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目标直指忍者世界中地位最高最强的六道仙人后, 宇智波泉奈就意识到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那可不是个容易解决的家伙！否则他们的祖宗又怎么会失败？
还有帮赤司延续性命的请求，对方不留余力帮了他们那么多，自然是需要回馈回去的。
如果说之前帮中原中也恢复记忆, 是对分析贵族立场的回馈；那么接下来帮他续命, 才是对对方分析仙人立场、给予定心丸的回馈。
宇智波泉奈把账一笔一笔算得很清楚, 他不是喜欢亏欠别人的人，也明白，想要做到这件事，他们几个家族必须众志成城。
要想成为那个世界的规则制定者, 就必须踩在六道仙人之上！而要想解决掉六道仙人, 就必须所有忍者一起努力！只有将对方从“忍者的神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才能够真正的进步。
他们都是局中人，没有人能从局中出来。
“你们让我静静吧。”想清楚之后, 宇智波泉奈疲惫地闭上双眼, 藏住所有过激的情绪，“我的瞳力还没恢复，现在不适合开启写轮眼。”但是没有一个安静的环境让他发泄情绪是不行的, 他怕自己内心憋得久了，就会不管不顾爆发了。这世界可容不得他乱来。
“嗯, 我跟伏见先走了。”赤司痛快地把场地留给他，在这方面他一直是体贴的，就如当年他让黑子哲也去找他的搭档青峰大辉一样, “正好我也想研究一下湿骨林的契约有什么不同。”
三大仙地，是他当下最在意的点。
原本以为仙地是忍界的一部分, 就好像地球上特殊一点的地方, 比方说非洲的好望角，南美洲的麦哲伦海峡, 但是听宇智波泉奈的意思并不是这样。许多契约了仙地生灵的人终其一生也没去过仙地……这个结果有点匪夷所思。
忍者的能力摆在那里，怎么可能终极一生都无法到达？
如果不是对方肯定了仙地在忍界是存在的，并且有极少数人见过仙地的真实面貌（此处特指千手柱间），他都要怀疑这是存在于另外一个时空的世界了。
所以仙地跟忍界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大部分人找不到仙地？为什么他们又能够契约到仙地的生灵？他们之间有交流吗？是怎样交流的？语言的形式一致吗？为什么会一致？还有，由仙地衍生出来的卷轴，工作原理是怎么样的？为什么凭借血液可以代代相传？血液的指向性是什么样的？还有，这个相传有没有限度？会不会哪一代就不能用了？
一连串的问题在他脑海盘旋。
除此之外，还有通灵术本身——众所周知一个没什么难度、绝大多忍者都会使用的忍术，居然可以通过几个印的叠加就将相隔甚远的生物召唤到自己身边，并且是有选择性的——就是个不可思议。
要是能够搞懂其中原理，就算不能在这个世界复刻，只要基本的物理参数跟得上，诺贝尔物理学奖就手到擒来……这是一个很有内涵的忍术，说不定能开发出更多的用场。到时候不管对哪个世界都很有利。
伏见猿比古的表情从高兴变成了不那么高兴。原本以为情侣间有空可以好好地亲昵一番，缓解这段时间的思念之情，没想到男朋友事业心这么重，愣生生把约会变成了忍术研究。而且按照通灵术的性质，以及两个世界的差距，研究时间会不断延长。
这就有点羡慕太宰治了。
明明跟自己声音是一样的，但命运就是如此不同！对方可以跟男朋友天天约会，一边吵架一边给人撒狗粮，喝同一瓶气泡水，吃同一个冰淇淋，把所有人都当做电灯泡。就算是一年一次的学园祭，也可以当着大众的面接吻！
——不像自己，常年在忙不说，好不容易遇到双方都有空的机会，还会被各种的事挤兑走。
不能比，不能比。
伏见猿比古摆摆手，不是谁都有太宰治那么好运气的。
珍惜当下。
那么现在，被伏见猿比古羡慕的太宰治在干什么呢？他在怂恿中原中也穿华丽的苹果三件套给他看！
什么是“苹果三件套”呢？就是下午表演话剧的时候，中原中也穿的三套衣服。首先是刚被召唤出来的精灵装，出现的时间很短，但确实很可爱；然后是被仙女施法后的女仆装，相比于“男扮女装”这件事，更吸引太宰治的是“女仆装”，要知道今年他的兴趣就是女仆，能够一睹芳颜真是再美妙不过；最后是拯救公主用的王子装，也是最帅气的一套。
这些衣服都是高定，演出结束后，就被赤司送给了大家（不得不说一句财大气粗！），太宰治拿到的自然是属于自己跟中也的部分。
从他的本心出发，他没法说出自己对这样的中原中也不感兴趣的话来。甚至于，他比任何人都想欣赏！
所以晚上一逮着机会，就拉着中原中也开始试了。
中原中也内心是拒绝的，并且态度十分强硬，王子装也就算了，为什么女仆装跟精灵装都要重复啊！要知道前者可是女装啊！还是特别制作的！后者虽然是男装，但是按照大众对精灵的印象，布料也不是很多。他在舞台上的时候可是光着腿的！要不是天气转暖真承受不住。
“你不是看过了吗？”中原中也试图挣扎，他推搡着胸前的双手，抵抗对方不停作恶的念头，“最后我都穿着王子服被你亲了！”说到这里，他的耳朵又红了红。
有些事情回想起来还真是刺激，他居然真的跟太宰治接吻了，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换在之前简直不敢想，就算当时幕布拉下来了看不到，收音器被赤司关了听不到，他还是觉得很羞耻！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刺激。
当时被人抓着不太清楚，回想起来真的感官复杂。
“当时光线不太好啊。”太宰治摊开双手，明明开口语气无比无赖，看向他的眼神却是坦诚的，还有一丝丝的亲昵，“而且我只顾着跟你接吻了，没看到你穿王子服的样子。”
哦豁！你还真是会找借口。
但是中原中也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还真的如对方所说：白宰公主一开始在装死，眼睛是闭着的；后面好不容易睁开了，一句话没说完就谢幕了。那个环境下光线确实不是很好。
不过最重要的是，对方压根没把心思放在自己的衣服上！光线还没暗下来的时候就只顾着捧着自己的脸亲了，后面又是压着自己亲，又是把自己拐到棺椁亲，哪还有时间在意衣服？
难怪这个时候要扒拉着自己！原来是要满足自己的遗憾！
“那……只穿王子服可以吗？”中原中也退让了。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也觉得自己穿王子服很帅！如果能跟太宰治搭配，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可我都想看。”太宰治语气委屈巴巴的，一双漂亮的鸢色眼睛里，显露出了相同的情绪。他知道怎么用语言表情示弱，怎么为自己谋取福利，中原中也压根不是他的对手。
中原中也脸色爆红，捏着衣服的下摆结结巴巴道：“那、那两个……不行的！会很奇怪！精灵服遮不住小腿，女仆装那个还是裙子……”还有丝袜，会在大腿勒出一圈肉，总感觉怪怪的。之前太宰治就说他大腿胖了，这么一勒不就坐实了吗？
可我想看的就是这样子的呀！还可以沿着丝袜往上摸，小蛞蝓的大腿肉感可好了，摸着捏着都特别舒服！太宰治内心一边幻想，一边在嘴上理直气壮地控诉：“可是你在舞台上都穿了！”他惯会转移错误点。
“那不一样！”中原中也急急忙忙解释道，“那是为了演出的效果。”
说到这个，他又想起来一件事儿，语气转变，表情也跟着凶狠起来，像一只即将要发飙的猫：“话说我的剧本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跟一开始的不一样？你不会早就算好了吧？”
他想起话剧开场前的事，临时发现自己剧本更改，本来最后没有那么多话的，表现起来也很正常！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剧本是这样的，那他大概率不会接。
谁要在不确定双方关系的时候给人说那么多好听的话啊！永生永世那么黏糊糊的词都出来了，简直没眼看。
太宰治的表情神移了一会儿，显然在想要怎么解释才能不被人抓着计较。他也不想跟小蛞蝓打起来，过了好半晌才说道：“不是中也说的‘也喜欢这样的我’吗？我想着我们是相互暗恋、双向奔赴，就安排了这一出。童话故事里王子跟公主都是要在一起过上幸福的日子的！”反正他是不会说自己夹带私货想要在最后二垒的。
他都做好强制爱的准备了！就是没想到小橘子这样坦诚，也是喜欢自己热爱的，并且在一瞬间达到了巅峰。
原先算好的拉着王子一起死去的公主梦埋在了白宰公主的棺椁里，活下来的只有他们。
我们两个黑手党过什么童话生活？中原中也的表情一言难尽，但他还是接受了这个理由。
因为他听到的告白确实是“也喜欢”，符合“相互暗恋”跟“双向奔赴”这个前提，内心有一点小浪漫。
“那你应该跟我说的。”他强调，已经软和了语气。而不是作死一样让自己临时上场。如果不是他的能力够强，说不定到时候就会烂尾，给童话故事的结尾加上瑕疵，这是责任心重的中原中也不能接受的。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太宰治用自己的美貌优势，给他呈现了一个三百六十度死角的绝美笑容。经过上一次的诱惑，他知道什么是最佳角度，把人蛊得什么都记不得了。
总而言之是要越过这个话题，不然真怕小橘子秋后算账。
哪怕有些该说的话，也可以放到后面再跟人说。当务之急是让中也忘记这一遭，忘记自己的小手段。
中原中也沉浸在他的美貌里，他从没发现自己这么颜控，但也跟之前太宰治一直毒舌没彰显自己的优势有关，试想，谁能拒绝一个正常情况下、不黑泥不毒舌的太宰治呢？嘴巴非常不争气地说道：“那我也给你一个惊喜吧。”他胡乱抄起床上几件衣服，大步流星往浴室走。
这时候谁还管自己拿的是什么？美色当前误不得啊！
062
中原中也换好衣服就后悔了, 可是前头大话都放出去了，惊喜除了这个也无其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镜子里的人其实很漂亮, 他本来就是甜美的长相, 雄雌莫辨, 又带着精心照料的精致。现在穿上高定的女仆装，更是衬托出脱俗的气质。高定的魅力就在这里，哪怕名义上是女仆装，穿上后尊容就体现出来了。完全不会落中原中也的气质。
“可是还是好奇怪啊。”中原中也捏着裙摆小声说道。
虽然下午他也穿了这身衣服, 但那时候只是演出, 只是一件展现角色的道具，故而能以平常的心态对待；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外面的人是自己的新晋男朋友, 自己进来前说了那样的话语……
好像、好像自己这么急切, 是要去做涩涩的事情一样……
可他进来的时候压根没想这么多。当时热血上头冲昏了头脑，冷静下来就有了后悔的意思。
要不……算了？
他问镜子中的自己。
而后看到镜中美艳的少年纠结后咬着嘴唇轻轻摇了头。
衣服都已经换上了，这时候放弃, 岂不是前功尽弃？而且一件衣服而已，又不会怎么样的……
他安慰着自己, 重新打气，脸颊上浮现与衣服相得益彰的苹果色红晕。
“中也，好了吗？”磨砂的门外传来太宰治的声音。大约是没听到里面的动静, 又没看到当事人出来，心情焦虑的同时急切了一些。
“马上！”
中原中也对着门大喊了一声, 破有几分虚张声势的意味。太宰治这家伙怎么卡在这个时候？自己的安慰工作还没做好啊！
他做了三组深呼吸, 才将将调整好呼吸状态，故作镇定地走出去：“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吗？嗯？”上扬的尾音简直像把小刷子在扫太宰治躁动的心。
中原中也顾忌着尾崎红叶的教导, 提着裙摆款款而出。
一举手，一投足，都有恰到好处的韵味，不合时宜的胜负欲，让他展现出独一无二的姿态。
如果这个时候他踩着高跟鞋，一定能踩进每个人的心里。
然而现在他没穿鞋子，仅仅套着一条白丝袜，脚丫陷入驼色的羊绒里，引起旁观者无限的遐想。
太宰治眼里全是惊艳，他发现自己低估了小蛞蝓，舞台上的中原中也已经很耀眼了，可那不属于他一个人。
现在在他眼前彻底绽放的，才是真正惊艳的中原中也。
真正独属于我一个人的！
他的呼吸加急了几分，上前拥住了爱人的腰肢，摩挲着收腰的布料，好像在隔着肌肤亲密相贴。
“没让中也演公主，果真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不然谁知道情敌会从浪漫学园排到哪座城市去？！
暧昧的话语在中原中也耳畔响起，过分的发音人不仅贴着他的耳朵说话，还张开嘴巴轻轻咬了一口，换来怀中人止不住的轻颤。
“混蛋太宰！”中原中也捂住自己滚烫的耳朵，恶狠狠地骂着。
然而他的眼尾带红，声音带喘，再没说服力不过。
太宰治轻笑了一声：“这身衣服我很满意哦，小蛞蝓的惊喜贴心了。”
怀里的中原中也骄傲起来，好像一只翘起尾巴的猫。
太宰治纵情地撸了一把，对方完全长在他的审美上，橘色的头发从发根到发丝无一不符合自己心意，让他由衷感到了愉悦。
“有这样的苹果女仆在，白宰公主就算遇不到苹果王子，也不算亏。”
仔细想想，白宰公主跟苹果女仆的剧本也不是不可以，甚至因为某些禁忌的因素，会更加地充满张力。
想想吧，平时指挥苹果女仆做这做那的白宰公主在床上也指挥苹果女仆做这做那的……
唔，下次找机会试试！
第一波幻想结束，太宰治终于露出狼尾巴，说出了自己的险恶用心：“不过还有两件衣服没看呢。”
小学生才做选择，他这样的，当然全部都要！
中原中也闻言瞪了他一眼：“你先把放在我腰上的手拿开！”这样子让他怎么动啊？
这家伙真会得寸进尺！
“好的呀。”太宰治弯了弯眼睛，那张向来阴郁的脸庞上居然出现了可以称之为如沐春风的笑容，任何一个港口黑手党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会打从心底怀疑人生。
中原中也意识到，光明的世界，不止对他有影响，对太宰治也有。
这不挺好的吗？
他又换了苹果精灵的衣服出来，这套其实不在一开始的舞台剧安排里面，因为要在不转场、不合幕布的基础上做出“召唤精灵”、“变身女仆”两场梦幻般的戏，就要减少变量。
偏偏太宰治提议了外力作用，在赤司忍术的作用下，额外增加了这一套。
这么想来，还真是居心叵测！也不知道他暗地里计划了多久！
精灵服跟女仆装完全不同，如果说女仆装是格式中带着奢华，那么精灵服就是自然中带着精致。
纤薄丝滑的森林色系布料，要在白色内衬的作用下，才能避免衬出肌肤的色彩，呈现出森林精灵的纯真。
可内衬止步于胯骨，到了洁白的大腿处就没了阻挡，哪怕设计里多加了几层布料，换个颜色更深的墨绿色，也掩盖不了若隐若现的感觉，甚至显得皮肤更加白……
太宰治觉得过去潜心于女仆装的自己真是见识不够广，早知道有这么棒的衣服，就不用局限于女仆装了嘛。
被国王命令传召的仙女，奉命召唤出来的天真小精灵，被公主殿下诱惑着品尝禁果。
懵懂的小精灵不知道禁果是什么，白宰公主切身实际地告诉他……
嘶，这个剧本也很不错！
安排上安排上！
太宰治脑洞大开，恨不得借野崎梅太郎的工具，再来几百个本子！
“怎么样？”中原中也用上自己的异能，飞上空中，来了个百分百模仿！
文学作品里的精灵形象有很多，但是不管有没有翅膀，大家对他们的印象都是能飞翔。
嗯哼，重力使就在这里，太宰治的精灵还能飞不上天？
“很完美！”太宰治对他别出心裁的行为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和鼓励。
会自己给自己增加戏份的小蛞蝓真是太棒了！能玩的花样也变多了！
他眼底含着笑容，伸手去够空中的“精灵”，人间失格的作用抵消重力，天真的精灵就落到了猎人怀里。
“中也，我的中也，是世界上最棒的精灵。”他喟叹道。
“那当然！”中原中也骄傲地昂了昂下巴，“也不看看我是谁。”然后仗着姿势蹭了蹭他的头发，“等会儿你要陪我一起换衣服！白宰公主那套西装，舞台上我还没看够呢！”
就如对方没有仔细看他的王子服，他也没有仔细看对方的衣服。就记得目光所及的上半身，白色西装精致，俊美容颜温柔，整一个帅到炸裂！
如果当初公关官见到的是这样俊美无害的太宰治，说不定会像自己那时候一样，提出娱乐圈邀请吧？
“好。”太宰治当然不会拒绝，这种建议是他心之所系。会对自己坦诚的中原中也，果真让人施舍不下。
我真是栽了啊……明明是想对方一辈子做我的狗狗的，没想到自己也赔了一辈子进去。
好在这样也很公平。
最后闪亮登场的自然是白宰公主和他的苹果王子。
虽然用了不同的称呼，但是两人穿的都是西服，并且是在细节处做了贴心处理，一看就是一套的情侣式西装。
太宰治对赤司的办事水平很满意，森先生要是有这能力，他跟中也就不会在这乐不思蜀，不想回去了。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上级也是需要比较的！
没有森先生的衬托，哪里知道赤司征十郎的好？
“亲爱的王子殿下，你愿意跟我共舞一曲吗？”精致打扮宛如绅士的太宰治伸出手做了一个邀请动作。
这样常规的场面自然在尾崎红叶的教导之内，但是中原中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接到太宰治的邀请。
那只手就在自己面前，只要自己把手伸过去，就会被他拿捏在手里抓住，然后他会握着自己的肩膀，带着自己跳浪漫的华尔兹……
更甚至，这个托付的环节，让他想起影视作品中常见的一幕。
要把自己托付给他吗？
少年在心底问，然后露出一个清澈的、不带任何杂念的笑容，不是早就托付给他了吗？
他伸手，把自己交到太宰治手里，脸上带着一抹微笑。
对方果然不出他所料，第一时间握住了他的手。
然而下一秒，出乎意料的，太宰治单膝跪下，吻上了他的手背。
“我刚刚突然想到，骑士跟王子的故事也很浪漫。”当事人这么说道。
装扮成骑士的白宰公主直接带着他的苹果王子私奔，远走高飞，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就像现在的他们。
中原中也愣在原地。
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可是手背上的触感在那么明显地彰显存在感，流连着对方的气息。
太宰治居然……尾崎红叶教过他，这个姿势的亲手礼，意义跟舞台剧上的接吻完全不同！
他货真价实感受到了，来自于太宰治的诚意。
“中也，要听我讲故事吗？”
中原中也觉得耳朵发烫，明明被轻咬是好一会儿之前的事情了，他却觉得热度没有消散下去，并且在这一刻积压爆发了。
太宰治他……为什么这么会撩啊！果然平时的不做人都是作弄自己吧？还好自己没上当。
一边是甜蜜，一边是恼怒，中原中也承认自己败给他了！
“嗯，”声音轻轻打着颤，不像平时杀伐果断的重力使，最后又想起自己身份，故作镇静道，“你说吧。”
像只虚张声势的小老虎。
太宰治喉间滚出愉悦的笑，他向上张开双手，抱住自己的王子，掂着他躺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故事有点多，我们从‘白宰公主和苹果女仆’开始说起吧。”
这一晚上，中原中也的耳朵温度就没下来过，从“苹果女仆”到“苹果精灵”再到“苹果王子”，对方一个身份没漏，还在“白宰公主”的基础上给自己杜撰了“白宰骑士”、“黑宰魔王”等等角色，乱七八糟配了个彻底。
到最后，中原中也已经不想思考这些人之间的关系了，只记得自己跟太宰治是命中注定、浑然天成的一对！
命运把他们联系到一起，所以哪个世界都不会分离。
太宰治照旧是抱着中原中也睡觉，临睡前想到只有故事里的多重形象是不符合他的期待的。
赤司之前说的那个忍术叫什么来着？分丨身术？变身术？如果自己能学会这两个就好了。
到时候“白宰公主”“白宰骑士”跟“黑宰魔王”就能同框了！
中也，你喜欢的是这个白宰，还是这个黑宰？亦或是，全都喜欢？
那你今天晚上，是要抱着这个白宰睡觉，还是抱着这个黑宰睡觉？亦或是，全都要？
063
不过太宰治天花乱坠的想法还没机会得到实现, 十六强的日子就先一步到了。
“这次的比赛问题不大，中也你放开了打就行。野崎君，注意配合中也的行动, 不要让对手有机会突破到篮下。”赤司翻看着行程表和乾贞治提前搜集到的对手信息, 有条不紊地作出安排, “之前提议的‘两人联合模式’已经训练过了，现在轮到梅太郎训练‘中也转守为攻’之后独自一人支撑起的‘防守模式’了。”
“嗯！”队伍里个子最高的男生和个子最矮的男生齐齐应道。
这是他们独树一帜的风格，也是最意想不到的王牌。
“另外就是隔壁场馆的比赛。”说到这里，赤司的语言顿了顿, 眼睛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他是一个重视友情、珍重队友的人, 在这种时候提到前队友，总归是心情复杂了些。
他收敛好情绪，向曾经还是“奇迹的世代”队长的自己道了别。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他现在已经有了更好的队友, 没必要继续留念。
他看向虎杖悠仁，也就是自己关注的重点人员，队伍里的大前锋：“这次比赛特殊, 隔壁场馆会有‘奇迹的世代’之一青峰大辉出场。他跟你一样是大前锋的位置，又有‘暴君’之名, 我希望你跟阿乾过去一起搜集资料，提前了解下这位对手。”
虎杖悠仁竖起耳朵。
“青峰大辉是一个难缠的对手，虽然他从国三开始就疏于训练, 但是从小到大的底盘在那里，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提天赋是因为虎杖悠仁的天赋更加。虽然外界对虎杖悠仁的评价一直都是不弱于“奇迹的世代”, 但是赤司身为最熟悉他们的人, 很清楚他们之间的差异。
他也一直很庆幸，上天把中原中也送到自己身边, 连带着挖掘出了虎杖悠仁这位体格强魄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很清楚，没有他们的相遇在前，自己是绝遇不到对方的。
毕竟在那件事情之前，没有报恩的理由，对方一直是拒绝社团活动以及体育项目的，明明随随便便可以破记录，却还是遵循摸鱼的法则，不管旁人怎么招揽都不为所动。
“我知道了。”虎杖悠仁听完差不多心里就有数了。他跟青峰大辉在运动方面都有着顶尖的天赋，堪称“被老天爷追着赏饭吃”，所以接下来要比的就是勤恳。
他比青峰大辉起步的时间要晚，帝光采访里说对方四五岁就跟着大人们一起打街篮，而他今年才开始正式地打篮球。这是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差距。但是对方从国三开始就消极怠工——还是被赤司点名的那种——直到现在也没恢复。故而这是他弯道超车的好时机。
他要知道对方现在的水平，然后更好地制定自己的计划！
乾贞治是青学开始的数据型人才，只要教会他网球跟篮球的区别，以及一些基础的数据过渡，就不需要担心其他。哪怕没有自己看着，也能做出很好的数据处理。
主要人员都没什么问题，接下来就是正式的比赛。
这场比赛中原中也打得很痛快，他本来就是享受战斗的类型，哪怕这个战斗在球场，也没有消磨他自内而生的热情。遑论这次赤司让他放开了打！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像是脱缰的野马再也不被束缚。等他好不容易消停些的时候，比赛已经结束了，胜利自然属于他们。
