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
一直到?吃完早餐, 谢秋都?没?想明白?贺司宴为什么突然夸他天赋异禀。
不过他也没?时间纠结,收拾一下就准备去学校上课了。
虽然小区离学校不远,但走路过去也要十分钟左右, 贺司宴顺路捎了他一程。
在车上, 谢秋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对了, 有件事?我?忘记跟你说?了。”
贺司宴捏着他的手:“你说?。”
谢秋简单概括道:“我?哥昨晚跟我?说?,这周六他要办一场宴会?,正式向大家介绍我?。”
贺司宴侧眸:“这周六?”
“我?知道是有点赶啦, 不过我?哥都?安排好了。”谢秋回道,“我?只负责露一下面,其他方面暂时没?变化。”
贺司宴看着他:“我?没?有收到?邀请。”
谢秋:“呃……”
贺司宴平静地问道:“你哥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没?有,怎么会?呢?”谢秋试图用笑容迷惑对方,“肯定是太?赶了, 还没?来得及给你发邀请函。”
贺司宴语气?不冷不淡:“是吗?”
谢秋还想再解释,车却已经停了下来。
贺司宴松开他的手:“去上课吧。”
“那我?先下车了,你路上小心。”谢秋背起书包, 下车前又折返回来, 主动亲了亲男人的唇角,“Goodbye kiss。”
贺司宴眸底漾开了笑意, 低声夸赞道:“乖宝宝。”
谢秋耳朵爬上一抹红晕:“走?了,晚上家里见。”
贺司宴应声:“家里见。”
上午的课结束后, 谢秋跟孟子烨去食堂吃午饭。
吃了两口, 他从兜里摸出手机给韩柏言发消息。
谢秋:【哥, 你吃午饭了吗?】
韩柏言:【还没?有,你吃了吗?】
谢秋:【正在食堂吃呢。】
韩柏言:【微信转账20000.00】
韩柏言:【乐乐还在长身体, 吃点有营养的。】
“个、十、百、千、万——我?靠!”孟子烨瞪大了眼睛,“韩家大哥也这么壕无人性吗?”
谢秋笑道:“毕竟我?是他唯一的亲弟弟。”
孟子烨羡慕得捶胸顿足:“回头?我?打电话问问我?爸妈, 我?是不是他们?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谢秋:“……”
他不再跟亲哥客气?,点击收款,发了个猫猫笔芯的表情包。
谢秋:【对了哥,我?想问一下,周六的宴会?你请了哪些人呀?】
韩柏言:【亲戚朋友,还有些平时跟韩家有往来的人。】
韩柏言:【乐乐,你有哪些想邀请的人吗?】
谢秋:【我?朋友不多,能邀请的人也不多。】
韩柏言:【你的同学们?呢?】
谢秋:【哥,其实我?想问的是,你邀请贺家人了吗?】
韩柏言:【没?有。】
谢秋:【毕竟我?在贺家住了大半年?,而且他们?对我?都?挺好的。】
韩柏言:【还是乐乐想的周到?。】
韩柏言:【不过贺总日理万机,哥哥不能确保他会?来参加。】
谢秋:【我?们?邀请到?了就好,参不参加是他们?的事?嘛。】
韩柏言:【知道了,小机灵鬼。】
晚上回到?家,谢秋吃饭时旁敲侧听道:“贺总,今天有没?有收到?什么新的邀请呀?”
贺司宴掀开眼皮:“什么邀请?”
谢秋眨了眨眼睫:“比如?宴会?邀请之类的?”
“收到?了。”贺司宴似笑非笑道,“是你跟韩柏言提的吧。”
“不是我?——”谢秋在他的注视下,承认道,“好吧,我?是小小提醒了一下啦。”
贺司宴淡淡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你哥坦白?我?们?的关?系?”
谢秋抿唇一笑:“等我?找到?合适的时机。”
贺司宴显然不吃他这套:“什么是合适的时机?”
“就……”谢秋迟疑了一下,“等这次宴会?过后吧。”
“好。”贺司宴眸色很沉,“那我?再等你几天。”
*
周六清晨,谢秋早早就醒来了。
他动了动交叠的两条腿,大腿内侧传来一股细微的刺疼感。
今天对他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日子,他不想睡过头?也不想走?路姿势变得很奇怪,所以昨夜贺司宴没?有硬来。
但是他手脚并用,腿侧的嫩肉都?快磨破了皮,好一通折腾后才被勉强放过了。
贺司宴也醒了,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早上好。”
“早上好。”谢秋抬手推了推结实的胸膛,“我?该起床了。”
“还早。”贺司宴低头?去吻他的鼻尖,“再陪我?睡一会?儿。”
谢秋摇头?:“我?睡不着了。”
贺司宴睁开黑眸,大手沿着纤细的腰线往下滑动:“睡不着,那就来做点晨间运动。”
“不要……”谢秋边笑边往旁边躲,“我?腿还疼着呢。”
贺司宴嗓音低哑:“谁叫你主动招我?。”
“我?才没?有。”谢秋否认,“别闹了,让我?起来。”
贺司宴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不由分说?地吻了一通,吻得两人呼吸都?变急促了,这才放他起床洗漱。
谢秋刚走?出卫生间,放在床头?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贺司宴伸长了胳膊,捞到?手机一看:“你哥。”
“我?来接!”谢秋一个箭步冲过去,从他手里夺过手机,接通电话。
韩柏言的声音传过来:“乐乐,起床了吗?”
谢秋清了清嗓子:“我?起来了,哥。”
韩柏言笑着回道:“正好,我?也到?你们?小区楼下了。”
谢秋眉心一跳,赶紧回道:“我?马上就下来,哥你就别多跑一趟了。”
韩柏言不疑有他:“那好,哥在楼下等你。”
谢秋暗自松了口气?,挂断电话,转眼看向靠在床头?的男人。
贺司宴皮笑肉不笑道:“这么怕你哥发现我?们?之间的奸-情?”
谢秋脸红了红:“什么奸-情,别说?得这么难听嘛……”
贺司宴起身下床,掐着他的下巴抬起来:“不是奸-情,至于这么偷偷摸摸?”
谢秋:“……”
论阴阳怪气?,还是贺总最强。
谢秋耐心地哄了一番,穿上外套往大门口走?:“我?先走?了,晚上见。”
贺司宴目送他的背影离开:“有事?给我?电话。”
谢秋下了楼,一眼就看见韩柏言靠在车门旁等他,不由加快脚步,小跑过去:“哥。”
“慢点。”韩柏言露出笑容,“不急,还早着呢。”
上了车后,两人先去附近吃了早餐,随后开车回家。
晚宴就在韩家举办,这会?儿别墅里已经忙碌起来了。
韩仲年?难得穿了身西装,花白?的头?发也精心打理过,脸上喜气?洋洋的,看起来精神头?很好。
“爸已经很久没?这么高兴过了。”韩柏言低声说?道,“乐乐,谢谢你答应举办这个宴会?。”
“谢什么呀?”谢秋故意蹙了蹙眉,“一家人还用说?谢谢吗?”
“乐乐说?的对。”韩柏言笑了起来,“是哥说?错了。”
这时,韩仲年?抽空过来说?:“柏言,带乐乐去楼上看看他的房间。”
“差点忘了。”韩柏言搂住弟弟的肩膀,“乐乐,爸给你准备了新卧室,之前那间婴儿房还是太?小了。”
谢秋跟着他上楼,去参观自己的新卧室。
朝南房,视野极好,落地窗正对着湖畔风景,整个房间宽敞又明亮。
谢秋转过身,语气?雀跃道:“好喜欢这间卧室,坐在房里就能欣赏湖景呢。”
“乐乐喜欢就好。”韩柏言语气?温柔,“以后有空,可以常回家住住。”
谢秋点头?:“我?会?的,哥。”
*
晚上六点十分,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二十分钟左右,受邀的宾客陆陆续续入场了。
谢秋换了身浅色西装,去门口接孟子烨。
孟子烨是打车来的,刚走?近就低呼道:“哇!好漂亮的别墅!”
“里面更漂亮。”谢秋介绍道,“我?刚才知道,我?的房间里能看到?湖景。”
“我?的天!”孟子烨做西子捧心状,“如?果能让我?住这么漂亮的别墅,就算让我?开跑车我?也愿意!”
谢秋笑了:“你倒是一点亏都?不愿意吃。”
两人说?说?笑笑地往里走?,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喊声:“谢秋!”
谢秋转回身,招呼道:“白?少爷。”
“别别别,你可别叫我?少爷了。”白?佑东张西望一圈,压低声音问道,“谢秋,你是跟贺总一起来的吗?”
“不是。”谢秋顿了顿,“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你不用担心。”
“不是就好!”白?佑放下心来,好奇地问道,“不过你也认识韩家的人吗?”
“何止是认识?”孟子烨在一旁插嘴道,“小秋就是韩家人啊。”
“什么?”白?佑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难道你就是韩家走?丢的那个小少爷?”
孟子烨鼓了下掌:“算你还没?那么笨。”
白?佑一脸难以置信:“所以今天这个宴会?就是为你举办的?”
谢秋点头?:“应该是吧。”
正说?话间,又一道声音插了进来:“谢秋。”
谢秋循声看过去,只见贺景辰正远远走?过来。
白?佑见了贺二少不仅没?黏上去,还往谢秋身后躲了躲:“贺总来了吗?”
“没?来。”谢秋轻声回道,“你先进去吧。”
看来上回贺总给白?家人留下的阴影不小,导致白?少爷没?见到?人都?胆战心惊。
“那我?先进去了。”白?佑说?完后,就一溜烟跑了。
“谢——”贺景辰也走?近了,“不对,你的新名字是什么?”
谢秋笑着回道:“我?今天叫韩秋,如?果你叫不惯,那就还叫我?谢秋。”
其实对于这个名字,他确实是有感情的,因为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名字是院长妈妈给他取的,谢也是院长妈妈的姓,与其他人无关?。
贺景辰想了想,低声问道:“要么我?跟他们?一样,叫你小秋?”
“当然可以。”谢秋弯起眼睛,“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贺景辰又问:“我?哥还没?来吗?”
谢秋看了眼腕表:“应该快了吧。”
贺总是守时的人,一向不喜欢迟到?。
三人边聊边往里走?,宴会?厅里已经站了不少人,都?在忙着社?交。
谢秋一进来,所有人仿佛约定好般,齐刷刷将目光投向了他。
这次贺总不在,众人可算是逮着了机会?,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谢秋面不改色地穿过宴会?厅,走?向韩柏言。
见两人站在一起,有些人的眼神又变了。
谢秋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可能在想自己是不是已经被贺总抛弃了,又勾搭上了韩家大少爷。
片刻后,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转移了。
身穿黑色西装的贺司宴走?了进来,身高腿长,气?质高贵,出场仿佛自带聚光灯。
隔着人群,谢秋和?他对视了一眼。
韩柏言顺着弟弟的目光看过去,也看见了那个男人。
贺司宴微一点头?,算是主动招呼。
韩柏言移开视线,抬手敲了敲高脚杯。
宴会?厅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重新看向了他们?。
“尊贵的各位来宾们?,晚上好。”韩柏言放下酒杯,声音沉稳地说?道,“非常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这次宴会?。接下来,我?要为大家介绍今晚宴会?的主角,也是我?的亲弟弟——韩秋。”
众人集体错愕,下一瞬,宴会?厅里炸开了锅。
贺司宴接过身旁人递过来的高脚杯,遥遥举杯示意。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有样学样地举起手里的酒杯。
谢秋保持微笑,望进那双熟悉的黑眸里,从容举杯致意。
此时此刻,他身旁站着他的家人,目光注视着他的爱人。
至亲至爱都?在他身边,他好像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宴会?继续,谢秋端着酒杯,跟在哥哥身后挨个认人。
社?交一圈后,韩柏言体贴地说?道:“乐乐,你先去休息会?儿吧。”
谢秋迫不及待地应道:“好的哥,有事?你再叫我?。”
他往旁边走?了几步,目光在人群中搜寻。
很快,谢秋又对上了一双漆沉的眼眸。
他放下酒杯,缓步朝楼梯口走?去。
谢秋走?上二楼,停在自己房间门口,从兜里掏出手机。
消息还没?发出去,身后冷不丁冒出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
谢秋没?有挣扎,抬手拧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两人交叠着走?进房间里。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谢秋也被按到?了门板上。
如?狼似虎的气?息朝他袭来,铺天盖地将他笼罩起来。
贺司宴接吻时一如?既往地凶,逡巡过口腔的每一处,有力的舌尖几乎要深入喉咙。
不消片刻,谢秋就被吻得眼泛水光,腿也软得站不住,全靠掐在腰上的那只大手支撑。
可贺司宴还没?亲够,有一下没?一下地舔-吻着他的唇。
“笃笃”两声,房门被敲响了。
谢秋浑身一颤,咬着下唇推拒压在身上的男人。
“乐乐,你在房间里吗?”韩柏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乐乐?”
贺司宴不慌不忙地含住软烫的耳垂,同他耳语道:“怎么办,好像要被你哥发现了。”
谢秋又羞又急,只能用可怜的气?声求饶:“老公,别这样……”
“宝宝,我?们?不是在偷-情吗?”贺司宴在他耳畔,恶劣低语道,“如?果我?是你老公,还怕被你哥发现?”
第52章 第 52 章
谢秋一颗心?快蹦到了嗓子眼, 再次努力推开压在身前的胸膛。
贺司宴纹丝不动,滚烫的唇落在柔软的耳后根,一路往唇角吻去。
隔着?一扇门, 谢秋恍惚间错觉自?己真的像是在和某个野男人偷-情, 随时可能会被?亲哥哥发现?。
他变得愈发敏感, 死死咬住下唇才能忍住不泄出奇怪的声音。
得不到回应,韩柏言又敲了下门:“乐乐,你没事?吧?”
