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屠龙勇士
及川彻的发球攻击力甚至远胜于在场其他主攻手，每次看到那个球的时候和谷久南的队员都由衷地感到难受。
“老实说，这个攻击力，我有一种中岛学长在对面的感觉。”和谷久南的自由人秋保和光叉着腰，脸上的表情还有点凶。
“这么恐怖吗？另一个猛的感觉？”主攻手川渡瞬己蹦跶了两下，整颗脑袋看上去就是一个菠萝头，说着好似很担心，但脸上却是完全的兴奋。
“和猛完全不一样吧，”二传手花山一雅持有不同的意见，“对方毕竟是二传手，能得分的机会只有发球而已，而猛可是主攻手。”
“攻击力还是比不上的，”中岛猛对自己的实力很有数，“不过，能做到这种程度也不愧是青叶城西啊。”
感慨、激动、羡慕而后化为热泪，哪怕他们已经尽了全力，但胜利的天平依旧没有向着他们倾斜。
“春高再战吧。”
“下一次，我们要走得更远。”
眼角的泪花沁出，少年们抹了一把眼泪，在这场比赛中，他们并非唯一拥有遗憾的那个，也并非唯一被停下脚步的那队。
谁让这个对许多人来说并不重要的球场上，只有一个赢家呢！
这个结果并不是什么特别难以接受的事，尤其是他们心知自己的实力的情况，只是眼角咸湿的泪花，告诉了自己，他们其实也是不甘心的。
赢下和谷久南并没有太难，这场比赛对神宫真司来说，他又拿到了一个有趣的选手的联系方式。
是的，别人比赛比完就走了，而神宫真司还去对面晃悠了一圈拿到对方王牌的联系方式才离开。
看到神宫真司和对面和谷久南的队员相谈甚欢，再看看因为太擅长挑衅人被岩泉禁言的及川彻，排球队内最轻浮的矢巾秀做出如下评价，“如果说及川前辈是来结仇的，那神宫一定是把赛场当成联谊会了。”
“联谊又没有女孩子，联什么谊”渡亲治有些不解，完全不懂矢巾秀的评价。
“虽然没有女孩子，”矢巾秀叹了一口气，“但是你不觉得神宫现在的行为和及川前辈平时招惹女孩子的行为有什么不一样吗？”
“……区别，”渡亲治顺着矢巾秀的思路思考下去，看看笑得像开花的神宫真司，再想想每次一被女孩子追捧就嘚瑟得不行的及川彻，不由得保持着严谨地态度回答，“神宫比及川前辈要收敛一点。”
“……我是说行为性质，”矢巾秀叹了口气，“神宫找对面的选手要联系方式和及川前辈被女孩子包围时一样吗？”
“这么说神宫更渣一点，”花卷贵大开口为及川彻辩解，“虽然围着及川的女孩子更多一点，但是他一般是不会去接联系方式的。”
“阿卷你这话就太过分了，”松川一静听到这话，面无表情地为及川彻正名，“虽然及川彻很帅，但只有那张脸能看，就连他的后援会成员都表示，和他交往只是为了甩了他。”
“所以一般没有人会给他联系方式的。”
这个正名正的，还不如不解释。
但对于及川彻而言，这个话一点都不妨碍他叉着腰表示，“我就知道你们嫉妒我，不过就算阿松和阿卷你们两个再怎么努力，都不会有及川大人受欢迎了。”
已经习惯了及川彻这种惹人嫌弃的发言，众人不由得转开目光看向另一边，根本不搭理某个又开始炫耀的人，而被花卷贵大盖章‘渣男’的神宫真司则顺着及川彻的话开了夸夸政策。
及川彻很受用，而渡亲治则看着这一幕有一个新的问题，就神宫真司这么干，他那位幼驯染知道吗？
极其精通哄人技巧的神宫真司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队友现在唯一同情的对象就是他的幼驯染，不然他一定会坚定地告诉渡亲治，英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然而神宫真司不知道，更不知道他自己的风评在队友们的口头上已经有了奇奇怪怪的发展，甚至凭着自己的好人缘让‘渣男’风评更加离谱。
这一切的一切都得说到接下来的比赛了，接下来8进4青叶城西碰上的队伍叫做伊达铁工，这个学校算是今年的黑马，对于打排球的少年们来说，这是很正常的事。
每年地区预选总会冒出一两支名不经传但实力不错的队伍，只是这种队伍一般能走到的高度十分有限，但青叶城西来说，这只队伍就有点特殊了。
伊达铁工原本根本没什么人认识，尤其是他们这几年的队伍并不强的，但是在赛前路过的时候，神宫真司看了一眼对方，然后就举起手摇了摇，“青根君，二口君，好久不见，”
神宫真司的态度过于熟稔，以至于青叶城西众人的脚步停住了，本来只是瞄了一眼并不在意，现在却打量起了对方。
二口坚治和青根高伸转过头来，二口坚治一开口就是恶劣的假笑和挑衅，“哎~，这不是大名鼎鼎的神宫君吗？怎么在这里叫住我们，怎么我们给你留下的印象很深吗？”
青根高伸在二口坚治说这些话时就用那极具威胁性的目光盯着神宫真司，矢巾秀虽然开玩笑说，“神宫，你的桃花债找上门来了。”
但身体还是下意识地往前了半步，主要是青根的眼神压迫感太强了，他有点怕神宫会被揍。
“二口，熟人吗？”二年级的茂庭要有点不太擅长处理这种场合，尤其对方是青叶城西的队员，看起来就很强的样子。
“印象嘛，”神宫真司是个诚实的人，也是个相当擅长语言艺术的直球，“二口君和青根君的拦网超厉害哦，有一种会被你们追赶上的错觉，稍微有点害怕呢！”
本来打算嘲讽对方的二口坚治呆了一秒，而青根的眼神则更加专注了，而后二口坚治飘忽忽地撩了一把头发，“哈，知道害怕就好，既然明白我和青根的实力就这么强大，你就赶紧退出比赛吧。”
二口坚治这小人得志的表情镰先靖志都看不下去了，直接一脚踹过去，“二口，别太飘了。”
“这位斜刘海君，”神宫真司是习惯性夸奖对方，但及川彻可不会助长对方的嚣张气焰，“今天出门一定没带指南针吧？不然怎么会因为小真司谦逊夸了你们两句就找不到北了呢？”
论气人，除了影山飞雄和牛岛若利那种天然系偶尔克制他，及川彻从没输过，“不过也不怪你们啦，毕竟小真司总是喜欢夸别人。”
“不过，论起拦网，就算是你们全队加起来，也完全赶不上小真司呢！”
及川彻阴阳怪气到最后，反而认真了起来，而那句话在场所有人都不可能否认，毕竟就算是在全国范围内，也许神宫真司的拦网也可以被称为第一也说不定。
“哈，”二口坚治并不甘心在口头上输给及川彻，论起阴阳怪气，他也是相当擅长的，“排球可是六个人的游戏，应该说神宫真司再强，也不可能强过我们六个人的拦网。而且，及川前辈你也只是宫城县第一的二传手而已，以那位‘王者’的才能，很快，前辈你就会被当初的直系学弟超越了吧。”
“真可怜呐~”
二口坚治在当初和北川第一的比赛中就发现了，北川第一的二传手影山飞雄是真正的天才，而且天赋大概还胜过现在的及川彻，是个和牛岛若利一样，足以问鼎宫城县顶端的天才。
所以，在被及川彻惹得恼火之后，就不由得顺口扯出了影山刺了及川彻两句。
而在二口坚治扯出影山飞雄的瞬间，及川彻的表情才彻底阴沉了下来，二口坚治都知道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尤其是天才这个词于他而言是相当敏感的雷点，无论是当初狠狠压制过他的牛岛若利，还是后来让他危机感极盛的影山飞雄，都属于这个词汇的包含范畴，也完全构成了及川彻现阶段的所有雷点。
天才这个词能囊括的人才很多，但其实真正以最厉害的标准来对标，天才在宫城县可以特指为四个人，带领白鸟泽压制住全宫城县其他队伍的牛岛若利、以精妙的二传技巧追赶及川的影山、哪怕队伍并不出名但接球实力强到恐怖的西谷夕和全国闻名顶尖副攻手神宫真司。
其中西谷夕因为自由人的实力并不明显，所以根本看不出太多威胁性，而其他三人，完完全全构成了及川彻这几年排球生涯最重要的部分。
牛岛若利所带来的压制让及川彻对天才这个词过敏，神宫真司的能力为及川彻所用破局，但更让及川彻对天才心生复杂，最后出现的影山则以最快的速度进步带给及川彻难以言喻的压力。
哪怕这几人和及川彻的排球生涯息息相关，甚至及川彻一直以来都把影山压制住了，但唯有一点是真实的，及川彻不是天才。
也许有人在见过他的实力后会误解他是天才，但及川彻确确实实不是天才，他所走到的高度，甚至无限接近于天才的实力，完完全全是因为，多年打磨才能导致了灵感的开花。
在这场怪物盛宴里，他持着以非天才入场券往更高处走的屠龙勇士，终有一天，他会屠掉最高处的怪物，成为笼罩于众人头顶的阴影。
第102章 干扰
“臭小鬼，”及川彻彻底被踩爆了雷点，褐色的眼瞳在这一刻展现出了极为恐怖的压迫感，盛怒的他在这一瞬让在场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他的怒气，“下一场比赛，你最好不要上场。”
青叶城西的队员根本不敢动，应该说，他们从未见过及川彻露出这种表情，哪怕整天说着及川根本不值得后辈们尊重的时候，他也从未露出这种表情。
“我会封掉你的。”
及川彻是个二传手，并不可能直接打爆作为主攻手的二口坚治，但正因他是二传手，所以他想对付人时方法会更多，比如彻底封死对手，不给对方一丝一毫扣球的可能。
这种事虽然听起来很难，毕竟赛场瞬息万变，但对于青叶城西和伊达工业而言，差距却是不小的，按照及川彻所说的封掉对方扣球的可能性，对现在的青叶城西而言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神宫真司的拦网给予了及川彻在拦网上的绝对自信，与之同时，青叶城西队员之间的配合也是一个足以让对方难以行动的重要因素。
厉害的二传手完全不亚于指挥着乐团的指挥家，茂庭要完全感受到了二传手和二传手之间的差距会有多大。
如果说青叶城西的配合在及川彻的指挥下堪比大型乐团中的表演中不同乐器地杂糅到一起一般丝滑，那自己的二传就像是一个磕磕碰碰的钢琴家，虽然曲子是流畅的，但是他唯一能完美诠释的只有一个东西，那就是拦网。
伊达工业是擅长拦网的学校，甚至在队内也会刻意挑选个子更高的成员们作为首发，因为越高的队员，在拦网上的防备范围也会更广。
这本该是青叶城西非常苦恼的一件事，但及川彻却另辟蹊径，选择尽量把球传给神宫真司这个拥有相当实力的拦网好手。
在面对对方防备范围极广的拦网时，神宫真司很快就想到了办法，虽然技术没有当初对付他的某人精准，但是打手出界这门技术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伊达工业的战术基本就是拦网得分，然而在拦网上撞上神宫真司这个拥有丰富被人针对突破的副攻手，反而完全无法出自身的优势。
