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服已经设计好，拍摄定妆照的时间也确定了下来。
往年都是要赶一个大早去拍，今年乔依好早之前就做了沟通，把psg的拍摄时间定在了下午，虽然过程麻烦了一些也得到了众人的欢呼。
拍摄定妆照的路上几个人就商量着拍摄完后晚上去哪里吃饭，讨论了一路也没商量出结果。
最后的决定权还是落在了司衍的身上，司衍其实吃什么都无所谓，随便两个字快要说出口时他突然想到了先前和夏溪眠一起去吃的那家烤肉店。
“吃烤肉吧。”司衍说。
周小州点头同意，“哥，我们去哪里？我提前预定位置。”
司衍报了名字，周小州重复了一遍，“这家我们好像没去过欸。”
“嗯。味道不错。”司衍先下了车，摄影棚外已经站了不少的粉丝。
不知道粉丝都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信息这么灵通，连拍定妆照的时间和地点都能精准把握。
粉丝虽然多但也有一些是专门的代拍，代拍和粉丝不同，粉丝基本上都是带着手机拍摄或者录像，但是代拍是用高清摄像机在遇到选手时几近疯狂的拍摄，甚至距离挨的很近。
代拍是最让人讨厌的一类。
夏溪眠设计的队服有连帽，一看到黑压压的摄像头后司衍毫不犹豫地将帽子戴上，径直往摄影棚走。
即使是已经把自己的脸遮挡住也依旧挡不住代拍的猛烈，余光里司衍看到一只手伸了过来，他很快速地躲开。冷冽地眼神看过去，女生被盯的愣在原地。
杜涵上前一步将人和司衍阻隔开，是个年纪不太大的女生，但看着面熟，好像是司衍的私生粉。上次就是她差点抱住司衍，遇到这样的情况最难办，女生话说重了不行，只能是好言好语地劝诫保持距离。
“先进去。”乔依提醒着。
司衍收回视线继续往摄影棚走。
摄影棚内设置了化妆间，对于选手们来说其实就是个休息室。
化妆师也都是老熟人了，虽然各个吵着不画但最终还是逃不过化妆师的魔抓。作为电竞选手经常熬夜，十个人里有八个都是皮肤状态不好的，为了上镜妆多少都要画一些，顺便做做发型。
像司衍这样皮肤状态好不需要化妆也没问题，他还是寸头，连发型这一步都省了。
大家化妆他就在一旁玩消消乐，又气人又让人羡慕。
亦可作为队内底子又一不错的选手，第一个化完妆后就去了卫生间，回来后嘴上涂的口红都淡了不少，一看就是偷偷出去擦了。
“外面隔壁是荒芜。”亦可说。
“啥？”周小州还在化着妆猛地回头，眼线被拉到了耳朵根。化妆师姐姐又气又无奈地把他头转了回来。
老徐接话：“你刚刚碰到他们了？”
亦可点头，回答：“他们化妆间的门没关，而且陈启也在。”
“拍个定妆照还用得着老板也来么？乔姐，你怎么也没提前说是和他们一起啊？”周小州闭着眼让化妆师姐姐卸妆，没好气的开口：“要知道是他们我宁愿早晨来拍。”
乔依翻着手机记录，找当时的拍摄安排，“我记得不是他们战队，要是知道我还能让你们和他们一个时间段么。八成是他们改了时间。”
话音刚落，化妆间的门被打开，陈启站在门口一脸笑意地看着屋内的人随后大咧咧地走了进来。
“我寻思过隔壁串个门，没想到居然是你们啊。”陈启的语气俨然一副不知道是psg来拍摄的样子。
亦可冷哼了一声，反问：“刚才不是都看到我了吗？”
“有吗？”陈启装模做样地想了一下，“我没留意。过来和你们聊聊天，不会不欢迎吧？”
“会。”司衍抬眼看他，“不欢迎。”
陈启脸上的笑意僵住，目光盯着司衍看了几秒后自顾自的找了位置坐下，对着司衍开口：“敌意这么大做什么，朋友之间聊聊天而已。宋霄那个事后来我也说过他了，是他太冲动了，你们也别放在心上。”
司衍重新低下头玩消消乐，其他人都保持沉默没人去理会陈启。
陈启也不在意，继续说着：“他其实也不是故意去黑你们。我这边的签约费和你们这边有点差距，他就觉得是你们这边给的太少了，这我也和他说了，我不亏待我队内的人，只要来我队里待遇上面肯定是最高的，并不是你们的问题。后面他自己也反省了。”
这话说出来乔依都忍不住翻白眼，里里外外说了一大串就是想说他开的签约费高，用高昂的签约费去签宋霄，只能说人傻钱多。
司衍叫住刚化好妆起身的周小州，“去把门打开散散味。”
周小州虽然没理解，但乖乖照做。
