停地抚弄他腰间敏感的软肉, 惹得林资身体发着抖挣扎,无意张开了嘴, “洛弄,你别…”
红艳艳舌尖躲在编贝的齿尖后, 欲语还羞,洛弄看得失神。
洛弄想,那就让他死在林资嘴里吧。
“叫哥哥,叫洛哥哥”,洛弄灵活的舌头像游鱼一样挑开林资的唇缝,钻入林资口中翻搅嘬吸,“小绿茶,你不是最爱叫哥哥了吗?”
林资忍受着洛弄唇舌在他口腔肆无忌惮地进攻,已经够委曲求全的了,没想到洛弄背地里叫自己小绿茶,还编排自己爱叫人哥哥。
林资羞愤地瞪洛弄,眉眼含情,漂亮得惑人。
“洛弄!”林资不再配合洛弄嘬舔自己的舌头,费力地从洛弄纠缠的舌头里抽出自己被吮得发疼的舌尖,结果洛弄密密麻麻的吻一个不拉地落在林资的软腮,林资被气得不行。
洛弄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昏聩的神经无暇分析林资为什么生气,只知道眼前漂亮的宝贝不想吐舌头让他吃了。
洛弄高挺的鼻梁蹭着林资软糯的颊上,说着狂言浪语,“不想叫洛哥哥吗?宝宝。”
“叫弄哥哥也行”,洛弄妖冶的眼睛跟狼似的放着摄人的光,“宝宝,你弄弄哥哥好不好?哥哥喜欢你弄我,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好不好?”
林资哪里弄得了洛弄,洛弄快要把他弄死了。
洛弄一下一下啄着林资脸颊,趁着林资不注意,再次舔进林资口腔,含糊不清道:“宝宝,资资宝宝,舔舔哥哥的舌头,用力舔,让哥哥吃吃你的小舌头…”
林资被洛弄无孔不入的气息包裹着,脸蛋红得不成样子,隐隐有些崩溃地想,他不会要被洛弄亲一个晚上吧。
“宝宝,资资宝宝…”
林资听见洛弄叫他都忍不住哆嗦,洛弄简直体力好得可怕,无休无止,感觉永远不会厌烦似的。
林资不得不放软声调,给自己寻求机会,“洛哥哥,我们休息一会儿好不好,我累了。”
洛弄怎么可能放过林资,“宝宝只要张嘴就好,不累人的。”
林资甚至都洛弄亲得绝望了,还想再劝说什么,而异常痴迷亲吻、舍不得从林资唇舌中离开的洛弄缓缓倒在林资身上。
洛弄昏迷前一刻都不忘嘬掉林资舌尖上的涎水。
林资懵懵抬头,倒在他身上的洛弄被赶来的赵琢甩到地上。
浴室灯光炽白明亮,洒在赵琢深刻立体的眉骨,显出周正的俊朗。
林资掠过赵琢脸侧的创可贴,伸出胳膊,“琢哥哥。”
委屈到不行的模样。
赵琢托着林资的腰背将他从洗漱台上抱下来,粗糙的指腹抹去林资嫣红唇角的水渍,“他中了迷/幻/药。”
林资惊了下,望进赵琢漆墨般的瞳仁。
“你也中了”,赵琢肯定了林资的猜测。
林资缓缓眨眨眼,慢慢反应过来,难怪餐厅里江钦帮他吐嘴里的碎虾时,他控制不住想舔江钦的手指,又想咬席宿。
最后洛弄走过来,又昏头地舔舐洛弄的脖颈。
原来不只是洛弄魅魔体质的作用。
林资想到洛弄给自己喂的那颗药,复杂地看了眼倒在地上还精神抖擞的洛弄。
林资憋了憋,说道:“他人还挺好。”
解药没给自己,给他吃了。
赵琢没错过洛弄明显的特征,捂住林资的双眼,“别看了,他明天醒来,药剂应该就被血液稀释了。”
林资点点头,下意识舔了舔干涸的唇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赵琢把林资带回自己房间,给林资倒了杯温水。
林资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小口小口抿着,喝得很秀气。
赵琢看着林资喝了半杯水才开口,“累了吗?要不要现在休息?”
林资点点头,林资无论是身体和精神透支都达到了极限。
林资分不出多余的精力给任务,爬上床窝进赵琢怀里,几乎是立刻感受到困意。
赵琢臂弯环抱着林资,轻拍他的肩背,声线沉稳安宁,“睡吧。”
林资靠在赵琢的胸膛,有力的心跳透过温热的皮肉,都像是演奏催眠曲,难得的安全与安心。
赵琢自然不可能如林资所说三四天后才会出来,副本的每一分钟都是较量,赵琢不会白白浪费那么多时间对付鬼怪。
何况赵琢被困在那个房间的原因不是因为鬼怪,而是触发了某种禁制。
赵琢短暂地回到过去看到了林资小时候。
或者说看到了“小少爷”的小时候。
“哥哥,你是爸爸的客人吗?可以向爸爸求求情吗?我不想在院子冻着了。”
赵琢想抱起青石板上瘦瘦小小的林资,却怎么也碰不到,赵琢这时才明白他是个旁观者。
赵琢看见“自己”站在林资面前,开口纠正,“你应该叫我小舅舅。”
五岁的林资根本不明白小舅舅是什么意思,乖乖喊了声,“小舅舅。”
“自己”嗯了声。
“小舅舅,你帮帮我,我长大后嫁给你,好不好?”小林资眼神干净得宛若澄澈的湖泊。
“自己”没有回答好或不好,指尖触碰在林资左眼下的烧痕。
赵琢扫过空中飘飞的雪花,想林资的皮肤一定很冷,冻得“自己”手指都在颤抖。
赵琢感觉到心口难以言喻的酸涩,那是心疼的滋味。
“好丑”,“自己”这样说。
小林资后知后觉捂住自己脸上的烧疤,他也许明白美丑的含义,可林资太小了,没有读懂站在面前的人隐忍的疼惜。
“很丑吗?”林资不大介意这件事,“小舅舅觉得丑的话,我长大换种方式报答你。”
其余的赵琢看不到了,他重新回来,几乎迫不及待地想找到林资,想抱抱他,想问问那个时候他有没有救下林资,给予一点点温暖。
赵琢收拢手臂,将熟睡的林资抱得更近一点,轻轻抚摸他睡得润红的脸颊。
林资睡得很好,被窝温暖又舒适,懒得他不想睁眼。
赵琢和林资简短地描述了他去过的空间。
“资资,救你的人是我吗?”赵琢问道,带着他察觉不到的期盼。
林资惺忪揉眼,“我不知道啊,我又不是他。”
赵琢说不上什么心情,抱了抱林资,“对,资资不是他,没有吃那么多苦。”
林资是他看着长大的,什么事他都把林资护在身后,林资被他保护的很好。
赵琢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林资,心弦微微放松。
林资乖乖被赵琢抱着,想到了他看过的小少爷的日记本,不是很确定道:“救他的人应该是你,我在他的日记上看到过一模一样的事。”
赵琢听完林资关于那本日记的事,内心被充盈莫名又觉得空荡荡的。
赵琢低头,被林资下意识躲闪。
林资捂住自己的嘴巴摇头,他嘴被洛弄亲得太狠,说话都疼,他不想让任何人再碰了。
赵琢却没亲林资的唇,吻上林资左眼下的烧疤,“资资很漂亮。”
仿佛说完这句话,就弥补了当年“好丑”的评判。
林资眨眨眼,慢慢放下手,这时才想起询问,“迷/幻/药是谁下的?”
赵琢给出了个人名,“安邑瀚,五小姐的丈夫。”
林资后背浮出层冷汗,赵琢见状搂住林资安抚。
“他不是死了吗?”
赵琢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猜测道:“安邑瀚也可能是被利用了。”
林资觉得也有可能。
“出去吃饭吧”,赵琢补充道:“这次我看着,不会出事。”
林资洗漱完,寸步不离地跟在赵琢身后。
出门时,正好碰见管家。
仿佛有预知能力一样,管家站在赵琢门外等林资,掠过林资过分丰润殷红的唇肉意味不明道:“小少爷真的很喜欢三夫人。”
林资看过去,管家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少爷在小夫人回来后还跟三夫人待在一起,小夫人吃醋会和纳修斯先生告状。”
“小少爷会被纳修斯先生教训的。”
林资身体抖了抖,不由得更加贴近赵琢,好像寻求庇佑的幼鸟。
管家没有继续,而是道:“小少爷怕是不知道,小夫人刚才发了好一通脾气,打伤了好几个人,拉着四夫人去见纳修斯先生了。”
林资懵了下,“为什么?”
管家说,“小夫人认定四夫人给小少爷下药了。”
林资这会真切地怔住了,没想到昨天席宿在气头上都发现了端倪,而自己都快被洛弄亲死才察觉不对。
林资松开拉着赵琢的手,“席宿在哪儿?”
管家给林资指了个方向,“纳修斯先生的静室,小夫人没有证据贸然抓人,被纳修斯先生责罚呢。”
林资顾不得旁的,朝着管家指出的方向跑去。
赵琢想跟上林资,被管家叫住,“三夫人不会真的以为,弥补就可以当无事发生吧?”
“还是说,三夫人骗人骗的,把自己都骗了进去,以为当年救下小少爷的人是自己呢?”
赵琢倏地转头,“你什么意思?”
江钦斯文笑笑,“小少爷糊里糊涂记不得事,看起来三夫人的记性也不大好。”
江钦什么都不肯说,又偏要给赵琢留下怀疑种子,故意恶心他。
江钦离开了,带佣人收拾席宿砸碎的客厅。
而林资也到达纳修斯的静室,本来林资进去前非常忐忑不安,准备了一肚子话面对纳修斯,这个素未谋面就如雷贯耳的小叔公。
林资小腿肚子发软,推门进去却发现只有席宿跪在蒲团上。
席宿好像没听见响动,上半身直挺挺的,狭长的凤眸紧闭,反倒叫邪肆的脸庞多了份隽永的安谧,说不出的从容,仿佛结果他早有预料。
“哥哥”,林资踱步过去,小声喊道。
席宿睫毛都未动一下,第一次可以说没听见,现在不理林资就是故意的了。
林资脸皮厚得不行,不然昨晚他也不会当着席宿的面要跟洛弄走。
“哥哥,你理理我”,林资扑进席宿怀里,缠人地搂他的脖颈。
席宿睁开眼,凤眸微眯,冷冷勾唇,“我理你干吗?有你三哥哥理你不就够了?”
林资佯装受伤,“哥哥,你不要这样说我,我听了难受。”
席宿气得想笑,指腹揉过林资又烫又软的唇肉,“宝宝,你有没有照过镜子,你的嘴都快被男人亲烂了。”
席宿心如磐石,可见是气狠了。
林资哄不好人就摆烂甩锅,“哥哥,你不能这样,昨天也不全是我的错,我也是受害者。”
林资受了天大的委屈,哼哼唧唧地撒娇,“哥哥,你知道的,我最爱你了,要不然我怎么娶你不娶别人?”
席宿眉眼松动一瞬,他能信才有鬼了。
林资的最爱大概也就是比爱别的男人多个1%,根本就没有特殊性。
林资不死心,“哥哥,我以后再我不这样了,我天天守着你,好不好?”
林资当然也有嘴疼得亲不动的原因,还是待在席宿身边避一避。
席宿可耻地心动了。
哪怕他知道这估计又是林资骗他的把戏,还是忍不住相信。
席宿揽住林资的后腰,是给台阶的示好。
林资乌眸亮晶晶地看着席宿,继续努力,“哥哥,你最好了。”
席宿不松口,“你昨天怎么跟别的男人亲嘴的,亲回来我就原谅你。”
林资不动,心虚地看着席宿。
席宿冷哼,“怎么只给别的男人亲?”
“不是!”林资否认。
林资可怜兮兮道:“哥哥,我嘴疼。”
席宿气得不行也没办法林资,只得翻身将林资压倒在蒲团上,恶狠狠道:“那就用手。”
林资不明所以,被席宿拉着手十指相扣。
林资恍然明白,商量道:“哥哥,这里不太好吧?回房间在弄,好不好?”
席宿拒绝林资的提议,“不行,要弄就在这里。”
席宿还好心提醒林资,“你最好快点,你小叔公看到咱们两个在静室颠龙倒凤,你又要被他用鞭子抽屁股了。”
第082章 魅魔体质到底是谁的
席宿给林资提上裤子, 从颈窝捞出林资泪湿的小脸儿,很不理解地“啧”了声, “哭什么?刚才爽的不是你?”
林资吸着鼻子,小声抽噎,乌眸泪蒙蒙的,看起来被欺负惨了,“我害怕。”
“怕什么”,林资轻薄眼尾上浅红都漂亮得咬人眼睛, 鲜润得让人移不开目光,席宿声线轻佻,“你爽得气都喘不匀的时候,可没见你怕。”
林资泪眼朦胧地瞪了席宿一眼。
席宿被林资逗笑,坐在堆叠的蒲团上,从身后依靠的茶桌上拾起一瓣石榴,澄红剔透的石榴籽被席宿修长的手指剥出来, 攒了一捧喂给林资。
“没水,凑合凑合。”
林资扭脸不肯吃, 羞愤指责:“你刚摸过我那里,你还不洗手。”
席宿不当回事自己吃了, 他也是服气, “小少爷,你看这里像是有水的样子么。”
洗什么手,矫情, 他又不嫌弃林资。
林资脑回路跑偏,冒了句, “小叔公,要把你渴死, 是吗?”
席宿这会儿是真笑了,使劲儿捏了捏林资脸,“在你心里,他是魔鬼吧。”
林资真能琢磨,也真敢说出来。
林资气得拍掉席宿的手,终于翼翼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这里面有监控吗?”
林资经历这么多副本,没听说过哪个副本有监控的,副本有监控听起来也那么不合时宜,否则闯关者还费什么心思找线索,直接查监控就好了。
然而林资真心实意地询问席宿这个可能性。
不知名的忧虑在心底蔓延,林资迫切地想要从席宿口中要个安心。
席宿顿了下,抚摸林资软嫩的脸颊,“你小时候怕他,怎么长大了还这么怕?”
林资愣了下。
林资不敢深挖自己内心的恐惧,有意无意避开。
突然被席宿点出来,才蓦地明白自己是怕被那个他进来副本后从未见过的纳修斯。
可他并不认识纳修斯,林资想不通,其他副本的大boss他也经历过,他不应该对这个副本素未谋面的人惧怕成这样。
“我…不怕”,林资抿了下自己胭红的唇肉,为了摒弃什么似的,执拗地想,他又不是道格拉斯真正的小少爷,他为什么要怕可以管教小少爷的纳修斯。
席宿不信,掐着林资的下颌,偏头亲了下他甜软的唇瓣,叹息道:“乖宝,你有没有听自己的声音,怕得发抖。”
林资纤长的睫毛颤了颤,避开了席宿的的眸光,“我只是怕丢人。”
席宿没戳破林资,顺着他的话说,“为什么会丢人?我们不是结婚了吗?”
林资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气结:“结婚,结婚也不能随便在外面……”
席宿想了想,“上一次不也是在走廊?”