“嘿嘿，打得有点兴奋了。”从球场上下来，中原中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虽然赤司说了放开打，但他其实有些行为抢了大前锋的活计，颇有些冒犯的意思。
“没关系的，中也你很厉害。”暂时担任大前锋职位的油田君没有任何的不满，能在IH进到十六强的都不是什么弱队。换做他可没那么轻松，能从对方的手里抢到球。
眼看两人就要进行战术性吹捧，旁边太宰治的脸色已经青黑，赤司连忙出来主持大局：“好了，大家都很不错。梅太郎，你能跟上中也的节奏吗？”他问这次训练的重点。
如果说上次的训练是针对中原中也，那么这次的训练就是针对野崎梅太郎。
野崎梅太郎看着自己摊开的掌心，上面还有抢篮时的触感残留，一时间感慨非常。听到赤司的疑问，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不太行。”他中肯地回答，“前面的时候还可以，后面他放开了我就跟不上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他们两人的天赋有一定的差距，让他配合中原中也，比中原中也配合他困难的多。
“这是个问题。”赤司刷刷刷在笔记本上记下重点，“我打算在IH结束之后安排集训，到时候在做细致的规划。现在你的重点是找到自己的极限，如果可以突破极限，那么跟上中也的节奏也不是问题。如果这方面有些困难，那就需要中也克制住自己。你们的节奏是一体的。”
“明白。”野崎梅太郎向上合拢手掌，将那股似是而非的奇妙手感握到手心。任何热爱都逃不脱成就感的辅助，这么长时间的训练下来，他已经对篮球产生了新的热情。
所以接下来要怎么选择，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
一群人做完这次比赛的复盘，比他们晚二十分钟开场的隔壁场馆也结束了赛程。虎杖悠仁跟乾贞治一前一后回来。
“结果怎么样？”
“是个强敌。”回答的人是乾贞治，“另外对方那边有个数据流的经理，可以预判出队员的成长。”
“你说的是桃井五月吧，她是很好的人才。”也是赤司曾经挖掘出来的专属于“奇迹的世代”的经理。青峰大辉高中去了桐皇之后，作为青梅竹马的她也到了桐皇。
“真想跟她做交流啊。”乾贞治兀自喟叹道。
数据型人才在这个年纪非一般的稀罕，两两之间很容易产生惺惺相惜的感觉。他跟柳莲二就是这样。
赤司但笑不语，又问悠仁：“你的感觉如何。”
直觉系的男孩挠了挠头：“数据什么的都有阿乾记录下来，到时候我再看就行了。青峰大辉的实力确实很强，就是他跟诚凛那边的矮个子男生……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往？”
他看的时候总感觉怪怪的。
“黑子哲也吗？他们曾经是搭档，有一个‘光与影’的组合，不过后来闹掰了。”赤司简短地说道。
这句话到了不同人耳朵里有了不同的解释。
专注于“闹掰”的虎杖悠仁等人：“闹掰了？怎么闹掰的？”
专注于“搭档”的太宰治直接惊呼出声：“哇哦，他们居然是这种关系！早恋了啊！最后怎么分的？”
赤司挺无语的，他看了太宰治一眼：“……难道你觉得十六岁就开始谈恋爱的自己不算早恋？”
都是早恋人士，就别管那么多了。
太宰治避开这个话题不谈。虽然他觉得同样十六岁就早恋的赤司没有说自己的资格。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即使他们是热爱篮球的少年也不例外，所有人都盯着他们的赤司队长，想迫切知道“奇迹的世代”之间到底闹过怎样的故事，这可是外面采访都没有的内容！
赤司被他们看得没脾气，亮晶晶的眼神真是难以拒绝：“时间不早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另外再说吧。”这是他在新环境下熏陶出来的随和。
都说环境可以影响性格，这个观点还真没大的问题。
“好耶！”一群少年欢呼。
他们定了夜宵的地点，要了专门宽敞的包间，隔音效果超级好，一边是热气腾腾的美味饭菜，一边是赤司队长陈述的帝光八卦。
简直美滋滋！
赤司清了清嗓子，要说青峰大辉跟黑子哲也那点事，其实也没多少内涵。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喜爱篮球的天才少年遇到了另一个体质特殊、喜欢篮球却不适合打篮球的少年。
“黑子的体质就是那样，存在感低，很容易被人忽视过去。”赤司点名了这一点。
不料虎杖悠仁直接举起手反驳：“不是很明显吗？我在场上一眼就看到他了。”球场上少看一个球员这种事可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你这样的情况另当别论。”赤司看了他一眼，“黑子的存在感虽然很低，但也有能看到他的存在。”比如说广视野的“鹰眼”。“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在帝光篮球部，一切都是残酷的，成绩不够的学生会被劝退。
黑子哲也为了避免这个情况，每天晚上都会训练到很晚，然后在某一天晚上，遇到了完成当天训练后路过球场的青峰大辉。一开始，怕鬼的青峰大辉吓了一跳，但是后来，对篮球的喜爱，让他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那时候的青峰大辉还很单纯，说着“喜欢篮球的没有坏人”，对每一个努力的成员都很尊重。
“啊，矛盾就在这里吧。”专注少女漫、熟悉各种套路的野崎梅太郎跟旁边的佐仓千代小声交流剧情，虽然在这寂静的环境下，周围人都听到了，“曾经喜欢篮球的天才少年，从某一天开始，突然不喜欢篮球了，尊重队员的行为成为过往，变成了自己陌生的样子。而另一个少年依旧热爱，他们的分歧就出现了。”
“这样的情况很常见，不同的天赋让他们处于不同的层次，无法对对方的感同身受，也理解不了对方的行为。以至于都觉得是对方的问题。”
最后的结果，就是赤司口里的“闹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赤司停止了说话，房间里所有人都听到了野崎梅太郎的分析，他们深有所感。不用赤司继续陈述，就能自己分析出后续。
“我记得赤司之前说青峰大辉国三开始就疏于训练，这也是他们矛盾开始的时间吧？”虎杖悠仁率先说道，“以前的青峰大辉专注训练、热爱篮球，尊重每一个喜欢篮球的成员。但是这之后他就变了，不那么喜欢篮球，也不尊重球员。所以他们就闹掰了。”毕竟按照野崎梅太郎提供的套路，这时候的黑子哲也还是很喜欢篮球、很尊重篮球的。
“嗯。”赤司认同了这个时间。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乾贞治发自内心问道，“一个人的行为出现大的改变，肯定是有因素影响的。比如我曾经的队友不二周助，每次他睁开眼睛发大招都是因为队友受伤生气了。青峰大辉肯定也经历了什么吧？”
“嗯，他失去了对手。”赤司接过这个话题，“青峰的天赋一直很好，但是这个一直也是有变化的。国二那年，他的天赋全面爆发，曾经跟他打得不相上下的球员再也不是他的对手，并且说出了‘你这样的怪物’之类的话语，总之那之后他就各种失意。等到后来内部训练的时候，听到部门的成员说‘没有人能接住你的球’、教练又允许他‘只要比赛胜利就能不来训练’就彻底心灰意冷了吧。”
失望是一个瞬间的过程，但是要想从失望变成绝望，那就要经历各种各样的打击。直到最后失望再也累积不住，就成了真正的绝望。
“黑子哲也没有把他劝回来吗？”单纯的若松博隆问道，“他们两个是好朋友啊。”
回答了这个问题的人是野崎梅太郎：“没用的，他们的天赋相差太远，青峰大辉遭遇的处境，黑子哲也理解不了。同样的，青峰也体会不到黑子的那种绝望。他们两个人，一个人深陷于‘再也没有对手、篮球也开始变得没意思’的处境，一个深陷于‘曾经的好友失去了热情’，都没有曾经的相合。而搭档之间最重要的就是配合。”
他们的心境都不一样了，也配合不出什么，说不定最后的结果还不如不配合，这也是他们组合拆散的根源。
“我有一个问题，”太宰治盯着赤司的眼睛，“身为队长的你，在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
他一直以为对方是游刃有余的，现在看来好像不是如此。如果对方没有处理下属之间矛盾的经验，那么他就要重新估量这个上司的存在了。
黑心医生别的不说，处理他跟中也的矛盾还是很有一套的，那句经典的“你们关系很好呢”就是代表。
“很难说。”赤司垂下眼眸，“青峰在训练馆甩手不干的时候，我叫了黑子去追他。我当时以为他能够劝回来，便没有再做多的关注，没想到教练的话语先一步传了过去，再之后黑子也没叫回他。”
“那之后就是我的错误了。”他抬起头，很坦诚，就是那个昂首接受现队友审判的身影，藏住了说不出的哀伤。他以普通人的身份来到帝光中学，遇到了道同志合的队友，成为了最开始的朋友。如同母亲生前期许的一样，这段感情再怎么说也是不一样的。尤其后面结局那样惨烈，添上了浓重的一笔。
“在他们天赋没有爆发之前，我能够压制住他们让他们乖乖训练，但是等到天赋爆发之后，队伍里有了不一样的声音。尤其青峰大辉的例子在前，他们提出了要跟青峰大辉一样的待遇，也就是所谓的——只要比赛能赢，不来训练也没关系。”
“奇迹的世代”里面，黄濑凉太跟紫原敦都是比较心浮气躁的类型，很容易受到外界的影响。绿间真太郎倒是能坚持到最后，可是他的努力针对自身，跟旁的人没什么关系。
一个队伍五个人，只有自己抱着那样的心态，结果又能如何？
“你答应了？”中原中也陡然拔高了声音，难以置信。
“最开始的时候没有。”赤司的表情有些惨淡，好像回忆起了那份糟糕的过往，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了，“但是我遭到了质疑。虽然发生了意外把质疑的声音压了下去，但是从此我也没有那样的心情，直接放任了他们的行为。”
“原来如此。”野崎梅太郎坦然了解了。最初的时候赤司肯定想阻止这样的局面，不然也不会让黑子哲也去找青峰大辉说话。但是没想到在他心心念念维护关系的时候，教练和曾经的队员先一步给了他打击。教练阻断了他拉回青峰大辉的途径，队员的质疑更是让他怀疑自己的行为是否正确，还要否顶着那样的压力维护一个岌岌可危的关系。
最后他释然了。
这就像抓在手心里的沙子，抓得越紧，落得越快。所以他最后干脆地放开手，不再维系这若有若无的关系。
这对赤司来说，也是很难过的选择。
黑子哲也要面对的，是曾经的搭档不再愿意跟他组成搭档；而赤司征十郎面对的，是曾经的队友不再是队友。
“责任的大头不在于你。”野崎梅太郎说道，“真要说起来你们学校的决策比较有问题。”
这点乾贞治也是认同的：“训练是运动类项目的基础，提出‘比赛能赢就能不训练’的教练大概是脑子进了水了。”换成他们青学，不管哪个天才，敢心血来潮说出这种话，不被压着体会人生都是不可能的！他率先就送上乾汁和蓝醋！对蔬菜汁面不改色的不二周助吃了也要倒下的那个蓝醋！
“也有理事会的责任。”弄清楚原委之后，太宰治的情绪倒是平复了下来。赤司的处理没有问题，如果没有教练和理事会拖后腿，说不定能够力挽狂澜。但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又有猪队友堵住了他的出路，以至于他还没开始反应，事情就被迫结束了。
但凡理事会不强求“奇迹的世代”一定要上场，帝光的教练就不会有那样的危机感，青峰大辉也有缓冲的时间，不至于雪上加霜；但凡教练没有被理事会胁迫的危机，就不会做出那样堪称脑子进水了的举措，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只是他的一种妥协。
如果没有这两方的先妥协，赤司不会那么早放弃。正所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赤司能坚持着让他们打出三连冠，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所以赤司你才选择来我们学校啊。”鹿岛游听到，对自己学校的荣誉感大大上升。
事情根源的中原中也不好意思说话。
“一半的原因吧。”赤司言简意赅，略过这个话题。倒是没有揭中原中也的短。
虎杖悠仁摸了摸下巴：“虽然我们分析之后大家都有问题，最大的责任在于理事会……但这个一般人都注意不到吧？他们会不会把责任都推到你身上？毕竟你是队长来着？”
他对比赛的印象很深。
虽然黑子哲也跟他现在的搭档火神大我一起把青峰大辉当作目标，但是以他们之间的战绩来看，显然把帝光时期的“奇迹的世代”当做了对手，身为队长的赤司岂不是首当其冲？
他对赤司没什么意见，迄今为止赤司的表现都很稳，无论是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还是给他们做篮球上的训练，都是非常针对性的，跟其相处时如沐春风也不外如是。虽然有一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但是站在他的角度，没法对赤司做出什么指责。
难道要责怪他放弃“奇迹的世代”太早吗？可他也说了，那时候“奇迹的世代”已经国三，帝光还有换届的事情要担心。他身为篮球部的队长，明显要更花心思在年轻一辈上。
上次简短的交谈之后他就查了帝光现在的消息，确实如赤司所说那般艰难不已，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帝光中学的理事会，没有受到任何人的指责，这是不公平的。
“这个倒是无所谓。”赤司很坦率地说道，“事情变到这个地步，确实有我的放任，责任在我也很正常。”
他承认他留念过帝光的曾经，但是浪漫学园的各位，中原中也和虎杖悠仁等人，很好地抚平了他的伤口，不再惦记那些已经成为过往的记忆。
“行吧。”虎杖悠仁也没话说了。
赤司征十郎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控制欲强，用他的话说就是“我是绝对的”，所以一旦出现问题，不管责任在不在他身上，都会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即使是青峰大辉那个话题，他可能也会产生“如果我没让黑子去追，而是自己以队长的身份强迫对方回来，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的幻觉。
所以他能说什么呢？
只能说站在他们的立场上，不会指责赤司，也不会把问题都推到他身上。
这是他们作为赤司的现队友，对队长最大的维护。
“好了，不说这个了，专注一下后面的比赛吧。”赤司重新拿出行程表，指着接下来的比赛说道，“后面‘奇迹的世代’就不怎么出场了，下星期桐皇跟海常的比赛是我们这个赛期最后收集资料的机会。”
“黄濑凉太，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他有什么特点？”自从知道对方曾经职位跟自家小蛞蝓一样是小前锋之后，太宰治就主动承担起了经理的责任。维护中原中也，太宰治有责！
“就是上次在休息室差点被你套麻袋那个。”赤司的话语里带了笑意，显然对那次印象深刻，“他的特点是模仿。除了我们‘奇迹的世代’，基本上只要被他看一次就会百分百的模仿，甚至在有些动作上还会有所提升。”
“奇迹的世代”能成为这个时代的传说不是没有理由的。
太宰治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中原中也。他可知道上次的绑麻袋事件有多大的水分，说来说去不就是他想占中原中也便宜，抱着对方的腰死活不肯松手顺带吓了黄濑凉太一次。
中原中也也想起那次经历，想想自己风评受害的过往，没忍住往对方腰腹来了个肘击。
太宰治端来一盘天妇罗，夹了一个送到中原中也嘴里，好声好气地哄道：“好了好了，没有下次了。”
“嗯嗯。”中原中也表示自己很大方地原谅了他。
你们这样别人知道了要哭的！
事情重新拉回重点：“所以对方的能力是模仿？不过我们这边有小蛞蝓的话，问题不大。”太宰治对自己这边的中原中也很有信心。即便不使用重力操作，中也的水平也不是别人能追上的。
“不过他现在还没到极限吧？”野崎梅太郎顺势接话，“如果说他现在的水平是不能够模仿‘奇迹的世代’，那么等他突破了极限之后，就可以模仿‘奇迹的世代’了吧？其他几个奇迹的能力是什么？”
赤司在给自己调味碟，一边加入酱油一边说道：“绿间真太郎的能力是全场三分球随便进，顺便一提，国中的时候范围只有半场，如今已经是全场了；青峰大辉的能力等会儿你们看阿乾的数据就知道了，他像是一头猛兽，也是征战沙场勇猛直前的暴君，基本上各方位都可以进篮，不需要做普通的调整；黄濑凉太的能力我已经说了，是模仿；另外还有一个紫原敦，擅长的是防守，虽然因为性格缘故不怎么出篮下，但是只要他待在篮下，那一块的防御就没有破绽，堪称铜墙铁壁。”
“除去这些人之外，还有一名灰崎祥吾具有威胁，他曾经处在黄濑凉太那个位置，能力是‘抢夺’。这跟黄濑凉太的模仿有些不同，虽然也会重现对方的技能，但是黄濑凉太之后并不影响对方使用，灰崎祥吾却可以破坏对方的节奏，让对方再也用不出那样的技能。黄濑凉太没有突破极限之前，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他的性格太恶劣，也不喜欢配合篮球部的训练，所以等黄濑凉太加入之后，我就找了时间辞退他了。”反正黄濑凉太的可塑性更高。
他不喜欢不听话的存在。
事实上，如果不是最后理事会要求“奇迹的世代”一定要上场，他说不定会做出辞退自己队伍的王牌这样前所未有、闻所未闻的事。
“等黄濑凉太加入之后……他不是一开始就在帝光吗？”对于这些国中消息不怎么灵通的中原中也问道。
“是一开始就在帝光，但是直到国二，对方才加入了篮球部，正式开始打篮球。”加入的契机在于青峰大辉。不过这些就没必要说了。
“那还真是天赋型啊。”有人感慨了一句。
可即使是这样的天赋型，一蹴而就的天才人物，没有时间的努力和精力下去，也是公认的实力“倒数第一”。
当然，仅限于奇迹的世代这个范围，并且时间限制在国中。
“除去这些之外，就只有‘无冕的五将’了。”赤司把过去、现在对手的信息把握得很准确，“‘无冕的五将’有三个在洛山，他们没有‘奇迹的世代’不允许上场的限制，IH的时候遇到会是强敌。不出意外，决赛场就是跟他们了。”
尤其他意属洛山又退出的事情摆在这里，虽然绝大多数的评价都是他异想天开选了所“坏学校”，等着看他的笑话，但是洛山的压力也不小。他去洛山是如虎添翼，他不去洛山，他就是洛山最大的敌手。
“明白了。”中原中也点点头，他知道赤司的目标是冠军，那么决赛场时候的劲敌，就是一定要战胜的存在，“另外还有两个呢？”
“一个在诚凛，就是刚才悠仁他们看过比赛的那支队伍，不过因为脚伤的缘故暂时没有上场；另外一个就是花宫真，对方在雾崎第一高中上学，同时担任了教练的职位，他是一个比较特殊的人，遇到了要注意不要受伤。不过真到了那个地步，我会教他做人。”
花宫真想在他面前放肆，那还是太天真了些！
“受伤？”
“嗯，花宫真的篮球比较特殊。他们学校在他的带领下也贯彻了那样的风格，一个是密不可分的防守，另外一个就是在裁判看不到的地方做一些阴险的手段。诚凛那位不能上场就是花宫真国中时候干的，所以每次他们比赛都会有人受伤或者……再也无法参赛。”
“我知道了。”中原中也握了握拳头。如果他遇到了这样的人，一定要给对方一点教训看看！
太宰治已经翻出了球场的示意图，同时打开网络开始搜寻人的视线盲点有哪些，他是绝对绝对不会让中也受伤的！尤其还是篮球这种没有致命危险的运动项目。
乾贞治的注意力在密不可分这个特点上，篮球跟他们网球不同，虽然比赛场地差不多，但是人员的数目有很大的差异，就算有一半是自己这边的球员，一个掌握不好就出现不了周密的防守。
所以……“花宫真是数据型的人？”他抓住了重点。
“是的，而且对方现在的队友，有好几个成绩突出的存在。”赤司收集数据的能力很强，哪怕主要任务交给了别人，也知道这些堪称基础的信息，“怎么了，阿乾？”
乾贞治皱着眉头苦思良久，终于说道：“我想试试打篮球。”
数据型跟数据型也是不一样的，他在桐皇的队伍里看到桃井五月的时候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情绪，但是眼下这个花宫真，显然做不到如此。
甚至于他是有些反感的，明明你有那样的能力，为什么还要用那样下做的手段？这对遵循竞技规则的他来说是难以接受的。所以他想从数据流的方向战胜对方！告诉他干净的数据流是怎么样的！绝对不能让那样的家伙污染了“数据流”的名声！
这个结果来的太突然，饶是赤司也不由怔愣了两秒，然后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可以啊！回去我就给你安排。”
如果是乾贞治的话，对方的身体素质没问题。虽然网球跟篮球有区别，但是乾贞治的队友里面有一个叫做桃城武的特别喜欢打跳跃式的扣杀球，这也可以类比到灌篮。
所以同样的道理，不喜欢扣杀的乾贞治可能不擅长灌篮，但是在其他方面都很平均的他一定在投篮上技巧，只要将他在网球上的经验挪到篮球上来，就可以成为新的黑马。
毕竟他在国中的时候，就是全国大赛冠军队伍的正选球员。
最后一个得分后卫的人选，或许已经有了。
可喜可贺。
064
了解完自家队长和奇迹的世代那些事后, 浪漫学园的同学们对胜利有了更大的期待，训练起来也是红红火火，非一般的热情。
这天饭后, 听着中原中也和虎杖悠仁聊天, 捕捉到那个敏感词汇的宇智波泉奈放下手里喝汤的碗, 擦了擦嘴慢悠悠道：“说到‘模仿’，我们宇智波才是专家。”
“诶？你们那个世界也有篮球吗？”中原中也好奇道。
“……我说的是模仿这个事。”不是篮球！宇智波泉奈摊开手表示，“运动在现实里是相通的。我在的世界虽然没有篮球，但是我个人的身体素质摆在这里, 做到那些动作并不难。其实不管是不是篮球, 只要举措没有超脱人的生理极限，就是我能够做到的。”
他的自信摆在这里，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就跟病秧子一样, 但那也是受到了写轮眼和阴之力侵蚀的影响！除此之外, 他们宇智波的身体素质极佳！不管是身体的力度还是肌肉的水平都处于第一阶梯，柔韧性更是非一般的好，不管是他还是他哥都能分分钟下腰一字马！保证比这个世界的芭蕾舞演员还要标准。
所以只要运动需要动作的力道和柔韧性没有超出这个极限, 以他们宇智波的水平都能做出来。
恐怖如斯啊！
几个小朋友惊叹，他们是真的被对方孱弱的外表欺骗了, 居然以为忍者世界豪族的二把手是个小可怜。那可是六七岁就能拿着太刀上战场，在无数对手的攻击里拼杀出一条血路的狠角色！
区区篮球算什么？
赤司想起了对方的血继限界，在母亲大人关于忍界的记载里确实有写轮眼的存在。那是宇智波代代相传的血继限界, 可以轻松地复制对方的招数，不管是忍术还是体术都能够手到擒来, 所以宇智波关于忍术的记载是最丰富的。
——三种术中唯一被排斥在外的幻术则是因为宇智波的天分在此, 忍界没有比宇智波更擅长幻术的存。即使不使用写轮眼，也可以轻松地抢夺幻术的控制权。所以不需要那么麻烦, 毕竟按照宇智波泉奈的经历，写轮眼用多了是会有损伤的。