神宫真司本就是全国第一的副攻手，拥有丰富的拦网经验，而他所采用的技巧，正是当年他的对手让他头疼不已的技术。
如果伊达工业的队员拥有神宫真司那边随时更改拦网方向的能力，那么这一局会好破解许多，但是神宫真司这样的天才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而伊达工业的队员，明显被这一招克制住了。
排球赛场上，总会发现更多的问题，这是正常的事，至少对伊达工业而言，挺正常的。
他们本身就不是强校，能走到现在有很大程度上还是依靠了新入部的青根高伸和二口坚治。
二口是相当可靠的主攻手，虽然说话时真的有点欠揍，但是他的实力绝对是相当厉害的，甚至拦网能力也很强，是完全和伊达铁工风格契合的队员。
而青根高伸，某种程度上他的拦网是整个伊达工业里最接近破解打手出界的办法，但神宫真司也不是傻的，他也不是每次拦网都会打手出界，偶尔也会用吊球迷惑一下对方。
哪怕现在自己最擅长的战术被压制，但是伊达工业此刻最焦躁的并非主将，而是主攻手二口坚治。
“真是的，我居然从开场到现在一球都没扣到过。”
“抱歉，因为给二口你的话绝对会被神宫君拦下来的。”茂庭要是个脾气不错的队友，作为二传，他的判断才是主导了二口坚治如此焦躁的源头。
镰先靖志就不会有这种顾虑，直接笑着拍了拍二口坚治的肩，“这又怪不了茂庭，谁让二口你这个家伙非得挑衅对方两句，被针对了吧……哈哈哈哈！！！”
“哈我那么做可是为了不留余力地给对方制造压力，然后狠狠在比赛中压制那个二传手，”二口坚治是真的认真思考过的，“等青叶城西那个二传手被压制住，我们就可以抓住机会大举进攻了，谁让青叶城西的实力有一半都是建立在那位二传手身上的呢！”
“这场面毫无疑问是你失败了啊，”镰先靖志同情地看了一眼二口，“虽然我偶尔也很欣赏二口你的流氓作风，但是你也太小看那位二传手了吧。”
“谁知道他压力大了都不考虑换下去修养，”二口坚治坚决不承认是自己的策略失误，“居然还命令那位副攻手盯死我，也太小心眼了吧。”
“不，你的心眼也大到哪去吧。”笹谷武仁看着二口坚治撅起的嘴，没忍住吐槽。
二口坚治的吐槽也还没结束，“最奇葩的就是那个副攻手了，他可是公认的宫城县第一副攻手，都没有自己的想法的吗？二传手一说他就做了。”
“那是为了队伍默契吧，”茂庭要笑着挠了挠头，“毕竟及川君的二传很厉害啊。”
“所以最麻烦的还是那个打手出界，”追分拓朗没心情听这些八卦，甚至二口被封都不是他们现在面对的最艰难的问题，“我们必须想办法分辨出那个打手出界，并及时做出应对。”
“利用对方的拦球改变球路，”二口坚治作为赛场流氓，当然研究过青叶城西上次比赛的视频，“和谷久南的中岛猛更擅长，神宫真司上次的方法我们可以借鉴一下。”
“你不会是指分辨出对方的球，再决定拦不拦吧”青叶城西的比赛录像，伊达铁工全员在比赛前都研究过，镰先靖志当然也不例外，“这么非人类的办法，我们之中可没人能做到。”
这是真的，神宫真司做的事说起来简单，原理所有人都懂，但能做到的人绝对寥寥无几。
无论是在转瞬之间判断对方扣球的方式和球路，还是在判断出结果后瞬间调整自己的手势，利用对方的扣球来得分，都是很难的事。
能做到那个地步的话，他们也足以被称为天才了，而在场伊达工业全员，大家都对自己的实力非常有数。
追分教练环视全员，最终定格在了块头极大的青根高伸身上，“青根，努力改变一下拦网吧。”
如果说伊达工业的队员里还有能做到这件事的人，那一定并非其他人，而是看上去存在感强到不行但沉默寡言的青根高伸。
“我希望你能根据对方的扣球改变一下拦网，无论是直接拦，还是放弃拦某一球，”追分拓朗是个颇为严肃的中年人，“都由你的判断来决定，只有一点，拦下神宫真司。”
拦下神宫真司，听起来真的很简单，尤其是神宫真司作为攻手的能力远没有他的拦网那么可怕，那就并非是一件不可能实现的事，甚至有不少人能做到。
但真正让伊达工业警惕的，却是对方完完全全对拦网的了解。
神宫真司丝毫不知道对方最新的战术是直接拦下他，不然他一定会诚恳地道谢，居然把他看得这么重要。
在回到赛场后，发现伊达工业的副攻手在尝试进化的及川彻笑了起来，神宫真司的实力太强，正好适合作为诱饵存在。
青根高伸非常在意神宫真司，从去年那场比赛后就是了，他想要拦下这个比他更擅长拦网，也比二口更擅长进攻的副攻手。
眼睛死死地盯着神宫真司，在这一瞬，他想的只有一件事，拦下来。
神宫真司当然察觉到了青根高伸存在感强得过分的目光，对这种眼神他一点都不陌生，无论是和白鸟泽比赛时被牛岛前辈看着，还是在全国赛上遇到的那些对手，有不少人都喜欢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并非憧憬，也不是崇拜，而是警惕和狩猎，虽然谁是猎物还尚未可知，但这一点都不妨碍神宫真司笑着对这些人招手。
“青根君，一起加油哦。”
神宫真司这么说着，明白对方已经盯上了他的同时，大脑已经开始分析起了青根高伸的拦网。
青根高伸根本没有意识到神宫真司友善表面之下的深意，甚至过去一直盯着他的所有人都没有发现过在他表达友善之时，这一刻，猎人和猎物的身份已经互换。
应对打手出界，神宫真司算是副攻手中难得经验丰富的人，几乎转瞬之间就在看到对方动作时意识到了对方努力的方向。
然而青根高伸的变向还是不够快，神宫真司很快就扣了下去，甚至利用他的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身体落下之后，青根高伸的目光立刻转移到了神宫真司身上，而神宫真司则看向了及川彻，比了一个手势。
青叶城西喊了暂停。
神宫真司一下场就直奔及川彻，“及川前辈，要干扰对方吗？”
“干扰”及川彻一时之间还想不明白神宫真司到底为什么要突然喊暂停。
神宫真司对数据的演习和对拦网的了解，已经对青根做出了判断，“任由青根君拦下去的话，很快就会成长到拦下打手出界的程度。”
第103章 天才
及川彻相信对手的潜力，但在一球之后就判定对方能做到果然还是有点太快了，只是，神宫真司在这时候提出来说明他认为对方的提升也许会破坏他的计划。
“任由他发挥的话，计划会被破坏到什么程度呢”及川彻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虽然他相信自己的观察力，但这种事的判断还是作为副攻手的神宫判断更为准确。
“大概就是，我没办法完全把二口拦下来。”神宫真司思考了一下，其实后果也不是很严重，“毕竟青根是我需要全力以赴才能应对的对手。”
神宫真司完全是认真的，对于他来说，这是需要询问二传手建议的事，但于其他人而言，就有些小题大做了。
“如果是指二口的话，”花卷贵大根本不觉得及川那点小情绪值得浪费一次暂停机会，“我感觉你可以直接选择放弃严防他，被拦这么久对方大概也有了自己被针对的自觉了。”
“而且，赢下来才是对对方最大的报复。”松川一静看了一眼及川彻，所以这次暂停根本没必要。
神宫真司歪了歪脑袋，“可是二口可是很坏心眼的，还有青根，如果任由他发展下去，最多两年，就会成为我们进攻上最麻烦的绊脚石哦。”
神宫真司这句话一出，众人都肃穆起来了，虽然说两年这个词汇一听就知道对方能够被神宫真司这么重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及川毕业了，但众人也重视了起来。
“他会比你更强吗？”岩泉一冷静地问道，青根高伸和神宫真司是一届，如果青根高伸在拦网上能做到媲美神宫真司那确实是很麻烦的事。
“不会，”对于拦网，神宫真司有绝对的信心，“就是搭配上伊达工业的铁壁风格，偶尔会比我的拦网更加麻烦。”
“毕竟我只有一个人。”
神宫真司是这么说的，但青叶城西的队员却没有放下心，会比神宫真司更麻烦的拦网，会是在哪些地方进化
众人对视几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相似的头疼，就在众人犹豫不决要不要制止对方的进化时，及川彻却突然看向了神宫真司，“如果青根君进化了，小真司会高兴吗？”
神宫真司的眼睛在一瞬间并没有发出以往那样‘blingbling’的闪光感，而是在转瞬之后就露出了别样的锋芒，尖锐又期待的眼神说明了他的心思。
“那样的话，我会在拦网上彻彻底底地击垮他。”
及川彻猛然睁大眼睛，就像看到了什么新鲜的事一般，而后爽朗地笑起来，“那么，就让他进化吧。”
而后，才吐露了自己的恶意，“到达顶峰之后再被天才击垮，应该会崩溃的吧。”
神宫真司这一瞬间的眼神并不只是让及川彻感到新奇，另一边的京谷也怔了一下。
太多人认为神宫真司是个脾气极好的天才，好到连挑衅时偶尔都不会有人害怕，甚至还会有人在看到他的表情后赞叹一声‘可爱’。
及川彻也一直觉得他这位学弟挺可爱的，尤其是不会忤逆他这点，未免太称人心意了吧。
几乎是贴心到连记恨天才如他也十分喜爱对方的地步，虽然偶尔他也能意识到对方并非毫无棱角的老好人，而是根本不在乎那些人那些事。
果然是爪子非常锋利的小猫吧。
哪怕每天都用可爱的表情迷惑着周围所有人，但在对方挑衅到自己在排球上立足的根本之时，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掏出爪子。
那一瞬间的表情，真的非常有趣。
是感觉到了对方的威胁，但又自信对方根本追赶不上他。
及川彻感觉神宫真司在那一瞬间的杀气大概和他在意识到小飞雄的天赋和追赶时产生的情绪是相似的，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神宫真司是个真正的天才，而追赶他的那个人，天赋并不足以和他媲美。
“不愧是及川，好恶毒。”尾生刺甚至没忍住竖起大拇指点了个赞。
“恶毒什么啊”及川彻不服气，“我们可是对手，当然要想尽一切办法赢下来啦。”
“刻意搞对方心态已经和赢没什么关系了吧。”目黑京也直接揭穿了及川彻的遮羞布。
