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没什么感觉啊~”
收回前言,温辞张着嘴无法闭合,津液顺着唇角流下,洇湿了床单,他侧着头躺在上面,呼吸断断续续,语句不成形。
江聿风用手背擦掉他脸上的湿润:“宝宝,想说什么,说给我听听?”
温辞除了那些羞人的叫声外,别的一句都说不出来。
是,是江聿风先忍不住,但哭得是温辞,喊得是温辞,求饶的也是温辞。
两片肉肉的屁股被打得粉红直至通红的地步,猫尾巴也湿了,毛绒湿润的团成一块,干涸后又凝结起来。
甚至顾忌着腿上的伤口,尝试了以前没有的,羞耻到温辞完全能看见脸红心跳的画面,亲眼看着自己仿佛被正在凌虐。
“我,我没事的……”温辞不想要这样,他眼眶的泪顺着眼角落下,一滴又一滴的流淌着,“小玉,我不要这样……”
江聿风凑过去堵了个严严实实,一个吻让温辞完全看不到那些,只觉得自己沉浸在浴缸里,被温水包裹全身,淌过皮肤细腻的触感。
江聿风的动作慢慢变得轻柔,连带着喘息声也渐渐地柔和下来。
“我没有真的生气。”江聿风怜惜道。
只是唯独这些事上很难控制自己。
江聿风挑着绅士的笑容:“不好意思,我欲望太强烈,你多担待。”
温辞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睛,上下呼吸着,仿若濒死。
江聿风一只手摸着他的下巴,轻轻的摩挲着,细腻的肉感,温热的触感,几乎跟他的掌心融化,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玉,让人爱不释手。
温辞的舌头被挤出来一点,湿润黏糊的舔在虎口处,然后又嫌弃的吐了一口:“都是水……”
温辞把江聿风的手薅下来,自己从浴缸里站起身,□□的身体哗啦啦的落下水,细嫩白皙的皮肤明显没几道皮肉好的地方。
江聿风也跟着站起来,拿大毛巾给他裹住,免得他着凉。
温辞鼻子有些痒,正要打……被江聿风捂住嘴,温辞瞬间就忍住了。
“干嘛,喷嚏都不让人打。”
“……”生气的温辞不讲理,江聿风解释,不捂着嘴就打我身上了。”
“哦……”温辞有些站不稳,看了眼伤口的位置,冬日空气干燥寒冷,伤口恢复得慢,很丑的一条痕迹。
温辞耷拉着眉眼:“不会留疤吧。”
“不会。”那道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只是不明显,江聿风蹲下去,用手慢慢的轻抚,毫无预兆的亲了一下。
温辞没动,就低头看着他,一脸认真的确认:“是不是很爱我……”
江聿风微微仰头,给出回答:“你知道的。”
擦干净身体,江聿风问:“还疼吗?”
温辞:“不疼。”
“我问别的。”
温辞也还是那句,“我天赋异禀。”
像弹性系数挺大的弹簧,能装得下很多东西,松紧有度。
上床时看了眼时间是凌晨两点多,温辞反而不太能睡得着,他下床看了眼不知睡着了没的江聿风,手臂还枕在温辞那边,侧着身子也是对着温辞的方向。
温辞刚走两步,身后传来一道沙哑低沉的声线。
“小宝……”
温辞转过身,哎了一声。
“去哪。”
“我看看你房间嘛,我睡不着。”透明柜子里有很多手工品,江聿风之前说过温辞可以随便拿下来看,现在就是时机了。
温辞轻手轻脚的:“你睡吧,我不吵你,超小声。”
“没睡,你说,我听。”江聿风的声音分明已经很涣散了,他大概很累,白天送去医院,下午设计,虽然没设计什么,晚上……晚上也是一场激烈的运动。
温辞:“这是什么材质雕刻的,感觉像木头,但是有这种颜色吗?”
“不是雕刻,这是烧瓷……”
温辞神奇的呜哇了一声。
温辞:“你教我点技能,以后不干建筑了,我也能吃口饭。”
“嗯,好。”
“我明天想吃你做的烧排骨。”
“好。”
不管温辞说什么,江聿风都会回应,虽然声音有点弱。
温辞把抽屉关上,洗了个手,又回到床上,钻进江聿风的怀里。
“小玉,你睡吧。”
江聿风的手拢着温辞后,才彻底心安,慢慢的沉睡过去。
第二天温辞如愿的吃到江聿风亲手做的,香喷喷的烧排骨,赵姝然凑过来尝了一口:“好吃啊,小风很少在家弄这些东西的。”
温辞知道他不太爱下厨:“他有进步!”
“哈哈哈,他以前太忙了,不经常在家,我们吃饭时间都不同步,他偶尔抽空去一趟小卖部,陪我吃个面什么的。”
赵姝然下午就要回小卖部继续守着,江聿风这几天也开始跟云安和开始商量招人的事儿,温辞看他们的意思,好像想提前回B区,公司在那,年后积攒的事情也多,比较方便。
温辞越来越觉得江聿风以后毕业肯定是留在那,虽然都是一个市的,但中心区域跟偏远区域的发展天壤之别。
温辞:“他一个人在那边,肯定要自己给自己做饭吃,总不能吃外卖,多不健康。”
赵姝然:“他还真会这么做,他经常不吃饭的,一冰箱的可乐,我很担心他,小辞你以后帮我管管他。”
温辞脸颊通红:“嗯……我会管他的。”
下午,赵姝然的体检报告出来了,本人不敢看,直接拿手机过去登录,江聿风打开后,又递给温辞。
温辞傻愣愣的接过:“这个……你们家有什么规矩吗?”