忍术跟幻术还好说，体术却不是那么好复制的。忍术归根到底是查克拉的调控和结印的顺序变化，印的数目和类型既定不变，结印也是大家都会的，整体来说里面的变化太少，复制起来并不困难；体术就不一样了，体术极度依赖于人体本身，没有足够的身体素质，压根复制不出那样的行动。
举个简单的例子，舞蹈生常做的一字马，如果复制者没有足够的身体柔韧性，就会在这个环节中受伤。扯到筋脉都算轻的，骨折也是分分钟的事情，更过一些还会直接导致瘫痪！
所以在那样的环境下，宇智波能复制出对方的体术，并且广为流传没发生意外，就说明宇智波的身体素质极佳。
和平时期的体育项目而已，自然不在话下。
思考清楚这些，赤司自无不满，一锤定音道：“那就试试吧。”
说起来，这还是宇智波泉奈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展现出愿意加入他们活动的意向，此前他的行为一直是游离的。
别看他之前用“月读”恢复了中原中也的记忆，又参加了浪漫学园的学园祭，但那都是有目的的，不像现在这般纯粹没有杂念。
好像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对方终于把这里当做了一个归宿。虽然比不上忍者那个世界的宇智波，但终归是一个避风港。
所以他对这里的人们展现出了善意，以一种小心翼翼的态度，尝试加入这边的活动。好像来到陌生环境的小猫咪，摸清了主人的习惯和规则后，就开始放肆地蹦迪跑酷。
这场景，是大家都喜闻乐见的。
第二天，浪漫学园篮球部的同学就发现他们的陪练除了濑尾结月这个无视规则的可怕女人外，又多了一个穿着深色浴衣的贵公子。
“那个，赤司队长，他这样能行吗？”有队员不放心地问道。浴衣跟和服可是非常限制行动的，像篮球这样剧烈的运动项目，不说一定要穿球服，但至少也要件不限制行动的吧？
“他的球衣还没做好。”赤司打圆场说道。
事先他有问过对方要不要定制球服，不过被宇智波泉奈拒绝了，理由是太过麻烦。左右不是什么正经的运动员，没必要在这上面费时间，一件衣服而已，变身术一下就行。
当然，这是不能对外说的。所以赤司道：“暂时先穿我的。”他跟宇智波泉奈的身高是最接近的，型号上也能够得上。
哦豁，那球员不再说什么，转身投入训练。
宇智波泉奈对篮球是陌生的，但是他对身体的情况太熟悉，哪怕是第一次上手，也很快掌握了技巧。
战场锻炼出来的眼力见，让他在抢球、避免抢球这两个环节尤其擅长，哪怕是濑尾结月出来，也无法从他手中抢到球。
投篮什么自然也不成问题，倒不是像中原中也第一次那样借助了重力操纵的异能力，纯粹是投手里剑练出来的经验。宇智波一族的手里剑在忍界也是出了名的。
短短时间内就有这样的进步，让所有有异议的球员都闭上了嘴。这是怪物吧，这一定是怪物吧，正常人哪有这样进步的！
他们暗地里默默腹诽，然后接受对方的训练。
宇智波泉奈的复制能力在这个时候展现出了非一般的好处，他们很快就发现，对方复制自己的技巧之后不是一成不变的，还会在使用时做出细节的调整和改变。当然，都是朝着好的方向。
这是非常难得的。
有些人对自己的技巧非常清楚，不管强项弱项都心知肚明，要他突破自己再容易不过，但要让他抹去弱项进步，就不那么简单了。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是能够贯彻理念的天才。
现在好了，宇智波泉奈直接附赠了调节的过程，修复了原本的一些小问题，只要他们按照宇智波泉奈展现出来的“进阶版”训练，就可以很大地提升自己。
竞技项目向来慕强，在宇智波泉奈展现出水平之后，他们就什么怨言都没有了，围着对方求指点，比对着赤司还热情。
赤司到底是篮球部的部长，又有学神、奇迹的世代队长、帝光中学三连霸领军者等等光环，给他们的压力巨大。就算知道对方平易近人，也会有种不敢上前的想法。
换成宇智波泉奈就不一样了，对方虽然话少，表情冷冰冰的，但是行动非常果断，又没有赤司那样的威迫感。第一天的新鲜感在这里，让他们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于是，一派祥和。
在宇智波泉奈的培训下，浪漫学园的进步飞快。
尤其是乾贞治！
对方也是第一次打篮球，但是有打网球和其他球类活动的经验在，不是那么空白。冠军队伍的正选球员，身体素质自然没有问题。
原本他作为数据流选手，半路出家最大的问题就是数据欠缺。毕竟他们这个类型，需要海量的数据作为依据，否则就会出现例子欠缺，但架不住这里有一个宇智波泉奈在。
对方的风格多变，没有定数，什么类型的都能模仿出来，听到他的请求后先是挑眉，然后以那幅艳丽冰冷的面孔，说出了“好”的回答，让他醉醉不安中得到了欣喜。
所以现在除去规定时间在篮球部的训练外，宇智波泉奈花费最多的时间还是在乾贞治身上。
对方无愧于数据流的称呼，每一个细节都要掐精准。好在宇智波泉奈的身体素质足够，又聪慧懂得他的意思，不然真受不了他的作妖。
转眼两个星期过去，比赛的进度已经到了半决赛。
看了那场桐皇对海常的比赛后，宇智波泉奈终于意识到了不对，等大家都在休息室的时候，他问奋笔疾书的乾贞治：“你现在要我配合的训练，真的只是普通人的训练吗？”
前两天已经在让他模仿青峰大辉了好吗？
此前他一直没有关注篮球比赛，也不知道“奇迹的世代”到底是个什么水平。现在虽然参与了篮球部的项目，但还是以陪练、培训为主，比赛什么的压根不关注，也不知道乾贞治的想法这样大胆。
居然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让他模仿青峰大辉的风格！这可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乾贞治身上。
当事人非常坦荡，青春学园出来的男人就要有这样的气魄，不管怎样的视线都不能影响到自己的内心。否则当年跟人一起吃烤肉之后，他就要社死，恨不得离开这个地球。
此刻他坦荡地推了推眼镜：“我只是在做一个尝试。”看看宇智波泉奈的水平到了哪个地步，而且这样对他是有利的。就是他没想到，宇智波泉奈的水平这么惊人，明明“奇迹的世代”之一黄濑凉太还没有这样的能力，对方就能够轻松做到了。
这让外界知道了，得有多少风言风语啊？
“话说宇智波君，要加入我们浪漫学园篮球部吗？”惜才人员乾贞治进一步做了招揽工作。
听到这话，其他人也没有质疑他的意思了，纷纷将期待的目光放到宇智波泉奈的身上，有这么一个远超“奇迹的世代”的存在，还怕比赛赢不了吗？
他们可是迫不及待想看“奇迹的世代”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技巧被人复制出来时候的精彩表情了！
宇智波泉奈不动声色，他知道赤司会帮自己回绝的。
如果赤司想让他加入浪漫学园，就不可能只是陪练的职位，从一开始就没这种可能性。
而且他对这方面兴致不高，宇智波的鹰派酷爱战斗，篮球对他来说跟过家家差不多，平时的陪练过程还好，上场就等于欺负小朋友。
他可没这方面的爱好。
果不其然，赤司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点无可奈何的笑意：“这个不行，泉奈君已经大学毕业了。”从年龄出发是最无懈可击的，否则还要做进一步的解释。
“真的吗？”有人不信，“泉奈君明明看起来这么年轻。”
“天生长的嫩吧，我们队伍里这样的人不少。”别的不说，赤司看起来也很小，都是童颜惹的祸。
“说起年轻，中也君才是真的年轻，压根看不出来有十六了。”另一个不怕死的队友仗着自己缩在人群里无所顾忌地说道，“上次我回家看到在读小学的弟弟，跟中也君也没差多少。”
中原中也的表情变了。
太宰治和虎杖悠仁这两个熟知他的男人率先退出了战场。这种话题可不兴提起啊！其他人看到这样的变故，也纷纷退出了那名同学的周身，直接将当事人暴露了出来，接受王牌选手的审判。
“喂喂！你们的队友爱呢？”直到周围空出一块地方，那名球员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捂着嘴想要后退都来不及。他们这群渣队友！居然这样就把自己暴露了出来！
“明天我给你加个训吧。”中原中也动了动手腕，钴蓝色的眼眸从上到下俯视他，“跟我 one on one 的那种。”
在赤司身边待久了之后，他就不会用“随便一脚把人踹到三层楼那么高”的方式宣泄自己的不满了。
虽然这在黑丨社丨会很正常，但是放到正常的世界里，还是选个更加容易接受的吧。
还好，还好，只是加训，那名队员刚想松口气，就发现有一道不善的目光盯着自己，阴郁地像是深渊。
他看过去，是太宰同学。
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知道你跟中也同学关系非凡，整个学校都有你们的杂志流传，但是你没必要连这种醋都吃吧？
我是在球场上被虐诶，不是跟你的中也同学近距离接触，或者做些让你不满的事情啊！我只是一个小可怜啊！
他很想说服对方讲道理，但是太宰治会讲道理吗？
他不会！
所以这名同学，用他自身的经历，懂得了“祸从口出”的道理，从此之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阴影，那绝对是阴影！
065
桐皇跟海常的比赛结束之后, IH就没有什么突出的比赛了。
决赛的时候，虽然洛山三名“无冕的五将”都上场了，但还是输给了中原中也和虎杖悠仁带领的浪漫学园。这两位都是战斗型的人员, 擅长的就是硬碰硬的对抗, 兴奋起来直接惊呆了观众。
最终, 冠军归浪漫学园所有。
这是前所未有的战绩，整个浪漫学园都很高兴。理事会直接从商场采买了展览柜，用于摆放IH的奖杯。说不定之后会有更多的奖杯。
充当了一个多月陪练的宇智波泉奈也很骄傲。虽然上次乾贞治二话不说就把自己当工具人并且进一步做出冒犯行为的举动让他不满，但是看到成绩后也与有荣焉。毕竟这些球员最后的进步, 有一大半是他训练出来的。
好消息向来是接二连三的, 在他们获得冠军的那个晚上，齐木空助拿着检测报告出来了。
原本是不需要这么久的，但架不住他途中有了其它想法, 一连串的演算工作下来, 就推迟到了现在。
好在结果没什么差别。
“DNA的溯源结果显示，你们的祖宗确实是同一个人。”依旧是上次那个检测室，依旧是上次那些人员, 齐木空助将报告递给两人。
赤司跟伏见猿比古共享一份资料，这段时间的繁忙下来, 小情侣难得有甜密的时光。一份简单的资料都要两个人贴着看。
宇智波泉奈打开眼前的报告纸，属于现代理科的专有名词，对他来说还是有些晦涩的。哪怕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学习, 看到这些复杂的词汇，也会有一种头痛的感觉。不过天才就是天才, 抛开里面生涩难懂的部分之后, 就看明白了最后的意思。
他的表情霎时变得很糟糕，比吃了过期的蛋糕还恶心, 开口的声音宛如冰渣子，冷得能把人冻死：“也就是说，我们上次的猜测是正确的。”
没有什么比科学的结果更具有直观代表性，以防偶然性的多次检验结果肯定了他们的血缘关系。赤司的背后是漩涡，而漩涡跟千手是近亲，所以他们宇智波跟千手也是亲戚。
那个看着他们同族相争的六道仙人真是好家伙！
“对了，我还有其他发现。”齐木空助伸出自己的手臂，用一种发现新大陆的表情说道，“我拿自己的DNA跟你们的做了对比，发现你们的DNA中确实有我们没有的基因。猜测分析，这种基因应该就是查克拉的来源。”
这意味着赤司先前提出的“查克拉是另外形式的血继限界”的说法也是成立的。
细思恐极！查克拉完全是那个世界的舶来物，说不定那个世界不是独立存在的，而是与其他世界有所叠加，所以可以通过另类的方式，将另外世界的能量传达到自己的世界。
“跟能力者无关吗？”伏见猿比古适时地问道。
“对。”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齐木空助自然也考虑到了，“我用其他类型的能力者比对过，确实只有‘忍者’才有。”
他这里能力者的基因是最丰富的，如果不是要比对这个结果，他不会花费这么多的时间。
“所以这个世界，只有我跟泉奈可以用查克拉。”赤司做了简单的总结。太宰治想用三身术捉弄中原中也的想法注定要落空了。
“对！甚至他们那个世界，没有这样基因的人也无法使用查克拉。”齐木空助补充道。
这可真是……泾渭分明啊。
“在这样的前提下，忍者还能有现在的地位，真是太让人意外了。”已经学习了不少现代思维的宇智波泉奈加重音调自嘲道。忽视他咬牙切齿的表情，真像是轻飘飘的羽毛啊。
他的愤怒是应该的。
这样好的先天条件，怎么看他们忍者都不会过得这么落魄，偏偏一个六道仙人在后面捣鬼，千年来使尽手段，还被他们奉为忍者的神明。
可笑至极！
宇智波泉奈气的身体都在发抖，如果现在有一个六道仙人站在他眼前，不管能不能打过，他都要冲上去，给他一太刀！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忍者的愤怒！
赤司见状连忙安抚住他，开口将话题拉回来：“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要怎么解决六道仙人。”只有解决了这个最大的最不稳定的影响因素，才能改变那个世界的规则。
不然有一个六道仙人压着，想改变规则太难了。
“这里我有一个疑问。”伏见猿比古打断了他们，“既然我们推测六道仙人还活着，那他为什么不出面？以他在那个世界的号召力，想做什么要容易的多吧。”何必在背后搞手段呢？
他们可是知道“信仰”的力量有多可怕的，邪丨教不就是这么来的吗？大庭广众之下起火自焚，换个正常人哪里会这么做。
宇智波泉奈顿住了，这个问题他确实没有想过。
其他几个仙人没有出面，还能说是地方的问题。毕竟他们都知道，三大仙地跟忍界之间有壁。
可是六道仙人呢？对方不是忍界直属的仙人吗？还会有地域的问题吗？
有问题，很有问题。
齐木空助很快抓住了重点，他微微一笑道：“说不定不是‘不出面’，而是‘不能出面’。”
“也有可能是‘没法出面’。”赤司紧跟着接上话题，这种涉及到语言技巧的内容，他们最熟练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显然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刚刚才注意到，我们称呼他是‘仙人’，但是换成中也体内的那位，我们就会叫他‘荒神’。”
他说的是荒霸吐，一直守护青森的那位神明。
“你的意思是……他还没成神，没有超脱人的范畴？”宇智波泉奈眨了眨眼睛，没想到还有这个解题的思路。这个真是从根源解决问题。
“对，现在的关键点就在于，对方是想要成为神明，处于关键时期，无法出来；还是仙人的寿命走到尽头，无法像以前那样肆意。”赤司进一步说道。
“一般两个情况都有。”他自问自答做了解释，“因为他不是神明，所以才会跟儿子们两败俱伤，并且到现在都还没恢复。也是因为他没恢复，没有办法出现在人前，才会用背后的手段报复儿子们的后裔，也就是忍者。”
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难怪对方愤愤不平千年，都没有办法直接对忍者出手！
“那么仙人成为神明要做什么？”宇智波泉奈问道。
六道仙人限到这个地步之后，一定会想要自救。而对于他这样地位的人来说，自救的方式就只有成为神明。
“这个我们也不太清楚。”毕竟是那个世界的事情，“不过全世界的神明都是相通的，要么是天地诞生，要么就是靠功德或者信仰。”日本十来万神明就是这么来的。
“我明白了。”宇智波泉奈咬了咬牙分析道，“六道仙人既然是仙人，就说明他没法成为先天的神明。而要想后天成为神明，就必须依赖大量的信仰或者功德。”
什么时候会有信仰？
无助的时候。
难怪忍者的地位这么艰难，又难怪忍者坚持了这么多年。只有忍者处于无助的时候，才会求助这位众所周知的、宛如忍者的神明一样的存在。
对方想必是借着这样的机会，一点一点吸收忍者的信仰之力。
可是这样还不够。
忍者的实力摆在这里，就算有无助的情况，也不会有那么多。他们更愿意相信手里的刀。
所以他还需要功德。
什么时候会有功德？
救世的时候。
宇智波泉奈闭上了眼睛，遮住不停旋转的写轮眼。
这种时候已经不是他想控制就能够控制得住了，前所未有的气愤，让他的勾玉写轮眼旋转的飞快。
“他一定想依靠我们发动战争，然后出来解决战争，成为那个世界的‘救世主’。”他语气坚定。
都成为“救世主”了，肯定跟神明差不多，到时候大量的功德和信仰，就能够让他一步成神。
好一个“大义凛然”的六道仙人！
虚伪！虚伪至极！
“不仅如此，他还有别的目的。”赤司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道，他的思维向来是大胆的，“如果战争是由忍者发动的，那他就可以顺势打压忍者。现在忍者的地位虽然很低，但还没到人人喊打的地步。他想要的是忍者不再存在。”
宇智波泉奈怔怔地看着他，好像在说“现实都这样了，还有什么突破下限和三观的”。更何况，六道仙人打压忍者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怎么突然旧事重提？
然而事实真的有。
赤司解答道：“你们的世界跟我们的不同，在我们这里，忍者是一个职业；但是在你们那里，忍者算是一个等级。所有能够使用查克拉的都可以被称之为忍者。那么往上推，拥有六道仙人那个实力的人也可以被称为仙人。再往上，拥有神明力量的也可以称之为神明。你们拥有无限的可能性。”最后已经变成了喟叹。
六道仙人要做的，就是抹杀这种可能性。
他不想要另外的仙人，也不想要另外的神明，他想做举世仅有的□□者。到时候所有人都得听他的话。
“原来如此！”宇智波泉奈明白了他的意思，睁开眼睛一字一顿道，三勾玉再也不受控制的连成了一片风车状的万花筒。
若非这段时间接受了良好的治疗，身体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还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他想要信仰和功德，呵，我偏不如他愿！”宇智波泉奈恶狠狠地说道，那表情跟处置犯人如出一辙。
这一瞬间他想了很多，难怪千手跟宇智波会成为贵族眼中的众矢之的，除了实力因素外，还因为这两族是最有可能诞生仙人或者神明的存在！六道仙人迫不及待想把他们打压下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两族会是最先灭族的。
而他的哥哥，拥有那样的天赋和那样的实力，想必已经被惦记上了。
甚至于河对岸的千手柱间，同样有忍界之神称呼的男人，也没有逃脱被注视的命运。
他要解救他们。
以他宇智波泉奈的名义起誓！
一个拥有家族爱的宇智波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兄弟！
“我们来讨论一下怎么破坏他的信仰吧。”赤司理出最清晰的思路，“这比一般的事情要容易。”
想要拥有信仰很难，但是想要破坏信仰很简单。
人为什么会有信仰？又为什么会把信仰寄托到六道仙人身上？
只要解决了后一个问题，就能够解决六道仙人；而前一个问题的答案，会使他们塑造出一个新的神明。
“愿闻其详。”
宇智波泉奈乖宝宝状端正坐好。他有一个大概的思路，但是这种时候多多益善，多听几个意见也没问题，大不了结合起来一起用。
左右是对付六道仙人的，不嫌多。恨不得来百八十个的。
伏见猿比古跟齐木空助纷纷露出感兴趣的笑容。
其实这种事情他们不算最擅长，赤司能做的就是分析前者，给出后者的大概思路。真正要在后一个问题给出完美的答案，还得靠某个黑泥精。
太宰治，谈恋爱谈了这么久，也该出来干点正事了吧。
066
宇智波泉奈是在那次交谈之后的第三天走的。
因为他归心似箭, 哪怕忍术的方案还没有出来，也借助了天花板齐木楠雄的力量，额外打开了两界通道。
他到那个世界的时间跟想象中的有点不同。按理来说, 他在现代社会待了这么久, 忍界那边会有季节的更替, 可是现实并没有。
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逝程度不同吗？蓦然出现在半空中的人想到，赤司确实有提到过这种情况。
朔风将他的衣袖吹得猎猎作响，他随着重力作用往下降，没有一丝丝的阻碍。率先看到的是鲜明的石头凹地, 以及边上围着的几个人。
其中一个躺在巨石上的, 他一眼就认出是他的哥哥。
“哥哥！”宇智波泉奈兴奋得在半空中喊了出来，这一刻，都什么都阻止不了他跟哥哥相聚！
听到这个声音, 原本已经身体力竭的宇智波斑猛地睁开眼睛, 明明鏖战三天三夜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却还是强撑着坐起来，透支体力凝结出须佐能乎的手臂。向上接住了因为见到哥哥过于开心而没有半点危机感、以至于差点摔到地上的宝贝弟弟。
“泉奈！”须佐能乎退去之后, 宇智波泉奈扑倒在他哥哥怀里。宇智波斑抱着失而复得的弟弟，一向坚强的人有些颤抖。
“哥哥, 我回来了。”宇智波泉奈也是感慨非常，他抱住自己仅有的亲人，安慰着他们血脉之间的联系。
这一幕惊呆了众人。
不管是千手还是宇智波, 都有一个共同的疑惑：族长/斑，你不是说泉奈已经死了吗？怎么突然出现了？还是以这幅完好无损的模样！
宇智波的人可是清晰地记得, 他们的族长是因为宇智波泉奈因伤去世找千手算账的, 眼下二把手没事，这个算账的理由是不是不能用了？
还有, 千手柱间你一脸震惊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我们都在怀疑是不是族长背地里找你给他弟弟治疗了，结果你跟我们一样啥也不知道？你对得起我们的期待吗？
“斑……”
千手柱间的心情无疑是复杂的，上次交锋之后他一直在为宇智波泉奈的事情担心，也想借此机会跟挚友和解，帮他治疗弟弟。没想到再次见面，挚友带来了弟弟死去的消息。
他是痛惜和惋惜的，他知道弟弟对挚友的影响有多大，也遵循了挚友的意思好好跟他战斗。
没想到三天三夜的战斗打下去，挚友的弟弟突然回来了！
这可太峰回路转了。
他已经看到周围族人怀疑的眼神，自家弟弟向来面瘫的脸上挂着嘲讽意味的笑，好像在说“我就知道”，搞得千手柱间压力很大。
不过他的性格向来很好，一股脑的短暂思索之后，就把事情的关键放在了斑身上。不管怎么说，斑的弟弟还在，就是值得庆祝的事情。
他主动向前伸出手，露出一个直爽的笑容，虽然在宇智波泉奈看来更像是憨憨：“我给你们看看吧。”没有比木遁更好的治疗了。
不过他有点担心会被拍开，毕竟有宇智波泉奈在的时候，斑总是要顾忌他弟弟的存在，总是不肯跟自己有过界的相处。
没想到这回宇智波泉奈的反应比斑还快，一把捞过他的手腕压在宇智波斑的胸膛上：“姓千手的，赶紧给我哥治疗！”
他睁着一双三勾玉的写轮眼，情绪激动不自觉地露出。
宇智波泉奈可没忘记自己哥哥现在是身体力竭的状况。在赤司那个世界待了那么久，他明白任何过度的消耗对人体都是不利的。现在哥哥的情况不佳，正好让千手柱间看一下。
反正大家都是“亲戚”，互帮互助应该的。
“？？？”
千手头子跟宇智波都很震惊。