“今年的转会期已经结束了，明年如果你们有意愿可以来我这里。尤其是阿衍，”陈启看向司衍，语气真诚：“咱们又是朋友，我能给你的绝对会比这里还多。”
乔依受不了了，直接站起身边开窗边开口：“谁放屁了这么臭，开了门味道都散不出去。”
coffee最先反应过来，一手点着陈启一手捂着嘴和鼻子，含糊地说着：“好像是这个方向，真他妈臭啊，熏的我眼睛都疼。”
老徐咳嗽了几声，配合道：“给我都熏咳嗽了。陈总，话说完就赶紧出去吧，你这也太味儿了，昨天晚上吃的啥啊，是不是拉裤子里了。”
“你他妈才拉裤子里了。”陈启的脸上彻底挂不住了，语气也变得冲了起来：“你什么意思？会不会说人话！”
司衍收了手机，平静地看向陈启：“你急什么？你没进来前我们屋没味道，你来了之后才臭成这样，怀疑你是很正常的。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去卫生间检查一下，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
说完，司衍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咱们又是朋友，如果须要纸，我这里有，我能给你的绝对比别人的多。”
陈启黑着脸眼睛死死地盯着司衍，想动手奈何这样的场合下他又不能动手。原本过来是想羞辱司衍的，结果被几个人轮番羞辱了一遍，这气他无论如何都咽不下。
“行。”陈启咬咬牙，手指指着司衍放着狠话：“你给我等着。”
司衍一笑：“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连话都没变。”
小时候，陈启想到上学时和司衍放的狠话。结果就是被司衍揍了一顿，司衍还告了状，回家又被他爸揍了一顿。
“等着瞧。”陈启起身准备离开。
陈启一走周小州立马笑了起来，朝着司衍竖起了大拇指：“哥，要说嘲讽还得是你，他这个智商是怎么敢过来挑衅你的啊。”
司衍站起身往出走，路过周小州跟前看了一眼，嫌弃道：“你的智商也没比他高多少。”
周小州小声反驳：“我这不是，没反应过来嘛。哥，你干嘛去？”
“抽烟。”
司衍出了门才发现自己并没带烟，新穿的队服口袋里都是空的。出都出来了，司衍象征性地去洗了个手。
回去的路上经过拍摄的地方，他们前面还有战队在拍摄，但人已经撤了，只留下摄影师还有几个工作人员在沟通成品效果。
“你看看，不化妆拍出来多丑，我后期得下多大的功夫。”摄影师对着电脑上传输的照片一顿吐槽，“你看这脸，黑成啥样，还有这抬头纹，化个妆能要他们命吗？你再看人家化了妆的，鲜明对比。”
有人附和：“化了妆是有气色一些。”
司衍脚步一顿，闻身转过头去。
电脑前是摄影师半弯着腰再看屏幕，他身侧的人笔直地站着，只有头是微微低着在看屏幕。
虽然身影被一旁的架子遮住了大半，但司衍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夏溪眠。
夏溪眠今天穿的很休闲，很像上次他们两个人去吃路边摊时的穿搭，头发被扎了起来，依旧是丸子头，光是看背影就觉得很酷。
夏溪眠怎么会在这儿？
摄影师还在吐槽着：“我一会儿还有两支战队要拍，都不敢想后面还有什么人在折磨我。你先在那边等等我，等我结束了我们就走。”
“不急。”夏溪眠说。
司衍又看了夏溪眠几眼后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长腿迈着步子朝着化妆间走去。
他回去的时候其他都已经画好了妆，工作人员进来通知：“可以去拍摄了。”
“走走走。”coffee迫不及待地起身，“赶紧拍，拍完赶紧把这脸洗了，涂这玩意儿我感觉我脸像是糊了一层泥，动都不敢动。”
“我嘴都感觉上下唇一粘一粘的。”
化妆师无语，“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我还没走呢！”
周小州因为涂了唇蜜的缘故，不太自然地咧嘴笑了下：“不好意思小姐姐，没有说你画的不好的意思，是我们真的不太习惯。”
“等下。”司衍叫住准备出门的人，在众人的目光下僵硬地开口：“我、等我化完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