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群人顿时怂的跟排鹌鹑一样, 低着头看地面不说,手上也没闲着,一会儿拽拽衣服一会儿扣手。
甚至站的还挺整齐的。
江北妄的视线从左到右扫了一遍,随意的踹了脚刚才带头找事的人, “你刚才都说了什么。”
“我、我没说什么。”
那人不是什么大家族, 只是家里有点小钱, 近几年过的比较富裕而已, 要说比起江家,那是连一点边都蹭不上。
在郁冬面前还能张牙舞爪吓唬吓唬,他自己认为的, 在江北妄面前根本装不起来。
事实上这群人加一块也不够后期女主一个眼神的。
江北妄很难理解几个人看起来人模人样的,是怎么能在一群人中精准的挑到女主的。
怕是最后连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她来的时候听到这人说的话了, 大嗓门, 隔五个人都能清晰的传过来。
江北妄淡淡的看着。
“我听见了,需要我重复一遍?”
那人瞪大眼睛, 来不及过脑子, 胡乱开始往上面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过的很好。”
“……你是郁家那个独生女,人长的漂亮性格也好,关键是应该不会和我这种人一般计较。”
见这人后面没词了,江北妄面上浮出些不耐,“还有。”
那人一脸安详的闭上眼, “可惜你现在没有那个运气了,不如……我说两句好听的,把你的运气找回来。”
他在给自己挖坑。
说完后他顿时悔的想扇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这顺着下去江北妄肯定要问“怎么找。”
然后他再一次耗尽所有脑细胞去编词出来。
不久之后他连带着他的四个小伙伴,并排站在一起, 像机械人一样面无表情的吐出不重复的吉祥话。
别怀疑,渣A真的做得出来。
没准还要让他们站在酒吧的门口说吉祥话。
像迎宾一样。
想到这里,几人均是一脸苦相。
谁知道江北妄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眼站在旁边的郁冬。
“江北妄人突然去哪了。”刚从旁边回来的渣友看见空了一个位置,问道。
贺黎现在着急的不行,随意的往旁边的方向抬了下头,“救美去了。”
“小王。”
左佩伊挑了眉,“我出的是一张三,你有病吗。”
“不要是吧。”贺黎把几张牌抽出来悬在空中,等左佩伊一说“不要”,她就扔桌上。这么一清她手里的牌顿时少了不少,眼看马上这局就要结束了。
左佩伊故意慢吞吞的找牌,就是不说。
“我求你了,你能不能快点,我着急过去看戏呢。”贺黎说。
江北妄起来的第一秒她就注意到了,眼见有戏可看,但她这局才刚刚开始,只能硬生生等打完才能过去。
“大王。”左佩伊指节轻巧的夹着一张牌,她指尖用力,牌稳稳的飞到桌面上。
“你。”贺黎只能默默把悬在空中的牌放回原位,“不要。”
“别整那花里胡哨的动作行吗,影响我心情了。”
贺黎记得自己之前为了装一下,也做过类似花哨的动作,但不知道是天赋原因还是什么,她手上刚一用力,牌直接折了。
从此以后她就非常不喜欢这种炫技的动作。
因为她做不出来。
等这局打完,最后一张牌扔到桌面上的时候,江北妄已经回来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对那些人都做了什么。”贺黎带着点没能亲眼观看的失望,盯着江北妄的时候脸上几乎写满了两个大字“八卦”。
江北妄看着她挡着路的腿,淡淡道:“让让。”
“哦。”贺黎收回腿,“让了。”
江北妄看了眼,坐到了另一边。
“你都不往这边来让我让什么呢??”贺黎又把腿一伸,报复似的,这次完完全全把她那边挡死。
郁冬在她旁边坐下,和这里的氛围不可谓不违和。
虽然人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贺黎还是觉得不适应,人一看和她们的感觉都不一样,在这里像是在玷污人家。
她不由得连说话都正经不少,“北妄,你刚才对那些人做什么了。”
江北妄懒散道:“写反思,写完贴墙上挂一年。”
她说的很轻松的样子,像是在说什么不值一提的事。
贺黎收回了自己挡在路上的腿,觉得以后还是安安静静做人清清白白跟班好了。
“要写上名字,贴上照片。”江北妄安排了一个人过去看着,写不完的不能离开。
“你真的很渣。”贺黎认真道。
别的地方就算了,这里可是大家族的年轻人闲聊的首选地方,这么一贴,未来一年都抬不起头来。
江北妄笑了笑,“还好吧,把那个话多的贴中间。”
“是。”
话多的连写反思都写的与众不同,他的四个小伙伴安安生生的一个字一个字往上凑,唯独他把笔一摔,“草我凭什么写这种东西,我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旁边有人劝他,“你歇歇吧,还是惹到不该惹的人了,我看江家那位挺在意郁冬的。”
“我不写能拿我怎样。”
被安排看着的人没跟他多说,拿出手机拨号。
那人瞪他,“你给谁打电话,就算江北妄来我不写能按着我写吗。”
“你爸。”
“……我写。”-
郁冬看着江北妄散漫吩咐怎么处置那些人的时候,突然想到不久之前。
那时候她手侧擦伤,在这里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回到江家突然昏倒,醒来的时候手上已经缠上了层层绷带。
显然是又被人认真的上了遍药。
她离开房间的时候问了女佣,女佣摇摇头表示不太清楚,“小姐吩咐了不准任何人进您的房间。”
郁冬心里有了答案,见到江北妄的时候还是装作不经意的提起这件事。
江北妄面上没什么变化,散漫道:“可能是女佣做的吧。”
问题来了。
女佣没有进过她的房间,是怎么隔着那么远给她处理伤口又缠了绷带。
郁冬回神,视线落在江北妄的脸上。
“不长记性吗。”江北妄说。
郁冬知道这是在指什么,对方并不想被她这么盯着。
她收回视线,没两秒又看回去,“一会儿。”
“一起回去?”
“你真觉得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吗。”江北妄眉间一拧,冷淡疏离,“要回去你自己滚回去。”
郁冬没说话,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这么一看,郁冬穿的真的不算多。
现在的天气逐渐开始凉了,乍一出门感觉挺凉快的,温度适宜,但在外面待的时间久了,尤其是吹了几阵风后,难免也会觉得风里带着冷意。
……
江北妄绷直唇角。
【其实顺路带一个人也不算什么。】
【要不然就答应一下?】
郁冬感觉到江北妄心声中的动摇,又补了一句,“那我自己回去吧。”
江北妄往后一靠,整个人背靠着柔软舒适的沙发。
“嗯。”
郁冬:“……”
不得不说,在某些时候江北妄渣A的信念感特别强,她可以再让江家来一辆车,但是绝对不能和郁冬一起回去。
打定主意,江北妄看了眼时间。
现在已经过了中午了,她本意是为了避免和郁冬见面才叫上几个渣友一起来消磨时间的,现在人郁冬就在她旁边坐着,她没必要再待了。
江北妄正要起身,突然看见左佩伊给每个人发了张牌,她莫名也被塞了一张。
她低头一看。
她手里的牌赫然是一个A。
“来,把你们拿到的牌放桌上,最小的接受惩罚。”左佩伊说着,一个一个挨个看过去。
贺黎一脸黑线的把牌扔桌上,“一张三。”
旁边几个渣友一一把自己的牌放在桌上,贺黎大眼一扫,五,八,九。
反正都比她手里的大。
也是,也不会有比三更小的牌了。
左佩伊看着贺黎一脸“我怎么这么倒霉”的神情,突然笑了声,“从一到十三,三不是最小的。”
江北妄还没亮牌,她淡淡的掀起眼皮看了眼。
这个非常符合她人设的黑A,现在成为了在场最小的一张牌。
贺黎往这边看了眼,郁冬的是一张七,只有江北妄的牌还没亮出来,属于一个未知。
她捏着江北妄手里那张牌的一角。
“哈哈哈——”
左佩伊把一叠写有惩罚的牌拿出来,在江北妄面前划出整整齐齐的一排,“选一个。”
这场游戏开始的很快,在场的人都没有明确的要参与进来,手里已经飞速的拿上了牌。
然后选出了在场拿到最小一张牌的人。
完全没给人拒绝的时间。
“我先说啊,这里的牌应该都挺平常的,我买的时候那人说是低级牌,没什么难度。”左佩伊说。
“怎么不买难度高点的,这多没意思。”贺黎有些失望的啧声,“难得能看到江北妄受惩罚。”
江北妄从边缘的地方随便拿了张出来。
第32章
牌上的内容:
脱下一件衣服, 帮在场的一个人穿上。
江北妄身上穿了件纯黑色的外套,宽大的衣服将她的身形遮盖起来。
是原主平常和渣友聚在一起时会穿的。
她为了贴合人设,所以在衣柜里找了件这种外套。
穿这种衣服的好处是看起来比较方便,偶尔欺负人的时候会有种漫不经心的感觉, 不会显得很正式。
作为渣A天花板, 说是行走的衣架子完全不算过分。
简单到没有任何点缀的纯黑外套放在旁人身上可能会显得单调。
但放在江北妄身上则是恰到好处。
渣友们一致认为江家那些衣服, 也只有江北妄的脸能撑起来。
所以她们或多或少往后缩了缩, 很难想象自己穿上江北妄身上那件衣服后的样子。
而且她们跟着江北妄玩这么久,这人连欺负人的时候沾上东西都要拧着眉扔掉,更不用说把衣服给别人穿了。
还是亲自给对方穿上。
贺黎还记得之前有个勇气可嘉的Omega碰了下江北妄的袖子, 下一秒就被江北妄嫌恶的甩开了,一个眼神都没分到。
那件衣服也毫无悬念的去了垃圾桶。
从那以后, 贺黎就知道江家这位人是真的好看, 性格也是真的不忍直视。
江北妄从左到右扫了一眼,几个渣友不是深情看天花板就是拉上旁边的人装作很忙的样子。
左佩把剩下没被选上的牌收好, 勾着唇看她, “快选吧。”
能选的。
似乎不多。
按原主的性格,这件衣服出去,她肯定不会拿回来了。
江北妄刚才看了一遍,在场的人也就贺黎和左佩伊看起来自然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原主应该会选这两个人中的一个。
但是。
光是给衣服当然不算什么, 问题是。
她要给对方穿上。
江北妄把视线放在旁边离的最近的郁冬身上。
郁冬不知道在想什么,现在正看着桌上没被收走的那张数字七,柔顺的发丝垂在空中。
从她的视角看过去, 只能看到被发丝遮挡住的侧脸,看不清郁冬脸上的神情。
不过她想。
郁冬身上穿的少。
过了几分钟的时间, 目光中心的人终于有了动作,江北妄宽大衣袖中透出白皙分明的手,伸手将外套的拉链拉开。
带有来自江北妄身上独特香味的衣服盖在了郁冬的身上。
郁冬看过去。
“抬手。”江北妄淡淡命令道。