泉奈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泉奈什么时候会给千手说话了？这个人还是千手柱间。
要不是时机不对，宇智波斑都想看看，自己弟弟的脑子是不是因为生病烧坏了。
旁边一心向挚友的千手柱间则是手速大于脑速，以至于宇智波斑的思考还没有结束，就感觉放在自己胸膛的那只手输了查克拉过来。柱间的查克拉跟一般的不同，像他这个人一样，开朗、阳光，是他们宇智波会眷恋的温度。
一时间，宇智波斑闭上了眼睛，享受这静静流淌的温柔。眼下重要的人都在自己身边，哪怕是临死前的梦境，也值了。
千手扉间被这一连串的变故打击得不行，顶着一群各色各样视线，源于族人的信任让他开口提醒自家见友忘弟的大哥：“兄长，宇智波的事情没那么简单。之前是宇智波斑亲口说他弟弟去世了的！”突然诈尸怎么想都很诡异，说不定是想在背后刺刀！
“呵。”宇智波泉奈冷哼一声，为他吵醒了自家哥哥不满。斑哥好不容易闭上眼睛休息一会，他就不能晚点开口话题吗？
“你是在质疑谁啊？”他慢慢地站起来，抬着下巴蔑视他，语气一如既往的骄傲。
“泉奈？”宇智波斑平静地仰头看他，露出的眼眸中含有担忧。
他其实有过一瞬的怀疑，当初他切身感受着弟弟逝去的感觉，无论如何都做不了假——彼时刚做完手术的宇智波兄弟一人一双流血的眼睛，相拥着感受最后一刻亲情的流逝——但是对弟弟的信任、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淡了其它。血继限界不可能被复制，加上血脉亲情的联系，这个人一定是他的弟弟。
所以他想，就算泉奈有什么问题，那也是他宇智波斑的弟弟，他会护着自己弟弟周全！所以放任了弟弟的动作。
没想到现在有个姓千手的想要越俎代庖，这个人还不是千手柱间！你以为你哪来的资格？
宇智波泉奈很感激哥哥的信任，他知道自己临死前的时候，窝在哥哥的怀抱里。所以哥哥一定会怀疑过自己的存在，但是他没想到宇智波斑二话没说摆出了保护者的姿态。
这就是他的哥哥啊！他一心想要守护的哥哥啊！呜呜呜！
“哥哥，这些事情我回去再跟你说可以吗？”宇智波泉奈放柔了说话的声音，好似不愿打扰他休憩。
他半弯着蹲下身体，握住宇智波斑的左手，隔着手套做了一个他们兄弟才熟悉的小动作，而后在宇智波斑略微加粗的呼吸中，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重新站直身体，面向大风和天空，如一只翱翔天际的雄鹰：“你先在这里接受千手柱间的治疗，我去跟千手扉间过两招，这次我一定要他好看！”
想到来前特地跟赤司取经的“特殊召唤术”以及某样东西，他转身，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
“上次是我技短，这次就轮到你失利了。”他勾着笑说。
“这话说得好听。”千手扉间半点不输气势，苦无已经被他抽出挡在了身前。宇智波泉奈的难缠他是知道的，上次能用飞雷神一击获胜也有出其不意的意思。现在对方有了防范，想再成功就不那么容易了。
毕竟飞雷神使用的时候要带印记，而以宇智波的血继限界，看清那点痕迹再容易不过。上次真的是宇智波泉奈大意了，所以他输的不冤。
“那就比比看吧。”宇智波泉奈也抽出太刀，眼睛红得像在滴血，“如果你赢了，我们宇智波一族就答应跟你们结盟；如果你输了……就要背着荆条到我们宇智波族地，然后请我们答应和你们结盟。”他的嘴角上挑，带出一抹有些邪佞意味的笑容，“安心，我会说服哥哥答应的。”就是这个过程会被写轮眼记录下来，在宇智波族内代代相传，成为中原中也口中的那种“百亿名画”。
唔，百亿名场面更合适呢。
千手扉间一愣，没想到宇智波泉奈会说出这种话来。别看宇智波泉奈给出了输赢两种不同可能，但其实最终结果都是结盟，区别在于自己是否要背着荆条……这可不是他的风格啊！
要知道宇智波泉奈是所有人当中最反对结盟的，比他这个“宇智波一生黑”还要严重。
先前对方深受重伤的时候，明明爱弟心切的宇智波斑已经在自家兄长的邀请下动摇了，却还是被他硬生生地拉回去了。那可是位宁可强忍着伤口折磨，也要拒绝千手示好的人物。怎么会突然提出结盟？还是以这么轻飘飘的态度？
阴谋！这里面一定有阴谋！连带着对方的“起死回生”都透露着巨大的阴谋气息！
偏偏自家大哥跟宇智波斑一脸欣慰的表情，好像在庆幸宇智波泉奈也同意了结盟。
大哥！你仔细看看，我才是你的弟弟啊！
千手扉间在内心不住地咆哮！
宇智波泉奈注意到他的视线，轻轻一笑：“放心好了，这次比试不会伤及到性命。两族联盟在即，我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左右你的哥哥就在这里，不用担心受伤的情况。”
木遁拥有者、忍界之神的功力，可不是区区漩涡能媲美的。
赤司一个半路出家的漩涡，都能依靠血液和先进的科学技术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忍界之神自然也能救活他弟弟。
千手柱间闻言更欣慰了，他也握着挚友的手：“斑，你弟弟……支持我们建村子了！”
宇智波泉奈一个眼刀飞过来：“你说话注意一点，是要结盟，但不是建村子！”他可是梦想要当天皇的男人，怎么能被一个村子束缚住？他哥哥和千手柱间会取代六道仙人成为全新的神明，那他自然就要站在大陆权利最大的位置上，更好地辅佐他们。
他脑海里已经有一条鲜明的道路。
“诶？”千手柱间一愣。不过想到宇智波泉奈现在张口闭口就是两族结盟的事情，也就不在意村子不村子的了。相比于宇智波跟他们结盟，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
“都行都行，这些可以商量着来。”他一脸憨憨的笑容，完全是放纵的态度。
宇智波斑侧首看弟弟的比试。虽然不知道弟弟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遇到这种情况，他总要是担心泉奈这边的。
介于两边二把手都同意了这次比试（千手扉间表示自己是被逼的！宇智波泉奈说完就拎着太刀冲过来了，不反抗是等死吗？），两边族长也没有拒绝的意思。于是剩下的族人明白，结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也就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
他们以姓氏为阵营，各自占据一边地方，沉默着围观这场战斗。若是这时候送上一把瓜子，就跟现代看戏的人一模一样，可见吃瓜是每个时代的共通。
宇智波泉奈跟千手扉间的战斗自然难舍难分，他们从小到大就是对方的对手。如果不是上次千手扉间研究出了飞雷神出其不意，这场拉锯式的战斗真没那么容易结束。
现在一个睁着三勾玉写轮眼，一个戴着头盔屏气凝神；不同红色的眼睛相互瞪视，一个火遁轰轰，一个水遁潺潺，真的有几分势均力敌的意味。
忍界对胜利的标准很有一套：最初是让对方失去战斗能力，比如说几分钟前身体力竭的宇智波斑；然后是伤到对方，无法进行战斗，比如说上次的宇智波泉奈；最后才是危及性命，直接丧失战斗的可能性，比如说被他们杀死的各数姓氏不同的忍者。
宇智波泉奈跟千手扉间比试的底线就在第一种跟第二种之间，能让对方直接失去战斗力最好，不行受伤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忍界之神就在旁边看着，受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以他们的情况，第二种可能性是最高的。毕竟千手一族出了名的查克拉量多，要想在这方面取胜并不容易。虽然眼下千手扉间有战争的消耗，但是宇智波泉奈也不是巅峰期。他的身体和眼睛是恢复了，但也没到最合适的状态，所以这场比试还算公平。
不过碍于上次交锋的结果，有不少人都相信胜利在千手扉间这边。可是他们没想到这回的宇智波泉奈更狡黠！
以前的宇智波泉奈虽然也很机灵，但是身上难掩自己身为宇智波一族的傲气，对着敌人的时候，会藐视他们没有写轮眼。
现在的他不一样了。
掩盖起锋芒的宇智波二把手更加可怕，如果不是距离他上次上战场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他们都会怀疑他是不是去什么地方进修训练了。战斗的姿态更加大开大合，力道也有所提升。
偏偏防御的姿态足够小心，如同深夜潜伏时，收起抓起单用肉垫、或者膝关节匍匐前行的猫，还是成功率最高的那一种。千手扉间好几个假动作都被识破，这在过去是不敢想象的。
最关键的一点，宇智波泉奈对写轮眼的依靠降低了！
虽然有宇智波斑那双眼睛（是移植了他弟弟）的缘故，但是宇智波懂宇智波，开了眼的宇智波要想回到不开眼的状态，那简直是匪夷所思的，可是现在宇智波泉奈做到了。
正当千手扉间旧计重施，打算用飞雷神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宇智波泉奈手边飞去。
宇智波泉奈一个擒拿，锁住千手扉间的行动。然后拿出赤司的珍藏——他母亲留给他的封印卷轴，封锁了千手扉间的查克拉，让对方像砧板上的鱼肉，只能接受自己的审判。
“认输吗？”他俯视对手，浑身上下痛快极了。
“你哪来的这东西！”千手扉间气急怒骂。倒不是因为那突如其来的瞬身移动（飞雷神在前，他清楚有忍术可以做到这个地步），而是对方控制他的卷轴，是漩涡一族的精品。漩涡一族可不会把这样的封印术送出去，他会知道也是因为他是漩涡一族的亲戚。可是宇智波泉奈呢？他凭什么？
“赤司送我的。”宇智波泉奈笑笑说道。他拎着战败的千手扉间，送到他哥面前刷的一下甩到地上，没有任何的怜惜可言。反正姓千手的皮糙肉厚，挨这一下不成问题。
千手柱间一把接过弟弟，默认了比试的结果。
他一边给千手扉间解开封印，一边同样好奇地问道：“这个是漩涡的封印术吧？泉奈你从哪里拿到的？”
“救我的那户人家给我的。”宇智波泉奈耸耸肩，对千手柱间的态度比对着千手扉间时候好多了。他跟千手扉间是私仇，跟千手柱间倒没什么。此前敌视他是因为哥哥，现在展露好意同样也是为了哥哥，所以没什么不行的，“他们给了我很大的帮助，为了回馈他们，我打算同时跟漩涡结盟。”
单纯这个时代的漩涡不至于被他记在心上，但是赤司他们对他的帮助是实打实的，既然如此，帮一下他的母族也是应该的。
“泉奈，是漩涡的人……？”宇智波斑撑着手坐起来。他的身体还有一点乏力，宇智波泉奈连忙上前扶住他，接收到他没有说完的话语，点了点头肯定道：“是一个外姓的漩涡。”
“外姓”这个词，说明了事情的不同性。
饶是最能杠精的千手扉间也想不出漩涡一族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什么外姓的亲人，难道宇智波泉奈嘴里这个外姓漩涡就是自家兄长？敢情刚才的诧异、震惊都是装出来欺骗族人的？
他狐疑的视线被宇智波泉奈收入眼底，骄矜的宇智波笑了笑：“看来你对漩涡的了解也不深嘛。亏你还说跟他们是亲戚！二十多年前，突然消失的那位漩涡诗织你知道吗？她是帮我那名漩涡的亲生母亲。”
剩下的一切都在不言中。
漩涡诗织这个名字千手兄弟跟其他一些族人都是知道的，她是漩涡一族现在三长老的亲姐姐，确实如宇智波泉奈所说，在二十多年前失去了踪迹。没想到宇智波泉奈运气这么好，竟然在这种时候遇到了她。
“剩下的我们回去说吧，总之我等着你背荆条而来。”宇智波泉奈搀扶起自家兄长，“结盟的细节，我现在态度的转变，以及其他一些问题，会在你背着荆条上门的时候进一步讨论的，总之结果不会让你失望。”
“我知道了。”愿赌服输，千手扉间没什么好不认的。反正现在的局面对大家有利，就算自己是被逼着加入“愿赌”环节的也没关系。
就是你能不能别提荆条了？我知道那玩意儿带着刺，背着会很痛，但是你有必要一次又一次地说吗？
千手扉间睁着一双死鱼眼，感觉自己人生大起大落落落落落！并且肉眼可见的，这样惨痛的未来还会持续下去。
兄长啊，我亲爱的兄长啊！就算你能跟宇智波斑结盟了，也不要笑得这么开心好吗？你弟弟我身上的封印还没解开！还有没有点家族爱了？
067
宇智波泉奈离开的那个周末, 浪漫学园的假期开始了。
“趁着暑假这个机会，我们集中特训一下吧。”本学期最后一次社团活动的时候，赤司将假期安排说了。
“明白！”
特训主要针对于会在WC后面比赛上场的球员。Inter High能赢得这么顺利, 跟“奇迹的世代”最终没有上场不无关系, 等到了Winter Cup, 那些人在球场发光发热，就没那么容易获胜了，必要提升自己实力是作战需求。
少年人正是热情的时候，IH的胜利让他们信心百倍, 恨不得当场拿下WC的冠军。一个学期的磨合下来, 他们对赤司的信服由内而外，眼下赤司提出了特训的要求，那就没有不答应的。
暑假这么好的机会, 可不能浪费了！“奇迹的世代”都是怪物, 自己一个松懈，被他们追上就不好玩了。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我们明早八点就在校门口集合吧。”
“好！”
集训的地点定在青森。
夏天的气候非一般的炎热, 青森位于日本北部，地理位置决定了他的夏天会更加舒适、清爽。加上那里森林覆盖率高, 空气也非常清新。相对落后的经济也导致那里祥和安宁，不会有太多吵闹的事情。
总之，赤司对这个地点很满意。
等到了家里, 他又补上了第四个理由：“那里正好是荒霸吐庇护的地方。青森的居民每年都会祭拜他，正好让中也见一下。”
在这个极度宠中的理由下, 原本担心青森离东京太远的魏尔伦顿时没有了意见。那里是“荒霸吐”的家乡, 而现在“荒霸吐”在中也的体内，带中也去青森就宛如带荒霸吐回家。这样细致的思考, 是他学不会的。难怪中也更亲近赤司一些。
“明天方便带我一起去吗？”魏尔伦问。有些拿不准主意，毕竟是学生们集训的场地，带他一个外人去可以吗？
“可以的，正好这次集训有要你帮忙的地方。”赤司诚恳说道。魏尔伦也是掌控重力的能力者，加上他“暗杀王”的身份，用好了在球场上就是比“奇迹的世代”还要恐怖的陪练。
此前宇智波泉奈已经帮他们全方位提升了技巧，现在就需要让他们学会在极端对手、强大落差的考验下，将自己的技巧合理地用出。不然一切技巧都等于白费。
毕竟现实是残酷的，不管多么强大的招数，无法用出就是没有。
“好！”魏尔伦问也没问就答应了下来，对他来说，能跟着弟弟比什么都好。他发现他是一个弟控来着。
第二天，约定好的球员们就在浪漫学园门口相聚了。
“抱歉啊，赤司君，还要你带我们一起去。”佐仓千代背着美术用具歉意满满地说道。她身后是同样带着工具的堀政行、御子柴实琴。他们三个加上若松博隆是野崎君的助手。
野崎君虽然要参加假期的集训，但也落不下少女漫那边的工作。剑先生跟他聊了十分钟，确定青森也可以传稿子过去，就敲定了截稿时间跟原先一致。所以他们几个助手也要上路。
若松博隆还好，篮球部成员的身份，让他的行为理所成章起来。他们几个就是完全的外带了。
“没关系的，人多热闹一些，只要不打扰到他们训练就行。”赤司这么说着，转头往墙角的方向望去，又抬高了音量喊道，“对吧？鹿岛同学？濑尾同学？”
“诶？”
被点到名的两个女生从墙角走出来，都很光棍地表示：“我们就是对青森好奇而已。”才不是因为堀前辈、若在这边才来的！
赤司看着她们收拾好的行李，没多话。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说出来就不好了。
他最后一次确定：“人员都到齐了吧？没问题我们就出发吧。”
他们没有定接送的大巴，而是选择了新干线。从东京到青森，大约需要三个小时。这期间足够他们调节了。非常幸运的是，他们都在一个车厢里，减少了集合的难度。
短暂的兴奋不已后，大家都找到了自己的活计，或是看书、或是联机打游戏，或是……靠着男朋友睡觉！赤司看到跟人换了位置，特地坐到他们身后的魏尔伦，觉得自己还需要安排一个医生。
嗯，叫竹下医生加班好了。
太宰治真的不是一般的猛，当着魏尔伦这个深度弟控的面，还敢这么放肆靠着中原中也。没想到旁边的虎杖悠仁都惊呆了吗？
赤司看了一圈，没什么大的问题。放心地拿出了笔记本，一边确定集训细节上的安排，一边通知竹下医生加班。
没想到一个小时后，隔壁车厢突然传来尖锐的叫声，把他们一群高中生吓得不轻。
再然后，新干线停在就近的车站，十多位刑警冲了上来。
“什么情况？”隔着玻璃看到外面动静的学生恐慌道。他们可没见过这阵仗，都是安分守己的好学生，哪里会想到警察离自己这么近？
“隔壁发生什么事了？”有同学想起事情的起因是隔壁的尖叫。
“要过去看看吗？”
正当大胆一些的鹿岛游打算过去隔壁车厢的时候，那边走过来一对宛如双胞胎的男生。
“你好，请问十多分钟之前，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士吗？”穿着蓝色西装的男生问道。
“没有，我们一直待在这里，没看到有什么人过来。”回答他问题的是鹿岛游。等到下意识把问题答完之后，她发现眼前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一样，思索两秒之后，右手握拳拍在左掌，猛地抬起头说道，“啊！你是那个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对吧？”
工藤新一是东京出名的高中生，所以他们这些东京的学生，要比其他地方更熟悉一些。
“不过我怎么没听说，工藤新一还有一个双胞胎兄弟？”她的视线落在蓝西装男孩身后那位黑西装身上，这两人除了发型跟衣服之外，没有任何不一样的地方。
“啊，那是因为我不是工藤新一。”真实身份为工藤新一的蓝西装大男孩内心憋泪，面上不得不如是说道，“我叫黑羽新一，虽然跟‘工藤新一’名字相同，但并不是同一个人。工藤新一是帝丹中学的，而我在江古田高中就读。另外，这是我的双胞胎弟弟，黑羽快斗。”
一旁偷笑的黑西装少年，在黑羽新一的介绍下，摆出一个灿烂如烈阳的笑容：“大家好，我是黑羽快斗。”
赤司：“……”这么熟练的自我介绍，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还有，你们不觉得这段话槽点很多吗？
不过不得不说，这样的解释是有用的。工藤新一的学籍还挂在帝丹高中名下，这所学校不支持学生同时在两个高中就读，所以在江古田高中的黑羽新一不可能是工藤新一。
想也知道，工藤新一作为民政关东的高中生侦探那么出名，哪里会用这么拙劣的技巧隐瞒自己？相貌没什么改变不说，名字也一模一样。这样的伪装效果在哪里？所以是巧合啦。
大部分人顺着这个思路下来，就不会把他们当作同个人。虽然还会感慨巧合这么多，但到底是把人分开来了。
“列车发生什么事了？”作为篮球部的部长，他合上电脑，站到两人面前问道。
“是你啊。”工藤新一表现出了熟稔——黑羽快斗意识到对方嘴里那个帮了他的大好人是谁了。财阀之首这个级别的，要做到那个地步确实不难——他看了下满车厢的学生，附在赤司耳边轻声说道：“隔壁车厢发生了一桩命案。”他们现在正在调查。
赤司眼睛倏地睁大了一瞬，又很快恢复正常。到底是大家族培养出来的继承人，这点承受能力有。
他条理清晰地说了这边情况：“我们是同个学校的学生，打算暑假到青森集训，当时是在校门口集合的，集合时间为八点。而后八点零五分，我们出发到月台，八点十五分，登上新干线。买票的时候运气好，大家都在一个车厢里。从启程到现在，没有人离开过车厢，也没有人到过这里。唯一注意到的异常，就是十几分钟前的尖叫。”
“纠正一下，尖叫传来的时间是十三分钟前。”唯一一个不属于学生范畴的魏尔伦如是说道。作为“暗杀王”，他对这些时间非常敏感。
“我明白了。”工藤新一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赤司这边的话是值得信任的。案件发生的地点在隔壁车厢，而隔壁车厢的两边，一边是餐厅，一边赤司这边。案件发生的时候，他跟黑羽快斗他们就在餐厅吃早饭，中间没有看到任何人过来。而赤司这边也堵住了可能性，所以凶手还在案发车厢里！
调查的地点缩小了。
他跟黑羽快斗重新回到那节车厢，跟同行的白马探、小泉红子交流了这边的情况，进一步做调查。
而赤司这边，也安抚住队友。
“隔壁车厢出了点事情，问题不大，有专业人员在解决。这期间谁都不要离开这节车厢，有特殊情况向我汇报。”命案的事情不适合让他们知道，有工藤新一这个侦探在，破案是迟早的事情。他只要在这期间维护好秩序就行。
不然命案的事情一传到他们耳朵里，车厢里就要乱了套。胆子大一点的还好，胆子小的说不定要做噩梦。难忘的暑假训练不能从这样的事情开始。
“什么事情啊？”有人好奇心爆棚问道。那可是警车诶！什么时候会有警察过来？开始他们是害怕过，不过想想自己没干坏事，畏惧的心理就变成了挠心痒的好奇。
哪个男生不对警车感兴趣？
“有乘客倒下了。”他指了指混在警车里面的救护车，“已经有医生在看了。”他把话题引导到有人突发疾病上面。
相比于“有人死去”，“有人突发疾病”更容易被接受。正好他们还是群高中生，没有学过医，帮不上忙。能不捣乱就不捣乱。
“明白了。”探头探脑的学生把头收了回去。他们不是不感兴趣，但是既然赤司都这么说了，肯定是为他们好。说不定是病发的时候表情太糟糕，怕他们看到了会做噩梦。
上车起一直靠着中原中也休憩的太宰治睁开了眼睛：“隔壁应该发生了命案。”他小声地交流信息，“不然赤司开头不会说那段话。”那是在阐述“不在场证明”啊。
“嗯，不过很厉害的侦探在那边，不需要我们担心。”中原中也也说道。他把这人的脑袋重新按在自己肩颈处，“你再睡会儿吧。”
太宰治服帖地把脑袋放出去，心里美滋滋的：“中也你认识他们？”
“你也知道的，黑羽新一就是那个柯南。”中原中也小声道。
原本已经做好入睡姿势的人顿时坐直了身体，义正辞严道：“要不我也去隔壁看看吧，说不定能帮上忙。”他对当初工藤新一用柯南的身体在中也身边撒娇卖萌（并没有）的事情印象深刻！
“还是别了吧。”中原中也重新把他拉回来，用实际行动限制住了他，简单来说就是抱住了他，“赤司让我们不要动，听他安排就可以了。”再说了，隔壁那么多刑警，你一个（隐藏身份的）黑手党过去干嘛？嫌自己的履历不够干净吗？
太宰治脑海里的指针在“出去打击情敌（自以为）”和“享受亲亲男友福利”之间纠结了不到半秒，就果断地把自己缩到男朋友怀里。
中也人都是他的了，还管柯南什么事？
另外两个非同凡响的人——虎杖悠仁和魏尔伦也意识到隔壁发生了什么，不过赤司说了不要管，就是会有管的人弄好。他们各自选择了静默不语，虎杖悠仁不放心给赤司发了短信，得到肯定回答才安心下来。不过细致的人可以发现，他的身体是紧绷的。
虽然游乐场之后一直有跟五条老师他们训练对付咒灵，但是咒灵跟活人是不一样的。尤其隔壁这个事件，还是人为的！杀人跟杀咒灵，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虎杖悠仁的紧张并没有持续多久，隔壁两个青年才出的侦探、一个魔女、一个魔术师，破案起来非常快。大概一个小时之后，警察就铐着罪魁祸首离开了，列车员重新安排了隔壁乘客的座位，新干线再次启动起来。
可是隔壁的动静还没有结束。
原因在于黑羽新一那张跟工藤新一一模一样的脸！
破案的时候东京刑事厅的日暮警部等人已经震惊过了，但是直到结束，也还有人没有发应过来。那就是毛利兰和毛利小五郎。
尤其是毛利兰，几乎是抓着黑羽新一的衣领质问：“新一，这是怎么回事？你回来了为什么不跟我联系？为什么要改名字？为什么要对着日暮警部他们否认自己的身份？为什么不愿意承认自己就是工藤新一？”