江聿风揉他的头发,看着他领口的痕迹,往上提了提:“没规矩,单纯给你看看。”
温辞从头到尾看了几分钟:“好像有点贫血,没了。”
“啊,我一直都有点,没了吗,真的没了吗,没有复发什么的吧。”赵姝然紧张兮兮的,每年都这么问。
江聿风再看一眼:“没有,很健康,尽量别熬夜。”
赵姝然瞬间舒服了。
人走了后,江聿风收拾碗碟,他没吃几口就进书房了,温辞想起赵姝然的话,问他:“你吃饱了吗?”
“我早餐吃了两个粽子,一个月饼,到现在都还没消化。”
这么多腻的。
温辞故意摸了摸他的肚子:“那腹肌都没啦。”
“摸用力点,最好往下摸……”
“……”
待会儿要跟客户,还有云安和进行一次线上会议,江聿风说:“可能会提早回去。”
意料之中,不过如果要提前回去,温辞就不跟着他了,要回家一趟,大部分行李还在家里。
“自己去吗。”
江聿风在考虑中,眼皮微垂,看了眼一脸天真的温辞,淡淡的描述:“想带个体贴的,偶尔还能陪床,陪上班,陪解闷儿的。”
温辞愣了一下:“你这哪是工作,这是找老婆吧。”
江聿风抿唇:“你又不能陪我去。”
“那不行,你太粘人了。”温辞转过身,没怎么管他。
江聿风跟着他,穿过庭院,看见温辞在外面洗手,洗得指尖都通红了,然后拿着干燥的毛巾在他手上缓慢的擦拭。
“你不想我吗?”
“大哥,我们才分开几天啊,你下周才走,我们下下周就开学了,有区别吗。”
温辞觉得自己比较正常,只是分开一周而已,完全没有之前要死要活非要留下的念头,温辞不禁想,难道他已经过了热恋期吗。
“可我很想你,会很想你。”江聿风面无表情的说着情话,总感觉有些渗人。
温辞沉默了片刻:“你话里有话。”
“我想取消开学前不做的约定。”
温辞忍不住变脸,把自己的手抽回去:“我会被搞坏的。”
江聿风重新将他的手包裹下,贴在自己身上:“怎么会把你弄坏,想你的时候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江聿风身体反应比大脑诚实多了,他很少去深入思考喜欢到底是什么,因为他一旦陷入思考中,会掉入无尽的深渊,难以自拔,他需要保持一定的理智来控制自己的行为。江聿风的眼睛跟大脑都只看向温辞,单纯想让温辞留在他身边,永远。
温辞怔怔的看向江聿风略微茫然的表情,凑到他身边,被暖和的手放进他大衣里:“不用怎么办,你别焦虑,你想我打电话给我就好,我每天都会跟你联系的,小玉别担心。”
声音就跟雪一样柔软。
院子里没有洗碗机,温辞陪着他在厨房把碗筷洗干净,然后把江聿风送进书房,让他好好开会去。
温辞回房待着,他裹着柔软的毯子坐在床上,拿出手机开始编辑自己的日记。
温辞不是天天登录,就好像上次胃疼那会儿他就没来得及记录下来……
这次登上去发现竟然收到了好几个赞,而且是来自同一个人的,每条都点赞了,还关注了他。
id名:ivw
ip地址跟他是一样的,id嘛,id没看出什么名堂。
怀疑是自己认识的人,不然也不会这么巧。
温辞点进那个人的头像,发现这个人的大眼仔号开得比他还早。
个人简介写:别点进来,小心被我秀死。
温辞:“……”
温辞现在十分的怀疑,这个号的主人是江聿风的,但是他没有证据!
毕竟仅靠一个ip相同,点赞他帖子的,这两条证据还不能够证明,得看对方写了什么内容,万一误伤了呢。
温辞决定把这个人的号全看一遍,筛选了时间,从去年年底才开始记录的。
九月份的一共发了两条。
九月xx日
两傻逼,一笨蛋。
九月xx日
一个路痴的笨蛋,本来想去实验大楼,还是回宿舍了。
十月份一直到十二月份,没发过消息,一直到元旦假期那天。
一月xx日
在一起了,心脏莫名其妙的开心,搞不懂。
一月xx日
能在一起,就证明我很喜欢他。
一月xx日
想做//爱。
一月xx日
做//爱失败,他怕痛,要轻点。
一月xx日
想做。
一月xx日
想。
温辞翻了好久,直到——
一月xx日
做了,很爽,头皮要炸开,想当他的狗。
一月xx日
没做。
一月xx日
过年了,要分开了。
一月底。
没分开,但开始想,想做。
二月初。
做了,因为他来找我了,虽然是意外,但意外是美好的,证明我们天生一对。
二月xx日。
他给我起了绰号,不好听,随便吧。
二月xx日
开学前不能做。
二月xx日
宝宝胖了,是好事,再胖点就好了。
最新一条,是昨晚的。
突然发现,不抱着他就睡不着了,再困也不行-
温辞反手关注了这个人,疯狂私信,炸他后台。
【我关注你了我关注你了!】
【我发现是你了我发现是你了!】
【你在开会吧,我知道你在开会。】
【等你开完会,我要亲死你。】
【我等不及了,你快点理理我啊!】
【ivw:真的在开会。】
温辞久久的看着这条信息,用毯子把自己的脸抱起来,上头到不停的蹭,把自己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的。
【我想亲死你>3<「吻吻」】
【ivw:过来。】
第62章
温辞只敢打开门缝,一双眼睛跟探射灯似的扫房间环境。
开会原因,江聿风上身换了件黑衬衫,解开一颗扣子,眼神瞥过来,落在温辞身上,透着不清白,显得高大斯文,又禽兽。
温辞身形偏瘦,溜了进去,快速贴在门板。
江聿风抬起头,对温辞一招手:“傻站着干什么。”