把拉链拉到最顶端的时候,只露出小段脖颈,江北妄看了眼被宽大外套包裹的郁冬。
对方很顺从的任由自己摆布。
纯黑的颜色衬得郁冬肤色更白,被她一顿粗暴强行穿上后,原本安静散在郁冬身后的头发被外套的后领堆叠在一起,几缕短些的发丝露在外面。
加上郁冬看着她眼眸干净清澈,她突然无故的升起一种自己很过分的想法,竟然这么粗鲁的对待女主。
江北妄冷漠的看了几秒。
然后。
【好美。】
【好喜欢。】
【虽然不是自愿的,不过四舍五入算是穿我的衣服了,好感动。】
谁能拒绝漂亮女主穿着自己的衣服还眼眸清澈的看着自己。
至少江北妄不能。
再看下去就要崩人设了。
于是在众人的目光之中,江北妄伸手,捏起宽大外套身后的兜帽,无情的向上一掀。
她要比郁冬高上一些,因此这个动作做的很顺畅。
眨眼的功夫,她已经替郁冬戴上了衣服上的兜帽。
江家的衣服都出自有名的设计师,因此布料用的都是最好的,每一处都无比精细,兜帽走线流畅,帽型绝佳,戴上完全不会有不舒服的感觉。
江北妄以为戴上帽子会把郁冬的脸藏在宽大的帽子下。
没想到拖了设计师的福,非但没有藏起来,反而更瞩目了。
很好。
江北妄选择自己移开视线,看不见就不会有什么想法了。
她冷冷的坐回自己原先的位置,明显透着一副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这种时候谁再不长眼的招惹一下,恐怕接下来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贺黎本来还想说两句,比如“没想到郁冬穿着还挺合适的”,看到这幅场景顿时咽回去了。
果然江北妄还是那副刺死人的性格,她还以为这人会对郁冬多少有些不一样呢。
事实上,江北妄不爽。
全是装的。
为的就是让渣友无话可说。
“这轮惩罚结束,下一轮要开始了哦。”左佩伊满意道。
牌发到江北妄这边的时候,她轻微蹙眉。
“我知道了,郁冬玩吗。”左佩伊清楚上一局是怎么塞到江北妄手里的,要是她明着问谁要玩,这人肯定不愿意参与进来。
能坑一局已经很好了,再坑一次未免有些明显。
左佩伊笑了笑。
牌越过江北妄后下一位就是郁冬。
郁冬从黑色外套里抬起头来,她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刚要准备摇头,左佩伊已经把牌塞了过来。
一张黑桃五。
江北妄了然。
她看着左佩伊面上的笑,意识到自己之所以能在几个人之中拿到最小的A,全是拜左佩伊所赐。
要不然说比起贺黎,她更愁怎么跟这人相处。
左佩伊知道按原主的性子不会参与这种游戏,于是第一轮她先塞牌再说规则。
得到牌的人不会知道自己会拿到哪张牌。
但发牌的人知道。
没有运气。
全是技巧。
左佩伊知道她最多只会参与这一次,当然不会放过她,所以不论多少人参与,受惩罚的肯定是她。
按参与的十个人来算,她原本只有百分之十的概率拿到最小的牌。
由左佩伊分发下来后,她的概率毫无疑问的飞到了百分之百。
好好好。
这么玩是吧。
江北妄伸手把左佩伊那些写有惩罚的牌拿过来,牌原本背在桌面上的,她拿到后在手上转了下,入目的第一张上面写着。
和在场的一个人亲吻一分钟。
……
江北妄突然想到,按原主的性格,因为懒得选,一半可能性会让左佩伊帮忙抽一张。
放在中间位置可能记不太清,放在第一张的话,很容易就能拿到,也不会错拿。
“鉴于你不玩了,可以随便看哦。”左佩伊笑着对江北妄说。
然后她转向其他人,“这轮的发完了,亮牌。”
这场只有江北妄一个人没参与,其他人挨个将手中的牌放在桌面上。
这次最小的是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渣友。
惩罚也很简单,只是在大家面前唱首歌。
江北妄看了眼郁冬。
衣服意外的适合这人,没有什么不和谐的地方,只不过穿起来和她像是相反的两种感觉。
她穿起来就是漫不经意随时可能会张口为难人的感觉,对方穿起来……
很乖。
郁冬没有把她戴上去的兜帽摘下来,低垂着眼眸看桌面,脸颊前的头发从兜帽里滑出来,安静的待在身前。
她其实不想玩的,但左佩伊完全没给她拒绝的时间。
江北妄衣服上理所当然的浸满了木质香的信息素味道,郁冬被这味道引得一直有些出神。
还有点热。
酒吧里没有风吹进来,并不会让人觉得冷,她原本穿的挺合适现在的温度,现在加上一件外套,就有点热了。
一连进行了几轮,郁冬拿到的都处于中间值。
有一次拿到了一张二,她还以为自己是受惩罚的,没想到贺黎拿到的是A。
她才得以又逃过一轮。
又一轮结束。
趁大家都在看受惩罚的人时,郁冬背靠着沙发,下意识的将手伸进了衣服上的兜里。
她的指尖似乎触碰到了什么小巧的东西,有些硌手。
郁冬有些疑惑的将这个东西拿出来,她不记得自己有在兜里装过东西。
而且自己似乎也没有类似小巧的东西。
等她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手里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穿着的是江北妄的衣服。
兜里的东西也是江北妄的东西。
可她已经看到东西是什么了。
第33章
那是一颗小巧包装很好的糖果。
郁冬捏在指尖的时候, 能看到包装糖果的糖纸在酒吧不同颜色的灯光下,闪烁出不同颜色的光。
……?
为什么在江北妄的衣服里会出现一颗糖果?
这颗的包装还很新,像是刚刚拿到不久的样子,崭新的包装没有一点泛旧的痕迹。
郁冬看了会儿。
面无表情的放回了兜里。
对方只是受惩罚才把衣服暂时交由她保管而已。
兜里放的什么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不小心看到已经很不礼貌了。
为什么会出现一颗糖果呢。
在看到这个东西之前, 郁冬有想过会是什么胸针或者纽扣, 这两个的大小和糖果差不多。
她并没有往糖果那边想。
郁冬把手放在腿上, 外套的袖子很大, 能将半个手掌遮盖,只露出修长的指节。
可能是因为看到了江北妄兜里的东西,她有点心虚,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往江北妄那边看,刻意回避。
经过了几轮惩罚, 左佩伊撑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上轮受惩罚的人还在认真的在脸上画乌龟, 用黑色记号笔画完后还转过身看向人群,“我画的怎么样。”
江北妄认为左佩伊是觉得有些无聊了。
她刚才看惩罚牌的时候, 随意的过了一遍。
“当众表白三分钟”, “选在场的一个人亲一下任意部位”,“和在场一个人抱一分钟”,“对视半分钟”。
……
其他就是一些搞怪的牌,几轮下来被渣友们抽的差不多了。
新的一轮开始,左佩伊没规矩的坐在桌角,“最后一轮了, 惩罚都被抽的差不多了。”
大概是运气好,郁冬一直在中间的范围游荡,连贺黎都抽了两次惩罚, 其他人陆续也都抽过了。
只有她暂时还没抽到。
从头到尾郁冬都很少说话,安安静静的看着。
不过她大概不知道, 几个渣友之前或多或少都觉得她在江家可能过的很惨,现在见她一次两次完好无损的出现,都没敢忽视她。
这轮郁冬拿到的是一张四。
她放下心来,四虽然不算大,但离最小的牌还有些距离,游走在边缘,应该能平安度过了。
旁边的牌一张张亮出来。
郁冬看过去,只看见几张都在七以上。
最后在一个角落的地方看到有一张不太起眼的。
那也是张四。
“哎呀,这轮最小的牌有两张呢。”左佩伊扬起笑容,“这怎么办呢。”
“那让江北妄选吧,她没玩。”贺黎提议道。
由江北妄来选的话,众人也没什么异议。
这种时候,要是原主来选的话。
选郁冬。
按原主的性格,恐怕很乐于看到郁冬受惩罚的场面,甚至会让众渣友不用收敛,怎么欺负人怎么来。
毕竟在原主眼里,郁家想借由郁冬攀上江家,原主厌烦郁家,顺便对郁冬也没什么好脸色。
她现在应该抱起手臂,面上挂着嘲讽的笑,让郁冬抽一张惩罚牌。
但是…
这种牌。
怎么抽啊。
江北妄脸上一黑,刚才她还看见左佩伊偷偷抽了几张牌出来,明显是把几张没什么意思的拿走了,只留下那些个不太好完成的。
“公平起见。”左佩伊很快说道,“让两人再抽一次好了。”
还能有一半的概率。
江北妄没说话。
这种明显看起来要更好一些,总比她直接指定郁冬来的好。
她只能寄希望于郁冬是抽到数字大的那方。
牌被左佩伊推开,在桌面上排成一排。
“请选吧。”
郁冬拿了离得比较近的一张,对方则选了一排的倒数第二张。
但结果往往不尽人意。
郁冬捏着的那张比对方足足少了一半。
左佩伊熟练的把惩罚牌在郁冬面前展开。“这下分出来了,郁冬还是今天第一次抽惩罚牌呢,可要好好选一下。”
是该好好选一下。
里面没几张好牌。
江北妄看见郁冬的手要伸向一排的第一张,而左佩伊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
其他牌江北妄可能记不清位置,但这张排在第一张的。
“和在场的一个人亲吻一分钟。”
她记得很清楚。
第一张一直没被人选走,所以还是这张没错。
这种惩罚抽到该怎么完成。
这不是在为难郁冬吗。
况且人女主是有好A的,她们这一群人怎么看怎么不正经,哪能跟女主有这么亲密的互动。
被江北妄觉得不正经的一群人现在没一个坐姿规范的,不是没骨头一样就是太有骨头了,一个比一个看起来混,加上五颜六色的灯光打下来……
渣友们,这也是为了你们好。
……
“换一张。”江北妄声音冷冷的从后方冒出来。
修长白皙的指尖硬生生停在牌上方一点的位置。
郁冬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为什么?”
“没什么。”江北妄移开视线,“选什么随你。”
这张应该是左佩伊最希望被选走的,所以放在第一的位置。
只不过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往中间选。
眼见着最后一次机会要被江北妄打断,左佩伊看向随意靠在沙发上的人,“或许你应该说说为什么不让郁冬选这张呢。”
这句话的意思大概是。
郁冬选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重点在后半段。
江北妄眼眸动了动。
“不顺眼。”
左佩伊挑起半边眉,“什么?”
“我说这张,看起来很不顺眼。”江北妄说。
郁冬最后选了旁边隔了两张的第四张。
在左佩伊失望的目光下,这张牌翻开,上面的内容是。
选在场的一个人亲一下任意部位。
江北妄远远看了一眼上面的黑色字体。
虽然比第一张好点。
但怎么还是亲啊!