面对青梅的质问，工藤新一的内心无疑是不好受的。
如果可以，他也想相认。
但是不行！
他顶着跟过去一模一样的脸和名字行动，黑衣组织肯定会注意到他，而以他们的能力，注意到“黑羽新一”和“工藤新一”是同一个人并不难，到时候就可以钓鱼执法把他们一网打尽。
这个环节，他不希望影响到朋友。
此前他们已经给小兰他们带去了危险，“通往天国之路”的时候，为什么园子会受到枪击？不就是因为她做了跟灰原哀相同的发型吗？而她换发型的灵感，不就是源于灰原哀本身吗？
黑衣组织是没有人性的，如果“黑羽新一”跟毛利兰关系太近，那么小兰就会有危险。她是空手道黑带没错，但她也是个普通的女孩，他不希望她牵扯到这些阴谋中来。
所以面对小兰带着泪的质问，他只能摆出一副完全诧异的表情，手足无措地想要推开她：“这位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今天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才是。”
毛利兰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另一边，黑羽快斗接收到工藤新一的暗号，揽过他的肩膀顺着他的意思拉扯道：“是啊，这位小姐，我哥大部分时间都跟我在一起。如果他有见过你，我不会对你没印象。”
又一张跟工藤新一极度相似的面孔出现。
毛利兰彻底地懵了。
她伸出手颤抖地指着他们：“你们是……？”
“我们是双胞胎兄弟。”黑羽快斗将自己的发型调整了一下，就跟身旁还有话题中心的“新一”如出一辙，眼看小兰明白了这一点，又把自己的发型弄了回来。
“这样啊……”毛利兰失魂落魄回到父亲身边。工藤新一有没有双胞胎兄弟，她比谁都清楚。看来只是新一的面孔太大众了，她才会把其他长得像的认错。
一场危机解决，工藤新一松了口气。
几人重新回到自己那边的位置。
他们这次出行的地点也在青森。小泉红子要找一种上了年份的丝柏做魔杖的主体部分，而青森的丝柏在日本是出了名的。
自从有了那些奇奇怪怪的经历，他们这些身份、马甲各异的人就聚到了一起成为好友。出行的时候也大多混在一起。尤其上次小泉红子捅死老魔女的行为引来了咒灵不满，有不少麻烦的存在把他们当同伙，跟五条悟、伏黑惠他们相遇的几率也大大提高。面对这样的情景，他们只好化干戈为玉帛了。
不过等他们交流过各自的信息后，就发现大家的命途都不怎样（白马探这位少爷划掉），工藤新一有一个黑衣组织当对手，黑羽快斗也被马戏团盯上，此外咒灵的影响不断……联合起来倒是最好的手段，就以这样奇奇怪怪的形式出行了。
反正帝丹小学那边有个少年侦探团，他们江古田高中再来一个魔女侦探团不算什么。（魔女这个名字是小泉红子强烈要求敲定的）
等新干线在青森停下后，愁了一路的虎杖悠仁终于找到机会跟赤司交流命案事件。
在这样敏感至极的话题上，又是没有保密措施的露天环境，赤司不愿意说太多。他只道：“案件的发生是一个巧合，全日本每天都有那么多的人死去，只是这次恰好被我们碰上了。”
虎杖悠仁想想也是。谁会那么倒霉一天天遇到意外？
两人放心下来。
碍于出行途中发生了不可控事故，他们到达青森的时间比原先晚了一个半小时。原先定在十一点半的午饭，不得不推迟到了十三点。好在这个点餐厅比较空旷。
一群人在大堂吃得很开心。
正当他们打算结账离开的时候，一楼某个包厢传来了女子惊慌不安的尖叫声。再然后，二楼一声门响，有人急冲冲地跑下来，是他们在新干线见过的那对双胞胎男生，还有一个差不多年纪的英俊男生跟在他们身旁。在他们之后，酒红色头发的魔女慢悠悠走下来。
看到赤司他们，她打了个招呼：“哟。”
虎杖悠仁：“……”
赤司：“……”
这算什么？说什么来什么？
068
工藤新一又一次圆满地解决了案件, 不由充满了信心。他相信，不管凶手用了怎样巧妙的技巧，都会被他揪出来接受法律的制裁！这是他身为侦探的正义。
正当他解决完一切, 打算跟同学叙叙旧的时候, 赤司征十郎出现在了他面前。从他身边没有任何人来看, 是专门过来找他的。就是这个说不上来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工藤新一觉得自己被他的视线看得毛毛的，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得罪了某个黑泥精。当年被人拿着木仓威胁的经历一直记着呢。明明自己也没有干什么事，就被惦记上了。
赤司确实有点说不上来的意思，他注视着工藤新一, 沉默几秒之后艰难开口：“虽然我说这个不合适, 但是工藤君，能不能请你现在离开青森回到东京或者大阪？”
“怎么了？东京出事了吗？”工藤新一懵逼道。按照对方在新干线上的表示，应该没有找自己的意思。怎么会突然过来见自己？说的还是劝自己“离开青森”这样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事情？
已经用魔法占卜到了事情缘由的小泉红子捂着嘴轻轻笑了笑, 果然不管什么时候, 能看到这类笑话就是很有趣。
与她熟识，了解她秉性的黑羽快斗和白马探也明白了什么。
总而言之，看工藤新一的笑话就是了。
赤司的表情更难说了。
理智告诉他一切跟工藤新一没关系, 案件的发生与否，并不在于对方是否存在；但是情感上他赌不起。
浪漫学园大多数都是普通的学生。唯一一个有特殊性的野崎梅太郎只是拥有一个大热少女漫作者“梦野咲子”的马甲罢了。这样的马甲放在社会里很酷, 但是放到刑事案件里不算什么。
大家都是平凡生活着的普通人，案件、事故什么的真的不合适，能不遇到就不遇到。少年侦探团那样的已经不是正常人能够理解的了。
所以……为了更好的他们, 不确定因素要暂时离开了。
他斟酌着用语，不伤到当事人的热情：“那个, 工藤君,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身边案子太多了一些？我们一路跟你同行，五个小时里遇到了两个案子, 这个频率我觉得稍微有些高了。”
他用了委婉的说法，实际何止稍微啊！正常人五年乃至十年都不一定能够遇到一个案子，对方五个小时里就遇到了两个，还都是杀人事件！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事。
工藤新一想了想，挠挠头说：“好像……是有吧。”可是这跟赤司找他有什么关系？难道是想找自己破案？可是不像啊，对方身边不是有一大群专业级别的人士吗？能力者跟非能力者区别还是有点大的。
“咳咳，”赤司清了清嗓子，白皙的面庞染上红晕，一路蔓延到耳根。眼神飘忽了半天，才敢落到工藤新一身上。不管怎么说，这些话说出来就是很羞耻，“是这样的，我的同学都是普通人，这样的频率对他们来说难以接受了一些。我们到青森的目的是集训，为下个学期的比赛做准备，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
工藤新一听明白了。
他觉得自己有点冤枉，毕竟他从来没有去制作过案件，都是案件奔着他过来的，只能算是侦探的雷达。但是赤司的考虑不无道理，一般的人都会顾忌这些。在他变成“柯南”待在毛利小五郎边上的那些时间里，日暮警部已经不止一次吐槽他是“行走的死神”了。
虽然吐槽的是柯南和毛利小五郎，但这两个马甲不都是他吗？
相对来说，赤司的讲法还是委婉的。对于一个抓住暑假宝贵时间进行特训的运动型队伍来说，案件太影响心神了。之前服部平次在剑道比赛的时候，就因为遇到案件而耽误了。
就是……
“赤司你确定你的同学都是普通人？”工藤新一发出内心的质问，中原中也呢？虎杖悠仁呢？太宰治呢？这些要是算普通人的话，世界上就没有不普通的了！
赤司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知道他是答应了。内心松了一口气，然后无奈地笑道：“事实上，第一个提出这点的，就是悠仁。”没人规定咒术师不能害怕这些。虎杖悠仁的经历里，还没有这样鲜血淋漓的场景，直白一点就是咒灵与活人有别。
“诶？”这倒是挺意外的。
不过工藤新一转而一想就理解了。跟太宰治、中原中也这样的黑手党成员不同，虎杖悠仁是半路出家的能力者。此前接受的一直是正常的科学观，接受不了很正常。不是每个人都习惯那种事情的。
此外，他把自己这边的目的也交代了：“我们到青森是为了找合适的丝柏，红子要用那个做魔杖。”
他是不介意直接回去，说不定按他“行走的死神”体质可以在东京解决更多的案件，引出黑衣组织的存在。
但是小泉红子不能直接回去，魔杖对魔女来说非常重要，制作魔杖的材料也很关键。对方说了要上了年份的丝柏，那就只能是上了年纪的丝柏，换成任何其他的树木都会影响效果。他们还指望小泉红子用魔法对抗咒灵呢！
“我知道了。”赤司做出邀请，“红子跟我们同行吧。”抛开“工藤新一”这个因素，小泉红子不具备吸引案件的能力。同行也没有什么危险。
“可以。”小泉红子率先答应了。
一群人达成共识，小泉红子跟着赤司他们去合宿的地方，然后在他们集训的时候，寻找合适的丝柏。工藤新一他们则是即刻回到东京，为打击日本罪犯事业添砖加瓦，并且提前做好准备，应对后面会出现的黑衣组织及马戏团！
再后面，果然风平浪静。
“工藤新一不应该当侦探，他应该去当警察！”虎杖悠仁双手搭在脑后吐槽道，“以他遇案、破案的频率，分分钟当上日本警视总监！”
“你说的那个职位，现在是白马探的父亲在任。”赤司提醒他。
说起来这几个出名的高中生侦探，除了工藤新一的父亲是著名的推理小说作家之外，其他两个都是警察，并且职位不低。（甚至他们青梅竹马的父亲也跟警察息息相关）他们会选择高中生侦探的身份，说不定是因为现在还没有加入警视厅的资格，不然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
浪漫学园的学生休整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终于在第二天开始了激烈的特训。赤司仔细观察过众人，发现没什么大的问题，就放心让他们接受魏尔伦的特训了。
篮球部的球员在知道魏尔伦是第一次打篮球的时候，内心升起过微妙的看好戏的想法，但是很快，他们想起了宇智波泉奈的存在。
然后开始幻想起来——
说不定魏尔伦也是这样作弊样的人物，然后在他们问起为什么不拉他进篮球部的时候，赤司队长再一次阐明这位已经成年了。
嘶，好眼熟的剧情啊。
现实跟他们想得相差不远，魏尔伦确实实力非凡。
第一次安排他们跟魏尔伦交锋，是为了接受那样的打压，从比赛胜利的脑热中清醒过来，并且为以后的进步做铺垫。
此前他们遇到的对手一直不如他们强劲，哪怕是决赛时候遇到的“无冕的五将”，也达不到真正意义上的强劲的概念。毕竟洛山整体的凝聚力不行，天赋也比不上“奇迹的世代”，打起来没有被碾压的落差感。更像是顺风顺水的船帆，一路到了终点的冠军处。
魏尔伦的出现，是为了弥补这样的不足。他们没有经历过被对手碾压的绝望感，就无法发挥出最大的成就。他们是目标指向六连霸的队伍，不能有这样致命的弱点。
虽然这样的差距，很容易让人丧失信心、再也不敢碰篮球，但是赤司相信他的队员们，每一个都拥有绝对的自信，不会被这些外界因素影响，只会进一步挖掘自己的潜能。
这些都是他看好的人员，不会被任何的风浪打跑，他们只会如高尔基笔下的海燕一般，迎着海浪而上，叫嚣着“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所以这个过程，先是个人对个人的训练，再是集体对个人的对战。他们要学会在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时，团结起来拧成麻绳！
赤司的安排没有任何问题，有问题的是魏尔伦。准确的是魏尔伦跟中原中也对战的时候。
倒不是魏尔伦面对弟弟的时候放水或者其他，而是……重力兄弟对战的时候，不自觉动用了异能。原本只是魏尔伦用异能作弊，给选手带去不可磨灭的碾压感，结果变成了重力的拉扯战。
再这样下去，合宿这边的训练场地就要被破坏了！
“太宰君，拉住他们。”眼看事情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赤司连忙叫住了有“人间bug”之称的太宰治。
对方也意识到中原中也不能在这种地方这么肆意地使用异能，平时有赤司的数据限制，同学一直没有觉得不对。如果被人发觉他是个异能力者，那么一切的努力、热爱都成了笑话。
平时小蛞蝓不会这么冲动，就算有魏尔伦的影响，也不会当着这么多普通人的面顺势而为，这可是赤司提醒过不能乱来的地方。
难道是受到了青森的影响？
受到了这个被当作“荒霸吐的故乡”的青森的影响？
荒霸吐现在是什么情况？
069
太宰治不顾危险, 冲进球场拉回了中原中也。
人间失格的异能力起效，中原中也回过神来，钴蓝色的眼眸里带着羞赧：“抱歉, 有点失控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祂好像很兴奋。”
“祂”指的是荒霸吐。
果然, 对荒霸吐来说，青森就是故乡，回到家的孩子总是不一样的。
“这样就没法训练了。”同样收敛了异能的魏尔伦忧心忡忡地走过来。
“要不让太宰君控制住中也，不让他使用异能？”赤司也加入了他们的谈话。最开始训练的时候, 中原中也还要借用异能, 现在他即使不用异能，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篮球运动员。所以完全消除异能也没关系。
齐木空助先前做的两个抑制环也能发挥效果，但是送过来要下午了。眼前确实太宰治比较好用。
“可是这样的话, 中也就没法好好训练了。”魏尔伦提醒道, 他可是看到过太宰治怎么借着纠正动作的理由对中也上下其手的！要不是时机不合适，他当场就想剁了青花鱼！
而且人间失格需要与人接触才能发挥作用，中原中也带着人, 就没法做出大量的动作了。
“也不是没办法。”中原中也仔细思考了一下，他看向太宰治道, “我记得我们十五岁的时候，好像试过用布条传播‘人间失格’的方式。”
那是他们对战兰波的时候。
“这样能行吗？”魏尔伦不放心。
太宰治倒是兴奋了起来，举着一只手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连接延伸用的布条来自于老板娘的友情提供。
中原中也重新踏入篮球场，开始了这一天的训练。
不知道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特殊性的野崎梅太郎看到这一幕, 只觉得冷冷的狗粮往自己嘴巴里塞。
真正幸福的磕同人是什么样的？并不是在细节里找糖, 而是正主直接把糖往你嘴巴里塞！恨不得昭告天下，他们是一对。
这个延伸红线、一起训练的方法, 到底是谁想出来的？这么色丨情！
红线绑在腰间，就等于太宰治隔着绳子抱住了他。
他找到后勤身份的佐仓千代，边用眼神示意球场位置，边小声快速地交代了几句：“佐仓，我现在还要训练，不太方便，能麻烦你把他们记录下来吗？好作为之后的素材。”
“好的！野崎君。”佐仓千代右手向上伸展，收回时握成拳头，信心满满地保证自己会做到。
这可是野崎君的请求啊！再说了，自己也是他们的CP粉。
谁会不喜欢这对情侣呢？
学校里每周都在连载的《本周也不服输的中也》就是最大的官方啊！
佐仓千代可是知道的，学校里有不少磕他们CP的人，每周都会研究杂志里的糖分，致力于让全校都知道，这里有一对幸福的小情侣。
……虽然她想这一对的信息全校已经知道了，甚至周边的学校都受到了影响！上次她们班里的男生跟另外一个学校的女生联谊，对方就颇有兴致地提到了这件事，于是好深深的联谊变成了嗑糖大会。（为什么班里的男生对这种事情也有这么大的热情！？）
嘛，就这样吧。
野崎君的新作要开始连载了，昨天传过去的内容，剑先生很满意，他说只要保持住这个水准，就能成为杂志社新的支柱。
所以现在收集素材是很必要的！
嗯嗯，佐仓千代拿出画板跟素描用的铅笔，飞快的记录场景。首先是球场上的这一幕，中也同学腰间系着红绳，红绳的另外一端连着太宰同学。这应该是朦胧暧昧的典型。
表面上看他们隔得很远，实际上有一条红线连接着他们。就如野崎君说的那样，他俩隔着红线在拥抱。
然后是这一幕，太宰同学帮中也同学解开不小心缠在他脚上的绳子。话说你的手在碰哪里？
佐仓千代思考了一下，不觉得这个时候需要太宰治把手往上伸向中原中也的膝盖。要知道运动裤的尺寸在那里，这个行为有点冒犯啊。
不过看中原中也无知无觉的表情，佐仓千代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估计是这段时间少女漫看多了吧，什么内容都戴着滤镜。
她挥挥手，抛开杂念，继续围观小情侣发糖。
太宰治用“人间失格”控制住中原中也的重力异能之后，对方的表现就很正常了。
他跟魏尔伦不是第一次对抗，此前一直用的是异能的方式，这还是第一次在篮球的领域。
不过即便如此，也还是有区别的。魏尔伦使用的是异能力的范畴，中原中也则是在这段时间的训练里练出了一身的好技巧。
面对魏尔伦的时候，他比其他人有更加直观的感受，陡然提升了一个量级的重力，是魏尔伦对他的一种认可，所以他要狠狠回击才行。
他是第一个体会到赤司深刻用意并且用于实际的人。虽然本人在这么做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是从他的表现来看，已经明白了这样的乐趣。欺负蝼蚁是没有成就感的，只有战胜大象才能让人欢愉。
“中也君……好厉害。”哪怕是在记录暧昧场景，佐仓千代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中也同学很有魅力。如果不是太宰同学先下手为强，恐怕追求中也同学的人能绕着浪漫学园围一圈。
时间大约持续了很久，佐仓千代能够感觉得到，对方坚持的时间比其他人要长。他脸上洋溢着兴奋的表情，始终没有被困难打倒。
赤司叫停了他们：“差不多了，中也你先去休息。”
为了对抗魏尔伦的重力，中原中也付出了更大的体力，能量的消耗也是直线上升。再继续下去就过度了。
赤司一直很好的掌握着分寸，不会让他们陷入这个地步。
“好的。”中原中也摆摆手，示意后一个同学接上。
他走到场地之外，作势要去解开腰间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他身边的太宰治阻止了他。
“再带一会吧。”他说，“我之前一直梦想能跟我殉情的女性，会有一天腰间绑着红绳出现。”
中原中也给他送了个肘击，没好气地说道：“老子是男的！”
“都一样啦。”太宰治笑眯眯的，女装而已，对方又不是没穿过。还是专门定制的女仆装呢。
佐仓千代一边脸色爆红，一边奋笔疾书画出草稿。
之前他们还是隔着红绳拥抱，含蓄之中带着朦胧，现在太宰治已经把人揽在了怀里，这几个月来他发育的不错，原先跟中原中也相仿的个子，如今侧头就能碰到他的耳朵。
那地方是中原中也的敏感带，灼热的呼吸扑在那里，总感觉有些不自在。他的脸色很红，分辨不出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运动。
总而言之，他伸手推开太宰治脑袋的动作，在佐仓千代眼里充满了打情骂俏的意味！
来来来，有什么糖都发出来，我不怕蛀牙！佐仓千代在内心咆哮着，画笔的速度更加快了。
当晚，他们几个以野崎梅太郎少女漫作家身份联合到一起的人，在女生们的合宿房间里，讨论了新的剧情。
至于为什么是女生们的房间，则是因为野崎君的室友较多，讨论的时候放不太开。而且当事人的房间就在隔壁，担心泄露了什么消息出去。
讨论开始之前，佐仓千代问过小泉红子的意见，还担心她是否会接受，孰料小泉红子直接表示：“我早就知道他们是一对了！”
她将自己之前遇到双黑的事，去掉佐仓她们不能理解的、非科学的部分，重新叙说了一遍。
“好浪漫啊。”佐仓千代做出一个向往的动作，“看见中也同学睡着了，还不愿离开他的太宰同学，会在被子下偷偷拉他的手。”
就这样，小泉红子打入了内部的消息群，在之后的无数日子里，比其他人更早一步知道漫画内容。这是无数追连载的粉丝做梦也求不来的事情！
也是到了这个晚上鹿岛游才知道，自己之前出演的剧本，有一大半都是野崎梅太郎写的或者润色过的。
“这种事情前辈你就该早点告诉我啊。”鹿岛游撩了一下头发，“我也可以帮上忙的。”
想到对方惨不忍睹的画技，还有那群莺莺燕燕带来的烦恼，堀政行表示自己不想说话。
专业的事情要有专业的人做，不然即使是本专业的天才，也很容易出错。想想之前佐仓千代跟堀政行都没能完成的贴贴纸任务就知道了。
野崎梅太郎跟他这些助手之间的分工一直很明确，他负责草稿，佐仓千代负责涂黑，堀政行负责给背景上色，御子柴实琴负责小修饰，若松博隆则是有贴纸的任务。贸然加入一个鹿岛游，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让她干嘛。
“你们几个画漫画吧，我们几个整理一下素材。”好在小泉红子的提议，解开了他们的为难之处，“正好我也有些内容要补充。”
“可以。”野崎梅太郎同意了，能不让鹿岛游接触画画的事情再好不过，“素材整理好后要先给我过目。”
“这个当然！”鹿岛游开开心心地接过佐仓千代递来的素描本，跟濑尾结月一起评价起来。
小泉红子则是将自己知道以及占卜到的事情整理到笔记上。
硬核嗑糖，你值得拥有！
这样的生活是很有趣的。
肉眼可见的，他们接下来白天的生活会被特训、收集素材给填满，而夜晚是释放爱好的时候。
“真是充实的假期啊。”不知道有谁感慨了一句。
第一天，佐仓千代记录下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和红绳的故事，为一切行为做好了开端；
第二天，小泉红子在洗手池边，看到了给中原中也揉小腿、放松肌肉的太宰治，那个苏苏的哄人的声线，真的要让人幸福到昏厥。当然，是属于同人女磕到正主CP现场时候的幸福感。
第三天，嫌弃合宿生活太无聊、独自跑去买零食的濑尾结月，撞见了带着太宰治开小灶的中原中也，两人共享一份蟹肉煲。太宰治央着中原中也剥蟹给他吃，同时将冰箱里拿出来的奶捂热了再给对方喝……嘶，没眼看！濑尾结月忿忿不平的换了家店。
第四天，不停散发魅力的学校人气之王鹿岛游被太宰治偷偷找上了门，问他怎样让对象死心塌地！
“这你不是已经做到了吗？”鹿岛游不懂他问自己的理由。难道这是另类的秀恩爱方法？
以退为进？先一步发力？
太宰治摸着下巴：“我总感觉小蛞蝓对我不够热情。”
“那你给他提示嘛。”
“可是这样会显得我很逊唉！”太宰治还想矜持一下。
“看似周边桃花开，其实还是个单身狗”的鹿岛游抽了抽嘴角：“那你就只能接受现实了。或者遇到一个主动点的人，把你的墙角撬开。”她的意见挺光棍的，主要她也没什么经验。撩人跟撩对象是不一样的。
“想都别想！”太宰治的表情猛然改变，鹿岛游发誓，台风天到来的天色都没他这么黑！
再然后，他们注意到了，晚饭时候嘴唇红肿的中原中也。旁边太宰治好声好气的哄他，简单一碗味增汤，都要自己尝了咸淡，再送到中原中也口中。
目睹全程的鹿岛游：“啊啊啊我的眼睛快瞎了！”小情侣谈恋爱为什么要伤及到无辜“鹿”人！
然而这还没完。
第五天，第六天……小情侣恋爱的气息一直没停过，被迫围观、被迫当灯泡的众人狗粮也没停过。
就这发狗粮的速度、质量、频率，阿拉斯加都要养成阿拉斯猪了！