温辞抬脚走过去,动作机械的,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屏幕,是黑的,接着视线重新落在江聿风身上,心里砰砰直跳,丢了魂似的直勾勾盯着江聿风。
江聿风捞着他的腰将人抱在自己大腿上:“你干什么,不是说要亲我。”
“你这个样子很少见,我多看两眼。”温辞觉得他现在很有那种随性慵懒的成熟男人气质,是以前温辞幻想过的精英形象。
但江聿风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岁,朝气蓬勃的年纪,心思深沉,不像个大学生。
是多变的,但无论是什么样,温辞都好喜欢。
江聿风动了动唇角,按着他后脑勺:“帮我咬。”
温辞的嘴唇被啄了一下,红着脸问:“都亲了,你怎么这么色啊……一点都不节制。”
“下学期任务繁重,开学日期也越来越接近,提前要点小福利,并不过分。”江聿风漫不经心的说着,手还不安分。
温辞的屁股被他托在手里,稍微捏了几下。
书桌下的空间很大,温辞艰难的解开他的扣子,手指扣着拉下来,热气灼灼的喷在自己脸上。
温辞顿了一下,他抿唇,还不太熟练,自己的嘴也张不了那么大。
温辞抬头,以自下往上的角度看着江聿风,上身穿着剪裁考究的黑衬衫,下身却大剌剌的……
温辞其实蛮喜欢这种反差的……他就想着这样被……
江聿风表情淡然,只有一双眼睛是昏暗无光的,他按着温辞的后脑勺:“不行的话,就吐出来。”
电脑下面的一闪一闪的,江聿风打开,云安和的声音冷不防的放出来。
“刚才说的内容你记下来之后发我一份,我草我刚才太困了,写的不知道什么玩意,自己都看不懂。”
江聿风嘶了一声,挤着温辞的脸,抬起他的下巴:“咬坏了,受伤的是你。”
温辞嘴唇像涂了胭脂,红艳艳的,他小声的抱怨:“我刚才吓死了……”
“只是语音。”
温辞技术不太成熟,牙齿总是磕到在一起,又爽又疼。
江聿风抓着他的手抱在桌上,拉开裤子检查片刻,江聿风用手指挑开伤口的位置,温辞咬牙瑟缩。
江聿风勾唇:“不是还疼吗。”
温辞心想他自己吸的,关他什么事。
江聿风拍了下他屁股,留下浅红色的印记。
昨晚还是太狠了,完全没留情,也没有给今天留余地,做不了一点,江聿风帮他穿上裤子。
温辞不甘心就这样,扯开他的领口,在江聿风的锁骨下留下自己的咬痕,江聿风按着他的后脑勺,让他亲个够。
“微博那个人是你吧,怎么找到我的。”
“搜到的。”江聿风不知道他的账号,但搜起来倒是挺容易,主要是内容,藏都藏不住。
“要不是我发现了,你是不打算告诉我吗?”
“你会发现不了吗?”
温辞一怔,撞入他黑暗无光的眼睛,映着他自己的脸。
江聿风低下头,亲昵的在他唇边呢喃:“你不会。”
温辞彻底闭上眼,凑上去张开嘴,让对方攻进来,舌尖缠绕着彼此,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黏糊滴答落下。
*
温辞提前买好了回C区的车票,数了下日子,发现离他回家还有五天。
他买的是晚上的车票,就为了能多留一天。
这两天晚上他们都是相拥而眠,清心自在的很,温辞接连几天都在大眼仔发日记,第一个点赞的一定是ivw。
当然他还会评论。
比如昨天他对糖醋排骨发表了下意见,觉得酱汁不够甜,跟以前的味道不太一样。
ivw:你想长蛀牙吗?
但后面温辞才知道赵姝然不喜欢吃太甜的,所以每次饭后,江聿风都会给他递糖吃。
或者是关于车票的日期,早上,中午,晚上。
ivw:早上。
温辞简直一个大问号,冲到他面前问:“为什么?”
“我说的是,第二天早上。”
温辞顿时撇嘴:“不行,我跟我妈说了,而且你也快走了。”
第二天早上,温辞发现床边已经没人了,这两天都是这样的,江聿风因为工作的事情都被迫早起,温辞不想干别的,就逗留逗留,偶尔刷刷班群的动态,辅导员的注意事项等等。
后院那有井水,温辞喜欢在那边,虽然冷飕飕的,但冷水扑面,别有一番滋味……
但还没走过去,就听见稀碎的谈话声,温辞靠在墙边偷偷的看了眼,发现是江聿风跟赵姝然在聊天。
江聿风单手抄着兜浇花,温辞定睛一看,那不是假花吗?
温辞:这是什么艺术行为。
赵姝然在旁边吃着糕点:“你怎么不多休息休息,心里藏着事吗,每天一到这种日子,你就爱忙起来。”
温辞刚要转身走,听到这些话,很不厚道的蹲墙角,在地上画圈圈。
江聿风未动分毫。
赵姝然继续说:“你不打算跟温辞说吗。”
江聿风才有点反应:“到了那天再说,我不想让他太担心。”
温辞心思细腻,很容易想东想西,要是给他知道,估计是要哭出来的。
想到这,他勾唇。
赵姝然问他:“你打算在你爸忌日那天说吗,要带上温辞吗。”
江聿风:“带去认识一下。”
赵姝然侧着头微微一笑。
温辞微微一怔,悄悄的离开,在门口徘徊,最后给江聿风发消息说,他要出去买东西。
江聿风发了好几条问句,温辞手冷,打字慢吞吞的,哆哆嗦嗦,在聊天框里刚打完半行字,微信跳到语音通话当中了。
江聿风:“你在哪?”
“诶,刚出门……”
“怎么不跟我说,我去找你。”
“不用啦,我一会儿就回来,你忙你的。”温辞语气讪讪的,插着兜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江聿风在那头沉默着不语。
温辞不安的问:“小玉?”
