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芘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师尊你人设崩了 > 13、心疾再犯
    次日,陈洗刚到求知堂,便想着试试传音玉的效果,他默念师尊所教的咒语,又敲了三下,道:“师尊,我已到求知堂,今日的第一堂课是掌门来上。”

    不一会儿,手中玉牌变热,陈洗敲了一下,玉中传出清朗的声线:“好。”

    原来是这样用,陈洗捏着玉,面上浮现出淡淡笑意。

    “你抱着玉牌傻笑什么呢?心上人给你的?”

    陈洗抬眼,只见凌傲月一脸好奇探究地看着他,他将玉塞回衣领下藏好,脖颈只露出半点红绳的影子,笑道:“我师尊给我的,传音玉。”

    “传音玉啊,”凌傲月了然,“传音玉是成双成对的,而且一人灵力一般只消耗得起一个,往往为道侣或父子所有,青玉仙尊对你可真上心啊。”

    “那当然了。”陈洗有点嘚瑟地答道。

    “扬礼,你来啦。”凌傲月朝刚进门的方扬礼打招呼。

    方扬礼走了过来,他对姐姐露出了一个乖巧可人的笑,然后下意识躲开陈洗的视线,他在前面坐下,暗中瞟了陈洗好几眼。

    陈洗感受到若有若无的视线,有些不耐烦,快要发作时,方扬礼将一个木盒放到了他的桌上,踌躇地说:“娘亲知道叔叔踢了你一脚,特意让我带给你的药,昨天的事是我错了,娘亲让我再给你道个歉……”

    此事陈洗已经不在乎了,但见这小子对他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倒觉得新奇,不由得摆起了架子,迟迟不回应。

    一旁的凌傲月忍不住怼了他一下,眼神示意他给点反应。

    陈洗收下木盒:“昨日的事过去了,往后我不会再提。”

    “谢谢,”方扬礼说完抬起头,满脸认真,“但,这不表明我接受你抢我师尊和姐姐的事!”

    “嘿,你小子?”陈洗极其无语。

    怕又要吵起来,凌傲月连忙拉住陈洗,轻声劝道:“他还小,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陈洗反驳道:“他还小啊?十二岁也明是非了吧,怎么就这么轴呢?而且让我爱幼的前提是他得尊老吧。”

    “好好,扬礼,你转回去。”凌傲月真是服了这俩祖宗。

    这时,司徒曜带着阿柏来了,陈洗与他对视一眼,一妖一魔心照不宣地笑了。

    时间飞逝,转眼间,一个月便过去。

    一个月来,陈洗单知道灵丰门的神器名唤“赤莲子”,再无所获。

    主要还是因为天天上课,无寻处、求知堂、俗物堂三点一线,闲下来天也黑了,他抽不出时间将各处细细考察一番。

    期间,魔域传来消息,称关于药的事已有眉目。

    陈洗也询问过关于七年前仙魔之争的事,但父亲并未正面回答,只道事情并非他听说的那样。

    自从停了那毒药,吃师尊给的药后,陈洗气色养好了许多,虽然身板还是薄,但不似初来那般病入膏肓。

    原本是最后吊着一口气,现在约摸有两口气了。

    陈洗觉得现在的日子也不错,甚至要比在魔域时更开心。

    以前因为伤,魔众都小心看管着他,出门怕他遭遇不测,打个喷嚏怕他撅过去,喝水都怕他呛到,致使他整日什么都不敢做,于是浑浑噩噩、无所事事。

    现在到了灵丰门,他日日学习法术,闲暇时与司徒曜、凌傲月插科打诨,放课后还有师尊在无寻处等他,简直充实又快乐,快乐地让他有时候忘了自己的身份。

    对啊,他可是魔尊的儿子,仙魔势不两立,他来灵丰门的动机也并不单纯。

    如此虚幻的美好,又能维持多久呢?

    但他还是无法自拔地深陷其中,毕竟这是从未有过的美好。

    傍晚归来,陈洗按照以往去寻师尊闲谈,一个月来几乎日日如此,即便无事可说,他也会没话找话。

    他喜欢师尊听他胡天扯地时依然专注的神情,更想每天能见到师尊,毕竟闻名遐迩的美人在侧,谁不想时时观摩呢?

    看着这俊美到神鬼共泣的面容,陈洗饭都能多吃一碗。

    可今日,师尊却房门紧闭,屋中烛火也未亮起。他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陈洗心下奇怪:往日师尊有事出门都会说一声,今日怎么一声不响地走了?

    他拿出传音玉查看,并未收到过师尊的留言,便尝试联系道:“师尊,你在哪?”

    迟迟等不到回应,陈洗无法,只得先回房。

    门外已无动静,屋内,林净染在榻上打坐调息,他眉头紧蹙,额上尽是虚汗,手正微微颤抖着,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他的心疾犯了。

    这次的疼痛比以往更胜千倍,像是有锉刀在一点点消磨啃噬心上的血肉,想让他挫骨扬灰,他疼得完全说不出话。

    自从拜师大会上遇见陈洗,这是他第一次再犯心疾。他原以为这病因为陈洗的出现已不药而愈,没想到这回竟如此来势汹汹。

    一个月来,林净染一直试图找到心疾消失的原因,他想知道是因为陈洗,还是因为陈洗带来的什么,但事到如今仍不得其解。

    他原本打算查明缘由后,再将此事告诉掌门,可现在的状况直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林净染调息着,但凭他深厚的灵力也压不下疼痛分毫,这痛药石术法皆无法缓解,只能硬抗。

    而且方才徒弟的声音响起时,他的心底骤然生起一股莫大的欲念,他想要血!

    血!

    林净染恍然大悟,就是血!

    那日陈洗正是将血吐在他身上后,心疾便好了,而这回又犯,怕是时效已到。

    但为何陈洗的血能缓解心疾?林净染想不明白。他双目紧闭,脑海里充斥着对血的渴望,他只能一边忍受疼痛,一边压抑欲望。

    所以刚才陈洗在门外时,林净染不敢发出声响,他怕陈洗一进来他会无法自控动手取血。

    作为师尊,他绝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去伤害徒弟。而且此事与血相关,恐怕与潜存的邪门歪道有脱不开的关系,他断不能放纵自己的欲念。

    心中邪念在诱惑他:解药就在隔壁,只要取一口血,便不用忍受这么大的痛苦,而且陈洗是你的徒弟,对你崇拜有加,这个要求也并不过分,他断不会拒绝的……

    欲念在一遍又一遍地复述引诱,林净染负隅顽抗,冷汗早已湿透薄衫。

    突然,砰的一声,门被踹开,陈洗急切的声音传来:“师尊!你怎么了?”

    林净染浑身一震,啪嗒,一直紧绷的弦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