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多51点]
[可爱多68.]-
手指会对深度更有把控。
余落早知道他弄起来是什么样的, 但也的确没想到,换到别处,会是这样。
上学的时候, 她经常说路星林的手很漂亮, 这么漂亮的手——
不用来握钢笔,写作业真是可惜了。
但为什么。
现在这双手…
记忆瞬间被篡改, 以后不说漂亮了,以后只会觉得,路星林人坏, 手也坏。
这宽阔的落地窗,本来是用来看漂亮夜景的。
但余落又没想到, 一边看夜景, 还要看自己隐隐约约的影子, 路星林从后面摁着她。
她的耳里传来像是在泳池里拍水的声音, 一阵一阵的水波泛起。
路星林还跟她咬耳朵,“要自己看么?”
“不要…”余落还是拒绝, 声音断断续续的, 但又没办法完全规避。
落地窗的倒影算不上清晰,但隐约可见。
她觉得害羞, 不敢低头看,但路星林总有要让她看着的恶趣味, 或者说。
这份黏糊, 他不想自己一个人欣赏。
余落已经记得不清楚他是在说夜景漂亮还是别处漂亮。
就知道她被路星林捏着下巴, 抬头看交叠的影子,不清晰的倒影, 只会比清晰的更为…
“那你看着我。”路星林挠着她的下巴,叫她把头转过来接吻。
一边用着不轻的力道拍打, 一边轻轻吻她,长发散落在两侧,已经完全乱掉了。
余落觉得脚滑,但又被路星林掐着腰,他轻笑着。
“站稳点儿啊。”
什么都忘了,只记得呼吸的频率。
不仅仅是落地窗,如此简单的一个夜晚,和路星林说的差不多。
沙发、门口、浴室,一个都没放过。
好烦他的坏心眼…
而且她都有点受不了了,路星林还要一遍遍重复。
“你说的狠一点。”
余落声音稀薄:“路…路星林…!”
路星林不满意这个称呼,又欺负她,低着头:“哪儿有这时候叫人大名儿的?不知道应该叫我什么?”
余落刚开始誓死不从,但最后也只能嘤嘤呜呜叫他:“呜呜,宝宝…”
一晚上这么折腾。
余落真的腿疼,躺在床上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些腿抽筋,她翻身不想理他。
路星林洗完澡,出来搂着她的腰,还好意思问:“怎么了?”
“…你这样让我怎么走路?”余落小声嘀咕。
“反正都是我抱。”路星林从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脚肿了不能走路,和被做到不能走路,结果不是一样的么?”
余落:!!!
简直强词夺理啊啊啊啊!
但路星林又会很快捏着她的腰,轻声问一句:“所以,你舒服了么。”
余落:“……”
还有服务后的回馈调查。
她侧了侧身,不知道算不算正面回答:“就…我觉得…有点撑…”
“这个没办法。”路星林理解到她的意思,“多几次,就适应了,你总不能让我缩小。”
余落:“……………”
假是请了两天,但余落觉得,这两天的强度好像比工作的时候还要强。
这会儿正是热恋期,余落觉得她都不用碰到路星林,坐得远远的时候,只需要看路星林一眼,他就会马上想要。
每次做完,他都会抱着她去清洗,给她套上他宽大的T恤。
这次出来得着急,没带睡衣,余落只能拿路星林带来的衣服当睡衣。
每次累了她都口渴,又饿。
就会自己乖乖地缩在一边,看路星林给她洗那些“不小心”弄脏的衣服——
对他轻声撒娇:“饿啦饿啦。”
路星林洗好东西以后,还会把用完的、散落在地毯上的包装口袋都扔进酒店的垃圾桶。
余落就会在旁边笑他:“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又乖又坏的?”
每次开始之前都很坏。
路星林还会跟她玩一些幼稚无聊的小游戏,比如,会用牙咬着包装袋,用嘴递给她。
“点点,撕开这个。”
余落懵,“用嘴?”
明知道难度很高,包装袋的材质容易打滑,但路星林会坏心眼地一边用手弄她,一边故意说浑话。
“撕不开的话,就不用了,如果有小宝宝的话,我就可以有两个宝宝了。”
余落:“……”
沉默着,真就用牙给那玩意儿包装撕开了。
“用!”余落说着,还要反驳点没意思的东西,“少来两个,万一是三个呢!!”
“什么意思?”路星林挑眉。
余落半开玩笑地跟他说:“算命的说我是双胞胎体质。”
“那不要了。”路星林动作一顿。
“嗯?”
“你的身体受不住。”他说着,会低头亲她,“再养养,我重新养养。”
余落说自己的前十八年被养得很好,但这几年很不好,路星林总会亲着她说。
“没关系,以后我养。”
他会把他的点点,重新、好好地养一遍,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余落上一秒还在感动,下一秒就听到他附在自己耳边笑,还是那么个流.氓坏劲儿。
“现在,这里只需要吃下我的东西就够了。”
余落:“……”
呜呜呜呜呜路星林大坏蛋!