江聿风在那边的嗓音微微低沉:“早点回来,累了我可以接你,不要跑太远。”
“嗯呐。”
温辞挂了电话,其实他没什么想买的,只是想着他们那些对话,原来这两天是江聿风爸爸的忌日啊……
但具体是哪天,温辞也不知道。
突然心乱,所以才跑出来的。
就这么贸贸然问小玉,这不就坐实自己刚才在偷听吗,又不太好。
虽然潜意识知道他不会生气,但是……温辞觉得还是不太好,诶,到底哪里不好了,他也可以在小玉面前任性点的吧。
温辞背着手,在树荫底下踢小石子,垂下的视线冷不防出现一双可爱的毛绒靴子,温辞视线缓缓往上。
梅心远跟他打招呼:“小温辞,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江聿风呢,你们不都是形影不离的吗。”
温辞说:“心姐,江聿风他在忙,我自己出来走走。”
“是吗,你看起来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哦,我刚好去超市进货,一起?”
温辞没拒绝,梅心远应该知道不少事情:“好啊。”
梅心远是买零食的,但她比较挑,油炸不碰,甜腻的也不碰,就是买水喝,还有一些润喉糖,温辞帮她推车子跟着,心不在焉的,一句话也没不说,看着闷闷不乐。
梅心远也不是瞎子,“你不会是因为明天是江聿风爸爸的忌日,所以才这么的不高兴吧,按理说,你现在不应该出来,而是在家里陪着他。”
温辞微微一怔愣“我不知道。”
梅心远转头看他:“嗯?”
“他没跟我说,我不知道。”温辞微微垂眸,跟梅心远对视半秒后,眼皮都耷拉下来了,“我不知道,他没跟我说,但是……”
温辞心虚的咽了咽:“我偷听到了。”
梅心远眯了眯眼,哎呀,还是个因为偷听到别人秘密而感到心虚的小孩啊……真可爱。
江聿风从小到大心眼子比火龙果籽都多,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走在一起的。
小温辞搞不好是遇上网骗了吧。
梅心远:“所以你是想问我吧。”
温辞点点头。
“你怎么不问他呢,感觉江聿风的事我来说好像不太好。”
“我……”温辞憋了一会儿,泪眼汪汪的看向梅心远,“因为是偷听的,我不敢。”
“哈哈哈哈,你好可爱。”
梅心远收敛语气:“我觉得也没什么好说的,他爸是交通事故走的,发生得很意外,比较难的是,叔叔走了没多久,阿姨就出问题了,那段时间挺崩溃的,几乎掏空了家里的钱,差点连小卖部都要卖掉,不过后来江聿风一个人扛下来了,小小年纪,特别能吃苦。”
温辞很茫然,未经他人事,所以无法从江聿风的角度感同身受,他只觉得心疼,但完全没有这个概念:“怎么扛?”
“打工做兼职,经常逃课就是出去赚外快,不过也不好赚,他毕竟是个未成年,后来我就带他玩了下配音,赚的不多,但比较轻松。”
说到这,梅心远就很可惜:“我一直想江聿风干下去,我就带他进工作室,但这家伙学什么都很上头,但又很快就下头,三分钟热度,转头又去搞什么壁画,结果因为成本太高,又放弃了,他什么都试过,没办法静下来。”
“不过阿姨很担心他这样下去会荒废学业,经常拜托我去把人抓回来,我哪抓得动,真是太看得起我了,而且我还不是只抓一个人,云安和跟他一起闹呢。”
“我们几个都是默契的,很少在江聿风面前提他爸爸的事情吧,对他伤害挺大的。”梅心远说,“而且虽然阿姨现在没事了,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复发。”
温辞听完后更加的失魂落魄,小玉从来没跟他说过这些。
出了超市门口,梅心远从温辞手里抽回自己的袋子:“所以你赶紧回家吧,不用陪我啦。”
温辞又死死抓住:“不用,我送你回去吧,反正也不远,应该的。”
梅心远的家跟江聿风的家就隔了一条街,不算很远,只是江聿风准备出来找人时,看见这两人有说有笑的在他面前经过,画面比较戏剧化。
江聿风倚在门口,看着温辞直接略过家门口:“都到家了,你还要去哪。”
温辞吓了一跳,看过去:“小玉!”
梅心远:“小玉是谁?”
江聿风走下台阶,将袋子还给梅心远,然后拉着温辞的手进门,温辞扭着身子跟梅心远打招呼。
出门还不到一小时,江聿风就要出来逮人了,温辞看着他的脸色,跟平常也没什么差别。
“你说的出去是跟梅心远一块?”
他还兴师问罪了,不过温辞不懂为什么不能跟别人出去:“我是路上碰到的……”
“刚才浇完花发现墙角有几个乱七八糟的小圆圈,怀疑是猪留下来的痕迹。”
“猪?”温辞心想那不是他干的吗。
“咱们家里哪里有养猪了。”
此时客厅没人,赵姝然去小卖部了,家里空荡荡的,偶尔有风掠过。
没开暖气,说话都喷着白雾,温辞眼睛微亮的看着他。
江聿风站在他面前:“明天带你去看我爸,不用买东西,扫墓很随便的,就说几句话,他以前就是个很简洁的人。”
温辞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眼的频率增大了。
江聿风提前一步抹他的眼角,柔软,微润:“这有什么好哭的……”
“诶呀,那我明天要穿什么衣服,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那我要正经点,我第一次见你爸爸,我紧张啊。”
江聿风:“是想跟你说的,你不是跑了吗,跑哪去,怎么不来问我……”
温辞的脸被他捏了一下,不疼,就轻轻的一扯,很快就放手了:“阿姨也会去吗。”
“分开去,我妈比较煽情,她害羞,不想被我看到。”
温辞好奇的上前:“那你会哭吗?”
