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兰兰预感那两人对自己丝毫构不成威胁,就放任不管了,反正上辈子也总是有很多傻子看她不惯,她早就习惯了。

    回去之后,她就开始研究中医资格证,发现报考条件跟她上辈子完全一样,她便开始思考怎么走捷径。

    再卜一卦,发现过一段时间有转机后,她就停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处理自己以后要常用的法器了。

    余兰兰望向被自己放置在梳妆台的几样东西。

    她掐了诀,抬手一招,那沓黄纸便飞到了她面前,隔空划了几道,黄纸被整整齐齐地切割开来,变成了正规符纸的尺寸。

    再抬手,被包好的朱砂自动敞开,然后碎成粉末状。

    余兰兰咬破手指,逼出几滴血,弹向朱砂,在接触的瞬间,那几滴血瞬间化成气状,融入到朱砂中,使其变成一团印泥样的红。

    伤口也飞速愈合。

    随后,余兰兰开始沾着溶血朱砂驾轻就熟地画符。

    没一会,梳妆台上便出现了一沓厚厚的符箓。

    余兰兰这次画的是聚灵符,目的嘛,自然是炼制法器。

    在小巷里两个陌生男人眼中非常寒酸的普通铜制品,在余兰兰手中,却能炼成在前世被许多人们抢破头的好东西。

    她在旁边的空处用符箓摆出聚灵阵,将几样东西放置其中,随手一挥,聚灵阵和里面的东西齐齐从肉眼下消失。

    不过如果有同属玄门且法力极高的人在这里,就会发现,聚灵阵周围的灵气正在以一种看似缓慢,实则鲸吞的速度消失,然后四面八方的灵气自然补充过来,循环往复。

    -

    第二天,在万清他们的邀请下,余兰兰再次跟他们观看了祎锋的直播。

    很显然,经过这两天的事情,祎锋对翁湉的重视程度又增新高。

    可惜的是,重视并不代表能解决问题。

    这次他意识到,一直顺应女孩的话题完全是个错误的方式,他决定改变一下,试探出除了前男友外,翁湉还有什么在意的东西。

    第一天聊天时,祎锋就试探过了女孩对父母的反应,她毫不在意,这一个就可以直接跳过。

    祎锋看上去淡定稳重,心里已经思索了一大圈,他决定从友情上面出发。

    他先将翁湉爸爸邀进隔间,然后询问了一下关于翁湉的交友问题。

    只是,这次还是把翁父难住了。

    “湉湉的朋友?这我可不太清楚,她从小就没见她带朋友回家玩过……”

    翁父绞尽脑汁,都没想出女儿玩得好的人。

    “……也没听她说过在学校跟谁玩得好……”

    祎锋耐不住了,用手指接连扣了扣桌面。

    他很想吐槽,一个当父亲的,这也不清楚,那也不知道,也不知道生个女儿做什么?难道是用来换彩礼的吗?!

    直播观众不知道他内心想法,但也知道,这个问题陷入了僵局。

    祎锋又问了些翁湉平常的喜好。

    翁父又是三连摇头。

    “湉湉喜欢做什么?……好像没什么喜欢的……”

    “喜欢吃什么?……一般我跟她妈做什么她就吃什么……”

    “喜欢什么东西?……额……她没说过。”

    祎锋受不了了,“她从小到大就没主动跟你们提过什么要求吗?!”

    “没有呀!”翁父理所当然地回答。他这并不是推脱,而是真的从小没听翁湉要求过什么,在他和他妻子心里,翁湉从小就乖乖的,早恋是她唯一一次叛逆。

    听到这个回答,祎锋真的快崩溃了,在心里不停咒骂翁父连这些都不知道。

    弹幕一片担忧。

    良久,祎锋终于忍下这口气,叹息出声。

    “算了,我跟湉湉单独交流一下,试探一下她的爱好吧。”

    “额……”翁父忽然想到这两天女儿越来越不对的情绪,有点迟疑要不要提出在旁边观看。

    祎锋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直言道,“有其他人在旁边的话,会影响患者的专注力的。”

    这句话马上打消了翁父的想法,他讪讪地道:“好好,那我就在这里。”

    镜头随着祎锋的离开又切回了主直播室。

    翁湉仍旧是以前两天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看起来更加抑郁清瘦了。

    祎锋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应该以什么话题才能勾起她的反应,不过他今天就是要改变,所以他试图重新起题。

    “湉湉上午好,今天我们来点不一样的吧?”