席宿的手掌顺着林资衣服的下摆钻进去,抚摸他细糯的腰肢,暗示地捏了捏,“你当时很配合,也很激动,我以为你喜欢。”
林资腰间软肉敏感地抖了抖,伸进自己衣服内把席宿的手捉出来。
席宿也不拗劲儿,顺势把玩林资秀美莹白的手指。
“我不喜欢”,他在走廊那次是纯纯被吓的。
林资轻哝,“你好意思说,那次你明明没…”
席宿凤眸微眯,接茬,“没什么?”
林资瞧着席宿好整以暇的闲适的模样就来气,好像故意逗弄自己似的。
林资仿佛感觉继续说下去就中了席宿的计,但是不说好像真的就变成他喜欢要求的,席宿是被迫无奈的了。
林资一鼓作气大声道:“那天没脱我裤子,今天你非脱!”
席宿低低笑开,喉结滚动着,清冽的嗓音散在静室,林资耳尖酥麻。
“笑什么?很好笑?”林资脸都气红了。
席宿咳了几声,才把喉间的笑意压下去,“不是。”
席宿找了个十分中肯的理由,“人都是要求进步的,我追求进步也不行么?”
从衣衫完整到坦诚相见就是一种进步。
“…你不要脸。”
席宿不承认。
林资果断换了个话题,“你怎么知道是四嫂给我和三哥哥下的药?”
席宿揉开林资微肿的唇瓣,看他舌尖也被人嘬肿了,眉骨不耐地压低,“我不知道,我诈诈她而已,没想到就是她干的。”
四少爷和三少爷一母同胞,当初四少爷不同意三少爷和安东尼第一任妻子的弟弟结婚,可他哪里反对的了三少爷。
三少爷无异于□□的婚事,成了四少爷心中解不开的结。
四夫人为了报复四少爷,于是给四少爷死前挂念的三少爷下药,让他跟安东尼“荡夫”儿子共度春宵,已达到报复的快感。
席宿没解释四夫人为什么要报复四少爷,而林资在席宿这里得到的信息足够多了。
“你都快被他亲死了,林资。”
席宿评价道:“一身野狗味儿。”
林资不敢置信地看着席宿。
席宿好意思说他身上是野狗味?也不知道刚才死死缠着抱着他不放的人是谁。
到底他身上的味道,谁的更多一点啊?
他都快被席宿腌入味了。
林资气道:“都是你的味道,好不好?”
席宿面不改色地啄了啄林资软嫩的掌心,“还挺好闻的。”
席宿故意用右手剥出一粒石榴塞进林资嘴里,“你闻闻我身上有没有你的味道,你自己身上的味道香不香?甜不甜?”
林资“呸呸”吐掉,臊得眼睛含了一汪水,“酸死了。”
席宿乐不可支将林资搂进怀里,“怎么会?我吃的时候甜得很。”
林资扭头,哼唧,故意重复席宿的话,“我身上都是狗味儿。”
“没有狗味,都是我的味道”,席宿鼻尖抵在林资糯白的侧颈,“乖宝,你香死了。”
席宿体型太大,拱在林资脖颈,好像用点力就能把他戳到在地上。
“你哪儿都香,小耳朵香,小嘴巴香,小脸蛋香……”
席宿说一个地方,就亲林资一下。
林资痒得发抖,忍无可忍推开他,“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席宿亲够了也闹够了,不想真的惹恼林资。
席宿抱起软颊浮红的林资,“不说就不说,我带你去吃饭。”
林资搂着席宿的脖颈,掠过蒲团上、地上乱七八糟的水迹,拽了拽席宿衣领,“那些怎么办?”
席宿回头看了眼,不以为然,“就当不是我们干的。”
林资:……
好理所当然的胡扯。
林资抓狂,“不是我们还有谁啊?这个地方还有别人进来吗?”
“没有”,席宿话音一转,“纳修斯每天都来这里祷告。”
林资听明白了席宿的意思,席宿打算诬陷纳修斯。
根本就不合理。
“你是不是有病?”林资咬牙切齿道:“他怎么可能?”
席宿反问,“为什么不可能,他也是男人,他也有欲/望需要发泄。”
林资哑然,无意识攥着席宿的衣服。
他也不知道,他就是觉得不可能。
林资失神了片刻,眼皮传来温热的触感,林资眨眨眼看向席宿。
“不要神化他好吗?”席宿说,“宝宝,他只是个普通人。”
席宿眸色很深,深到林资能看出里面的认真。
林资很少见席宿这么认真的样子。
仿佛在讲一句箴言、真理。
林资很想点头,每个人都是普通人,没什么特殊例外。
要是论起来,他经历了那么多副本,他掌握的技能比什么纳修斯都要多。
比较起来,他更不普通。
可林资不吭声,直直地看向席宿。
良久,席宿服软,“好吧,你被他养这么大,别人确实不能跟他比。”
林资掩下眸子。
“我不是被他养大的”,林资反驳,他是被赵琢养大的。
他是跟在赵琢身后长大的。
赵琢对他很好,他对赵琢也很依赖、亲近。
可是,为什么他看见赵琢受伤就想逃跑,听到纳修斯这个名字就恐惧得发抖。
林资甩甩头,把乱七八糟的念头赶出脑海。
林资很想装作若无其事,可他从席宿身上挣下来,抖着酸软的双腿站直。
“我想找小舅舅”,林资说。
突如其来的翻脸。
席宿握住林资的手臂,“我抱你去。”
林资推拒席宿铁钳似的手腕,“我不要,我自己去。”
席宿忍着脾气,“你自己能走吗?我抱你去,不行吗?”
席宿软话说尽也没用,林资犟道:“我说了。我要自己去。”
“林资!”席宿又气又心疼,根本没办法他。
林资反抗席宿似的,剔透的泪珠簌簌地掉,却不肯发出一点声音,像是跟谁闹气。
席宿摔门出去。
林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只是觉得难受。
林资哭到眼睛都模糊得睁不开,才被人掐着腋下抱起。
“资资?”
林资看清眼前的人,仿佛找到依靠,委屈道:“小舅舅。”
赵琢震了下,很快接受了林资这个称呼。
“资资,是哪里不舒服吗?”赵琢抚着林资脊背给他顺气。
林资抽噎道:“我眼睛下面的疤是怎么来的?”
赵琢扫过林资眼下烧伤的疤痕,回答了无数遍,依旧如第一次那般耐心,“是小时候我给资资做饭,燃气灶冒火,资资把我推开被火苗烫到了。”
林资摇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是,是安东尼说我的眼睛长得跟妈妈一样,会勾引男人,所以他要把我的眼睛用打火机烧下来。”
赵琢心疼得无以复加。
赵琢轻轻地亲吻林资眼下的疤痕,“不是这样的,资资的眼睛这么漂亮,不会有人想伤害它们。”
“资资”,赵琢安抚不住林资,于是吻住林资的唇瓣,温柔地舔开林资的齿缝,细细吻啄他的舌尖。
林资渐渐停止哭泣,乌眸润润的,茫然地接受着赵琢水一样的吻,融融的好像要把他亲化。
赵琢从林资唇舌退出来,指腹拭去林资眼角的泪,“资资不是小少爷,资资是受这个副本影响太大,出来后就好了。”
赵琢一句一句地安慰林资,“资资不是攒了很多积分,闯过这关后,资资就可以兑换自己想要的任何东西。”
林资吸吸鼻子,“我想让脸上的疤变好。”
林资瘪嘴,“赵琢,我不想在这里面了。”
“很快,咱们就能出去了”,赵琢目光深深,”资资也不用经历这一切。”
林资缓过劲儿来。
他在这个副本受到的影响太深了,林资擦擦眼泪,努力撇开不属于他的感情,振作道:“我们还是赶快找到安东尼的私生子吧。”
赵琢点头,不想让林资沉湎伤心,转移话题分析道:“江钦不是,安邑瀚我测了也不是。”
赵琢跟好几个闯关者交换了信息。
“现在安东尼私生子,最有可能的有五个”,赵琢说,“其中包括席宿。”
林资忽然问道:“谁叫你过来的。”
好像笃定不是赵琢自己过来找他的。
赵琢滞了下,回答道:“席宿。”
林资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慢慢“哦”了声。
赵琢却明白了什么,将林资放下,“你要去找他吗?”
林资点点头,从赵琢身边离开。
赵琢望着林资扶着墙,步行都艰难的背影,空气里腥臊的味道都没完全散干净。
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言而喻。
林资就像个玩弄人心的渣男,找完这个找那个,惹怒完后又去哄。
他们生气吗?
不,他们都满心期盼着等着林资过来,舍不得生他一点气。
林资想快点从这个副本里出来,找到安东尼私生子就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
林资回到自己的房间,果不其然,席宿就在这里。
席宿靠在床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估计也没看下去,林资发现席宿拿的那本书就是倒着的。
“哥哥,你还在生气吗?”
好一个倒打一耙,也不知道是谁发了好大的脾气。
现在被别人男人哄好了,翻过脸又回来找他。
席宿气得想笑,“我哪里敢,不是你生气把我撵走,非要你的小舅舅吗?”
昨天三哥哥,今天小舅舅。
“林资,你要是想跟我离婚,你就直说,不用拐着弯儿试探我。”
林资走过去,一把把席宿手上的书扔掉,跨坐在席宿身上,附耳小声说了句话。
席宿漆黑的凤眸看向林资,“你说出这种话,你不嫌害臊?”
他有什么可害臊的,席宿比这更害臊的事都让他干了。
林资眨眼,拉拽着尾调,“哥哥,你看不看嘛?”
席宿撇过头,嗤道:“不要脸。”
林资凑过去亲席宿的唇角,放软调子,“哥哥,你到底想不想看嘛?”
席宿喉结滚动。
林资再接再厉,“老婆?老婆哥哥?”
席宿眯起眼,握住林资的腰身,俊美的脸庞蕴起难言的轻惬,露骨的眼神恨不得钻进林资的衣服。
“好吧”,席宿承认道:“我不要脸,我想看。”
林资笑弯了眸子。
第083章 魅魔体质到底是谁的
林资听到管家说纳修斯要见他的时候, 第一反应就是席宿给他告状了。
林资利索地从席宿身上爬下来,笑吟吟讨好人的小脸儿瞬间横眉冷目, 惨遭背叛的模样。
席宿细细揉捏林资泛着薄红的玉秀手腕,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搭在林资后腰的手试暗示性地往下摸,“宝宝,你还没让我看呢?”
看什么看,席宿还有脸看。
林资甩开席宿的手, 赌气道:“我去让小叔公看。”
席宿登时变了脸色,“宝宝,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林资打定主意要跟席宿作对。
漂亮的乌眸满是叛逆。
席宿真是一点都没办法林资,下床重新把人抱进怀里,放低声音哄道:“宝宝,你不能胡乱冤枉人,不是我告的状。”
林资怀疑地看着席宿。
不是他还能是谁?
林资半信半疑揣测道:“那就是你拉着我在静室乱搞被发现了。”
席宿想了想, “他克己复礼的,应该没有偷窥孙子和孙媳妇手较退交的爱好。”
席宿这么不遮掩的直叙, 林资很想捂住他的嘴,然而林资没心情计较这些。
林资敏锐道:“你刚还说他有男人的欲/望。”
林资这时恨不得从每个字分析出纳修斯找他的原因。
“那是天性”, 席宿无奈开口:“生理反应又不是他每天祷告就能磨灭的。”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还能因为什么。
林资感受到烦躁的内心,他很不想见纳修斯,一点都不想。
“哥哥”, 林资朝席宿卖乖,“你告诉我, 你到底有没有和小叔公告状,我保证不生你的气, 好不好?”
席宿享受林资的娇缠,捏了捏林资颊上的软肉,“你好意思跟我生气?你每天流连花丛,生气的人应该是我吧。”
“所以真的是你向小叔公告我的状了?”
席宿这酸气冲天的口吻。
林资越想越有可能。
“不是我”,席宿否认得很坚决。
“肯定就是你”,林资见席宿不承认,有理有据地分析道:“上次就是你给我告的状,你有前科!”
席宿想起了上一次是哪一次。
“两个野男人围着你,前面后面都伺候着”,席宿想起那天就两眼一黑,不由得冷哼,“你爽的都不认人了,林资。”
席宿摆明就是他应该被好好教训教训的态度。
林资狠狠咬上席宿的嘴,这下子确认了,“就是你告的状。”
林资说不上害怕还是伤心,亦或是愤怒于席宿的死不承认,情绪隐隐在崩溃的边缘试探。
席宿按住怀里躁动的林资,见林资情绪不对劲儿,大脑冷静下来,“真不是我。”
席宿尝试举例证明解释,“不然我怎么会被你气的离家出走…”
林资听不进去,推开席宿,眼泪汪汪道:“我这次再被打,我不会放过你的,席宿。”
席宿被林资猛地推得一个趔趄,头疼地按了按额角。
席宿看向被打开的房门,依稀可以窥见林资跑远的背影。
还有伫立在门口的江钦。
席宿走过去,直接问道:“纳修斯为什么会找林资?”
江钦掠过席宿指腹上血点,没有回答,而是道:“小夫人不应该指责小少爷的爱好。”
爱好?什么爱好?找不同的男人陪他玩儿吗?
“忠贞是我们要保持的东西”,江钦说,“不是小少爷要做的事情。”
席宿似笑非笑,“忠贞?”
仿佛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
“道格拉斯有谁教过他这个词吗?”恐怕林资都不理解这个词的意思,“惯林资最狠的不也是纳修斯么。”
席宿扫了眼斯文俊美的江钦,像是收敛光华后落在林资旁边不起眼石子,可他就明晃晃待在路中央让人无法忽视。
“我忘了”,席宿嘲弄道:“你这条狗,狐假虎威实行地纳修斯的指令,也想分一杯羹呢。”
“得不到就分享”,席宿指了指自己的头,“真是搞不懂你们脑子里在想什么。”
江钦也不反驳。
“大概是因为你从一开始就被小少爷选择”,江钦笑意不达眼底,“而我都没有入局的机会。”
“嫉妒不是优良的品质”,席宿站在江钦面前,居高临下说出这句话。
“既然没有资格,就不要说‘我们’,显得你们很重要似的。”
“确实没有小夫人重要”,江钦不久前被林资几乎用银针扎透的食指抽搐般疼痛,“起码,小夫人很得小少爷信任。”
林资想要的东西不会跟他说,他会警惕保持戒备,无论是算计还是花言巧语,不说出真正的目的,用他的方式得到。
席宿是不一样的。
林资取走了他的血,光明正大。
席宿举起他被林资刺伤的食指,“你是说这个?”
林资撒着娇交换条件,得到了他的血,最后不肯履行承诺。
席宿笑笑,林资是坏孩子,偏偏又很乖,让人生不起一点气。
“是因为我被林资信任,所以你过来挑拨”,席宿说,“还是因为你失宠,所以想借纳修斯的手,让林资转向你。”
一石二鸟,玩得好啊。
席宿冷声道:“江钦,我不是你手里的棋子,更不是遮挡你和林资私情的掩体。”
江钦面不改色,“小夫人的地位不可动摇。”
席宿不置可否。
有他在,江钦才会肆无忌惮地和其他男人争夺林资的目光,换成别人,江钦根本不会有这个机会。
换句话说,江钦都是席宿在道格拉斯家族的支持助力,没有人比江钦更希望席宿坐在这个位置上。
可惜席宿不稀罕。
“小少爷快要离开了”,江钦说出自己真实目的,“我想留下他。”
席宿指甲抵在林资在食指处扎出的血点,重重挤压,又冒出一颗血珠。
席宿放在唇边吸吮干净,本就邪气万分的脸庞多了份鬼魅的妖冶,森森的如同阴暗处长出来毒物。
“这话你不应该跟我说”,席宿掠过食指不再冒血的伤口,里面的能量渐渐消失,“他选我,是注定好的事。”
“江钦,你的合作盟友不应该是我,也不会是我。”
江钦深深看了席宿一眼,“那我知道该找谁了。”
席宿对着江钦背影喊道:“今晚别打扰林资,你会吓到他的。”
江钦脚步没有停歇,顿都未顿,很快消失在席宿的视野。
席宿忽然抬头看向顶层的方向。
林资现在应该见到纳修斯了吧,那什么时候会发现真相呢?