“所以，及川你就是单纯的恶毒。”
及川彻被揭开假面，几乎没维持住自己的表情，但转瞬之间又叉腰嘚瑟了起来，“算了，你们就是想找个机会挤兑我而已，没办法，像我这么完美的帅哥总是遭人嫉妒的。”
松川一静和花卷贵大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而一年级的矢巾秀和渡亲治却只觉得大开眼界，果然，尊敬及川前辈真的有点考验他们的忍耐力。
岩泉一揍下了命运的一拳，在及川彻叫嚷痛的呼声中，他们总算又正经了起来。
“接下来，小真司你还是去防二口。”及川彻也很想见识下伊达工业能给他们制造出什么样的麻烦来，“至于青根的拦网，自由人注意一点好了。”
“看看是不断的进攻会让对方在拦网上灵感开花，还是我们先一步结束比赛呢？”
及川彻其实更倾向于对方变强，那样他们赢下来的时候会更加精彩，而且，哪怕是进化完成，青根的实力依然是不足以匹敌小真司的。
神宫真司听完及川彻的决定，没忍住又整理了一遍自己，甚至在系完球鞋的鞋带之后跳了两下尝试感觉。
今天的状态，完美。
所以，不要让我失望啊，青根君。
两只队伍再次上场，而现场的局势依然没有任何变化，神宫真司依然在利用打手出界来得分，而青根依然在为了拦下神宫真司而努力。
神宫真司自认自己也不是什么魔鬼，虽然看着青根因为自己的扣球一次次起跳却分不清吊球和打手出界的区别时确实有一种玩弄了对方的满足感就是了。
青根还不知道对方的想法，但哪怕是知道了，他也只会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就是了。
恶心对手是二口擅长的事，制定计划是教练的工作，比赛中的问题有主将微调，他要做的就是努力把对手拦下来，让对方见识一下伊达工业的铁壁。
在比赛一步步走向尾声之前，青根高伸先一步分辨出了两种球的区别，把神宫真司的打手出界拦了下来。
那是普通的一球，神宫真司只是如同以往数次一样，在看到及川彻拿到球之后在网前跳起，对面跳起拦网的正是数次拦网他，并且有几次意外猜中他打算的青根高伸。
青根高伸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神宫真司身上，以他的身高和强壮的体格，在他跳起之后神宫真司更加能感觉到对方的恐怖压迫感，但对于他而言，这正是一个非常有趣的过程。
虽然单纯论身高，他比不过青根高伸，但他跳起后的高度倒是和对方相差无几，所以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锁定对方的手，扣下去。
神宫真司是这么想的，并且也是这么实行的，但青根高伸捕捉到了，那一瞬排球的轨迹，在意识到神宫真司的选择后，拦网的手臂开始调整，神宫真司瞳孔开始放大，排球和那只强壮有力的手臂全都收进了他眼底。
被拦住了吗？是的。
神宫真司感觉自己应该恐惧的，亦或者在意那一分的，但他只觉得想笑。
“太棒了……”
身体开始下坠，意识却先一步落地，眼睛落在青根身上，牢牢地锁定着对方，而后和青根极具压迫感的目光对视。
被这么盯着，任何人都不可能没感觉，神宫真司当然早就知道了。
但在和青根对视的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了，国中那场比赛时，他对这个对手的过度关注是为什么。
果然，你也感觉到了吧，要打败你/我才行。
排球需要天赋，而技术是只要花时间磨炼就可以进步的东西，虽然总有一些选手能够大器晚成，但更多的却是花费巨大的时间和精力来磨炼技术，却被天才轻而易举的击败。
神宫真司之于青根高伸就是这般的存在，轻而易举地击败了他数年磨砺出的底牌，而且在拦网上会比他走得更远。
“那个天才啊……”在输掉的某一天，二口用这样的口吻对青根提道，“青根你想拦下他的话可是超难的。”
“不过，如果我们能做到的话，”二口的表情突然就笑开了，“下次我就可以好好嘲笑那个一脸‘大家都是好朋友’然后恶狠狠把朋友打趴下的家伙了。”
青根听懂了，二口是在邀请他打败神宫真司，所以他相当坚定地点了点头。
而现在，他做到了打败对方的第一步，二口直接冲过来举起双手。
“干得漂亮，青根！”
青根立刻把手撞上去，而后直接让二口坚治痛得五官乱飞，狠狠甩手。
伊达工业其他人也开始欢呼，青根居然真的破解那个球，他们总算在这场近乎无解的比赛中看到了一点希望。
及川彻也看到了对方的欢呼，只是看着对方的表现，心情更好了。
他可是说过的，小真司，是货真价实的天才。
第104章 怪物
欢呼、雀跃，这一刻所有人都被青根征服，而神宫真司目睹了这一幕。
作为见证者，他对对方的情绪感同身受，但作为被突破的大魔王，神宫真司更加感觉激动，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这场比赛变得更加有意思了。
“不愧是高中的比赛，”神宫真司抹了一把汗水，碎发随着少年的动作晃动，而后散落在眼前，遮住他褐色的眼底一瞬，而后露出那双眼睛眼里的火光。
野心燃烧着，就像是要把青根高伸架在火上烤一般，他非常想要，看到对方挫败的表情。
神宫真司以前实在是不能理解及川前辈为什么总要说些让对方记恨的话，但在这一刻，他突然感觉自己能理解及川彻的恶趣味了。
果然，从理解及川彻到成为及川彻，只需要一个足以威胁他们的对手就是了。
“及川前辈，下一球，也请交给我。”
神宫真司回头看着及川彻，脸上的表情似乎晦暗不明，但青叶城西的队友们却感觉到了一种难言的感觉。
危险的感觉，发生了什么神宫感觉到对方的威胁了吗？
“没有问题，”及川彻发自内心地笑起来，甚至如果不是在赛场上，他会控制不住地大笑，“尽情发挥吧，小真司。”
小心咯，伊达工业的副攻手。
天才是需要催化剂的，灵感的开花是需要磨砺和机会的，而现在的伊达工业，正是神宫真司最趁手的磨刀石。
神宫真司作为副攻手而言，一直以来唯一能称得上弱点的地方似乎只有进攻，而现在，进攻上的短板，也即将被抹消。
感谢伊达工业。
排球是六个人的运动，但是这并不代表它对队员的要求不高，恰恰相反的是，越强的队员反而更加能给队伍带来难以想象的优势。
一般的队伍，都会在两个方面打磨队伍的实力，配合亦或是某个王牌队员的各项能力。
青城叶西一般情况下是属于前者的，由强悍二传手作为核心在赛场穿针引线牵引出的完美配合，正是他们不断前行的基础。
哪怕是在拦网上强到不行的神宫真司，在团队中也只是属于青叶城西配合中的一环，而非完全的关键，因为单论攻击性，他欠缺的实在有点多，而拦网是属于被动反击的得分办法。
及川彻并不是没有期待过有一天神宫真司可以迸发出超乎众人想象的攻击性，但单从青叶城西眼下需要的和对方期待的方向来说，攻击并非是必需品，哪怕他们面对的是牛岛若利也一样。
而且，他们需要的武器是在全国赛场上都足够亮眼的攻击，要不然就是像京谷那样超乎众人预料的奇袭。
但神宫真司能发挥出来的攻击性果然还是距离他们想要的差得很多，所以及川彻完全是没打算引导神宫真司在方面开发下去的，但可惜的是，青根惊醒了神宫真司。
就像是冬眠后的动物需要狩猎填饱肚子一样，被惊醒的天才需要祭品。
跳起、扣球，似乎每一个步骤都和之前没有任何差别，块头极大的青根转瞬之间就迎了上来。
两个人，隔着球网互相对视。
两双褐色的眼瞳对视，相比起神宫真司那双水润又圆溜溜的猫瞳，青根的眼睛更小一点，但两双眼瞳中的锐利却极为相似。
神宫真司笑了起来，哪怕眼中没有任何笑意，扣球的时候没有选择自己刚刚宛如逗猫一般的打手出界，但在这一刻，他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青根高伸的举动，抓住破绽而后转动手腕打出了一个吊球。
排球轻易地落入伊达工业的半场，但先一步下落的却是完成进攻和防御的两人。
二口坚治在仰头看两人起跳的时候突兀地感觉到了什么变化，在看到排球朝着后方飞去的第一瞬间就是追球，“快！追球！”
二口的判断没错，这一球果然是在界内，但距离他们接下来还是有一点差距。
哪怕是判断出落点的队员，也没预料到排球的旋转变化会这么微妙，直接在他旁边擦过去。
这就很无奈了，你说是判断失误吧好像也没差多少，至少刚刚他们判断的落点也差不多，但这球就是突然变向了。
伊达工业接球的成员懵了，但又很快反应过来和队友们道歉，“抱歉。”
队友们好一通安慰，但也没人觉得这一球是平均水准，他们更感觉这一球像是运气好。
而二口没忍住隔着网去看神宫真司，他其实也没有感觉到有太多不同，但又感觉有一点不对。
到底是什么呢
二口坚治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嘱咐拦网的青根一声，“青根，等会我们一起拦网。”
既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那就一起拦网好了，总能知道神宫真司身上发生了什么。
神宫真司的变化是悄无声息，并没有高调到用一个极难的扣球证明自己的变化，而是如春风一般细细地吹过赛场，没有人感觉得到，但又让所有人都见证了他的变化。
进攻成功累积起的分数悄无声息，甚至很多时候伊达工业所有人都没意识到自己失分，直到和排球擦过的瞬间。
一次次的得分成功总算让众人认识到了一件事，神宫真司有所行动，神宫真司的扣球和吊球不断奏效。
哪怕及川彻有心遮掩一二，时不时用岩泉一的扣球亦或者是换上京谷的奇袭吸引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但分数和无一失手的累积是非常恐怖的事。
等到伊达工业发现的时候，比赛只差一分就要结束了。
最后一分，还是神宫真司的胜利，伊达工业止步于县大赛。
块头极大的少年们不甘心地对着观众席鞠躬致谢，而在和青叶城西擦肩而过，分别收到了来自及川彻和神宫真司两人的问候。
“输得真是狼狈啊，手下败将~”及川彻眼睛落在二口坚治身上。
“青根君，下次有时间一起打球吧。”神宫真司就像是见一个爱一个的渣男，又去询问青根的联系方式。
