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崖城下,阿豺命令安营扎寨,做好攻城准备。
第二天早上,阿豺令攻城士兵在开阔地后面列队,这里离城墙有六百步左右远,城上的投石机打不到这里。
他自己单枪匹马走到城下护城沟边,对着大门紧闭的城墙上士兵喊到:“我是红山部落大王阿豺,叫你们酋长黑原来见我!”
黑原从士兵后面走出来,也大声喊到:“我是黑原,黑崖和红山两家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我们也没有侵犯你们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来进攻我们?”
阿豺说道:“黑原!现在沔河和黑山十几个部落都归顺于我,我是这片土地的大王,你们一个小小的黑崖部落,怎么敢和我对抗?!不要看你们城寨地势险要,城墙紧固,在我面前都不值一提!只凭我一人一骑,就可以踏破你们的城门,我的几百武士,可以杀光你的族人!我看你还是乖乖打开城门投降,我可以留你性命,否则我的人马进城,你的部落就只有灭亡了!”
黑原答道:“我们黑崖族人,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我们不去欺侮别人,也不会让别人来欺侮我们!听说你有天赋神力,但你终究只是一个人,沔河黑山十几个部落,凭你一个人的神力就想要大家都做你的奴隶?是不是以为我们像猪马牛羊一般可以任你宰割?”
“阿豺,你本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武士,是红山部落米哈酋长收留了你,你却自仗有神力,恩将仇报,杀害了米哈酋长,还自封大王,你不得民心,你不会长久的!”
阿豺闻言大怒,扬起手中的青铜长剑骂道:“不知死的老东西,看我踏平你的山寨,把你碎尸万段!”
阿豺拨马回到自己队伍前,吩咐木木和乌木准备木梯和过沟跳板,然后说:“进攻时我先去踏破城门,你们带领武士用跳板越过壕沟,用梯子搭上城墙强攻,不要怕他们的弩箭多,等我上了城墙,杀了他们酋长,城寨不攻自破!”
“攻进城寨,杀光老弱病残,抢光他们的牲畜粮食,把黑崖的族人都抓回去当奴隶!“
木木、乌木和阿狸齐齐躬身答道:“是!”
红山部落的战鼓咚咚响起,三百多个士兵举矛提刀,抬着长木板和竹梯,冲向黑崖城寨。
阿豺一马当先,冲在前面。黑崖城里的石弹挟着风声砸向开阔地进攻的士兵,一时烟尘腾起,被砸中的士兵哀嚎四起,血肉横飞。
有阿豺身先士卒,众武士不敢畏缩,高喊着杀向山寨。黑崖士兵用连弩射击冲到沟边的武士,被射中的士兵好多跌入沟中,又被沟中埋放的木刺扎死。
阿豺一声怒吼,纵马一跃,想直接跳过护城壕沟,马儿跑到沟前,望着宽阔的沟道,竟长嘶一声,立起前身,不敢跳跃。
阿豺一鞭抽向座骑,马儿负痛,拼命向前一跃,不料沟道太宽,马儿未能跃到对岸,从对面斜坡滑下壕沟,被沟底的木刺扎进肚皮。
阿豺不管战马的哀嘶,纵身一跃,从马背上直接跳上壕沟,来到城墙下面。
守城的士兵把弩箭都对准阿豺,竹箭如雨点般射向他。
阿豺手舞长剑,把射来的竹箭纷纷扫落,有几个士兵用手中的长矛向他掷去,也被他用剑一砍两段。
阿豺纵身一跃,就跳上了三米多高的城墙,挥剑向守城的士兵砍去,面对他强悍的力道,黑崖族人士兵毫无招架之力,几个阻挡他的士兵被他砍倒,后面的士兵纷纷逃散,红山部落攻城的士兵也有不少越过护城壕沟,搭上竹梯攀爬而上。
黑崖部落的情况非常危急!
这个时刻,一声大喊:“阿豺住手!”
阿豺看见一个虽然有些瘦削但很强悍的年轻人站在自己面前,刚才这一声喊,就是他发出的。
阿豺自小流浪在外,去过许多地方,也见过许多不同氏族的人,眼前这个人虽然也穿着粗麻布左袵短衫,系着野牛筋皮带,但他皮肤白晳,不像部落里族人那般黝黑。他看不出有多么彪悍,但健壮的身体透出一股英气。尤其是他手中有一把闪亮的长刀,阿豺只见过用青铜锻制的刀剑,这个人手中的刀他从来没有见过。
“你是谁?”阿豺有些疑惑地问沈辰。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如果说你的神力是上天赋予你的,我就是上天派来收回你神力的人。”
阿豺哈哈大笑道:“我的神力是上天给我的,那是一个蓝色的神灵,你虽然不是黑崖的族人,但也不是那蓝色的神灵,凭你怎么能收回我的神力?你如果能把手中的长刀供奉于我,我倒是可以饶你不死,可以让你做红山部落的大勇士,或者做这黑崖部落的酋长,你看怎样?”
沈辰轻蔑地说:“阿豺,可惜你只拥有了神力,你却没了自知之明。一个人不是只凭武力就可以征服世界的,给你说了你也不懂,出招吧!”
阿豺说:“看你不是黑崖的族人,想饶你一条性命,是你自己不知死活!看剑!”一言未毕,阿豺挥剑砍向沈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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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辰不慌不忙,举刀向上一挡,阿豺的青铜剑砍在钢刀上,当啷一声,顿时断为两截。
阿豺大惊,他急忙扔掉手中的半截断剑,操起身边的长矛刺向沈辰。沈辰侧身躲过,一把抓住矛杆,再挥一刀,把阿豺的木矛砍为两段。
阿豺索性丢掉矛杆,奋力一拳向沈辰面门打去。
沈辰并不躲闪,右手握刀,左手抓住阿豺打过来的拳头,转身一拉,阿豺站立不稳,跌跌撞撞向前倒去,沈辰回身一脚,将阿豺踢下城墙。阿豺摔得七荤八素,差点跌进沟里。
沈辰与阿豺打斗的时候,黑崖部落士气高涨,黑原和黑木指挥士兵继续用弩箭射击冲过护城壕沟的红山部落士兵,险些陷落的城墙又被黑崖族人夺回来了。
木木见势不好,忙指挥已经过沟的士兵扶起阿豺,众多士兵冒着弩箭救出阿豺,掩护他们退出开阔地。阿豺已无斗志,慌忙叫木木收兵。
由于沈辰的出现,几个回合就打败了不可一世的阿豺,阿豺这才醒悟到,黑崖部落是遇到了高人。怪不得他们拥有了投石器和连弩这些大杀器,也怪不得他们有恃无恐胆敢违抗自己的旨意。
阿豺又想起沈辰说他是上天派来收回自己神力的人,阿豺想做大王的心思立刻淡薄了许多,他现在只想尽快回到红山部落里去,也加强自己的防卫,先保住自己酋长的地位再说。
思考了一会,阿豺下令收拾辎重连夜返回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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