“宝宝,好多人爱你。”
“可我不知道你会选谁。”
明明他是完全符合林资心意的产物,现在的忧虑也油然而生,那种不确定性动摇了席宿不安的心。
林资轻车熟路地回到静室,推开门,林资下意识看向他和席宿离开时被折腾的满地狼藉的蒲团和地面。
规整的、干净的,一览无余。
静室的蒲团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空旷的地面。
“在看什么?”男人的声线很浅,宛如潺潺流动的清溪,透冽悦耳。
林资怔然抬头,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温润又明亮。
林资进来之前的恐惧、忐忑,全然消退,奇异地安心下来,身体随之松弛,甚至惊诧地想,自己为什么会害怕眼前这个男人。
明明脾气很好的样子。
“小叔公?”林资试探性地喊了声。
纳修斯点点头,弯唇柔和道:“资资,进来吧。”
林资走进去,关上了静室的门。
“怎么这么看我?”纳修斯说,“不认识小叔公了吗?”
林资眨巴眼睛,“小叔公好年轻。”
他以为是年过九旬的老爷爷,不讲人情,一言不合就拿鞭子抽人,骨子里都印上深深的恐惧。
纳修斯听见林资这么说,愣了下,随后笑笑,“已经不年轻了,小叔公已经三十多了,比资资大十七岁。”
林资左看右看,纳修斯这张脸温润雅致,根本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三十五岁?总觉得不可思议。
“资资,还没吃饭吧”,林资看纳修斯不知道按了什么东西,三三两两的佣人进来在静室中央摆放了张方桌,几盘清淡爽口的菜工整地放在上面。
林资跪坐在软垫上,腿根交叠磨得钝钝的痛。
林资深刻怀疑是破皮了,可席宿看了很久,非说只是磨红了。
林资别扭地坐下,看向对面穿着神父服谦润的纳修斯。
“不合口味?”仿佛只是叫林资过来吃顿饭,如同邀请客人,时时刻刻关注客人对菜品满不满意。
林资没动筷子第一时间就被纳修斯察觉。
“不是”,林资不挑食,也没有不想吃的意思。
林资偷偷揉着使用过度的手腕,现在还感觉酸软无力。
好想打死席宿。
“那…”纳修斯冷白如玉的手指拾起银箸,夹起两三根翠绿的笋丝,另一只手虚空接着,越过方桌喂给林资,“资资尝尝?”
林资下意识张嘴,纳修斯轻巧地将笋丝喂进林资口中。
“好吃吗?”
林资咀嚼两下,乌眸微微亮起,好吃到有些超乎他的想象了。
“脆脆的,很嫩。”
纳修斯笑了笑,“资资喜欢就好。”
纳修斯没提让林资自己动筷子的事,耐心地一口一口喂给林资,把林资喂饱。
纳修斯扫过林资小腹,放下了筷子。
“资资吃饱了吗?”
林资吃饱了,但不敢点头,好像跟天下所有的家长似的。
等到孩子吃饱,就要开始训话和批评了。
林资摇头,瞟见桌上的石榴,“我还没吃饭后水果。”
“好吧”,纳修斯很无奈地笑了下,“那我给资资剥石榴。”
纳修斯的动作不紧不慢,优美地好似进行什么艺术品创作。
林资看着看着,不自觉入了神,身体也懒懒地趴在桌子上看纳修斯剥石榴。
纳修斯将剥好的石榴放到没有使用过的小碟里,推到林资面前,“吃吧。”
纳修斯用手帕擦去指尖不小心沾到的汁液,注视着林资。
石榴这种东西,林资没一个个吃过。
林资端起小碟子,悉数倒进口中。
显然林资忘了早上席宿给他剥的石榴有多么酸,纳修斯剥的石榴明显跟早上那个是一个品种。
林资瞬间被酸得皱起脸。
“吐掉”,冷白修长的手放在林资下颌。
林资被酸的眼泪都出来了,握着纳修斯劲瘦的腕骨,将嘴里咬碎的没咬碎的,吐到纳修斯掌心。
纳修斯根本不嫌弃林资,只是问,“吐干净了吗?”
林资点点头。
纳修斯将手里的碎渣放到桌子上,拿起还干净的手帕擦拭林资唇角多余的汁液。
林资盈着泪,开口像是撒娇,“好酸,我不喜欢吃。”
“小叔公记住了”,纳修斯喂了林资几口水,让林资压压舌根的酸味。
林资没事了,纳修斯剥了几颗石榴自己吃下。
酸涩的汁水在舌尖迸溅,纳修斯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
“资资,在我这里住一晚上,好不好”,纳修斯语气很像请求,可是林资没听出任何可以拒绝的地方。
第084章 魅魔体质到底是谁的
“我睡哪儿?”
纳修斯领着林资走到静室后面, 有两个房间,同样的布局分布, 就连摆件都一模一样。
“这是我的房间”,纳修斯走到其中一个房门口,“资资,可以睡在旁边的空房间。”
林资慢吞吞走过去,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我今天晚上住在这里,是为了看着我吗?”
就像所有的家长, 在孩子做错事后,把调皮捣乱的孩子放在眼皮底下,避免他们再惹是生非。
“不是”,纳修斯说,“只是让资资好好休息。”
纳修斯望着林资谨慎的乌眸,“今晚不会有人打扰资资,资资可以好好休息。”
林资舔了舔还是有些肿痛的唇瓣, 磨得发烫的腿心以及酸软的腰肢和手腕提醒林资,他确实需要一个不被打扰的私人空间休整。
“小叔公晚安”, 林资乖乖道。
“嗯”,纳修斯含笑道:“资资晚安。”
林资率先走进那个空房间, 关上门隔绝了纳修斯的视线。
房间里的东西很齐全, 洗漱用品和睡衣、拖鞋小物件都准备妥当。
林资洗了个热水澡,套上系绳的乳白色蚕丝睡袍,钻进被窝。
林资难得放松, 罕见地没了困意,翻起了床头柜。
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只有一本黑色的烫鎏的日志,安安静静地躺在抽屉正中央, 像是等人翻阅。
林资奈不住好奇,随手翻看起来。
似乎是道格拉斯家族的族史。
安东尼是道格拉斯第三十七代继承人,他从小接受精英教育,就是为了继承道格拉斯做准备。
安东尼很有经商天赋,短短数十年就让家族资产翻了几倍,本就如日中天的道格拉斯更加耀眼。
然而安东尼一次错误的决策,使道格拉斯遭受巨大的损失。
巅峰的道格拉斯竟然呈现颓势,整个家族都在走下坡路。
骄傲自满的安东尼绝不允许,道格拉斯毁在他的手中,于是他走上了挽救道格拉斯重铸道格拉斯辉煌的路程。
不到三十的安东尼俊美帅气,全心全意投身事业的他得到很多家族小姐的爱慕。
安东尼很快跟一位美丽的小姐缔结婚约,不久后他们诞下一个爱心结晶,也就是道格拉斯的大少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庭的幸福给安东尼带来好运,道格拉斯谈成了一笔合作,不但弥补了道格拉斯之前的亏空,甚至隐隐扭转道格拉斯的糜态。
随后安东尼有了二女儿,道格拉斯又完成一笔巨大的交易,道格拉斯由亏转盈,欣欣向荣。
安东尼非常高兴,举办了一场慈善晚会,回报社会各界以及为他的夫人和儿女们祈福。
不幸的是,晚宴突然起火,为安东尼孕育两个儿女的安东尼太太遇难,在大火中丧生。
安东尼为了怀念妻子,将她仅剩的家人接到道格拉斯照料,自己则一蹶不振,而无暇管理的道格拉斯再次走上下坡路。
眼见道格拉斯下滑到无法挽回,被族人劝说的安东尼重整旗鼓。
这时他和新入职的小秘书结识,天真烂漫的秘书给阴霾阵阵的安东尼带去了光明,不仅如此,小秘书愿意抚养陪伴安东尼两个失去母亲的可怜孩子。
就这样安东尼和小秘书结了婚,两个孩子也异常喜欢这个年轻活泼的新妈妈。
安东尼第二任妻子为他生下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并且将家务操持得井井有条,以便让安东尼安心工作。
道格拉斯在没有后顾之忧的安东尼夜以继日的工作中达到了顶峰,甚至还传出安东尼帝国的称号,安东尼距离重铸道格拉斯辉煌只差一点点。
天不遂人愿,安东尼的第二任妻子在露营时为了救失足落水的大少爷,溺死在潭水中。
安东尼伤心欲绝,道格拉斯崩塌,安东尼帝国不复存在。
安东尼没有第三任婚姻的打算,他只想好好抚养他的五个孩子长大。
就这样五六年后,他遇见了他的第三任妻子,一位流浪/女诗人。
浑浑噩噩的安东尼意外与她春风一度,有了安东尼第六个孩子,安东尼跟女诗人互相诉说着他们这些年的遭遇,两个孤独的人此刻灵魂共鸣。
安东尼请求女诗人留下为他生下这个孩子,女诗人同意了,生下了安东尼第六个儿子。
后来女诗人不愿意困在家里日复一日看管孩子,她更希望走上世界的旅途,义无反顾离开了安东尼。
安东尼一边带着孩子一边维持着道格拉斯仅剩的荣耀。
林资合上这本日志,重新将它放回抽屉。
林资以为安东尼是靠妻子家发迹,然而安东尼第一任妻子是落魄贵族的小姐,中产阶级都不如,第二任妻子是普通家庭的女孩,顶多有个很高学历,顺利进入公司成为安东尼的秘书。
第三任妻子更不用说,只是位周游世界的诗人,没有任何资产。
难道安东尼真的是靠他的才能天赋重振道格拉斯?
林资觉得奇怪。
然而日志到这里戛然而止。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温润的声线透过厚重的门板有些闷,“资资,睡了吗?不要熬夜。”
林资宛如做了坏事,把被子蒙在头上。
还欲盖弥彰喊道:“我睡着了。”
门外的纳修斯不意外,笑声浅浅,“好吧,资资好梦,不要贪凉踹被子。”
林资过了会儿探头探脑钻出来,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动静,确信人离开才完全掀开被子,大口呼吸安抚自己狂跳的小心脏。
林资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那么怕纳修斯。
林资翻了个身,将被子蹬到身下,完全不听纳修斯不要贪凉的叮嘱。
不能怪他,房间太热了,林资迷迷糊糊想到。
林资前半夜睡得很安稳,后半夜就困进梦魇,手脚陷入蛛丝无法挣扎。
轻薄顺滑的睡衣散开,雪白小巧的肩头被黑色床单映衬得莹润细腻,很适合抓握在掌心。
“不要…不要……”
林资纤长的睫毛不停地抖动,却怎么都睁不开,只能被林资剔透的泪珠一遍遍浸染濡湿,鸦黑的睫羽渗出可怜的水色。
林资嫩白的脸颊浮上可疑的酡红,微张的檀口吐出潮热的呼吸,小眉头皱得紧紧的,似乎缠在情/欲的梦境中脱身不得。
纤白细瘦的脚踝被炽热粗糙的掌心包裹,林资恐惧到颤抖。
“好痛…不要碰我…”
林资抵抗着却逃脱不了那人的力气,被握着脆弱的踝骨从床上拖拽过来。
林资骶骨被摩擦得火热发疼,也许是疼痛唤醒林资最后的力气。
林资推开面前人,顾不上疼痛拔足狂奔。
“小叔公…小叔公…”
林资猛然惊醒,房间里哪有其他人,背后的冷汗渐渐消退。
林资摸索着床头的台灯打开,微黄的光芯镀上了没有温度的暖意。
假的,只是做了噩梦。
林资正要松口气,“吱呀”的响声从门缝扩散,蔓延到整个呼吸可闻的寂静房间。
林资僵硬转头。
明明睡前锁好的门大敞着,随着走廊的风关关合合。
林资再也承受不住,哭着跑到隔壁。
“小叔公,小叔公,有鬼……”
林资的喊声被纳修斯捕捉到,开门的一瞬间,又软又烫的小身体就挤进怀里。
“资资?”