别说亲嘴了,亲脸也不行啊。
江北妄一看这群人就觉得头疼。
尤其是这张牌翻出来后,几个渣友眼瞎到恨不得贴在牌上看,一边看一边笑,“这张牌好啊。”
“就是就是,这比咱们唱歌表演好多了,这才有点意思。”
“早说有这种牌啊,前面快给我无聊死了。”
“最后一轮上硬牌了。”
怎么说也都是些家族的人,到底是从哪儿学的混劲。
哦。想起来了。
从她身上学的。
原主才是最不正经的人。
贺黎有点好奇江北妄不让选的那张牌写了什么,她趁这群人的注意力全在那边的时候,伸向了那张牌。
“这张牌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啊。”贺黎把牌拿给江北妄。
这张牌上的内容简单到令人看一眼就觉得没趣。
“说三次‘我是笨蛋’。”
江北妄:“……”
左佩伊笑,“你以为我还会把那张牌放在第一张吗。”
“你是不是。”
“把我想的太笨了啊。”
好好好。
这么玩是吧。
江北妄把后面摆的几张牌挨个翻开,第二张是对视半分钟,第三张是抱一分钟,第四张被郁冬选走。
第五张才是那个亲吻。
贺黎现在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所以你说要玩这个也都是你算好的啊。”
左佩伊坐在桌上伸长腿,摊了摊手,“一开始是想整一下江北妄,后来被她看见牌了,那我怎么还能把那张留在第一位,肯定要换位置。”
“那当时北妄要是选了会怎么样,你真让她找个人嗯嗯啊。”贺黎问。
“想什么呢。”左佩伊笑的不行,“我只是想看她喝点酒而已。”
“哪有人能亲到咱们北妄啊。”
这种时候,江北妄更加坚定了自己一开始的想法。
左佩伊果然很难相处。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说怎么和左佩伊相处的时间,她更重要的是怎么过一下这个牌的惩罚。
这张牌的惩罚其实不算特别困难,毕竟内容上说了可以任意部位,也没有设定时间。
亲一下脸或是亲一下手都可以。
但放眼望去,这里坐着的没有好A,只有原主的一众渣友。
这种时候,江北妄还没有意识到。
她才是可能被选的人。
她还沉浸在怎么才能躲开这个惩罚的思想中。
几个渣友虽然平时不太认真,但怎么说也是跟在原主身边的人,要是跟女主有这种互动,大概率会在她之前被收拾。
原剧情可是只有渣A独自受伤的大团圆剧情。
经过此事,可能又会有一个渣友死于非命了。
江北妄大脑转的飞快,她想着实在不行就让郁冬喝点酒水糊弄过去算了,就感觉自己的袖子被扯了一下。
她下意识看过去。
“可以,亲一下你吗。”郁冬视线有些躲闪。
她从来没有说过类似的话,更别说对方还是身份地位都在最顶端的江北妄。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
江北妄有一点懵。
对方的声音很轻,尾调上扬,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动一样,异样星星点点的攀上来。
【可以?不可以?可以?不可以?】
复杂缠绕的思想化为一句纠结的心声。
最后归为一句疑问。
【为什么。】
明明已经按剧情欺负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
郁冬,根本不怕她。
【宿主,冷静。】
察觉到不对劲的情绪波动,系统忍不住提醒道。
【保持冷静,说明现阶段女主对渣A的厌烦还不够,只能尽力挽回了。】
没有感情的冰冷机械音让江北妄的头脑清醒了些。
渣A基础,以退为进。
江北妄在内心深呼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扯着兜帽的一边,轻微用力。
突然拉近的力度让郁冬的身形有些不稳,她的手不自觉的按在了江北妄的身旁,离这人的腿只有一点点的距离。
“好啊。”江北妄和郁冬的视线齐平,看着对方因为自己的牵扯而有些凌乱的发丝。
“给你这个胆子,你敢吗。”
第34章
她真的敢。
江北妄原本是很笃定郁冬不敢的。
毕竟她一直严格按照原主的人设过剧情, 每一个欺辱的剧情节点都没敷衍,甚至隐隐有些超过标准。
在这种情况下,郁冬是不会对她产生什么不该有的情绪的。
非要说有什么情绪的话。
那也应该是隐忍,等待最好的时机。
一个能一举推翻整个江家的时机。
所以江北妄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的时候, 还是认为剧情没问题, 走向没问题, 郁冬脑子也没问题。
郁冬肯定不敢。
江北妄刚想开口说“不敢的话喝两杯算了。”
话还没说出口, 她突然看到郁冬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她,没有一点闪躲或者被吓到的感觉。
【应该…不敢吧?】
她真的敢。
时间仿佛暂停。
仅仅只有几秒的时间,在江北妄看来被拉的很慢很长, 细致到她可以看到郁冬的唇角绷直,被长长的睫毛遮掩的眼眸里晦暗不明。
郁冬微微倾身, 在江北妄的脸上落下极轻的一吻。
青涩不太明显的信息素味道在鼻尖萦绕了短暂的时间, 直到郁冬的身形离开,信息素也紧跟着消失。
江北妄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扯着兜帽边缘的手指不由得有些发麻, 一时之间竟然使不上力气。
她脸上漫不经心看郁冬反应准备怎么讥讽嘲笑的笑容,也慢慢浅淡了下来。
脸上的触感没做停留。
好似真的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般,一触即逝。
江北妄有点形容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总之她有一种剧情错乱,人设崩坏的诡异刺激感,刺的她心跳加速, 脸上也泛起一阵热意。
紧张的。
非要用几个字来形容的话。
那应该是。
【完了。】
郁冬还戴着那个帽子,宽大的帽子正巧挡住江北妄脸上的神情,从旁边看过来, 很难看到江北妄此时是以什么表情在说话的。
但郁冬看的很清楚。
江北妄脸上有一点突然升起的绯色,眉紧紧拧着, 唇色雾浅微微张开些,一副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能说什么的复杂神情,睫毛止不住的小幅度颤动。
良久,她空出的手扯上郁冬兜帽的另一边,距离被拉的更近,她仿佛完全没感觉到般,只咬牙道:“你真的敢。”
郁冬的视线偏了偏。
江北妄还以为是自己扯疼对方了,手上下意识松了些劲。
谁知道郁冬很快又抬眼,看着她,“你同意了的。”
江北妄:“……”
她确实是同意了。
郁冬说的没错,她确实说过“好啊”。
但那是有原因的……
江北妄突然泄了气,按理说不应该是这样的。
以她所想的走,她故意答应完之后,纠结的应该是对方,对方几转犹豫,最后还是不敢,也可以说是不愿意。
总之以她所想的走,应该是郁冬先败下阵来。
所谓以退为进。
是她想出来的最好的解决办法。
既能凸显渣A喜欢找事看戏的人设,也能让顺便威胁一下郁冬,让对方考虑好冒然冲动的后果。
手上卸了劲后,顾念着周围还有人,郁冬坐回原来的位置,看向左佩伊。
她没忘记这是一个惩罚。
“这样可以吗。”
周围人这才回过神来。
“草,这么快就结束了。”
“还是这种有看头,加上对方是…更有看头了。”
“初吻没了。”
旁边的人顿时一脚踹过去,“这算什么初吻,这顶多算贴了一下。”
左佩伊笑眯眯的勾着唇,在她说话之前,贺黎先反应过来,“可以非常可以。”
“简直不能再可以了。”
左佩伊也说,“很有意思,现在这轮游戏就算是结束了。”
贺黎忍不住擦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
心里感叹郁冬果然不是什么一般人。
同时她往江北妄那看了一眼。
发现这个渣A的耳尖透着不正常的红,脸也扭到旁边,抱着手臂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难道说。
江北妄她其实…
气的脸都红了?
上一个敢这么靠近江北妄的人,现在已经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难道是因为郁冬是江奶奶带回来的人,江北妄不能太过明显的动手。
所以没办法让郁冬消失,才会这么生气?
贺黎能想到的也只有这种解释了。
她顿时对江家这位渣A感到一点点的同情,和对郁冬感到十分的佩服。
能让江北妄吃瘪,前途一片黑暗。
怎么说贺黎也是跟着江北妄这么久的渣友,想当年两人志同道合,一拍即合,这么长的时间共同欺负过很多人,还没有一个像郁冬这样。
她当然是向着江北妄的。
于是贺黎在江北妄旁边坐下,想着怎么安慰两句。
“北妄啊,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小惩罚而已,你别太放在心上。”
“其实这件事都怪左佩伊,她老是没事找事,下次咱们偷偷玩不带她了。”
“出了这种事我知道你也很生气,但是人也是无辜的,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但是话说回来,人准备拿第一张也是你阻止的,多少跟你自己也有些关系。”
江北妄皱眉看过来,“你……”
贺黎坐直了些,“是不是感觉还是我对你好,她们都只顾着好玩,只有身为你最好的渣友我,才会在这种时候抛弃她们来安慰你。”
“好吵。”江北妄面无表情道。
……
这句话的效果立竿见影。
江北妄说完这句话后,贺黎顿时不再往下说了,静默了有几分钟。
直到左佩伊踢了贺黎一脚后,贺黎才愤愤然离开。
过了一会儿。
贺黎又没忍住凑过来,“你当时…你们都说了什么。”
江北妄现在脸上的温度稍降了些,没那么热了,恢复了以往漫不经心的态度,“什么?”
“就是你们亲的时候。”贺黎说,“我看到你们说话了。”
她的视角偏一些,虽然看不到完整的,也从缝隙看到一点点对话的情形。
完整的对话也就只有这两个人自己清楚。
说起这个,江北妄脑海里不自觉回忆了一遍当时的场景,她冷淡道:“别在我面前提这个。”
“你骂她了?”贺黎问。
“没有。”
“她骂你了?”贺黎又问。
“……没有。”
贺黎点点头,“我想也是。”
“那你们说什么了?连我都不能说?”贺黎挠头,她真的很好奇在那种情况下两个人能说什么,她突然想起什么,忍不住笑起来。
“总不能是什么暧昧腻歪的话吧?”
江北妄没笑。
贺黎顿时严肃起来。
难道…
真的是?
“不是。”江北妄说。
贺黎松了口气,“那郁冬?”
“不要提她。”江北妄拧眉。
气氛明显不对。
贺黎闭上嘴想,可能这次郁冬真把人气的不轻-
离开晃眼的五颜六色灯光后,江北妄站在路边等司机把车开过来。
没有外套后她里面还穿着一件灰白的长袖,一阵风吹过,她倒并不觉得冷,反而觉得头脑清晰了些。
郁冬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她。
江北妄能感觉到,但她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耐心的等司机。
那个浅淡的亲吻。
江北妄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这么亲近的接触。
明明只是贴了一下脸而已,真说起来,也不能算是什么亲吻。
可郁冬的唇很软。
亲的时候似乎很小心也很谨慎,只轻轻贴了一下就很快离开。
【真的亲了。】
【不是在做梦。】
【怎么会这样,剧情没问题,人设没问题,难道问题出在郁冬身上吗。】
【郁冬喜欢被欺负?】
在后面站着的郁冬静静的听着。
她应该是不喜欢的。
但如果是江北妄的话,也可以接受。
……
江北妄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刚好司机将车开过来,江北妄调整好情绪,面无表情的坐上车。
“郁小姐不来吗?”司机问站在不远处的郁冬。
听到声音,郁冬远远的看了眼江北妄的神情。
不过可惜的是,隔着一层车窗,她并不能很好的看清里面的情形。
郁冬犹豫了片刻,还是站在原地没过去。
江北妄现在似乎不想看到她。
司机这句话问的实属多余,江北妄靠在车窗旁,想着要是郁冬真的过来了,她现在下车应该不算晚。
好在郁冬没过来。
她看着司机朝外面的郁冬点点头,然后问她,“小姐,回江家是吗。”
江北妄现在依旧心累的不行,思想不受控制的往郁冬那边想,怎么扯都扯不回来。
“回江家。”她顿了顿。
“安排一个人过来接郁冬。”
司机不太清楚为什么两位不坐同一辆车回江家,但还是应道:“明白。”
江北妄不讨厌郁冬。
甚至会觉得原身讨厌、欺辱郁冬是原身眼瞎。
有时候和郁冬距离近一些,她能闻到好闻的并不浓郁的香气。
那是独属于郁冬的香气。
江北妄叹了口气。
凡是和郁冬有关系的事情,她都有些狠不下心。
现在冷静下来。
她当时应该在郁冬亲上来之前把人狠狠推开的。
可是她当时怎么想不到呢。
江北妄无意识想,她可能还是太相信剧情了,认为剧情里没出现的节点,怎么也不可能在这里出现。
随后她被狠狠的打脸。
事实证明,剧情并不会一成不变的往下顺,稍微有些不对的地方,会导致整个剧情走向不一样的道路,甚至崩塌,重建。
江北妄指尖动了动。
她想起当时自己的指节止不住的发麻,手腕一阵阵的无力,那种状态下,她根本没有想到能推开郁冬。
归根究底,可能也有她潜意识里并不排斥的一分原因……?
