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芘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征武 > 第1章 彼岸花前死,落叶即再生
生命起源,追溯过往时间长河,都难以洞悉根本,明悟始源。它的存在,不介于永生之间,不被未来注定,也不会被过往摹刻,它就像一道画卷,天地刻写,一切只因世界而奥妙无比,生命也因此精彩卓艳。也许生命源头随着大世变迁,一颗生命种子,经历了朽灭,风雨雷电,天地浩劫,在岁月中腐落,在轮回中复生,生死交替中,方才能演化出现在的我们——人。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万物皆有灵,人道存在,延续当世,成为时间记录者,生命见证者,万物主宰者,其存在必有其因。
但凡如此,生命存在也无法阻止死亡吞噬,那怕不朽山石,浩瀚海域,都因时间流淌而终结,成为死亡往事,这是必然归宿。
电脑桌前,慢慢合上《往死论》一书,第五神态不禁一阵烦躁,情绪有些复杂,他那平凡的面孔不再平静,他看了些许古籍,甚至《黄帝内经》都看了无数遍,却依然无法洞悉自身怪病的原由。
“死亡,生命终止,停止生存。而我却丧失了这不可逆转永止性的终结,居然再次复活了!”
第五陷入了沉思,眉头锁在了一起,隐约可以看得清,他那平凡的面孔,带着一缕青黑死气,在电脑面前映射的一脸苍白,看上去有些吓人。
他才二十岁,青春正茂,可有大把时间挥霍,然而,他却因死亡而复活,整个身躯失去了少有的活性,这种状态对他而言,宛如破天荒,让他陷入在了“死局”之中,时间对其而言,更是已然毫无作用。
因为这死亡,他不可能如常人一般活在“光明”下,也不可能去挥霍自身光阴。他不想成为众人谈论,甚至当做异类存在所交流的对象。
第五身材有些瘦弱,甚至还不如女子,头发不长,也就三寸,稀疏无比,若枯草干黄,不见一丝油性。一身白蓝休闲装,宽松的仿佛僧袍穿在身上,不再像以往那般,状若腹肌。
“死亡复活?呵呵呵……”第五在轻笑,一脸的苦涩。笑起来比哭都难看。显赫他心境波澜,不再平静。
他不因“永生”而感到兴奋,反而觉得复活这个称呼无比的诡异。
“还不如死去,一了百了,我不想活在众人恐惧下,苟活一世。只是我不甘心,为什么我会死亡?我应该活在大众下,我还没有看看外面的世界……”
第五瞳孔伸缩,自语中,表情变得狰狞了许多。
他想到了第一次死亡,明明在睡眠中,居然了无气息,身死床榻,本来应该葬去,然而他却守着哭泣的亲人,从棺椁中爬了出来。本来是让人开心的事,现在反倒成了一个异类,成了众人恐惧交谈的对象。
第五祖上三代都是仵作,也就是主导殡葬形式的主持人,他们见证死亡太多了。也有些无比怪异的事情发生,死后诈尸的存在,在祖爷爷那一辈,就留下了传言,他与其很像,不过他诈尸的过分,是彻透彻地复活,连他都无语了。
下午五点钟的阳光格外耀眼,在这浓浓的夏日中,太阳斜挂天边,光晕透过带有花纹的玻璃窗,折射第五的房间一片通白。
整个沉寂在夏热的红河小镇上,知了在国槐上、杨树上“吱吱吱”的叫着,似乎在泄愤着天地的炎热还不逝去,不止不休的叫唤,让闷热的下午多了一丝活性。
第五沉默了很久,慢慢站起把《往死论》放入身后书架中,随后倒了一杯茶水,轻抿了一口,任由苦味蔓延口中,他继续坐下,不由得再次敲打着桌前键盘,他不知道多少次敲打键盘,即便有过无数次,他还是忍不住,很想从电脑中获得自己想要的信息。
这种状态近乎麻木。自他今天下午两点钟第二次复活,一直在寻找心中答案。
他从电脑中百度科学,搜集电脑上关于生死信息,然而,对于死亡后复活这一信息,却如大海捞针一般,整个搜索引擎都搜索了一遍,连一丝线索也没有,即便是有,那也是关于电影中瞎扯存在,跟自身“死亡”不相符。
他以前觉得自身死亡是一种病,然而去医院体检,也没有体检出个所以然,要不是忌惮被抓去做科研,他真想逃离这个被困锁的红河镇。
他很向往繁华大城市,那是他成年来,第一个盼头,不为别的,只因城市的妹子多,而且漂亮,想勾搭一个回来,而且他也不愿意做一辈子农民,每天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子。
然而,就今年二十岁时,五月四日生日那一天,突发的这种死亡,一切都终止了,打断了一切盼头,连一个农民的念头都打破了,仿佛这个屋子就是自己牢狱,他甚至不敢走出红河小镇,生怕那病一来,直挺挺的死去。
他很怕,怕被很多人知晓,毕竟他会复活,当有一天死亡后再次出现别人面前,总觉得很另类,怕留下各种匪夷所思的传言,毕竟一些亲戚都因为自己死亡,在自己出殡的那一天,他却从棺木中爬出,吓得他们现在都不敢踏足他家一步。
太阳很大,在天边耀射天地四方。
“娃子,爷爷给你说一些事!”