可他好的时候,也很好,乖乖的,甚至让人怜爱。
每次结束以后,她身上都套着路星林的衣服,被他抱着,路星林可以把她整个人都全部围着。
路星林喜欢让她窝在他的怀里,喂她吃小零食。
他还喜欢把下巴枕在她的头顶,手臂从后方圈住她,两个人挤在一起看同一部手机。
虽然请假了,但偶尔余落要处理一些工作信息,路星林不会打扰她的工作,总是安静着,呼吸平缓。
除非余落主动提起,他都不会插手。
她跟他提起柳珊珊的事,又说了安安姐前
几天跟她说的话,尾音勾着开心的语调。
“我还是会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嘛,不过我也会担心自己处理不好事情的话,会不会连累安安姐和小绿…”
“柳珊珊那天撞到我从你房间里出来,她还跟我说——”
路星林轻轻捏着她的脸颊肉,低声:“说什么?”
“她说我算什么东西,竟然妄想你这样的花花公子…”余落学着柳珊珊的语气。
“可惜我没在场。”路星林顿了顿,“不然。”
“不然怎么?”余落问。
路星林又笑,“不然我就当着她的面亲你,问她,说我对象算什么东西的时候,你又算什么?”
余落被他这有些无聊的幼稚逗笑,往他怀里钻了钻。
“合理怀疑你其实是在给自己摆身份。”她说。
“我等了那么久的身份是白等的?不给我点儿炫耀的机会么。”路星林嘁了一声,忽然转了话锋,“不过,谁传的我是花花公子?”
“我都懒得说你,你每天打扮成这样。”余落垂眸看了眼自己穿衣服。
虽然是长袖,但手肘的位置又是分开的,被做成了撕开一半的样式,衣摆处也是,破破烂烂的,都露线。
故意设计成这个样式的轻亚风格。
她数落完,又侧身来摸他的嘴唇和耳垂:“又是唇钉又是耳钉的,要别人怎么不误会你是个浪荡崽?”
“以貌取人。”路星林说。
余落摸着摸着,说:“对了,我给你买了新的唇钉,前几天逛淘.宝的时候推送了很多漂亮的…就买了一些。”
“嗯?”路星林敛眸,觉得好笑,“不是说接吻不方便么?”
“也没有那么不方便!”余落觉得那感觉还挺奇妙的,戴着亲和不戴的时候完全是两种感觉。
路星林察觉到,她或许,是喜欢的,但也只能无奈地说:“已经愈合了。”
“嗯???”余落瞪大双眼看着他,“愈!合!了!?”
这才多久!才几天!
她的耳洞好几个月不戴都不会愈合呢…
“唇钉不戴,几个小时就愈合了。”路星林笑着跟她解释,“我平时只有训练的时候不方便会取下来。”
余落想着自己买的那些漂亮唇钉不能戴了,还是有点可惜。
“好吧,那我回去退掉好啦。”她敛下眸。
刚说完,又被路星林打断:“不用退。”
“啊?”
“回去重新打一个。”路星林说着,还顿了顿,凑过来,“那舌钉你喜欢么?”
余落完全不敢想象,但总会想起路星林用舌头试探她的画面,她小声:“舌钉会不会…真的不太方便?”
“不会。”路星林说着。
余落掀起眼皮看他,总觉得路星林这表情有点让人浮想联翩,充满涩气。
“舌头上有东西,不是会更有触感吗?”路星林轻轻摁着她,“你会更有感觉。”
余落的脸瞬间爆红,不敢想象,硬着头皮问他:“你…你在说什么…”
“不是很明显?”路星林回答得坦荡,感觉眼睛都没眨一下,“我又不是只亲上面,哪儿更有感觉,你不知道么。”
余落:“…………不想跟你说话了!”
他这是什么起承转合!自然承接!
“好,不说了。”路星林点头,这么老实的样子根本不是他的风格。
果然,下一秒,余落就被人逮住了,他低头亲她,好像是询问,但又不完全是——
路星林总是这样,强势中糅杂着渴求,乖巧中带着刺挠。
就像现在。
他问她:“那做吗?”
一边问着,一边亲她,一边扒她身上的那件,然后用惯用的技巧逗她。
从枕头下摸出一片,像小狗巡回一样,叼住,用脑袋蹭她,呜呜咽咽地让她打开包装。
余落一边应着,一边说他:“路星林!你是狗吗!”
路星林先没说话,示意她动手帮他,过了会儿,才低头轻轻咬了下她的耳朵。
“嗯。”
“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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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两天假期。
回去的路上, 余落觉得自己腿没站直过。
更意料之外的是,所有人是一起回去的,余落被路星林一路背着抱着。
偶尔人多的时候她要自己走。
但在机场遇到大家都在这里托运行李的时候, 有一瞬间想钻进地底躲起来。
……要是被人知道她是被做到腿软不想走路, 会很丢人。
但路星林实在过分。
说好的今天早上好好休息,她还睡得迷糊的时候, 忽然感觉他又在亲她。
余落没醒也得醒了,一番下来,现在大腿肌肉都还是酸的。
罪魁祸首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见了人也只是说——
“她前几天扭伤了还没好,走路不方便。”
没有人对这个说法产生怀疑, 只有余落自己心怀鬼胎感到尴尬。
但很快这种情绪也就消减了, 因为周围的人都在聊正经事, 注意力分散过去, 不再在意。
他们在沟通Rainy俱乐部的事,加上路星林在手上的证据, 一切都是板上钉钉的。
俱乐部解决事情干净利落, 孙可直接把内容砸对方脸上。
“邀请我们的车手来训练,又背地里做出这种事情?我们是来友好交流, 不是来让我们让你们随便玩闹的!”