贺司宴舔着?湿红的唇, 舌尖又想?往里探。
谢秋知?道这是?男人?在蓄意报复自?己的隐瞒,只能艰难地偏开脸,颤着?嗓音讨饶:“老公、饶了我,回家后想?怎么都可以……”
贺司宴喉结滚了滚:“怎么样都可以?”
谢秋脸上红晕蔓延至脖颈处:“嗯……”
“好。”贺司宴总算松开了手上的桎梏,往后退开。
谢秋身体没了支撑, 软绵绵地顺着?门板往下滑。
幸好贺司宴又伸手将他捞进怀里,他才没丢脸地瘫倒在地上。
谢秋清了清嗓子,努力装出正常的声音:“哥, 我没事?。”
“没事?就好。”门外的韩柏言放下心?来, 问道,“方便进来吗?”
“哥, 你先回宴会吧。”谢秋紧张到手指掐住了搂着?自?己的手臂,“我马上就出来。”
韩柏言应声:“好, 那你过来找我。”
随着?脚步声远去, 谢秋终于?松了一口气。
贺司宴低笑一声:“宝宝, 刺激吗?”
谢秋:“……”
刺激,真刺激, 刺激得他心?脏病都要犯了。
谢秋不敢再耽误,转身就要走:“我先下去, 你等会儿再出来。”
“等等。”贺司宴又把人?拉回来,用指腹擦了擦他的唇角,“就这么出去,是?个人?都知?道你在房里干了什么。”
谢秋睁着?一双水雾迷蒙的眼睛:“还?不都怪你。”
“好,都怪我。”贺司宴唇角微扬,帮他理了理微乱的刘海,“去吧。”
谢秋深呼吸一口气,拉开门走出去。
他边下楼梯,边用手心?捂住发烫的脸颊,试图给自?己降降温。
很快,谢秋重回觥筹交错的宴会厅,找到正在应酬的韩柏言。
“不好意思李总,我先失陪一下。”韩柏言转头看向弟弟,“乐乐,我们去那边。”
“哥,我刚在房里上卫生间。”谢秋主?动解释了一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韩柏言领着?他往前走:“没什么,哥想?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谢秋正想?问是?哪个朋友,就看到了一张清冷昳丽的脸。
“沈家大?公子,沈溪白。”韩柏言站定后,微笑着?给两人?互相介绍,“沈公子,这是?舍弟韩秋。”
沈溪白面上露出清浅的笑意:“你好,看来要重新认识一下了。”
韩柏言微一抬眉:“你们认识?”
谢秋笑道:“巧了,还?真认识。”
“我还?欠韩少一件西装外套。”沈溪白说道,“早知?今日会见面,就带过来了。”
“既然你们已经认识了,那我就不多说了。”韩柏言举杯示意,“你们聊,我去招待其他客人?。”
谢秋目送自?家大?哥的背影离开,好奇地问道:“沈公子,你和我哥是?怎么认识的?”
“我暑假在一个学长的公司实习,和韩总有业务往来。”沈溪白微一停顿,“别?叫我沈公子了,叫我名?字就好。”
谢秋从善如流地改口:“好的,溪白。”
沈溪白又笑了:“对了,你的外套怎么办?”
虽然沈公子长了张绝美的脸,可平常总是?一副高不可攀的冷清模样,这会儿频频展露笑颜,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谢秋随口说道:“一件外套而已,你还?真记在心?上啊?”
沈溪白语气认真:“记着?的。”
谢秋怔了怔,回道:“好吧,那我们加个微信,下次你还?我吧。”
两人?同时掏出手机,刚扫上微信二维码,耳畔响起一道质问的男声:“你们在干什么?”
谢秋抬眸,目光在贺司宴脸上停顿了两秒,不露声色地移开了。
贺景辰站在一旁:“你们——”
谢秋举起手机屏幕晃了晃:“加微信啊。”
贺景辰眉心?微皱,又问:“沈溪白,你什么时候来的?”
沈溪白语气冷淡:“才来。”
贺景辰目光来回打量着?两人?:“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
谢秋正准备开口,被?沈溪白抢先了:“与贺二少无关。”
谢秋:“……”
不是?,什么情?况啊,他都跟贺司宴本垒了,那边主?角攻受两人?还?不熟呢?
难道这就是?不张嘴的虐文主?角,该有的进度吗?
贺景辰语气也冷了下去:“沈公子是?与我无关,我关心?的是?小秋。”
此话一出,贺司宴也皱了皱眉,漆沉的目光瞥向他。
贺景辰瞬间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可能会引起误会:“哥,我的意思是?——”
这时,沈溪白拉住了谢秋的手腕:“小秋,我们去那边吧。”
贺司宴的视线又落到了那只手上,即便脸上没什么表情?,也能明显察觉出他的不悦。
谢秋偷偷朝男人?使了个眼色,跟着?沈溪白走了。
贺司宴抬手转了转腕表,开口问道:“景辰,你跟那位沈公子很熟?”
“不熟。”贺景辰语气硬邦邦地回道,“一般。”
贺司宴看向弟弟:“你确定?”
贺景辰和哥哥对视一眼,神情?倏然变了:“哥,沈溪白跟小秋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
“最好不是?。”贺司宴语气很淡,“还?有,景辰,你该叫他嫂子。”
贺景辰低下头:“我知?道了,哥。”
有时候他以为自?己很了解自?己的兄长,但有时候他又觉得兄长的心?思深不可测。
即便兄长很少对他严词厉色,但可能是?因为在他的成长过程中承担着?如父如兄的角色,他内心?深处对兄长除了敬爱,还?有些畏惧。
贺司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和缓下来:“想?去找那位沈公子,就去吧。”
贺景辰从紧绷的状态松懈下来:“好的哥,我过去看看。”
那边,谢秋递给沈溪白一块小蛋糕:“这个蛋糕很好吃,你尝尝。”
沈溪白接过蛋糕,尽管并不喜好甜食,还?是?咬了一口,细嚼慢咽。
谢秋自?己也拿了块小蛋糕,忍不住问道:“溪白,你跟贺二少是?有什么矛盾吗?”
“算不上有矛盾。”沈溪白垂着?眼睫,声音很低,“我只是?觉得,我跟贺二少不是?一路人?。”
谢秋不太明白:“怎么说?”
沈溪白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谢秋有点?头疼,但也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
一个谜语人?,一个嘴硬王者,难怪两位可以拉拉扯扯三百章。
正在心?里暗自?吐槽,转眼又看见了贺景辰。
谢秋自?觉让位:“溪白,我有点?事?,先离开一下啊。”
说罢,也不等沈溪白开口,就快步走进了人?群里。
谢秋一路穿过宴会厅,好不容易来到门外,呼吸上新鲜空气。
片刻后,他准备回去,转身却撞上了一堵坚实的人?墙。
还?没来得及出声,他就被?一把拉到了拐角处的柱子后。
“贺司宴!”谢秋低呼一声,“这是?外面,你别?乱来啊。”
贺司宴英俊的脸笼罩在阴影下,嗓音低沉:“我就一会儿没看着?你,又加上微信了。”
“我……”谢秋莫名?有点?心?虚,“不是?——你没看出来吗,沈溪白跟你弟弟,嗯?”
贺司宴明知?故问:“怎么?”
谢秋小声回道:“他俩是?那种关系呀……”
贺司宴捏住他的下巴抬起来:“这跟你加别?人?微信,有什么关系?”
“他俩早晚是?一对,那沈溪白跟我们不也早晚是?一家人?吗?”谢秋理直气壮起来,“我提前加个微信,怎么了?”
贺司宴笑了声:“妯娌二人?提前联络感情?,是?吧?”
“什么呀……”谢秋耳根一热,小声反驳,“你怎么不说我们是?连襟呢?”
贺司宴凑近他的耳垂:“那叫我老公的人?,是?谁?”
谢秋脸更红了点?:“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了。”
贺司宴张嘴,咬了口他的脖颈,这才勉强放开他。
谢秋捂着?被?咬的部?位,逃也似的跑回了宴会厅。
*
晚宴持续到了晚上九点?,宾客才散尽。
韩仲年一高兴,多喝了几杯酒,被?谢秋扶上楼去休息了。
韩柏言送完最后一批客人?,回到客厅时,正好看见弟弟走下楼梯:“乐乐,今晚辛苦了。”
谢秋走到他面前:“我不辛苦,哥你才辛苦。”
韩柏言看了眼时间:“这么晚了,乐乐你今晚不走了吧?”
谢秋面不改色地回道:“我早上走得急,衣服都没洗,家里也乱得很,我还?是?回去收拾收拾吧。”
韩柏言也没多想?:“好吧,那哥让司机送你回去。”
“好的。”谢秋没再继续拒绝,“哥,你也早点?休息。”
韩柏言送他出门,状似随意地问道:“乐乐,你今晚跟沈溪白聊得怎么样?”
“聊得挺好的。”谢秋不假思索地回道,“我们之前有过一面之缘,沈溪白人?不错的。”
“那就好。”韩柏言面露笑意,“虽说沈溪白不得他父亲喜爱,但他本人?有能力又有上进心?,不仅长得好看,年纪也跟你差不多,想?必你们之间一定有很多共同话题。”
谢秋越听越不对劲:“哥,你不会是?……”
韩柏言温声说道:“我觉得沈溪白也挺喜欢你的,你们年轻人?没事?多约着?出去玩玩,没钱哥哥给你转账。”
谢秋:“……”
他哥是?钢铁直男吧,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他跟沈溪白撞号了吗?
还?是?说,他在别?人?眼里其实是?很攻的形象?
韩柏言还?想?说什么,被?谢秋果断打断了:“哥!我该走了!”
“好,路上慢点?。”韩柏言拉开车门,“到家给我发消息。”
回去路上,谢秋脑子里思绪一直在打转。
从这件事?来看,他哥并不介意他喜欢男生,只是?不能接受他跟贺司宴?
但是?为什么呢,这个症结到底在哪里呢?
想?着?想?着?,谢秋打了个哈欠,眼睛也慢慢闭上了。
尽管今晚的酒大?多数被?哥哥挡掉了,但他还?是?避免不了喝了几口。
他这一喝酒就犯困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不知?过了多久,车停下来,驾驶座的司机开口唤道:“小少爷,您到家了。”
谢秋一下惊醒过来:“到家了吗?”
司机回道:“是?的,到小区门口了。”
“好的,我这就下车。”谢秋拍了拍脸颊,礼貌地道谢,“谢谢你送我回家,回去路上小心?。”
司机师傅:“应该的应该的!”
谢秋下车后,被?夜晚的凉风一吹,神智彻底清醒过来。
他迈开脚步往小区里走,身后冷不丁响起一道短促的鸣笛声。
谢秋吓了一跳,转身却看见一辆不太眼熟的车。
他慢吞吞地走过去,副驾驶车门也在他面前打开了。
贺司宴坐在驾驶座:“上来。”
谢秋疑惑道:“不回家吗?”
贺司宴重复了一遍:“上来。”
谢秋只好乖乖上车,系好安全带后又问道:“我们要去哪里啊?”
贺司宴回道:“去看夜景。”
谢秋想?说我们能不能回家睡觉,但想?到自?己今晚回家十有八九也睡不上觉,便弯起眼睛附和道:“看夜景好啊,很有情?调。”
贺司宴侧眸看了他一眼,一脚踩下油门。
这是?谢秋第一次见贺总开车,骨节分明的大?手搭在方向盘上,侧脸完美而冷峻,散发出一切尽在掌控中的气势,简直帅到没朋友。
没过多久,车开上了一条山路。
谢秋手指抓住了安全带:“你、你是?要带我去山上吗?”
贺司宴应了声:“嗯。”
这一瞬间,谢秋脑海里闪过了一些悬疑惊悚电影里的画面,开始努力回想?自?己今天到底干了哪些事?。
直到车停下来,透过挡风玻璃,谢秋发现?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哇……”他按下车窗,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不由感叹道,“市区竟然还?有这么漂亮的地方。”
贺司宴放倒了驾驶座椅:“漂亮吗?”
“很漂亮。”谢秋抬手就想?开车门,结果“咔哒”一声,车窗被?锁上了。
贺司宴俯身过来,解开他的安全带,然后将他抱到自?己腿上,仰脸跟他接吻。
谢秋乖顺地张开齿关,任由男人?滚烫的唇舌侵入。
但吻着?吻着?,变得不对劲起来。
车内空间狭窄,他不得不紧紧贴着?贺司宴,坐在精壮结实的腹肌上,所有的反应也被?他第一时间感知?到。
“唔……”谢秋艰难地往后撤离,唇舌分开时发出“啵”的一声响,“车里、不行……”
贺司宴手上不轻不重地揉捏着?那把细腰:“你在宴会上,是?怎么说的?”
谢秋腰身一软,声音也软了下去:“可是?这、这太过了……”
“过分吗?”贺司宴咬他的唇,抵着?他哑声说道,“你要是?愿意给我名?分,我就不会这么过分了。”
第53章 第 53 章
密闭的车内, 水声混着其他声音,在耳畔疯狂回响。
狭窄逼仄的空间令谢秋避无可避,心里越觉得羞耻, 感官就变得越敏感。
贺司宴低沉闷哼, 渗出的热汗往下颌汇聚, 颈侧青筋暴起,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野性的性感。
车内温度不断升高,玻璃车窗很快就被水汽雾满了。
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拍上?车窗, 指腹泛着深红,在充满雾气的玻璃上?来回蹭了两下,手指脱力般滑了下去,只留下一道凌乱的手印。
不知过了多久,谢秋将潮红的脸埋在男人肩头, 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贺司宴亲吻他湿透的耳根,伸手抽出几张湿巾,帮他擦拭干净。
谢秋缓过神来, 这才发现光是自己弄得一片狼藉。
他心里不平衡, 忍不住伸手去拽贺司宴的领带,又?解开他的衬衫纽扣, 露出大片饱满流畅的胸肌,在灯光下泛着漂亮的水光。
贺司宴黑眸含笑, 声音嘶哑:“怎么, 还?没吃饱?”