她其实。
郁冬对她而言。
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第35章
江北妄回到江家的时候, 听到系统的提示音随之响起。
【宿主,江奶奶回来了。】
她的前脚刚踏入江家的大门,就看到江家奶奶坐在大厅正中间的沙发上,江家的几位女佣候在旁边。
两天前女佣就给她说过奶奶会抽空回来一趟, 算算时间倒也差不多。
江北妄和平常一样, 面上没什么表情, 她在旁边的沙发坐下, 等江奶奶开口。
原主跟家人都不算亲近。
可能是因为江家的人常年不在家里,从小这里都只有原主一个人和一众女佣生活。
也因此养成了原主散漫的性格,对谁都提不起劲, 就连江家的家主来,原主也不会说两句好听的话。
“我都听她们说了。”江家奶奶把手里的杯子放到桌面上, 面色柔和, 没什么风雨欲来的趋势。
江北妄知道下一句是什么。
奶奶回江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女佣召集在一起,挨个问过去, 从女佣嘴里得出她对郁冬非常不好。
紧接着, 自然是质问她这个渣A。
江北妄靠在柔软的沙发,这个剧情节点她已经提前了解过了。
她应该先拧眉看向女佣,给一个“等会儿有你们好看”的眼神。
然后解释自己只是稍微看郁冬不顺眼小惩为戒。
被警告后也不会反思。
继续欺辱郁冬。
当渣A就是这么简单又纯粹。
贯彻全文的就是一个渣字。
“女佣说你对郁冬。”江奶奶说到这里的时候,面上也有些疑惑,“你对郁冬很好。”
江北妄:“……”
江北妄:“?”
她发自内心的看了眼旁边候着的几个女佣。
这次不是为了营造渣A人设看的,而是她从内心深处涌出的强烈的不对劲感, 连眼神都从原本定下的“等会儿有你们好看”变成了“?”。
江北妄感到一阵莫名。
这女佣们。
不能睁着眼说瞎话啊。
最边上的女佣坚定的回给她一个“是这样没错”的眼神。
江北妄心里五味杂陈。
难道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连女佣也一起威胁了?
可她完全没有印象啊。
“……一个已经倒了的小家族,我不赶她出去已经算是仁慈了。”江北妄收回视线, 面上尽量表现的没什么异常。
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现在非常想离开这里,抓住一个女佣狠狠质问, 到底哪只眼看到她对郁冬好了!
江奶奶看向身后,“你们是被她威胁了?连我都瞒着。”
江北妄也说,“实话实说。”
“小姐…小姐她,她对郁小姐很好。”女佣简直欲哭无泪,这个是她们几个一起工作的女佣都认定的事实,怎么说出来就是没人信呢。
看女佣的神情不像作假,江奶奶只能把目光放在江北妄身上,满目复杂。
“小妄,是奶奶误会你了。没想到你对郁冬还挺好的。”
我不是,我没有。
江北妄站起身来。
眼看人设不保,她准备先行离开。
她发现有时候灾难是会一起来的。
比如现在。
在她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门被缓缓推开,江北妄不可能想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要是让江奶奶看见郁冬身上还穿着她的衣服,那她怎么说也解释不清了。
想到这里,江北妄三两步走到门前。
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她将门狠狠一推,把刚开不小缝隙的门关的严丝合缝。
“谁。”江奶奶问。
女佣应道:“应该是郁小姐回来了。”
“那快让人进来,堵着门干什么?”江奶奶不满道,“她就是这样对人好的?”
江北妄只能把门重新打开,她跟站在门外的郁冬对视了眼,对方果然还穿着她的衣服!
情急之下,她把人拉到旁边,关上门,将拉到最顶上的拉链往下滑。
郁冬看起来有点不明白状况,但还是乖顺的看江北妄的动作,拉链拉到最底下后,江北妄又伸手把戴在郁冬头上的兜帽摘下。
她以为只要动作够快,是来得及的。
结果兜帽才刚摘下来,江北妄就听到身后传来江奶奶的声音,“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江北妄的动作顿时停下了,把手收回来,淡淡道:“没什么,看见有片落叶。”
“真的吗。”
“……真的。”
“别以为我没看到。”江奶奶说,“你脱人衣服干什么?”
江北妄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她脑子有点昏沉,像是被灌了水一样沉重,就听到江奶奶的下一句。
“小妄,奶奶知道你跟小郁关系好了,但是也不用这么证明给我看。”江奶奶语重心长道:“这成何体统。”
最后话题不了了之。
江北妄不知道怎么走回的房间,也不知道是怎么把自己摔在床上的。
好像往一个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她可能要在江奶奶面前狠狠欺辱郁冬一次,才能扭转这胡乱的走向。
索性剧情节点也有这一段,原主欺辱女主时江奶奶发现,被说了一通后,原主在女主身上发泄怒气,将人关起来了一天一夜。
【宿主,女主现在在你房间门口。】
江北妄猛的起身。
这种时候郁冬又来找她干什么。
为了刚才脱她衣服的事?还是为了在酒吧亲她脸上的事?
不管什么事…
江北妄往后一躺。
跟她没关系。
她决定不去想这些事,郁冬敲门她只当没有听见,对方敲两下没有回应自然会走开的。
打定主意。
江北妄盯着天花板看了五分钟,也没听到所谓的敲门声。
她不禁有些怀疑郁冬是不是真的在她房间门口,不然没道理这么久连敲门声都没有。
对方总不能在她门前干站着吧。
她想到两种可能。
一是系统出了问题,实际上郁冬并没有在她门前。
二是郁冬站了会儿后已经离开了。
【宿主,女主还没走。】系统说。
江北妄翻了个身。
她觉得系统在检测位置这方面应该不太会出错。
这种情况鉴于以上两种情况的第三种。
系统既没出错,郁冬也没走。
江北妄无意识想,对方要是有事肯定会敲门找她,到时候她再决定要不要开门,毕竟她现在不是很想看见郁冬的脸。
总会让她不自主想起郁冬亲她时的画面。
想起这个她又有点烦躁。
郁冬怎么可以随随便便亲人,尤其是她这样又坏又心狠的渣A,也不怕她翻脸。
一定要好好教训郁冬,以后不能这样乱来。
又过了五分钟。
江北妄的思绪已经把这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分析了个遍,对方还是执着的在她门前不肯走。
她认命的起身,开门。
对方最好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不然她真的会狠狠把门摔上。
一打开门果然看到了郁冬那张脸。
江北妄问,“你站在这干什么。”
“你的衣服。”郁冬说。
江北妄往下看了眼,纯黑色的衣服正搭在对方的手臂上。
她淡淡的收回视线,又问道,“站这多久了。”
“刚来。”
江北妄没拆穿对方像罚站一样在自己门前站那么久。
郁冬不闲时间长,她给里头都待不住了。
她故作一副厌弃的神情,冷声道:“衣服扔了,还有别的事吗。”
有钱有势的渣A从来不穿别人碰过的衣服。
江北妄这样说完,对方只是轻微点头,没说话。
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没有和对方干瞪眼的兴趣,等了会儿没有等到下文,她“啧”了声,“以后这种小事不要来找我。”
话落,江北妄后退一步,手已经按上了门框,下一秒门就会被她不轻的摔上。
郁冬看着她,突然出声道:“对不起。”
她应该是冲动了,导致江北妄近半天的时间都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
听贺黎说,以前从来没有人敢这样。
她有些怕江北妄会不理她,又听女佣说做错事后只要诚恳的道歉,对方的生气也会减弱些。
但她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才会在这里站那么久。
江北妄拧眉,刚想问她为什么要道歉,余光就看到二楼走廊的楼梯处走来一个人影。
平日里她倒是不在意女佣,但今日江家奶奶来了,她得时刻注意着。
好巧不巧,来的人就是江奶奶。
江北妄还拿不定郁冬要说什么,为防止不必要的走向偏的更狠,她一把扯过郁冬,迅速关上房间的门。
“你要说什么。”
回到房间里后,江北妄拧眉道。
“那个惩罚,我是不是——”
郁冬的话还没说完,江北妄已经察觉到对方话中的意思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她心中顿时又被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充斥着。
她眉心一跳,强行打断对方的话,一步一步把人逼退,直到郁冬的腿挨到床沿,退无可退的时候,江北妄才停下来。
“你再说一遍。”
郁冬继续说完刚才没说完的话,“那个惩罚,我是不是不应该亲你。”
江北妄听完脑子更乱了,尤其是那个“亲”字从郁冬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按着郁冬的脖颈,把人按到柔软的床上。
“你还敢提。”
“现在提这个,是在挑衅我吗。”
这个画面多少看起来有些危险。
好像只要郁冬说错一句话,脖颈上的手就会毫不犹豫的收紧,窒息。
但准确的来说,江北妄并没有掐郁冬的脖子,只是按上,连劲都没有使多少。
扮演渣A是一回事,不想伤到郁冬是另一回事。
能用语言立人设的地方,江北妄都不会动手。
郁冬怔了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她还没有来得及解释什么,其实她也想不到能解释什么,就听到江北妄的心声传来。追更百-合文关/注公众/号飞鸟-s/k集中-营
【不亲我,难道还打算亲别人吗。】
【那就更不行了。】
第36章
等等。
意识到自己的思想逐渐往不对劲的方向发展, 江北妄突然感觉自己按郁冬脖子的动作都有些过于亲密了。
这本来应该是一个充斥着警告和危险的场景。
但在这个念头出现之后,江北妄莫名感觉到周围似乎飘荡着粉红色的气泡。
连她手上不算温柔的动作都显得带点暧昧气息。
她怎么会这样想。
郁冬亲谁都是自己的选择,跟她有什么关系,就算郁冬亲的是贺黎, 或者左佩伊, 她都。
江北妄失神了片刻。
……
她都会挺生气的。
【为什么我会生气呢。】
此时郁冬的周围被江北妄身上好闻的香气包裹起来。
这人的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变化, 带着不容反驳的强硬, 把她固在这柔软的床上。
这是江北妄的房间。
也是江北妄的床。
更不用说床上沾染上的气息,软蓬的被子上满是Alpha信息素的香气,郁冬的一呼一吸间。
仿佛置身于江北妄低调却不容忽视的Alpha信息素海里。
不断的下沉, 最后整个人失去意识。
只知道抓住眼前仅有的救命稻草般,她的手扯着这人衣服的一角。
郁冬不太明白, 江北妄的心声为什么会传来这样一句无头无尾的话。
她长长的眼睫轻颤。
江北妄在生什么气呢。
身上逐渐被热意侵袭, 郁冬尽力压下蔓延在身体每一处地方的不适感。
是她惹对方生气的吗-
江北妄大概是想打散这种略带暧昧的气场,她手上轻微用力了些, 还是控制在不会让郁冬太难受的程度。
指节却能感觉到脖颈细腻的皮肤触感。
她的手指陷进柔嫩的皮肤。
郁冬的脖颈很长, 白皙也细嫩,稍不注意就会按出一片红痕。
江北妄只想稍微狠一些吓唬吓唬郁冬,指节短暂的收紧后很快放开。
她的指尖游走过郁冬的脸颊,细细的每一寸看过去。
郁冬似乎有些不对劲。
她的面色潮红,唇瓣微张,小口小口的呼吸着, 柔顺的发尾散开铺了一床,加上郁冬的眼尾微红,江北妄只是这样的看, 就感觉心跳不受控制的被牵扯着。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可能会感到不知所措,经历了几次之后, 她已经能看出来了。
郁冬这是又发热了。
江北妄看到自己的发丝垂着,落到床上的部分和郁冬的发尾交织混在一起。
郁冬突发情热已经很难受了,江北妄把手背贴在潮红的脸颊上。
贴上的瞬间。
果然从手背处传来一阵不容忽视的热意。
她就暂时先放过郁冬好了。
对方的情热总是来的又急又漫长,甚至使用抑制剂后的抑制效果也越来越差。
江北妄的手背蹭过郁冬面颊,不禁有些担忧,却还是顾念人设冷嘲热讽道。
“毕竟是你的惩罚,你想对谁做都没问题,但你可能要记住一点,别得寸进尺。”
两人的身影在床上离得很近,话语仿佛贴着耳边擦过。她这段说的又慢,把时间拉的很长。
说完,江北妄用手指理了下郁冬额边的碎发,动作是极致的温柔细心,像是在对待什么珍贵的宝物般,声音却泛着冷意,“还不快滚。”
栀子花香气的信息素弥漫开来。
江北妄正要趁还不浓郁之时起身,手腕被郁冬不轻不重的带了下。
她没想到对方还能有力气牵扯她,一时不察手就滑落到了郁冬身前,按在了某处不可言说的地方。??