这是ForeverU的人第一次对Rainy这个车队说这样的话,一点面子都没给留。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不会真以为离了我们, 你们车队会有更多机会吧?”
“搞清楚点, 是因为我们一直在努力打开市场, 闯出去,才给了你们机会。”
孙可要求对方严肃处理, 如果不照办,那他们也暂时别想混了。
颜女士一边拆着糖一边打哈欠:“对了, 路星林,给我SPA会所那边充点钱啊。”
路星林:“怎么,用完了?”
“累的。”颜女士说,“你知道我去那边帮你看那些人的小表情来分析多累吗?”
苏白也跟着应声:“也给我点报酬。”
路星林嘁了一声,牵着余落坐到旁边去,不跟他们多聊这事,余落探着脑袋看过去。
“我们离这么远,合适吗?”她说,“明明是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你自己一点都不上心呀。”
“交给他们处理就可以。”路星林回答,“本来就已经很累了,难道不应该我休息,他们处理?”
余落不解:“我以为自己的事情…都是自己解决…?”
她习惯自己解决自己的事情。
路星林摇头:“没必要,既然我选择加入ForeverU,那车队就要给我撑腰,俱乐部作为选手最为强大的后盾,有责任和义务让车手不用操心这些琐碎的事。”
路星林说完,剥了一颗软糖塞到她嘴里,让她安静吃糖不要说话。
“所以——”
“你的事情也一样。”
他忽然开口,余落在慢慢咀嚼嘴里的软糖,只是挑了挑眉,继续往下听。
“我作为你的男朋友,有责任和义务给你撑腰。”
余落的眼皮跳了下。
“情况我都了解了,回京北去好好休息,剩下的,安心交给我。”
路星林说着,还伸手牵她,在这个时候非常礼貌。
“可以么?”
余落的心颤颤的,她垂着眸,将糖果咽下去,甜滋滋的味道在嗓子间弥散。
“真的,可以吗?”余落倏然抬头,“我可以什么都不做,让你去解决那些麻烦事吗?”
她其实还是很害怕面对余成海,不然当初也不会…看到消息的时候情绪就立马
崩溃,甚至吓得想逃回四川。
但也因为,她实在太想他了,太想跟他牵手走下去,才好不容易逼自己生出一些勇气去面对过往。
路星林看着她的眼睛。
“当然可以。”路星林伸手揉了揉她的脸,“保护你,不是路星林的使命吗?”
余落还是一遍遍,笨拙、愚钝地跟他确认:“真的吗?”
“我本来就来得有点晚了。”路星林敛眸。
他自己心间也刺痛刺痛的,但还是要笑着,安抚她。
“我们家小兔子,害怕的就躲起来吧,小兔子不需要这么勇敢,不需要自己面对黑夜。”
没有人规定,她必须要勇敢。
如果害怕,那就害怕吧,因为——
路星林会成为她最尖锐的矛,也会是最坚韧的盾。
…
从京北回去以后,安安姐给余落多批了一天假,让她暂时不用来社里。
至于柳珊珊。
暂时被安安姐扣在了社里,没让她回俱乐部。
“珊珊呀,我看马主任挺重用你的,一定是在拍摄上很厉害,最近刚好有个项目需要增补摄影师的人手,你过去帮帮忙?”
柳珊珊一开始不愿意,回绝:“可是…我在ForeverU那边的工作还没结束呢。”
“没事的,他们那边现在是文字采访阶段,不需要摄影师配合。”安安姐装傻,翻阅着工作文件,“而且…”
她顿了顿,刻意地对柳珊珊笑。
“我看之前俱乐部那边的照片,都是小余传回来的,怎么了,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柳珊珊瞬间哑了几秒,但脑子还算转得快,只可惜,这转得快都是往坏点子上带了。
她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余记者不是很喜欢我,每次工作自己一个人去,也不叫我…哎…之前马主任安排我去,让我们互相帮忙来着。”
柳珊珊这三两句话就把锅甩给余落,试图暗示是余落自己在揽功劳,故意排挤同事,不告诉同事正常的工作流程。
“是吗?”安安姐佯装惊讶,“我回头说说她,怎么能这样呢?”
柳珊珊没听出异样,更是卖惨:“不知道她是不是觉得…我在旁边,影响她跟路星林了。”
“怎么说?”
柳珊珊装作扭捏,一直不说,安安姐又反复问了她好几次,她才有些害羞地开口。
“我上次看到她从路星林房间里出来,大早上的,穿着个睡衣…我总觉得这事传出去,不太好,怕别人觉得我们杂志社,都是靠那个上位的。”
安安听她这么说,有种看跳梁小丑的感觉,最后也只是说。
“这样…我了解了,你先去忙吧,我会处理。”她对柳珊珊笑了笑,转身进了办公室。
柳珊珊看着安安姐的背影
其实,安安也是前两天才知道余落和路星林的关系。
路星林亲自打电话过来,说——
“不好意思,麻烦您个事儿。”
“我训练出了点事,小姑娘担心得不行,过来陪我。”
“正巧在这边,我想让她多陪我呆两天,麻烦您批个假,也正好着,算是给她收集工作素材了。”
刚开始安安人都还是懵的,问他:“这是哪种假?”