谢秋红着脸重新扣上?衬衫, 小声嘟囔了一句:“斯文败类……”
他严重怀疑今晚男人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有预谋, 否认谁会在车里放那种东西啊……
贺司宴双眸微敛,一只手顺着衬衫下摆往上?游走:“宝宝想不想知道, 什么叫真正的斯文败类?”
谢秋不禁打了个颤,连连摇头:“不想不想……”
贺司宴低低笑了两声,打开车窗通风:“好了,我们去看夜景。”
谢秋立即应声:“好,看夜景。”
几分钟后?,贺司宴支着两条长腿坐在草地上?,谢秋身上?罩着他的西装外套,乖巧地窝在他怀里。
这里地势不算高,但?从山顶看过去,城市的万盏华灯连成一条银河,与夜空中璀璨的繁星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初秋的夜晚,风凉而不冷,谢秋靠在熟悉的怀抱里,心底宁静又?温暖。
贺司宴搂着他,偶尔低头亲亲他的额头。
片刻后?,谢秋仰起脸:“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贺司宴垂眸看他:“嗯,你问?。”
谢秋望着那双比夜空还?要深邃的眼眸,鼓起勇气,轻声问?道:“贺司宴,你为什么喜欢我?”
贺司宴和他对视,不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抛出了新的问?题:“你知道我是植物人时?,是有意?识的吗?”
“我就知道!”谢秋微微睁大了眼睛,“之前我问?你,你是故意?不回答我的!”
贺司宴点了点他的鼻尖,语气亲昵:“宝宝好聪明?。”
谢秋没被迷惑,追问?道:“所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意?识的?”
贺司宴回道:“一直。”
起初,他的意?识还?很混沌,只能听见耳边有各种嘈杂的声音,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然后?,他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他能听见周围医护人员的交谈声,能听见苏婉蓉崩溃的哭泣声,却无法?睁开沉重的眼皮,也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他感觉自己被放进了一个为他量身打造的棺材里,身体四肢都被棺材板死死困住了,连动?一根手指都是那样艰难。
后?来他回到了家里,身旁大多时?候是照顾他的护工,唯一能听见的声音也逐渐减少了。
他分不清白天黑夜,只能清醒地熬着时?间,但?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不知尽头在哪里。
直到某天,一道清亮好听的嗓音,破开了漫长死寂的黑暗。
“你……”谢秋怔了怔,“你竟然一直都有意?识吗?”
贺司宴还?没来得及开口,脸就被捧住了。
谢秋蹙着眉,眼里满是难以言说的心疼。
贺司宴眉心微动?,覆住他的手背:“没事,都过去了。”
谢秋眸底悄然浮现一层水汽:“对不起,我……我应该更早一点来找你的。”
贺司宴握着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你来得一点也不晚。”
谢秋摇了摇头,眼泪珠子也掉了下来。
“成为植物人后?,我挣扎过一段时?间,最终还?是放弃了。”贺司宴回忆道,“冥冥之中,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我死死压在黑暗中。”
八岁那年,父亲抱着一个男婴回到家里,此后?他的生活变得天翻地覆。
爷爷将父亲赶出家门,母亲对着男婴整日以泪洗面,年幼的他只能站出来,主动?承担起贺家继承人的身份。
这么多年,他从未辜负过爷爷和母亲的期望,接手贺氏集团后?,他将贺氏打造成了一个无可撼动?的商业帝国。
他曾经自负可以掌控一切,可在他躺在床上?失去尊严的那些?日子里,他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被命运玩弄了。
“我以前从不相信命运,直到你出现在我身边。”贺司宴抵着谢秋的额头,将自己剖开来表白,“如?果没有你,我想我会就此认命了。”
谢秋心尖一颤,脑海中某个想法?愈发清晰起来。
最开始他以为自己是穿书,后?来他得知种种巧合,认为自己可能就是原主,但?是这样又?无法?解释他拥有的上?帝视角。
无论是身边的人,还?是发生过的事,都在按照他看过的那本书发展。
他开始产生一种更加离谱的猜想,或许他本来就是这本书里的角色,但?因?为某种原因?,让他提前得知了整本书的剧情。
谢秋吸了下鼻子:“幸好你没有认命。”
“你要是问?我你哪里讨人喜欢,可爱,漂亮,善良,坚强……我想说的多到说不完。”贺司宴嗓音格外温柔,仿佛可以叫人溺死在里面,“但?你问?我为什么喜欢你,因?为你是我的太阳,没有人会不喜欢太阳。”
谢秋的心彻底软成了一滩水,又?被淋上?滚烫甜腻的糖浆。
他忍不住重新投入男人的怀抱,双手抱得很紧。
贺司宴也收紧了双臂,用力得像是要将他揉进怀里。
两颗心脏贴在一起,心跳逐渐开始同频。
良久后?,谢秋往后?退开一点:“我们今晚要在这里过夜吗?”
“回家吧。”贺司宴摸摸他冰凉的脸蛋,“回家睡舒服点。”
谢秋蹭了蹭温热的掌心:“好,那我们回家吧。”
*
夜深人静,路上?车辆很少,回家路上?畅通无阻。
谢秋困得上?下眼皮子直打架,但?还?是强撑着没睡着。
车开进地下车库,贺司宴熄了火:“睡吧,我抱你上?去。”
谢秋眼睛半睁半闭,摸索着找安全带的卡扣:“我可以的,回家再?睡……”
贺司宴失笑,下车绕到副驾驶那边,俯身将人从车里抱了出来。
刚进家门,怀里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洗澡,我要洗澡……”
说着说着,眼睛又?闭上?了,尾音也消失在空气里。
贺司宴被可爱得牙根都痒了,忍不住轻轻咬了口软乎乎的脸颊肉。
“别咬我。”谢秋迷迷糊糊地推他,“我不好吃的……”
“宝宝很好吃。”贺司宴笑了,语气暗昧不清,“很美味。”
他抱着人走进浴室里,往浴缸里放满温水,自己一起踏进去。
谢秋似是感受到了危险,短暂地清醒了一下:“不要、不来了……”
“不来了。”贺司宴低声哄着,帮他洗完澡,擦干净后?再?抱回卧室。
谢秋一挨到柔软的床铺,就舒服地喟叹一声。
贺司宴躺到他身旁:“睡吧,宝宝。”
谢秋闭着眼睛唤道:“老公……”
“嗯。”贺司宴语气低柔,“老公在这里。”
谢秋翻了个身,滚进他怀里:“明?天……明?天我带你去见我哥吧……”
贺司宴身体一僵:“你说真的吗?”
然而,他并没有得到回应,怀里的人已经呼呼睡去了。
*
第二天早上?,谢秋醒来后?,想起昨晚看夜景时?发生的事,不由傻笑起来。
贺司宴也醒了,嗓音微哑:“早上?好,宝宝。”
“早上?好。”谢秋往男人怀里拱了拱,“今天周末,我们多睡一会儿吧。”
“不睡了。”贺司宴低头找到他的唇亲了亲,“今天还?有正事。”
谢秋以为是公司的事,也没多问?:“好吧,那我也起床了。”
吃完早餐后?,贺司宴回到卧室换衣服。
他穿上?一套西装,对着落地镜看了眼,又?脱下来换上?另一套西装,转身问?道:“哪套好一点?”
谢秋认真思考了一下,回道:“两套不都是黑色西装么,我看不出来区别呀。”
贺司宴转回身,又?换了套深蓝色的西装:“这套呢?”
谢秋靠在门边上?:“这套也好看,显得更年轻点。”
“年轻?”贺司宴微一皱眉,“我很老吗?”
“不老,一点都不老!”谢秋赶紧补救,“我的意?思是你穿这套蓝色西装,看起来就像二十刚出头。”
贺司宴唇角微不可查地扬了扬:“既然你喜欢,那就穿这套。”
谢秋好奇地问?道,“不过看你这么重视,今天是要去谈什么大合作吗?”
贺司宴动?作一顿,声音低了下去:“你不知道,我们今天要去干什么?”
谢秋眨了眨眼睫:“我们?干什么?”
贺司宴盯着他,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你忘了自己昨晚睡前说了什么。”
谢秋顿感不妙,努力回想却无果。
随着他沉默的时?间越长,贺司宴的眼神也越来越沉。
谢秋硬着头皮问?道:“我、我说了什么?”
贺司宴冷笑一声:“看来只有我当真了。”
电光火石之间,谢秋突然全都想了起来。
贺司宴察觉到了:“想起来了?”
谢秋走到他面前,微微踮起脚尖亲了他一口,主动?认错:“对不起嘛,我昨晚困迷糊了,一时?没想起来。”
贺司宴不为所动?:“打算不认账了?”
“怎么会呢?”谢秋弯起眼睛,“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可不是那么不负责的人。”
贺司宴确认道:“真的?”
“比真金还?真。”谢秋认真回道,“我本来就打算宴会后?带你去见我哥的,不是随口一说。”
“是我错怪你了。”贺司宴冷峻的眉眼无声融化开来,“宝宝,帮我挑一条领带吧。”
谢秋帮他挑了一条领带,又?帮他系好。
贺司宴接了通电话,电话那头不知说了句什么,他应声后?就挂断了。
谢秋问?道:“是公司有什么事吗?”
“没事。”贺司宴回道,“我让方特助给你哥准备了一份礼物。”
谢秋笑着调侃道:“有备而来啊,贺总。”
贺司宴勾了勾他的下巴:“我从不打没有准备之仗。”
“贺总英明?。”谢秋夸了一句,转身去拿自己的手机,“我先跟我哥约个时?间。”
一分钟后?,他举起手机晃了晃:“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
贺司宴淡淡问?道:“你哥知道我也去吗?”
谢秋回道:“这个我还?没说,等?你到了他自然就知道了。”
贺司宴冷不丁又?问?道:“如?果你哥不同意?你跟我在一起,你打算怎么办?”
谢秋想了想:“应该不会吧?”
贺司宴重复了一遍:“我是说如?果。”
谢秋笑了:“如?果我哥真的不同意?我们在一起,那我就跟你私奔好了。”
贺司宴语气难得不那么平静:“你别骗我。”
谢秋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贺总,你是不是害怕了?”
贺司宴微微偏开视线:“没有。”
“家人对我来说很重要,因?为我是好不容易才找回他们的。”谢秋慢慢说道,“但?是你对我来说更重要,我不会因?为任何人或任何事,轻易地放弃你。”
贺司宴喉头微动?,像是要掩饰什么似的,抬手将他搂进了怀里。
“不过我觉得,我哥不是那种棒打鸳鸯的人。”谢秋轻声宽慰道,“放心吧,我们会得到祝福的。”
贺司宴捏着他的后?颈,好半晌后?,低声问?道:“要不然,我们明?天先去领证?”
第54章 第 54 章
谢秋有点想笑, 心头又软软的?。
在外叱咤风云的?贺总,竟然?也会紧张成这样子?,只是因为要见的是他的家人。
“宝宝?”贺司宴又问了一遍, “明天领完证, 再去跟你哥吃饭好不好?”
谢秋在他怀里?仰起脸:“贺总这是想先斩后奏吗?”
贺司宴面不改色道:“我是想多?一层保障。”
“不, 都已经约好了,就今天。”谢秋笑眯眯地回道,“相信我, 没问?题的?。”
贺司宴和他对视片刻,妥协道:“好,我相信你。”
谢秋奖励般吧唧亲了他一口:“我也去换套衣服。”
刚换好衣服,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谢秋打开一看:“我哥中午走?不开,午餐改成晚餐了。”
贺司宴应声:“嗯, 那就晚餐。”
晚上六点左右,一辆低调的?宾利停在餐厅门口。
谢秋下车,跟贺司宴一前一后走?进餐厅。
服务生迎上前来:“晚上好, 请问?两位有预约吗?”
谢秋回道:“我们是跟韩柏言先生一起的?, 他应该已经到了。”
服务生:“哦好的?,请跟我来!”
两人跟着服务生往里?走?, 谢秋一眼就锁定了落地窗的?位置。
韩柏言起身,面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下一秒, 他看见弟弟身后跟着的?高?大男人, 笑容瞬间就消失了。
谢秋走?过去, 轻声唤道:“哥。”
“乐乐,你来了。”韩柏言应了声, 随后又客客气气地招呼道,“贺总, 这么巧,你也来吃饭?”
贺司宴正要开口,垂在身侧的?手被握住了。
谢秋当?着哥哥的?面,主?动牵起了他的?手:“哥,我们是一起来的?。”
贺司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唇角微微翘了翘。
而韩柏言沉默了几秒,只说了句:“坐吧,乐乐。”
贺司宴扫了眼周围的?环境,问?道:“要不要换个包厢?”
谢秋问?道:“可以换吗?”
毕竟等会儿他们要谈一些私人话题,包厢的?隐蔽性比较好。
韩柏言不冷不淡地提醒道:“贺总,这家餐厅需要提前预约。”
贺司宴松开手:“我问?一下吧。”
他走?到一旁,跟服务生说了句什么,马上有个经理模样的?人走?过来:“贺总!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到您的?吗?”
贺司宴问?道:“还有包厢吗?”
“有的?有的?,还剩一间贵宾包厢!”经理立马做了个手势,“您几位这边请!”