在她身下躺着的人轻呼了声,绯红的眼尾眯起,信息素顿时像没有止境般涌现。
那声音是江北妄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声音,轻盈夹杂着身体不太舒服的微喘,听的她牙痒痒,迫切的想要咬上什么东西,用尖锐的牙尖刺破皮肤。
她可以对天发誓,真不是她故意要往上按的。
江北妄足足怔了将近半分钟,长时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些许错愕的神情。
反应过来后,她故作镇定的收回手。
“起来,现在出去。”
毕竟渣A是从不会觉得自己做错的,即使她不小心按在了某不可言说的位置,触感非常好,她也要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明显柔和了些,和之前比起来,不带一点尖锐的刺,显然是装都有些装不下去了。
郁冬一向很听她话的,一遍说下去不用等很久对方按照她的意思去做。
这次江北妄说了两遍,对方还是没什么动作。
她还从郁冬不太清醒的眼眸中看到了些许疑惑。
江北妄起身,坐在床沿。
她伸手扯了郁冬的腕骨,眼下最重要的应该是先把这人扔出去,自生自灭。
冰凉的手心贴在腕骨。
缓解了些郁冬体内的热意。
可轻微的缓解对突发情热的郁冬来说根本不够,反而引起更重更深的念头,她反手扣上江北妄的手。
冰凉顺着接触的地方传来,对于郁冬来说,眼前的江北妄是唯一能帮她的人,但她把握着分寸,再没有一步越界的举动。
她无意识道:
“对不起。”
“我不会亲别人的。”
热意烧上来,郁冬的思考变得极其迟钝。
但她一直在想怎么样才能让江北妄不那么生气,想来想去也只有这样一句。
“你在说什么。”江北妄拧眉。
“……所以,你不要生气了。”郁冬说,“可以吗?”
草。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郁冬现在这种状态,这种语气,就像是在哄她一样。
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
这种对话是应该出现在她这种级别的渣A面前的吗。
郁冬不是被渣A欺负惯了的可怜女主吗?
不是被情热控制的腺体轻微过敏的Omega吗?
这种情形下为什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江北妄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但她清楚一点。
再不反击,她就又要被郁冬压下一头了。
她倾身,长腿压在郁冬腰侧的床上,伸手打开了床边柜子。
江北妄记得上次自己随手把一个抑制剂放在了这里,没想到能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她翻了一下,果然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抑制剂。
“本来打算放你一马的,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江北妄看着郁冬微眯被烧的神志不清的眼眸,声音很低,“你不是想让我不要生气吗。”
郁冬在迷糊中点了下头。
要是能让江北妄不生气就太好了。
又勾人又乖巧。
在郁冬身上,这两种感觉被非常巧妙的融合在一起,没有一丝违和的感觉,反而将两种感觉都发挥的更为强烈。
江北妄着实有些受不了。
但一想到这样或许可以挽救下崩在边缘的渣A人设,她又强迫自己拿稳手中的抑制剂。
江北妄把抑制剂贴在郁冬的脖颈处,那里的腺体现在已经明显肿了些,熟悉的香气在她的房间里没有丝毫收敛的放肆着。
“那你求我。”江北妄恶劣道。
第37章
“求我, 或许我心情好了会把抑制剂给你。”
江北妄晃了晃手上的物品,玻璃容器里的抑制剂液体随着动作晃动,故作无所谓道:“你现在应该很难受吧。”
其实她心里巴不得下一秒就把这烫手的山芋狠狠丢给郁冬。
但她一想到这应该是欺辱女主的最好机会,就只能耐着性子装渣。
毕竟像女主这样的人, 在突发情热身不由己的时候用抑制剂恶劣的威胁对方放弃自尊求人, 那将是推进黑化的最好机会。
光是听着就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于是江北妄耐着性子, 强忍着现在就把抑制剂给郁冬的冲动, 向对方扬起唇角,语气尽是恶意的嘲讽和调笑,“难受的话, 就求求我把抑制剂给你。”
渣A总是满怀恶意,她太无聊了, 能拥有的一切都已经已经拥有, 所以遇见些好玩的东西才会停留目光。
显然是将对方当成了一个玩物。
眼睁睁看郁冬被热意吞没,却只高高在上的看着, 观察被情热折磨的反应。
可江北妄心里也不太好受。
这并非她的本意, 只是迫于情势,以及想让郁冬看清自己,才突然设计的一次欺辱。
她觉得郁冬对自己的态度太过友好了。
这样当然是不行的。
即使她心底里很想和郁冬搞好关系,偶尔可以聊天对话,但从人设和剧情上来讲,还是将关系整的更僵为好。
【讨厌我。】
【才能更轻松的离开我。】
为什么…要离开你。
比起江北妄刻意装出来的戏弄, 郁冬更在意心声中的内容。
是不是只要她乖乖听话,就不用分开了。
郁冬现在的意识真的很模糊,一句话都要思考很久, 但只要一提到离开,她就感觉浑身的热度降下了些。
她稍稍清醒, 有些为难。
应该按照江北妄话里的意思做吧。
郁冬的神情纠结,连被热意熏染的眼眸也清明了很多,江北妄还以为是自己做的足够过分,郁冬这么好的性格也要生气了。
长痛不如短痛。
【快说你讨厌我。】
【然后推开我,离开。】
郁冬的房间里有准备抑制剂,数量不少,满满当当的放了一个柜子。
女佣都是beta,对信息素都不了解,更不用说抑制剂了。
何况那还是最好最贵的抑制剂。
郁冬知道。
一柜子的抑制剂都是江北妄准备的。
她没去问江北妄,大概她去问了对方也只会敷衍说是女佣准备的。
……
江北妄想,郁冬肯定受不了这样的欺辱,唯一的出路就是狠狠的将她推开,离开她的房间。
而郁冬的房间就在旁边,离开这里后两步就能走到,届时郁冬完全可以用自己房间的抑制剂缓解。
郁冬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所以江北妄静静的等着。
考虑到对方可能身陷情热,可能没有力气实施“狠狠推开”这一举动。
江北妄暗自决定,只要对方一有伸手的动作,她就顺势倒在旁边,尽可能方便郁冬离开。
能像她这么周到的渣A真是不多见了。
可她已经细心谨慎到这种地步,连对方离开的每一个举动都想好了。
当事人反而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
江北妄不由得蹙眉,郁冬在自己床上安静的躺着,完全没有自尊被践踏后恨的牙痒痒的神情。
平静的像一汪清澈的潭水。
难道是郁冬没有听清她说的什么?
确实身陷情热的滋味肯定不好受,一时没听清或者反应不过来都是有可能的。
就在江北妄准备再说一遍的时候。
这人终于有了动作。
郁冬的手很长,袖子滑下去,露出小段白皙手臂。她的身形整体看起来纤瘦,手臂伸展时更是漂亮。
虽然神情有些许不对劲。
但江北妄还是做好了被推开的准备。
意外的。
预料之中的推力没有传来,郁冬竟是直接用手臂圈上了她的脖颈。
江北妄的不安感愈发强烈,她隐约感觉接下来郁冬会说的话完全脱离她的控制。
郁冬脸颊透着薄红,攀上她后颈的手微微发热,声音带着哑,从喉间崩出两个音节。
“……求你。”
江北妄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的心不受控制的跳动着,因为郁冬的两个字。
这幅画面着实考验一个Alpha的耐力。
【恭喜宿主达成欺辱女主第一阶段,解锁渣A系统商店。】
播报的声音响起在江北妄已经僵木的脑海里。
这声音不同于平时和系统互相问候的机械音,虽然声音没什么变化,但江北妄就是莫名感觉这次更为正式。
还有这个什么系统商店…?
【在女主突发情热时用抑制剂威胁,可谓渣中渣,已到达渣A平均水平。】
【身为渣A,无恶不作。宿主已充分了解渣A不放过任何一点欺辱别人机会的特征,本统深感欣慰。】
江北妄甚至不知道怎么和系统解释。
她沉默了会儿,视线往下到郁冬身上,僵硬的像是在朗读台词。
“求我什么?”
像是恶趣味的一定要可怜女主羞耻说出为什么求人的渣A。
其实江北妄只是不知道郁冬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开口了。
不是说黑化女主绝对不会向反派低头吗?
而且抑制剂你自己房间里也有啊?
江北妄磨了磨用于标记的尖牙,此时郁冬的处境完全就是掉到狼窝里的羊,她虽然不忍伤害郁冬,还是得给对方一点教训。
不然下次这只羊还会往狼窝里掉。
郁冬被热意熏染的眼眸有些许模糊,只能看见江北妄大概的轮廓。
深陷情热的Omega受不得一点Alpha信息素的撩拨,她忍了很久,已经几乎到了尽头。
郁冬是想被江北妄标记的。
被标记后的Omega突发情热会少很多很多。
其他和郁冬这个年纪的Omega早早已经被标记过了,要么是商业联姻,要么是自行婚配。
总之都已经找好了Alpha,不再受情热期的影响。
像郁冬这样到现在还没被标记过的Omega,在这里少之又少。
她的腺体经过了无数次肿胀发热,都被抑制剂强行压制下去,早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更不用说她之前还因为抑制剂过敏,腺体的排斥反应增加了很多。
可郁冬感觉江北妄有意无意的躲着自己,并没有想要标记她的意思。
而且还总说离开这种话。
郁冬被热意支配的时候无意识想了很多。
她声音依旧哑,但本声好听,加上轻微的哑声反而让人更觉得好听,郁冬说:“求求你,能不要生气了吗?”
不生气是不是就不用离开了。
江北妄似乎喜欢看她笑,每次她笑的时候对方都会怔几秒的时间。
不明显,可郁冬还是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异样。
贺黎也说惹别人不高兴的时候要多笑笑,笑的好看了,对方心情不错自然就不计较了。
郁冬紧接着又露出一个浅笑,唇角绷直后轻微扬起,眉眼也弯弯的。
“可以吗?”