私人假期还是因为工作需要批假?
“大概。”路星林顿了顿,“混合假。”
安安:“?”
“以工作来说,她也的确应该守着我,多采集工作资料。”路星林分析道,“但以我的想法来说,我更愿意觉得这是我对象担心我。”
安安这才意识到。
余落跟路星林这是真搭上了,而且看起来,还是路星林追的她。
安安甚至有些担心,想了好几天,最后还是没忍住把刑绿叫到办公室。
刑绿忽然被叫过去,还看到安安姐一脸严肃的表情,还以为自己犯事了,在脑海中疯狂回忆自己最近工作上有没有什么纰漏。
思来想去,也就是前面帮余落打了个假的上班卡最为罪大恶极。
她怀揣着十分紧张的心情进去。
“有件事想问你。”安安缓缓开口,其实也很犹豫,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关于余落的。”
刑绿那悬着的心还是死了。
“姐…就是…”她已经提前想好要怎么办辩解。
辩解不了就算了,这事罪不至死,顶多就是扣点奖金绩效,或许求点情或者余落好好干,安安姐还能再网开一面。
安安犹豫片刻,因为担心,还是问了:“你知道余落在跟路星林谈恋爱吗?”
刑绿整个人愣在原地。
“卧槽?”她没忍住在领导面前爆了这么一句,“等等,安安姐,你说什么?”
“我说,你知道余落跟路星林在谈恋爱吗?”安安虽然又重复了一次,但看刑绿这反应,估摸着是不知道了。
刑绿反应了好久,确认:“真的?”
“真的。”安安点头,“前几天余落请假,你以为呢,路星林亲自打电话来,让我给他对象放个假。”
刑绿:“……”
她听说安安姐直接批假的时候,还是挺震惊的。
在社里工作挺好的,安安姐其实也是个还算好相处的领导,但是她们的假是真的很难批,别说实习生了,正式员工就算手上有年假,请假还是要看上面的眼色。
在杂志社做牛做马,看似不忙,但又总觉得人手不够。
请假比西天取经都难。
所以安安姐二话不说给余落批了两天假的时候,刑绿甚至都怀疑,下一秒是不是她就要被开除了。
要么滚,要么在这里干到死。
这就是杂志人的一生。
现在还在这里打黑工,如果不是因为真的很热爱这个工作,要为爱发电,不然是绝对不会坚持这么久的。
百思不得其解,现在倒是有解了。
“你跟余落关系好。”安安说着,“所以想找你问问她,是不是被逼的,如果是被逼的,让她给路星林甩了,别为了工作委屈自己…”
刑绿摊了摊手,开玩笑:“他俩在一起的事,甚至还是安安姐你跟我说的,感觉我现在直接问,不是很方便啊。”
虽然他们是朋友,但既然对方没说,就一定有她的理由。
刑绿想了想,其实心里也焦急,但最后还是选择尊重余落的做法,小声说。
“要不…再观察观察?”
…
余落没有去社里,有什么情况都是刑绿给她说的-
【今儿早上柳珊珊在安安姐面前嘴碎你呢,她肯定觉得安安姐跟她站一边儿,蠢死了。】-
【对了,你这次到底怎么请到假的?】
她前面在忙整理路星林专访的事情,忘了看手机。
毕竟这次需要采访的对象,除了路星林,还有他的家人、朋友。
准备工作一路顺利。
大概是因为…其实,都是熟人。
除了路星林,余落也提前预约好了颜女士、路青夏和苏白的时间。
苏白这几天还在协同孙可进行Rainy俱乐部的事情,颜女士则是回来休息了,所以余落的采访顺序,也是打算从颜女士开始的。
她都弄好,才重新拿起手机看信息。
看到刑绿的流言,余落这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忘了告诉小绿,她倒是没有故意隐瞒的意思…事情太多,一时给忘记了。
或者说,她隐瞒习惯了。
太长太久的时间里,看到路星林这个名字,她都会下意识回避,也会下意识不告诉任何人。
余落深呼吸了一口气,生怕刑绿生气,如实交代-
【小绿姐…有件事忘记给你说了(求原谅qwq!)】
她老老实实的,把自己高中时就跟路星林谈恋爱又分手,这会儿重新和好的事情全都交代了一遍。
刑绿在那边欲言又止,信息输入后又删掉。
最后只发来一句-
【不是被骗的或者被逼的吧?】
余落:【没有!】
刑绿实在是害怕,她对男人非常不信任,怎么想都觉得路星林这种情况看似感人,但暗藏玄机。
她都怀疑路星林是不是故作深情,骗人姑娘身心,完了以后再狠狠报复回来。
对男人留个心眼,总是没错的。
所以就算余落否认,刑绿还是担心,跑去跟安安姐申请,最后这一段时间的采访,她要在余落身边陪同。
工作做到收尾的最后阶段,余落会
接触到很多路星林身边的人,刑绿觉得自己看人准,想作为娘家人帮忙把把关。
安安姐收到申请的时候是头疼的,刑绿一直留在这边工作,当然有她的理由,她做事情干净利落,安安还想以后让刑绿坐自己这个总监位置接班的。
但余落那边,确实也令人放不下啊。
谁看了都要心软怜爱,生怕这姑娘受欺负了,也是不知道欺负她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再三犹豫,还是决定先保护余落。
万一真被骗了,得不偿失。
而且这“馊主意”还是她上的,要是余落因为这件事栽进去了,那自己会很自责。
安安姐同意后,刑绿立马收拾东西就准备出发去俱乐部。
下楼后,她在街边等车,忽然被一个人抓住衣服,刑绿抬眸看过去,狠狠吓了一大跳。
眼前的男人瘦骨嶙峋,整个人看起来都有种诡异的阴森感。
刑绿吓得往后一弹。
“你谁啊!!啊啊啊啊!神经病吧——”
离她远点!!