谢秋起身:“哥,我们去包厢吧。”
“好的?,乐乐。”韩柏言笑了一下,在弟弟转身的?一刹那又收了起来。
很快,三人跟着经理一起走?进包厢。
贺司宴和韩柏言分别站在餐桌两头,几乎同一时间拉开了椅子?。
谢秋左看一眼,右看一眼,默默动手拉开了中间的?椅子?,稳稳坐下:“你们也坐呀。”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又撇开视线,各自落坐。
服务生拿着两份菜单,正好送到了他们面前。
韩柏言翻开菜单:“乐乐,你喜欢吃什么菜?”
谢秋笑着回道:“我都可以的?哥,我不怎么挑食。”
贺司宴扫了眼菜单,直接报了几道菜,等服务生记下后,又看向谢秋:“还有什么想吃的??”
“够了够了,我们才三个人,不要点太多?。”谢秋回道,“哥,你点几道你爱吃的?吧。”
韩柏言捏着菜单的?手紧了紧,温声应道:“好,那哥点两道这家餐厅的?招牌菜,你尝尝味道。”
点完单后,贺司宴将一旁的?礼盒拿出来,放到桌子?上:“韩总,一点心意。”
韩柏言看都没看一眼,语气疏离:“贺总太客气了,心意我收下了,礼物就不收了。”
贺司宴没再劝,也没将礼盒拿下去。
一旁的?谢秋抬手掩面,有点不忍直视。
贺总大概是生平第一次送礼惨遭拒绝,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
包厢里?安静下来,还好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接下来的?用餐过程,谢秋切身体会到了,想要将一碗水端平究竟有多?么不容易。
他正好坐在中间,两旁的?人都在不停往他面前的?盘子?里?夹菜。
亲哥哥剥虾,情哥哥挑鱼刺,而他左一口虾,右一口鱼肉,必须埋头苦吃才能不让面前的?盘子?堆成小山。
而两位总裁菜没吃几口,看似闲聊,实则你来我往,兵来将挡。
餐桌上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气氛紧张到一触即发?。
谢秋终于还是放下了筷子?,努力咽下嘴里?的?食物。
“喝口水。”贺司宴将杯子?往他面前推了推,“吃饱了,就别吃了。”
谢秋连连点头,端起杯子?小口喝着水。
没人说话,包厢里?又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中。
片刻后,谢秋忍不住问?道:“哥,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韩柏言抬眼看他:“你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哥哥就不问?。”
谢秋酝酿了一下,开口说道:“哥,我跟贺司宴在一起了。”
韩柏言也直截了当?地回道:“乐乐,我觉得你们不合适。”
贺司宴眉头一皱,想说什么又忍了下去。
“为?什么?”谢秋不由疑惑道,“哥,你觉得我们哪里?不合适?”
“贺总。”韩柏言没回答这个问?题,将目光转向贺司宴,“你也有个弟弟,你比我还大一岁,想必你能体会到做哥哥的?心情吧?”
贺司宴忽略掉他的?话外之音,语气平静地回道:“我尊重我弟弟的?任何选择,包括他喜欢什么人,想和谁在一起。”
韩柏言被噎了回去,一时间沉默了。
贺司宴和谢秋对了个眼神,起身离开座位:“我去上个洗手间。”
包厢里?只剩下兄弟两人,韩柏言神情严肃地问?道:“乐乐,是不是贺司宴逼你的??”
“没有,没人逼我。”谢秋赶紧解释,“我承认一开始我确实是被卖进了贺家,但现在我们完全是两情相悦的?。”
“乐乐你……”韩柏言神色复杂起来,“你真的?喜欢上他了?”
谢秋认真回道:“是,我喜欢他。”
韩柏言又说:“乐乐,贺司宴大了你七岁,已经是快三十岁的?老男人了。”
“才七岁,又不是十七岁,没那么夸张啦哥。”谢秋笑了,“而且老男人会疼人啊。”
“乐乐,哥哥跟他差不多?大,很了解这个年纪的?男人。”韩柏言似乎并不认同,“你怎么能确定,他对你是认真的?呢?”
“ 我不知道他将来会不会变心,但我能确定,至少现在的?他对我是真心的?。”谢秋的?声音轻而坚定,“哥,我不敢奢望永恒不变的?爱情,但我也不想错过此时此刻。”
这一次,韩柏言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良久后,他叹了口气:“乐乐,你已经长大了,是哥哥管得太多?了。”
“哥,我知道你是关心我。”谢秋伸手覆住他的?手背,“家人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所以我真的?很想得到你的?祝福。”
“乐乐,贺家太强大了,贺司宴这个人也很可怕。”韩柏言反手握住弟弟的?手,“哥最担心的?是,有一天你在贺家受了委屈,哥却没办法保护你。”
谢秋怔了怔,忽然?明白过来那个症结到底是什么。
其实韩柏言并不是对贺司宴有偏见,而是害怕他和身后的?韩家,没办法保护自己失而复得的?弟弟。
“哥你放心,如果有一天我受了委屈,肯定会第一时间跑回家。”谢秋弯起眼睛,藏起眸底悄然?浮现的?水汽,“有你和爸爸给我撑腰,我什么也不怕。”
“乐乐,哥哥最大的?愿望是你能健康快乐,一切顺遂。”韩柏言凝视着他的?笑颜,心里?有些酸楚,“假如你真的?想跟贺司宴在一起,哥不会拦着你,但就像你说的?,韩家永远是你的?避风港湾。”
谢秋用力点头:“嗯!”
贺司宴再次推门而入时,看到的?便是两人执手相望的?场景。
他眼神微沉,重重关上门。
“砰”的?一声,谢秋吓了一跳,转脸看向门口,对上一双漆沉的?眼眸。
他下意识挣开了哥哥的?手,微微一笑:“你回来啦。”
贺司宴走?过去:“韩总,吃好了吗?”
韩柏言起身:“乐乐,我们走?吧。”
三人走?出包厢,谢秋说道:“稍等一下,我也想去上个卫生间。”
贺司宴给他指明方向:“直走?到尽头,右拐就是。”
等人走?远了,韩柏言主?动开口道:“贺总不想知道,我跟乐乐谈了什么吗?”
“韩总。”贺司宴转身直视他,语气郑重,“我对秋秋是真心的?。”
韩柏言回道:“我不知道贺总是不是真心的?,我只知道我不想我唯一的?弟弟受到一点伤害。”
“我比你更?不想他受到伤害。”贺司宴微一停顿,“我也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韩柏言:“贺总最好说到做到。”
贺司宴:“我一向说到做到。”
韩柏言看向前方,声音沉了下去:“如果有一天你食言了,哪怕是以卵击石,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贺司宴淡淡回道:“不会有那么一天。”
话音落地,谢秋回来了:“你们在聊什么呢?”
“没什么,就随便聊聊。”韩柏言对弟弟笑了笑,“走?吧,乐乐。”
出了餐厅,谢秋又面临一次选择。
贺司宴和韩柏言都开了车,两辆车一前一后停在门口,两位身高?腿长的?大帅哥正站在车门旁看着他。
谢秋:“……”
他又没有分身术,这碗水终究是端不平了。
在两道期待的?目光中,谢秋硬着头皮走?向了亲哥的?车。
韩柏言展露了今晚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乐乐,哥送你回家。”
谢秋不敢回头去看另一个男人的?表情,灵活地钻进了副驾驶。
韩柏言关上车门,进驾驶座前,特意回头看了眼贺司宴。
贺司宴面色冰冷,却只能目送那辆车扬长而去。
车上,韩柏言不动声色地提醒道:“乐乐,虽然?哥同意你们在一起了,但你还小,要学?会保护自己,知道吗?”
谢秋心头一跳,假装若无其事地回道:“我知道的?,哥。”
“哥也是男人,我知道男人的?劣根性。”韩柏言为?弟弟操碎了心,“你们慢慢处,千万别着急,日久方能见人心。”
谢秋:“嗯……”
韩柏言或许也觉得说这些有点别扭,又将话题引向了别处。
谢秋一边附和,一边从?兜里?摸出手机,暗戳戳地打字。
谢秋:【老公,你先别回家,等我哥走?了我马上通知你。】
等红绿灯的?间隙,韩柏言抽空侧过眼眸:“乐乐,你在跟谁发?消息呢?”
谢秋做贼心虚,迅速按熄了手机:“没有,在回群里?的?消息。”
好在韩柏言也没多?问?,继续跟他聊刚才的?话题。
*
约莫二十分钟后,车停在小区门口。
谢秋解开安全带,随口问?道:“哥,你要上去坐一下吗?”
“时间不早了,不打扰你休息了。”韩柏言抬手摸了摸他的?头,“保持联系,好吗?”
“好的?。”谢秋乖巧应声,“那哥我先回去了。”
韩柏言收回手:“去吧,好好休息。”
谢秋下了车,往后退开两步,站在原地挥了挥手。
韩柏言调转车头,就在他驶向主?路时,一辆黑色宾利与他的?车擦肩而过。
而那边谢秋一转身,就给贺司宴发?了条报信消息。
可他都走?回家门口了,对方也没回他。
谢秋蹙了蹙眉,干脆拨通了电话,结果还是无人接听。
他只好先按下密码锁,打开家门。
谢秋正准备踏进门里?,忽然?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
他来不及发?出声音,一只温热的?大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巴,将他牢牢压在玄关处。
“咔哒”一声,身后的?门关上了。
谢秋心跳加速,瓮声瓮气地讨饶:“老公……”
“老公?”贺司宴刻意压低了嗓音,带着股冷冰冰的?金属质感,“你老公在哪儿呢?”
第55章 第 55 章
谢秋抓着捂在?唇上的手指, 讨好地亲了亲:“我亲的就是我老公呀。”
贺司宴哼笑一声,指尖顺势挤进唇缝,在?湿热的口腔里搅弄了几下, 夹住躲闪的舌尖。
唇瓣无?法闭合, 溢出的津液顺着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往下淌, 弄得?湿漉漉一片。
谢秋眼睫颤得?厉害,却没有挣扎,乖顺地趴在?柜面上, 任由身后的男人摆弄。
片刻后,贺司宴抽出水光淋漓的手指,掐着他的下颌掰过来,取而代之的是滚烫的唇舌。
谢秋被压进沙发?里,后颈的嫩肉被男人叼进嘴里, 缓慢而深重地磨着。
然后他又被抱进浴室,面对面地坐在?贺司宴怀里,泛红的指尖陷进隆起的肩背肌肉里。
贺司宴掐着纤韧的腰, 在?他耳畔问道:“宝宝, 是你?老公厉害,还是我更厉害?”
谢秋被逼得?几近崩溃, 只能语无?伦次地求饶:“老公……你?就?是我老公……老公最厉害……”
最后他被浴巾裹着抱出浴缸时,已经处于半昏睡状态了。
贺司宴将他放到床上, 爱怜地吻了吻潮红的脸, 嗓音低哑:“没关系的宝宝, 我会等,等到你?的家人真正接受我。”
谢秋在?彻底失去意识前, 脑海中闪过了最后一个想法。
如果这?叫没关系,那?他今晚受到的折腾到底算什么……
*
新的一周, 谢秋逐渐适应了和男朋友的同?居生活。
白天他在?学校上课,贺司宴在?公司上班,晚上回家后两人一起吃晚餐。
吃完后各自忙碌一会儿,如果他的作业太多,贺司宴会体贴地放过他,并在?下一次找补回来。
可喜可贺的是,他的体力在?一次又一次的操练中好像增强了不少?。
一转眼,又到了周五下午。
由于上周末事情堆在?一起,两人都没回贺家老宅,苏婉蓉对此表示了严肃谴责。
于是这?周五一下课,谢秋就?跟贺司宴一起回去了。
约莫一小时后,车开?进了贺家老宅。
苏婉蓉站在?前厅张望,一见两人的身影就?高兴地迎上来:“司宴,小秋,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妈,我们回来啦。”谢秋甜甜地叫了声,将手里的礼盒递给她,“我给您带了礼物,您待会儿看看喜不喜欢。”
“回家就?回家,怎么还给妈带礼物了?”苏婉蓉满脸笑容地接过礼盒打?开?,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哎呀!好漂亮的耳环呀!”
谢秋弯起眼睛:“您喜欢就?好。”
“喜欢,妈可太喜欢了。”苏婉蓉取出里面的钻石梨形吊坠耳环,“小秋,你?来给妈戴上吧。”
“好哦。”谢秋小心摘下她耳朵上的耳环,将自己买的耳环戴上去。
苏婉蓉摸了摸耳环,问道:“司宴,好看吗?”
贺司宴回道:“好看。”
谢秋补充了一句:“特别衬您的气质。”
“还是小秋会说话?。”苏婉蓉转身往里走,“妈去找个镜子照一照。”
谢秋转过脸,小声说道:“你?看吧,女人很好哄的。”
贺司宴黑眸含笑:“要是你?生气了,这?招哄得?了你?吗?”
“哼哼,那?我不告诉你?。”谢秋微微抬起下颌,神情像只傲娇的小猫咪,“你?自己慢慢探索吧。”
贺司宴被勾得?心痒痒,忍不住凑过去想吻他。
谢秋往后仰了仰,抬手推拒:“家里这?么多人呢,注意点影响。”
贺司宴身形顿住:“哪有人?”
“现在?没有,但随时可能会有。”谢秋往后退了一步,“我去找奥利奥玩会儿。”
他半个月没回家,奥利奥一见他就?汪汪叫着扑上来,伸出舌头热情地舔他的脸。
谢秋被舔得?笑起来,却没有躲开?:“奥利奥,你?是饿了吗?”
贺司宴站在?走廊上,看着这?一幕,不动声色地磨了下后槽牙。
谢秋抱着奥利奥坐到秋千上,突发?奇想道:“哥哥,我们把奥利奥带回去养怎么样?”