……
郁冬说完这句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身为Omega的腺体被尖牙抵住了。
标记牙抵在腺体上,只要轻微用力,就能刺破腺体,往里面注入信息素。
她浑身一颤,腺体像是感觉到什么前兆一样,兴奋的涌出更多甜蜜的信息素,围绕在两人的身旁。
栀子初开时青涩的香甜和低调悠长的木质香交织在一起。
郁冬眼睫颤动着。
江北妄呼吸间牵扯的空气流动在腺体上感知格外明显,是郁冬完全没有体验过的,极为新奇的感受。
很痒。
又感觉有电流经过全身一样,所到之处皆是一片麻麻痒痒。
“只求我不生气吗。”江北妄的声音低低的在郁冬耳边响起,“不求要抑制剂的话,我就要咬你了。”
第38章
“…我要咬你了。”江北妄又低低的重复了一遍。
她没有选择一声不吭的咬上去, 而是提醒了一遍后静声等待了会儿后又提醒了一遍,把危险的气氛拉到最长,向对方施以压力。
这样的好处是可以给郁冬足够的考虑时间,只要对方想, 随时可以推开她。
标记Omega这种事江北妄从来都没有想过。
尤其对方还是郁冬, 是原剧情中的女主。
她用标记牙磨蹭着已经发胀的腺体, 给身下的人一种她随时可以刺穿腺体标记的感觉。
然后耐心的观察对方的反应。
腺体被标记牙轻微磨蹭, 没有真的刺入,只能稍微缓解些腺体的发胀感,不能完全结束这段情热期。
似乎是为了加快标记的过程。
抵住的地方溢出些许清甜的信息素液体。
郁冬能清晰的感觉到江北妄的每一个动作。
Omega的腺体本身就敏感, 就连轻巧的触碰也会引起身体的一阵颤栗,更别说现在敏感脆弱的腺体被标记牙…
试探的啃咬。
用于标记的尖牙现如今一点一点的磨过脆弱的腺体。
Omega情热期的信息素也会下意识诱惑身边的Alpha, 江北妄也并不好受。
郁冬身上很香, 后颈的皮肤细腻光滑,怎么看都是一副诱惑人咬上去的画面。
如果有Alpha看见这种场景还是没咬上去。
要么信息素识别障碍, 要么就是这个A不行。
没有一个A会承认自己不行。
尤其她现在的身份是顶级渣A。
而且很可惜的是, 原主并没有信息素识别障碍。
不知道为什么,江北妄一开始只是想吓唬吓唬郁冬,但真的用标记牙抵住腺体的时候,她本能的想咬下去。
一种源自于Alpha的本能。
她耐着性子,强忍着近在眼前就可以进行标记的啃咬,哑声问郁冬, “怕疼吗。”
气氛到这里,下一步就应该是标记了。
Alpha标记Omega这样的事情在这个世界里最是正常不过了。
更何况是江北妄这种级别的Alpha。
所有人都觉得江家这位在外欺辱别人的时候,也没少标记过Omega。
毕竟她在外的形象一直以来都是漫不经心, 散漫还一贯的爱看别人被欺辱时的不甘。
彻头彻尾的渣A。
无论做出什么事情都不会让人意外。
又怎么可能没标记过别人。
只有江北妄自己知道,原身阴晴不定, 整天不是臭脸就是讥讽别人不自量力的笑,唯一的兴趣就是欺辱人,在这方面来说确实是渣A。
但原身从来没有标记过任何一个人。
江北妄刚知道的时候也不太敢相信,说起渣,她一开始想到的就是渣感情。
但事实恰恰相反。
原身觉得凑到她身边的Omega都是为了江家,利益熏心,她根本对标记这些Omega提不起任何兴趣,即使来的人再怎么漂亮美艳。
至于那些不知道从何处传出来的谣言,说原身来者不拒,每一个靠近她的Omega最后都会带着标记离开。
也是一个完美的误会。
每一个靠近原身的人或多或少都带着接近江家的目的,原身表面漫不经心无所谓的样子,可她们都没有想过,生在江家的人怎么可能随意就能被一群自不量力的Omega拿捏。
原身默认了Omega的接近。
再对方以为自己可以借此攀上江家隐隐兴奋起来的时候。
原身以此为乐子,将对方推入谷底。
可以说,原身很喜欢看Omega由一开始的兴奋,感觉自己独特的神情,转变为后来的惊恐,害怕。
会让她觉得很有意思。
这些自不量力的Omega,她连碰一下都觉得脏,更不用说临时标记。
刻意接近原身的人,最后只会自食恶果。
思绪回笼。
江北妄在短暂的时间里想了不少原身的事。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耳边正好是来自郁冬的回答,“可以忍。”
怕疼吗。
可以忍。
又是可以忍。
郁冬的回答并不在“怕”和“不怕”这两种里选,而是说的可以忍受。
江北妄突然感到一阵说不上来的情绪。
之前擦伤的时候上酒精郁冬说的也是可以忍。
似乎是顺从太久了,明明怕疼,却因为顺从而表达出自己可以忍受。
她突然发了狠,想看对方到底多疼才会到忍受不了的程度。
江北妄俯身,她张开唇,尖锐的标记牙在郁冬白皙皮肤上展现出来。
对着发胀的腺体咬下去。
标记牙落在腺体的前一瞬,江北妄残留的意识突然拉了她一下。
千钧一发之际,她张开的唇往旁边偏了些,落在了腺体旁边的脖颈处,标记牙身陷在脖颈处细嫩的皮肤上,刺破皮肤。
这一咬她没刻意收着劲,实打实的一口咬在郁冬的脖颈上,陷进皮肤里的尖牙甚至隐隐有些血腥气。
江北妄猛的起身。
就看见郁冬的腺体旁边,有一块带着血痕的牙印。
离腺体就只有一点点的距离。
要是她刚才没有残存的意识提醒,可能真的会咬到腺体上去。
她咬在郁冬后颈很显眼的位置,连衣服都遮不到,一看就知道经历了什么激烈的事件。
这都是她的杰作。
江北妄无语凝噎。
而且牙印咬的很深,没有一段时间大概消失不掉。
这代表这段时间郁冬每一次出现在别人面前,这个痕迹也会被看到一次。
她一时冲动,咬了郁冬。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她没有咬到腺体,所以还没有标记郁冬。
没有犯下大错。
江北妄离开之后,灼热的氛围消退了很多,郁冬指尖动了动,摸了下后颈的腺体。
发胀的腺体完好无损,只有一点被标记牙抵住后的破皮。
郁冬眼底浮出些许不知名的情绪。
江北妄没有标记她,因此她的热意没有消退,腺体发胀的程度几乎到了最顶点,经不起一点撩拨。
郁冬的指尖滑到旁边,摸到被标记牙印出的印子。
身体现如今被热意覆盖,疼痛传来的速度也异常缓慢,只有标记牙刚刺入皮肤的时候有一点微疼。
江北妄不愿意标记她,是在嫌弃她吗。
在进江家之前,郁冬其实并不了解江北妄,只偶尔听说对方性格极其差劲,稍微一点不合心意的就会变得很可怕。
还听说对方身边的Omega多到数之不尽,要知道在这里Omega的数量远比Alpha和Beta要少很多,江北妄身边能聚集那么多,对权势来说亦是一种证明。
郁冬垂下眼眸。
情热期她变得异常多疑。
怀疑江北妄是不是对所有的Omega都像这样表面冷漠心里柔软。
只不过她能听到心声,才会觉得…
觉得江北妄关心自己。
她在江家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江北妄依旧没有标记她。
可她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
……
医生说她的腺体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因为过敏反应和长时间压制的情热期,抑制剂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如果再没有被标记。
她的腺体会坏掉。
腺体坏掉也就意味着她即使身为Omega,也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更不会再散发信息素。
那时候还是在郁家。
郁冬听完之后只是淡淡的点头,并没有其他什么想法。
医生倒是很担忧她,嘱咐了好几句,“你的腺体能撑这么久已经算是到尽头了,再不进行标记,恐怕过不了几个月,你的腺体就会损坏。”
“腺体坏掉后不单你以后再也闻不到信息素,对你的身体当然也有不可避免的影响。”
郁冬当时并不意外,只问道:“会有什么影响?”
医生摇摇头,“现在还不太清楚,每个人的体质不同,但目前已知最严重的是损坏后突发感染直接丧命,就算没有丧命,每个月也会经历难忍的疼痛。”
“我知道了。”郁冬淡淡道。
那时她想,要是腺体损坏后感染,那也就是她的命了。
后来医生不忍看她这样,又说了几句,“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随便找一个Alpha或是Beta进行临时标记。”
“为什么那么倔呢,只是临时标记而已,暂时解一下燃眉之急,被标记后你每个月的过敏反应会减缓,也不再每个月这么频繁的经历情热。”
“关乎身体的事,我觉得你或许可以再好好想想,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你想明白了,我可以为你找一个匹配的Alpha进行临时标记。”
郁冬拒绝了。
她当时并没有多想,只觉得如果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进行标记,腺体损坏就损坏吧。
反正信息素什么的,对她来说也没什么用。
甚至还乐观的想,腺体坏掉应该就不会再经历情热了吧。
对她来说应该也算是一个好处。
可现在。
郁冬感觉到来自腺体的一阵刺痛。
这种疼痛她已经经历很多次了,被劣质抑制剂蚕食的腺体每个月都会不定时的经历过敏反应。
有时候她不过是正常在路上走着,就会迎来突如其来的刺痛,疼痛从腺体麻木整片肩膀,她不得不靠在近处的墙边,缓缓蹲下身体等待疼痛过去。
被撩拨后没得到信息素注入的腺体,此时疼痛一点一点的蔓延开来。
过敏反应还是第一次在情热的时候出现。
郁冬很难形容现在的感受。
她身上的热意还没下去,就被突如其来的疼痛侵占,两种剧烈的反应在她身上同时存在着。
很难受。
她侧身捂着腺体,在柔软的床铺上蜷缩起身子,额间冒出细密的冷汗。
郁冬不知道这种难受什么时候才能消退下去,情热期不打抑制剂会持续三到四天,过敏反应通常会在一两个小时后慢慢消失。
她不想在江北妄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可她现在整个人被疼痛支配着,连起身都异常困难。
郁冬的手上没劲,按在腺体上没什么作用,腺体上的疼痛逐渐蔓延到整片肩膀,隐隐还要往整个上半身蔓延。
这幅场景,绕是江北妄再怎么迟钝,也能反应过来不对劲了,她不由得喃喃道:“你好像很难受。”
“我没事…我先离开吧。”郁冬强撑着睁开眼,入目是一边白茫茫的模糊,她的眼角疼出了些许生理性泪水,刺痛时刻吞噬着她的意识,细密的疼痛中生出些许痒意。
蚂蚁一般在她身上乱爬,所到之处皆是又疼又痒。
这次的过敏反应,要比之前还要强烈。
郁冬意识到这是腺体将要损坏的前兆,如果短时间之内再不被标记。
这场疼痛平息之后,她的腺体也将随之坏掉。
她抬了下手腕,实在没有力气离开。
郁冬的视线看了眼江北妄,她视线模糊的看不太清,只能看到一个大致轮廓。
江北妄不愿意标记她的话,她不会刻意引诱。
腺体而已,她还是和之前一样的想法,坏掉就坏掉。
与其被腺体情热支配,反倒是没有腺体更自在些吧。
“现在”
郁冬低垂的眼眸,“能在你床上多躺会儿吗。”
江北妄倾身过去,双手捧着郁冬的薄红还没下去的脸,她有些不知所措,面上却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只是声音中微小的颤抖暴露了她的担忧。
“…是我,咬疼你了吗。”
这幅场景怎么看都是她咬过郁冬后对方就成这样了,那过错自然是她的。
她下嘴竟然那么狠吗。
把对方咬成这个样子。
她真不是人。
江北妄用指尖抹去郁冬眼眶里的泪水,“你别哭啊,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咬你那么狠。”
“对不起啊…”
她此时完全顾不上渣A的人设了,只觉得自己咬疼了郁冬,后悔自己怎么一时没控制住。
明明轻轻咬一下作为惩罚就可以了,为什么就没忍住咬那么狠呢。
很不应该。
她都把郁冬咬疼了。
“不是。”郁冬没看江北妄。
“不是因为你。”
郁冬只不过是从私心不想让江北妄知道她腺体快要损坏的事,不想让对方因为怜悯而标记她。
这对江北妄来说也是一种为难。
而郁冬并不想让这人为难。
所以她索性不说。