但这个男人又跟了上来,他的声音喑哑。
“你认识我们家落落吧?告诉我…她在哪儿…我前几天看到了…看到你们在一起。”
“你快告诉落落…我很想她…给她发的信息,她都没有回复呢。”
“我会…一直…在这里…等她。”
他在这里蹲了很长时间。
在招聘网上看到残留的,关于余落的信息以后,他就锁定了这里。
但是余落一直都没有出现,他觉得不应该啊,是在这里的,直到几天前,他终于看到了余落。
跟眼前这个姑娘在一起。
不过他现在的情况,进不去办公大楼,只能等余落出来,可那天,他也没等到余落出来,真是奇怪,难道是被其他人接走了?
刑绿听到这些,强忍着自己的害怕和恶心感,一边后退,一边小心试探。
“你到底是谁?!”
这个男人说起关于“余落”的事情,太过于笃定,说余落的名字也是如此自然,刑绿虽然很害怕。
但她觉得,她需要帮余落套一些话。
应该多少,会有些用。
男人见刑绿回应,立马兴奋起来,但他的身体太弱了,瘦得像是从来没有吃过饭。
“我是…”
“我是余落的爸爸啊!”
他的手颤抖着,装都没有装一下,就一脸渴望地看着刑绿。
刑绿觉得他像是行尸走肉里的丧尸,看到活人就疯狂蚕食的怪物。
她一整个不寒而栗。
男人怪笑着,不舍地渴求着——
“小姑娘…你跟她说…我是她爸爸…我要钱,要很多钱…”
“我想,她也不想让自己的爸爸,就这么饿死了吧…”
“你们不是朋友吗?或者,你先给我一些钱…你去找她…你去找余落还你钱…”
他说着,更加疯癫。
“对,对…就是这样…你去找余落给你钱就可以了!她一定有钱的!她会有很多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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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多69.]-
余落接到刑绿电话的时候, 人已经在去路星林家里的路上。
从京北回来后,她和路星林就各自去搞自己的工作了。
她的脚伤好了很多,不至于不能自己走路, 总不能在彻底好起来之前, 都长在路星林的身上。
刑绿这通电话打得很急,语气不明, 像是关心,但又有点像是某种审问:“余落,你没事吧?”
余落愣了下, 以为刑绿还在因为她和路星林的事情不开心,又给她顺毛道歉。
“对不起啊小绿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我前几天也是, 因为路星林受伤了嘛, 就忘了要告诉你, 你别生气啦, 我没有不把你当朋友的意思。”
刑绿听着,一下哽住, 但又松了口气, 转而问:“你人在哪儿?”
“在去路星林家里。”余落说,“我今天的安排是先去他家里采访他妈妈, 正好,又周五啦, 晚点去接他妹妹, 顺便采访妹妹, 而且…”
“而且?”
“周五的话,今天路星林也没什么事, 晚点应该会回来一起吃饭。”余落说,“工作完, 顺便吃个家庭饭?”
刑绿:……
妈的,时间管理大师,工作天才。
上一秒工作,下一秒家人。
“好了,很不好意思要打断一下你们温馨的家庭聚会。”刑绿说,“你这个采访,我也得来,毕竟现在已经是最关键的部分,社里还是担心会出差错,就把我安排来了。”
她这个理由没有任何问题。
“好的。”余落公事公办的态度,没有异议,“我把地址传给你。”
刑绿拿到地址,就直接往余落那边赶,但电话挂断以后,终于松了口气…
看来,她还没有被招上。
刑绿忽然想到之前某次,她们俩一起去吃饭,在门口夜市的小摊上看到个特别漂亮的玻璃瓶。
余落看了好多眼,也问了价,但最后还是没有买下来。
走的时候还恋恋不舍。
那玻璃瓶的价格,其实算不上贵,完全是可以喜欢就买的。
“怎么不买?”刑绿问她。
“感觉实用性不是很强。”余落一本正经地分析,“而且我家有小狗,买玻璃瓶的话,有点太容易被打碎,买回去也是浪费钱。”
当时刑绿没有细想,只是觉得,余落真是个会省钱的乖宝宝。
她们这个年纪的人,会省着花钱的人很少,大部分都是月光族,年轻嘛,就是要冲动消费的。
年轻人有劲儿,钱花光了可以再赚。
但余落对“攒钱”这件事,似乎有非常深的执念,看着什么东西都是,喜欢就多看两眼,但会犹豫再三后,选择不买。
她今天忽然有些明白。
或许,余落不是对攒钱有执念,她或许,是对钱有执念。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她爸爸…
刑绿不愿意相信,可就算那人已经面目全非,她还是隐约在那个男人的眉眼中,看到和余落相似的部分。
她根本不敢想,余落是怎么一路走过来的。
那个男人一看就是惯犯,他竟然可以这么自然地,说出让她找余落要钱这句话。
畜生东西!
