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奴隶一号带着这群糟心的亲戚离开后。
沈鸿雪目不转睛地盯着危飞白,心中有些五味陈杂。
实际上他在得知危飞白的身份后,立马去调查了他的所有资料。
父亲意外去世,只留下了孤儿寡母,后来母亲成了植物人。
幼年的危飞白不得不依靠贪婪的亲戚们度日。
在资料中,唯一特殊的就是他在上班的第一天曾遭遇突降,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
虽然一个人经历生死危机后性情大变也说得通,但是沈鸿雪总觉得这个男人身上缠绕着神秘的气息。
他虽然对危飞白的神秘保持警惕,但是曾救他好几次的直觉告诉他,对方对自己或者国家并无危险性。
当时被危飞白传讯时,他以为对方是有什么要紧事,没想到居然让他听见执法队在大放厥词。
顿时火上心头,他深知水至清则无鱼,但是那人居然能这么对待自己接触都小心翼翼的人。
直到他看见危飞白谈话间,就让哨兵惩戒了那两个女人,没想到他对怪物凶狠,对人类也当仁不让。
沈鸿雪有些不寒而栗,但是这是对方的家事,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等到一切都结束后。
沈鸿雪对着危飞白郑重的表达歉意:“十分抱歉,是我们监管不严。”
危飞白却和善地弯了下眼角,“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是他的地位太低了,什么人都能舞到他面前。
危飞白思考着,如何才能有效地提高社会地位……
“走吧,我们出去聊,别在这里耽误了阿姨的休息。”沈鸿雪善解人意的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原主母亲。
这提醒了危飞白,他差点忘了自己过来的目的。
他负手在身后,打开“背包”,拿出了“解毒剂”。
单手打开瓶盖后,使用灵力牵引,偷偷摸摸的灌入原主母亲嘴中。
再把剩下的空瓶放入“背包”,不留一丝痕迹。
危飞白温和地点点头,跟着沈鸿雪来到门外的走廊上。
见到他们出来,医护人员们立马推着各种东西,鱼贯而入。
刚一进去,听到一个女声放声尖叫。
屋内传来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沈鸿雪慌张挤入病房。
“发生什么事了?”
只听见医护人员慌乱地呼喊——
“快叫教授过来!”
“昏迷了十多年的植物人苏醒了!”
“简直是医学奇迹!”
沈鸿雪瞠目结舌的望向病床上,他对上皱皱巴巴双眼无神,却在无意识眨眼的眼睛。
他不由自主地看向门外。
危飞白正倚靠在门框上,望着这一幕,勾起唇角。
沈鸿雪的直觉告诉他,是危飞白做的!
但是从他一直都和对方在一起,他并没有发现任何刻意或可疑的地方。
危飞白在他的心中越来越深不可测了……
他们在门外稍等了一会儿,出来一个身穿白大褂带着口罩的男人。
他边摘口罩边自我介绍道:“您好,我是程曼女士的主治医生。”
沈鸿雪关切地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他实在是太在意了,如果患者真的痊愈了,那他就要重新估量危飞白的重要程度了。
医生顿了顿,他说:“从生命体征来说,患者一切正常。”
“但是——”
“也有可能是因为沉睡太久,她出现了一些认知障碍。”
“不过根据检测报告,患者的脑部情况一切正常,所以认知障碍可能也只是暂时的现象。”
沈鸿雪陷入了沉思。
医生继续说道:“目前患者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差不多下周左右就能出院了。”
他说完,就把门让开,“你们现在可以进去看看患者了。”
危飞白的内心微起波澜,毕竟是原主的母亲,他有些担心会露馅。
当他和程曼对视的那一刻,看到她温柔如水的眼眸时,他松了一口气。
程曼拉住危飞白的手,莞尔而笑,“来啦,儿子。”
危飞白有些僵硬的点点头,默默的坐在她的身旁。
她往危飞白身后探探头,笑眯眯说道:“儿媳也来了?”
“哐当”一声——
沈鸿雪手上拿着的东西重重摔到了地上。
他呆愣了一下,手足无措,立马慌乱地解释道:“不是不是!”
沈鸿雪着急莽荒,连掉在地上的东西都没来得及捡。
红色在雪白的肌肤上蔓延开来,他用手臂捂着发烫的脸颊,整个人窘迫的不行。
危飞白不由得笑出了声,沈鸿雪漏出一双暗红色的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反手握住程曼瘦骨嶙峋的手,轻轻拍了拍,轻声细语地说道:“妈,他不是你儿媳。”
老太太眨眨眼,似乎是听不懂危飞白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他不就是我儿媳吗?难不成你还有别的媳妇儿?脚踏两只船?”
危飞白被问的哑口无言,“不是,我——”
“噗嗤。”的笑声,在空旷的病房中,尤为明显。
程曼没有笑,危飞白把视线投向沈鸿雪——
只见他背对着危飞白,肩膀一抽一抽的。
沈鸿雪还没笑完,就听见:“对,妈,他就是你儿媳妇!”
他震惊地转回头,却瞅见危飞白满面笑容的对着他母亲说道。
看见沈鸿雪转过头了,危飞白立马招呼着他过来,“快来,儿媳妇,让咱妈好好看看!”
“不是,我——”沈鸿雪努力自救。
但是被危飞白强行镇压。
他揽住沈鸿雪的肩膀,悄无声息地用力制止对方,小声地说道:“我妈刚醒,大夫不是说她认知障碍嘛,你就装一装哄哄她。”
危飞白见对方有些迟疑不定,又说:“就装到她痊愈即可。”
沈鸿雪有些犹豫。
危飞白的声音,犹如恶魔的低语,“如果因为你的拒绝,我妈难过得影响身体可怎么办啊。”
沈鸿雪看着面前这个和蔼微笑的白发老太,她单薄的身体就像纸一般,根本撑不起身上的病号服。
裸|露出来的肌肤凹陷入骨,皮肤褶皱成团,似乎皮下就是骨头,根本没有血肉。
但是老太太的眼神清亮,满目和蔼,十分亲切。
沈鸿雪又想了想老太太的病情,短时间挂个“儿媳”的名头又不会掉块肉。
于是他咬咬牙,点了点头。
危飞白看到沈鸿雪被自己忽悠得答应了,自然是更加高兴了。
待到探视的时间结束后,危飞白和老太太告别,告诉她明天再来见她。
危飞白离开病房,发现应该在走廊等他的沈鸿雪不见了。
不远处的应急通道口传来了说话声——
“哪个次元门?”
“b级?”
“有异变的可能性吗?”
“什么时候出发?”
……
挂断通讯后,沈鸿雪长舒一口气,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去执行下一个任务了。
但是领导所说的“这个次元门有些怪”是什么意思?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
两根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沉重的大门。
“当当。”
沈鸿雪闻声望去——
危飞白抱胸倚靠在应急通道的门上,温文尔雅地勾起唇角,询问道:
“或许,你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