“你们两个，”岩泉一一手一个，在对着伊达工业的主将点点头之后教训起了两人，“该回学校了。”
“是！”神宫真司和及川彻的表情不同，但回答却还是一模一样。
“我们队最强的果然还是岩泉啊。”花卷贵大看了一眼两人，调侃道。
“但排球上的怪物有好几个。”松川一静则说起了完全不同的事。
没有强不强之分，他们的职责不同，但毫无疑问的是，真的很可怕。
“神宫，刚刚那几球你是之前就能做到吗？”尾生刺勾住小学弟的脖子，“小子！藏得挺深啊！”
“之前”神宫真司歪了歪头，直接回复道，“没有啊，我就试试而已。”
……
下一瞬，目黑京也控制不住地压制了神宫真司的脑袋，“谁让你在正式赛场上试的！”
及川彻退开两步降低存在感，他一点都不希望现在被队友们抓到他有配合神宫真司的意思，小岩一定会对他痛下杀手的。
然而还没等他跑掉，一只手掌就搭上了她的肩，一回头，果然看到了岩泉一那张黑掉的脸。
“混蛋川，你可没有在比赛前说明这件事。”
作为幼驯染，岩泉一对及川彻的了解绝对是超越其他队员的，尤其是这种事，他相信他那个作为控场型二传手的幼驯染绝对心里有数。
及川彻打着哈哈，“小岩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小真司这件事及川大人可是完全不知情哦！”
“呵，”岩泉一不打算听及川彻鬼扯，直接用拳头终结了满嘴跑火车的及川彻。
惨遭制裁的两人回到青叶城西排球部时总算被解除了禁言，排球部首发围在一起对两人三堂会审，旁观的人除了教练还有其他队员。
“神宫，你那个排球是怎么做到的”及川彻虽然能猜到个大概，但正因如此才不可思议。
“判断出每个人大致的行动范围，”神宫真司给的解说也很符合及川彻对天才的刻板印象，“然后选择其中一个人，朝着他的范围内扣下，然后微微调整一下旋转。”
语言描述得非常简练，似乎是可行的，但对标一下自己，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这种进攻方式有多反人类。
“我总算感觉神宫像个天才了，”花卷贵大几乎被吓到，“总有种牛岛在前那种莫名火大的感觉。”
“我觉得牛岛都没有神宫怪物，”松川一静持不同的意见，“牛岛的才能都有一半都是建立在他强大的身体素质上，而神宫……”
虽然身体素质也很强，但是比起牛岛，他的才能有很大一半都建立在那份过于天马行空的思维上。
“偶尔也会觉得真的很可怕，这么强大的怪物居然是我们的队友，”花卷贵大能理解松川的想法，“但果然，真是太棒了，这么强大的怪物是我们的队友。”
无法理解神宫真司的强大并不要紧，只要明白一件事就够了，他们青叶城西又拥有了一个王牌。
和岩泉一样，甚至比岩泉还可怕的王牌。
第105章 拦网
虽然无法理解，但一种从未有过的心安萦绕在心中，尤其是和白鸟泽交手过的二三年级队员。
在这场怪物盛宴里，青叶城西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底牌，还是一张堪称王炸的牌。
及川彻的心情更是大好，虽然他大部分时候是真的不喜欢天才，但想要打败小牛若的渴望，远远超过他对天才的不喜。
接下来的比赛更是顺风顺水，神宫真司那一手无人理解的控球就像是开挂一般恐怖，而且在随着在比赛中不断磨砺，他的灵感更是如泉喷涌，最后发展成哪怕是扣球，他也能根据对手的应对临时改变排球的轨迹。
虽然成功率并没有达到100%，偶尔也有对手能做出应对，但这种球依旧成为了他们的对手最不想面对的一种球。
而在神宫真司的技术越发娴熟之时，青叶城西迎来了和白鸟泽的决赛。
白鸟泽是青叶城西的老熟人了，尤其是牛岛若利，因为几年来一直试图挖青叶城西的墙角，更是被青叶城西全员牢牢地记恨着。
虽然他们这些普通人的记恨对于天才牛岛若利而言似乎无伤大雅，但这一点都不妨碍他们看不顺眼白鸟泽。
哪怕是最喜欢到处交朋友的神宫真司，在这个时候也放弃了去找白鸟泽的成员交流。
但是不幸的是，在神宫真司和及川彻一起去上厕所的时候，两个人在厕所门口和牛岛若利碰了个正着。
面对面对视着，喜欢挑衅的及川彻迫不及待地嘲讽起了牛岛若利，“这不是小牛若吗？你的肥沃土壤今年可不一定能进军全国了。”
牛岛若利并没有受到伤害，面对及川彻的话，他只是理所当然地回复，“不，今年进军全国的一定是白鸟泽。”
“及川、神宫，你们应该选择更加优秀的土壤，而不是为了可笑的自尊心留在贫瘠的土地上。”
神宫真司直接一愣，这都几年了，牛岛前辈还没放弃他的土壤论？甚至还在兢兢业业地挖及川前辈去白鸟泽？
及川彻果不其然被气到了，眼神恶狠狠地瞪着牛岛若利，“可笑的自尊”
“及川，白鸟泽才是最适合的土壤。”牛岛若利并不否认在场两人的强大，但他更加肯定的，是白鸟泽更适合这些强大的队员。
“牛岛若利，”及川彻整张脸皱在了一起，那双眼睛却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攻击性，“我这份微不足道的自尊心，你记好了！”
神宫真司站旁边旁听两人的争执，但在及川彻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立刻紧跟队形，“牛岛前辈，你很强，白鸟泽也很强。”
“所以，打败你们也很有趣。”
神宫真司说这话时，眉眼弯弯，只是那双眼睛却露出了面对青根时如出一辙的锐利来。
开刃后的刀绝不可能回到没有开刃时，有了进攻欲望的神宫真司也展现了远超以往的攻击性。
牛岛若利硬朗的脸部弧度和锐利的眼神同样展现出了他的攻击性，和那份远超常人的压迫感。
“贫瘠的土壤开不出饱满的果实，神宫你尽管试试好了。”
神宫真司和及川彻离开了，而天童觉也外面走进了厕所里，并和两人擦肩而过。
“那就是青叶城西的神宫吗？”
天童觉的红发直冲天空，五官展现出一种莫名的怪异感，眼睛落在神宫真司的背影上，脸上的笑并不让人认为他很开心，而是单纯的对人感兴趣。
牛岛若利点头后，天童觉却并不觉得无趣，甚至一个人说得津津有味，“‘拦网上的无冕之王’啊，真想见识一下他的拦网。”
“教练给他发出过邀请。”牛岛若利总算回应了。
“被拒绝了啊，”天童觉丝毫不意外，甚至还用自己的语言总结了一下理解，“没办法，自由的排球才有趣。”
神宫真司丝毫不知道天童觉的编排，不然他一定会反驳对方，他不去白鸟泽可不是因为自由排球，而是因为他想要选择的队友在青叶城西。
白鸟泽和青叶城西的决赛关注的人不少，两校的啦啦队更是各自占据半壁江山，剩下的位置则是零零散散的观赛人，总体来说这场比赛是座无虚席的。
青叶城西全员集合在一起，光是热身时，看着对面白鸟泽的队员他们就忍不住迸发出极大的杀气。
而白鸟泽也不例外，他们的士气甚至更强，尤其是他们都很清楚，今年的比赛绝不会像去年那么容易，最坏的结果他们甚至可能会输掉比赛，他们也忍不住把杀气对准青叶城西的队员。
去年的比赛其实赢得也不算特别轻松，毕竟青叶城西的主将是及川彻，一个他们不熟悉但又分外熟悉的二传手，但对比起今年，去年绝对是easy模式。
今年青叶城西的成员更是麻烦，拦网上有神宫真司，进攻上有不知道他们从哪来扒拉出来的京谷贤太郎，而且据说神宫真司在进攻上似乎也取得了巨大进展。
虽然他们不熟悉京谷，但神宫真司和及川彻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前者是个提到拦网就必须了解一二的人物，后者是牛岛前辈最最想要挖墙脚的二传手。
这个阵容，绝对称得上豪华，哪怕对比起他们全员都是被鹫匠教练邀请来白鸟泽的阵容来说。
热身时间持续得并不长，但却足以让吵吵嚷嚷的赛场被炒热气氛。
比赛开始前，青叶城西的队员整理了一下自己，而后首发六人朝着赛场往前走，只是在往前几步之后，及川彻突然回头。
“今天，我也相信着你们。”
“我们相信你，队长。”
这是青叶城西队员的回应，而及川彻摸着鼻子说‘不好意思’时，作为幼驯染的岩泉一第一个把手拍在了他肩上。
“我只相信你的第一球，失败了就请大家吃拉面吧。”
及川彻的表情卡住了，神宫真司走在第二个，眼神分外真挚，“及川前辈，我相信你的全部发球。”
然而还没等及川彻感动，神宫真司就立马来了一句，“拉面的话我想吃豚骨拉面。”
及川彻僵住，而其他人挨个拍他的肩说明了自己的需求，甚至在最后还招呼起了一年级点餐。
大度如及川当然表示没问题，只是在发球的时候听到队员大喊面的名字时还是没忍住炸了毛，“你们到底想不想我发球成功啊”
嬉笑的场面完全放松了及川彻的警惕，至少让他那一看到牛岛若利就完全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而后抛球、助跑、起跳，在最高点把对手的防备收入眼底，重重抡球扣下去，那一瞬间排球在他手上都控制不住地变了形。
排球落下，第一分收入囊中。
而后是第二球、第三球，可惜白鸟泽的自由人也并非吃素的，并没有任由及川彻这么得分下去，第三球直接救了起来。
白鸟泽的现任二传手白布贤二郎是个非常重视王牌的二传，他最想要看到的画面就是在赛场中王牌一次次地扣球得分。
‘看，这就是我们的王牌’，这就是白布贤二郎的二传理念，也是非常适合现在排球得分率近乎于畸形的白鸟泽的二传手。
最信任王牌的他毫不犹豫地把球给了牛岛若利，“牛岛！”
牛岛若利跳起，整个人呈背飞状，排球来到他面前，他带着队员们的期待，扣下了第一球。
而在越过球网的那一刻，排球受到了阻碍，神宫真司同样已经跳起，正在用自己的双手被牛岛若利较量。
白鸟泽能否拿到第一球，完全取决于他们倚重的主攻手。
怀揣着众人的期待，那一瞬，牛岛若利把球压了下去。
‘嘭——’地一声，排球落地，神宫真司把压过的手臂发红，而在他落下之后，也不断甩手。
牛岛前辈变得更强了，力气也更大了。
神宫真司微微皱眉，这样下去拦网需要耗费的体力就会更多了。
及川彻并没有把这一幕错过，“小真司，尽快调整。”
拦网虽然不像传球那样对技术要求高，但牛岛若利的重扣并非一般选手能挡住的，尤其是神宫真司已经有一年没和牛岛若利交过手了，牛岛这一年来的力气又增长了不少，这其中的差别还需要神宫真司继续调整。