林资仰起满是泪痕的小脸儿,哭得不能自己,抽噎道:“小叔公,我房间里有鬼,我害怕。”
“真的有”,林资紧紧攥着纳修斯整洁的神父服,语言系统被吓得紊乱,颠三倒四地说着,“他不让我醒,抓着我,很痛。”
林资啜泣着开口,晶莹的泪珠一颗颗从泛着薄红的眼尾滚落,砸到纳修斯的手背上。
皮肉被林资温热的泪水烫得疼了下。
“资资,没事了,小叔公在”,纳修斯将林资垂落到后背的睡衣拉起,重新打结系好,遮住他大片雪白糜丽的肌肤。
纳修斯用手背探了探林资的额头,很烫。
“资资,你发烧了”,纳修斯叹了口气,修长冷白的手指搭在自己喉结下方,轻巧地解开一粒又一粒神父服上花纹繁复的纽扣,脱下来披裹在林资身上。
纳修斯身上简单的衬衫西裤衬得他的身姿挺拔宛若山涧秀美的翠竹。
林资泪眼朦胧,一心只想着给纳修斯证明他的房间真的有鬼,听也没听清,只顾着急。
“我没发骚,真的有鬼。”
纳修斯无奈地笑了下,抬手抹去林资眼角的泪痕,纠正道:“发烧,资资生病了。”
林资吸吸鼻子,随着纳修斯话音落下,大脑感觉一片眩晕。
纳修斯扶着林资纤细糯白的胳膊,“资资,踩我脚上。”
林资赤裸踏在大理石上的脚丫后知后觉感到冷,泠泠的寒气透过足心上涌,黛青色的脉络从轻薄的皮肤下蔓延缠绕着林资劲瘦的踝骨。
林资听话地踩到纳修斯的脚面。
林资下意识哆嗦了下,却没有感受到皮鞋冷质的凉,低头看去,纳修斯穿的是棉麻的拖鞋。
“看什么?”纳修斯问。
林资好像找到了主心骨,指着自己足踝烙印的浅浅红痕,受了天大的委屈控诉道:“鬼抓的。”
纳修斯终究是对林资没了办法。
纳修斯抱起林资,温热的掌心握住林资的小腿,检查着林资踝骨处出现的红痕。
“资资跑得太快,扭到了”,很合理的解释。
然而林资根本不听,咬定是鬼抓的。
林资生病难受,不讲理又黏人。
“小叔公,我要跟你一起睡”,林资搂着纳修斯脖颈,湿乎乎的小脸儿往纳修斯颈窝里埋,抽搭着闷声道:“我不要一个人睡,有鬼,我害怕。”
林资一边说一边哭,哭得差点背过气。
纳修斯捞出林资哭过劲儿的小脸儿,抚去林资软颊上潮湿的泪,“好了,不许哭了,再哭眼睛该疼了。”
“小叔公跟你一起睡”,纳修斯承诺林资,安抚开口。
林资渐渐消停下来。
纳修斯将林资放到床边,用热水把毛巾打湿,半跪下来握着林资的脚放到膝盖上,一点点擦干净林资足底沾染的灰尘。
“上床吧”,纳修斯擦干净后,习惯性拍拍林资的足底。
林资敏感地抖了抖,一溜烟钻进纳修斯准备好的另一床被褥,顺手脱下身上的神父服扔了出去。
纳修斯任劳任怨地捡起被林资扔到地上的神父服,挂在门口的衣架上,顺便开门拿到了退烧药和温水。
“吃完药再睡”,林资趴在他肩膀上时,呼吸烫得快要把人烧着了。
林资乖乖张口,将纳修斯喂的退烧药顺着温水吃掉。
几乎药入腹,林资就察觉到困意,小小打了个哈欠。
纳修斯温和的声音顺着炸毛不安宁的林资,“睡吧,我守着资资,什么都不会有。”
林资慢慢合上哭得晕红的眼皮,抽搭着进入梦乡。
纳修斯坐在床边看了林资一会儿,确认林资熟睡才关掉床头灯,没有换下身上的衬衫西裤,盖上另一床软被就这么睡下。
林资的梦境安稳下来,他梦见了安东尼,梦境中林资看不清安东尼的脸,可是安东尼挥舞着四肢,狰狞地辱骂着。
林资有些害怕,下意识寻求庇护,“小叔公,小叔公…”
于是林资的呼唤有了效果,纳修斯走了过来,抱起倒在冰凉地板上的林资,捂住他的眼睛,在他的耳畔轻声安抚,“资资不怕了,小叔公带你走。”
林资很安心,在纳修斯的掌心重新闭上了眼。
林资唇边涡起小小的、放松的笑。
甜软得让人心痒。
纳修斯是被林资梦呓喊醒,转身看到埋在被子里小半张脸的林资没有苏醒的痕迹,再次探了探林资额头的温度。
退烧了。
纳修斯放下心,没有多作停留,起身去了盥洗室。
林资偷偷睁开一条缝,确认旁边没人,一把将被子拉上来蒙住自己的头,烦烦地在床上打了几个滚。
都怪席宿,说纳修斯也有天性什么…
惹得他醒来下意识偷看。
薄被下隆起一大块,林资看了脸蛋瞬间烧红,暗暗唾骂自己好奇心太重。
小叔公那么清瘦的人,那里未免也太大了。
林资越想越跑偏,努力扭转自己不小心冒犯长辈的念头,阻止自己深想,渐渐平静下来。
林资踹掉被子,柔软的发丝被被子摩擦得乱糟糟的,乌眸也润润的,像是干了什么坏事。
林资感觉被席宿他们带坏了,男人早晨起来这样很正常。
可还是,“好大啊。”
林资嘟囔了句。
纳修斯打开洗漱间的门,看见床上独自放空的林资,像是赖唧唧的小猫,恰好听见林资自言自语,弯眸浅笑,“什么好大?”
林资一惊,扭脸对上纳修斯雅致含笑的脸,耳根红透。
“没什么小叔公”,林资手忙脚乱地摸自己的额头,煞有其事道:“我好像还在发骚。”
话一出口,林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大舌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叔公。”
林资欲哭无泪,“我是说,我好像还在发烧。”
第085章 魅魔体质到底是谁的
“是还难受吗?资资。”
纳修斯走过去, 手指犹如寒泉浸泡的冷玉,搭在林资白皙的额头上时, 冻得林资抖了下。
“小叔公,你手好凉。”
纳修斯确认林资是正常体温,放下心来,“刚才没注意,洗漱时没有调节好水温。”
“抱歉,冰到资资了。”
林资及时抓住纳修斯收回的手, “没关系。”
“我可以帮小叔公暖手”,林资双手捧着纳修斯修长冰冷的手指,有模有样地搓了搓,润润的乌眸很乖地看着纳修斯。
一点肌肤摩擦燃起的火星溅烫在纳修斯指尖,使它不自觉蜷缩。
“谢谢资资”,纳修斯温润地笑笑,抽回手, “但是不用了。”
“资资洗漱完出来吃饭,好吗?”
微凉的空气划过林资空落的手, 掌心充盈的风骤然让林资意识到自己被拒绝了。
林资有些回不过神。
再普通不过的小事,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怕冻到林资, 那么多合理的理由, 林资偏偏只关注自己被纳修斯拒绝这件事不放。
“我洗漱完就出去吃饭。”
林资迟缓地眨了眨眼睛,答应着纳修斯,看着他玉立的背影离开房间。
林资突然意识到, 自己的脾气有些坏。
他对纳修斯生起了气,这种怒气来得莫名其妙。
只是拒绝而已, 还是件随口都不会被放在心上的小事,他竟然接受不了。
林资被纳修斯冰到的指尖在温度舒适的房间回暖, 可林资觉得很痒,像是被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啃噬。
好半天林资才发觉,被小虫子咬到的手指不应该是痒的,应该是痛的。
林资洗漱好出去,纳修斯又穿上崭新的神父服,长袍的颜色很像某种鸟类的乌羽,在清晨的轻透的光线潋滟着肃穆的光华,雅致的眉眼染上几分冷情的神性。
“饿了吗?”纳修斯用公筷夹了块甜玉米放进林资面前的小碟子。
林资坐下拿起筷子戳了戳,甜玉米很嫩,没两下就被林资戳得千疮百孔。
纳修斯注视着林资恹恹的动作,“资资,是不高兴吗?”
林资戳玉米的手顿了下,否认道:“没有。”
“它太大了,我吃不下”,林资胡扯着理由,也不清楚这种谎话能骗到谁。
纳修斯无奈地放下筷子。
林资是个倔脾气的小孩子,想要的东西从来不肯直接开口,非要别人绞尽脑汁去猜,猜不对他就自己生闷气。
谁也不理,叫人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纳修斯不知道从哪里拿出银针,在自己的指尖扎了下,鲜红的血滴从冷白的手指滑落,宛若漫天雪地独立的腊梅,夺目到刺眼。
纳修斯将自己指尖的血滴,放到小小的瓷瓶递给怔愣到出神的林资面前,温和地提醒道:“宝石资资自己有的,席宿回来时给资资买的礼物。”
林资知道席宿给他买的七彩宝石,即便没有席宿,他也在这栋庄园找到了检测安东尼私生子血液的工具。
可林资久久地凝视着纳修斯递过来的瓷瓶,没有任何动作。
纳修斯只能将手里的瓷瓶放在离林资不远处的桌角,真心实意有些困惑了,“资资还是不高兴吗?”
林资没有不高兴,他卖乖抓纳修斯的手,本来就是为了取他的血。
没什么的。
被拒绝也没什么的,任务哪里是那么轻而易举完成的呢。
他没有不高兴。
一点也没有。
林资细白的下颌被两根手指轻柔抬起,林资鼻翼翕动间依稀可以闻见淡淡的血腥味。
有点难闻,有点讨厌,林资想。
纳修斯望着林资拗着劲儿憋的通红的眼睛,有些心疼地放缓声线:“有什么事可以跟小叔公说说吗?”
“这次,小叔公有些猜不到资资在想什么了”,纳修斯笑意浅浅的,为了调动气氛开了个小玩笑,哄着林资开口。
林资没听出纳修斯这句是个玩笑,因为纳修斯声音里蕴藏的服软、求饶都具象化了。
林资根本不需要用力,略微偏偏头,就挣脱了纳修斯托着他下巴的手指。
林资余光瞥见桌角的小瓷瓶,想也不想地抬手扫到地上。
瓷瓶砸在空旷的地板,发出清脆的破裂声,瓶内几滴鲜血蜿蜒流出。
明明很少的几滴血,林资却觉得腥气刺鼻,在黑色大理石地板上,鲜艳得也分外刺眼。
“我不要这个”,林资说,“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空气陷入寂静。
林资犹嫌不够,加重声音补充道:“我不想待在小叔公这里了。”
仿佛是为了强调什么。
纳修斯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等林资情绪缓和点才开口,“那资资去找席宿玩吧。”
“不想告诉小叔公,那就去找席宿吧”,纳修斯说,“同龄人应该更聊得来。”
林资怔了下,对纳修斯的话出乎意料。
纳修斯站起身,还是温温润润的模样,朝林资颔了颔首,“小叔公到时间去祷告了。”
纳修斯就这么离开了静室。
林资仿佛成了被抛弃的幼崽,心里涌起巨大的难过,像是要把他湮没。
林资起身踢了餐桌一脚,“会祷告了不起啊。”
林资不知道跟谁赌气,闷头冲出了静室。
莫名其妙,一切都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地把他叫过来,又莫名其妙地不打招呼就离开。
他果然很讨厌纳修斯这个小叔公,难怪他之前不想见他。
林资闷头走,被走廊伸出的脚绊了下,身体失衡摔倒。
被守在这里的席宿接了个满怀。
林资跌坐在席宿腿上,整个人都懵了下,“你坐在走廊干什么?”
席宿圈着林资腰身,倦怠睁开狭长的凤眸,“等你。”
“等我做什么?”林资搡了下席宿铁铸似的肩膀,没推动。
“我怕你又被他抽屁股,到时候真的不理我,我没处说理去。”
林资听不得纳修斯这几个字,炸毛似的喊,“他凭什么打我?我又没做错什么!”
席宿察觉出林资情绪不对劲儿,掠过林资红红的眼睛,语气也带上几分小心谨慎,“哭过了?”
席宿指腹抚过林资眼尾,湿润润的。
席宿抱着林资起身,低头衔住林资柔软的唇瓣,安慰地轻啄,“怎么哭了,宝宝。”
林资躲他,席宿的嘴缠着林资香甜的唇舌不放。
林资不想席宿亲他,然而席宿不像之前那样,狠命地嘬吸着他的舌头恨不得把他吞吃入腹。
席宿亲得很轻,轻得像是个羽毛落在他的唇上,温温热热的,珍重而怜惜。
“宝宝,谁惹你不开心?”席宿耐心地问道:“老婆帮你出气,好不好?”
林资所有的委屈仿佛找到了发泄口,眼泪瞬间涌了出来,白嫩的小脸儿挂上泪痕。
“你们都在骗我”,林资哭得伤心,“瞒着我好多事,把我当成傻子。”
为什么他要席宿的血,席宿就给他。
他明明是第一次见纳修斯,纳修斯像是认识了自己很久。
他不是道格拉斯的小少爷。
纳修斯却装作不知道,也把自己的指尖血给他。
太多的谜团困住了林资,重重叠叠生出太多委屈紧紧包裹住林资。
林资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席宿哄不住林资,轻轻地亲他,舔开林资唇缝跟他交换着津液。
他没有瞒着林资,只是他也不清楚很多东西。
林资要的不是解释,而是爱和重视。
席宿舔舐林资湿软的口腔,吸吮着林资的舌尖,“不哭了,宝宝。”
“想做什么都可以,老婆陪着你,好不好?”
林资抽抽搭搭望着席宿的漆黑的凤眸,乖乖点头。
席宿奖励似的亲了下林资的眉心,“乖宝贝。”
席宿把林资抱回房间,用热毛巾擦干林资软颊上的泪痕。
林资哭完,缓过劲儿才意识到后悔。
他为什么要赌气,摔掉纳修斯给他的指尖血,那可是不费吹灰之力得来的。
林资想不通自己当时在想什么,烦躁趴回床上,用枕头把自己的头埋起来。
放毛巾回来的席宿看到林资独自生闷气的样子,生怕他再闹小脾气,将蔫哒哒无精打采的林资捞出来,抱到腿上,八卦道:“宝宝,你知道纳修斯怎么亲人?”
林资不感兴趣,皱起小眉头,“我为什么要知道他怎么亲人?”
席宿咬上林资脸蛋,吓唬地用了点力气。
“你干嘛?”林资捂住脸,对席宿怒目而视。
席宿挑眉,“给你演示一下纳修斯怎么亲人。”
席宿不留余力地抹黑纳修斯,“大龄处男不疏解欲/望,对神明保持忠诚,每日祷告,很明显有违男人的天性。”
“他被憋成变态很正常。”
“不会吧”,林资觉得不可思议,小叔公那么正经的第一个人,不对,林资理智回笼,“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席宿解释,“我以为你是被他气哭的。”
林资:……
也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
“跟他没关系”,林资不想跟纳修斯扯上什么关系。
而且在npc面前莫名其妙情绪崩溃太丢人了,林资不想承认。
席宿察觉出端倪,审视地盯着林资过分殷红的唇肉。
林资安安静静休整一个晚上,唇瓣和舌尖都消肿了,腿心和手腕也好了很多。
没想重蹈覆辙的林资警惕道:“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席宿揉开林资糯软的唇瓣,迫使林资张开口,往里面看了眼确定道:“林资,你喉咙肿了。”
“你在纳修斯那里吃什么了?”
林资气都气饱了,空着肚子回来的,打掉席宿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奇怪道:“我能吃什么?”
席宿不肯放过林资,前科之鉴摆在那里让他不得不防。
“硬的、烫的…”
林资想起早上被他戳烂的玉米,蹙眉,“太大了我吃不下。”
席宿倏地黑了脸。
“所以你刚哭那么厉害是因为被撑到了?”
林资瞪大双眸,不敢置信道:“席宿,你在说什么?”
“我喉咙肿是因为我昨晚发烧了。”
席宿咬牙,“我就知道你发骚了,为什么不来找我?我起码是你明媒正娶的。”
林资气得头昏,“发烧!席宿你耳朵不好使,是不是?”
“我喉咙发炎了!”
林资挣开席宿的怀抱,刚才那点子和谐温柔荡然无存,扭头就走。
一盆冷水朝席宿兜头浇下,冻得他瞬间清醒,回过神立马抱住暴走的林资压到床上,小声哄道:“宝宝,对不起,我神经敏感。”
席宿细细亲着林资白嫩的耳垂,“发烧了?吃药了吗?喉咙还痛不痛?老婆给你泡蜂蜜水喝,好不好?”
席宿絮絮叨叨一长串。
林资哪里肯听,“席宿你放开我,你有什么可神经敏感的?我烦死你了。”
席宿安抚不住林资,没忍住爆出个大料。
“我也不想这样,你当初被江钦和赵琢伺候爽了的时候,被纳修斯捉奸在床”,席宿说出来都感觉自己很委屈,“我都准备原谅你了,可你当着纳修斯的面儿说要跟我离婚。”
席宿亲着林资的脸蛋,有些得意,“要不是我跑得快,没离成,你现在的老婆就不是我了。”
林资的脑子乱成一锅粥。
江钦不是说,纳修斯把那两个人处理了吗?
不是,那两个人为什么会是江钦和赵琢?
不对,怎么是纳修斯亲自捉的?不是席宿告的状?
林资甚至不知道该问哪一个。
“你为什么都准备原谅我了?”林资也没想到他先问出口的是这个问题。
难不成他这么爱席宿?跟无数出轨的渣男一样,真的是跟别人玩玩,对你才是真爱?