贺司宴语气很淡:“不怎么样。”
“怎么了嘛?”谢秋眨巴眨巴眼睛,“奥利奥很乖的,我们不在?家时他也不会拆家的。”
仿佛是要印证他的话?,奥利奥安静地趴在?他怀里,和他一起眼巴巴地看着爸爸。
贺司宴走过去:“我们都搬出去了,要是再把奥利奥带走,妈会多想。”
谢秋拍了下额头:“哎,我忘了这?茬了。”
贺司宴摸了摸奥利奥的脑袋:“要是你?真想自己养,我去跟妈说。”
“算了,先不带它走了。”谢秋想了想,轻声回道,“这?里地方?大,环境又好,适合奥利奥来回跑,而且我们可以经常回来的嘛。”
贺司宴应道:“好,听你?的。”
陪奥利奥玩了一会儿,两人准备回去吃晚饭。
谢秋洗完手,一转身正好撞见贺景辰。
贺景辰看着他,从喉咙里憋出两个字:“嫂子。”
谢秋瞳孔微震:“你?叫我什么?”
“嫂子。”贺景辰第一声喊出口,第二声就?流利了不少?。
谢秋:“……”
没想到孟子烨的玩笑话?有天竟成了真,但是这?声嫂子怎么听怎么诡异。
“你?怎么突然叫我……”谢秋表情奇怪,“上次不是说要叫我小秋吗?”
贺景辰面不改色地回道:“你?是我哥的老婆,我叫你?嫂子很正常。”
谢秋一时无?法反驳,只能留下一句:“再议。”
他走到贺司宴身边,声音很小:“景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叫我嫂子,感觉怪怪的。”
贺司宴垂眸看他:“哪里怪?”
谢秋脱口而出道:“我是男的啊。”
贺司宴回道:“那?就?是男嫂子。”
“什么呀……”谢秋顿了顿,忽然反应过来,“等等,该不会是你?让你?弟弟这?么喊我的吧?”
贺司宴和他对视,没承认也没否认。
谢秋:“我就?知道!”
这?天晚上,谢秋就?“嫂子”这?个称呼跟贺司宴展开?了深入的讨论?。
然而,他不仅没有说动男人改变心意,反而被逼着叫了无?数声“老公”。
后半夜在?贺司宴怀里睡着前,嘴里还在?小声嘟囔着:“老公不要了、太满了……”
*
第二天早上,谢秋舒舒服服地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他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掀开?被子下床。
脚尖着地,腿有些软,但比起第一次时的惨烈状况,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谢秋换了套衣服,洗漱干净后,下楼去吃早餐。
苏婉蓉正坐在?沙发?上插花,听见动静抬眼看过去:“小秋,起来啦。”
“妈,早上好。”谢秋打?了声招呼,“司宴哥哥上班去了吗?”
苏婉蓉笑着回道:“是呀,司宴刚走不久。”
谢秋有些不好意思:“是我起得?太迟了。”
这?时,贺景辰从外面走进来,看见他又喊了声:“嫂子,早上好。”
谢秋不由想起昨夜的某些场景,耳根一热,含糊地应了声:“早上好。”
好吧,反正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没必要太纠结。
吃完早餐后,谢秋拿着书走到客厅,边陪奥利奥玩边看书。
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傍晚时天气转阴了。
谢秋把奥利奥抱回花园,回到客厅陪苏婉蓉说话?。
没聊几句,苏婉蓉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句什么,苏婉蓉面色骤变,手机闷声砸到沙发?上,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变故来得?太快,谢秋被吓得?不轻,连忙试图扶起她:“妈,妈您醒醒!”
电话?还没挂断,隐约可以听出是方?特助的声音。
谢秋捡起手机:“方?特助,发?生什么事了?”
方?特助语气匆忙:“贺总出车祸了,现在?人正送往集团医院……”
谢秋耳畔“嗡”的一声,手机也从手里滑落了。
出车祸,贺司宴怎么会又出车祸……
过了好几秒,谢秋才?想起来要呼吸。
不行,冷静!
谢秋强行命令自己镇定下来,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贺景辰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抢先开?口道:“景辰你?下来,妈晕倒了。”
贺景辰下来得?很快,语气焦急地问道:“母亲怎么了?”
听见他的呼唤,苏婉蓉转醒过来:“司宴……”
“妈,您别着急,”谢秋冷静地安抚她,又转头说道,“景辰,你?哥出了点事,我先去医院看看情况,你?照顾好妈。”
“我们、我们一起去医院……”苏婉蓉挣扎着要起来,贺景辰快步走到沙发?前,搀扶住了她。
三人坐上车,一起赶往医院。
在?去医院的路上,苏婉蓉一直在?流泪:“司宴,司宴……我苦命的孩子啊……”
谢秋不停地安慰道:“没事的妈,司宴哥哥不会出事的。”
与其?说是在?安慰苏婉蓉,倒不如说是在?安慰他自己。
不会的,贺司宴明明已经遭受了那?么多,命运不会对他如此残忍的。
但如果他们真的身处书中世界,难道这?就?是对他们违反这?个世界意志的惩罚吗?
谢秋不敢往深里想,他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而煎熬,每过一秒,他的呼吸都要变得?更艰难一点。
终于,车停在?了医院门口。
谢秋拉开?车门,顾不上身后的其?他人,朝医院狂奔而去。
医院大厅人来人往,他一把抓住一个医护人员就?问:“你?知道贺司宴在?哪层楼吗?”
“贺总?”那?个医护人员愣了一下,“贺总在?四楼,你?是——”
谢秋连句谢谢都来不及说,立即又朝电梯口奔去。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谢秋像只没头苍蝇般转了一圈,跑到前台问道:“你?好,请问贺司宴——”
话?音未落,他看到两个医护人员推着一个推床从病房里走出来。
推床上躺着一个人,脸被白布盖住了。
谢秋心脏被重重锤了一下,双腿一软,整个人瘫了下去。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大颗大颗地砸在?地上。
下一秒,他扑倒在?推床边,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正常的声音:“贺司宴……”
“秋少?爷。”方?特助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您怎么在?这?里?”
谢秋猛地回过头,只见方?特助手里拿着几张CT片子,表情有些疑惑:“您该不会是以为……”
医护人员也开?口道:“那?个、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谢秋呆了呆,胡乱地抹了下脸,勉强找回声音:“贺司宴在?哪儿?”
方?特助指了个方?向?:“406病房,医生还在?检查。”
谢秋迅速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病房方?向?跑去。
他用力推开?门,下一瞬,对上了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
贺司宴坐在?病床上,跟围在?四周的医生护士说:“麻烦你?们先出去一下。”
医护人员出去了,只剩谢秋站在?门口。
贺司宴抬了抬手:“过来。”
谢秋心跳声震耳欲聋,迈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走近病床。
直到男人握住他的手,他仿佛才?活了过来,眼泪又滚落下来,覆盖了刚才?的泪痕。
贺司宴皱起眉头,用指腹帮他擦眼泪,低声道歉:“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以为……”谢秋一开?口就?哽咽了,完全没办法说出完整的句子,“我以为你?……”
贺司宴的心脏揪成一团,抬手将人搂进怀里,声音也变哑了:“不会的,我永远不会丢下你?的。”
谢秋埋进他胸口,失而复得?的喜悦和后怕齐齐涌上心头,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病房门口,苏婉蓉示意贺景辰扶着她先出去,留给小夫妻单独的空间。
不知过了多久,谢秋哭得?头昏脑涨,终于从男人怀里抬起脸来。
贺司宴抽了几张纸,动作温柔地给他擦脸。
谢秋红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贺司宴,你?说的,永远不会丢下我。”
贺司宴承诺道:“永远不会。”
谢秋主动凑过去吻他的唇,一滴眼泪正好流到了两人相贴的唇瓣间。
“贺司宴,我爱你?。”
第56章 第 56 章
谢秋声音带着哭后的沙哑, 语气那么轻,又那么重。
贺司宴喉头攒动,眼睛也?跟着红了。
骄傲强大如贺司宴, 两次红眼眶都是因为谢秋的告白。
谢秋重新抱住他, 将脸贴在他的脖颈间, 充满依恋地蹭了蹭。
今天在?见到?贺司宴前的每一秒,他都在?内心虔诚祈祷,他愿意用自己十年甚至二十年的寿命, 来换取对方平安。
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想象失去贺司宴,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贺司宴声音艰涩地说了一个字,病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谢秋这才想起两人还在?医院里,小心挣开他的怀抱,往后?退了一步。
“贺总, 我刚才看了下你的脑部?CT——”医生拿着片子走进来,“现在?方便吗?”
谢秋心下一跳,语气焦急起来:“医生, 是有什么问题吗?”
“检查结果是轻微脑震荡。”医生推了推眼镜, “建议贺总先住院观察一天,没什么异常就可以出院了, 回家卧床静养一周即可康复。”
谢秋一颗心落回原位:“好,那就好……”
这时苏婉蓉和贺景辰也?走进了病房, 方特助跟在?他们?身后?。
谢秋唤了声:“妈。”
“司宴, 你真的吓死?妈了!”苏婉蓉快步走到?病床前, 又抹起了眼泪,“好端端的怎么会又出车祸?”
“没事了, 妈。”贺司宴安抚道,“车不小心追了尾, 方特助夸大了。”
“对不起夫人,是我一时着急,没把情况说清楚。”方特助立即接过话,“让您担心了,真的非常抱歉!”
苏婉蓉没责怪他,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老天保佑,没事就好,没事就是万幸啊……”
轻微脑震荡需要静养,苏婉蓉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儿,谢秋劝她先回去休息。
临走前,她拉着谢秋的手叮嘱道:“小秋,有任何事一定要马上通知妈,知道吗?”
“您放心。”谢秋点头应下,“有情况我第一时间通知您。”
“好,好……”苏婉蓉回头看了眼病房,“景辰,我们?走吧,让你哥好好休息。”
贺景辰应声,发现谢秋给他使了个眼色,会意地慢下脚步。
谢秋小声提醒道:“景辰,回家后?你记得找陈医生过去看看妈,好吗?”
“我知道了。”贺景辰顿了顿,“大哥这边就麻烦你照顾了,嫂子。”
谢秋笑?了下:“去吧。”
目送两人的背影离开后?,他转身走回病房。
贺司宴本来在?跟方特助低声说着什么,一见他进来就停下了。
“方特助,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谢秋盯着方特助问道,“别看贺总,我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贺司宴示意道:“你先出去吧。”
方特助应声:“好的,贺总。”
病房里安静下来,贺司宴朝谢秋伸出手:“到?我身边来。”
谢秋走过去:“你别糊弄我。”
“哪敢啊?”贺司宴低笑?一声,握住他的手,“车祸确实没那么简单,但是调查还需要时间。”
“难道……”谢秋迟疑了一下,“和你之前的车祸有关?吗?”
他总觉得那场车祸不是意外,可车祸后?贺司宴躺了大半年,就算有什么证据也?早就被抹去了。
“应该出自同一人的手笔。”贺司宴语气冷凝,“不管幕后?主使是谁,既然他再次找上门来,我就会把他揪出来。”
谢秋蹙起眉心:“那你会不会还有危险?”
“没事,近期内对方不敢再做动作了。”贺司宴眼神柔和下来,耐心宽慰道,“而且你忘了,你老公很厉害的,怎么会任人宰割?”
“你还好意思说?”谢秋伸出一根手指,使劲戳了戳男人的胸膛,“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对不起,我的错。”贺司宴将人往自己身前拉了一把,握着他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招呼。
谢秋哪里舍得真打?,手心抚上英俊的脸,小声说道:“先给你记着,等你脑震荡好了,我再跟你算账。”
本来就轻微脑震荡了,再被他打?两巴掌,打?成了傻子老公怎么办?
贺司宴微微勾起唇角:“心疼了?”
“心疼,心疼死?了。”谢秋嗓音又沙又甜,认真请求道,“所以哪怕是为了我,也?别再受伤了。”
他哭得乱七八糟,眼尾和鼻头都红红的,一双眼眸像是被水洗过般清澈透亮,看着又漂亮又可怜。
贺司宴没忍住,凑过去吻住了水红饱满的唇。
谢秋乖乖承受了这个吻,但男人大手掌着他的后?脑勺,越吻越深入,越吻越动情。
走廊上传来说话的声音,他轻轻挣扎起来:“有人唔……”
贺司宴舔了下柔软的唇珠,念念不舍地往后?撤离开。
谢秋小口小口喘着气,心里还惦记着他的脑震荡:“你先躺下,医生说你要躺下休息的。”
贺司宴依言躺下,握着他的手却迟迟不肯松开。
谢秋只好用上另一只手,费劲地拉高被子:“贺总,你乖一点呀。”
贺司宴看着他:“叫老公。”
谢秋丝滑改口:“老公,你乖一点呀。”
贺司宴眸底浮现笑?意:“好。”
*
吃完晚餐后?,医生又来查了次房,随后?方特助送来两套换洗衣物?。
贺司宴能下床活动,不过谢秋怕他在?浴室里晕倒,还是不放心地跟了进去。
虽然两人不是第一次一起洗澡,但是每回洗澡要么是运动进行时,要么谢秋已经被折腾得神志不清了。
贺司宴倒是从容自若,慢条斯理地脱下病号服,还准备帮他脱衣服。
“我自己来就行了。”谢秋脸色微红,再次强调道,“只是单纯地洗澡。”
“当?然了。”贺司宴神情淡淡,“难道你在?期待发生什么吗?”