“又不是第一次,不会。”江聿风揉他的耳垂。
晚饭赵姝然不回来吃,她在小卖部跟大学生一块简单解决,顺便跟辛静琪来几局线上麻将。
家里还是只有他们两人,江聿风推了今晚的工作,陪着他去逛了附近的进口小超市。
温辞白天才去过,他不需要买东西,就这么气定神闲的跟着江聿风悠闲的步伐。
过了关的进口商品基本都是翻了价格的,花里胡哨,一堆英文包装,再贴上中文标签,温辞挑挑选选,最后还是买了一盒薄荷糖。
他拎着糖走到江聿风身边:“你要买什么。”
江聿风:“随便看看。”
温辞以为他只是想闲逛,便没有多问,一直跟他饶了半圈,最后江聿风走到结账台那边,挑了两盒安全套。
温辞顿时脸红尴尬,无地自容,悄咪咪的离他几步远,被江聿风抓着胳膊拽回来。
服务员愣住,眼睛在他们两人之间瞄,估计是知道了什么,低头一笑。
“您是这里的会员的话,我们这里买三盒有折扣优惠,很划算的。”
江聿风淡定的掏出自己的会员码:“三盒。”
服务员笑得更开心了:“谢谢。”
温辞低头把围巾往上一提,遮住自己的脸,露出一双半垂的眼睛,真是没眼看了,真的……
三盒怎么可能用得完。
结完账出来,温辞的围巾都没放下来,江聿风盯着他,没忍住隔着围巾亲了一口,淡定的问:“你害羞什么,你没见过吗?”
温辞已经羞得话都说不清了:“见过也不是在这种地方见的,你怎么这样,三盒怎么能用得完。”
“用不完带过去。”
温辞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扯着江聿风的毛衣。
江聿风转头,看到温辞羞涩的脸庞,听见对方小声的说:“其实我不介意你直接内设。”
江聿风拉着他的手揣兜里,不分开,“先回家。”
江聿风不是没试过,但掏出来的时候需要费点力气,而且因为很深,所以吃得很多。
有安全套还是卫生些。
肉跟肉相贴的滋味,隔着一层薄薄的膜,确实有那么点煞风景。
但今晚没打算做,因为那天太狠了,猫尾巴加上江聿风的……互相交叠摩擦,虽然温辞明确表示不肿了,撅着屁股给他看,可以进来了,表现出天赋异禀的能力。
江聿风想到这件事,就很想掐温辞,将他揉进骨子里。
没想到回家发现门口有人等着,是江聿风的远房亲戚,按照规矩,江聿风得叫对方一句表叔。
自从江聿风爸爸死后,表叔就跟他们家拉远了关系,虽然住得近,但大过年的也不会见一面的那种关系。
表叔一上来就先送礼,看了眼温辞,又看了看江聿风:“明天是你爸的忌日,我来送点东西。”
江聿风接过,放在地上:“还有事吗?”
温辞见江聿风一副很不客气的样子,直觉告诉他这个表叔不是善茬。
他在一旁听着,无非就是表叔的儿子今年毕业,在到处找工作,听说云安和的公司在招人,想靠关系进去做个实习生啥的。
温辞扫了江聿风一眼,发现他很平淡:“你找他商量一下,公司不是我说了算。”
表叔略微尴尬的说:“这我知道,但你跟他熟……”
江聿风似笑非笑:“我跟你不太熟,东西我收到了,我替我爸谢谢你。”
进了门,把那人隔绝在外,温辞才小声开口:“我以为你会把他的东西丢回去。”
“我爸以前跟他关系不错,没必要让他知道现在的糟心事,他肯定送来,我爸应该会高兴的。”
温辞:“那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了呢。”
“怕我们找他借钱。”
温辞心里顿时堵得很难受:“你那段时间肯定过得很苦。”
江聿风不轻易将苦这个字说出来,也不乐意让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但他很喜欢温辞心疼他的样子。
“是啊,很苦。”
结果温辞心里更难受了,刚进到房间,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江聿风帮他擦掉,拉下他的围巾,只看见温辞哭得更大声。
“要变成会哭的猪了。”
温辞撇着嘴边哭边反驳他:“才不是。”
“我就是心疼你。”温辞抱着他,将眼泪全擦在他毛衣身上。
江聿风抱着他,“我一点都不觉得苦。”
温辞亲江聿风的额头,眉毛,眼睛,停留在鼻子,最后流连到嘴唇,顿住,亲昵的在唇角处逗留,环着他的脖子,眼睛像是被水洗过,亮晶晶的:“你要是想哭的话,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
房间安静得很,家里没人,仿佛全世界就只有他们似的。
江聿风抬手将温辞的脸蛋捧在手心。
“不想哭,想睡你。”
温辞一时没反应过来。
江聿风对身体的反应非常的诚实,爱一个人的表达方式永远也是身体先做出反应。
江聿风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串珠子:“要不要自己塞几颗试试?”
“……” 温辞恼羞成怒的扑在他身上,“你干嘛,你真的好色。”
江聿风从身后绕过来,缠住温辞的胸膛,湿冷的气息在他皙白的脖颈舔过。
“你不就喜欢我这样。”
珠子放在边上,江聿风将人抱在自己的怀里,因为刚哭过,眼眶是湿润的,睫毛泛着微光,眼角绯红,全身上下被一层汗莹莹覆盖。
温辞眼角泛出泪光,流淌下来,忘记喘息一般的说:“我好in,不舒服。”
江聿风捂着他的嘴,伸手摁住帮他陆//馆。
第63章
今日气温三摄氏度,清晨安静的小镇被浓浓的白雾笼罩,淅淅沥沥的小雨如同下雪般刺骨寒冷。
温辞起床的时候抖了一下,说话时,白雾团团,一会儿消失。
“好冷呀。”
江聿风倾身将他大衣的牛角扣扣上,用厚重的围巾将他的脸包起来,蹲下来帮他穿上毛茸茸的靴子,整体看下来就跟小玩偶似的。
江聿风看了他一会儿,把他整个人抱起来。
温辞两只手搭在他一边肩膀上,疑惑的问:“小玉,你怎么不换衣服,不冷吗。”
今天是扫墓拜访的日子,温辞在江聿风的耳畔亲了亲,冰冰凉凉的,“小玉不要不开心,我陪你。”
江聿风不是第一次去,并没有异样的感受:“你想多了,我们先出发,下午我再送妈过去。”
“好。”
目的地并不远,大早上开车过去,路面空旷,阴天细雨,很像电视剧里,黑白无常出现的场景,温辞恍然的多看了两眼。
墓园依山而建,阶梯整齐排序,一眼过去白雾浓浓,漂泊着一丝寒冰萧瑟。
到了山脚下,江聿风瞥了眼温辞的口袋,从上车到现在就一直拽着:“你放了什么东西?”