显然,事实不是这样。
席宿说,“我看见你被发现时,下意识踹了江钦的脸。
“他肯定没我伺候得合你心意,对不对?宝宝。”
林资瞪了席宿一眼。
果然没什么区别,小少爷肯定对他们都不喜欢。
“死恋爱脑”,林资骂了席宿一句。
席宿不反驳,随便,林资是他的就行。
江钦为什么在这件事上骗他?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林资想不明白,但是一个人要是撒谎,肯定不止是一件事。
林资突然问道:“我经常写日记吗?”
席宿见林资冷静下来,不生气了,一边占着林资便宜一边说道:“我没见你写过。”
林资想想也是,十几年只写过两页日记的小少爷,怎么会经常写日记。
毫无疑问,江钦在骗他。
席宿扫过林资隐隐爆发的小脸儿,试探道:“宝宝,你在想谁?”
林资脱口而出,“江钦。”
席宿不好触怒情绪不稳定的林资,斟酌开口,“宝宝,你别想他了,他昨晚从楼梯上摔下去了,已经半残了。”
“你想我吧,我身强力壮还健康。”
林资:???
第086章 魅魔体质到底是谁的
林资拒绝了席宿见缝扎针的示好行为, 并把他撵出房间。
林资拿出床头柜里暗格的日记本,看着上面的熟悉的字迹, 林资找了支笔在空白区域写了几个字。
字迹很像,但不是一个人写的。
林资确认后扔掉笔,他之前就有过猜测,现在不过是猜测被证实而已。
林资决定去找江钦一趟。
江钦欺骗他的谎言足够多,同样江钦知道的秘密也足够多。
林资支开席宿去拿早餐,也没想着找赵琢一起, 自己单独去了江钦的房间。
“进”,房间内传出的男声低低的,有些失真。
林资推门进去,江钦正在套衬衫,流畅锋利的背部肌肉线条一闪而过,被衣物遮挡得严严实实。
“小少爷是特意找我的吗?”江钦转身,扣子已经系到锁骨下方, 没有继续系下去的打算,堪堪露着小半块精壮的胸膛。
林资举起手里的药剂喷雾, “听说钦哥哥受伤了,我给钦哥哥送药。”
“听说?”江钦笑了下, “小少爷听谁说的?”
林资扫过江钦完好无损的脸, 刚才看过的上半身没有什么伤口,走路也很自然。
确实不像受伤的样子。
江钦走到林资面前,慢慢摸上林资细软的指尖, 炽热的手指插入林资指缝,像是被某种滑腻的冷血动物的舌尖暧昧裹吮, 无端让林资颤抖。
江钦仿若什么都没察觉,接下林资失控掉落的药剂喷雾, “小少爷看到我没受伤,很失望?”
“没”,林资形容不出江钦现在的状态,边缘游移的清醒和理智,甚至脸上还挂着斯文的笑意,却随时有跌入深渊的岌岌可危。
江钦手指轻轻抚上林资白嫩的脸颊,细致地寸寸掠过。
宛如蜻蜓点水,荡起的阵阵涟漪,酥酥麻麻从侧颊散开,痒得林资想躲。
江钦抬起林资下颌俯低下头,没错过林资躲闪的眸子,低低的笑声激起林资纤长睫毛细细颤栗,“那小少爷为什么不开心?”
江钦盯着林资妍磨得胭红糜烂的唇肉,好像只要贴上去用舌尖挑开就能大口吞咽醴甜的汁水。
“小少爷特意过来找我偷情也不开心吗?”
林资惊了下,猛地正过脸,柔软的唇瓣剐蹭过江钦的唇角。
林资对上江钦瞬间幽深的瞳眸,仓促地移开目光,“我不知道钦哥哥在说什么。”
“不知道?”江钦掐着林资糯软的腰身,几个瞬息就将人死死按在床上,“那小少爷找我做什么?”
江钦俯瞰着林资陷在自己枕头里的雪白脸蛋,仿佛自己的味道在光明正大地染指这个漂亮无情的小少爷。
“小少爷总是热衷于挑衅纳修斯先生的权威”,江钦纵容道:“这没什么。”
“让我跟三夫人一起伺候小少爷,激怒纳修斯先生的神经,也没什么。”
江钦对林资的底线很低,好像是知道任性坏脾气的小少爷没什么真情。
只是这次林资冷他的时间太久了,久到让他受不了。
林资不能因为纳修斯的不喜就抛下他,那对他来说太残忍了点。
“你上次骗我说,那两个人已经被小叔公处理了”,林资义正言辞地指责江钦的隐瞒,仿佛自己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江钦习以为常,摸着林资的软嫩的脸蛋,“小少爷不想承认,把我归结于年少不懂事,就让它过去好了。”
江钦一副贴心的模样。
林资还记得当时他套江钦话时,随便扯个理由询问当初那两个人是谁,江钦没告诉他也就算了还把他胡编的理由记得这么牢。
林资哑然,江钦揉开林资的唇瓣,只往里面看了一眼就说出和席宿相同的话,“小少爷,你喉咙肿了。”
林资在江钦眼里看到和席宿相似的欲/望,瞳孔微微缩了下,下意识闭紧嘴巴。
江钦也不在意,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林资唇肉,问了句,“是纳修斯先生干的吗?”
林资摇了摇头,还是谨慎地没有张嘴。
江钦定定望着林资水润润的乌眸,也看不出信没信。
江钦忽然低头亲上林资唇,没有碾开探进去舔舐,用唇继续往下轻点林资软嫩的肌肤,下颌、喉结、耳垂、脖颈……
不清楚是不是林资太敏感,还是被江钦“照顾”习惯了,一个吻就像是灼烫的火星,将林资的雪白的皮肤烧得泛粉。
江钦娴熟地解开林资衣服上的纽扣,亲吻林资细白的锁骨、甜腻腻软糯的胸膛,张口要含住林资沁红软甜时被林资伸手挡住。
林资觉得自己的心脏要被江钦密密麻麻的吻亲出来了,羞红着脸,“江钦!”
江钦不觉有什么,牙尖啃咬着林资脆生生犹如菱角的手指,“小少爷愿意满足纳修斯先生,我不吃醋也不嫉妒。”
“我给小少爷当小狗”,江钦脱下身上的衬衫,紧实深刻的人鱼线在劲瘦的公狗腰延伸没入下腹,江钦随手在床头拿起领带系在自己脖颈,将尾端塞进林资手心。
江钦覆着林资手背,带着林资掌控自己,俊美斯文的面容顺从垂低,敛去眸中的狼子野心,俯首帖耳地跪在林资身侧。
林资攥着滑顺的领带,莫名真的产生一种牵着小狗的错觉。
“小狗来满足主人”,江钦染着情/欲的声线引诱着林资越界,“好不好?”
林资大脑轰然炸开,火舌舔舐林资敏感的后颈,乌眸潋滟着水光,脸颊艳红一片。
“我不要”,林资触电般扔开被江钦强行塞进手心的领带。
江钦没多大反应,掌心划握着林资绵软的小腿,撩起林资裤脚露出一截细白纤瘦的足踝。
江钦朝着林资踝骨上圈着的浅浅浮红的指痕亲上去,不满足地舔了下林资脚面,林资身体轻颤,羞耻地回缩,“江钦!”
“小主人利用小狗亲近纳修斯先生,不该给小狗奖励吗?”
林资霎时僵硬地忘记挣扎,咬着自己湿润的唇肉争辩:“你要是没进我的房间,我怎么冤枉得了你。”
昨晚没有鬼,足踝浅浅的红痕是林资自己抓的,借着发烧住进了纳修斯的房间,最后烧糊涂了昏睡过去,什么都没发现。
不过,起码林资确认了江钦跟纳修斯是同类。
纳修斯代理道格拉斯事务的帮手就是江钦,江钦知道大半纳修斯的秘密。
江钦只是想趁机看看白天不愿跟他亲近的小少爷,就被平白告了个状。
“我没有怪小少爷”,江钦诉求始终是,“小主人给小狗奖励,好不好?”
林资偏过脸,抗拒的态度。
江钦无奈地叹了口气,抱起林资,“我告诉小少爷一个秘密作为交换。”
林资颤颤地看向江钦,“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伪造我的日记。”
“这么快就被小少爷发现了”,江钦没有丝毫被拆穿的心虚,反而夸奖道:“小少爷好聪明。”
“不全是伪造的,里面的东西有小少爷需要的”,江钦只说了这么一句。
两页纸,即便全是真实的,信息都泛善可沉。
“可以看到的”,江钦说,“小少爷想看,可以看下去。”
林资突然明白了江钦的意思。
“你想告诉我什么?”
“小少爷你不能这样”,江钦亲林资的脸,林资没有拒绝,江钦想更进一步被林资扭脸避开。
江钦适可而止,“条件是要交换的,小少爷还没给出我想要的东西。”
林资抿了抿唇。
江钦掠过林资纠结的小脸儿,没再为难,直接道:“杀掉安东尼的私生子,小少爷就可以出去了。”
林资被江钦简单直白的信息冲击得回不过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林资一时不知道是问江钦怎么知道他们的任务,还是问他怎么发现他们的身份。
然而似乎这些对于高阶npc不是什么难事。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林资犹豫开口。
江钦抚摸着林资不受力的足踝,轻轻蹭着林资鲜少被人“照顾”的敏感足心,坚硬的指甲剐划,刺激着林资的阈值。
“我想让小少爷留在这里”,江钦勾唇,仿佛想到什么美好的事情,“陪着我。”
林资疑问更深,那不是更不应该告诉他了吗?
江钦看出林资的困惑,没有任何解释,“小少爷去找五小姐,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可能会给小少爷不一样的信息。”
江钦给出的信息足够多,也足够有价值。
林资腰肢颤动,很想让江钦不要在玩他的脚了,还是竭力保持镇定道:“你想让我干什么?”
江钦终于流露出他真实面目,所有的东西都可以作为交换,目的就是从林资这里换取。
江钦在林资耳畔低语,时不时吸吮林资软嫩嫩的耳垂。
“只是几句话而已,我想听小少爷说”,江钦讨好地亲吻林资侧脸,“小少爷最近都不愿意跟我说话了。”
林资任由江钦在耳边肆意妄为。
江钦第二次说这种话了,第一次他还不明白,他要是知道江钦指的说话是这种,他是不愿意跟江钦说话。
“啊!”林资深深地喘息,踹了江钦一下,收回被江钦亵/玩的嫣红的双脚,“你别玩了。”
江钦不承认,“没玩,只是想要小主人舒服。”
“他们馋小主人身子,亲小主人嘴舔小主人的…”江钦视线掠过林资腰臀。
“我跟他们不一样”,江钦说,“小狗只想让小主人舒服。”
林资憋红了脸,江钦要是早说这话,他早就知道当初被捉奸在床的那两个人是谁了,这么熟悉他的身体,肯定不是厮混过一两次的关系。
“你别说了”,林资捂住江钦的嘴,反而被江钦舔了口掌心,林资气得无可奈何,“我说完就走,你别碰我了。”
江钦往林资小腹那儿看,林资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都是被江钦弄出来的,“别看了,我自己解决。”
江钦可惜地收回视线。
林资破罐子破碎,趴在江钦肩头,对着他的耳朵细声细气道:“钦哥哥,你嘴巴红红的,看起来好好亲。”
江钦虚虚拦住林资腰身,眼眸沁笑,“继续。”
“钦哥哥,你的肌肉好漂亮”,林资艰难道:“…好想舔。”
“谁?”江钦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
林资垂头丧气咬牙补充,“我。”
林资受不了,要是和江钦说这种话,林资宁愿这辈子都不说话。
林资推开江钦,冲出江钦的房间。
江钦餍足仰躺在床上,“小少爷,你还有一句,钦哥哥你伺候得我好舒服没有说。”
回应江钦的是林资砸门的声音以及林资忍无可忍的“滚”。
江钦不可抑制地笑出声,随后似乎凝滞片刻,江钦翻身趴在床边,吐出胸腔积攒的几口鲜血。
江钦瞟见床头的药剂喷雾,低低笑开,“我好歹还有小少爷虚心假意的关心,纳修斯你什么都没有。”
离开江钦房间的林资撞见了洛弄,一时相顾无言。
“我那天是被下药了。”
林资,“…我知道。”
话题戛然而止。
洛弄不死心继续问:“你去管家房间做什么?”
林资蓦地抬眸。
洛弄顿了顿,“为什么这么看我?”
林资移开视线,“他用条件跟我交换信息。”
洛弄看过林资浮红的小脸儿,脖颈都是一片粉腻,“什么条件?”
林资不吭声,表情却越来越委屈。
洛弄急了,一摸林资的小脸儿都是汗腻腻的,“你要什么跟我说啊。”
“林资,你答应他什么了?”
林资泫然欲泣,扑进洛弄怀里,胡扯道:“洛哥哥,他想趁席宿睡着,爬我的床的。”
第087章 魅魔体质到底是谁的
洛弄不知道林资借着管家旧情人身份去套信息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他只知道怀里挤成软软一团的小人把他的心都哭得攥紧了。
“林资, 你…别哭了”,洛弄胸前的一小块布料被林资哭得发潮, 手足无措地哄着,“他不敢的。”
趁着席宿睡着,爬林资的床,江钦好意思说他都不好意思听。
鲜廉寡耻!
林资泪眼婆娑,拉着洛弄的手不放,抽抽搭搭道:“我怕被席宿发现。”
洛弄心情一阵复杂, 他也分不清林资是被江钦狂言浪语吓哭还是想出轨又不想被正宫抓到害怕哭的。
林资手软得洛弄不敢使劲儿也不敢挣开,生怕把林资的水豆腐似的手碰碎,“不会被发现的。”
洛弄话一出口,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
江钦不要脸也就算了,他在干什么,教唆林资出轨么?
“不哭了,宝宝”, 洛弄的手被林资抓着,都腾不出手给林资擦眼泪, 急得他焦躁起来,“我去打江钦一顿给你出气, 好不好?”
林资吸吸鼻子, 眼泪汪汪抬起头。
这倒不用,单挑高阶npc就算了。
“洛弄哥哥,对不起”, 林资忽然捧起洛弄的手,“我太用力, 把你的手指抓伤了。”
洛弄指腹赫然有道划伤,稀稀落落的鲜血渗出。
洛弄不在乎, “没关系的”,洛弄将受伤的手背后不叫林资在意,另一只手抚过林资湿润润的脸蛋,轻声问道:“江钦用什么条件要挟你的?”
林资眸光闪了闪,将取到洛弄指尖血的银针偷偷藏起来。
既然江钦、席宿都不是,那扮演副本人物的闯关者呢?