…
因为刑绿要加入这个采访过程,余落便没有直接开始。
只能先在家里跟颜女士聊会儿天。
但没过多久,颜女士有个一直在聊着的小姑娘心情不好,想给她打个视频,余落便十分识趣地自己去一边呆着了。
也还没到要接妹妹的时间,余落只能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又确认了一边采访稿。
颜女士出来接水,看到她这么乖巧的样子,跟电话那边的人打了个招呼,就来叫她。
“落落。”颜女士朝她挥手,“你先上去休息会儿也行。”
余落还是很乖:“我在这里也可以,不麻烦您啦。”
“我怕你在这儿无聊,我现在又照顾不到…”颜女士说,“你去路星林房间玩儿会吧?他屋里有游戏机。”
去男朋友房间呆着,好像是要自在一些。
余落选择点头:“好。”
“不过,他房门密码我不太清楚。”颜曼语说,“你得问问他哈,那我先去忙了。”
余落有些意外。
但又替路星林感到幸福,真好啊,从小就有这么严密的隐私。
就连自己的房门,都是有密码锁的。
他的确是从小就在爱里长大的孩子,有很多很多爱和尊重。
余落给路星林发了个消息问他密码。
路星林:【11111212】
余落:【……这么多1,看得我眼睛都花了。】
这数字怪熟悉的。
路星林:【你真数了?】
路星林:【很好记,我生日+你生日,不用特地去数有几个1。】
余落这才反应过来。
她生日是12.12,而路星林的生日是11.11,一下就变得好记、清晰起来。
余落看着这串数字笑了,但还是说路星林-
【好幼稚的,设置密码的方式。】
路星林光速给她发了个问号。
余落看到后又笑出声,她收起手机去坐室内电梯上三楼,感觉到手机在衣兜里一直震动,没拿出来看。
输入密码后,成功解锁。
这才开始看刚才路星林传过来的信息-
【幼稚?】-
【好。】-
【那换个成年人的密码方式。】-
【你帮我改了,就改成185710。】
余落觉得这串数字很抽象,问:【什么意思?】
等路星林发消息过来的时候,余落开始觉得,她就不该说那个话,就不该问的-
【18.5.7.10】-
【18只,初夜五个姿势,第二天你醒来的时间是早上七点。】-
【至于10。】-
【是你那天晚上,说爱我的次数。】
余落:…………
她的脸瞬间开始升温,某些记忆又回到脑子中。
路星林这个人特别喜欢使坏,喜欢在半途中停下来,一定要她叫他“宝宝”,还要勾着他说——
“宝宝,好爱你哦。”
不说的话,他就继续使坏。
余落:【不用了。】
余落:【我觉得我们还是继续幼稚下去吧^ ^】
为了防止路星林不改这里的,改其他地方的,余落还强调了一遍。
【其他地方的密码!!也不许!!用这个!!不然我就——】
不然以后,她看到这串数字,就会有不堪入目的记忆钻进脑子里。
房门打开,余落推门进去。
刚刚威胁完路星林,她抬眸看过去,本来是想下意识去找他房间里的游戏机的,但游戏机没看到。
她先看到的是,堆叠在房间角落里的装饰物。
路星林在房间里放了一颗很大的圣诞树,上面挂着彩灯彩球还有假的装饰雪花片,圣诞树的脚边…
是整整齐齐的礼物盒,用着她熟悉的那个手法,扎的丝带。
余落愣住,连房门都忘了关。
她还看到了,放在旁边的一只,巨大的粉色兔子玩偶。
和她现在拿回去的那只一模一样,就这样放在他的房间里,他为什么会有这只兔子?
余落一步步往前走。
这才看到兔耳朵上挂着一张卡片,是圣诞树上的那种许愿贺卡。
她有些紧张地翻开,发现里面的字迹都有些不清晰了,但文字依稀可辨别,只有简单的三个字,和一个日期。
[给余落
2018.7月]
四年前的那只兔子,原来,他一直都有四年前的那只。
余落的手有些轻颤,一时间心情五味陈杂,就算已经很深刻地感受过他的爱,却还是会在这种时刻,眼睛发烫。
被人热烈爱着的时候,灵魂都是滚烫的。
她蹲了下来,注意到小兔子的裙子口袋里,还有折起来的纸条,一张又一张,他像是把这个口袋当成了许愿池。
但其实,内容都很简单且直接。
[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我这儿有很多兔子玩偶了,你呢,什么时候回来?迷路的笨蛋,连心心念念的玩偶都不要了。]
余落继续往下翻页的手停在这里,就算有过设想,也还是会很心痛,她的呼吸收紧,蜷在角落深呼吸了好一会儿。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动静。
刑绿到得很快,颜女士见她来了,就说余落在路星林的房间休息,让刑绿上去找她,结果她一上来就看到余落没关房门,还缩在角落里发呆。
“落落宝贝?”刑绿试探地叫她。
人没反应。
刑绿担心她有什么不舒服,包往地上一扔,就跑出,蹲下看她:“余落?”