神宫真司也深知这一点，只是现在的牛岛若利依旧远超他的预料，这种力气，完全超出高中生范畴了吧。
话虽如此，该努力的还是要努力，神宫真司很快就调整好了那点认知中的差距，再次把牛岛若利拦下。
然而真正看到牛岛被拦下来的时候，青叶城西的部分队员和白鸟泽的某些队员还是被惊呆了眼球。
那可是牛岛若利啊，哪怕只是拦下了一球，甚至只是一触，也是相当恐怖的事。
“‘拦网上的无冕之王’，那些报纸完全没有夸大嘛。”天童觉在日常训练中也试图拦过牛岛若利，就是这样他才清楚，那是一件多难的事。
第106章 夸夸机
“神宫很强。”牛岛若利是赞同天童觉那句话的，他在拦网上见过的最有天赋的人就是神宫真司了。
而神宫真司也如同及川彻说的那样，很快就开始调整拦网的手感，至少看到牛岛若利被拦下第一球的时候，花卷贵大和松川一静是真的惊讶又感动。
牛岛若利的扣球一如既往地充斥着暴力的美感，只要他还站在这个球场上，就是这片球场上毋庸置疑的暴君。
就是所有人以为这一球也只是一触而已，自由人也做好了救球的准备时，神宫真司五指微弯往下压去。
排球卡在了两只纤细有力的手臂与一只宽大厚实的手掌之间，一瞬之间，两人同时在半空中用力对视。
单凭力量，神宫真司是完全比不过牛岛若利的，但是加上技巧和决心的话，则未必。
力量与技巧的较量只在转瞬之间便以完成，下一瞬，排球落入了白鸟泽的球场，全场寂静。
“牛岛前辈，你的引擎，还没完全启动吗？”
落下去后的神宫真司并没有任何骄傲的感觉，只是仰头平静地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牛岛若利没有回答，眼神带来的压迫感却没有丝毫减少，而转瞬之后，两支队伍的成员总算意识到了自己该做什么，花卷贵大没忍住直接冲上去了。
“神宫，干得漂亮。”花卷贵大压制着神宫真司的脑袋狠狠蹂躏，虽然他们早就听说过神宫真司在拦网上的强大，甚至拦下过牛岛若利多次。
但真正和牛岛若利交手过的他们对拦下牛岛这件事还是不抱太大期望，尤其是神宫真司性格更是大大淡化了他们对神宫真司拦网的印象，直到这场比赛，直到神宫真司拦下了牛岛若利。
“准备反击吧，小子们！”沟口教练也没忍住站起来吼出声，谁能想到他们青城还有这一天啊！
松川一静则看向了及川彻，“你当初说神宫能拦下牛岛居然真的不是开玩笑啊。”
“……我怎么会开这种玩笑！”及川彻只觉得自己非常冤枉，“你们到底怎么想我的？”
“我以为你一直输牛岛输到大脑开始编造谎言了。”松川一静完全不掩饰自己对及川彻的偏见。
“哈？我们北川第一的比赛那么有名，”及川彻不服气了，“松川你就没看过吗？”
“我们国中时的学校连决赛都进不了，关注什么决赛啊？”松川一静一边说着一边又插了及川彻两刀，“而且北川第一是国三时异军突起的吧，前两年都是白鸟泽，我以为是你的功劳来着。”
虽然很遗憾，但事实就是他们错过了牛岛若利被拦网打败的超级名场面。
“回学校后我一定要去找找看北川第一前两年的比赛录像。”
除了松川，一年级的两位更加恍惚，哪怕是八卦精通的矢巾秀在这场比赛前也对神宫真司的拦网上限没有太多实感。
毕竟是那个人啊，怪童牛若，拦不下来也很正常。
抱着这样的想法，然后就被神宫真司刷新了新世界，原来他的队友这么强啊！
渡亲治恍恍惚惚，在场最镇定的人是京谷贤太郎，虽然就读于南三中，但他那独过头的性格让他基本没听说过这些，就连牛岛若利这个宫城排球界的名人也只是有所耳闻。
一球之后并没有改变太多得分，但白鸟泽的队员却完全警惕了起来，哪怕只是一球，也足以让他们察觉到局势的变化。
那可是牛岛若利，拿到球就绝对会得分的若利。
场上的首发队员在警惕，而替补的其他队员也在坐立不安，甚至有人会忍不住把目光飘向正在看比赛的鹫匠教练。
所有人都想问这样没问题吗？但又没人敢问出口。
警惕归警惕，但白鸟泽还不至于为此乱了阵脚，他们可是宫城县的豪强，去年也在全国大赛上有所斩获，今年怎么会停留在宫城县内。
神宫真司擅长拦网，白鸟泽也有擅长拦网的成员，二年级的天童觉正是以超乎寻常的直觉拦网被认可成首发副攻手的。
所有人都在为了这场比赛的变化警惕时，天童觉却微妙地感觉兴奋了起来，果然，比赛变得更有趣了。
虽然他只喜欢打自由的排球，但强大的对手还是很少见的，尤其是拦网上的对手。
神宫真司并不知道天童觉的想法，而此时及川彻也把京谷换了上来，让神宫真司拦网牛岛若利会给神宫真司带去巨大的负担，及川彻并不打算让神宫真司一开始就去包揽进攻。
前几局他对神宫真司的要求是除了拦网之外就不要出手，除非他开口，绝对不要插手进攻。
这并非是因为及川彻不相信神宫真司，而是他很清楚，神宫真司要打完五场消耗的体力绝对是巨大的，尤其是他的对手还是牛岛若利。
而除此之外，及川彻也想要留下一手底牌，强大的底牌会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加速对方的溃败。
但这一切都得建立在进攻顺利的情况下，也就是说，要控制住小狂犬。
京谷贤太郎刚刚站起身准备往球场走，两个人拦住了他。
同级的矢巾秀和渡亲治，前者是个轻浮过头、每天就想着漂亮的女孩子，后者是个没什么印象的家伙，看起来性格颇为懦弱的样子。
然而京谷贤太郎就被他印象中轻浮至极的家伙抓住了衣领，“我知道你平时瞧不起我们这些没用偶尔却能上场的人，无论是抢球还是扣球，前辈们都在让着你。”
“但是，IH是不一样的，”矢巾秀皱起了眉，“虽然不想这么跟你说，但我们是一只队伍的，只要你踏上那片球场，你的失误就不只是你的失误了。”
“绝不允许你，”矢巾秀对京谷贤太郎的印象非常非常糟，“毁掉前辈们重要的舞台！”
渡亲治感觉这些话有些重了，他们毕竟还是队友嘛，于是拉了拉矢巾秀的手臂，暗示他松开京谷的衣服。
并且作为补救对京谷友好地笑道，“进攻就拜托你了，京谷，请发挥你的才能和前辈们好好配合吧。”
后面一句话属实是在为难京谷贤太郎，但京谷贤太郎目光如孤狼一般凶悍，他扫过两人，最终一句不发大步向着赛场走去。
“哟，小狂犬，”及川彻挥了挥手，“等着急了吗？”
京谷贤太郎并不会直接回复及川彻，他只用凶狠的眼神恶狠狠地瞪着及川彻，以此来告诉及川彻自己想打球的心情。
“嗨嗨嗨，”及川彻一眼就看透了京谷贤太郎的想法，“会给你传球的。”
“京谷，等会不要抢球。”相比起就像走个过场吊人胃口的及川彻，岩泉一更符合安抚人心的主将身份，“随时注意身边的人，不要去撞人。”
“大胆扣球哦，京谷。”神宫真司竖起了大拇指，“我们就靠你来得分了。”
京谷虽然没有回答，但对着岩泉一和神宫真司点了点头，只有被无视的及川彻闹了起来，“太过分了！及川大人要闹了！及川大人真的要闹了！小狂犬你居然只不给及川大人回应哎！”
“噗嗤~”花卷贵大没忍住笑出声，“果然及川什么时候都是被人嫌弃的。”
“京谷，你为什么不理及川前辈啊”神宫真司替及川彻询问京谷贤太郎。
在京谷贤太郎心中勉强划分到了朋友行列的神宫真司得到了京谷的回答，“感觉是很危险的家伙，神宫你还是少接触那家伙吧。”
“哇！京谷你的感觉好准哦！”神宫真司赞叹出声，他可是非常清楚及川彻危险性的一员，虽然被及川前辈指使给他买水和牛奶面包算是他表达对及川前辈尊敬的一种方式，但对其他人来说算是一种困扰吧。
还有前辈前段时间交到了女朋友，除了排球之外偶尔就会嘲讽他们全排球部只有他一个脱单了也很过分，但神宫真司感觉自己并不在被攻击的范畴内，毕竟他还有英啊！
总的来说，那个‘很危险’的评价超符合及川前辈的。
及川彻根本不知道他可爱的小学弟在心底编排，在小狂犬走到自己的位置之前，他直接露出爽朗的笑容说道，“小狂犬，在这场比赛上，用你乱来的方式横冲直撞的进攻吧。”
“球，会送到你手中的哦！”
京谷有一点被触动，但很快就被‘啪啪啪’地掌声吸引了目光，造成京谷水泥封心的罪魁祸首神宫真司正在夸奖着及川彻，“好帅气！不愧是及川前辈！”
神宫真司的夸夸机制是无时无刻不在运转的，虽然对于对手会多一点挑衅，但看到京谷被拦下来的时候，他还是隔着球网对天童觉发出了一波赞美，“好厉害！怎么做到的？白鸟泽的5号前辈，可以教教我吗？”
天童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队服号，哦，被夸的人是他啊！
天童竖起食指，和神宫真司隔着球网交流拦网心得，“那可是相当简单的事哦！感觉他会这么打，然后伸手拦下去，就拦住了哦！”
第107章 风水轮流转
老实说，这个描述十分抽象，是个会让教练听到一定会忍不住说教的程度。
但是听的人不觉得有问题，尤其是神宫真司，他听完后眼睛一亮，重重点头，“我懂了。”
天童觉本来只是那么一说，没指望神宫真司能听懂，主要就是炫耀一下。
但神宫真司本人，其实也算是半个直觉系，只是和数据网球的表哥学习太多了，掩盖了当初那份敏锐的直觉，所以天童觉一说他就懂了。
“就是唰地一下再咚地一下对吧，果然超简单的！”
神宫真司这么魔幻的说辞天童觉当然听不懂，但问题在于白鸟泽立刻就遭受了更离谱的打击，尤其是牛岛若利，在直觉的辅助下，神宫真司拦网的成功率都提高了一成不止。
白鸟泽全员看着对方又拦网得手，没忍住看了一眼左摆右摇的天童觉，“天童，别再教对手了。”
白鸟泽的队员虽然不会畏惧对手的强大，但是因为自己队友的一通教导导致对方茅塞顿开、危险性提高什么的，也是很让人无法接受的。
“没关系啦，”天童觉转身，而后突然往后倒，身体倾斜到一半时脑袋直接往后一仰，“这不是让比赛更有趣了吗？”
白鸟泽全员：谢谢你，我的好队友。
“而且比赛又不会输掉，”天童觉这套动作的难度不小，完全体现出了他那灵活异常的肢体，“有若利同学在，今天也没问题的。”
身为白鸟泽的一员，他对牛岛若利有绝对的信心，而神宫真司歪了歪头，“天童前辈，虽然牛岛前辈很强，但我们也不会弱到输掉比赛哦。”
“真是擅长说大话，”天童觉睨了神宫真司一眼，“若利同学才是这场比赛中最强大的人。”
“对啊，”神宫真司爽快地承认了这一点，“牛岛前辈是这个赛场上最强的人，可惜的是，我们排球是六个人的比赛。”
“所以，你们赢不了。”
这话的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至少对白鸟泽来说，意思就是他们拖了牛岛若利的后腿。