第五的房门,轻轻的被打开了。一位花甲老人慢悠悠走了进来。老人大约七十多岁,胡须头发洁白,穿着一身唐装,身子有些半身不遂,拄着拐杖,走进了第五的房间,看着不断敲打键盘的第五,他嘴巴喏了喏,方才开口。
“爷爷?”
第五神态平和许多,放下了压在键盘上的手指,青黑的面孔,有死气缠绕,还未淡去。
第五见爷爷进来明显有些诧异,连忙起身扶着老人坐在自己床榻上,回身拿了一个瓷杯子,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爷爷,同时他心中难免有些五味具杂,爷爷为自己的死亡可谓掏碎了心,他觉得心疼。
毕竟对于这种怪病,年过古稀的老人,两个多月来,都在探究,闭门不出,这一刻,老人明显白发脱落了很多,秃顶一览无遗,不再茂密。
作为仵作这一行,他也很好奇,毕竟听了很多故事,而且百听不厌。
这一刻,看着自己的爷爷,他心中多了一丝期许,仿佛自己死亡的答案即将揭晓一般,他忍不住露出了一缕激动。
他们这一脉走古老那一套葬法,寻天问地,棺椁其身,根本不走火化那流程,什么时间做什么事情,什么生肖对冲的一些忌讳也特别多。现在爷爷主动找自己聊天,他有了一丝好奇。
“唉,娃子,你可恨我们这一行当?”第五的爷爷,眼神有些浑浊,叹气中似乎有些难言之隐,花白的胡须在抖动,显赫他心境不平静,在他的想法中,第五得上死亡怪病,跟他们这一行当,有莫大关系。
第五不明的摇了摇头,不知爷爷为什么会这般开口,相对而言他从来没有恨过什么。
看着沉默的第五,老人轻轻的喝了一口茶水,神态中,多了一丝黯然似乎下了很大决定,慢慢道言开来。
“也是,有些事情你还不知道,在你祖爷爷接了这行当后,就请了杀神做镇,如同祖训禁令一样,得到越多失去越多,年轻时我从来不相信什么杀神与诡异,可是在见证了太多死亡后,捡尸多了,即便是我也在所难免,我曾见过阴兵借道……”说到此,第五的爷爷瞳孔一阵收缩,脸上出现了一丝恐惧,汗毛都炸立起来了,手中的杯子都有些不稳,有茶水荡漾而出,不过他似乎在逃避这个话题,沉默许久方才继续开口。
“因此在你出生那一刻,就断了杀神因果,在杀神面前我让仵作这行当到你父辈就行了,却不想让你受到了干涉!在今天我才知道,请了杀神,做满九代,才叫是一个圆满,破了这因果,便殃及子孙后代,我悔恨当初的草莽决定。”
老人神态中多了一丝悔意,只怪自己年少轻狂,到老都不把仵作这行当当做一回事,直到阴兵借道出现,再加上事先没有读透父亲留下的东西,看到自己孙子死亡复活,他才觉得一些事情的严重性。
今天他查阅了父亲留下的手札,方才得知,请杀神的后果,就是要付出九代献祭给仵作这一行当,当初在杀神面前,断了这因果,如此报复,他很难受。
“自四九i年解放后,对待尸体,都流行起了火化形式,我觉得这行当,做到你父辈就行了,没必要牵扯到你,却不想忽略了曾经你祖爷爷留下的古书……都怨我!”
老人脸色很悲观,不断地在埋怨自己,语气中多了一些愤恨,干枯的左手掌不断地拍打着自己腿,心情很激动。
“爷爷您别激动,我从来没怨过您!我觉得,也许死亡是另一种延续,那怕我真的死了,也不会怪您的!”