谁也没有想到，但谁也可以理解，特训内容步入尾声的时候，佐仓千代用掉了两刀素描纸，也就是两百张。比她预想的高了一倍，以至于中途出去采买了一次。
而编辑宫前剑，收到了比自己预期想的还要丰富的稿件内容。足以看出野崎梅太郎他们对这份漫画的热情。
而且……
“读者的评价很高呢。”
著名编辑宫前剑先生扶了扶眼镜，继续投入工作。
这是一个谁都很愉快的暑假。
070
时间流逝飞快, 转眼，由赤司专门制定的魔鬼训练已经到达了尾声，篮球部的成员都有了很大的进步, 他们不止学会了如何更好的使用技巧, 还学会了跟队友合作。这是人生很宝贵的经验。
倒数第二天, 赤司做完了验收工作并汇总了一遍，面对队友如临大敌的表情，他微微一笑，道：“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 明天好好休息一天, 后天早上我们坐飞机回去。”
训练的时候也需要劳逸结合，这么长时间的紧绷之后，需要适当的让他们放松一下。他安排行程日期的时候, 就已经把这考虑进去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赤司说完离开了他们的宿舍，临走前回过头来说道：“顺便一提，青森明天开始有‘田名部祭’。”
青森的“田名部祭”属于京都“祇园祭”的一部分, 而夏日祭典，向来是最热闹不已的。（来自于百科）
刚开始还没回过神来的少年们, 都被这个消息震的惊喜不已。
要知道他们这段时间过得很煎熬，魔鬼训练之所以是魔鬼训练，那就是因为没有人性！
他们一群人拼死拼活, 每天压榨着自己的极限，被魏尔伦血虐, 肉丨体到灵魂每时每刻都在超越过去的自己, 以至于有了质的飞跃！
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之后能有一个休息的时间, 那真是再好不过。
“祭典一般是从傍晚开始的，我们白天就玩点游戏吧。”无聊了半个多月的同学终于找到了释放的地方，也不管自己劳累了大半个月，大晚上的就开始讨论起来。
“玩什么？”
“国王游戏？或者真心话大冒险？这两个都比较有意思吧？或者可以去山下问问，有没有唱卡拉OK的地方。”
“我都可以！”
但是也有人在犹豫，不确定要不要在这个时候扫兴。正好最先提议的同学看了一下人数：“我看要不这样好了，大家喜欢玩哪个就玩哪个，人数不够了再协调一下。”
这两个游戏都是流动性强的，加一个人少一个人都很容易。
卡拉OK就更加了，只要你不介意，一个人也是能happy的。
折中的方案一出来，其他同学也没有了意见，大不了玩两局就换一家。又或者自己开局新的游戏。甚至还能一两个人离队出去玩，只要晚上能一起参加祭典就行。
第二天一大清早，佐仓千代就问老板娘要了扑克牌，又自己用绘画工具制作了真心话大冒险要用的道具。
“那个……真心话和大冒险的选项有哪些呀？”当着大家的面写卡片内容的时候，佐仓千代犯了愁。
“要不随机吧。”有同学兴致冲冲的提议道，“就跟国王游戏一样，由上首人员指定一个吧。”
“这样也行。”
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多。
于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大厅里开了两张大桌，一桌玩国王游戏，一桌玩真心话大冒险。
大家的选择都是比较有预见性的，比如说佐仓千代和野崎梅太郎选择了真心话大冒险。
这两人一个是因为内心有小期待，另一个则是看中了这份素材。
真心话大冒险这个老套的游戏之所以这么受欢迎，不就是因为他能够撮合很多情侣吗？真要抓着人的糗事，可没有那么多人愿意继续。
再比如说，御子柴实琴和鹿岛游选择了国王游戏，并且肉眼可见的，前者会被后者血虐。
“中也想玩哪个？”太宰治一看到中原中也闪闪发亮的眼睛，就知道他内心在期待什么。
说起来这种普通的游戏，在港丨黑内部是不存在的，小蛞蝓也没有亲身经历过。眼看周围的同学都很兴奋，自然有加入他们的冲动。
“国王游戏？”中原中也看着他歪头想了想，整一个卖萌的动作。
太宰治捂着心口，那里的小鹿正在砰砰乱撞：“好！”
中原中也的牌运向来不错，太宰治管理港丨黑经济，时常出入赌丨场等地方，算牌、出老千是个好手。
于是四五圈游戏玩下来，愣是一次都没轮到过自己。
眼看小蛞蝓的热情消退，太宰治连忙给他“送”了一次。
终于，中原中也抽到了鬼牌，也就是这个游戏里的王牌。
“让我想想……”中原中也的兴奋度上升五个指数点，钴蓝色的眼眸转来转去，滴溜溜的灵动不已。
太宰治看得也很高兴，恨不得把这一幕刻下来！
“就，黑陶k跟红桃k抱着跳一段恰恰舞吧。”小橘子思考了两秒，直接从参考选项中抽了一样。
正好抽到黑陶k和红桃k的堀政行和鹿岛游两人：“……”
你的运气有点不错哦！
一般这种舞蹈由男性占主导位置，但是这两人好巧不巧的，鹿岛游更加熟练有气势，并且在身高上也占据优势，于是跳舞的场面就变成了鹿岛游带着堀政行，一举一动有趣极了。
唯一编外技术人员虎杖悠仁，抓拍下一切精彩的镜头。
自从上次给野崎君拍素材之后，他就对摄影有了兴趣。这个爱好是很烧钱的，但架不住他背后是赤司，花费起来完全不需要考虑，工具也是顶尖的，拍摄效果一次比一次有进步。
在他绕到太宰治身后拍照的时候，对方突然拉住了他的衣摆，用眼神示意他成品给他一份。
“是不是还要我多拍一点中也？”虎杖悠仁举着相机，不知道是促狭还是天然地开口道。
太宰治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的表情：“你心里有数就行。”
虎杖悠仁：“……”
当事人看也没看他一眼，溜到心满意足的中原中也身边小声问他：“还要玩吗？”
他的手遮住了自己的牌，指尖轻轻搓动做好准备，仿佛中原中也说一句“要”，就会给他送个十连八连。
这对称丨霸赌场的太宰治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
中原中也摇了摇头，他对这个游戏的兴致其实一般，抽中一次就感觉差不多了，指着另外一张桌子说道：“我们去玩那边那个吧。”
“好。”太宰治自然纵容他。
于是他们绕道更加热闹的玩真心话大冒险的那一桌。
现在正好指到了野崎梅太郎，他出于搜集素材的心理选择了真心话，而真心话的问题是——“你的择偶标准是怎么样的？”
这可急坏了佐仓千代，手指捏着裙摆脸色爆红，又是期待，又是羞涩，更多的是难以掩饰的紧张。野崎君会说什么呢？他会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自己有没有那样的机会？
野崎梅太郎面不改色，没有其他人那样的窘迫感，平淡的好像是在喝水一样：“……个子比我矮的。”
“你这说了等于没说啊！”有同学不满地嘟囔，“就野崎你这个身高，比你高的能有几个啊？”对方可是海拔一米九呢！鹤立鸡群有木有！
野崎梅太郎不动如山，将转盘上的指针拨回原位：“我回答完了。”他内心其实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但并不想把这种感情诉说出来。
或许许多主角遇到的难题，就是这样的朦胧感吧。
他若有所思，若有所悟。
佐仓千代看到他的反应，不知道内心是该喜悦多一些，还是失落多一些。好不容易有打听野崎君爱好的时机，没想到答案这么普通。可是身高比野崎君矮的话，自己就很符合条件啊！
她重新给自己打了气，投入到新一轮的游戏当中。
永不服输，这就是她的人生。
“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中原中也跟旁边几个男生交流了一下，说好下下局就加入。
太宰治瞄了眼参考选项，也做好了“舍命陪君子”的准备。
这个年纪的学生，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压抑，玩起来是最疯的。
终于，他们入场了。
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的缘故，中原中也第一把就指中了。
“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当然要选大冒险！”中原中也异常激动表示。
他的兴奋激起了其他人的兴趣，正好提出问题的那人，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多的类型。
他说：“那你就背一个女生做十个俯卧撑好了，要现场在的哦。”
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他。尤其是上次那个倒霉鬼，他露出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人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太宰治是那么好惹的人吗？上次自己的教训历历在目，居然还有人自寻死路。
果然作死的人是拉不住的！
中原中也怔了一下，觉得这个行为对女生有些冒犯，但是看她们激动的表情，好像又不是不能接受。
他不知道，她们的激动完全在于看太宰治吃醋。同人磕CP的心情，是正主不能理解的。
他露出为难的表情。
太宰治自然不会让自家小橘子陷入这样的处境，扒开其他人走到他面前，清了清嗓子表示：“中也背我吧。”
周围人在他一米八腹黑大魔王的气息下默认了这个解决方法。谁也不想成为小情侣之间的牺牲品。
但是没想到那位还不死心，挥舞着手臂大声叫嚣着：“不行不行，要女生才可以！”
太宰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伸出手对他做了一个射击的表情。
明明只是大拇指与食指做出来的一个示意动作，那人却忍不住向后倒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他惊惶不安地大口喘着气，好像看到了什么魔鬼。
刚才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对方真的要杀了他，是那种即使我现在手里没有拿着枪也能把你崩死的感觉。
太可怕了！
他为什么要想不开，招惹这么一个魔王级人物？
“好了，他同意了。”太宰治转过头来对着中原中也，语气是截然不同的温柔。
这份双标落到某些人的眼里，又是磕到了磕到了的内心惊呼。
中原中也茫然的环视四周，发现大家一个个目光鼓励，都没有意见，显然默认了这个方案。
他内心轻轻松了口气，相比于背着一个不熟的女生，还是太宰治这个家伙更让他安心。
他做好俯卧撑的姿势，手臂伸出完美的肌肉形状：“你上来吧。”
“嗯。”太宰治坐到他的背上，一举一动小心翼翼的，哪怕知道重力使不怕这点重量，也担心自己碰坏了他。这份谨慎的根源是他的爱。
“好了。”他说，声音轻柔，如同他小心翼翼的动作。
中原中也得令就放开了，区区十个俯卧撑而已，对他来说跟呼吸差不多，完全没有难度可言。
周围的人即使发现了太宰治的脚尖点在地上，也没有多说什么。这种时候他们只要嗑糖就行了！
葡萄糖甜，麦芽糖甜，阿斯巴甜，什么甜都可以！他们不怕蛀牙！
中原中也身体轻快地回到位置上，太宰治抬抬眼眸，发号施令：“可以开始新的一局了。”
“啊？是！”
又是一局真心话大冒险，这次好巧不巧抽到了太宰治。负责转指针的那人只感觉自己的背后都在发冷汗。
熟料太宰治挺好说话的：“中也选了大冒险，我就选真心话好了。”
原本应该自己想内容的发号者，也很果断的拿出了参考盒子：“太宰君你随便抽一个就好。”
可以说求生欲很强了！
太宰治将手伸进去，随手抽出一个纸团，打开后，中原中也凑过去：“第一次跟人告白是什么时候。”
“十六岁吧？”中原中也想也没想就回答道，“就我们上次那次。”
“小蛞蝓是笨狗狗！”太宰治睁着一双青花鱼眼，赶在中原中也发怒之前将自己剩下的话说了，“明明我十五岁就向你告过白了。”
“哇哦！”压抑、但还是克制不住的惊呼从观众群里传来。
依稀间可以听到有人在交流
——“居然是十五岁诶！”“那么早就开始了吗？”“果然现在的小学弟都不容小觑！”。
“哈？什么时候？”中原中也搞不懂他委屈的点，甚至没反应过来这个时间点。在他的记忆里，十五岁的时候，他们互相喊着最讨厌对方，天天吵架、打架鸡嫌狗厌的，什么时候告过白了？
太宰治怨念地看着他：“就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我对你说‘我超喜欢这样的你的’！”
人群中有人倒吸了一口气：“没想到居然还是一见钟情！”
第一次见面？
中原中也回顾那一天，终于从自己的经历中扒拉出那段在此之前一直不足为道的记忆：“你那个时候居然是认真的在向我告白吗？”
他一脸惊恐，难以置信，后知后觉，表情十分精彩。
他一直以为对方在恶心他来着呢！谁会在刚刚取笑过的对象面前说“自己超喜欢你的”？没想到太宰治从那个时候就不按常理出牌，难怪自己一直都不知道。
太宰治的表情更怨念了，他以为对方或多或少会有一点接收到那句话的真实意义，没想到居然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们能有现在真不容易！
“好了好了，这个是我的问题，主要那时候我也没想到啊……”中原中也试图解释，发现自家男朋友的脸色越发难看之后，挣扎着说道，“而且你之后一直都在说讨厌我！我怎么可能想到你会喜欢我？”
要不是他们后面阴差阳错有了现在的经历，说不定真不会发现这个细节。谁能想到太宰治那么傲娇啊？
“要不是中也你说我喜欢你恶心，我会每次都说讨厌你吗？”深受其害的太宰治不干了，他猛地一拍桌子，将自己藏了一年多的秘密说出，“要知道每次我和你说话的时候，‘最讨厌’都等于‘最喜欢’！”
中原中也的脸色彻底爆红！
众所周知，十五岁的太宰治、中原中也还没有后面双黑的称号，这时候他们在港丨黑尽情的打打闹闹，每天都有人听到他们互相对对方说——“我最讨厌这样的你了！”
结果对方“最讨厌”的意思居然是“最喜欢”，那他岂不是每天都在对着他告白？
小橘子成功过载了！
围观的众人也惊呆了，有什么比这更大的糖吗？“一直”“每次”这两个重点划起来，要考的！
071
碍于太宰治的爆料过于给力, 一下子把人冲击的找不着东南西北，无奈，游戏只能先暂停。
太宰治带着中原中也回到了房间, 明眼可见他们会发生点什么。
剩下的人虽然还待在游戏桌这边, 但心思都不在上面了。
果然人生最大的乐趣在于嗑糖！
嘿嘿嘿嘿, 我赌一个棒棒糖，他们会在房间里接吻！
嘿嘿嘿，我赌两个！
太宰治带中原中也回到房间后，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这里是多人合宿的房间, 会有清晰明显的痕迹留下。他可没有这么急切。
中原中也真的整个脸爆红, 回到房间就缩进了被窝里，前所未有的羞赧感冲击上来，他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虽然内心涌起的另一种情绪, 是心满意足的喜悦, 但他还是觉得有点不自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样子了，以后要怎么面对他们啊。
“没关系的啦。”太宰治俯身捞出被窝里的小甜橘，搂在怀里好声好言地安慰他, “大家都很友善的，保持平常心下去就可以了。”
中原中也窝在他怀里转了个身, 钴蓝色的眼眸望着他，语气是激动过后的沙哑：“真的不会被说吗？”
小橘子的脸皮薄，最担心被人在这种话题上计较。
“安心啦, 有我在，不会有人说你的。”最多说他俩是天生一对。已经很了解同学们心里的太宰治如是说道, 不然他写剧本也不会这么成功。
中原中也自然不疑有他, 小幅度点点头表示：“那就好。”
模样看起来怪可爱的。
太宰治突然有点后悔跟着赤司他们出来集训了，如果是自己一个人跟着过来, 就可以在山下租一个小房间，把小蛞蝓带过去为所欲为。
嘶，打住打住，赶紧打住，你还是需要做个人的。
最大最值得担心的问题解决了，中原中也当机的大脑恢复正常，他蹭了蹭太宰治的胸膛，抱住他的腰，嘟囔着说道：“我都不知道，原来你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呀？”
“以小蛞蝓的脑子，告诉你也只会取笑我吧。”太宰治贴着他的额头，鸢色眼眸里一闪而过无奈。
少年人的自尊心强的可怕，第一次试探失利之后，怎么都不愿意说出第二次，唯恐得到了答案更加失落。
别扭的少年在内心说道，反正我已经跟他告过白了！是小蛞蝓不答应的，接下来除非他跟我告白，不然我是不会承认喜欢他的。
就是这么简单的心理。
中原中也想了想，以那时候自己对太宰治的认知和态度，做出这种事情真的不意外。
彼时他们糟糕的态度有目共睹，太宰治贸然向自己告白，估计会被当做捉弄自己的手段。
但他也不是那么的是非不分，经历最先的爆笑、震惊、好奇、纠结等等情绪之后，还是会考虑这种可能性的吧。
他想，所有人都知道你对我特殊，我自己也感觉得出来。并且这种特殊是相互的，我对你也是独一份的。
之前是因为你说讨厌，我才觉得这种感觉是讨厌。如今你又提到了喜欢，我自然也会想到喜欢上面。
那么，得出“我也喜欢太宰治”的结论，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中原中也不太高兴地戳了他两下：“我之后还是会反应过来的！”他强调自己的内心。
这时候再计较这些已经没意义了，人都在他怀里了，板上钉钉的关系，还有什么值得讨论的呢？
但是中原中也愿意这么说，太宰治就感觉很高兴。
“要接吻吗？”他柔声问，呼吸已经灼热起来。
中原中也眼眸明亮：“嗯！”他迎合了上去，原本就已经很确定的距离，在这一刻化为零点。
恭喜赌棒棒糖的那位朋友，你的赌注成了现实。
两个人就这么腻歪着待了许久，直到太阳落山才下来。
晚饭自然是准备好的。
就如太宰治所说那般，友好的同学们没有打趣小橘子，他们更多的，是用眼神跟自己熟识的人交流信息。
翻译过来大概就是“啊啊啊你看中也同学的嘴唇，肿了，都肿了！肯定是亲过了！”“我天，你看太宰治嘴上的小伤口，我敢发誓，他上去的时候绝对没有！肯定是接吻，啊不，是舌吻的时候被中也同学咬出来的！中也同学好辣啊！斯哈斯哈！香的我眼泪要从嘴巴里流出来了！”
唯一一个主持大局的赤司，也是意味深长看了他们一眼，而后说着晚上的事情：“祭典的时候人比较多，大家注意不要走散或者迷路了，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联系我或者当地的警方。”联系方式都是知道的。
“青森这边大家来的比较少，注意不要一个人出行。最好是找同学或者朋友一起，不过不要插足情侣之间。”小心变得比今晚的烟花还要闪亮。
著名小情侣附和他的安排。
“我跟中也单独一组好了。”太宰治笑眯眯地表示道。
这么好的约会时间，他才不要一个电灯泡！好在赤司是懂行的！
其他人也分别做了安排，或是两个或是三个找到了合适的组织，总之是没人往双黑面前凑。
夜晚消停了。
大方向上是一起下山，然后在山底各自分开，朝自己感兴趣的方向走，最后在能看到烟花的山顶集合。
可是等下山下到一半的时候，中原中也突然停住了脚步，他拉了拉太宰治的袖子，小声的跟他说道：“祂好像想往那个方向去。”
他指了一条另外方向的路，是老板娘事先警告过的密林。据说那里人迹罕至，是本地人也不敢去的地方。
太宰治心里有数了：“那我们就往那边过去吧。”普通人会担心的事情，在他们这里压根不存在。
故而没有任何顾忌，勇往直前。
鲜少有人走过的山间压根没有路，但是中原中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一带特别熟悉，太宰治跟他手挽手走着，鸢色眼眸里闪过一抹凝重。
真的是……荒霸吐吗？
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围的环境越来越冷清，知了的声音微不可闻，悬挂在天空的月亮被树枝遮挡，渗透在地上的月光越发狭小。
等中原中也停下脚步的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上了年份、肉眼可见破败的神社。
“果然啊。”太宰治低声自语，他握紧了中原中也的手，十指相扣，嘴唇颤抖，向来没什么所谓的眼睛里，透露出坚定的信念。
他不会让任何人把中原中也抢走！
荒霸吐是有意识的，虽然之前一直没有表现，但是回到祂熟悉的故乡，终于忍不住暴露了自己。
祂引着中原中也来到了这座神社，这座残存着祂神力的神社。
“进来吧。”虚无飘渺的声音，不知道是从中原中也的体内，还是从神社中传来。
破败不堪的大门“吱呀”一声，自动打开，欢迎他们进去。
中原中也跟太宰治相视一眼，没有任何畏惧的走了进去。
此前他们曾一起对抗过兰波，对抗过魏尔伦，现在不出意外，他们也会一起对抗荒霸吐，哪怕这是神明的力量，也无法阻挡他们的信念。
与破败的外表不同，神社内里是一种荒谬的奢华，长着松鼠耳朵，松鼠尾巴的侍从，端来两杯酒。
他们躲避着太宰治的触碰，一定要中原中也接过去。
“喝下它吧，我不会害你。”荒霸吐的声音再次传来。
中原中也拧了拧眉，搞不清楚荒霸吐的用意。
太宰治倒是从刚才松鼠们送酒的动作里看出了一二，这些松鼠在惧怕他的人间失格，就是说不是妖怪之流。
可荒霸吐要做什么呢？
祂，作为这个世界仅剩的神明，要对中原中也做什么呢？
荒霸吐其实没有太大的想法，只是刚好今天是祭典，又刚好中原中也来到了这里。所以想给他一份礼物。
祂看着中原中也长大，刚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穿着脏兮兮、不和尺寸的军服，连面包是什么都不认识，到现在神采飞扬打着篮球，还有了心爱的人。祂目睹过他所有的经历，不管是喜悦还是惨痛，他们是最亲近的彼此。
荒霸吐在这个世界太孤独了，找不到任何有联系的存在。高天原的神明都已经搬走，去了另外一个维度生存。只有作为战败者的祂，被遗忘在了青森这个地方，然后被军方的人抓走，成为军工武器的一部分。他们拿青森的百姓威胁祂，祂不可能无动于衷，只能沦落为他们的实验品。
神明的力量难以掌控，祂自己也不知道那些惨无人道的实验到底伤害了多少生灵，直到遇到中原中也。
当时年纪尚小的中原中也，以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坚韧，承受住了力量过分庞大的自己。他们融合成了一体，“污浊了的忧伤之中”，是祂对这孩子的认可。
终于……可以不害人了。
在实验成功的那一刻，重新得到自由的祂，撕毁了身边所有肮脏的存在。
只有中原中也，是祂认可的。
祂把身体的控制权还给中原中也，只有对方需要的时候才会出现。神明的力量太过强大，人体承受不住就会崩溃死去，好在还有一个太宰治，可以用人间失格唤回中原中也的理智。
对于这两个孩子的事情，荒霸吐是油然感到高兴的。这样……就可以不用担心哪天自己会害死中也。
荒霸吐，其实是一个性格非常好的神明，不然也不会在战败之后，依旧受到青森百姓们的器重。
祂是宽容的。
祂现出了人形，一个飘渺的影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荒霸吐的个子很高，穿着铠甲，拿着战丨枪，煞是威武的样子。