及川彻是个乐子人，还是牛岛若利的极端黑粉，两者一结合，面对现在窒息的氛围，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先把便宜占了，于是他对牛岛若利发出邀请，“小牛若，你的队友不太行啊！要不要现在转学来我们青叶城西，看在多年的情谊上我可以勉强接受你哦！”
青叶城西里知道牛岛若利一直在挖墙脚的众人表情瞬间定住，这算什么风水轮流转，今天到他们
谁能想到啊，及川那家伙居然还有能有说这话的一天。
及川彻这话单纯只是为了恶心牛岛若利，毕竟每年都听一次以上牛岛若利的土壤论等等各种挖墙脚的发言，他也是很烦这家伙的。
因而在听到神宫真司说这话的时候，他就直接掺了一嘴，选择了阴阳怪气。
然而牛岛若利并非及川彻，在听到及川彻对他的邀请时他甚至思考了一秒钟，而后坚定地做出回答，“虽然及川你是非常厉害的二传，但你的队友除了神宫意外都太弱了。”
“青叶城西是贫瘠的土壤，白鸟泽才是最好的选择。及川，来白鸟泽吧。”
牛岛若利虽然也对神宫真司发出过邀请，但在这件事上，他一直以来真正想要发出邀请的只有及川彻，因为他是主攻手，最需要的一定是能给予他所想要的传球的辅助者，也就是二传手。
至于神宫真司，他就是顺口邀请一下，毕竟优秀的排球选手可遇不可求，尤其是现在天童觉的存在弥补了白鸟泽在拦网方面的能力，虽然论个人能力没有强过神宫真司，但白鸟泽对副攻手的需求瞬间就不大了。
而在听完牛岛若利的回答后，及川彻的笑容僵住了，谁要你认真考虑的，他只是想嘲讽你啊！懂不懂啊！
白鸟泽的队员被镇住了，青叶城西的队员也不敢说话。这个氛围真的超尬啊，不少人在心底祈求神宫真司开口说点什么，毕竟这家伙一般都不会看氛围开口，但开口一定能把氛围拉回来。
然而神宫真司没有开口，他努力思考着什么，仿佛现场还有比这个尴尬氛围更重要的事一样。
好在比赛拯救了他们，虽然氛围近乎于凝固，但为了打败对方，他们当然也要努力一点，所以没话说才是正常的状态。
青叶城西和白鸟泽是老熟人，两校自及川彻和牛岛若利入学起就开始在决赛上交流，现在沉默起来更加显得两校关系不好。
“赶上了，国见。”金田一勇太郎拉上国见英走进场馆。
作为北川第一的成员，他们今天当然也有比赛，只是不同于青叶城西的默契和白鸟泽那畸形的强大，北川第一在影山的带领下止步于今天的比赛。
这并非是因为他们不努力，而是横在影山和他们这些队员之间的问题终于爆发了出来。
没人喜欢一直被人骂，尤其是北川第一的几个年级里和影山最亲近的就是他们两个，哪怕他们努力过，但影山一直往每个人的摸高最高点传球，完全没有考虑到他们的状态问题。
所有人都很疲惫，哪怕影山的传球技术真的很好，但依旧没人想接他的球，哪怕是金田一和国见英这两个关系最好的人也是这样的。
尤其是最后一场比赛，虽然他们输掉了，但比赛后除了不甘心，更多的却是松了一大口气。
总算结束了，他们不需要再接那种难得过分的传球了，虽然很精准，但真的很难扣球。
影山并不知道队友们对他的评价，因为同样三年级的国见英和金田一勇太郎都没说什么，所以其他一二年级的队员更不敢在他面前说什么球很难扣之类的话。
只是在影山为了不能打进全国遗憾的时候，其他队友都在为总算要送走了三年级的影山欢欣鼓舞。
在比赛完后，想起今天神宫真司也在比赛的国见英原本并不准备来看，但金田一准备升学青叶城西，最终拖着国见英过来看比赛，正好现在青叶城西和白鸟泽正打得火热，还没结束比赛。
国见英一开始不过来只是觉得麻烦，后来被拖过来的时候只能说是半推半就。对于青叶城西的这场比赛，他其实并不太担心，虽然青叶城西的对手是白鸟泽，但青叶城西的胜率可比他们刚刚那场比赛多得多。
看比赛只是来确认神宫得胜的过程，这是国见英的想法。
从观众席上看，神宫真司的脸根本看不清，但国见英依旧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幼驯染。
并非是多么奇特又浪漫的原因，而是能够拦下牛岛若利的人，整个赛场上，只有他一个！
“拦得漂亮！”下意识地开口顺着全场激动地观众一起大吼，明明上一场比赛的时候已经身心俱疲，但看到那个身影心底依旧会涌现出些许感动。
果然，我也是爱着排球的吧。
国见英的脑子里在一片喧嚣中模模糊糊地生出这样的想法，明明该像往常一样直接压制下去，亦或者用陪某个笨蛋一起打网球这种话蒙骗自己，但上一场被影山指手画脚的声音和近乎于压抑的氛围还是让他不由得更深地顺着这个想法想了下去。
最开始只是陪着某个人一起打球，因为一起长大所以选择了一样的运动是理所当然的吧。
后来的后来，他们进入了北川第一，他看着那个笨蛋在自己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他说服了自己，因为未来不可能继续并肩前行，所以选择在有限的时间里再并肩一段距离。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他已经习惯了某个笨蛋的存在，习惯了哪怕他爬到了更高处时也会突然回头找他时的安心，所以他下意识地忽略了一件事，在相差一年的时间里，坚持着继续打排球的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哪怕明知逃训也不会有人突然袭击抓着他训练，但还是坚持了下来。哪怕他的训练量和影山比起来算少，但他还是完成了自己该完成的训练。
“国见，再快一点！”影山总是这么催促着他，无论是平时的训练赛还是今天的决赛。
他和影山的理念不同，并且无法适应他的指挥，但这一年还是坚持了下来，甚至也决定好了要去青叶城西。
排球啊……果然是无法轻易放弃的东西。
国见英这么想着，而后嘴角翘起，看着场上发球成功的神宫真司喊道，“再来一球！”
不过，也还不错。
场上的白鸟泽和青叶城西越打越激烈，两只队伍不停地争抢着得分，白鸟泽的阵容集齐了很多在国中时就颇为有名的队员，实力非常强大，而青叶城西的队员有不少是北川第一升上来的，虽然不像白鸟泽那样全是实力强大、身材高大的成员，但他们配合更默契，尤其是他们的团队核心是二传手。
如果只是配合默契，那对白鸟泽来说问题并不大，偏偏今年青叶城西在进攻和防御上补上了京谷贤太郎和神宫真司，这就很麻烦了。
第108章 碰面
神宫真司的防御能力自不用说，对牛岛若利造成的阻碍绝不是一星半点那么简单，而京谷的奇袭更是打乱了白鸟泽的防御，除了完全靠直觉拦网的天童觉偶尔能拦下他，还有他自己的失误外，大部分时候，他的扣球都是非常让人头疼的。
利用京谷做诱饵，但不一定会给他传球，这就是及川彻最简单的诱饵战术，但比赛进行到现在，虽然京谷那份能奇袭的震撼已经大打折扣了，白鸟泽完全有能力和机会拦下他。
所以，下一步，“小真司，开始进攻吧。”
神宫真司开始进攻，可能是受到了柳的影响，他也喜欢故意展现出自己收集到的信息，给对方造成心理压力。
只是比起柳和人打网球时直接报数据的行为，排球赛场上过多的人并不好直接开口暗戳戳挑衅，那样甚至可能会起到反效果，所以他选择了一种很难但又能展现自己能力的方法。
在扣球时添加些许旋转，给了对方一种他能接到的错觉，却又在接球之时直接和对方擦过去。
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巧合，但次数多了众人总能发现他是故意的，而这个结果远比语言造成的结果更让人忌惮。
其实数据网球还能做到操纵身边的搭档，神宫真司也不是没有试图让排球往这方向尝试过，但大部分人和他没那个默契，排球赛上人又多局势也瞬息万变，所以指挥起来更是麻烦，至少神宫真司完全做不到精准指挥每个人。
这么一看，及川彻做的事就更恐怖了，虽然不是天才，但他把一个二传手该做的事全都做到了极致。
神宫真司的转变是非常细微的，而且由于他的位置是副攻手，所以比起之前的比赛多次起跳扣球也是非常正常的事。
这就让白鸟泽更加缓慢地发现这个事实，而等到他们发现的时候，比赛已经掌握在了青叶城西的手中。
比赛开始时就放出的奇袭是在麻痹对手，让所有人都认为京谷就是青叶城西精心打磨的新招时，同时及川彻又把京谷贤太郎当做诱饵使用，根本没人想到与此同时，青叶城西还隐藏了一个杀招，等到他们的警惕心完全被麻痹的时候再用出来。
从二传手指尖传来的排球被重重扣下亦或者轻轻一抛，一般来说，根本没人能在这个过程中控制好球的旋转，哪怕有人能做到，也不会搞出这么精准的微妙偏差，尤其是扣球，那种直白地扣球尤其难以掌握好接球人和球之间的偏差。
微妙旋转造成的微妙偏差一开始真的会让人以为是意外，但白鸟泽的队员实力和眼力又不差，所以及川彻才要用声势浩大的奇袭吸引白鸟泽队员，藏好这一点点微妙的旋转。
京谷实在好用，至少对这一场比赛来说，横冲直撞的他时不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青叶城西赢了。
这并不是什么超出意料的事，至少所有对国中生赛事有所关注的观众而言都清楚，今年白鸟泽获胜的可能已经直线降低。
但真正看到王者陨落之时，关心白鸟泽的观众们还是忍不住一阵失落。
白鸟泽的队员还是接受了这个结果，哪怕对于他们而言，这是个不好的消息。
每一年的全国大赛，宫城县区都会刷下许多学校，今年的白鸟泽，也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青叶城西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这是他们应得的奖励，一年来的时光并没有白费。
无论是谁都在这一刻都忍不住激动起来，哪怕稳重如岩泉一，都会在此时发自内心地露出微笑。
国见英抓紧衣角，在看到胜利的这一刻也激动地站起了身。
青叶城西，成了这场比赛的赢家。
金田一更是激动地欢呼，而在欢呼完退出场馆时，他更是忍不住跟身边的国见英提议，“国见，高中一起去青叶城西吧，神宫前辈也在那里。”
“金田一你是笨蛋吗？”国见英撑着半月眼，“我们本来就要升学青叶城西。”