谢秋:“……”
好家伙,说得好像他才是那什么图谋不轨的人。
但事实证明,贺司宴并没有看起来那样正人君子。
洗着洗着,他就把谢秋抓进怀里,低头深吻。
浴室里雾气缭绕,温度不断升高。
不过这回,先喘不上来气的人变成了贺司宴,一阵头晕目眩后?,不得不放开了怀里的人。
谢秋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又好笑?又心疼:“叫你不把轻微脑震荡当?成回事。”
亲热暂停,两人擦干净身上的水,穿好睡衣回到?病房。
贺总住的依然是高级VIP病房,病床大得足够躺下两人,还能打?个滚。
贺司宴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一声。
谢秋转过脸:“你在?笑?什么?”
贺司宴回道:“我在?笑?上次住院时,你特意叫人在?我旁边加了张陪床。”
谢秋不太?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贺司宴回道:“笑?你迟钝。”
谢秋眨了眨眼睫,忽然反应过来:“哦我知道了!你当?时是想让我跟你睡一张床是吧?”
贺司宴继续笑?道:“还不算太?迟钝。”
“我哪知道你那么早就在?觊觎我了?”谢秋皱了下鼻尖,“再说了,你那时候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就、像、这、样唔——”
贺司宴抬手捏住他的脸:“好了,睡觉吧。”
谢秋张开嘴,作势要咬:“你再捏我,我咬你了啊。”
“你咬。”贺司宴将手往他嘴里送了送。
谢秋不再客气,咬了下横在?唇边的手指,留下一道浅浅的白色牙印。
贺司宴意味不明地笑?了:“上下两张嘴,都这么会咬。”
谢秋迅速伸手去捂他的嘴:“睡觉睡觉,记得你是病人!”
谁敢相信看起来一脸高冷禁欲的贺总,其实很喜欢在?床上说荤话,每次都臊得他面红耳赤。
贺司宴捉住他的手:“你再说一遍那三?个字,我们?就睡觉。”
谢秋装傻:“哪三?个字?”
贺司宴直勾勾地盯着他:“我爱你。”
谢秋耳根发烫,声音模糊得几乎听不见:“我……”
贺司宴双眸微敛:“我什么?”
谢秋莫名觉得羞耻,小声说道:“我爱你。”
贺司宴克制住上扬的唇角:“没听清。”
“我爱你!我爱你!”谢秋一连说了两遍,贴上他的耳朵,“是不是上了年纪的人都耳背呀?”
贺司宴偏过脸,吻了吻微张的唇:“我也?爱你。”
谢秋安静下来,脖子上泛起一层红晕,轻声回道:“我知道。”
两人对视了好半晌,贺司宴率先开口道:“晚安,宝宝。”
谢秋收回手,顺势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晚安。”
但可能是受的惊吓太?大,这一觉,谢秋睡得并不安稳。
他做了个漫长而真实的梦中梦,梦里的他梦见自己是一本狗血小说的恶毒炮灰,最后?被车撞得半身不遂,下场极其凄惨。
醒来后?的他经过反复思考,暗自决心一定要脱离谢家的掌控,也?远离贺家的豪门恩怨。
于是他从高中就开始偷偷打?工攒钱,高考结束直接跟谢家摊牌,搬出去后?继续四处打?工挣钱,希望能早日还清欠谢家的债。
然而天不遂人愿,他在?会所打?工时还是遇见了那个同他有婚约的男人,并阴差阳错地跟贺司宴滚了床单。
贺家和谢家得知此事后?,借机强逼他们?履行婚约,贺司宴不情不愿地娶了他,新婚当?夜冷着脸告诉他,这段婚姻只是逢场作戏,两年后?就会结束。
他心想对不起你根本撑不到?两年就会被撞成植物?人,为了在?那之前顺利离婚,他尝试用各种方法?惹怒贺司宴,没成想弄巧成拙,对方反而越来越关?注他,甚至喜欢上了他。
更可怕的是,随着每日的相处,他也?对贺司宴产生了异样的情愫,他开始担惊受怕,每天都在?害怕男人某天出门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终于有一天,既定的命运还是到?来了……
“宝宝,宝宝……”耳畔那道熟悉的声音,将谢秋从梦魇中唤醒过来。
梦里撕心裂肺的痛楚犹在?,他睁开双眸,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两腮。
贺司宴将人搂进怀里,嗓音低哑地道歉:“对不起宝宝,是我吓坏你了……”
谢秋在?他怀里摇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紧紧揪住他胸前的衣服,用力到?指尖发白。
贺司宴的手反复抚着清瘦的脊背,绵密的吻落在?被眼泪润湿的鬓发上,万般柔情地哄着:“只是做梦,宝宝,我在?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谢秋渐渐止住了眼泪,时不时还抽噎一下。
贺司宴抬起他的脸,吻去他的眼泪,又去亲哭得红肿的薄薄眼皮。
谢秋今天哭了两场,感觉都有点脱水了,有气无?力地抬手推拒:“脏……”
“不脏。”贺司宴伸出舌尖,舔了下他眼下的小痣,“做了什么可怕的梦?”
谢秋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小骗子。”贺司宴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他的唇,“是跟我有关?的吗?”
谢秋语气可怜兮兮的:“真不记得了,你别问了……”
“好,不问了。”贺司宴大手一使劲,将他抱到?自己身上,“那宝宝想做点别的事,转移下注意力吗?”
谢秋趴在?结实饱满的胸肌上,头昏脑涨地问道:“做什么别的事?”
贺司宴没回答,炙热的大手顺着腰臀曲线往下滑,钻进了睡衣下摆。
谢秋浑身一颤,意识清醒了几分:“不行,这里是病房。”
贺司宴用那双漆沉的眼眸蛊惑他:“没其他人。”
谢秋按住睡衣里作乱的手:“可是会有护士过来查房……”
贺司宴将他往上提了提:“夜里护士不过来查房。”
“不行不行……”谢秋羞得脸颊通红,心慌意乱地许诺道,“等你好了,我、我再补偿你,好不好?”
贺司宴微一抬眉,干脆利落地答应了:“好。”
谢秋怔了怔,隐约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贺司宴黑眸含笑?,声音低沉而磁性?:“我想看你扮成小猫。”
谢秋呆呆地问道:“扮成小猫干嘛?”
贺司宴:“干。”
谢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耳尖红得快要滴血了:“我才不要。”
贺司宴问道:“你刚才怎么许诺我的?”
“我、我……”谢秋一时间骑虎难下,胡乱地找理由,“我又没有cosplay的经验,我不会啊。”
贺司宴揉他的腰:“我会帮你。”
谢秋红着脸:“可是我觉得这样有点变态……”
“是我变态。”贺司宴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我想看你变成小猫。”
谢秋被震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他是坦率好还是不要脸好。
贺司宴捏了捏软烫的耳垂:“说定了?”
谢秋望着他,想起梦境里的一幕幕,语气软软地应道:“好吧。”
不就是扮成小猫,大不了到?时候买个猫咪发箍,再喵喵叫两声就好了。
贺司宴唇畔挂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夸奖道:“宝宝好乖。”
第57章 第 57 章
第二天早上, 医生过来查房时,谢秋挂在贺司宴身上睡得正香。
“笃笃”两下敲门声,将?他从睡梦中叫醒。
贺司宴醒来有一会?儿了, 低头亲亲他的鼻尖:“早上好, 宝宝。”
“早上好……”谢秋迷迷糊糊地仰起脸, 正准备回一个亲亲,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他吓了一跳,意识瞬间清醒过来, 根本?没时间下床,只能一头钻进被子?里,试图假装自己不存在。
贺司宴唇角微扬,抬手将?被子?掀开一条缝隙,防止他喘不过来气。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 身后跟着好几个医护人员:“贺总,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贺司宴回道:“没有, 感觉良好。”
医生例行检查后, 又问了几个问题,确定没有其他症状, 让他上午就可?以办理出院了。
病房门关上,贺司宴拍了拍身侧的小鼓包:“走了。”
谢秋一把掀开被子?:“医生说可?以出院了吗?”
他刚才在被窝憋着气, 脸颊红扑扑的, 眼睛里也雾起一层水汽, 瞧着格外漂亮。
贺司宴忍不住将?人揽进怀里,吻住微微张开的唇。
谢秋担心医生去而?复返, 被亲了几下就挣扎着往后蹭:“别亲了……”
话音刚落,病房门又被敲响了。
贺司宴闭了闭眼眸, 松开怀里的人:“进来。”
谢秋迅速滚了一圈,滚到床边然?后下床,一气呵成。
方特助推门而?入:“贺总。”
办理好出院手续后,一行人来到医院门口。
门口停了两辆车,其中一辆车门提前打开了。
谢秋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你坐车没关系吗?”
贺司宴垂下眼眸:“害怕了?”
“没有。”谢秋伸出手,牵住垂在身侧的手,“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嗯。”贺司宴反手握紧了他的手,“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
在谢秋的强烈要?求下,贺司宴接下来的一周都在家休息。
尽管他知道贺总不可?能闲的住,但在家办公总比去公司好点,还更安全。
上了两天课,谢秋敏锐地察觉自己好像被人跟踪了。
每当他离开校园,不管走到哪儿,总感觉身后有眼睛在看着他,还不止一双。
这天傍晚,谢秋在回家的路上,刻意停了好几次,果然?被他抓到了破绽。
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两个身穿西?装的彪形大汉,一见他转头也立即转过身去。
谢秋心跳加速,快步走进离他最近的咖啡厅,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贺司宴接得很快:“下课了吗?”
谢秋抬手掩唇,压低嗓音问道:“我好像被人跟踪了,怎么办?”
“被人跟踪?”贺司宴声音瞬间紧绷起来,“你现在人在哪儿?”
“我在附近的咖啡厅。”谢秋小声回道,“跟踪我的是?两个很壮的男人,居然?还穿了西?装,生怕不够显眼似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几秒,贺司宴开口说道:“不要?怕,是?我雇来暗中保护你的保镖。”
谢秋愣住了:“保镖?”
贺司宴解释道:“怕你觉得不自在,就没告诉你。”
“哦……”谢秋回过神来,“原来是?这样。”
贺司宴问道:“没生气吧?”
“没有,你是?为了保护我,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谢秋语气变得轻松起来,“虽然?我帮不了你什么,服从安排还是?做得到的。”
贺司宴低声回道:“你安全,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我知道了。”谢秋推开咖啡厅的门,“我准备回去了,回家再说吧。”
“好。”贺司宴顿了顿,“我会?提醒那两个保镖,换套衣服。”
晚上,谢秋洗过澡,擦着头发走出浴室。
贺司宴正靠坐在床头看邮件,鼻梁上架了副金丝边眼镜。
听见动静,他摘下眼镜:“过来,我给你擦。”
谢秋走过去,乖乖爬上床,盘腿坐好。
贺司宴接过他手里的白色毛巾,温温柔柔地给他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谢秋仰着脸,忍不住问起:“对了,你说要?调查车祸的事,调查得怎么样了?”
贺司宴动作一顿:“有点头绪了。”
因为车祸并未造成严重伤亡,所以交警让他们自行协商处理损害赔偿事宜。
事故主要?责任方是?对方司机,贺司宴故意提出高价赔偿,对方却一口答应了。
然?而?方特助调查过,对方是?一个有前科的无?业人士,刚出狱不久,根本?不可?能有这种经济实力,于是?通过一些特殊手段,让对方供出了收买他的人。
贺司宴语气很淡:“查来查去,没想到最后查到了二叔头上。”
谢秋想起那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二叔,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是?不是?说明,之?前的车祸也是?他指使的?”
“那场车祸的司机是?醉酒驾驶,现在人在监狱里。”贺司宴回道,“我让人进去问过话,对方咬死了没松口。”
谢秋拧起眉心:“那就没别的办法定他的罪了?”
“有办法。”贺司宴冷笑一声,“我会?让他亲口承认。”
谢秋心头一紧,抬手抓住结实的小臂:“你要?做什么?”
“放心,宝宝。”贺司宴语气柔和下来,安抚道,“我答应过你,不会?再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谢秋望着那双漆沉的眼眸,轻声回道:“好,我相信你。”
贺司宴是?对的,只有彻底解决这件事,他的噩梦才不会?重演。
谢秋又问:“那你能告诉我,你的计划是?什么吗?”
“这么多年,二叔手脚并不干净,不过没触及公司的根本?利益,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贺司宴似笑非笑地问道,“但是?你觉得,我手上有没有他的把柄呢?”
谢秋听懂了:“虽然?你没有他害你的证据,但你有其他证据。”
“聪明宝宝。”贺司宴夸了一句,“只要?我拿出一些证据,他就会?自乱阵脚,人一慌,就容易露出马脚。”
谢秋点了点头:“我大概清楚你的思路了。”
“保镖是?为了防止有人狗急跳墙。”贺司宴继续帮他擦头发,“我不能承受你出一点意外。”
谢秋认真回道:“我也会?保护好我自己的。”
贺司宴亲了亲他的额头:“乖。”
擦干头发后,谢秋又想起一个问题:“所以,你手上是?有所有人的把柄吗?”
贺司宴淡淡回道:“大部分吧。”
谢秋接着问:“也有我的吗?”
“你又不做对不起我的事。”贺司宴勾着他的下巴,抬了起来,“你怕什么?”
“我没有怕啊。”谢秋干笑一声,“我就随口一问……”
“别怕。”贺司宴凑过去吻他的唇,“只要?你不离开我,就算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也舍不得……”
尾音消失在相交的唇舌间,卧室里响起啧啧水声。
谢秋被吻得气喘吁吁,还在努力自证清白:“我、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我知道。”贺司宴将?他压在柔软的被子?上,“现在做我们都爱的事。”
谢秋留了一丝理智:“不行,你的脑震荡还没好,不能进行剧烈运动。”
贺司宴咬他的唇:“那你动?”