“中也，这是你的理想身高吧。”许是抱着活不下去就一起殉情的想法，太宰治的表情十分胆大，“不过我听竹下医生说，你的骨骺线已经闭合了，以后都只有一米六。”
中原中也猛地瞪向他，这人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提这种事情？
太宰治另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小蛞蝓不长高也没关系，以后被我抱在怀里刚刚好。”
中原中也踩了他一脚：“说的好像你能长到一米八一样！”
“那个……”荒霸吐打断他们，“中也，你把酒喝了吧。”
“这是什么酒？”
“黄粱一梦，黄粱酒。”荒霸吐温柔地看着他，“你不是一直想做梦吗？我想送你一场梦。”
中原中也的呼吸变了，太宰治的表情也很凝重。
他们二人对情绪很敏感，知道对方没有恶意。但是费尽心思让他们过来，居然只是想让中也做梦吗？
中原中也不会做梦！最开始的时候没有察觉，等察觉了就开始怀疑自己，虽然太宰治每次都很肯定，但也没法让他做梦。上次宇智波泉奈用顶级幻术月读做出来的效果，其实只是帮中也回忆过去。真正能让他做梦的，还得是人类做不到的力量。
这个力量，荒霸吐有。
可是荒霸吐为什么要这么做？真的只是因为慈和吗？还是有其他目的？比方说争抢中也身体控制权。
荒霸吐也知道自己没法这么容易就取信于人，可祂也不知道怎么说。神明跟人类的交流很少，大多数时候只要聆听就可，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于是氛围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太宰治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说：“我先用人间失格碰一下酒，没有问题的话中也你就喝吧。我会在这里看着你的。”
从刚才的表现就知道，荒霸吐也怕“人间失格”。
这座神社破败了太久，荒霸吐又一直没来过，哪怕出现了松鼠侍从，也是对方用神力幻化的。并且小心躲避着他的触碰。
而对方的神力十不存一，并不可能拿来其他地方的东西。赤司之前给他算过这些，知道距离是最大的限制。所以这东西要么是荒霸吐虚化出来的，要么是这里就有的。
如果黄粱酒是虚化而出，如果酒里面掺杂了其他的术法，都躲不过他人间失格的威力，无一例外会被消除。
实在不行，他也可以将荒霸吐逼回中也的体内。
总归是安全的。
“好！”中原中也点了点头。那碗黄粱酒，真的对他特别有吸引力，不仅仅是因为可以做梦。
中原中也从旁观的松鼠侍从的手里接过两碗酒，再让太宰治蘸了点酒液，确定没问题后一饮而尽，剩下一个空杯和一碗酒。
酒的效果很快就上来了，中原中也睡倒在太宰治怀里。
荒霸吐站在原地不动，示意太宰治看酒杯里的液体：“他梦里的事情，会在这里投射出来。”原本是不需要准备两杯的，但是太宰治也在这里。再加上其他的一点法术，就可以让声音也传递出来。
他跟中原中也是那样的关系，需要一视同仁对待。
“嗯。”太宰治沉声应了。一边抱着小蛞蝓给他调整姿势，一边目不转睛盯着那画面。
画面中心是一座巨大的法式庄园，看周围的环境应该是在乡郊，但不是那种落后的位置，而是富豪一掷千金办下的别墅区。
中原中也在荡秋千。
大约七八岁的小橘子坐在秋千上，身后一个金色长发的男人推着他，不远处，黑色长发、带着白色耳罩的男人温和地看着他们。
“保罗，慢一点，别把人摔了。”黑发男人也就是兰波喊道。
“没关系的，阿尔蒂尔。”这里的魏尔伦不是港丨黑地牢里那种仇大苦深的感觉，而是更加明媚灿烂，如同他的发色，“中也喜欢在天上飞。”
“嗯嗯！”中原中也很认可，两条小腿晃得欢快，“再飞高一点。”
“好吧。”兰波无奈，做好了随时接人的准备。这时候的中原中也可没有掌握好自己的重力异能，也就保罗每次带着他飞。整一个不省心的大哥，还好有自己盯着看着。
画面一转，已经回到了房间里。与太宰治第一次为中原中也布置陷阱的地方十分相似。
中原中也面前放着餐盘，魏尔伦给他小心带上餐巾，兰波分发着他们今天的食物：“中也要把沙拉吃光哦。”
“嗯！”中原中也动作笨拙，不太熟练地使用着叉子，努力学着两个哥哥的模样，将意面卷起塞到自己嘴里，“兰波做的超好吃！”
“不够的话还有。”兰波和魏尔伦慈爱地看着他，整一个家庭大和谐。是中原中也向往的模样。
再之后，时间线跳跃到了十五岁，几个打扮不像法国人的同学，跟着中原中也回了家。
太宰治认出来，是旗会跟亚当。
“兰波哥哥！魏尔伦哥哥！我带着同学回来了！”中原中也兴致冲冲朝里面喊道。
现实里杀死了旗会的魏尔伦，在这个梦境里居然异常和蔼，和兰波一起招待了中也的同学，还吩咐他们好好玩，想喝饮料的话跟自己说。
太宰治：“……！？”
这画面他想都不敢想，居然在中也的梦境中出现了。
旗会几个跟中也的关系很好，之后的日子里经常有来有往。或是他们到中也的家里，或者中也跟着他们去外地。公关官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每次中也偷偷喝酒的时候，都由他应付兰波的怒火。钢琴人他们也很宠他，完全是把他当宝贝一样护着。
太宰治看的又是心酸泛酸，又是酸液里泛酸泡泡。前者因为中也对旗会的眷恋，后者则是因为——梦境都过去这么久了，自己居然还没出现！
旗会也好，魏尔伦也好，甚至于兰波也是，都是我先来的！凭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梦到我？
太宰治委屈巴巴的，他捏着中原中也的脸蛋，还是觉得不够解气，嗷呜一口咬了咬他的脸颊，又不好意思地抹去痕迹存在，假装自己只是在亲人。
荒霸吐：“……”
都是青森出来的，为什么你这么狗这么熟练？
感觉青森的风评被害！
终于——画面出现了太宰治——在旗会拿给中也的照片上。
这时候中原中也的年纪是十八岁。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喝酒前的那句话影响了他，即使是在梦里，他的身高也没超过一米六，一公分不多，一公分不少，恰好还是一米六。
“中也，这是你这次相亲的名单。你不是说你想谈恋爱吗？我把合适的选项都拿出来了。”公关官一副知心哥哥的模样。
中原中也看过去：
第一个是右眼绑着绷带的黑时宰，穿着黑西装，看起来十分有气势；
“挺帅的！”坦诚·颜控·中原中也承认自己第一眼就有被吸引到。
第二个是年纪比他小些的青时宰，十五六岁的少年，脸上还有没有褪去的婴儿肥；
“这个会不会太小了？”中原中也仰头问公关官。
公关官笑着说：“小有小的好处，会撒娇的小奶狗他不香吗？”
挺香的，中原中也吸溜一下，继续看下一个。
下一个是白宰，他比黑时宰更加成熟稳重，一身白西装简直了！宛如最优雅绅士的大贵族。
“一见钟情了？”公关官取笑他。
中原中也支支吾吾不敢说话，他对这身行头没有抵抗力。如果有一个白宰出现在他面前……
他想，他是会忍不住的。
再之后是穿着精灵服的精灵宰，虽然也是苹果精灵，但跟话剧时候的中原中也截然不同，中原中也是纯真，精灵宰是撩而不自知的惑人。
这点又跟白宰划出了区别，白宰虽然很会撩，但他的撩是自己知道的，精灵宰一边摆出天真的面孔，一边把送上门的小橘子这样那样，还要问小橘子是在干嘛……言语表现与实际行为呈现巨大的反差，更加吸引人了。
照片到这就已经看完了，中原中也的眼神飘忽不已，他咳了两声，强作镇定道：“好像都挺不错的。”
公关官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我就知道中也你会喜欢。事实上，他们也跟我说喜欢你，要不都处了试试看？”
中原中也的脸色整一个震惊，你居然这么会玩！真是看不出来啊公关官！小心我告诉钢琴人你想带坏我！
但是想想这几人的颜值、对自己无比的吸引力，他还是默认了下来。
就这样，中原中也拥有了四个风格各异、相貌相同的男朋友。每天都有不同的喜悦和烦恼。
——求助，男朋友占有欲强怎么办？特别容易吃醋的那种？
——床上哄哄就行。
——那……不止一个男朋友呢？
——哈？
隔着网络，中原中也和网友同时难以置信，觉得世界观在破碎。
中原中也尽力维护他们的关系，省得他们每天吵吵闹闹，话里话外给别人上眼药。知不知道你们四个人，目前已知的群聊就有七十个？社交网络压根不够你们玩的！
悲喜交加。
终于在某天，太宰治们提出生命大和谐的时候，中原中也惊醒了，眼前是自家男朋友熟悉的脸。
“太可怕了！”中原中也一脸的后怕不已，他拍着胸脯说道，“我居然梦到了跟四个你谈恋爱！”
“是啊，超可怕的。”太宰治也跟着凉飕飕说道，“这四个‘我’里面没一个风格跟我一样的。”看着就气人！
还好小蛞蝓很有底线，没有被那些或大或小的人骗过去！
他怀疑这就是荒霸吐的阴谋，让中原中也沉浸于梦境之中，跟四个太宰治谈恋爱，再也不不愿意醒过来！
明明是我自娱自乐的剧本，为什么要让其他人出现？
如果能够知道他的内心，荒霸吐肯定疯狂摇头：我不是！我没有！不关我事！我是无辜的！
太宰治有种说不上来的情绪，郁闷夹杂着喜悦，掰扯不清。
一方面，中原中也的择偶标准铁定是他，让他非常高兴与自得，没看到小蛞蝓选了四个人，四个都是以他为蓝本出来的；
但是另一方面，一想到小蛞蝓以自己为蓝本梦到了四个“太宰治”，却没有一个能压过他们的“自己”，就让他感觉挺不是滋味的。
你是不是想在外面找别的主人了？我才是你的正牌好不好？
还好，小蛞蝓最后清醒了过来，不然他真的会弄死荒霸吐。
荒霸吐：都说了不关我事！
可是这样的情绪堆积在一起，还是让他觉得很不开心。
他正想向没有自知的爱人宣告一下自己的所有权，就发现小蛞蝓不知道什么时候贴着他的胸膛睡着了，顿时不善地瞥向了荒霸吐。
荒霸吐连忙撇清关系：“这个跟我没关系，他只是喝醉了。”
这时候的中原中也没怎么喝过酒，酒量一向不太行。黄粱酒虽然本身度数不高，但是因为特殊的造梦性，表现出来的效果很强。
中原中也自然就喝醉了。
太宰治低头去听他的心音，确定没什么问题，才松了口气。
荒霸吐的虚体已经很淡了，能给自己关照的小孩，送上一个称得上满意的礼物，祂已经很满足了。
“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见吧。”荒霸吐的身影消失了。临走前他把人注意到了入口，不让他们迷路。
而等他们都离开之后，那里又只剩下一座破败的神庙。
风吹雨打下，不用多久就会坍塌。
太宰治最后背着中原中也回到了合租的地方，身后是灿烂的烟花。
这时候祭典已经到了最后，以盛大的烟花作为结尾。
虽然他没有回眸去看一眼，但在小蛞蝓贴着他说话的时候，感受到了比烟花还灿烂的爱意。
他说，太宰，我会陪你到永远。
这可比什么都动人。
072
事后, 没有好好去集合的两人，自然遭到了其他人的吐槽。
“那场烟花真的特别漂亮，你们没有去看可惜了。”
对此, 太宰治单手托着下巴, 眼眸含笑如春水般表示：“没关系, 我已经看到了比烟花更美丽的场景。”
虽然事后照顾喝醉了的中原中也有些苦恼，但是谁能拒绝一口一个喜欢你、在一起的醉酒小橘呢？
呼呼呼，热烈、激动，心跳的节奏都要不属于自己了！
此时已经是新学期的开始, 赤司的魔鬼训练把大部分学生的时间了都消耗在训练上面。之后写一写作业, 玩一玩游戏，就到了开学的时间。简直不带有任何耽搁的。
相比于上个学期的陌生，这学期大家已经有所了解, 相处起来也更融洽。课间分享点小秘密人之常态。
中原中也被老师叫走搬作业, 回来的路上经过高二年级，正打算这么过去的时候，听到她们的议论声传来。
“呐呐, 我跟你说，高一（A）的太宰同学跟中也同学在暑假的时候接吻了！我听高二（A）班的濑尾结月说的, 肯定不会有错！”一名女生拉着她的同桌，以一种明明放低了音量、但还是因为太过激动，导致周围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我天啊, 我的CP居然是真的！”同桌捧着脸一身幸福道，“难怪我看本子的时候就觉得他们有一腿！正常人谁会这么干啊。”
“对吧对吧, 不仅如此, 我还怀疑有人把他们的故事投给梦野老师了！梦野老师的新作《kiss吧》开头就说了灵感来自于投稿，最新连载里面, 治君跟蛞蝓小姐的故事也太甜了！”女生也是一脸的梦幻。
梦野老师不愧是最擅长描写少女细腻内心的漫画家，把蛞蝓小姐的描写的那么细致！从最初见到治君的不喜、再到责任所致照顾治君、最后感动于治君的付出，终于给了治君有史以来第一个灿烂的笑容，比明珠还要耀眼，比星光还要璀璨！
呜呜呜，治君也很苏，明明第一眼就喜欢上蛞蝓小姐了，却始终不肯承认自己心意，原本以为他们都要没戏了，结果治君突然大爆发维护了被其他人议论的蛞蝓小姐。
——“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都是她的人。”
治君，你宣告主权的方式真的好别出一格啊！
“诶诶，你也看那个了吗？”前桌的女生猛地转过头来，二话不说加入了她们的话题，严丝合缝到没有任何突兀可言，“梦野老师简直是我的超人！我第一次发现少爷和女仆的戏码会这么有趣！之前我看到少爷欺负女仆的时候都会问女仆不平，现在终于让我遇到一个少爷打不过女仆的了！”
“哈哈哈，众所周知，治君的体术水平只有‘中下’啦，打不过我们的蛞蝓小姐。顺便一提，这个‘中’指蛞蝓小姐的名字‘中也’，跟我们学校的中原同学同名哦。”
“果然是有人把他们的故事投稿给梦野老师了吧，呜呜呜，我要感谢这位好心人，请来了梦野老师神仙作画！”
“梦野老师真的好温柔啊！她跟我们一样被中也同学和太宰同学的故事吸引，还用画笔描绘出了平行世界，今天也在为他们的爱情落泪！”
“话说为什么要叫中也蛞蝓小姐？明明她长的那么好看，橘色头发、蓝色眼睛的，跟暖融融的太阳一样。”
“外号了，治君专门取的哦。”另外又有女生加入她们的会谈，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
此时周围绕了不少人过来，有男生仗着自己个子高，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一边竖起耳朵聆听。把口是心非发挥到极致。
“梦野老师新出的采访里面说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互相看对方不顺眼，治君说中也小姐黏糊糊的像‘蛞蝓’，中也小姐反击说治君也像条‘青花鱼’，于是他俩就这么叫了。你看这一页，虽然中也小姐给治君当女仆之后一直喊着少爷、治，但是心里还是会骂他青花鱼的。所以他俩的故事，其实是青花鱼少爷与蛞蝓小姐的爱情故事啦。”
“诶诶，真的啊，当时我还在想，怎么会有这一句呢！果然是真爱吧。”
“说起来，现实中的太宰同学也很喜欢喊中也同学‘小蛞蝓’呢。”
“嘶——”她们倒吸一口气，齐齐露出了心照不宣的表情，“果然啊！他们的爱情是真的！”
甚至还有人说：“我怀疑这个投稿人在我们之中。”
旁听全场的中原中也：“……？”
这又是个啥？不会又是混蛋太宰搞出来的吧？想想之前《本周也不服输的中也》带来的影响力，中原中也觉得有人皮痒了。
不过混蛋太宰这段时间一直跟自己在一起，哪来的时间另外开刊？
还有‘梦野’这个笔名，总感觉在哪里听过一样。
不是港丨黑的秘密武器梦野久作，而是另外一个人。
是谁呢？
抱着快要爆炸的心情，中原中也回到了教室。他把袖子撸上去，摆出质问的态度：“混蛋太宰，你最近没瞒着我干什么坏事吧？”
诶？这问题好难回答啊。
太宰治想了想，一连串的限制级画面出现在脑海里。神社里因为看到他的梦境吃醋的时候咬他的脸蛋算不算？后来背他回宿舍的时候，哄着醉酒的小男朋友又是录音又是录像的算不算？
现在中也被他骗着签下不平等条约的视频还在他手机里待着呢。
要交代吗？
交代了有多大的概率不被打死？
太宰治思考着。
中原中也跟他认识这么久，又有了更亲密的关系，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果然这也是他干的！他咬牙切齿，攥紧拳头：“我说你啊！稍微考虑一下我好吗？之前出《本周也不服输的中也》在认识的人中流传也就算了，现在还把我们的故事画成漫画，全日本销售！”这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港口黑手党现在规模还不如以后，只有几千个人，加上学校及学校辐射的地带，最多也就一万左右。但是日本有一亿多的人口！漫画的传播速度又很非常，差不多青少年都覆盖住了，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人观看，那也是好几万甚至好几十万！
这要他以后怎么做人啊？
不会哪天在黑手党出任务的时候，对方突然说，诶诶，你是《kiss吧》那个动漫里的原型蛞蝓小姐吧？
——毁灭吧！
这让黑手党准干部级别、未来港丨黑五大干部之一的他怎么混啊！
太宰治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现在最大的想法就是：“谁把我想干没干的事给干了？”
他恨不得昭告全世界，这是他家的小蛞蝓好不好！但是怎么有人率先给他效劳了呢？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
这表现有点端倪。
中原中也重新看着他：“你没干这个事吗？”
“准确的说，是还没有。”太宰治摇了摇手指表示，“我确实有把《本周也不服输的中也》做成全国周刊的想法，但是还没来得及实施。”毕竟这段时间都忙着跟小蛞蝓你侬我侬的，那些自然放到后面了。
要知道他现在人手不足，虽然可以凭借出众的能力，忽悠外人来给他干活——比如说上次分发杂志的咒灵，就是被他用人间失格威胁着，几个一起钻到露不出任何肌肤的全身套保安服里。但也很耗费精力，在没有足够多的时间之下，他更愿意跟中也待一起。
所以这个想法虽然有，但是考虑到杂志社、印刷厂、宣发工作、编辑等等问题，其实还没有做。他其实有点想拜托工藤新一，对方父亲是出了名的推理小说作家，跟编辑、杂志社关系很好，牵个线也很容易。（此处催更编辑有一大串不适合放在此处的话要说。）
“中也你说的漫画是什么？”太宰治露出兴奋的光芒。
虽然他早就知道学校里的某些人跟附近某些学校组成了某种组织，但一直没看到她们的成果。之前的讨论也是小众范围内的，连中原中也都没听到，这还是第一次这般大胆。
中原中也想了想：“好像是叫……《kiss吧》？”
“挺合适的嘛！”太宰治笑眯眯地表示道。接吻会让人上瘾，一次之后就会恨不得时时刻刻。这个漫画的名字太符合他的心理了。
“我们放学去买回来看看，到时候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太宰治说道。
中原中也对他的脑子一直很放心，也认同了这样处理。之前一切都是道听途说，只有真实见到了，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
“你需要每样都买三份吗？”放学后一起到书店买漫画的中原中也不解地看着他。
“其实要不是我的零花钱不够，我是想把这里包圆的。”太宰治说道。封面上的女性中也真的太可爱了！呜呜呜梦野老师好会画！“而且三份怎么都是最基础的吧？一份自己看，一份收藏，一份留着吸引别人。”
“哈？”中原中也不懂。
但是旁边显然也有客人引以为意，纷纷多加了数量。
书店老板看到这幕好像打开了一条新世界的大门，果断给他们打了八折，权当是感谢他们的灵感。
如果中原中也第二天再来到这里，就会发现书店的宣传上写着，“买三本！买三本！一本阅读！一本收藏！一本送给你的小姐妹！”
可以说是很有商业头脑了。
漫画买到家里才发现这个漫画家的不简单！漫画是暑假开始连载的，到现在也不过才四五话内容，但这四五话已经包括了许多，以至于中原中也要不是知道里面的原型就是自己恨不得现在就看到后续！
“啊啊啊啊啊！”小橘子抓狂，委屈巴巴的，“为什么要让我遇到这么纠结的事情！”
但凡故事的原型不是他，他都要定杂志每周看了！
“好了好了。”太宰治安慰他，“这样也很有趣，不是吗？”
他是真的悠然自得，其实看到漫画扉页的那刻起，他就知道作者是谁了。
能对他们的形象掌握的这么确切，又有画画功底和画画实力的，那不就是暑假跟着他们一起训练、一起努力的野崎梅太郎几人吗？
恰好野崎梅太郎画漫画时候用的名字就是“梦野咲子”。
但这看着这么甜的漫画内容，还有小橘子精彩纠结的表情，还是不主动告诉他了吧。
一切随缘。
虽然真实画家野崎梅太郎的马甲很快就会掉，但是在那之前，欣赏一下小蛞蝓的表情也很不错。
073
新学期到来后, Winter Cup 也紧随其后。跟上半年不同的是，IH冠军的身份，让他们直接晋级到了十六强。
这次遇到的全是强队。
比赛的第一场, 对手就是拥有“无冕的五将”之一、在同行内臭名昭著的“恶童”花宫真的雾崎第一高校。
这所高校性质特殊, 花宫真以一己之力劝退了原先的教练, 自己身担队长、教练两职，打造出了完全符合他心意的队伍。
也就是说，整支队伍的风格都很“脏”。
“这是我们在比赛中要注意的，但也不能专注于这一点。”乾贞治赛前最后一次翻看着笔记, 对跟他一起上场的划重点, “我看过他们之前的比赛，上行下效，风格非常统一。就算外界对他们有那样的评价, 他们队伍的凝聚力也超级高, 会是非常难缠的对手。”
作为一个认真的数据流，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自然要观察每一场能观察的比赛。而雾崎第一高校的端倪, 就是在他这样的观察中被发现的。这所学校的凝聚力高到可怕，几乎凝成一股麻绳。想要分散他们是不可能做到的, 也就是说只能硬碰硬的去撞。
这也是他一直在奢求的机会。
他很好奇，篮球跟网球的数据流究竟有什么不同。自己在网球上的经验到底能不能用到篮球上。真正遇到了那样藏在黑暗中的卑劣手段，自己该用什么方法破解。
这是一次很好的证实机会。
“阿乾说的对。”赤司同意他的观点, 补充道，“花宫真的风评虽然很糟, 但是在全国青少年范围内, 确实是仅次于我的控球后卫。”不然怎么对得起他“无冕的五将”身份？如果不是“奇迹的世代”横空出世，他们才是这个时代最出彩的天才。
“你照旧是不上场吗？”虎杖悠仁看他半点没有热身的意思, 好奇地多问了一句。
“嗯，没有我，你们也能赢。”现在已经不是帝光时期、他们被理事会强丨制要求上场的时候了。作为一个队长，他自然希望自己的队友有更多磨砺的机会。相对来说，自己是不是要上场，其实并不重要。他更希望培养出更多的球员。
帝光时候的遗憾，在浪漫学园时期不会重演。
“那就承你吉言了！”乾贞治做好准备站起来。
就当他打算上场的时候，赤司递过来一个网球拍：“虽然你现在不需要这个，但是我想，握一下状态会更好。”
对方也是征战过全国大赛的人，其他都不需要他担心，唯有从网球到篮球上的过渡，他有点担心对方习惯不了。
说起来，这还是乾贞治第一次站在篮球的正式比赛场上。
乾贞治微微动容，他扶了扶眼镜，接过球拍：“嗯。”
似乎是为了找到当时的状态，他还像打球一样挥舞了几下。
这场景落到雾崎第一高校那边有些小争议。
“这家伙是来搞笑的吗？”原一哉不以为意吹了个泡泡。
“可别小瞧了他。”花宫真提醒自己的队友，“我看过他的资料，是上一届国中网球全国大赛的冠军。”
