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喻鸢那时才十二岁,她真记不清了。
喻鸢:“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喻鸢用她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凝视着苏棠梨,想问个究竟,她隐隐约约感应到这件事情非常重要。
怀中的人没有回答。
苏棠梨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上沉沉睡去。
太疲惫了。
喻鸢伸手摸了一把她柔软的长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刮蹭过头皮。
苏棠梨发出了宠物猫猫的奶声奶气的哼唧声。
像块刚出炉的蜂蜜小蛋糕。
苏棠梨现在很可口。
长得就像个想要被人吃掉的样子。
喻鸢把大脑里乱七八糟的思绪打散,把人抱到卧室。
这边的采光很好,外面是绿化不错的郊区公园,层层叠叠的翠绿色一望无际,白鹭栖息在湖心小岛上,一眼望去还以为树木落了雪。
“喻鸢。”
背后传的苏棠梨困倦至极的声音,“你,是不是嫌弃我的追求者多?”
苏棠梨半梦半醒,她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挪了一个位置,落地窗帘拉上,隔绝了外面刺眼的阳光和美好的风光。
一方天地瞬间暗淡。
苏棠梨蜷缩于黑暗中,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给她带来一点安全感。
“什么?”
喻鸢立刻盘腿坐在床边,探头探脑。
苏棠梨被她的动作吓了一下,又往后缩了缩。
“在结婚之前你就嫌弃我追求者多。”
“有当时的前辈喜欢我导演制片投资方也向我伸过橄榄枝,但是我都拒绝了,我一个都没答应。”
“我和梁总是清白的,她只是个不错的好友。”
苏棠梨的声音很轻,带着困倦的沙哑。
一只手悄悄地抓住了喻鸢的睡衣。
很可爱,像猫猫伸出了试探的爪子。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嫌弃你?”
黑暗的卧室再次陷入了沉默。
如蜜糖般流淌的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的爱人,“是我哪里做得不对?你告诉我我会改。”
过了良久,苏棠梨把手被按在了眼睛上,她后悔开口了。
喻鸢知道苏棠梨现在已经清醒,不是入戏的状态,她心脏怦怦跳得很快,好像是一只鲜活的动物被关到了胸膛里。
“我和你在一起之前我很干净的,我拒绝了所有人的邀约,我讨厌娱乐圈的潜.规则,我不是抱着一定要火的心思才进娱乐圈,我只是想要一份还不错的薪资。”
苏棠梨的声音很平衡缓,仔细听在话音中藏有轻轻的颤抖。
“所以你为什么在新婚之夜,不碰我。”
“在订婚之夜也没碰我。”
“在订婚之前,你只亲过我。”
黑暗中的大美人说出了一条条控诉,这些内容过于露骨,她的声音压抑更甚。
为什么不碰她?
是嫌弃她不够干净?
她现在问,是不是不知好歹,不知羞耻。
心有傲骨的苏棠梨不会主动询问,她只会悄悄勾起喻鸢的手,然后将她放在腰胯上,然后一路往下。
她可以坐在她的腿上,随她玩。
“喻鸢,我身体不脏的。”
黑暗的卧室里苏棠梨啜泣,她把头埋到了被褥里,将自己缩成了一小团。
即便在婚后,两人也维持着一个月一到两次的频率,有的时候一月都未必有一次。
她甚至怀疑过喻鸢在外面有人。
喻鸢愕然:“你怎么会这样想?”
喻鸢整个脑瓜子都嗡嗡的,从容淡定的神色开始出现裂痕。
苏棠梨在被子里时刻关注着外面的动静,她想要从喻鸢口中获得一个解释,又担心无法接受真相的重量。
“我不会啊。”
苏棠梨:?
苏棠梨设想过无数答案,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不会,什么不会?”
小蛋糕突然从被子里钻出来,倏然把喻鸢按在身侧的枕头上——
喻鸢的下巴被掰起,猫猫恶狠狠逼迫她对视,“你在骗我。”
喻鸢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好凶的猫猫。
是白色大猫要从她手里夺猫条的架势。
“我就是不会……我以前没和人做过,我技术不好,怕伤到你。”
喻鸢磕磕绊绊,她在结婚前看过很多片,可是……可片中动作也太粗.暴了!
频率那么快,在干什么?
疏通下水道?
还是内燃机?
就差捅出火星子了。
没有任何实操经验的喻鸢不敢看。
也不敢试。
在婚后她通常浅尝辄止,虽然每次都把指甲修剪得到,仍然担心伤着玉做的美人。
所以她舌头不错,在努力练习下,可以把樱桃梗打结。
苏棠梨听完她的解释后,房中陷入了可怕的寂静。
苏棠梨:“。”
苏棠梨绝望地转身又缩到了被子里,这次好歹没有用被子把头蒙住。
喻鸢彻底慌了,“我会好好学,我的活烂我知道。”
在第一次用手时,苏棠梨哭着要把她推开,在灯光下一脸屈辱,一行清泪从眼角滑下,身体紧绷,万般抗拒,次日发了高烧,在梦中叫她的名字,那一定是刻骨的恨意。
喻鸢知道,苏棠梨不喜欢她。
这是一场交易,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欺凌。
喻鸢把被子掀开一角,将心中潜藏的疑问尽数说出。
“我们第一次时,你……”喻鸢将她当日可怜的样子简单复述。
片刻后,喻鸢第一次在苏棠梨眼睛里看到了嫌弃和无语。
蠢货。
“我相信你没有经验了。”
喻鸢彻底慌了,“我,我真的不会……”
“我不喜欢开灯。”
苏棠梨闷闷说,“我会害怕。”
当时的苏棠梨成年没多久,她在圈里看过丑恶的一面,她对那档子事害怕得紧,可是如果对方是喻鸢,倒也没什么大不了了。
她是喜欢喻鸢的。
因为愿意,所以被吊得不上不下时也没把人踢开。
她话说得没错,她的活确实不好。
喻鸢从脖子红到耳朵:“可是不开灯我看不清……”
“我总不能开个手电筒。”
手电筒……
人在无语到极致的时候,真的会笑一下。
“哈。”
苏棠梨沉默且复杂地看了一眼喻鸢,然后一脚把人踹下床。
滚。
喻鸢崩溃地把脸埋到双手里,她现在就想去天台上冷静一下。
这辈子很快就会过去的。
所以苏棠梨当时压根不是屈辱,只是害羞,哭也并不是感到绝望,而是被吊着急哭了!
她当时就是个混蛋,真的。
结婚五年,就这样硬生生地耽误了。
“棠棠,我知道错了。”
喻鸢爬上床用额头蹭蹭苏棠梨的肩膀,“我真的知道错了。”
苏棠梨还沉浸在她的手电筒发言中无法释怀。
“滚,我要睡了。”
“棠棠,你也不能怪我,我除了找你上哪去练技术。”
喻鸢现在的技能树已经快点满了,她不是五年前的傻逼,
“求你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包您满意。”
清心寡欲的大美人被惹生气了。
名贵品种猫亮出了她的爪子。
“滚远点。”
苏棠梨一点也不清冷,她喜欢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