“好像是这样。”金田一恍然大悟。
走出场馆没多远，金田一和国见英就和青叶城西迎面撞上。
“英！”神宫真司作为幼驯染，雷达响动的瞬间东看西看，很快就发现了距离他们并不远的国见英和金田一勇太郎。
刚喊完人，神宫真司就冲到了国见英面前手舞足蹈， “英你有没有看我刚刚的比赛？我超帅气哒！”
“没有帅气。”国见英面无表情地回答，然而眉眼眼却仿佛在和他作对一般舒展开来，连嘴角都在上扬。
“神宫前辈刚刚超帅的！”金田一持不同意见，神宫真司对他点了点头却缠着国见英不放。
“真的不帅吗？我练习了好久的，”神宫真司眼角往下压了一点，看起来又沮丧又委屈，“明明岩泉前辈都夸了我来着……”
神宫真司委委屈屈，眼睛下垂的样子看上去十分可爱，至少让金田一这个老实人看着都手足无措。
“不要黏黏糊糊的，”国见英推开凑过来放大数倍的脸，而后移开视线低咳一声，“还是有一点帅的。”
怎么可能不帅气，那家伙打排球的时候完全让人移不开眼好吗？不然也不会都毕业一年了，现在北川第一还有他的传说。
“耶！赢了。”神宫真司比了个耶，冲着国见英眨眨眼，“我就知道在英这里我最帅气了。”
国见英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烧，哪怕神宫真司并没有特别的想法，只是顺其自然地告诉了他自己的想法，但他还是会忍不住有点心跳加速。
“所以你赢什么了”国见英选择把视线彻底移开，“岩泉前辈，及川前辈，日安。”
“这不是小国见吗？”及川彻凑了过来，左看右看没有发现某个‘可爱’的后辈，“小飞雄没有一起过来”
“真可惜，他居然错过了及川大人帅气的时刻。”
“估计就是因为不想看你这混球，”岩泉一直接拆台，“影山才不来的。”
“小岩，太过分了。”及川彻控诉地看着岩泉一，“及川大人可是这场比赛的大功臣。”
及川彻在岩泉一这里没有发言权，而其他人虽然不知道影山飞雄指的是谁，但还是对岩泉一的话给予了支持。
“虽然及川你是大功臣，但这点我支持岩泉。”
“我也是，赞同岩泉。”
“果然还是……”
“等等，及川大人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失去民心的及川彻不可置信地回头。
“就是这样才气人啊，”尾生刺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及川的不爽，“及川你这个可恶的现充。”
眼看及川又要蹦出一堆让人不爽的‘现充发言’，目黑京也赶紧插了一嘴，“没错，我们今天就是要孤立你。”
几个人打打闹闹，一看感情就不错，而花卷贵大则看了两眼凑过来的人，虽然都不认识，但这个队服，是北川第一的吧。
“嗨，是的，我和国见都是北川第一的。”金田一立刻站直回答了花卷贵大，花卷贵大才发现自己的话问了出来。
“前辈。”金田一紧绷着脸，他的表情实在过于容易解读，很快青叶城西队员就发现了这个人高马大的学弟实际上有点憨憨的。
“叫金田一是吗？”矢巾秀自从加入了北川第一就自动降级为了学弟，这还是第一次升级为学长，对着小他一届的金田一那叫一个神清气爽，“未来要不要入学青城叶西？”
“欸？！”金田一一愣，而后身体都紧崩了不少，看起来颇为严肃正经，“是的，前辈，青叶城西是我升学的第一选择。”
矢巾秀被学弟可爱到了，但他受到的冲击完全没有渡亲治大，毕竟目前整个队伍中真正可以说是食物链底端的人是渡亲治才对。
作为现在这只队伍中唯一的老实人，渡亲治不仅承包了为前辈们跑腿的工作，偶尔还要承受来自同届新生在排球能力上的降维打压。
是的，时不时被及川彻支使去小卖部买牛奶面包的现任倒霉蛋就是渡亲治。
虽然渡亲治也已经看透了及川彻根本不值得尊敬这一事实，但及川彻这位二传手在赛场上的表现还是很值得他跑腿的，如果只要跑腿就能一直赢下去的话。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前辈。
渡亲治虽然听更加熟悉的岩泉前辈说着不必尊敬及川前辈，但是渡亲治还是选择勉强尊敬一下及川前辈。至于小学弟，虽然长得人高马大，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明年唯一有可能继承他跑腿大业的就是这位小学弟。
至于另一边被神宫缠着的国见，总有种明年他入校就会站在食物链顶端的感觉。
渡亲治悄悄瞅了一眼粘着国见英的神宫真司，总感觉两人之间的距离有点过于近了，毕竟神宫可是直接把头送到了国见英手上啊。
不过，刚刚的预感，果然是错觉吧。
第109章 第一场
国见英和金田一最终还是提前混进了青叶城西的队伍中，顺带还蹭了顿及川请客的拉面。
金田一本来还有些犹豫，但及川揉搓着他的头，“安心啦，金田一，一顿拉面前辈还是请得起的。”
“是啊，别跟这家伙客气。”尾生刺看了一眼这位并不算相熟的学弟，“你们不是都打算明年升学青叶城西吗？就当提前庆祝你们入学了。”
金田一其实不太好意思，但还是被人裹挟着去蹭了一顿饭。
吃完饭后得知两人没事之时，众人更是热情邀请他们两个去参观青叶城西的排球部。
今天他们都赢了，下午其实可以歇一歇的，但正是因为赢了，所以才会克制不住想要继续训练。
太阳从皓日当空到日渐西斜，发蓝的天幕上出现零星几个星子之时，少年们才陆续离开体育馆。
神宫真司算是走得最晚的那批，同路的国见英自然等着他的。等两人走出场馆的时候，带着热气的晚风裹挟着两人，神宫真司指着街角的商店给他介绍，那家便利店的包子好吃、那家炸鸡店新鲜出炉的汉堡最香……
国见英未曾参与过的这半年，他都能从神宫真司的只言片语之中勾勒出来，训练完后会在便利店里买个包子充饥的真司，排球部休息时会和前辈们约着去吃拉面和汉堡的真司，忘记带伞时跟着前辈们蹭伞……
一种油然而生的安心感笼罩了国见英，这就是他从不担心神宫真司会和他变得有距离起来的原因，哪怕是他根本没有参与过的时间，神宫真司也会一一将那段时光叙述，好似那段时光从来没有分别一样。
洒在天空的星子越来越多，晚风带着的热气已经消失，路灯暖黄色的灯光吸引来飞虫萦绕，他们并肩前行。
在地区预选赛结束之后，青叶城西接下来的目标就是全国大赛，虽然这么说有些托大，但是打败了白鸟泽的青叶城西在全国大赛中都算是强队。
从宫城县到东京的旅馆后，第一天当然是不用训练的，而是先适应下全国大赛的场馆。
第二天参加完开幕式，青叶城西全员抓紧时间去适应场馆，神宫真司、及川彻还有岩泉一倒是蛮适应这个流程的，但青叶城西其他队员则差了一些，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参加全国大赛，甚至有点激动过了头。
好在第一轮青叶城西轮空，等轮到他们比赛时，青叶城西的队员都冷静了不少。
第一场比赛的对手是生川高中，这所高中能查到的资料并不多，也不是声名鹊起的强校，队内也并没有什么他们曾听说过的王牌。
这样的学校确实会让人放松警惕，但青叶城西全员秉承着‘战略上藐视对手，战术上重视对手’的原则，完全没有放松警惕。
这可是全国大赛啊，谁知道什么地方会冒出一匹黑马！
相比起青叶城西队员对他们的陌生，生川高中的队员就要谨慎多了，一是因为宫城县赛区是出了名的魔鬼，不仅有全国闻名的重炮选手，还有全国第一的副攻手和二传手，能从这片赛区杀出来的，怎么可能不恐怖。
二是因为青叶城西高校虽然听起来十分陌生，但其中还是有两个熟人的，及川彻和神宫真司那两张脸，在全国赛上也不算太新鲜。
看到及川彻和神宫真司的脸时，生川高中只觉得不出所料，不愧是宫城县杀出来的，果然这两个熟面孔。
及川彻的脸和神宫真司的脸出现在大屏幕上时，不少队伍的王牌都看了过来。
“宫城县青叶城西……”鸥台的星海光来眼睛直直定在神宫真司那张脸上，“原来那家伙去了这里啊。”
“昼神，小不点这是？”白马芽生奇怪地看了一眼星海光来，主要是星海光来现在的表情完全就是在赛场上时锁定对手的样子。
“是星海想打败的家伙，”昼神幸郎目光深深地看着神宫真司，他知道那个人是真正的天才，和他截然不同的天才，“算是宿敌之类的吧。”
而另一边稻荷崎高校的宫双子也把目光投在了大屏幕上，并非是在看神宫真司，而是在看及川彻。
“阿治，我这次一定要打败那个家伙证明我才是全国第一二传手。”宫侑想挑战及川彻很久了，偏偏他们差了一届，今年是最好的机会，“你们都要好好发挥，连我传的球都打不好的人就是废物！”
“不管你怎么想，都要撞上才行吧，阿侑。”宫治负责打破宫侑不切实际的幻想，“如果对方在遇到之前就输掉了比赛，那就没办法对决了吧。”
宫侑僵住了，然后大步朝着青叶城西的场馆走去。
“阿侑，你去哪？”尾白阿兰看着宫侑往那边走赶紧问道，他们要去看的是井阀山的比赛。
宫侑完全听不出尾白阿兰的阻拦，只是又抬头看了一眼屏幕，“我要去让那家伙坚持到和我们碰上，然后再被我打败。”
“……”角名伦太郎看了一眼，“他这样会被人套麻袋的吧。”
“没事的，”宫治露出得逞的笑容，“现在还在比赛，对方不会动手。”
果然，你也觉得宫侑这话很容易被人揍对吧。
而同样在人群中看比赛的赤苇京治，在看到这一幕时也决定了要去看青叶城西的比赛。
“赤苇，是认识的人吗？”木叶秋纪看赤苇提出要去看青叶城西的比赛时就询问出声。
赤苇点点头，“是认识的，那只队伍里有很厉害的二传手和副攻手。”
木兔光太郎眼睛亮了，“很厉害的对手！嘿嘿嘿！我燃起来了！”
虽然早就习惯了木兔光太郎的性格，但赤苇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吐槽，并且提议，“木兔前辈可以去看看，神宫的话，说不定连木兔前辈都能拦下来。”
赤苇这一句话让枭谷全员都感兴趣了起来，能把木兔都拦下来的副攻手，说不定会是他们的劲敌也不一定。
众多队伍汇聚过来，场上的青叶城西全员也紧张，及川彻最先往前走，而后回头说道，“今天我也相信着你们。”
“我们也相信着你，队长。”北川第一的队员同时开口。
带领我们走到更高处吧，队长。
“比赛要开始了。”神宫真司目光落在及川彻身上，“前辈，该你发球了。”