“不行的。”谢秋提醒道,“这可?是?脑震荡,万一留下后遗症……”
贺司宴不知想到了什么,翻了个身,将?他搂进怀里:“好,那就继续欠着。”
此时此刻的谢秋,完全没考虑到未来还账时的自己,甜甜地道了声晚安:“晚安。”
贺司宴:“晚安,好梦。”
*
好在事情?进展比谢秋想象的要?更顺利,不久后他就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贺峰因涉嫌教唆杀人、挪用?企业资金以及对非国家工作人员行贿等多项罪名,锒铛入狱。
谢秋高高悬起来的心,终于安稳地放了回去。
当天晚上,为了庆祝坏人认罪伏法,他特意买了瓶红酒。
不过他对自己的酒量很有数,跟贺司宴碰杯后,只是?象征地抿了两口。
吃着吃着,谢秋又冒出新的担忧:“我记得贺峰还有个儿子?,他爸进了监狱,他会?不会?伺机报复你?”
贺司宴晃了晃酒杯:“宝宝,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开除贺子?杰,还让他顶上他老子?的位置吗?”
谢秋眨了眨眼睫,忽然?反应过来:“我明白了。”
说白了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什么父子?关系都得靠边站。
对贺子?杰来说,贺司宴此举无?疑是?以德报怨,而?他有了亲爹的前车之?鉴,必定会?在他的岗位兢兢业业,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谢秋竖起大拇指:“老公真厉害。”
他自己都没注意,最近一段时间,他叫老公越来越顺口了。
贺司宴又和他碰了下杯:“谢谢,这句夸奖可?以留到床上。”
谢秋:“……”
真到了床上,他还能说得这么利索吗?
吃完晚饭后,两人下楼散了会?儿步。
散完步再回到家里,分开去洗澡。
谢秋洗完出来,看见贺司宴穿着浴袍坐在床头,旁边放着一个显眼的黑色盒子?。
谢秋好奇地问道:“那个盒子?是?什么?”
贺司宴示意道:“打开看看。”
谢秋走过去,揭开黑色的盒盖。
里面摆放了好几个小东西?,他一眼就认出了猫耳发箍。
谢秋取出毛绒绒的发箍,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么久了,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这段时间,贺司宴忙于将?车祸的罪魁祸首绳之?以法,一直没提起那晚在医院说让他扮小猫的事。
贺司宴笑了声:“怎么可?能?”
“好吧。”谢秋无?奈地将?猫耳发箍戴到头上,学着小猫叫了声,“喵?”
贺司宴喉头微紧:“继续。”
“还有什么呀?”谢秋垂下眼睫,又拿起盒子?里的蕾丝圆环,“这是?什么?”
“项圈。”贺司宴简短回道,“过来,我帮你戴。”
谢秋把项圈递给他,乖顺地低下头。
贺司宴将?项圈扣上纤长如玉的脖颈:“好了。”
谢秋抬起头,项圈上的小铃铛就响了起来,声音清脆好听。
到这里,他觉得应该差不多了,但是?一看,盒子?里还有好几个摆件。
谢秋伸手,取出两个耳环一样的小东西?:“为什么还有耳环?”
“这不是?耳环。”贺司宴接过东西?,手指挑开睡衣宽松的领口,滑了进去。
“啊……”谢秋轻叫一声,脸慢慢变红了,“怎么是?这里……”
贺司宴知道那樱粉色的两点有多娇嫩,好容易就会?红肿破皮。
但他并没有心软,轻轻揉了下,将?另一只也夹了上去。
谢秋身体颤了颤:“现在……现在可?以了吧?”
“还有。”贺司宴从盒子?里取出一条毛绒绒的尾巴,“哪只小猫没有尾巴?”
谢秋看着那条又长又粗的尾巴,满脸疑惑:“可?是?尾巴没办法固定啊。”
贺司宴大手顺着尾巴慢慢往上,指腹摸到水滴形的金属圆球:“当然?可?以。”
“怎么固定?”谢秋睁着一双求知的眼睛,天真地问道,“要?用?带子?绑住吗?”
“想知道?”贺司宴眸色愈发幽沉,“我教你。”
话音刚落,毫无?防备的谢秋就被一把拉了下去。
他趴在男人腿上,因为未知的东西?有些慌乱,不由挣扎起来:“等等……”
大手不轻不重地打了下他的屁股,臀肉果冻似的颤了颤。
贺司宴的嗓音哑了:“等不了了,小猫。”
趴在腿上的小猫咪,浑身泛起可?口的粉色,可?爱的小猫耳朵来回晃着,合着清脆的铃铛声,毛绒绒的小猫尾巴也变得黏哒哒的。
贺司宴甚至没有抽出那条尾巴,就将?人抱了起来。
这一夜,铃铛声仿佛不知疲倦,响遍了家里的每个角落。
最后谢秋人都晕过去了,结果被男人一碰,口中自动溢出一声:“喵……”
第58章 第 58 章
A市的秋天总是很短暂, 国庆过后,天气就一天比一天冷了起来。
一切都重新步上了正轨,谢秋跟贺司宴也平稳地度过了同居磨合期。
除了在床上, 由于无法克服的体力差距, 他时不时还是会被做晕过去, 其他各方面都很和谐。
十一月初,谢秋从韩柏言那里得知父亲的生日即将到来。
兄弟俩商量后打算办个生日宴会,结果被韩仲年知道后, 表示不想兴师动众,自家人一起吃顿饭,热闹热闹就行。
谢秋又琢磨起该送什?么生日礼物,毕竟这是他找回家人后,给家人过的第一个生日。
对此, 贺司宴给出了不少实用的建议,但他觉得?每个都很好?,又陷入了纠结中?。
韩仲年的生日正好?在周六, 直到周三谢秋才敲定了礼物, 一套全自动豪华智能按摩椅,下单后直接送到韩家。
接下来, 贺司宴开始不经意地提起自己的行程,这周六本来有什?么安排, 又被取消了之类。
谢秋哪里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但就是故意不接话茬。
直到周五晚上, 贺司宴到底还是忍不住了。
他一边帮谢秋擦头发,一边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明天不打算带我一起回去吗?”
谢秋无声笑了下:“想见家长了?”
贺司宴应声:“嗯。”
谢秋又问:“这次不紧张了?”
贺司宴沉声回道:“早晚要?过这一关。”
“那好?吧。”谢秋弯起唇角, “我同意带你?回去见家长了。”
他的脸太小,白色毛巾盖在头发上, 只露出下半张脸蛋,也漂亮得?令人心动。
贺司宴盯着水红饱满的唇,忍不住吻了上去。
半晌后,谢秋喘着气推开他:“不行,明天不能起太迟……”
贺司宴闭了闭眼眸,克制地应了声:“好?。”
*
第二天早上,两人起床后吃了早餐,准备收拾下就出门。
谢秋换好?衣服后,看见贺司宴正在穿西装外?套,打趣道:“贺总,今天怎么没有上演换装秀呢?”
贺司宴转过身,坦然回道:“今天穿什?么衣服,我早想好?了。”
谢秋笑了:“这么有自信我会带你?回去?”
贺司宴走到他面前,将手里的领带递给他:“没有自信,但必须时刻做好?准备。”
谢秋接过自己买的领带,给男人系上:“不愧是贺总。”
司机今天开的是商务车,没上车前谢秋还有点不理?解,上车后看见堆满沙发床的礼物,不由睁大?了眼睛:“为什?么有这么多礼物?”
“你?不是有选择困难症吗?”贺司宴淡淡回道,“所?以我都帮你?准备了。”
谢秋:“……”
不知道的人,大?概会以为他们这阵仗是要?搬家吧。
上午十点,商务车停在韩家别墅大?门口。
谢秋正要?下车,眼角余光瞥见身旁的人在不动声色地深呼吸。
他动作一顿,探身过去,亲了下贺司宴的唇角。
上次见他哥都那么紧张了,这次要?见他爸爸,不可能一点不紧张吧?
贺司宴垂眸看他:“我不紧张。”
“本来就不用紧张。”谢秋笑着安抚道,“我老公这么帅,我爸肯定会喜欢的。”
贺司宴浅浅回吻了一下,低声夸奖道:“真甜。”
“好?了,下车吧。”谢秋推开车门,拉着他一起下了车。
司机打开后备箱,三个人手上都拎满了也没拿完车里的礼物。
这时,韩柏言迎了出来,看着他们满手东西,露出诧异的表情?:“这是干什?么?”
谢秋笑了一下:“这些都是贺司宴送爸爸的生日礼物。”
韩柏言:“……”
于是,四个人进门时手里都拎满了礼物。
韩仲年看到他们,也愣了下:“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
“伯父,生日快乐。”贺司宴微一鞠躬,“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
韩仲年将目光转向他,神情?相当复杂。
面前这个青年在商界大?杀四方时,他已处于半隐退的状态,所?以两人未曾正面打过交道,只远远地打过两次照面。
即便是在群英荟萃的场合,贺司宴也永远是最显眼的那位,而今又过了几?年,气势更甚当初。
他是做梦都没想过,有一天对方会亲自登门,还是以他小儿子对象的身份。
见他没反应,韩柏言出声提醒道:“爸。”
韩仲年回过神来,板着脸回道:“进来吧。”
几?人放下礼物,来到沙发前坐下喝茶,气氛相当沉默。
谢秋正准备找个话题活跃一下气氛,贺司宴主?动开口道:“伯父,听乐乐说您喜欢下棋?”
韩仲年看了他一眼:“是有这么回事。”
贺司宴继续说:“晚辈淘到了一副纯手工螺钿象棋,拿过来给您掌掌眼。”
韩仲年放下茶盏,来了点兴趣:“我看看。”
贺司宴起身,走到礼物堆里拿出一个盒子,双手递上。
韩仲年打开盒盖,取出象棋,手指摩挲着精致古朴的棋子,神情?里的喜欢显而易见。
谢秋跟贺司宴对视一眼,悄悄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韩仲年放下棋子,问道:“你?会下象棋吗?”
贺司宴回道:“晚辈略懂一些。”
“好?。”韩仲年点头,“那你?陪我下一局吧。”
棋局摆开,谢秋默默为男朋友捏了把汗,这局棋恐怕不会太好?下。
贺司宴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他放下心。
谢秋在一旁观战,但他棋艺不精,走着走着就不太看得?懂了。
这局棋下的时间?很长,双方在棋盘上厮杀,看起来实力不相上下,最后还是贺司宴先认了输:“伯父,我输了。”
“姜,毕竟还是老的辣。”韩仲年不再?板着脸,甚至还鼓励道,“小贺啊,你?的棋艺在年轻人里已经很不错了。”
贺司宴虚心回道:“以后有机会,还请伯父多指教。”
谢秋微一抬眉,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韩仲年本就不是什?么古板严肃的人,下完棋后态度有所?转变,开始询问贺司宴一些问题。
贺司宴有问必答,语气礼貌谦逊,又不显得?刻意讨好?,谈吐见识更是不俗。
一番天聊下来,韩仲年看小女婿的眼神越来越满意了。
吃午饭前,谢秋找了个机会将人拉到一旁,悄声问道:“刚才那局棋,你?是真输了吗?”
“那局棋的输赢并不重要?。”贺司宴低头偷了个香,“我赢走了老丈人最宝贝的小儿子,输一局棋又何妨?”
谢秋心头甜丝丝的:“我就知道,你?是扮猪吃老虎。”
吃完午饭后,韩仲年留两人吃晚饭。
吃完晚饭后,又让他们在家留宿一晚。
韩柏言原本还在替弟弟担心,结果老父亲态度两极反转,他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了,故意说道:“那我让人收拾下客房,让贺总今晚睡。”
“好?好?好?。”韩仲年喝了酒,满面红光,“记得?给小贺换床新被子。”
当着老丈人的面,贺司宴自然不敢要?求跟谢秋同房,只能应下:“那就麻烦了。”
韩家别墅的卧室全在二楼,但谢秋的房间?跟客房隔了一段距离。
他回房洗完澡后,忍不住想过去看看贺司宴的情?况。
结果刚打开门,就看到自家哥哥站在走廊上看着他。
韩柏言温和地问道:“乐乐,怎么还不睡觉呢?”
“呵呵……”谢秋干笑一声,信口胡诌道,“我有点渴,出来喝口水。”
韩柏言走到他面前,将手里的杯子递给他:“我刚喝水时就在想,你?晚上会不会口渴,所?以特意给你?也倒了杯。”
谢秋接过水杯:“哥,我俩真是心有灵犀啊。”
“谁说不是呢。”韩柏言笑容温柔,“回去睡觉吧乐乐,晚安。”
谢秋跟哥哥道了晚安,关上房门。
他躺到床上,试图酝酿睡意,却翻来覆去地始终睡不着。
床是陌生的,被单的气息是陌生的,最关键的是,他没有睡在贺司宴的怀抱里。
好?半天后,谢秋还是睁开了眼睛,摸到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微信发消息。
谢秋:【老公,睡了吗?】
贺司宴:【没睡。】
谢秋握着手机,想等男人主?动提出跟他一起睡,结果却迟迟没有等到新的消息。
他忍不住了,下床穿上拖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
谢秋探出脑袋,四下张望一圈,确定走廊上没有人后,关上房门,蹑手蹑脚地往客房方向走。
到了客房门口,他没敢敲门,又发了条消息。
几?秒后,房门打开了。
贺司宴黑眸含笑,表情?像是早有预料。
谢秋走进去,反手关上房门,语气有些羞恼:“贺司宴,你?故意的是吧?”
贺司宴将他抱了起来:“怎么故意了?”