余落这才缓缓回神,手里还拿着小纸条,她回头看刑绿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
刑绿:“怎么哭了…?”
“你来啦?”余落吸了吸鼻子,强装镇定,“你等等我啊,我洗个脸,等颜阿姨差不多了,我们就开始采访。”
刑绿抓着她的肩膀。
“问你话呢,怎么哭了?”刑绿心间担心,“谁欺负你了?”
是路星林还是其他人,亦或者是…她那个疯疯癫癫的爸爸?
余落看到刑绿那么紧张的样子,赶紧解释:“没人欺负我啊,我就是…看到点以前的东西,有点难过而已。”
“难过?”刑绿难得追问,“什么事能难过成这样?”
刑绿不依不饶的,今天余落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她真的就不走了!谁在!欺负!她的!暖手宝!
余落都被刑绿这态度吓了一跳。
“就是…就是看到了路星林四年前给我留的小纸条。”她乖巧回答,“我就,只是有些难过,他一个人等了我好久…”
“真的?只有这个?
“真的。”
刑绿半信半疑,小声嘀咕:“我怎么就不信路星林这人会是个大情种呢…看着那么不乖,怎么可能是大情种啊,你千万别被男人的三言两语给骗了。”
她说着,余光扫到那玩偶的装饰小篮子里好像还有些没掏出来的碎纸片。
“喏,还有呢。”刑绿说,“你看看,篮子里里。”
估计刚才余落也没注意到。
余落有些讷讷的,“还有?”
她顺着刑绿的目光指引,去拿小兔子的装饰篮,刚拿起来,“唰”地一下,里面的纸片忽然从底部散了出来。
就这么当着她们俩的面,散落了一地。
余落:“……”
刑绿:“……??”
两人一起看清,那落在她们眼前的东西,既不是碎纸片,也不是小纸条,而是——
足足一大叠的。
“兔子玩偶,兑换券。”
[可爱多70.]-
一沓兑换券,把刑绿尘封的记忆也唤醒了。
2018年,她大学刚毕业,刚到一个小小的娱乐向的小杂志社实习,那会儿她的任务就是——
找找今天有没有什么大新闻。
那年的夏天格外燥热,降雨特别少,刑绿觉得那太阳晒得,她人都要成干尸了,蹲在游乐场门口等消息。
其他地点已经被别的实习生占领,她只能来游乐场蹲点。
只有这种人多的地方,比较容易出大新闻,看看能不能碰到点高考状元来放松,或者学霸情侣…
那天,刑绿在门口蹲着,都觉得自己不想干了。
这破天,这破命!
本来想转头就走的,但忽然听到身边有人吵闹。
“卧槽卧槽,你们看到刚才那哥们儿没?帅麻了,那枪法,我都要怀疑是不是奥运冠军了哈哈哈!”
“不是,奥运冠军就有点太玄乎了,你也是什么牛逼都吹啊,人自己都没这么吹牛逼呢?”
“我可能说得是有点夸张,但他确实百发百中啊,真的一枪没漏!”
“不是我说,那哥们儿人是挺帅的,但也有点可惜了。”
刑绿竖起耳朵听,帅哥?帅哥也行吧!要是帅得惊为天人,也可以作为八卦内容之一嘛。
“可惜,好像是个疯子。”
“你们刚才没听到吗?工作人员说他已经连续来了一个月了,每天都是每个项目都排,给其他人一顿乱杀,每天都领三只兔子回去。”
“……这会儿一共就三个项目,每天每张票就只能领三只。”
“不是,这哥们儿每天都来,他是黄牛吗?”
刑绿一下就来了劲,冲上去询问情况:“你好,我是星火娱乐的记者,我想问问…你们说的那个人…是?”
她打听完后,马上去买了张票进场,当日门票四百,感觉心在滴血。
但她觉得,今天自己一定可以搞个大新闻。
刑绿直奔赢玩偶的游戏区,一眼认出了那个被称为疯子的少年,在一群人里,的确帅得突出。
不过他谁都不理,谁跟他说话,都不回应。
刑绿绞尽脑汁,也没从他那儿套出话,最后只能求爹爹告奶奶,差点都要给人磕头了。
“弟弟,
我是星火娱乐的记者,你看,你想不想上新闻呀?这样大家就都能看见你啦。”
他这才缓缓回头,冷不丁地问了句。
“那我能刊登寻人启事吗?”
刑绿眼前一亮:“当然可以!!”
“好。”他说,“你就写,我已经有很多兔子了,帮我问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想要的东西,我都赢下来了。”
刑绿那时候手里设备不行,还是用像素不高的相机拍的。
回去以后真的做了篇大的。
她还洋洋洒洒给人写了一段感人的青春爱情文字,那篇文章当年也算是小火了一下,传来传去,销量拉满。
也是因为那篇文章,刑绿算是正式开启了自己的事业第一春。、
“是在等喜欢的女孩子吗?”
“嗯。”
“哇,好感人!那你赢了这么多兔子玩偶,回家也放不下,要怎么办呢?”