只是郁冬这幅样子落在江北妄眼里就换了一种解读。
江北妄心里更加过意不去,打心底认为是因为自己一时没控制住的冲动让郁冬受伤了。
本来想再给郁冬最后一次机会让人离开的,现在这种情形下,江北妄也只能暂时压了下去。
她甚至不知道能帮郁冬什么,只能这样看着,从心底泛起一阵无力感。
从剧情上讲,她现在作为渣A,看到这幅场景视而不见才是她最好的选择,要是原身在的话,指不定还要怎么嘲讽两句。
而她做到视而不见就已经很难了。
江北妄挣扎了几次,直到系统的机械声出现。
【宿主,经检测现如今女主的腺体受损严重,再不进行标记的话,女主将会失去腺体。】
【警报——女主的腺体即将损坏。】
【请宿主及时想出解决办法,原剧情中并没有女主腺体损坏这一剧情,剧情偏离会导致的后果不用本统多说了吧。】
江北妄僵木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
所以说郁冬现在这幅难受的样子,并不是因为她咬的痕迹太深导致的疼痛,而是腺体受损严重将要彻底损坏的疼痛。
她深深蹙眉。
『我记得原剧情中女主的腺体还没有这么快彻底损坏。』
【宿主的信息素导致女主突发情热,而后又引起腺体的过敏反应,腺体损坏提前了。】
结果还是因为她。
慌忙之下,江北妄先控制着信息素安抚郁冬,虽然不能解燃眉之急,只能做到缓解一些郁冬的疼痛。
濒临崩溃的腺体是急需要被强大的Alpha信息素安抚的。
能被称为拥有强大Alpha信息素的,除了剧情中定下的好A简枫,再一个就是早早被报复收场的垫脚石渣A。
江北妄用自己的信息素围绕在郁冬腺体的周围,看到郁冬紧皱的眉头松了些后,她问系统。
『简枫现在在哪?』
说起有资格标记郁冬的人选,江北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简枫。
或者说也只能想到简枫。
毕竟简枫才是原剧情中一直帮助女主,和女主配合默契,两人很合得来一起联手报复渣A的对象。
最后结尾即使没有写明好A有和女主确定关系,或是发生什么别的事情。
江北妄还是默认好A就是这篇文中的另一个主角。
即使两个人期间只发生过一次临时标记。
江北妄看的时候只觉得是两个人更注重事业,不太在意情感上的互动。
【简枫在和别的家族谈合作的事情,结束大概还需要几个小时,就算放下手上的事情坐车即刻赶来…】
【也需要四十分钟。】
以郁冬现在这样的情况,恐怕很难坚持这么长的时间。
临时标记而已。
应该算不上什么吧。
江北妄在犹豫要不要给郁冬临时标记的时候,看到已经难受成这样的郁冬向她扯出一个微笑,“不用担心我,我还好。”
“只是可能需要…缓一会儿。”
“等我一下就好。”
因为疼痛,郁冬说话的声音不大,带着厚重的鼻音。
“对不起啊,你的床似乎被我弄乱了。”
……
能保住郁冬腺体的办法看起来目前只剩下一个了。
由她来标记郁冬。
江北妄吞咽了下,她真的可以标记郁冬吗。
她这个注定要成为垫脚石消失离场的无恶不作渣A,标记女主。
可现在的郁冬浑身散发着栀子香气,格外香甜,又受腺体折磨,怎么想她都应该咬上去的。
江北妄再次吞咽了下,“我可以标记…你,吗。”
她身体内属于Alpha的信息素早已被郁冬的信息素勾的乱窜了,急迫的想要注入到郁冬的腺体里面。
郁冬的眼前依旧是雾蒙蒙的一片,她听的不太真切,“标记…我?”
“对,我可以标记你吗。”
郁冬的眼眸暗了一瞬。
对方要是想标记她,也不会等到现在了,如果是可怜她被情热折磨,她宁愿这样,也不会有强迫江北妄的罪恶感。
“不用。我只要缓一会儿就好。”郁冬说,“我没事的,所以请不要可怜我。”
像是施舍一样标记我。
那样的标记,不是郁冬想要的。
“郁冬,我没有可怜你,你也不需要我可怜。”江北妄认真的一字一句道。
她确实很想咬郁冬,从很早之前就开始。她对郁冬讨厌不起来,又不能有什么亲密的接触,江北妄很苦恼,但她确确实实想咬郁冬。
不然也不会在郁冬脖颈上有那么深一个牙印。
那是她在咬下腺体的前一瞬控制住自己,强忍着不要去咬郁冬,才咬在了别的地方。
可能是她的神情太过认真,郁冬看了会儿,又听到江北妄的心声。
【用牙刺破腺体就可以了吗。】
【力度要控制到多少才算合适,会不会再咬疼郁冬。】
【临时标记后,应该就不会再这么难受了吧。】
这次意外的,心声和面上一致了。
不是引诱她深陷其中再推她入谷底的陷阱,江北妄是真的再想怎么标记的事情。
不是假的。
这次江北妄再次将标记牙抵住腺体,口中含糊不清道:“疼的话给我说,不要说可以忍。”
“我不想看你忍着。”
郁冬的心脏一揪。
声音就从耳边这么近的地方传来。
江北妄这次动作轻柔的舔了下着发胀的腺体,临近崩溃的腺体最为敏感,对所有的接触都异常清晰的传达过来。
郁冬的唇角绷紧。
标记牙刚开始刺破腺体的时候微微疼痛,不过比起整片肩膀上过敏反应引起的疼痛,这种疼痛不算特别。
等刚开始的疼痛过去,腺体被Alpha的信息素注入,郁冬身上的疼痛缓解了不少,是临时标记发挥了作用。
疼痛消失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腺体被信息素注入满后的愉悦感。
江北妄的信息素从腺体到她身体的每一处,游走期间牵扯着她原本的信息素,两种信息素在郁冬身体里活跃着。
这代表临时标记已经成功了,但江北妄还是没有放过腺体,她舔舐着源源不断从腺体溢出来的清甜信息素液体,偶尔吸允一下时,身下的人身体就会狠狠颤抖。
这感觉太过汹涌,体内的信息素霸道的她身体的每一处游走,过敏反应的疼痛逐渐被覆盖,郁冬感觉到一种难掩的兴奋。
她扬起漂亮的脖颈,从喉间溢出来一声轻盈的声音。
郁冬从来没有想过被标记会是这样的感觉。
江北妄的木质香悠久绵长,闻起来像是能缓解人所有的不安和烦躁般,在她身体内游走的时候,也安抚了她暴乱的信息素。
疼痛渐退后,一阵一阵的浪潮涌来。
江北妄则是感觉唇间满是独特青涩带着清晨雨露栀子花清甜的味道,唇间满是花香气,比在酒吧时闻到的那个花果酒水还要香甜。
她很着迷这个味道,不知不觉间想汲取更多,香甜带着晨露清晰感的信息素一点也不会让人感觉到腻。
反而和郁冬这个人一样,青涩疏离却不失香软清甜。
江北妄刚用标记牙刺破腺体没多久,还没来得及认真品尝郁冬信息素味道的时候,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处罚——】
【宿主临时标记女主,原剧情中并没有这一段,且游走在崩人设的边缘,属于出格行为,给予处罚。】
【这是宿主第一次被处罚,本统希望这也是最后一次。】
【处罚开始。】
电流流经血脉,系统音不过刚刚落下,电流就迫不及待的出现,一开始是微弱的电流,之后越来越麻木。
江北妄还有心情舔舐了下郁冬的腺体,如愿看到身下人颤抖着,长长的眼睫不适的颤动。
江北妄扬起唇角。
她就知道这种事情一出,小幅度偏离剧情和崩人设在所难免。
也知道系统有一个判定比较宽容的检测机械,经过之前几番试探下来,江北妄认为那是系统出现时就绑定的更为高级的判定检测功能。
正如之前所想,它的判定比较宽容,可一旦判定成功,处罚就会即刻开始。
不像系统,她扯两句就能应付过去。
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江北妄并不感到意外。
甚至如果她没被处罚,她才会感觉到意外。
江北妄强忍着流经全身的电流,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完腺体,又不舍的舔舐了下,才撑起身子,在郁冬唇角落下一吻。
“你可以走了。”
标记完了,郁冬短时间应该不会再难受了。
就是她现在有点难受,可能需要独自缓一下,电流处罚一点没留余地,她全身都不太舒服。
“江北妄…”郁冬的眼尾染上的红意渐退,她问,“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江北妄扯了下唇角,“可以。”
反正电都电了,江北妄也不怕什么了,她伸手在郁冬的头上摸了下,坏心思道:“不出去是想被永久标记的意思吗。”
她故意吓唬郁冬。
说完后,她也没等郁冬开口说话,就把人扔出了房间,门关上后,她背靠着门板,捂着胸口。
虽然想到了会被处罚,但这处罚未免有些太疼了。
这是她第一次真的被处罚,在此之前,只有系统和她小打小闹时有过几次眼前一黑的情况。
跟这个电流比起来,真是不能看的。
【好疼。】
【真够狠的。】
隔着一层门板,郁冬还没走,她听到江北妄的心声。
为什么会疼?
第39章
郁冬在江北妄的房间前站了很久。
身上的过敏反应因为标记减轻了很多, 现在她已经能够正常的行走抬手,只不过动的时候身上还是有些疼痛过后的麻木。
一般刚被标记过后的Omega就算再不得标记Alpha的喜欢,也会被短暂留下缓一会儿。
除了轻微麻木之外,郁冬四肢还止不住的发软。
大概是刚被标记过后的不适应。
她没在意, 只站在江北妄的门前, 指尖贴在门板上。
一门之隔。
江北妄背靠在门上, 她身上的处罚还没结束, 电流在她身上一遍一遍的流过,她仰头看着天花板,等着处罚过去。
这种处罚并非由系统操控, 而是由系统更深层的检测出来,处罚来的很快, 系统有心阻拦或减轻都来不及。
【宿主, 这个处罚还有几分钟,处罚完成后有轻微昏厥或意识不清都是正常的。】
【要是实在撑不下来, 本统可以强行中止。】
江北妄觉得自己还挺厉害的, 在这种电流处罚下,她还能有心思问系统。
『强行中止对你来说有影响吧。』
【多少会有一点,可能需要休眠几天。】系统说。
连系统中止也要休眠几天。
江北妄了然。
难得系统愿意牺牲自己,实属少见。
她还以为系统就知道任务和人设,完全不管她人怎么样,没想到系统也有这么无私的一面。
不过现在这种程度还不至于对她造成什么伤害, 只是有些轻微麻木而已。
原主毕竟是Alpha,还是顶级Alpha,能和好A简枫相当的程度。
她的体质自然要比寻常人好上太多。
所以这种程度的电流放在别人身上是极其痛苦麻木, 放在她身上后减缓了不少,至少不会到撑不下去昏厥。
要不是欺辱了女主, 原主条件这么好要什么都能得到。
可惜原主最后对女主多了些不知名的心思,不然女主也不会稍微有点地位就能第一个扳倒江家。
江北妄正想说什么,就听到系统的下一句。
【毕竟也该进行系统更新了,顺便休息几天。】
江北妄:“……”
偏偏系统还在自顾自的说道。
【宿主给我制造的垃圾信息太多了,趁这个机会可以好好清除一下。】
听系统这样说,江北妄反倒觉得正常了不少。
不过她也知道系统大概是故意这样说的,为了让她少点负罪感。
真要强行中止,对系统来说应该不会简单。
索性处罚时间不长,忍忍就过去了。
要是系统真的因为她中止处罚而导致休眠,她会感到异常不舒服。
江北妄说。
『不用中止处罚。』
那边系统似乎挺意外这个回答的,沉默了十几秒才缓缓出现声音。
【越往后你会越痛苦。】
【这次处罚避无可避,宿主之前的决定对剧情来说已经出现偏离,就算之后尽力挽回,也没能回归原剧情。】
【而且——】
系统停顿了下。
【女主那边,似乎也出现了什么问题。】
【总之这次属于特殊情况,本统才会决定帮你,过了这次就没下次了。】
【毕竟宿主你也知道,这种类型的处罚并非本统下达,而是由功能检测出来的。】
身上的疼痛确实有逐渐加剧的趋势。
抽的江北妄心脏一阵一阵的疼。
她垂眸。
标记郁冬可能是情势所迫,但她想咬郁冬呢。
也是被支配的情感吗。
江北妄的牙尖还留有咬郁冬腺体时信息素的余香。
青涩的栀子可能泛着微苦,回味却逐渐变的甘甜。
她舔了下标记牙的牙尖,要不是有处罚在身,她这样的举动颇有种漫不经心的意味。
像是刚标记完Omega后还不满足想要获得更多的Alpha。
『再多说两句,处罚就过去了。』
……
被处罚的感觉自然不会好受,江北妄拧着眉,额间渗出细密的冷汗,果然如系统所说,越到后面就会越痛苦。
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在江北妄看来却十分漫长。
有女佣发现了站在江北妄门外的郁冬,慌忙的把手上的东西放下,“郁小姐,您怎么在这里,您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发生…什么事了吗?”