“你?太坏了。”谢秋双腿自动圈紧了精壮的腰身,嘟嘟囔囔道,“亏我今天还那么替你?担心。”
“宝宝,我错了。”贺司宴道完歉,顺势仰起脸亲他。
接完长长的一吻,谢秋脸红了,声音也软了:“我们睡觉吧,我都困了。”
贺司宴抱着他躺倒在大?床上:“好?,睡觉。”
谢秋窝进男人怀里,闻着熟悉的味道,只觉整个人都放松安定下来,睡意也侵袭而来。
贺司宴吻了吻他的发顶:“晚安,好?梦。”
半夜里,谢秋被渴醒了,迷迷糊糊地摸了下身旁,却没摸到人。
他霎时清醒过来,有些慌张地坐起身,目光在房间?里四处搜寻。
幸好?下一秒,他听见卫生间?里传来模糊的水声。
谢秋下床,走到卫生间?前,敲了下门:“老公,你?在里面吗?”
“我在。”贺司宴应声打开门,抬手摸摸他的脸,“吵醒你?了?”
谢秋摇了摇头,语气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男人英俊的面容很是苍白,搭在额前的头发也湿了,看起来不太对劲。
贺司宴沉默了几?秒,轻描淡写?地回道:“没事,做了个噩梦。”
谢秋心里一突,试探着问道:“是什?么样的噩梦?”
贺司宴望着他,那双漆沉的眼眸里莫名?有种?难以言喻的悲伤:“梦见你?离开我了。”
谢秋心尖仿佛被针扎了一下,毫不犹豫地回道:“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
贺司宴伸手将他搂进怀里,埋进他的颈侧,深深吸嗅着他的气息。
谢秋抱住难得?在他面前展露脆弱的男人,心脏既酸又软,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
虽然贺司宴不愿意说,但他大?概能猜到对方可能做了什?么梦。
因为在他的梦境里,他已经看到了他们上辈子的结局。
那天早上,贺司宴吻过他后照常出门上班,他心里却涌起了一股异常强烈的不安。
他默默算了下日子,他梦里贺司宴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点出事的,于是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忍不住开车追了上去。
他在一个岔路口追上了贺司宴的车,正好?是红绿灯,他停下车,正准备给男人打电话,绿灯却在这时亮了。
贺司宴的车动了,与此同时,他发现左边路口有辆车无视了红绿灯,以不同寻常的速度朝他们的方向驶过来。
那一瞬间?,他的身体反应速度快于大?脑思想,猛地打了把方向盘,用力踩下油门就冲了出去。
“砰”的一声巨响,两车相撞,他成功逼停了那辆车。
移位的五脏六腑痛得?他眼前发黑,他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想开口回应,却彻底失去了意识……
“宝宝,宝宝……”贺司宴在他耳畔反复唤着他,沙哑的嗓音带了丝哽咽,“永远别离开我……”
谢秋被颈侧的湿意烫了一下,颤声回道:“好?,我答应你?,永远不离开你?。”
不知过了多久,贺司宴慢慢松开了手,低声说道:“我去洗洗,你?先回床上睡吧。”
谢秋没回床上,跟着他走进浴室,小声问道:“老公,你?想不想转移下注意力?”
贺司宴回过头,眼眶还是红的:“怎么转移?”
谢秋被他这样盯着,耳根涨红了:“就……你?知道的呀……”
贺司宴微微眯了下眼眸:“我不知道。”
谢秋哪里说得?出口,干脆直接动手将人推到浴室墙上。
贺司宴靠在冰冷的瓷砖上,垂着眼眸看他。
谢秋羞得?脖子上都泛起了红晕,缓缓蹲下身体:“我家隔音效果不好?的,你?、你?声音小一点呀……”
贺司宴抬起他的下颌,嗓音发紧:“你?不用这么做的,宝宝。”
谢秋眼睛亮亮的又水水的,不自觉紧张地舔了下唇:“我想让你?开心。”
贺司宴不知道为他做了多少次,却从未对他提过这方面的要?求,可就算是出于礼貌,他也应该回一次的。
贺司宴手指抵进微张的唇缝,眸色浓得?滴墨,哑声提醒道:“含不住,就吐出来。”
第59章 第 59 章
浴室里水汽缭绕, 洗手台的镜子上全是白色雾气。
贺司宴靠在?墙上,垂着?眼皮,遮掩住眸底翻涌的欲色。
他一只?手放在?谢秋的后脑勺上, 掌控着?节奏, 另一只?手撑在?洗手台边沿, 声音嘶哑得不像话:“宝宝……”
谢秋掀开眼睫,清澈剔透的眼睛里盈满了生理性泪水,微微上翘的眼尾染上绯红, 嘴唇更是被磨得通红。
看起来一副漂亮又?可怜的模样,但神情却是心甘情愿的,简直勾魂摄魄。
贺司宴咬紧了牙关,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良久后,撑在?洗手台上的手指骤然收紧, 用力到手背青筋暴起。
谢秋呆呆地仰着?脸,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贺司宴喘着?气,将?他拉了起来, 用指腹擦去溅到他脸上的东西?。
谢秋回过神来, 脸色比晚霞还要艳红:“你……你怎么……”
“对?不起宝宝,没忍住……”贺司宴哑声道歉, 低头吻上尚未合拢的红唇。
*
第二天早上,谢秋起床时感觉自己的嘴角有一点痛。
贺司宴捏着?他的下巴抬起来, 才?发现唇角撕裂了小口?子。
尽管昨晚双方都已经很注意了, 但因为某个客观存在?的原因, 过程还是太艰难了……
贺司宴皱起眉心,语气心疼又?懊恼:“不应该让你乱来的。”
“没事?, 就一点点疼。”谢秋弯起眼睛,“你亲一下, 说?不定?就好了。”
贺司宴凑过去,充满怜惜地亲了亲他的唇角:“我去给你找个医药箱,处理一下。”
“别,等我们回家再说?吧。”谢秋连忙开口?阻止,“我先回房了,你待会儿再出来哦。”
贺司宴只?好作罢:“好,那你注意点。”
谢秋打开房门,探头探脑地查看一番,确定?走廊上没人后,偷偷溜了出去。
他化身执行任务的特工,一路东躲西?藏,成功避开打扫卫生的保姆,顺利回到了自己房间。
洗漱完毕后,他又?跟贺司宴汇合,下楼去吃早餐。
谢秋嘴巴不能张得太大,只?能小口?小口?地进食,吃得比平常慢很多。
韩柏言发现了他的异样:“乐乐,你嘴角怎么破了?”
谢秋心下一跳,心虚得说?话都结巴了:“这?、这?个是……”
一旁的贺司宴接过话:“上火了。”
“啊对?对?……”谢秋立刻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是有点上火。”
“秋冬干燥,要多喝水,多吃点水果?。”韩仲年嘱咐道,“小贺啊,乐乐年纪小,你平常要多照顾照顾他,知道吗?”
“伯父,您放心。”贺司宴沉声应道,“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乐乐。”
吃完早餐后,两人坐车离开了韩家别墅。
回到家后,贺司宴第一时间就翻出了医药箱。
谢秋坐在?沙发上,让他给自己上药。
涂好药膏,贺司宴轻轻吹了下他的唇角:“忍住不要舔,如果?难受就叫我,吹吹会好点。”
谢秋很听话:“好的,保证不舔。”
贺司宴看着?他,冷不丁又?开口?道:“以后别再那样做了。”
谢秋迟疑了一下,小声问道:“你是觉得不舒服吗?”
“不,很舒服。”贺司宴捧着?他的脸,嗓音低沉而温柔,“但是你受伤了,我会更心疼。”
因为过于青涩,昨夜他被磕咬了好几口?,但光是看着?那张潮红的脸,就足够令他疯狂了。
“那就好。”谢秋微一停顿,补充道,“不过一回生两回熟,说?不定?我多练练就不会……”
贺司宴眸色漆深,嗓音发紧:“宝宝,别在?这?种时候招我。”
谢秋脸一红:“我不说?了。”
*
时间不紧不慢地走着?,一月初,大三上学期结束了。
寒假来临,谢秋本来打算继续找个实习工作,但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
起因是期末周各科考试太多,导致他完全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应付其他事?。
刚开始贺司宴还能忍忍,在?一旁帮他端茶倒水,体贴地做好后勤工作,但架不住他一再忽略,没多久就变成了一个幽怨的丈夫。
为了哄好自己的豪门怨夫,谢秋信口?承诺,等考试周结束后男人想怎么玩都奉陪。
于是从放假的第一天开始,谢秋就没能从床上下去。
室内温暖如春,他被贺司宴抱在?怀里,整个人昏昏沉沉。
直到此?刻,他终于明白男人之前还是对?他手下留情了。
贺司宴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着?红肿的唇,低声询问:“宝宝,寒假不去实习了,好不好?”
谢秋打了个颤,嗓音又?沙又?软:“不行,要去的……”
再不出门,他严重怀疑自己迟早会被弄死在?这?张床上。
“快过年了,没多少日子了。”贺司宴贴着?他的唇说?道,“我还想带你出去玩一趟。”
谢秋掀开湿黏的眼睫,毫不犹豫地应下:“好,那我们出去玩。”
只?要能离开这?张床,让他去干什么他都愿意。
第二天中午,谢秋才?想起来问:“我们要去哪里玩呀?”
贺司宴淡淡回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吃完午饭后,他们简单收拾了下行李,准备出门。
开着?开着?,谢秋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不是回老宅子的路吗?”
贺司宴回道:“嗯,先回老宅取个东西?。”
谢秋想了想,提议道:“那不如我们带妈和景辰一起去玩,你觉得怎么样?”
贺司宴看了他一眼:“他们今早已经出门了,家里现在?没人。”
谢秋:“好吧……”
回到贺家老宅,谢秋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奥利奥,结果?怎么喊也喊不出来。
“大少夫人,您回来了。”园丁大叔走过来,“奥利奥今早被保姆带去宠物医院了。”
“宠物医院?”谢秋担心地问道,“奥利奥是不是生病了?”
园丁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只?是带去例行检查。”
“那好吧。”谢秋有些?失望,“看来今天是见?不到奥利奥了。”
这?时,身后传来贺司宴的声音:“我们该走了。”
谢秋转回身,朝他走过去:“你要带的东西?拿好了吗?”
贺司宴点头:“拿好了,我们走吧。”
两人又?坐车前往机场,在?专属贵宾厅等待片刻后,开始安检。
谢秋疑惑地问道:“今天坐飞机的人,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
贺司宴牵起他的手:“今天我们坐的是私人飞机。”
谢秋往后仰了仰:“你还有私人飞机呢?”
贺司宴侧眸看他:“很奇怪吗?”
谢秋:“……”
可恶的资本家,随口?一说?就等于炫富。
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他们登上了私人飞机。
飞机内部空间很宽敞,不仅有餐厅浴室和影音娱乐室,甚至还有个放床的卧室,看起来像是个缩小版的豪华套房。
谢秋参观一圈后,走回客舱,坐到了椅子上。
贺司宴在?他旁边落坐:“要不要去睡一会儿?”
谢秋问道:“要飞很久吗?”
“不久。”贺司宴回道,“一个多小时就能到。”
“那我不睡了。”谢秋笑了起来,“托贺总的福,这?还是我第一次坐私人飞机呢,我得好好体验一下。”
贺司宴唇角微扬:“喜欢以后多带你坐。”
谢秋:“那倒也不必……”
一个多小时后,私人飞机抵达机场。
贺司宴先下了飞机,谢秋走到舷梯最后一阶时,被他公主抱了下去。
谢秋耳根微热,小声提醒道:“工作人员还在?呢。”
“看就看了。”贺司宴面不改色地放下他,“我抱我老婆,很正常。”
谢秋:“……”
什么时候,他的脸皮也能修炼得像贺总一样厚就好了。
很快,他们坐上前来接应的车,离开了机场。
谢秋趴在?车窗上往外看,才?发现原来他们来到了一座海岛上。
他兴奋地欣赏着?沿途的风景,没过一会儿又?打了个哈欠。
来回坐车他有点困了,毕竟这?几天太过操劳,都没有好好睡上一觉。
“困了就睡会儿。”贺司宴将?他搂进怀里,吻了吻他的发顶,“到了我叫你。”
“好吧。”谢秋靠着?宽阔的肩膀,闭上眼眸,很快就睡着?了。
等他被贺司宴叫醒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谢秋抬手揉了下眼睛:“我们到了吗?”
“到了。”贺司宴松开他,自己先下车,随后将?他从车里抱了出来。
谢秋搂着?男人的脖颈,声音软乎乎的:“这?是哪儿呀?”
贺司宴抱着?他转身,示意他抬头看前方。
谢秋迷迷糊糊地抬起眼眸,忽然睁大了眼睛,困倦瞬间不翼而飞。
不远处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城堡,被四周茂密的树木包围着?,古老而沉默。
“这?是……”谢秋一时怔住了,“公主的城堡吗?”
贺司宴低声问道:“想进去看看吗?”
谢秋用力点头:“想去的。”
贺司宴抱着?他,缓步往古堡前走。
脚下的石梯蜿蜒漫长?,谢秋忍不住说?道:“你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上去。”
“没事?。”贺司宴语气沉稳,“我想抱你上去。”
谢秋抿了下唇,乖乖搂着?他不动了。
贺司宴便?这?样抱着?他,一步一步踏上石阶。
直到走近了,谢秋才?看清这?座城堡的真容。
城堡墙面爬满了绿植,玫瑰花绕着?古朴厚重的大门点缀其中,沿路花团锦簇,彩蝶纷飞。
他们终于来到了城堡门前,贺司宴放下怀里的人,握住了他的手。
两人对?视一眼,不需要言语,默契地一起伸手推开了面前的门。
随着?古堡大门缓缓打开,明亮刺眼的灯光倾泻而出。
谢秋下意识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终于看清了里面的场景。
音乐适时响起,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数十位身穿华服的公主和王子骑士,正和着?乐曲翩翩起舞。
这?一刻,童话故事?里的人物,就这?样活生生地走进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