“诶……没有。”温辞不会撒谎,别人撒谎眼珠乱飞,他撒谎,直勾勾的惊惶的盯着,生怕对方不知道。
“拿过来,我看看,不会是准备了什么礼物?”
“没有啊……”温辞摊开手心,“就一张纸,我怕我忘词儿……”
江聿风:“……”
温辞及时收回去:“你不许看,这不是给你看的。”
江聿风还是笑:“好。”
扫墓的工序没那么繁琐,特别是在山上的,只需要清理周围杂草,记得就带些花花草草,不记得就说说话,以前会心情沉重,现在是如一年见一次的好友,江聿风的心境变化如此之大,时间确实能淡化很多东西。
江聿风牵着温辞的手,举着伞,一步一步走上泥泞的山坡,远处的山水朦胧水色,山脚下他们的背影如此渺小。
台阶的石缝的花朵杂草被打湿得蔫了,布满湿滑的青苔,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的。
温辞问:“你都不准备点礼物吗?”
“我妈备了点,带点酒就行,他喜欢喝。”
温辞说话时喷着白雾,吸的全是冷空气,让他有些呼吸不顺畅,捂着口鼻,声音闷闷的:“你不要伤心。”
江聿风:“我没有伤心。”
温辞明白,时间能淡化一切,只是看着江聿风的侧脸,总是下意识的代入自己的身上。
江聿风侧着脸看他,对他浅浅剖白:“你是对我没信心吗,我不是那样的人。”
温辞淡淡的笑了:“哪样的人,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不说也知道,你从梅心远或者云安和那里听过不少,三分钟热度,没什么耐心,你是担心我会对你这样。”
江聿风将人拉近些,暖意在他们两人之间围绕着:“我可没带过第三个人来见我爸。”
很普通的一句话,但温辞还是很不争气的心动了。
“我待会儿说话的时候你不能偷听。”
“哦。”
江聿风对待感情的态度非常的平和尊重,他没想过自己会接触到,温辞对他来说是一个特殊的人物,那是他离感情最近的一次,曾经甚至,比肩他爱好巅峰的存在,那种狂热的爱恋与占有欲。
江聿风曾经理智的假设过一个可能性,如果是家人的话,他不会因为温辞交朋友而紧张,也不会因为别人喜欢温辞而难耐,更不会因为温辞对谁好而吃醋,这不是家人行为。他渴望跟温辞结合,与他成为恋人,需要法律的证明,需要各方的承认,他们是要过一辈子的恋人,彼此忠诚,彼此深爱。
他们登上台阶,看着一排排树木,一直到第八排的位置,温辞在江聿风的带领下看到他爸爸的墓。
江越。
温辞喉咙发紧,抓着江聿风的手微微松开,江聿风疑惑的看着他。
温辞低着头:“害羞……”
江聿风忍不住微微扬唇,数不清今天第几次笑了。
下雨天扫墓是最麻烦的,地面湿润,泥土泥泞黏成一团。他们花了点时间,才把这一方空间弄得整齐干净。
江聿风按照惯例先给他爸介绍了温辞,听到自己的名字,温辞顿时跟站军姿似的,笔直僵硬。
江聿风绷不住笑,拉着他:“放松,我是来带你见人的,不是军训。”
温辞觉得他太贫了,推他的脸,让他不要在他爸爸面前这么无礼。
江聿风背手:“我爸见我笑得这么开心,高兴还来不及。”
“这是应该的……”
“你要是不信的话,等我以后下去问问他。”
“……”温辞直接投降,“我信我信。”
江聿风站在他身侧,看温辞拿出小纸条看了眼,然后又眼巴巴的看着江聿风。
“我在台阶下面等你。”江聿风猜他害羞,不想被他听见,转身下去。
温辞看着人走远了,那股脸红的劲儿反而更严重,一点消下去的迹象都没有。
小纸条啥也没写,跟列了大纲差不多,温辞不是怕忘记,他是太紧张。
在江聿风父亲面前,他不想作弊,把小纸条匆匆忙忙的收进兜里。
“叔叔你好,虽然小玉,小玉就是江聿风……”温辞继续说,“小玉跟你介绍了我,不过我觉得还是要跟你再介绍一遍。”
温辞把自己的身世说明了一下,还是用那种高兴欣慰的表情,因为很多人听说他的身世后,都会觉得他可怜,或者委屈。
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
他过得很好,爸爸妈妈把最好的都给了他。
温辞看着江越的照片,眉眼间熟悉的很,他天天能在江聿风的脸上看到,所以温辞倍感亲切。
“小玉在叔叔走了之后貌似过得不太好,我都是听他身边人说的,不过现在他比以前情绪稳定很多了,叔叔在下面也不用太担心,阿姨说我可以管管他,所以我会认真管他,身体健康,平安顺遂。”
“然后暂时也没别的了,因为是第一次见面,我不好说太沉重的话。”温辞腼腆一笑,“我以后年年都跟小玉一起来看叔叔。”
江聿风环胸在远处看着温辞的背影,立在一片柔和朦胧的雾霭当中,离得远,看不清,只知道温辞站得笔直,眼睛看得很深远。
下一秒,温辞忽然转过身,面对着江聿风的方向,然后招了招手。
江聿风走过去:“说完了?”
温辞难得羞涩了一下:“说完啦。”
“说什么了?”