“已经问过工作人员了,他们会一直放在仓库,换成玩偶兑换券。”
有需要的时候,再来兑换。
四年过去,刑绿又做了不少内容,以前的事情就隐约有些忘了…
她尴尬地看着这一沓兑换券,陷入回忆后回神之时,看到余落正在蹲着收拾,将它们重新装回去。
“玩偶兑换券?”余落还在低声呢喃,“这是什么呀。”
刑绿开始为自己误会路星林感到愧疚,先轻咳了一声,忽然说:“落落酱,我同意这本亲事了。”
余落:“……?”
这突然的是怎么了?
刑绿又指了指那玩意儿:“这玩偶兑换券,是你面前那个兔子的。”
“这么多?!”余落惊讶道。
“嗯。”刑绿点头,不愿面对…
太丢人了吧!!竟然没认出来!!
这事勉强能甩锅,就说路星林这风格转变太大了,从清爽大帅哥变成浪荡花蝴蝶,还打唇钉,这…没认出来,正常。
只是,自己当年写的那伤痛小故事。还是暂时不要拿给当事人看了,怪尴尬的。
以后想通了,再说吧。
但刑绿觉得,她可以为路星林解释两句,作为当年的见证人,也是没想到,人生的缘分竟然这么奇妙。
“大概就是,他想集齐一屋子的兔子玩偶,召唤你…?”
余落笑出声。
“什么东西,我又不是神龙,还集齐了召唤呢。”
她虽然笑着,但还是多看了几眼,忽然问刑绿:“小绿姐,这么多兑换券,过了四年还没过期吗?还有兔子可以兑换吗?”
“嗯,据说是只要当年没领取的,都会一直放在仓库。”刑绿说,“所以,现在仓库里的存货,都是四年前留下的。”
余落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只是,她好像忽然知道——
为什么四年前的限定兔子,会突然返场了。
也知道,路星林为何会如此笃定,那天,一定会有兔子。
他分明可以直接拿给她,想要多少只都可以,但路星林还是会选择…
再带她去赢一次。
…
大家都很默契,谁都没有再提那个玩偶的事情,总觉得,有些事情好像不用戳破。
余落和刑绿没有在楼上呆太久,颜女士的事情处理好,两人便下楼采访了,整个过程,都非常顺利。
妹妹的部分更是简单。
余落和刑绿去接的,回家路上顺便就问了,不过妹妹还是那么热情,看到是余落的第一时间就跑上来。
跟之前一样,抱着她的腿。
“嫂子!!你来啦?”路青夏先叫完,又觉得不对,“哦不是,现在能叫吗?”
她不知道余落和路星林的事情。
前几天路星林出事,妹妹其实也不知道,家里并没有告诉她,她的信息总是滞后的。
余落揉了揉她小脑袋:“当然可以呀。”
“啊啊啊真的吗?我哥也是出息了!!”小姑娘很兴奋,“那以后,嫂子你能经常来接我嘛?”
“有空的话,我就来。”
“嘻嘻,好。”
路青夏又看向一起来的刑绿,“这个姐姐也好漂亮,你是我嫂子的好朋友嘛?”
刑绿被这小姑娘可爱得心都要化了。
“是哦。”刑绿回答。
“好耶,两个漂亮姐姐一起来接我,开心!”路青夏干脆一只手牵一个,蹦蹦跳跳的往前走。
采访很顺利,颜曼语也留刑绿一起吃饭,两人相谈甚欢。
饭后,路青夏也被打发回去写作业。
路星林对此很满意。
因为——
颜曼语和刑绿聊着,就没人抢他对象走了,上次来,颜曼语拉着余落说了半天,不然就是路青夏在那儿黏糊。
今天就只有他俩在一起。
路星林去洗碗,余落也跟着去,不过颜曼语特地强调过:“你洗就行了,落落在旁边看着哈。”
家里有监控,谁洗的,一目了然。
余落真的就站在旁边,连手没动一下,她本来是想悄悄帮忙的,却路星林拍回去。
“得了,你要帮忙,下次我都没资格上桌吃饭了。”他笑。
余落也笑出声,只得靠在旁边悠悠看着,看着路星林低头乖乖洗碗的样子,余落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她想,如果自己跟路星林结婚,是不是也会是这样的?
那她应该,也会很幸福吧。
他身上的自由、幸福、充盈,也会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
“路星林。”余落脱口而出,倏地叫他。
“嗯?”
“我还是想问你。”她顿了顿,“以前你说的,拿冠军,我们就结婚这事儿,还算不算数?”
路星林嗤了声,反问她:“你觉得呢?”
她觉得?
根本没有那么多命中注定,是有人不信命。
如果命运的红线没有将他们绑在一起,那路星林也一定会把线牵到她身边。
然后,把她套牢。
余落靠着,“我呢,就是忽然想反悔一下。”
“什么?”路星林的手顿住,悬在半空中。
余落看着他手里的泡泡,又抬眸去看他的眼睛,在路星林不确定的眼神中,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你不拿冠军,我们也结婚吧。”
如果说,路星林的人生中有不确定的事情,那一定是她的感情。
余落渐渐意识到,在路星林的不安中,她必须给他一份安定,要告诉他——
她爱他。
“路星林,你已经是我心中无人可以替代的第一了。”
所以,不拿冠军也没关系。
路星林在她这里,永远占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