    “你喜不喜欢听音乐?”

    预料之中的,女孩根本不回应他这样的问题。

    祎锋走去旁边,拿出一块平板,在上面搜了些舒缓的轻音乐,连接音响放了起来。

    本以为这样能让翁湉放松一些,没想到,翁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对外界真的没有一点点反应。

    祎锋不信邪,换了几首不同风格的,发现她还是无动于衷。

    最后祎锋更是连重金属摇滚都拿出来了,整个直播间放得震天响,祎锋自己都忍不住想捂耳朵,也不见翁湉动一下,连低垂着脸都能看到的眉头也不见皱一下。

    这幅古井无波的状态不止让祎锋心惊,就连直播观众都在弹幕纷纷表示这不正常。

    祎锋将音乐关掉,靠近到翁湉的面前,蹲下身去看她,只见她的眼神死寂空荡,仿佛一片荒漠。

    祎锋被这个发现惊得毛骨悚然,忍不住想要再次得到她的反应,以表示自己还有触动对方的能力。

    他再次犯了同样的错误——提起了对方的前男友。

    “湉湉昨天晚上做梦有梦到他吗?”

    过了好几秒,翁湉的潜意识好像终于分析出了关键词,她猛地抬起头,跟祎锋对视,然后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哥哥……”女孩好像很长时间没说过话,声音带着刺耳的干哑。

    祎锋连忙去倒了一杯水,喂给她喝了一口。

    滋润了嗓子的翁湉终于能将后半句话说完,“你找到帮我挽回我男朋友的办法了吗?”

    祎锋被这句话说得头皮都麻了,他强撑着面部表情,才没露出扭曲神色。

    “为什么非要执着于他呢?”

    翁湉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因为只有他呀。”

    祎锋觉得这句话里有契机,“只有他什么?”

    “因为我的人生,有了他才有意义……没有他的话,我就死……”

    最后一句轻飘飘的,完全没有之前那样疯狂,但却莫名让人觉得好像更加沉甸甸。

    普通观众没有细想,只是觉得女孩似乎完全开导不了,铁了心地撞南墙。而弹幕也忽然多了许多觉得平台不公平、翁湉明显比被分给余兰兰的患者症状更加严重的评论。

    直觉更敏锐的祎锋下意识觉得不好,脸上头一次出现郑重。

    他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死结,而他暂时还没有解开的能力。

    祎锋就这么跟翁湉对视着,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

    不过很快,翁湉见他没有再说话,于是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祎锋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他有点不知所措,但当着镜头的面,还是下意识对自己进行包装。

    只见他叹了口气,在翁湉肩膀上拍了拍,然后将翁父叫了出来,继续用之前的托辞将两人送走,让其明天再来。

    这次的直播很快就被关闭,所以其他人也没见到,在结束直播后,祎锋脸色骤变的样子。

    -

    余兰兰在看到翁湉露出那个惨淡笑容的时候,就发觉到不妙,她立即进行测算,竟然发现女孩出现了死劫!!

    下一刻,她就开始重新测算。

    结束之后,就连忙用剩余的符纸画了道符。

    她边紧盯直播,边出门打车去了某个宾馆门口守着。

    过了一段时间,一辆低调的轿车停到了路边,翁父带着翁湉从车上下来,道完谢之后就拉着翁湉往宾馆的门口走。

    余兰兰装成与对方擦肩而过的样子,将符箓拍到了毫无所觉的翁父身上。

    -

    与此同时,另一边,祎锋忽然接到了某个红颜的电话。

    “嗯?清儿,怎么了?”

    “你爸爸说让我注意什么?……哦,没事了啊?……没关系没关系,你主动联系我,我应该深感荣幸才对,怎么会觉得困扰呢?”

    在祎锋莫名其妙中,电话被那边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