他们一直执着于副本里的人,忘却了副本最开始就强调了身份牌对于闯关者的重要性。
人类和恶魔的混血,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他告诉我安邑瀚是怎么死的”,林资抬头,不错过洛弄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他让我去找五姐。”
林资不相信,安邑瀚死后,他和洛弄同时中药,洛弄不会去查。
固然安邑瀚的死和洛弄中药不是同一个人干的,可当时洛弄未必知道,顺藤摸瓜,安邑瀚的死洛弄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洛弄给林资擦泪的手顿了下,神情很快恢复正常,“他这么说,肯定是要去五小姐那儿查查线索。”
“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林资原本是想叫上赵琢,转而一想,江钦说他因为放浪形骸和两个男人厮混被纳修斯教训的时候,另一个人就是在场的赵琢。
林资心情难免微妙,赵琢能够进入另一个空间看到小少爷的过去,肯定还有秘密瞒着他。
林资指尖触上左眼下的烧痕,他的这块疤根本不是赵琢说的那样,可是从他有记忆开始,赵琢一直说是他做饭时火苗窜高误伤了林资。
“可以吗?洛哥哥”,林资故作忐忑地揪着洛弄的衣摆,乌眸润润的,“会不会太麻烦你。”
洛弄被林资喊得浑身酥麻,心神一动,低下头去。
林资没有拒绝,黑白分明澄澈的眸子乌溜溜的,平白叫人心尖泛甜。
洛弄亲了亲林资白嫩的脸颊,嘴里好像被灌了口蜜,直直淌进喉管。
“怎么会?”这时无论林资叫他做什么,他都会去做的。
“我陪你去。”
林资和洛弄去了五小姐的房间。
女声轻快,根本不像是重病的人,“进来吧。”
洛菀看到进来的两个人并不意外,“三哥,小弟。”
林资正犹豫如何开口,洛菀率先道:“找我商量遗产分割吗?老头子还没死绝呢。”
安东尼重病,吊着一口气,离死也差不多了。
“有备无患嘛”,洛弄不动如山,“遗产迟早会落到我们手中。”
洛菀像是头一次看这个同胞哥哥似的,“我们?”
洛菀有点好笑道:“怎么可能落到我们手里。”
洛菀的房间死气沉沉,鲜艳明丽的色彩都笼罩着一层灰扑扑的阴霾。
是卧病在床病人的房间,眼前的人却不像重病在床的人。
洛弄面不改色,“遗产是由纳修斯分配的,他看起来不像是独吞遗产的人。”
“三哥你真是离家太久昏头了”,洛菀指指她的脑子,对洛弄的天真嘲弄道:“你难道不知道父亲在费莉希蒂小姐离开后再一次发家是靠谁的支持吗?”
林资记得那本日志,安东尼对每任妻子都爱的深沉,几乎每任妻子死后道格拉斯都会落败一段时间。
费莉希蒂就是林资的母亲,安东尼在这位流浪/女诗人离开后不出意料也颓唐一段时间,安东尼没有再娶,林资也没有看到后续。
洛菀这样说,像是安东尼一直没有振作起来,道格拉斯复起也是“好心人”的赞助。
林资小声吐出个人名,“是纳修斯吗?”
洛菀似乎对林资明知故问很无语,“你不是早就知道,你当初脱光了爬他的床不就是为了让他把遗产都给你吗?”
“你也是真豁的出去”,洛菀的眼神不像是赞赏更像是佩服,“你从小被他抚养,他也算你半个养父吧,这你也下的去手。”
洛菀带入了下自己,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哆嗦,她舍不下这张脸。
要是她,还不如直接弄死纳修斯更痛快点。
“我爬他床?”不知道内情的林资显然也很震惊。
难怪纳修斯对自己碰他的手那么抗拒,睡觉时衬衫西裤连睡衣都不换。
原来是因为他有前科的啊。
“你不愿意承认也没什么”,洛菀不走心地安慰道:“道格拉斯知道这件事的人也不多。”
林资软颊嫣红,羞耻得说不出话。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纳修斯了。
“即便是纳修斯帮助了父亲,总不能父亲一分钱都没留下吧”,洛弄侧身挡住林资,将林资从羞窘的困境中解脱出来。
洛菀扫过两人之间的小动作,意味不明道:“有没有我的份我不清楚,但是三哥。”
洛菀说,“你能跟你亲弟弟搞在一起,林资分到遗产肯定不会忘记你这个新情人的。”
洛弄被洛菀戏谑的话说得僵硬,反驳也不是,不反驳也不是。
“父亲大半个身家都来自纳修斯”,洛菀转身去了书柜前,翻翻找找,蓦地回头看向林资,“纳修斯也是真疼你,你罔顾人伦爬床都能原谅,还愿意把遗产的继承人立给你。”
要是洛菀,她根本不会爬床,从小的养育情分足够纳修斯财产全部交托,她只要安安分分当个好女儿就可以了。
也不知道林资怎么想的,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也不能说是稀烂,因为纳修斯不计前嫌又给了林资一副好牌。
现在嘛……
林资作妖跟亲哥搞,又有往把牌打稀烂的趋势。
非要洛菀理解,林资从小没了母亲,没安全感想要博纳修斯关注也可以理解。
但无论怎么想,洛菀还是觉得这个弟弟太作了。
她也是奇了怪了,乖巧听话这四个字按在林资身上,是不是会死?
“父亲的遗产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肯定是比不上纳修斯的,纳修斯也看不上”,洛菀头痛道:“要是父亲的私生子一窝蜂来要,分到我们手里的更少。”
洛弄听到关键信息点,不动声色追问,“父亲的私生子都有谁,先把他们除掉不行吗?”
“三哥,你疯了吗?法治社会你想怎么除?”洛菀不敢置信地看着洛弄,随后又释然,骂骂咧咧道:“也是,像你这种小舅都敢娶的人是没什么道德法制观念的。”
洛弄:……
他也没想到充斥着血腥、暴力悬疑副本里的npc法治观念这么强。
“你搞艺术搞疯了”,洛菀嫌弃地摇头。
洛弄摸摸鼻尖,“我说说而已。”
洛菀也不知道信没信,“除也除不完,立深情好男人人设可把他爽死了,经他手的女人不知道多少个,私生子更是不计其数。”
这个林资和洛弄早就知道了。
“我听说纳修斯那里有父亲私生子的记录手册”,洛弄不经意提及道。
“确实有”,洛菀肯定道:“每个道格拉斯的孩子都会被记录在册。”
洛弄和林资根本不需要搞清安东尼有多少个私生子,他们自始至终找到都是人类与恶魔的混血。
洛弄无意道:“也不知道生这么多孩子有什么用。”
这句话正好被洛菀听见。
“人丁兴旺、家业繁昌,你没听说过?”洛菀笑着反问。
洛弄没听明白,林资听懂了。
安东尼每一次将道格拉斯推向高峰,都是他结婚孕育子嗣后。
难不成安东尼的事业真的跟他的孩子有什么关系?
林资攀援着游丝,隐隐能够触碰它,却摸不到它的源头。
“人的能量都是固定的,不会太大不会太小,稳定在一个区间”,林资慢慢道:“要是一个人能量用光了,只能借用别人的能量。”
“没错”,洛菀看林资像是看什么新奇物,“纳修斯真是教了你不少东西,一个每天跟狗睡在狗窝的小傻子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林资也不知道这话哪里来的,仿佛存在于脑海,自然而然地说出来了。
“可是有些人的能量是夺不走的”,洛菀轻轻哼起歌儿,好像想到什么笑话,“非要去抢的话,反而会被反噬,吸个精光。”
洛菀正在照镜子,镜子里的少女容貌姣好,眉眼明媚没有一丝灰败。
林资抬眸看着镜子里那个洛菀,轻轻道:“所以你夺走了安邑瀚的能量。”
所以重病在床洛菀活泼健康,而安邑瀚七窍流血死在了餐桌上。
洛菀神情不变,扭头笑起来,“小弟,你要把我抓起来吗?”
林资摇摇头,他来这个副本是找人的,不是抓人的。
洛菀扬眉,“没有就好,他追在你屁股后面不放,我也算是为你除了心头大患。”
洛菀皱了皱眉,深刻道:“毕竟纠缠不放的人太恶心了。”
也对纳修斯纠缠不放的林资,一时没听出洛菀在阴阳谁。
洛弄握着林资手腕,把人带出去。
洛弄也明白了,大少爷、四少爷以及安邑瀚的死都跟洛菀脱不了关系,这么个杀人狂魔怎么好意思指责自己没有法制观念的。
林资跟在洛弄身后轻轻拽了拽洛弄的手指,“洛哥哥。”
无法转移的能量,会反噬别人的能量。
安东尼一次次将道格拉斯推向顶峰,安东尼的能量无疑是很强大的,再不济也是可控区间的顶点,然而安东尼在第三次婚姻后极速衰落。
为什么呢?
是因为出现了安东尼无法掠夺能量的人,出现了安东尼想要掠夺能量却被反噬的人吗?
对于事业心极重的安东尼,这种人确实称得上恶魔。
费莉希蒂,他的母亲,生下来的孩子。
不就是他自己么?
林资心底涌现出一个猜测,并且想要验证。
用银针取自己的血,放在彩色宝石发出白光,动静太大。
林资想要个不惊动别人的方式。
洛弄被林资叫住,他们在拐角处,没有人很安静。
安静到两个人面对面站立,可以听到互相心跳的暧昧。
林资踮起脚尖,仰起羞赧的小脸儿,亲上洛弄的唇瓣。
“洛哥哥,你的魅魔体质太厉害了,我心慌得难受”,林资伸出滑嫩的舌尖轻舔着洛弄的唇,含着水声撒娇,“你帮我缓解一下,好不好?”
洛弄人都麻了,林资的舌头像条小鱼一样往自己嘴里钻,滑腻腻的甜丝丝的,叫人分不出真实还是幻觉。
洛弄不想趁林资失去理智占林资便宜,这跟不要脸的江钦有什么区别。
可他实在拒绝不了林资,欲拒还迎道:“林资,我们这样是不对的,你在这个副本有老婆的。”
洛弄越说感觉跟林资在这个角落偷情越刺激,忍不住更加贴近林资。
洛弄暗骂自己色迷心窍,可林资缠人撒娇又软又甜他舍不得推开。
林资黏人地舔舐洛弄的唇角,满眼春色,直勾勾地引诱,“不会被发现的,洛哥哥,你亲亲我。”
林资一声一声的,把洛弄的魂儿都叫没了。
洛弄被林资迷了眼,失控地张开嘴,攫取住林资灵活的舌尖狠嘬两口,“宝宝…”
洛弄心底升起巨大的满足,“宝宝,嘴巴张大点,让我舔舔你的小舌头…”
林资配合地张口,洛弄刚进来没亲两口,就听见不远处的喊人声,“林资!”
“别管他”,洛弄含糊不清道:“让我亲会儿。”
林资一个激灵清醒了。
“林资!”
林资仔仔细细听了遍,确认了是席宿的声音。
这他不能不管啊。
林资也发觉自己昏了头,干嘛要用自己测试可不可以夺取别人的能量。
席宿亲了他那么多次不还是好好的?
人类和恶魔的混血根本就不是他!
他要死,没事勾搭洛弄做什么?
林资万分后悔,敷衍地亲了洛弄两下,一把推开深陷情/欲的洛弄,迅速道:“洛哥哥,我感觉我好多了。”
“你说得对,我们这样确实不好”,林资飞快地补充道:“我老婆来找我了,今天的事当没发生过。”
林资拔腿就要离开,被回不过神来的洛弄拉住臂弯。
洛弄人都蒙了,又是无措又是委屈,“资资宝宝?”
林资郎心似铁,按着洛弄手腕将人拨开,“洛哥哥,我先走了。”
林资头也不回地离开,跑了没一段距离就撞进席宿怀里。
四处找人的席宿接住了林资。
林资眼睛被洛弄亲得飘红含水,颤颤巍巍特别惹人怜爱。
席宿都被林资哭怕了,想也不想就认定林资不知道跑去哪儿又哭了顿。
至于原因,“你养在外面的男朋友跟你分手了,哭得这么惨?”
第088章 魅魔体质到底是谁的
“你胡说什么”, 林资没好气道。
这在席宿眼里就是妥妥的心虚。
“没分?”席宿瞧着林资嗔怒的小眼神,可惜道:“高兴太早了。”
林资犹犹豫豫凑到席宿身边。
席宿挑眉等着林资下一步动作。
林资难以启齿般开口, “你知道我对小叔公做过什么事吗?”
席宿见林资羞耻到快要化了的表情,果断否认:“不知道。”
林资颤颤巍巍松了口气。
虽然心里犹疑,还是安慰自己,席宿又不是道格拉斯家族的人,怎么可能对自己的事情了如指掌。
不知道自己黑历史,林资难免对席宿多了丝亲近。
“回去吃饭吧, 我饿了”,林资眼巴巴地望着席宿,乖得不得了。
席宿唇角勾起点细微的笑意,牵着林资的手,“好,我们去吃饭。”
林资回到房间,小口喝着粥。
林资蹙着眉心, 喉咙吞咽着还是有些痛。
席宿坐在林资旁边,侧支着头看林资吃饭, 目不转睛看不够似的。
林资舔去唇边的饭粒,瞥见席宿伸过来的手, “做什么?”
席宿自然而然收回手, “没什么,喉咙还痛吗?”
林资咽下口中的米汤,点点头, 乌眸沁出点委屈,“痛。”
席宿来了精神, 勾起林资小巧皙白的下颌,“老婆亲亲就不疼了。”
林资微微瞪大双眼, 惊叹于席宿随时随地发情。
“不要”,林资拒绝道。
“真不亲?”席宿的手不老实地往下滑,摩挲着林资精致的喉结。
林资生气地打掉席宿的手,“你以为你是什么灵丹妙药吗?”
席宿凤眸闪过微不可察的笑意,“试一试嘛,这又说不准。”
林资咬着筷子尖,纤长的睫毛轻抖,有些心动。
这个副本里的npc藏着太多秘密。
林资根本不知道能量是什么,也根本不知道能量掠夺的方法是什么。
他也不明白当时从洛菀房间出来,为什么自己昏头地认定接吻就可以吸取别人身上的能量,根本没有任何经验作为支撑。
林资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
不是身份牌隐藏了什么,就是他自己出了问题。
不然,他凭借本能说出的话做出的事,为什么他自己从未听过从未做过。
林资抿了下殷红湿软的唇肉。
那些暂且他找不到真相,然而席宿暗示自己接吻可以缓解自己疼痛,到底是为了占便宜哄自己的还是席宿真的知道什么,林资不确定。
这是什么能量转移的方式么?
林资找不到一点可以判断的信息。
但是验证的方法非常简单。
林资搂上席宿的脖颈。
席宿惬意地眯起眼,好整以暇地扶着林资软糯的腰肢,让他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席宿捏揉着林资腰间的嫩肉,指尖轻佻地点在自己薄唇,“宝宝,亲这儿。”
林资低头柔柔蹭了蹭席宿的唇,像是讨主人垂怜的幼宠,娇娇怯怯的,留下星星点点温热濡湿的水渍。
席宿漆黑的凤眸泛起细密的笑,粗糙的指腹暗示意味十足地在林资粉腻的耳后打圈,“宝宝,伸舌头。”
亲了那么多次,这一次也不差什么。
林资微启檀口含了下席宿的唇瓣。
席宿遏制着自己蓬勃欲出的劣性根,贪婪地享受林资的主动,“宝宝,继续。”
“老婆整个人都是你的”,席宿暗哑的声线在林资潮热的呼吸中暧昧低语,“你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林资眨眨氤氲水雾的乌眸,稍稍跟席宿分开了点距离。
席宿不解扬眉,有一下没一下抚着林资单薄的脊背,意思很明显。
“宝宝,怎么不继续了?”