“打网球的到我们篮球界来干嘛？找虐吗？”原一哉依旧是不以为意的态度。他对自己的队伍有信心，不管是什么程度的对手，都会被他们的蛛网绞尽剿灭！这可是他们配合出来的结果！
比赛开始——
第一球由虎杖悠仁抢走。
乾贞治是一个慢热的性子，虽然事先收集到了不少数据，也把数据提供给了队友，但没选择开头就冒进的态度。更多的是随了青学时期跟海堂熏组双打时候的风格。
前期重点压在海堂熏身上，由对方完成大部分工作，自己留守收集更多、更准确的数据。等到最后数据整理完全了，才会进行最后的反杀。这是最适合乾贞治的网球模式。
——数据流的特点是慢热，必须以大量的数据为铺垫，才能捕捉到对方的每个失误。所以比赛的时间越长，对数据流的选手越有利。
篮球比赛虽然有时间上的限制，但是远超网球的选手数量，让队友需要分担的压力轻了。现在的浪漫学园已经不是当初的浪漫学园了，有中原中也和虎杖悠仁两个强人在，四打五完全不是问题。他只需要在这个时候习惯篮球的节奏、整理出最核心的数据即可。
这边乾贞治做出了安排。
那边花宫真也有打算。
他们的风格就是最先淘汰最厉害的，替补再怎么厉害，能有首发就上场的正选球员厉害？总之哪个是王牌哪个被他们算计。
他们瞄准的目标是虎杖悠仁。
虽然中原中也看起来也很作弊的样子，但是对方的身体条件在这，看起来威胁性不高。
就是……
“把虎杖悠仁淘汰下去，会把赤司征十郎逼上来吗？”濑户健次郎有些担心地问道。
他们都知道队长对赤司征十郎的忌惮。虽然花宫真是全国公认水平第二的控球后卫，但是他们都清楚，上面还有一个全国第一压着。赤司征十郎那个人可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不然浪漫学园不会到现在都没有败绩。这可不是帝光时候，拥有五个“奇迹的世代”的强队。
花宫真下意识往球场外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位国中时期就以“强势凌厉”闻名的队长，此刻以一种悠闲、信任的姿态坐在教练席上。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转头轻飘飘投过来一眼，就那眼，让人看到了无限的压力。
花宫真很快收回了视线：“不用担心。”他的目光幽深，语气也很幽深，“能把‘奇迹的世代’队长逼上场，是我们的实力。”他很早就想跟对方对决了，不是谁都能忍耐第二的名声的！尤其他也是天才！就怕对方有什么杀手锏，这种时候也不上场。
“明白！”濑户健次郎相信他的判断。
收到命令的原一哉就这么对上了虎杖悠仁，正当他打算像以前的无数次一样，趁着裁判的盲点、没有吹哨时候的灰色时间，对虎杖悠仁用些阴间手段的时候。发现对方压根不上当啊！
这人的身体素质强悍，躲避起来完全不是问题，甚至他想要完成拦截工作都难。虽然很快有队友过来支持，但是二对一也是压力满满。果然是浪漫学园的王牌，不好对付！
殊不知从他们选择虎杖悠仁的那一刻起，就错的离谱。
发现对方的目标是自己后，虎杖悠仁其实松了口气。其他人都是普通的高中生，真让对方得逞了，就算有赤司的治愈术也不好交代。能把火力吸引过来再好不过，反正对方搞不到他。
至于比赛什么的……不是还有中原中也吗？
这可是他们真正的王牌！
于是，在雾崎第一高校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浪漫学园的比赛重点就悄悄发生了变化。
大概是黄濑凉太实力弱于青峰大辉给人的刻板印象太深，外界不少人都以为中原中也不敌虎杖悠仁。
其实不是这样的，这两人压根不相伯仲！
只是因为职责的划分而在球场表现出了不同的层次，真要让他们放开了表现的话。那自然是不管哪一个，都能给人非一般的震撼！
也是在第一节失利之后，花宫真反应过来，对方是双王牌的队伍！难怪赤司那么优哉游哉，因为不管他们用那种手段控制住了哪一个不敢乱动，都有另外一个承担起进攻的责任，结果上也没有区别。而同时搞走对方两个王牌，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他咬着牙，狠狠往那边蹬了一眼，低声骂道：“不愧是‘奇迹的世代’的队长，带出来的队伍就是这么难缠。”
趁着节与节接壤的两分钟，花宫真做了计划上的改变。他最讨厌影响计划的存在了，但是对手这样强悍的话，也还是有备用方案存在的。毕竟谁能忽视一匹IH的黑马？
“对方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自觉自己是个好对象的太宰治一边帮中原中也擦汗，一边幽幽往花宫真方向瞥了一眼。他可没忽略对方眼里的恶意，如果是第一场的比赛让他们意识到，队伍的王牌其实是中也，那么那些阴险的手段就会集中到中原中也身上，这可不是他乐意看到的。
“要不要我解决了他？”他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口袋。
赤司忍不住嘴角抽搐：“你是怎么把这东西带进来的？”把木仓支带进体育馆真的没问题吗？还有这里的安保这么差吗？
“比赛呢。”中原中也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道，“我不会有事的。”
如果堂堂重力使在这样的比赛中被人算计去了，那真的是成了笑话。
太宰治还是不放心。
中原中也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亲他：“安心啦，他们之后不会再这样打了。我估计他们要改变策略。”
在观众席和拉拉队的倒吸口气中，太宰治被安抚下来了。
现实所剩时间已经不多，中原中也向乾贞治确认了最后的要点。雾崎第一高校除了让人诟病的阴险手段之外，还很擅长用他们聪明的大脑，在球场上编织出一张网。如果陷在这张网里面，就很难够进球或者得分。
对于对方这种用精密数据捕捉构建的防守网，只能让同样擅长数据处理的乾贞治去对付他们。
只要用相同的手段，以力打力，在对方最引以为傲的技巧上重创他们，就可以获得最后的胜利。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比赛再次开始。
双方都是难缠的人物，花宫真改变了策略之后，中原中也压力倍增，虎杖悠仁也分不出多余的心力。
花宫真抱着即使自己这边不进球，也不能让对方进球的想法，将核心人员压得死死的。像是陷入了泥沼一样，又或者是蜘蛛吐出的丝网，把人缠在上面深受控制。
而除去虎杖悠仁和中原中也这两个最难缠的人物外，剩下的水平都没那么超群。加上花宫真发现他们对他们的打法手段有所顾忌，很好地利用了这种心理，从缝隙中抢到了几次球。
提前得到过指示、要以保全自己为责任的几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用这样的手段得分。
乾贞治还在收集数据，这场比赛没那么容易结束。
都是精密的数据，要处理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差不多第四节的时候，乾贞治才摆出OK的手势。
而这时，终于有人注意到了这位自出场开始就没怎么行动过的球员。
“他们又要换核心？”濑户健次郎都不敢相信了！对方哪来那么多的核心可换？是真的实力超群？还是蛊惑视线的一种手段？
花宫真眸色冷下来：“真那么做的话，就用‘那个’对付他吧。”
他们拿中原中也和虎杖悠仁这两个作弊器没办法，难道就拿所有人没办法吗？只要把他淘汰下场，就没有机会继续再放肆！
“现在压力来到了阿乾这边。”球场下，赤司在跟太宰治交流。
虽然对方满眼中原中也，完全没在听的样子。
正当比赛的压力节节攀升的时候，观众席上传来了另类的呼声。
“乾学长加油！”
一群穿着青春学园制服、头绑加油带的国中生闯进来，他们热情洋溢，大声呼喊，领头的还举着一面旗帜。
“一年级的！都放声了喊！”已经升入国三、担任副队长职责的桃城武是最热情的一个。
他身旁，与他不和、但也培养出了默契的海堂熏不甘示弱。
——“声音不够响的，明天回去罚跑三十圈！”
毕竟乾贞治没有毕业之前，是他最信任的前辈，给他训练了不少技巧。也是因为如此，听到桃城武说要过来给乾学长加油的时候才没有拒绝。
乾贞治听到这阵动静，就知道是曾经的队友过来了。相比于赤司的“遇人不淑”，自己能有这么一群队友，真是太幸运了！
他笑着，战力熊熊而起。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挡他胜利的脚步。
“当着后辈的面，我可不能被比下去啊！”
形势彻底逆转！
比分定格在了72:56上面，最后有二十多分都是乾贞治攻破对方进球得的。
“果然，你很强。”花宫真不得不承认自己攻破了自己蜘蛛网的人非同寻常的厉害。
乾贞治拒绝了他的握手，他想起国中时候受伤的队友，说道：“你有那样的实力，为什么还要用那样的手段？数据流不是拿来这么用的。”
花宫真笑了：“这跟你没关系。别以为你赢了就可以来管我。”
他的打球风格，可是不受到这些人控制的！
乾贞治一脸冷漠：“所以你永远得不到篮球的乐趣，竞技项目的一切前提在于公平。”
“啧。”花宫真真的不满。看他们队伍整个风格，就知道他内心的想法是怎样的。此前不是没有人想找他茬，但都被他搞下去了。
眼下作为战败的一方，被战胜的一方这样教训，真的是好没面子啊。
正好原一哉几个也有一样的想法，左右他们已经被淘汰了，用另外的手段逼着对方不能上场也不是不行！
之前他们一直没这么干过，一方面是因为胜利属于他们，另一方面则是对方的王牌已经在场上被他们搞过了。
现在这两方面都失利了，就别怪他们用另外的方法！
在浪漫学园离开体育馆，带着青春学园的学弟们，打算河村隆家里开的寿司店热闹一下的时候，中原中也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拽了下太宰治的衣服：“我稍微离开一下，你们先走好了。”
“行，我们在车站等你。”赤司显然也发现了什么。既然中也选择在这里解决，那就让他们去吧。
“怎么了？”据说网球球龄三年的堀尾聪史转过头来问道。
“没什么，他们是情侣。”赤司轻描淡写隐瞒过去，不让他们知道那些阴暗的内容。
至于想在赛后做手段让人打架或受伤而被禁赛的雾崎第一高校……双黑出手，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最后他们聚集在寿司店，不同学校的前后辈相谈甚欢。
074
有了乾贞治第一场旗开得胜, 后面的比赛也很顺利。
八强的时候，浪漫学园以虎杖悠仁为核心，战胜了拥有“奇迹的世代”之一、中峰紫原敦的阳泉高校；
与此同时, 拥有了“新·光影组合”的诚凛打败了“旧的光”青峰大辉所在的桐皇, 晋级四强；
洛山对上秀德打了艰难的拉锯战, 实渕玲央三人发了狠，最后洛山以一份的差距险胜，堪堪步入四强；
黄濑凉太所在的海常对上了帝光时期被赤司劝退的灰崎祥吾所在的福田综合学校。这两人自国中闹矛盾时起一直没有分出的胜负终于有了结果，灰崎祥吾惨败, 海常成功晋级四强。
——赤司的选择果然没有错。那么果断的放弃灰崎祥吾, 除了那时候的黄濑凉太更加听话之外，也有对方的天赋不敌之因。
不过因为黄濑凉太受伤的缘故，在半决赛中他们输给了越战越猛的诚凛, 遗憾淘汰。
这其中最值得浪漫学园他们注意的, 就是名为“zone”的状态。
“‘zone’是一个超越现在，达到身体极限的状态。”赤司借助乾贞治在网球部的经验和实地采集到的数据给他们讲解道，“在这个状态里, 所有的不适感都会消失，呈现最完美的姿态。”
黄濑凉太也是在这个状态里, 终于复制出了“奇迹的世代”的技巧，虽然跟当事人还是有差距的。
“所以他们‘奇迹的世代’跟火神大我都可以？”中原中也好奇道。
“不出意外是这样。”赤司说道，“不过绿间跟紫原都没有试过, 我也不能做出百分百的保证。”
“这样的话，赤司你也可以吧？”虎杖悠仁心直口快说道。
他记得对方也是那个出名的“奇迹的世代”一员。虽然在浪漫学园的表现不明显, 但是来参加比赛之后, 每一个想要采访他们的记者都这么问，虎杖悠仁也就明白了。
“是可以。”赤司说道, “不只是我，你跟中也也可以。不过要记得区分这种状态跟你们使用能力时候的区别，到时候别搞混了。”
“zone”属于非能力者在某个时候能够达到的水平，他们做出来也不算违规。剩下的就是踩着死线蹦迪。
“了解。”虎杖悠仁表示自己有数了。其实以他的水准，用不用“zone”都没有区别，所以为了防止意外出现，他打算死死克制自己情况！
“明白。”中原中也想着自己要不在后面的比赛带上抑制环吧，正好抑制环有两个，可以拿一个给虎杖悠仁用。到时候问齐木空助调节一下，不出现意外即可。
他们都知道最后一场比赛的关注度空前绝后，如果自己暴露了什么，那绝对是不愿意见到的。所以就干脆从根源秒杀，让一切问题都不可能出现。
WC半决赛的最后一场，浪漫学园对上了洛山。
这是堪称心态复杂的一战，尤其是洛山这边的球员。赤司原本是要去洛山的，他们都做好了面对这位一年级的、“奇迹的世代”队长的准备，结果对方半道去了浪漫学园。这种感觉就像卡在喉间的鱼刺，不上不下。
浪漫学园，一所位于关东地区、在篮球上算不得突出的学校，在赤司的带领下，硬生生获得了IH的胜利，并且闯进了WC的四强。还非常有可能一路高升，获得最后最精彩的胜利。
虽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这跟他们挖掘出来的天才球员中原中也、虎杖悠仁不无关系，但是能把蒙尘的天才挖掘出来，也是一种实力。
诚凛的那个“幻之第六人”，最开始不也还是赤司挖掘出来的吗？两代“光影组合”的雏形，都是赤司一个人的构建。现在做出的改变，也不过是在赤司的基础上做出调整而已。
这对有着“开辟之帝王”称呼的洛山高校是个不小的打击。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赤司征十郎厉害的不仅仅是他在篮球上面的天赋，还有看人、用人的能力。不是谁带领“奇迹的世代”都能获胜，但是赤司带领的队伍不会输！
“你终于要上场了啊。”虎杖悠仁看着对方整理鞋带的动作，露出一个石头落地的表情。
要知道之前跟阳泉比赛的时候，这位都老神在坐在教练席上，没有任何上场的意思，堪称是对“奇迹的世代”最后的打击！他都怀疑对方是打算坐稳场下教练席的位置，打算上场了！
“这所学校比较特殊。”赤司的动作停也不停。毕竟是曾经自己看好的学校，如果没有遇到中原中也，他们会一起度过快乐时光。
这样的对手，值得他上场。
就当做……在跟另外一种可能性做一个结果。想到昨天晚上的梦，赤司的表情幽深了两秒。
“好的吧。”虎杖悠仁耸耸肩。
他发现赤司对上场比赛的欲丨望是真的不高，对他来说，只要能赢，谁上场都是一样的。
他没把自己当做王牌或者一个实力强劲的选手，他只是把自己当做了一个队长，一个统筹兼顾全局的队长。
所以看到他打算上场的时候才会这么意外吧。
不过话是这么说，对方的实力也是顶级的，作为一个控球后卫，对方有着全国青少年第一的水平。上场了也不会给他们带去压力，相反，会是一个很好的辅助。
洛山那边的球员看到赤司上场的时候也很惊讶。他们一直以为这位不会上场，毕竟之前跟紫原敦对决的时候，他都没有上场的意向。
这是……认可了他们的实力，还是别有目的？
“总而言之，我们不能输！”实渕玲央向队友打气，他看得出来，这会儿队友的紧张已经上升到了极点，这是对战其他队伍时候没有的，“哪怕那个人是赤司征十郎，我们也得胜利。”
让人知道他们洛山“开辟之帝王”名副其实！
单论比赛的难度其实不高，这场比赛是半决赛的最后一场，决定了决赛时候的名额，旁观的群众非常之多。
不管在前面的比赛里，是胜利了还是失败了，此刻都关注着这场比赛。哪怕他们觉得赤司赢面更大。
赤司朝实渕玲央他们打招呼：“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我们是同个学校的队伍。”这也是他出现在这场比赛里的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所以呢？”实渕玲央冷着脸，不解地问道。他可不觉得这是什么怀柔的策略，赤司征十郎这个人的字典里就没有这两个字！且对方带领浪漫学园步步高升，压根没受到环境影响。更不可能对洛山有幻想。
说实话，他对赤司本人没有想法。本身就只是点头之交，国中比赛时见过几面而已，哪有那么多的深仇大恨？正常人哪怕是入学了也还可以转学，何况对方当时还没有入学，一切选择都是正常的。也就那些报社和记者抓着不放，硬生生激起了他们的逆反心理。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会对着当事人做出什么不礼貌的举措。这是他为人的基本礼仪。
赤司想了想自己的梦，虽然最后在决赛的时候遭遇了那样的场景，但总体来说还是很快乐的。所以他才做出了这个决定，以一场偌大灿烂的胜利，向梦里的自己告别。
因为他由衷地觉得，现在的自己，更快乐。
“所以我会一路赢下去，”赤司笑着从他身边走开，走到自己队伍那边，实渕玲央听到他剩下的话传来，“胜利从来只属于我。”
“啧。”实渕玲央面孔冷下来。
对方跟他说这个算什么？还有那样的情绪显露……
堂堂“奇迹的世代”队长，还需要这么跟人示威吗？
还有，自己内心生起的这种微妙的不可描述的想法，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听到他这么说会动容？
“怎么了？玲央姐，他跟你说什么了？”叶山小太郎看他面色不对，小跑几步过来问道。
“没什么，赛前挑衅而已。”实渕玲央重新调整了呼吸，恢复到最佳的比赛状态，不让自己受到赤司话语影响。不管对方抱着什么目的，不管对手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有自己的骄傲，不会畏惧任何一个强敌。
这场比赛的结果没有多少难度。
就是实渕玲央他们在比赛的时候感觉到了一种不可思议。
赤司征十郎这个明明没有担任过他们队长的人，却对他们的招数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甚至还知道怎样判断天地空，怎么找出其中的弱项，并且佐以语言的辅导。
“不被人发现的假动作，才是真正的假动作。”赤司征十郎教导道，“你还可以做得更隐晦一些。”
实渕玲央看着自己被他截走的球，表示不想说话。
赤司征十郎转眼放过了他，去找另一个球员：“小太郎，进攻的同时别忘记防守。你的身体灵敏度是很高，但是也有比你更高的存在。”
像是在附和他的话，中原中也起跳弯腰勾走了叶山小太郎手里的球，并且顺势得了个分。
叶山小太郎看到小橘子一跳一米六哇哦了一声，而后表示自己不想听到这种没意思的垃圾话！他怎么不知道“奇迹的世代”队长是个这样的风格！
根武谷永吉作为中峰，也没逃脱赤司的特别关爱，不过不是在篮球上的，而是在另外一个领域。虽然最后也拐到了篮球的层面。
“暴饮暴食会导致肠胃问题，就算再喜欢也要控制进食的速度，细嚼慢咽才是养生之道。另外，你的训练在强调肌肉强度的同时也需要增加技巧，如何发挥出强度的技巧。”他倒是没有勉强对方一定要像叶山小太郎那样灵敏，想也知道这是做不到的。只是希望对方能够更加全面的发挥出自己的力量。
作为梦境中洛山的队长，看到他们现在表现出来的实力，不如自己梦中见到的强大，还是有些小失落的。
好歹队友一场（虽然是在梦里），还是希望他们能更强一些。
根武谷永吉：“？？？”
比赛呢，你说这个合适吗？
“无冕的五将”简直被他的话捉弄的摸不着头脑，几个人看来看去，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样的疑惑。
——赤司到底想干嘛？
实渕玲央垂眸略有所想，而后抽了抽嘴角，难以置信道：“不会吧，他居然把那个梦当真了？”
“什么梦？”叶山小太郎问道。
实渕玲央简单讲了，另外两人跟他一样不可置信。这种小说里都不一定发生的事情，居然让他们现实里遇到了，简直是吐槽都吐槽不出来。
整场比赛的画风都一言难尽，比赛的胜利毫不意外落在了浪漫学园上面，但他们都打的不得劲，不上不下的感觉越发强烈。
直到最后赛末握手的时候，他们才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赤司看着梦境中被自己选为副队长的实渕玲央，语重心长地说道：“目前的问题我都帮你们指出来了，下次比赛希望你们有更加精彩的表现，来年IH的决赛见。”
就当做是成全了他的梦，以及梦中的洛山队长。
从他中途选择浪漫学园那刻起，他就知道洛山不属于自己。但看到梦中那般经营的自己，还是生出了一种所有物的感觉。好歹是自己会选择的另外一种可能性，不要表现的这么挫嘛！
实渕玲央微微动容，说不上来的感觉翻涌而至。他从比赛开始就源源不断感觉到的违和感是在这里吗？赤司的目的居然是这个吗？
对方带领的浪漫学园，实力到底恐怖到了什么地步，才能在半决赛的时候压着他们打一场练习赛！
还有对方的期望，“奇迹的世代”所在的队伍就这么被忽略了过去吗？好歹是曾经的队友，你能不能对他们有一点信心？
虽然这次我们赢了秀德，但那也是一分险胜好不？而且对方还没有进入到“zone”，不然更难对付了。
最后，他们的队员都没有意见吗？好歹是个冬季杯的半决赛，能不能给半决赛一点尊严？
作为队长，你这么任性可以吗？
实渕玲央顺着交握的手看过去，发现了此生难忘的场景：
橘色头发的矮个子、身体素质比叶山小太郎敏丨感的那位，此刻在跟球场下一个黑发鸢眸的男人远程视线交流，浑身泛着粉红色泡泡，比情人节时候女性送给爱慕者的巧克力还要甜蜜；
虎杖悠仁思绪放空，从他脸上跟根武谷永吉有时相似的表情足以看出，对方在考虑夜宵吃什么。真是好实在的一个大前锋啊；
乾贞治跟野崎梅太郎两人都有动手指做笔记的样子，不过一个是为了自己的数据，一个是为了自己的漫画……
总而言之，没有一个在意他们队长的任性！这场比赛对他们而言更像是一个中规中矩的任务。
“真好啊。”他抽了抽嘴角，但还是带着笑说道，“你遇到了一只很好的队伍。”他相信对方真的做了那个梦，真的梦到了他们是队友。
不然就算有曾经选择洛山而后半道离开的情谊在，也不会费尽心思打一场训练赛，并且约好了来年再见，还是IH决赛那样关键的场合。
对方对他们抱有了很大的期待。
“互相成全。”赤司说道。
至此，步入Winter Cup 决赛的两个队伍都出来了：浪漫学园和诚凛高中，没有一个不是黑马。
当晚，洛山几人做了个梦，梦到赤司没有去到浪漫学园，而是在他们洛山做了队长。相似的话语从梦境中的队长口中说出，他们有了不一样的心情。
等到最后梦境结束的时候，他们怅然若失的醒过来，明白这世间还有一种缘分，叫做错过后各自安好。
洛山也不适合赤司，它只是现在的浪漫学园之外，赤司能选的最好一所学校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真正适合对方的，还是现在拥有中原中也、拥有虎杖悠仁的浪漫学园。
那是对方一手打造出来，最适合他的队伍。哪怕帝光都无法相提并论。
下个星期的WC总决赛，估计有好戏要上场了。
直到半决赛都在克制己方球员实力的浪漫学园，到了决赛放开打，到底会打出什么样的成绩呢？
真是让人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