第五见此,情绪难免悲伤,连忙用手阻止着老人,直到老人心绪平静了,第五方才松了一口气。
“你得了这种死亡,恐怕与杀神有关,我查阅了许多行葬手札,也没查出什么,不过有一点很像,那就是借死。”老人先前断因果之前,曾经就怕仵作这行当,牵扯上一些不详,被一些诡异殃及到后辈,就用第五这个氏族姓氏给第五命名,希望一族气运加持在他身上,却不想后果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在他查阅了很多行葬手札后,推测出了借死这一可能。
毕竟这跟诈尸太相像了。
“借……死?”第五一愣,更不明白了,虽然他不相信什么鬼神传说与什么因果轮回,但是此刻他知道爷爷对什么阴兵借道有所隐瞒,既然爷爷不说,他也不好意思追问,不过借死这个称呼,让他有些冷然,甚至有了一丝恐惧。
“对,借死,一个人的生命是有局限的,即将死去的人,每当生死离别,要逃脱这个世界,死对他而言,都会产生一丝茫然,这丝茫然,不再是害怕,也不再是即将寂灭后所产生的恐惧那么的对其畏惧。它就像梦一样,在现实死亡和生存之间很难分的清,你现在死亡后的活,还是活着存在的梦,虚幻的很不真实。也就是说,梦借身死。”
老人神情凝重,慢慢道来,只让第五听得越来越迷糊,睁着大大眼睛看着他。
老人叹了叹气,喝了一口茶水,继续道:“虽然你死亡,很可能是梦与身错开了!梦是活着,身却死了,或者说现在你活着梦已经死了。”
第五的爷爷有些茫然,他也不是很确定这种说法,因为这是诈尸说法,何况诈尸,自古便有说法不同,但是根据行葬手札中记载,梦的存在,自古难解释的清。
曾经他听自己父亲说过,当一个人死亡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还在做梦!当时自己根本没当一回事,也不相信,甚至反驳自己的父亲死人怎么会在做梦,但是第五死亡后,犹如梦游一般复活,让他越来越觉得父亲曾经说的话,有些恐怖。
看着自己的孙子有些迷糊,甚至有些不相信所谓的什么因果鬼神,第五的爷爷无奈的摇了摇头,毕竟第五没有接触仵作这一行,一些东西根本不知道,不过他也不敢明言,这是关于仵作的传承,既然决定第五弃去这行业,又怎能去打破这规矩,让他莫名中走上这条路?即便走上了?还能改变死亡复活所存在的格局?
这根本不现实。
第五的爷爷,没有细说,不过却道出了很多无法用科学证实理解的死亡现象。
见第五有些不信,他继续开口:“死亡很诡异,一些东西,即便是我,也知道的不多,就像一个人临死前,会回光返照,也有些人死亡前,会大呼祖先,看到我们无法看到的诡异现象,说一声来接我了,就走了。当然也有些人是清醒的,放不下牵挂,等待中始终见不到自己想见的人,不管怎么悬着那口生气,只要想见人的一到,不能看一眼就走了,还有车祸后,有人死亡,马路上总会留下一只鞋子一样。有很多事情彼此的相似……这些迷,不亚于你的死亡怪病,只不过少见。”
第五的爷爷告诉了第五很多事情,希望有一天自个能够洞悉自己的死亡根源,不要什么东西去用所谓的科学去理解。
虽然如此说,但第五又怎么会不明白爷爷所说的一切,因为一些事情,他曾网上搜索过,确实一些现象,根本无法用当今科学去验证。
唠嗑中,第五的爷爷说了很多,无非是关于死亡后的现象,甚至关于灵异存在。
不知何时,天渐渐暗了下来,夕阳坠落,透过边窗,能够看到天际流云出现了一缕黑边,就如同此刻第五一般,压抑无比。
第五爷爷走了,带着一丝落寞,同时目光多了一丝坚定。留下第五自个一个人在沉思,此刻的第五他很震惊,他不相信什么鬼神传说,但听爷爷这么一说,他不得不重新认证,似乎这些死亡大有来头。
当然,这些死亡对第五而言,太诡异了,甚至让人畏惧。
“借死,就是诈尸,死人在做梦,我的梦把死亡借去,我从梦中复活?”
最后想到爷爷所说的话,第五沉默了好久,手脚冰凉无比,他心绪不平静。也许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死了,现实的他,其实是梦境在主导,爷爷可能认知到了这一点,没有说明而已。
北方的傍晚即便是夏日,也是有些清凉,冷风吹来,窗帘飘荡了起来。
第五坐在床沿,发呆了很久很久……
不知何时吃饭的时间到了,被父亲叫来吃饭的第五很沉默。就连同饭桌前母亲,爷爷,父亲都有些压抑,久久不语。因为这是第五第二次死亡,浑身没有气息,足足过了三天直到今天下午两点钟才醒了过来,与先前第一次相比,足足长了两天之久。
他们知道,照此下去,第五很可能死亡的时间也来越长久,甚至永远沉眠下去。
母亲想到此,悄然在落泪,父亲不知何时,点了一根烟,吸了起来,两人的头发这几天都多了一缕白发,看上去格外憔悴,愁云满目。
“我用第五氏族姓氏为娃子起名,全族气运加持,没想到只能镇压二十岁。柱子,明天你去新疆一趟,找一些格桑花,再去昆仑看看有没有彼岸花!”