林资喘息几声,小声问道:“哥哥。”
“嗯?”席宿沉浸在林资给他制造的温馨乖糯的梦境中,舒爽得喉头攒动。
林资赖唧唧地趴在席宿肩头,清浅甜腻的嗓音因呼吸不稳蒙上娇软的薄纱,撒娇地抱怨,“你上次为什么非要拉着我在小叔公静室里做,我都不敢见他了,好羞人。”
又作人又娇气。
席宿呼吸乱了一瞬,偏头密密的吻落在林资白嫩的脸颊,深切地嘬弄他腮上的细肉。
“宝宝,你太讲理了,你不好意思见他哪里是因为我”,席宿顺着林资不受力高昂的纤颈往下舔咬,流连林资轻颤的喉结爱不释口吸吮,“还不是你在成年的时候,非要脱光了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他,他不同意你觉得没面子才不见他的。”
林资张着樱桃般的鲜润的唇瓣,轻轻吐息,在席宿密不透风的亲吻中慢慢褪去情/热。
林资抬手捂住席宿的嘴,席宿没反应过来继续舔舐啃咬林资敏感的指缝,反正林资身体哪个地方他都想放进嘴里吃够本,“宝宝?”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刚才还骗他说不知道。
亲两下就把真话套出来了。
林资耳根羞赧得通红,洛菀嘴里没几个人知道,是不是道格拉斯没几个人不知道的意思。
怕不是整个道格拉斯都知道他勾引纳修斯未遂吧。
席宿意犹未尽地看向林资,不知道刚才任亲任抱的乖宝贝怎么突然不理他了。
林资幽幽道:“哥哥,我发现我还是最爱小叔公。”
成年勾引,断食大闹娶席宿,出轨跟野男人鬼混,哪一件不是奔着纳修斯去的。
“荡夫”小少爷拿的是爱而不得发疯的剧本吧。
“宝宝,你最爱的人肯定是我”,席宿亲亲林资鼻尖,“不然你怎么娶了我呢?”
席宿见林资不信,身体力行地证明了林资最爱自己。
林资浑身酸软地泡进放满热水的浴缸,掠过自己满是鲜红吻痕的胳膊以及青青紫紫牙印的胸脯和腿根,“席宿,你是不是有病?”
席宿屈起指骨勾去林资细薄眼尾沁红的泪,“宝宝,你不爱我怎么交代得那么快。”
“男人有性才有爱”,席宿不留余力地贬低纳修斯,“你对着纳修斯那种沐浴焚香天天祷告的男人都鹰不起来。”
林资见席宿越说越过分,背过身不理他。
席宿蹲在林资浴缸旁边,一捧水一捧水浇在林资雪白的肩头。
林资光洁的玉背没有瑕疵,温温润润得好像吸缠人的指尖不放。
席宿再继续,怕真是把人惹恼了。
“宝宝”,席宿小心翼翼道:“喉咙还痛吗?”
林资怒不可遏转头瞪他,“你真以为你是什么灵丹…”
林资嚷嚷半截戛然而止,人懵了下。
好像似乎,真的不疼了?
林资摸了摸自己喉咙,比起刚才吞咽都有些困难,好像是舒服了些。
林资浸泡发白的手指不自觉蜷动了下。
是席宿吗?还是洛弄?
林资又开始无限后悔,他为什么要亲完这个亲那个,还嫌不够乱吗?
这下更分不清了。
林资试探性地张开嘴,“哥哥,你看看我的喉咙还肿吗?”
席宿带着水渍的手指按上林资牙尖儿,拨弄了下林资艳红的舌头,往里面看了眼,“好多了。”
林资慢慢滑进浴缸,想淹死自己。
那个可以吸取能量的混血不会真是自己吧?
也不一定,洛菀只说想要吸取混血能量会被反噬,没说不能给予。
万一他是被给的那个人呢?
问题又来了,是茫然若失的洛弄还是每句话都像带着暗示的席宿。
洛弄显然不知道,即便给予也是无意识。
席宿知道点什么,但是他前几次亲自己的时候,自己怎么没感觉一点变化?
是之前没给过自己?
林资想不通。
席宿好笑地用大浴巾把了无生趣泡在浴缸里的人捞出来包裹住,“你多大了,怎么跟小孩子一样闹气?”
林资眸光闪了闪。
好像给过,他只是当时没察觉。
林资知道自己情绪实在算不上稳定,哭是常事,他好像就是泪做的。
后来林资的哭有时候真哭,有时候是半真半假为了达成自己目的顺势哭。
一但哭起来,他自己也止不住,不管真假,得等他自己哭够了才能缓过劲儿。
他被纳修斯扔下,委屈得不行,不知道怎么地难受要死,眼泪簌簌地掉。
林资有种要哭一辈子的感觉,是席宿把他亲好的。
林资即便羞耻,也不得不承认,他哭得都发抖了还是瞬间被席宿柔柔的吻给安抚下来了。
再往前,林资哭自己眼下的伤疤,赵琢安抚不住自己也亲了自己,自己也慢慢地缓和过来。
林资羞赧地把脸埋进席宿脖颈,他是什么怪物么,还是他是个色/情/狂,亲亲就听话的那种。
席宿对林资乖乖窝在自己怀里很受用,抚摸他滑嫩的脸蛋,忍不住道:“宝宝,你是个吸人精/气的妖精。”
“舒服了就乖,不满足就闹”,席宿勾唇,“我要被你榨干,你才会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趴在我怀里。”
林资本来就怀疑自己的身份,被席宿这种破廉耻的骚/话一说,更加想入非非。
自己到底是不是啊?
不是自己的话,难不成席宿、洛弄、赵琢都有嫌疑?
现在好像差一个赵琢没验。
“你别说了”,林资小声阻止,“我不想听。”
席宿闭上了嘴,抱着怀里软乎乎的林资,享受一刻无人打扰静谧的时光。
林资不想测赵琢,不知道因为怕面对真相还是其他什么。
他有记忆的时候,赵琢就陪在他身边。
他对赵琢不亲近,甚至小时候还异常排斥,现在林资不得不承认赵琢对他很重要。
要是杀了赵琢他才能逃出这个副本。
他宁愿这辈子都待在这个副本不离开。
林资突然想起江钦的话,小少爷我想让你待在这里陪着我。
所以这就是原因吗?如果赵琢真的是混血,他怕是真的不会离开。
林资下意识摸向自己眼下的疤痕,可他不想待在这里,他还想把这块疤治好。
林资的房门被敲响。
一个普通的npc佣人,用古井无波的语气道:“小少爷,小夫人,纳修斯先生让你们去静室等他。”
席宿抚摸林资后颈的手一顿,“原因?”
npc低头恭谨道:“五小姐告发小少爷和三夫人私通。”
npc在寂静中消失。
席宿似乎是习惯了,还幸灾乐祸地掰过林资软腮浮嫣的小脸儿,亲昵地咬了口林资微肿的唇瓣,“宝宝,你这下子真要被抽屁股了。”
林资乌眸潺潺,快要哭出来了。
他最近真的什么都没干,洛菀污蔑他做什么。
“席宿,你这么高兴做什么?我被打你很开心?”
席宿面对林资这个死亡话题神情不变,“没有很高兴,不过想到资资宝宝被打得下不了床,只能守着我,我就乐得想笑。”
林资:……
第089章 魅魔体质到底是谁的
洛弄、赵琢、洛菀、席宿齐齐跪在外面反思己过。
被“优待”的林资获得了面陈纳修斯的机会。
尽管林资并不想要。
“小叔公”, 林资声音娇娇怯怯的,开口却是直接大胆的蒙骗, “我跟赵琢没关系。”
林资说得一点都不心虚,仿佛跟赵琢口水交缠,每天跟赵琢睡抱在一起的人不是林资一样。
林资仰起小脸儿,乌眸清润透彻得厉害,让不明真相的人以为自己冤枉了这个漂亮无辜的宝贝。
纳修斯站着,鸦黑色的神父长袍收敛着华光, 上面的暗纹都潋滟如涟漪随着明媚光线折射层层荡开,雅致俊秀的面容分外静美。
“资资”,纳修斯微微低头,没有任何居高临下之感,嗓音温和清浅,“你不乖,是不是?”
林资不高兴地抿起唇肉, 似乎真的被纳修斯不算指责的话触动,“没有不乖!”
林资反驳着, 眸光闪动着倔强的反抗。
看起来更不乖了。
纳修斯蹲下身,比跪在蒲团上的林资还是高大半个头, 轻而易举地可以透过林资白嫩的胸脯呼吸翕动与薄薄布料的缝隙, 看到林资雪白皮肉上斑驳嫣糜的咬痕。
纳修斯修长的玉指轻轻拨动林资的领口,没有碰到林资任何皮肤,然而纳修斯指尖的凉意好像浸透了挨着林资最近的肌肤。
林资依旧清晰地感觉, 被纳修斯带离布料那一小块皮肉密密切切泛起鸡皮疙瘩。
林资被纳修斯如有实质的目光看得浑身烧灼起来,白皙细腻的皮肤洇出脂粉色, 宛若熟透的浆果流淌着醴甜的汁液。
“小叔公,这是席宿干的”, 林资虚虚捂着胸口,根本不敢用力将纳修斯指尖夹着布料争夺回来。
纳修斯好似叹了口气,“资资,正常的性/爱满足不了你么?”
“过度追求刺激对身体不好。”
那么淫/秽的词语被纳修斯冷不丁说出来,林资都感觉冒犯,不是被冒犯,而是觉得这种词语冒犯了圣洁干净的纳修斯。
林资对纳修斯有些莫名其妙的崇高滤镜,尤其是得知自己勾引他未遂,看向纳修斯的眸光又加了层高不可攀。
“我…我…”林资结结巴巴说不出话,脸红得烫人。
纳修斯指尖挑开林资的纽扣,林资秀美的手指被逼得连连后退,被嘬吸啃咬到嫣红肿大的小可怜鲜呈在纳修斯眼前。
“资资”,纳修斯像是要个解释又不像是,仿佛这样简单纯粹的动作只是为了验证他的话。
林资跟天底下所有任性的孩子一样,被长辈揭露羞赧的隐私,否认不了就彻底摆烂。
林资泄气放下手,“我就喜欢这样。”
纳修斯无可奈何,长辈似的劝告,“不许这样了。”
林资都不知道是怪罪魁祸首席宿还是毫不留情揭露他的纳修斯。
林资赌气道:“这你也管,这是我的私事!”
纳修斯声线浅浅有些无奈,“资资在静室里时候,为什么不觉得是私事呢?”
林资倏地看向纳修斯,反应过来脖颈烧得大片粉腻,乌眸都泛起水光。
静室有监控,席宿骗他。
这是林资第一个反应。
随即林资就意识到纳修斯肯定是看过来,不然不能这么笃定地讲出。
林资委屈得不行,越想越难受。
他明明不想这样的,因为乱七八糟的原因越陷越深,他也回忆不起来跟他们是怎么缠绵过,只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全然不管自己是如何娇腻腻地喊人哥哥,把人迷得晕头转向,利用完人家就丢到一旁。
好像他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
林资泪掉得快,瞬间潸潸濡湿了白嫩的脸颊,乌眸盈盈沁着委屈,张口就叫人软了心肠,“小叔公。”
要是席宿在这儿,只怕要立马将林资接到怀里细细拍背抚慰,势必把林资憋闷的那口气哄顺。
可偏偏在林资面前的是纳修斯。
纳修斯任由林资哭,也不碰他,仿佛知道这被自己纵得不成样子的小东西惯会看人脸色。
自己但凡流露一丝心软,这次肯定又被他哭缠过去,半分教训也吃不到。
林资哭得眼睛都热了,也没等来安慰,对“冷漠”的纳修斯心中委屈更甚。
林资缠人的功夫也不知道是与生俱来的,还是真真被人娇惯成这副模样,非要挤到纳修斯怀里哭,细细的胳膊挂在纳修斯脖颈,湿润润的泪珠蹭在纳修斯下颌。
是要纳修斯看着他是如何可怜委屈,受了多少不可承受的冤枉。
纳修斯也真是被林资哭得心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纳修斯只得抱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林资,冰凉凉的手指拭去林资软颊上的泪痕,“资资,你答应过小叔公跟席宿之外的人断了的,你乖一点。”
林资哭得一抽一抽的,鼻头氤粉,是最脆弱最惹人怜爱的小猫崽了。
“我没有不乖”,林资大声控诉,仿佛不乖就是他被冤枉的污点。
林资犯了错也不能说,他不承认还狡辩,狡辩不成功就死命哭。
纳修斯被林资孩子气的反驳逗笑了,“嗯,资资最乖了。”
林资听着纳修斯的话才觉得好受点,吸吸鼻子,对自己肯定点点头。
纳修斯眸底露出点清浅的笑,他一手养大的孩子怎么会不心疼。
然而必要的教育还是要有的。
“资资选了席宿,就不可以跟其他人纠缠不清了”,纳修斯指腹轻点林资鼻尖,“对待感情要真诚,对不对?”
林资皱皱鼻子,纳修斯点他鼻尖跟逗弄小宠似的,酥酥痒痒的,偏叫林资感受到十足的疼惜。
林资是不能惯的,他会顺着你的纵容无法无天。
就像现在这样,把所有的错推到别人身上。
“不是我的错”,林资小声哼哼,“就我一个人也不会成事。”
一个巴掌拍不响被林资利用得淋漓尽致。
纳修斯抚了下林资湿红的眼角,温温热热的,可见是哭过劲儿了,“那有没有资资太漂亮太主动的原因呢?”
纳修斯循循善诱,“这个原因是不是占大部分,资资是不是也该反思一下自己?”
林资不吭声,执拗得惹人心口痛。
“资资,你上次说小叔公再打你,你就再也不理小叔公了”,纳修斯服软般,“小叔公不想资资不理小叔公。”
林资濡湿的纤睫颤颤睁开,炸毛的小猫崽被捋顺,这下子彻底乖了。
“小叔公,对不起嘛。”
哄好林资很耗时间精力,纳修斯却没有一丝不耐烦,千百次成了习惯,是最简单最日常不过的事。
“资资答应过小叔公的事情要做到,好吗?”纳修斯两指抬起林资细白的下颌,“不然,即便资资不理小叔公,小叔公也要惩罚资资的。”
林资乌眸颤动了下,乖乖点头。
林资埋在纳修斯怀里,舒缓着情绪,哭够的大脑理智逐渐清晰。
林资虽然是被哄好了,还是仍然不认为是自己的错,甚至在纳修斯好言好语的细哄下,想要纠正纳修斯的想法。
“小叔公”,林资凑到纳修斯脸颊,澄澈不知事的眸光撒进纳修斯眼底。
以为林资有什么事的纳修斯配合低头,“资资,怎么…”
林资亲上纳修斯唇角,有理有据道:“小叔公,我亲你你就不会亲我,我亲他们他们就亲我。”
林资眨巴眼,诚恳论断道:“是他们的错。”
纳修斯抚拍林资脊背的手顿了下,唇边被林资留下个湿湿软软的印记,胀得心口麻。
林资对上纳修斯沉静的眼睛,后知后觉抿了下殷红的唇肉。
林资很有逻辑,他先前勾引纳修斯那么多次,纳修斯都拒绝了他,其他人却勾勾手指就扑了上来,难道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么?
他们像纳修斯坚定一点,他今天也不会被叫到这里训斥。
所以根本就不是他的错,是那些男人的错。
但是…林资心虚地看了纳修斯一眼,好像纳修斯不是这么想的。
林资心跳兀地打了个突。
静室里跪着的人,不清楚跪了多久,直到腿都有些酸疼,才看到林资哭着跑出来。
用跑好像不太恰当,因为林资走得一瘸一拐的。
林资被纳修斯教训了一顿,心有余悸,没敢多看其他男人一眼,直直往席宿怀里扑。
席宿将林资接了个满怀,瞧着林资哭得轻薄眼皮都染上艳红,心疼坏了。
“宝宝,怎么哭成这样?”
