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勉的动作麻利,架子也正如他所说的那般很好弄,时间还没有到正午,就已经完成了三个。
俞少宁时不时投喂碗水,看时间差不多了,在罗勉家厨房里熟悉了下,准备给他们做午餐。
罗勉家的厨房情况很简单,一眼看过去,给人的感觉就是空空荡荡的。
俞少宁在空间里翻出只白切鸡,将鸡肉撕成丝,调味凉拌,又将牛肉切片烫熟后,准备做香菜拌牛肉。
香菜都准备好了,他才想起来问问忙碌的两人吃不吃这个。
陆外公和罗勉都是不挑食的,停下机器回答了一声,又继续切割木板去了。
俞少宁有了数,把牛肉拌好之后,又做了个冷面做主食,全部准备好放到桌子上,他才再次出去喊人吃饭。
罗勉摘掉口罩和护目镜,在身上好一阵拍打,等到浮灰下去之后,才进入厨房。
“好丰盛。”他看过午餐,抬起头看向俞少宁。
俞少宁将碗摆好,赶人去洗手,“丰盛就多吃点。”
厨房里没有空调,就一个风扇吹着,即使俞少宁没怎么动火,也热出了一头的汗。
罗勉留意到他的不适,洗完手,将洗脸巾打湿拧干带回来,伸手给俞少宁擦汗。院子里的水是山上流下来的,冰冰凉凉,轻易就给人带来凉爽。
俞少宁被毛巾接触到,下意识贴近过去,和外公对视上才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轻咳一声避开:“你自己擦吧。快点,吃饭了。”
罗勉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闻言笑了笑,胡乱给自己擦了把脸,将毛巾丢到洗脸盆里,坐到祖孙俩身边准备吃饭。
凉拌鸡丝和香菜拌牛肉都是酸辣口的,在炎热的夏季十分开胃。
罗勉吃得并不着急,等到俞少宁和陆外公吃饱了,直接端着装冷面的大碗,将剩下的两道菜倒进去,随意搅拌两下,稀里呼噜吃了个干干净净。
吃过饭休息了会儿,罗勉和陆外公继续去做架子,俞少宁利用空间将架子搬开了些,取出空间里的东西堆放在地上,一样样地往架子上面放。
比起放在空间里面依靠精神力去调整,这样的操作实在是轻省太多。
俞少宁首先收拾入货架的是那些调味料,这些东西数量不多,但他之前为了方便拿取是分门别类摆放的,很是占空间。
现在摞放在架子上,一堆东西加起来,还没有占满两个货架,剩下的全都放上了油。
填满三个货架,俞少宁将其收进空间,摆在了边缘处。
·
山下的装修进行得风风火火,山上的木架子打得越发顺畅。
一直忙了二十多天,围墙建设得差不多了,俞少宁的空间里也摆上了满满当当的货架,整理好之后,空间明显规整空旷不少。
“俞先生,您验收一下工程。”记工头将本子递到俞少宁的面前。
俞少宁就随意翻了两下,笑道:“兄弟们这些日子的忙活我们都看在眼里,也就不用再费事验收了,我这就把尾款打到你们公司的账户里。”
听见这句话,记工头顿时喜笑颜开。不管这些天雇主说得多好听、做得多好看,这钱能麻溜打到账户上才是实事。
俞少宁拿着手机操作了两下,将钱款付过去后又给记工头看了眼,“这次很谢谢几位了,要不留下来,我们一起吃顿午饭?”
记工头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手底下的人家里有事,着急回去呢。”
俞少宁之前也听过一耳朵,好像是谁老婆住院了,手上缺钱找了好些人借,这会儿听记工头提起,他也就没有再次挽留。
等到他们的卡车走了,俞少宁转身。
院墙还是以前那江南水乡的风格,只是如今已经高达四米,墙面顺着院子往两边延伸,左侧直到包裹住菜园子才往上,右侧则是过了家禽院子后一段距离,从山坡上一路向上。
为了保证这些围墙不会垮塌,记工头还打了一米多深的地基。
这简直是前世想都不敢想的安全基地。
回到家里,陆外公和罗勉正在打扫卫生。
过去这大半个月他和外公是回来住的不错,却并没有打扫卫生,毕竟每天灰尘扑扑的,随便扫扫也就罢了。
俞少宁上前,将柜子上贴好的防尘膜撕下来,随意折一折放到旁边的箱子里。
陆外公看了眼他身后,“走了?”