饭后,第五的爷爷交代了几句就起身离开了饭桌,他似乎有什么大举动,第五的父亲虽然不明白,但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根据爷爷的信息,第二天天一亮,第五的父亲一早就出发了。
……
转眼间三个月过去了。时间:17年中秋,农历八月十五。
整个红河小镇在这中秋气氛下,众人都很活跃。然而,第五家,却显得格外沉寂。
中秋中午,天气微凉,第五却迎来了第三次死亡,这次死亡毫无预兆的来临,先前发病都在睡眠中没了气息,然而,他在走出门外,出现四合院中,却生生的躺了下去,至此不醒,了无生机。
当他母亲发现时,家人急坏了,第五父亲因寻找格桑花与彼岸花,至今未归,见孩子再次死亡,母亲没主见哭个不停,一时间,第五的爷爷出现,眉头浓缩在了一起,招呼他母亲,把父亲的几个兄弟叫来,把第五抬进屋子,而且让他母亲买了一些蜡烛,点了一根,放在了第五脑袋旁边,让他们守着,格外交代,直到第五醒来,点燃的烛光都不要灭,一根接一根续下去。
第五死亡的信息,很快传了出去,街坊邻居,无不在谈论。议论中,都避开了第五家门远远的,一时间,第五家变得冷冷清清的。
第五死亡的时间,一天天过去,只是他家人没想到,这一次第五足足死亡了一个月,在此期间他爷爷更是得上了风寒,卧床不起。
当第五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一个月后了,却不想传来的是一个噩耗,爷爷老了。就在他跨越爷爷祖屋门前,面都没见上,父亲却走出来告诉了这一件事情。
这个信息,让他久久不能平静,一下子跑进屋子,跪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因为他醒来的那一刻,走到祖屋前,还听到爷爷还和父亲交代,他死了坟头边上种上彼岸花,然而话还没说完,就死了。
第五大哭,进屋见到爷爷时,爷爷眼眸都没有闭上,睁着眼睛歪着头,愣愣的看着第五,即便他父亲多次为老人合眼,闭上的眼睛瞬间再次打开,似乎有些不甘心,放不下第五。
“坟头种彼岸,生死不相见,也罢,你爷爷走了,可能放心不下你!”
第五父亲神情有些凝重,憔悴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伸出宽厚的手掌,拍了拍哭泣的第五肩膀,久久不语。
“我去处理下后事,你替父亲守灵一会儿!”
这些时日,第五的父亲为了寻找彼岸花,都没有安稳睡一觉,好不容易找到彼岸花,回到家不久,儿子却身死不醒,父亲卧病,作为主心骨的他,日夜操碎了心,年仅四十五岁的他,这一刻一下子进入了六十岁一样,头发瞬间白了一片。
这一刻他强忍着身心疲惫,慢慢走出了祖屋。
看着自己的父亲瞬间苍老,第五再次忍不住落泪,他恨自己死亡,只是没有能力决定自己的命运。
第五不是仵作,但也知道,爷爷让父亲栽种彼岸花,明显破了他们这行的规矩,至于原因,他不得而知。
第五的父亲按照他爷爷所说的做了,当天在早已规划好的墓地旁边栽种了很多彼岸花的种子,至于格桑花,他父亲本来想种来,最后还是放弃了。
因为第五爷爷死前,只交代了种彼岸花,他寻思先前第五的爷爷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昆仑找到彼岸花,如果找不到彼岸花,很可能就种上格桑花,既然找到了彼岸花遗言有交代,第五父亲只种上了彼岸花一种。
行葬仪式,让他人代理,通知各个亲友后,守灵七日,七天后第五爷爷入殓。
二十一天后,也是第五爷爷三七那一天,他爷爷的坟头开满了妖艳的红花,这是彼岸花。
相传彼岸花,花叶不相见,传说是阴间为鬼魂指引前路的魂灯,此花妖艳,美丽无双,有着种种传说。
花海成片,不下百朵,每一朵成伞形,花瓣着生在花茎顶端,花瓣倒披针形,花被红色,向后开展卷曲,边缘呈皱波状,花被管极短;雄蕊和花柱突出,花型较小,看着如此妖艳的花朵,第五忍不住向前采了一朵。
就因为一朵花,没想到他那怪病一下子就来了,直挺挺的躺在了花海中心。
众人惊呼。
那一刻,时间好像冻结了。
第五感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中,他好像在黄泉路上走了一万年,周身伴随彼岸花,花朵为其开了又落,三千六百次,当他再次醒过来时,整个世界在他眼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彼岸花前死,落叶即再生!”
脑海中一种声音在回荡,他不知道是不是身死还是在做梦,但是回忆起黄泉路的一切时,都带着一丝迷离与神秘慢慢的消失,似乎未趟过黄泉,记忆空缺了那段岁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