“你问你爸吧。”温辞顺便把小纸条销毁了。
“……”
离开时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刚才没撑伞,温辞的蓬松柔软的发顶全是细密的水珠,江聿风用纸巾擦拭,撑着伞,牵着他的手走下台阶。
江聿风说:“不过我能猜到你会跟我爸说些什么。”
温辞心想这也不难猜:“你猜到了又如何,想让我夸你聪明,好厉害吗?”
“不,只觉得我很幸运。”江聿风揽着他肩膀,刮了刮他他的额角,“你是我的。”
江聿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温辞的五官,或者身体每一处地方,这是他无意识的小动作。
温辞不阻止他,偶尔会觉得有些痒-
赵姝然是下午出发的,她今天哪也没去,还穿上小裙装,看到两人回来,江聿风扫去往年沉重的表情,跟温辞有说有笑的回了家。
看得赵姝然忽然间一愣,又忍不住感慨的叹息:“啧,你们也太晚了,去哪了。”
温辞拿着塑料袋:“我们去了趟菜市场,买了卤味,经过时好香啊。”
“我也要!”赵姝然一点都不客气。
温辞精神奕奕的,笑起来很好看:“我去厨房拿碗碟筷子,我也好饿啊。”
江聿风在后面跟着看他们。
下午江聿风送赵姝然过去,他就在车上待着,或者去附近走走。
温辞在房间里跟辛静琪聊天,数着日子过,心想小玉跟阿姨估计要五六点才能回来。
心里装着事,思绪被门铃声打断,温辞跑到前院的大门,外面站着梅心远。
“我来送点汤圆的。”
温辞刚数完日子,他回去那天正好十五。
梅心远听到这事后,惊讶,感觉温辞来这边好像都没有好好玩过,当然也有江聿风的责任。
“你也太快走了,你去过雪山的武安庙吗?”
“我知道这个地方。”之前温辞查过攻略,是A区比较著名的旅游景点之一。
但这里是不下雪的,雪山只是个名字,不是因为他真的会下雪……大多数都是看风景或者进寺庙许愿拜佛的。
“刚好我明天有空,要不要去玩一下,来都来了。”最后一句简直拿捏温辞的小心脏。
“等小玉回来,我问问他。”
“你不用问,他不会去的。”
“为什么?”
梅心远说:“他对那个地方的空气过敏,我说是的身体上的反应,叔叔带他上山,结果下山没几天就出事了,刚好他们那天许了愿,总之什么bug都出现了,导致见江聿风对那个地方过敏,具体你可以问问他。”
温辞怔了一下:“这样啊……”
到了晚上,温辞拽着外套的拉链一上一下的:“那个,小玉,明天心姐约我去雪山,你去吗。”
江聿风笔尖一顿,画出了一条多余黑线:“我不去,我对那里的空气过敏。”
温辞找准机会,见缝插针:“为什么。”
“应激反应吧,很多年没去过了,你想我陪你去吗。”江聿风想了想,“这段时间忙了点,都没带你好好玩过。”
“没事啦,我以后还会来的,一次性玩够了,容易腻。”温辞虽然很想,但还是算了,小玉上山肯定会难受的。
“那我明天跟心姐出发。”
“嗯,下山了打电话给我,去接你。”
“好哦。”温辞凑过去亲亲他的嘴唇,“给你带好吃的。”
江聿风偏头笑了下,下一秒摁着温辞的后脑勺,撬开唇缝伸进去,胡乱的侵犯了一通,将人弄得神志不清才肯放手。
温辞压在身后的桌子,发出哼唧哼唧的声音,他被江聿风的吻弄得心痒难耐,索性骑在他身上,环住他的脖颈回应。
雪山环境优美,是很多网红首选的出片好地方,温辞跟梅心远来到山脚下,仰头看去。
他们爬到山腰的位置,借着地势眺望远处,空旷无边无际,连绵的群山与云雾重叠,尽管没下雪,但远处的景象依然可见琪花玉树,碧海青天。
山上面的温度跟地下完全是两回事,冷得温辞紧闭双眼,他带上江聿风给自己准备的眼睛,顿时舒服多了。
梅心远习惯这种天气,装备倒是不用这么齐全:“庙宇在山上,我们继续走。”
“好的。”
温辞哼哧哼哧的跟上去,他体力要比梅心远好,所以走走停停,都是为了等她,后面快到山顶,梅心远撑不住了,温辞搀着她的胳膊,两人并肩齐行,艰难的上到山顶。
梅心远好久没来了:“我一定要许愿,我,我……我……”
“心姐,你喘口气再说。”温辞抚她的后背,让她缓缓。
梅心远喘完了:“我得许愿工作室今年大爆,不然就要喝西北风了。”
“好实诚的愿望。”
“要是真实现了,得还愿,不简单的,而且要一步一步爬上来才诚意十足。”梅心远捂着胸口,“累死我了。”
温辞看着远处的牌匾,抿抿唇,“心姐,那咱们继续走,还行吗。”
“行啊。”
温辞排队拿到纸后,走到边上手写自己的愿望,刚写完,手机微信发来两条信息,是江聿风的。
【江聿风:爬上去了吗,可以坐缆车。】
【温辞:还行吧,不是特别累,心姐跟我在一块呢。】
【江聿风:有一定要许的愿望?】
【温辞:当然啦,我许愿是为了发财暴富,学业进步的。】
【江聿风:「死鱼眼」】
【江聿风:许了什么。】
【温辞:不告诉你。】
江聿风心思深沉的看着屏幕,转而跟梅心远联系。
【江聿风:把温辞的符纸拍给我看。】
【梅心远:这多不道德啊,你也太没素质了。】
【江聿风:我什么时候有素质过,拍。】
【梅心远:……「中指」】
没过几分钟,梅心远拍了张模糊的照片过来。
江聿风想知道温辞心底里最渴望的是什么,估计有家里人,也有他自己的。
看到前两行字,果然跟江聿风想得差不多。
【希望爸爸妈妈,阿姨,还有好多好多朋友平平安安,健康快乐。】
【希望小玉身体健康,以后没有烦心事,赚大钱,开开心心。】
【最后一个了,希望小玉永远永远爱我。】
赵姝然正在前院剥花生米吃,看到江聿风从里面大步流星的走出来,问了句:“你去哪,小宝有那么快回来吗?”