屋顶的炽光灯洒满满室光辉，而在及川彻拿起排球那一刹那，他的头顶就仿佛出现了一盏聚光灯一般。
随着少年的动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他身上，直到排球在他手中击打变形朝着对方球场而去时，灯光才从他身上消失。
排球重重地在地上摩擦了一下而后弹起，而生川中学的队员甚至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并非是他们的过错，哪怕是在场上坐着的各校王牌，也很少有人能说自己一定能接下这一球。
就算是同样擅长跳发球的人中，也很少有他这个力道和速度，甚至于可以说速度比他快绝对无法扣出他这样的力量，而比他力量大的绝对无法拥有他这样的速度。
这一球给众人的震撼不小，只能说及川彻已经把发球练到了极致。
但也只是震撼而已，很快众人就能确信，他们很快就能适应下来，因为手感这个东西是无法确定的，哪怕及川彻手感再好，但只要出现微妙的偏差，也会出现问题。
及川彻连拿几分之后果然出现了失误，发球权轮转，生川高中十分擅长发球，自然是想抓住这个机会多拿几分的。
青叶城西的自由人并不算特别强，一开始还被对方拿下了两分，但很快就把球救了起来。
及川彻拿到了球，现在前排的人手并不多，正是生川高中最擅长弄出的发球扰乱对方阵型的计策，但是及川彻却丝毫不慌，直接把做出假动作分散对方的拦网，而后把球传给了岩泉一。
岩泉一扣球得分，而吸引对方注意力的神宫真司理所当然地扣了个空。
生川高中的氛围瞬间压抑了，他们很清楚，如果在这种时候都拿不到分，那接下来想要拿分就更难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青叶城西就靠及川彻的指挥让生川高中完全陷入了劣势了，虽然除了及川彻和神宫真司以外的其他队员并不是很擅长发球，甚至偶尔还有失误，但青叶城西的配合太流畅了。
无论换上来的队员是一年级还是二三年级，亦或者是京谷这样近乎于没法掌握的奇袭选手，都能在及川彻的指挥下完美地融合在队伍之中。
“青叶城西的二传手，果然很强。”鸥台的二传手完全察觉到了造成这场比赛看上去像碾压的原因。
“神宫也更强了。”星海光来的眼睛落在副攻手身上，“他的进攻比起我们上次比赛时强了很多。”
“拦网也很麻烦，”昼神幸郎完全不能理解神宫真司是怎么做到的，“他的拦网越来越精准了。”
第110章 粗神经
对于观测青叶城西的具体实力，这场比赛并非好的选择，但也能看出很多东西。
生川高中在青叶城西的攻势下毫无招架之力，拦网方面光是神宫真司一人就让他们的攻手们吃尽了苦头，攻击上对面的岩泉一和京谷贤太郎都是非常强劲的攻手，打乱对方配合在二传手的坐镇下又是一个极难的事。
生川高中也不是没有把排球瞄准及川彻，试图阻止他来二传，但是青叶城西会二传的选手其实并不少，而且在及川彻无法二传之后，青叶城西还会又解放出一个攻击力。
哪怕明面上看不出来，但及川彻本人的攻击力在青叶城西中其实排得上top1。
所以无论生川中学如何挣扎，灵活如青叶城西都有自己的应对策略，而且都是生川高中无法抵挡的攻势。
单单从视觉效果来看，这场比赛绝对是成功的，尤其是青叶城西在全国大赛上打出的碾压局，那真的很带感，充斥了一股子大魔王的感觉。
第一轮的胜利完全在及川预料之内，毕竟像去年北川第一那样第一轮就撞上全国亚军才是非常少有的。
这么一想，小真司是个非酋吧？
神宫真司根本不知道及川彻的腹诽，他现在正在看面前拦下他的人，这是他非常熟悉的人，甚至可以说在记忆里留下了非常大的印象。
“宫侑还是宫治来着”神宫真司笑着，明亮的眼睛十分真诚，“找我们青叶城西有什么事吗？”
“宫侑。”宫侑先是介绍了自己的名字，而后看向神宫真司盛怒，“我和阿治那个笨蛋完全不一样，我才不信你没认出来！”
某种意义上，宫侑发现了真相。神宫真司就是还在记恨去年败给野狐中学的事。
所以，神宫真司一点不走心地敷衍宫侑，“抱歉、抱歉，你们这对双生子实在有点太像了嘛，不过，下次我不会认错的。”
宫侑并没有感觉到神宫真司的真诚，但是他知道自己是被敷衍了，虽然神宫真司脸上完全看不出来敷衍的样子，甚至还颇为真诚的样子，但宫侑就是有自己被敷衍了的感觉。
不过这也不是很重要，宫侑目光一转，盯上了及川彻，“今年的比赛，你们可要坚持到被我们稻荷崎打败啊，青叶城西。”
及川彻一听就明白了宫侑过来的目的，正打算反讽回去，就听到神宫真司用最无辜的语气反问，“唔，为什么不是让稻荷崎坚持久一点别在遇到我们之前被淘汰了？”
说到后面，神宫真司还歪了歪头，一副纯良无辜的表情盯着宫侑，似乎是在等着宫侑的回答。
及川彻弯起眼睛，看了一眼神宫真司，心里啧啧两声，小真司这完全是还在记仇啊！
要是其他队伍他可不会这么快挑衅回去，说不定还会高高兴兴地和对方打个招呼。
宫侑没有意识到神宫真司针对他的原因，但是这一点都不妨碍他放话，“我们稻荷崎不会输。”
“及川学长，”宫侑的目标不是神宫真司，而是及川彻，“你可要坚持到我摘下第一二传手的时候。”
“真是不讨喜的学弟，”及川彻的表情瞬间就变了，看着宫侑咬牙切齿，眯起眼睛反讽道，“想要打败我，学弟你还是先走到我面前吧。”
及川彻和宫侑不甘示弱，两个人站在那里干瞪眼，仿佛谁先移开目光就输了。
然后及川彻就被岩泉一拽着衣领往另一边拖曳，及川彻试图挣扎，“等等，小岩我还没……”
“不要像个小学生一样和人互瞪，”岩泉一丝毫不给及川彻留面子，“还有，不要故意挑衅别人。”
“是他先来挑衅我的。”及川彻不甘心地挣扎甩锅。
岩泉一并不在意这个问题，只是提醒道，“我们接下来还要吃饭，准备下午的比赛。”
及川彻被说服了，这场毫无意义的互瞪才总算结束了。
午饭时几人没忍住讨论起来比赛，自然说起了上场比赛的对手生川高中，神奈川县的高校。
位于神奈川县的生川高中是打败了立海大高中部进军全国，神宫真司也听入学立海大高中部的朋友说起过今年他们棋差一招，输给了生川高中的事。
而且三年级的善泽前辈当时还在旁边起哄，让他们给立海大报仇来着，所以神宫真司对这所学校印象还挺深的。
“所以善泽那家伙居然在生川高上栽了跟头啊，”及川彻努力回想，也没想出这所学校到底有多么棘手的地方，最终兴奋地叉腰，“那家伙果然是太弱了才会被打败吧。”
“混蛋川，幸灾乐祸得太明显了。”岩泉一还是希望这个混蛋能注意一点，毕竟他和善泽前辈不和就是因为两个人总是喜欢看对方热闹。
“我说得是实话啊，对不对，小真司？”及川彻知道这个时候一定会支持他的只有一个人，直接回头询问神宫真司。
神宫真司自认自己是及川彻第一粉头，甚至还被迷恋及川彻那张脸的女孩子邀请加入了及川彻后援会，立刻回应道，“没错！及川前辈最厉害！”
是的，神宫真司根本没听清两人的对话，但这句回话是万能句式，在什么地方引用都不会出错的。
至于神宫真司没听对话的原因，当然是因为正在震动的手机了。
【上午的比赛怎么样？】
神宫真司光是看着简短的问话，都能想到幼驯染冷静中带着一丝倦怠的眉眼，手指舞动，哒哒哒地在手机上打字。
【比赛超简单的，第一场比赛的对手是生川高中，就是明山说过的那个打败了他们的高校，英应该还有印象吧？】
等了三秒，没有收到回复的神宫真司又哒哒哒地和国见英发消息。
【他们的发球还蛮厉害的，不过没有及川前辈厉害就是了。】
【对了对了，我们今天还遇到了野狐中学的二传手，他好像是来找及川前辈下战书的，两个人对视的时候完全是电闪雷鸣。】
一会没回复就被消息轰炸的国见英拧了拧眉，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回复，直接朝着场馆而去。
神宫真司没有得到回复也不沮丧，他知道自己的幼驯染八成又去忙了，所以他选择继续发。
直到被岩泉一催促着专心吃饭才总算放弃了信息轰炸幼驯染的行为，等到吃完饭去比赛现场时，神宫真司一眼就从围观的人群中找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英！”神宫真司挥了挥手，亮起的眼睛让不少人聚焦于他身上，而身穿青叶城西队服的他在和岩泉一说了一声之后直接朝着国见英跑了过来。
少年褐色的卷发随着跑动而甩动，而后稳稳地停在黑色短发的少年面前时呼吸也十分平稳，“好惊喜啊！英！”
“你真的来看我比赛了，”神宫真司完全不吝啬于表达自己的欢喜，“看到英的时候还以为我看错了呢！毕竟英不是说这个暑假都要待在家里吗？”
“闭嘴，笨蛋。”国见英小小地抱怨了一声，主要是这种被万众瞩目的事一点也不适合他做，而后就像想到了一个理由一样扬了扬手机，“不是你邀请我来看比赛的吗？”
话一出口，国见英就感觉到糟糕，这完完全全就像个借口，毕竟神宫真司邀请他的时候多了，他也不是每一次都答应的。
然而神宫真司却丝毫不介意，褐色的眼眸弯起，眼角上扬，一双眼睛像浓稠的蜜糖，在阳光下透着晶亮的光芒。
“是啊，看到英出现我超开心的。”神宫真司脸上的表情让国见英有一瞬心慌，而后他握了握拳，“果然最重要的比赛，还是想要英来见证的。”
国见英松了口气，错乱的心跳节拍因为某人的排球脑平复了下来。
他就说嘛，真司这个笨蛋怎么会有关于恋爱的那根脑神经。
神宫真司说完就用期待的目光盯着国见英，虽然还是一贯黏糊糊的眼神，但国见英完全能冷静地伸手揉搓一把神宫真司的卷发，“我会看着你比赛的。”
神宫真司眼睛亮起，像极了粘人的小猫咪，但国见英只用了一句话就让他动了起来，“及川前辈他们已经要准备热身了，你也该去准备比赛了。”
神宫真司瞬间站直回头，看到队友们招手了，又和国见英挥了挥手就回到了队伍中。
“国见你和神宫前辈关系真好啊。”从头到尾被无视的金田一勇太郎看到神宫真司和国见相处这一幕，虽然总感觉有哪里好像不太对，但完全没有那根神经的他自然不会想到那方面。
国见英凉凉的眼神看过来，金田一总感觉身上有点冷，但又没意识到哪里不对，最后只能茫然地询问国见英，“怎么了，国见”
“看完比赛好好准备考试吧。”国见英最终还是放弃了告知金田一勇太郎，毕竟金田一是个比真司还粗神经的铁憨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