林资不依不饶地发着脾气,抽噎道:“我被打成…这样,你很开心是不是?”
林资还记仇席宿幸灾乐祸的话,真被纳修斯打了,被牵连的席宿也被林资生上了气。
“席宿,我讨厌你,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你肯定高兴坏了……”
林资嘴上说得厉害,胳膊却死死圈着席宿脖颈,又娇作又依赖,身体力行地演示了什么叫林资版口是心非。
叫席宿的心都被林资泡得酸软,爱怜得不行,轻柔地亲吻林资的泪痕,情真意切道:“宝宝,我不高兴,我心疼你。”
哪次纳修斯不是说说,哪里真舍得打过林资。
上次林资闹得动静那么大,也只被抽了一下,还因为没掌握好力道破了点儿皮,被林资控诉大半个月。
这次林资哭得比上次惨多了。
席宿估计这次打的比上次狠。
不过,为什么?
林资跟赵琢纠缠不清又不是一天两天,纳修斯能生这么大气?
席宿善解人意开口,“宝宝,你偷偷告诉老婆,你这次是不是还拉上洛弄了?”
林资听懂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席宿。
上次是江钦、赵琢,这次又多加个人,所以被多加了一鞭子。
席宿的逻辑很完整,林资则又被冤枉了一把。
林资抽抽搭搭,气吼道:“我没有!”
“不怕啊”,席宿显然不信,搂抱着林资哭得发抖的小身体,安慰道:“下次小心点,不要再被发现就好了。”
席宿亲了亲林资的唇瓣,“乖宝宝,老婆帮你瞒着。”
席宿这下真的是温柔大方、贤良淑德,可怜林资硬生生被泼了一盆脏水。
赤裸裸的污蔑!
林资哭得声音更大了。
洛弄控制自己眼珠子不往林资那里瞟,毕竟人家正牌妻子在这里。
可林资哭得实在伤心,洛弄忍不住拭去林资眼泪,哄了几句,“不哭了,资资宝宝清清白白的,没有错。”
洛弄顺便跟席宿说道:“你别瞎说,小弟最近很安分,我也没有对小弟做那些事。”
这话洛弄说着都心虚,但林资确实不是因为多加了他被打的,毕竟林资厮混的时候也没通知过他。
林资听着还是有人帮自己的,狠狠地点了点头,委屈的小模样可怜又可爱,平白叫人的心软了又软。
席宿对林资心怀鬼胎的三哥半信半疑。
“屁股疼不疼?”席宿凤眸染上疼惜,“老婆给宝宝看看,好不好?”
林资又乖乖点头。
席宿指尖落在林资裤边时,又被林资死死攥住,想起什么似的,竭力摇头。
席宿“嘶”了声,犹疑看向林资惶恐的小脸儿。
不让看?
林资恨不得破一点伤口就昭告天下,这次伤得这么严重反而不让看了。
有问题。
“宝宝,你好好说,纳修斯怎么打的你”,席宿话音刚落,洛弄和赵琢的视线齐齐落在林资的屁股上,仿佛研究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林资哭腔拒绝,“没…事…”
林资这个反应更是证明他屁股的伤有问题。
第090章 魅魔体质到底是谁的
席宿抱林资回房间, 林资再怎么不情愿还是被席宿扒了裤子。
娶男妻、三人行、户外、凌虐都是不被纳修斯理解同意的。
纳修斯规范林资正常的生活,显然林资一直用这种反叛挑衅纳修斯的权威。
林资今天越界几乎乱/伦的亲昵, 让纳修斯动了气。
席宿伸手在林资雪白皮肉浮现的鲜妍掌痕比了下,安慰道:“宝宝,幸好不是我打你,要不然你屁股受伤面积更大。”
林资一点都没被安慰到。
“出去!”林资气道。
席宿给林资屁股涂了药才离开。
其实根本不用涂药,纳修斯掌握着分寸,没有伤林资半点, 大抵半天就能浅淡变粉,过一天就看不见印子。
林资仍旧觉得火辣辣的疼。
纳修斯亲手打的确实更让林资长记性,林资羞耻得接受不了,大概是能记一辈子。
林资今天哭得次数太多,趴在柔软的床上精疲力尽地睡了过去。
赵琢曾经进去的那个空间,林资似乎也进去了。
不过,赵琢是旁观者, 林资切切实实缩在小孩子的壳子里看着面前荒诞的戏剧。
女人穿着轻透的白色长裙,姿态悠然地窝在嫩绿藤蔓编织的摇椅中。
三两个男人围绕着她, 满眼钦慕,谦卑讨好地为她递上沁脾醇厚的红酒, 虔诚地亲吻她的指尖。
“妈妈”, 林资这样说。
女人好似看到了林资,迷醉的眼神轻飘飘落在林资身上,亦或是落在他身后。
“你就是费莉希蒂的孩子?”身后出现的男人粗鲁地掰过林资的下巴, 用黏腻的欣赏物品的眼光审视着林资细嫩的脸蛋。
男人松了手,“虽然没有费莉希蒂有魅力, 不过还不错。”
“我可以等你长大”,男人往远处被男人们围绕的费莉希蒂看了一眼, 叹了口气,“毕竟费莉希蒂太受欢迎了。”
小小的林资被恶心得说不出话,又觉得恐惧,挣开男人的手头也不回地冲进别墅,瘦弱的身体下意识走到角落,钻进无人问津的柜子里。
林资昏昏沉沉,被争吵声吵醒,透过缝隙往外看对峙的两个人。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女人撕心裂肺地吼道:“我也是你利用的对象,娶我只是为了把灾祸转移给我,你太恶毒了。”
男人声音就格外从容,“亲爱的,不要这么说,那么多爱慕你的人追捧着你,你不也很享受其中么。”
女人啜泣声越来越大,渐渐归于沉默,声音沉哑而崩溃,“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你如愿。”
男人对她天真的想法感到可笑,温温柔柔的说出的话却宛若恶魔,“那就会降临到我们的宝贝身上,他就会成为沉浸男人情爱的婊/子。”
男人的话太过残忍和狠毒,女人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随后就是女人绝望的哭声和男人上楼的声音。
林资不认识他们,听到声音却能分辨出。
是安东尼、费莉希蒂。
跟男人纠缠不休的人是他么?林资害怕得想哭,待在狭窄黑暗的柜子中,林资轻微的哭声根本没人听见,最后也不知道是哭到失力还是缺氧,响动更加微弱起来。
林资待在柜子里不敢出去,腿脚全麻了也不敢动,直到天黑。
黑夜似乎给林资安抚的力量,让他暂时性地感到安全,林资爬了出去。
血液不通畅的腿,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痛,林资咬牙强忍着,他的目标是安东尼的书房。
小小的身影在黑夜笼罩中无人看见,林资进去得很顺利。
林资不认识字的,但是他曾看见过安东尼信奉一本书,好似供奉神明。
林资找到了它。
夜晚寂静得厉害,有个小老鼠钻进书房又钻出去这点声响,没人知道。
林资拼命地朝别墅外跑去,可他又能跑到哪里?
花园里被豢养的狗嗅闻到林资的气味,那是它的好朋友,黑色的猎犬雀跃地追赶林资,围在他的脚边舔舐,把他带回自己的家。
很大的狗窝,没什么舒适性更遑论保暖,林资太累了,累到胸口贴着那本书,依偎着大狗睡着了。
丢失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在狗窝里的林资迟早会被找到。
然而后续并不是被驱离而清醒的林资可以抓住知道的了。
林资醒了,眼皮哭得有点肿,屁股不是很疼还是很别扭。
林资提上裤子往外走,走得不快。
安东尼没有死,吊着一口气话都说不了,工具被禁用的副本,没有闯关者找他,因为提取不了任何记忆。
现在林资去了,撞上从安东尼房间出来的洛菀。
洛菀似乎知道林资被教训的事,她的目的也是让纳修斯好好管教林资以及那个偷了她书的赵琢。
“你为什么告发我?”林资皱眉,“你的事,我都没有告诉任何人。”
林资说的是洛菀害死大少爷、四少爷以及安邑瀚的事。
洛菀被林资问责并不心虚,“我又不怕你揭发我,反正这么干的又不是我一个人。”
林资心底有猜测。
最开始死的是洛菀的四哥,再然后是大哥,后来是安邑瀚。
没什么太大的关联,可他们都是洛菀的亲人。
四少爷的死确实是个意外,洛菀获得的能量让她尝到好处,大少爷就出了不是意外的意外。
四少爷和洛菀一母同胞,血缘上比同父异母大少爷更亲近,因此洛菀在大少爷身上获得能量远远不比四少爷。
那洛菀的选择就只有三少爷洛弄和她的丈夫安邑瀚。
草包安邑瀚是比洛弄好下手的,死的人自然不用说。
林资慢慢开口,“安东尼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就不害怕吗?”
“五姐,你利用禁术是会被反噬的”,林资轻声道:“把它给我。”
林资不消说,洛菀就知道林资在要什么。
“当年你偷走藏起来的书我可没有”,洛菀摊手,“我有的只是父亲自己手写的,不过现在也被人偷拿了,小弟,你应该找他要。”
林资震了下。
书籍丢失,安东尼肯定不会大张旗鼓地寻找,他拿着自己复印的版本继续吸取能量,一边偷偷查谁拿了他的书。
“反噬的结果”,洛菀想到刚看见安东尼的鬼样子不禁一抖,很快就被野心取代,“我不怕反噬,我只看到父亲呼风唤雨的辉煌。”
躺在床上连自己身体都不能掌控的感觉糟糕透了。
洛菀决计不会回到过去。
林资终究是没有见安东尼,他只是站在安东尼房间门口就感到无限压抑,骨子里的恐惧让他迈不开腿。
林资走回自己的房间,洛菀口中的人,他知道是谁了。
不出意料,林资在房间看到了他。
“洛菀为什么会告我们的状?”林资问。
“这是伤药,你可以涂一涂”,赵琢把手里的药剂递给林资,“我去她房间找线索的时候,被她发现了。”
林资抬眸定定看着赵琢,没有接的动作,“那你找到什么了?”
赵琢顿了下,然后摇头,“什么都没找到。”
林资垂下眼,“哦”了声,像是信了。
“我给你上药”,赵琢说。
林资习惯了赵琢的照顾,什么都没说重新趴到了床上。
林资皮肉细嫩,大刀阔斧的巴掌印就显得格外粗暴。
赵琢心脏鼓噪着,仿佛有什么东西松动,要突破囚笼冲出来,狠辣地霸道地掌控林资的身体,叫这处处留情的人只得攀附他一个。
赵琢吐了几口气,才将药揉散进林资略微红肿的嫩肉。
林资裤子半褪,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跟赵琢从小一起长大,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见过了,彼此异常熟悉。
熟悉到林资从未想过赵琢会骗他。
为什么呢?
夺取能量的书里到底有着什么秘密?
林资想不到人类与恶魔的混血是谁,那个可以反噬别人能量的怪物是谁。
他可以确定是那本书的内容,知道的有安东尼、洛菀和他自己,也许还有其他人,但是真正实施的只有他们三个。
安东尼前两任的妻子的无故死亡,似乎就在验证什么。
重病的洛菀感知到了,学着安东尼的样子,把自己解救出来。
而他自己。
江钦、洛弄、赵琢、席宿大概也是他寻找的工具。
用最亲近的人生命献祭得到自己最想得到的。
安东尼想要的是财富,洛菀想要的是健康。
他呢?他想要的是什么?
林资摸向眼下的疤痕,不甚清晰的记忆在脑海回荡。
“宝贝你的眼睛好漂亮,跟你妈妈一样会勾引男人,我把它烧下来,好不好?”
蓝色的火苗突然窜到林资眼前。
林资吓得一抖,赵琢立马停手,“是我太用力了吗?”
林资白皙的额头浮了层细汗,失神的乌眸好半天才缓过来。
林资把脸埋进枕头,柔软濡湿的发尾搭落在软腻雪白的后颈,那一小节脖颈纤细漂亮得惊人。
“不是”,林资声音有些闷。
赵琢洗干净手,没打扰烦郁的林资,去了楼下一趟又返回来,询问道:“吃水果吗?”
林资点了点头,看到赵琢手里的石榴也没说什么,被赵琢照顾着一颗一颗吃着。
石榴很酸,林资不喜欢吃。
赵琢却对林资乖乖咬吮一颗颗石榴籽的画面浮现层久违温暖的回忆,“你从小就喜欢吃石榴,剥出大把喂给你你不吃,非要我一颗一颗喂给你。”
林资楞了下,舔舐唇瓣不小心沾染石榴汁液的唇瓣。
一点点果汁也酸得要命。
林资的记忆中没有这回事,他不吃酸的,吃石榴也是一把一把吃,根本没有琢磨人的精力耗人耐心,让人一颗一颗喂给他的事。
林资没缘由心底起了怒,林资咬了口赵琢喂他石榴的指尖,留下浅浅的牙印。
他是个骗子,从小就撒谎,骗他们的真心真情达成自己的目的。
他对赵琢也没有在意过,赵琢对他来说不过是好利用又好脾气的竹马。
他跟着赵琢赚积分,不用耗费一点心力,就能得到大把大把别人渴求的积分和道具。
赵琢不是这样想的,赵琢似乎把他当成什么很重要的人,把他每一句话记在心里。
连同他的谎言。
“赵琢”,林资头一次不是甜腻腻地喊琢哥哥,而是叫他的名字,“你拿到积分想做什么?”
每个闯关者都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林资从没问过赵琢。
赵琢同样没想到林资会问这个,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呢?”赵琢反问,他不知道林资想要什么。
林资想去掉眼下那块疤,他知道,但是这件事远不足以让林资进入副本。
林资被问得怔住了,他好像要找什么人,不对,不对,他是要离开什么地方的。
可是离开什么地方,他的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很普通,普通到不需要离开。
林资在长久的副本任务中忘记了他原本的目的。
“我不知道”,林资呆呆道。
赵琢笑了笑,瞳眸弯起,温润明亮的眼神。
林资被晃了下,下意识想到了纳修斯。
“可能是在最后的关卡待的太久了,出去就好了”,赵琢说。
副本会麻痹人的心神,闯关者都知道的事情。
林资决定不去深想。
他怎么出去,真的跟江钦说的那样,要杀死安东尼的私生子么?
或许还有另一种方法,不需要找到安东尼的私生子。
用那本书,用最亲近人的性命献祭,换取出副本的愿望。
那林资的选择可太多了。
林资眸光闪了闪,随后闭上了眼睛,很困倦的模样。
林资迷迷糊糊听到房门关合的声音。
不是席宿,而是洛弄。
“林资,我找到纳修斯手里记录安东尼私生子的名册了。”
林资并不意外,他们几个被纳修斯叫到静室,就是为了给洛弄下手的机会。
林资提起点精神,揉了揉眼睛。
洛弄把林资床头灯打开,交给林资一本空白的册子。
“你是在逗我吗?”
洛弄耸肩,“不是,它放在纳修斯每天祷告的圣架后面。”
即便不是名册,也是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