俞少宁点点头,“他们还有事,着急回去。”
陆外公洗着抹布,“该让人吃顿饭的,忙活这么多天,连顿饭都没请,多失礼啊。”
俞少宁好笑道:“这有什么失礼的,这些天给的食材也没有亏待他们。”
都是自家种的小菜,现杀的鸡鸭鹅。
说起来,他们家菜地里的那些菜原本供不了这许多日子的,是村子里好些舅舅舅妈,看他们家要修东西,过来问了两句之后,纷纷背着篓筐送菜过来。
第一次接到的时候,俞少宁都愣住了,还是罗勉在旁边把东西接过去,招呼几人坐下。
一来二去的,他和罗勉的关系也传了出去。
不过没有人来他们面前说闲话,俞少宁觉得传出去也是一件好事。
收拾完家里已经过了中午。
好歹是个重要日子,三人一起忙活着做了顿大餐。
“干杯!”
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在厨房里响起,家里的布局大差不差,唯独火塘对面多了个很大的锅炉灶,而家里的其他房间里也或多或少安装了三四个暖气片。
这一顿饭颇有点最后狂欢的意思,三人吃得都十分尽兴,俞少宁也难得地喝了几口酒。
微醺时撑着脑袋看罗勉和陆外公碰杯,手落到桌下,勾住了罗勉的衣角。
罗勉动作一顿,桌上的手落下来,大掌包裹住俞少宁的。
小情侣两在桌子下勾勾缠缠,陆外公没眼看地挪开视线,只当自己老眼昏花。
饭后,老人家受不住醉意,先一步回房间睡觉了。
罗勉跟着俞少宁简单收拾了下厨房,抬眸看看青年,张口道:“那个……我先回去了……”
话语说得不情不愿,他心里还惦记着俞少宁说的装修结束后住一起的话呢,只是这会儿俞少宁不主动说,他也不好意思留下来,怕惹得俞少宁生气。
俞少宁闻言拉住他,“回去做什么。”
他借着那些微的酒劲贴近男人,吐气如丝:“不想和我一起住吗?”
罗勉脸色涨红,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俞少宁,“没有,我只是……”
俞少宁打断他,“在等我邀请你?”
罗勉不说话了。
他低头,衔住那樱红的唇瓣,酒香顺着唇齿间过渡而来,比饭桌上的酒要醉人得多。
俞少宁被亲得舒服,仰起头,再次贴近罗勉。洁白的手掌贴合在小麦色的皮肤上,平白增添几分柔弱。
勾缠间,俞少宁声音极为含糊:“还没有洗澡。”
罗勉抱着青年的手臂一紧,在对方的轻哼中,亲吻的动作更加野蛮,一边抱着人往俞少宁房间而去。
醉意迷人之时,俞少宁恍惚想:幸好他房间里有单独的浴室。
屋内灯影不再。
天上月光柔和,不时有星刺入银河。划近黑暗之中,直坠或横扫,又是也点动着、颤抖着、给银河带来滚烫的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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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逼近八月,太阳一天比一天早起。
早上五点。
俞少宁在薄被下翻了个身,本就不适的地方被拉扯这一下,他轻吸一口气,维持姿势不动了。
半梦半醒的罗勉听见动静,人还没有醒,大手已经落在他身上,轻缓揉按着。
俞少宁清醒了许多,没好气地掐了男人胳膊一把。
平日里表现得那么拘谨害羞,一上床就跟蛮牛似的,踢他都能捧着脚一顿亲,也不嫌脏。
被掐了,罗勉睁开一条缝,摸摸老婆的头,声音困倦:“再睡会儿。”
俞少宁也困,在男人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着眼睛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身边的人早就起床出去了。
俞少宁打着哈欠起身,察觉后方凉凉的,猜测可能是罗勉给他上过药了,旁边的椅子上放着干净的衣服,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
俞少宁不由勾了勾唇,穿好衣服,将短裤换成宽松长裤。
昨天男人抓着他的脚一路往上亲,腿上的痕迹可比身上多不少,这会儿要是穿短裤出去晃悠,他还要不要脸了?!
家里的两个人都不在客厅,俞少宁一走出来,平平安安就摇晃着胖乎乎的屁股凑了上来,哼哼唧唧要摸摸,小尾巴几乎要甩成螺旋桨。
俞少宁挨个摸过他们,听见院子里有人进来,打开客厅门往外看。
罗勉见俞少宁起了,随意擦了下汗凑过来,“怎么就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睡不着了,没有。”俞少宁回答完,看他放到晒坪里的竹杆,疑惑:“弄这么多竹子回来干什么?”
罗勉笑道:“你不是说冬天会很冷嘛,提前把竹片和引火柴准备好。”
说完,他想起一件事道:“对了,我们买了三车茶子木,大概明天就能送过来,得你付一下钱。”
前段时间收了一大批快递之后,罗勉连同卖羊的钱一起给了俞少宁,他和陆外公现在就是两袖清风的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