郁冬后颈上的痕迹,稍微有些凌乱的发丝,绯红的脸颊。
无一不证明着这具身体的主人才经历过什么Alpha标记Omega的画面。
女佣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郁小姐,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自家小姐也真是的,怎么能让刚被标记完的郁小姐在门口站这么久。
郁冬收回接触门板的手,缓缓摇了摇头。
有了临时标记后,她的腺体终于不再时刻陷入可能损坏的危险,江北妄强大的Alpha信息素安抚了她体内焦躁不安的信息素。
短时间不会再有问题了。
可她怎么觉得。
很不安心。
明明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可郁冬总觉得离开前江北妄的反应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那样的神情。
她从未在江北妄脸上见到过。
离开房间的前一刻,江北妄甚至还扬唇扯出了些许笑意,为的就是不让郁冬发现异常。
但眉间因为痛苦拧着,向来挺直的背微弯。
郁冬又怎么看不出来。
加上后来她隔着一层房门听到江北妄的心声。
郁冬能听到的心声有距离限制,只有离门边很近的心声才能通过房门听到,稍微隔开几米的距离就听不见。
是以,她知道此时的江北妄和她距离不远,只隔着一层门板。
可被房间的门挡住,她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郁小姐,您真的没事吗。”女佣见她出神,担心道,“要不您先回房间休息吧。”
郁冬敲响了房间的门。
她需要知道江北妄的现状,对方或许深陷在痛苦之中,虽然不清楚原因,但…应该跟她有关系。
从房间里传来一声沉闷又冷漠的声音。
“滚。”
郁冬轻声道:“江北妄。”
这句之后,房间里顿了会儿才传来声响,只不过这次明显比刚才闷了不少。
“所有人都滚,听不懂吗。”
“郁小姐,您先去休息吧,小姐现在心情不好,或许您过会儿再来会好些呢。”女佣在一旁劝道。
女佣面色有些着急,自家小姐发脾气把自己关在屋里的事情不算罕见,可郁小姐怎么也这样不肯走啊。
这样下去情形会缓和还是更糟糕都不一定。
自家小姐又是那种性格,很容易说出之后会后悔的话来。
【处罚结束——】
随着这声机械音结束,江北妄抹了把额间细密的冷汗。
她本身就挺散漫的,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来,现在受了处罚后整个人更显得恹恹,眼睫耸拉着,没规矩的靠在墙壁上控制呼吸。
【宿主,你明知道女主还在门外。】
【为什么要这样说。】
江北妄依旧垂眸。
『那我应该说什么呢。』
『过来,让我再咬一口。』
『这样吗?』
第40章
处罚过后, 江北妄靠着房间的门坐着缓了会儿。
她抓了把被冷汗微微浸湿的长发,指尖还有些被电流经过后止不住的颤动。
她真的把郁冬标记了。
房间里还满是两人混合的信息素气味,江北妄站起身来,打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涌进来, 减缓了屋内浓重的信息素香气。
她又在窗前站了会儿。
外面的空气扑在她的脸上, 也能让她被电流经过后有些麻木的大脑恢复。
标记郁冬的事情已经发生, 就算她此时此刻再后悔也没用。
何况江北妄并没有后悔。
她只是在想之后该怎么办。
江北妄摩挲了下窗台上的瓷砖边缘, 这里经常有女佣打扫,一尘不染,光洁的瓷砖被擦的锃亮, 甚至能倒印出她大概的轮廓。
她唇角绷紧,迟迟没有动作。
就在系统以为江北妄会维持这个动作到吹成雕像的时候, 江北妄动了。
说实话, 情况变成这样,它这个系统也没什么办法能救。就像按步骤做的菜一样, 每个步骤都是正确的, 最后的结果却不太一样。
它甚至不知道从哪一步出了错误。
而它唯一能派上用处的也就只有帮宿主强行终止一下处罚。
偏偏宿主还没让它终止,硬生生自己扛过去了。
它没能帮上忙,感到失落。
因此看到江北妄有动作,系统还挺激动的。
【宿主,你想清楚之后该怎么办了吗。】
『没。』
江北妄散漫的背靠在窗边,逆光下她的神情变得有些看不真切。
『我记得你说开了什么渣A系统商店…?』
那时候她的注意力全在郁冬身上, 系统播报这一段的时候,她只是听了一下,没怎么在意。
刚才出神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
【是的宿主, 渣A系统商店是为宿主提供日常所需道具的功能。】
左右现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江北妄打算先看一下系统商店里有什么东西。
也许里面可能会有什么能用的。
【宿主放心, 系统商店是专门为宿主您这样绑定渣A系统的人准备的,里面可购买的东西都是几代宿主用的最多的。】
说是这样说,系统也是第一次能看到渣A系统商店。
它对里面具体有什么也不太清楚。
不过它装的很熟练的样子,绝不能让宿主察觉到它也是第一次看。
这样很丢它的统脸。
【在系统界面可以直接进入渣A系统商店。】
【渣A系统商店中的每一样对宿主来说都有很大的作用,在合适的机会使用可以发挥出绝佳作用。】
江北妄将信将疑的打开系统商店。
依系统不靠谱的特性…江北妄对这个所谓的渣A系统商店抱有怀疑的态度。
她点开,看见系统面板上最上面一行标黑的字体写着。
渣A系统商店1.0。
江北妄的视线往下,看到标黑的字体下面第一个商品。
【商品名称:小皮鞭。】
【漆黑完美的小皮鞭,打在身上不疼不痒的,可以给予很好的警告作用。】
江北妄:“……”
系统:“……”
可能是她思想有问题。
江北妄又往旁边看了一眼。
【商品名称:麻绳。】
【用来绑东西极为合适,如果遇到危机情况,或许可以派上很好的用处,比如把对方绑起…】
江北妄面无表情的关上了系统面板。
那句话她甚至都没看完,就知道整个渣A系统商店走的是什么风格了。
『这就是几代宿主用的最多的道具。』
江北妄平静的问系统。
系统表示不清楚。
但是它坚信这些东西存在肯定有独特的作用。
它沉默了会儿,憋出一句。
【思想不正别怪系统商店。】
『我可…什么都没想啊。』
【……】-
【总之,现在宿主的积分点数只有100,解锁渣A系统商店后,完成剧情节点也会获得相应的积分点数,可以用于兑换系统商店里的东西。】
『那些东西有兑换的必要吗。』
江北妄坐在一楼大厅中的沙发上,长腿随意的叠起。
想起那些所谓的能兑换商品,她感到一阵心累。
翻完整整几页,竟然没有一个正经的东西。
她现在真的很怀疑在她前面的几代宿主,是靠什么完成任务的。
【别这样说,至少麻绳偶尔可以用来绑东西,算是很实用的。】系统说。
除了这个也没有别的作用了。
郁冬下楼的时候就看到江北妄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沙发上。
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她现在的身体已经好了不少。
郁冬站在台阶上犹豫了会儿。
江北妄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存在,连视线都没抬一下。
她抬步走过去的时候,对方的视线也没偏一下,就在郁冬以为江北妄根本没看见自己的时候,她听到了江北妄的心声。
【怎么这么快又见面了。】
这时候郁冬才肯定,从她刚下来的时候,江北妄就已经感觉到了她的存在。
江北妄在刻意忽视她。
郁冬垂下眼眸,肩膀绷直,踩着棉拖在离江北妄不远处的地方停下。
她顿了一会儿,才继续往前走。
不知道为什么,郁冬现在已经能大致感觉到江北妄会做什么了。
江北妄总是在她们有些过界的举动后,刻意疏远她。
或是说一些警告意味的话语。
郁冬已经习惯了。
甚至她对此并不在意。
江北妄大概还没意识到,偶尔故作凶狠突然冒出的话语看起来刺人,实际上和之前郁冬听到的更难听的话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
郁冬坐在离江北妄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
她坐的很端正,手放在膝盖上,目光也静静的看自己手指。
“起开。”江北妄头也没抬,“别坐在我旁边碍眼。”
于是郁冬又站起来。
听到身边缓缓起身的微小声音,江北妄没忍住皱了皱眉。
这么听话?
直到她感觉到眼前的灯光被郁冬的身影遮挡住部分,江北妄这才抬头看了眼。
她让人别坐在旁边碍眼,郁冬就真没再坐着了。
改为站着了。
位置没变,只是由坐着改为站在旁边,纤瘦的身形遮挡住的部分灯光,变为阴影落在江北妄的脸上。
江北妄抬眼的时候,郁冬也在看她。
两人的视线对上。
因为对方站着她坐着的原因,此时郁冬的位置要比她高。
也就导致了江北妄需要抬头才能看到郁冬。
她沉默了几瞬,觉得这样非常不对。
按理说身为渣A,她绝不能允许别人低头看她。
江北妄在自己站起来和让郁冬坐下之间选择了下。
她选择。
让郁冬再走远点。
“郁冬。”江北妄喊了声。
郁冬看她。
“我让你起开,别在这里碍眼。”江北妄冷冷道。
“听不懂的话,需要我叫医生给你看看吗。”
这句说完,她看到郁冬往后退了一步。
也就只有一步。
“再滚远一点。”江北妄说。
郁冬又往后退了一步。
江北妄理解的“让开”,“滚远一点”不说是十步以外,至少也应该后退五步以上,拉开一段距离才行。
而郁冬理解的。
往后退一步。
她看着退了两步也没拉开多远的距离,感觉自己伸手就能够到郁冬。
所以她就这么做了。
江北妄伸出手,抓着郁冬的手臂把人抓过来,看对方因为突然出现的力道踉跄的两步,十分满意。
郁冬因为身形不稳,另一只手只能撑在沙发上维持身形。
柔顺的发丝垂在江北妄的眼前,带着发香。
这个视角她刚好能看到郁冬的后颈,能看到后颈上她的咬痕还没消下去。
【好像是咬的太狠了。】
【这种需要开点药抹抹吗。】
江北妄嘴上却说:
“你求人的样子倒是有几分…”
“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