“我过去找他。”江聿风垂眸穿外套,神色淡然,似乎不觉得是什么事。
赵姝然若有所思的问他:“……你真的去?”
江聿风:“去几分钟,不碍事。”
“……你坐缆车上山最快也要十五分钟,不就是想小宝了,你直接说就是了。”
赵姝然没打算阻止他,因为江聿风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索性不管,让温辞去管吧,梅心远也在上面,总之出了事,有人会给他打120的。
江聿风:“……聒噪。”
赵姝然朝他的方向丢了几个花生壳过去-
许愿的人太多了,温辞排队排了好久才轮到自己把愿望挂在树上,他选了个好位置,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地方,心想事成吧。
温辞弄好后,转身走出人群,一步三回头,呼出一口白雾,希望能愿望成真,这么多人都来,应该很灵验吧。
“温辞。”江聿风带着厚厚的口罩,依旧捂着嘴,双眼泛红,走上来的时候咳嗽很严重。
温辞站在原地,转身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双眼,江聿风透着那点坏心眼的劲儿,温和的眼神,空气穿过他的胸膛,覆盖他的呼吸,让江聿风咳嗽不停,温辞冲上去,鼻尖泛酸,眼眶蓄着泪水。
“最后一条……”江聿风说完就开始咳嗽了,捂着嘴咳个不停。
江聿风抿唇尽力缓住呼吸的频率,但胸口还是起伏得厉害,因为咳嗽,素日昏暗无光的眼眸多了几分光亮,他嗓音很沉,沙哑透着温和,不敢想象他是一个人怎么走上来的。
“我永远爱你。”
温辞愣了下,鼻子红红的,撞入江聿风的怀里,听他用力咳嗽的声音。
温辞又是感动又是心疼:“你是不是快死了。”
江聿风:“……”
行人匆匆,他们经过时都看了眼他们,好心人问需要拨打120吗。
江聿风咳了几声,表示自己没事,也没打算死在这里。
他除了咳嗽比较厉害外,也没有以前那种呼吸不上不下,窒息的感觉。
梅心远躲在一旁,十分同情,且感同身受云安和跟在他们身边当电灯泡的感觉,打死她都不敢相信,江聿风谈起恋爱来这么的偶像剧。
她轻咳两声,走上前:“你怎么来了,呼吸还好吗?”
江聿风皱眉时不时咳嗽。
温辞扶着他:“下山吧,这儿也没别的了。”
江聿风拉着温辞的衣服,让他留下:“你们去看,我一会儿,咳,没事的。”
梅心远细心观察:“你好像是没那几年那么的……严重了。”
江聿风看着温辞一脸担忧的表情,不想坏了他的兴致:“你先去拍几张照片。”
温辞:“真没事啊。”
“嗯。”
梅心远提议道:“来都来了,不如也一起许个愿吧,反正上山的人都是为了这个。”
原以为江聿风会拒绝,实际上他真的拒绝了:“……算了。”
温辞扯着他的衣服:“你试试嘛,来都来了。”
江聿风低头捂着嘴:“咳咳……”
温辞立刻就不扯了,刚才还好好的呢,惊恐道:“没事吧。”
温辞好怕他突然死掉……QAQ。
“哎呀,算了算了,下山吧,你怎么突然跑过来,阿姨也不阻止你,死在山上怎么办,我跟温辞哪里抬得动你!”梅心远不想被周围旅客当吗喽观看,嚷着要下山。
江聿风:“……”
温辞也很担心他的情况,就此作罢,但江聿风冷淡的瞥了她一眼,转身去拿了符纸过去写。
写完后江聿风不太受得了这里的空气,去洗手间洗脸洗手。
温辞满脸都是江聿风会写什么,不会又是什么惊天骇俗之语,这会吓到天上的神仙吧。
也有可能不是他,或者是事业上的追求,毕竟江聿风很喜欢赚钱。
温辞写了有关于爱的话题,是关于他自己的,暴富发财都忘了写了,他怕自己贪心,天上的神仙会嫌他烦,所以就把自己的小愿望压缩成小玉好好爱他就行。
对于赚钱这点,温辞觉得自己不至于沦落得很惨……大不了就回家种地。
江聿风会写什么呢,温辞很矛盾,一边想着希望江聿风能写关于自己的,可以多为自己着想,一边又想着跟自己有关。或者也可以像他一样贪心,写好几个愿望……
梅心远:“江聿风这小子也不注意点,写完了要挂在树上才行啊,小辞,你来挂吧。”
温辞哦哦了两声,接过,忍着不看。
梅心远在旁白怂恿:“江聿风都看了你的,你不看看他的,也太吃亏了。”
温辞抿唇:“……我有点怕怕的。”
“你怕什么的,充其量就是发财暴富啊,江聿风就喜欢搞这个。”
他也不爱去求神拜佛,对这些没有信仰,特别是在叔叔过世后,对这些文化更加的思想淡化。
“你怕他写得不是你啊。”梅心远其实也不太确定,“既然这样,那就不看了,挂上去吧。”
“等他挂上去比较好吧。”温辞迟疑了,“要他亲手挂上去才灵验的。”
说是这么说,但温辞也不松手,他捏着纸,小心翼翼的像是要干坏事的样子,最后还是忍不住:“心姐,我就看一眼。”
“看吧。”梅心远转身,“我不看。”
温辞打开纸条,上面赫然写着——
【希望温辞宝贝平安顺遂,皆得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