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余宅呆了两天,第三天元洹叫上在c市工作的梁若瑜和高远山二人一起吃饭。
元余两人计划见一见朋友,见完后就飞国外再次见家长。
约在一个山庄上,隐私性不错。
梁若瑜在见到余子奕第一眼时,两眼冒光,但矜持的没有动,礼貌打了个招呼。
不过,她的视线一直落在余子奕身上,坐他旁边的高远山只是了然的笑笑,冲元洹使了个眼神。
元洹自以为很了解这位朋友,在自我介绍后梁若瑜就没怎么说话,估计是怕语出惊人?
“说话吧,别憋着了。”
这时,梁若瑜才像解了禁锢,从包里摸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呈在双手上递过去,“给我签个名吧,元元的男朋友。”
这话说的诚恳。
梁若瑜刚才就在纠结应该叫什么了,叫名字吧,有点叫不出口,在网上都是叫cp名的,和曾煜灵他们一样叫余大明星吧,又有点调侃的意味。
所以,磕cp小能手梁若瑜同学果断选择最保险的称呼。
“要不要多签点你拿回去分?”元洹接过笔和本子放到余子奕手上。
元洹知道梁若瑜有几个同好姐妹,俗称“有签共赏,有料同磕”,在磕界的友谊坚不可摧。
梁若瑜却摇了摇头:“这种时候要独享,她们八卦出去了怎么办。”她们都很吓人,擅长抽丝剥茧,爱好做磕界福尔摩斯。
“大智若瑜。”元洹冲她竖拇指,扭头指挥余子奕,“写’梁若瑜万事胜意天天开心’,上梁山的梁,若有所思的若,王字旁……”
这边在写to签,那边梁若瑜激动地掐着男朋友的掌心,露出慈爱的姨母笑。
真爱,真爱。
还好换了一家磕。
从此我就是他们的磕佬。(仰面流出欣喜的泪水)
闲谈间,得知元洹已经见过家长后,秉承着小情侣间应该互相了解的初心,揽过话题,开始爆料元洹的大学事迹。
什么被追着要联系方式,绩点常年靠前,又或是一起经历的好玩的事情。
元洹摊在椅子上无力反驳,翻了个白眼,“你是曾老板二号吗?”
飞机上昏昏欲睡的曾老板猛然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想是不是小狮子想他了。
“曾老板跟小翟到什么阶段了啊?”梁若瑜撑着脸颊,随口问道。
过年时候,这两人看着就不对劲,梁若瑜只觉自己慧眼如炬。
不过两人藏得深,平时群里聊天时没什么不一样,但她就是发现了细微的不同!
比如以往翟屿晚上会经常找他们打电话聊天,但现在很少。
又比如某天他在群里叫翟屿,结果曾煜灵来了一句“他睡了”。
绝绝对对有情况。
元洹狐疑问:“他们跟你说了?”
梁若瑜恍然大悟,“他俩果然有一腿!”
元洹:“……”搁这儿诈我话呢。
“情况复杂,一时难以说明。”元洹对她露出一个“你懂的”的表情。
梁若瑜了然,换了个话题,“你什么时候更番外啊?”
元洹拿杯子的手僵了一瞬:“姐,你要不别说话了?”个个都是死亡问题。
“好吧好吧。”梁若瑜无奈的摆摆手。
木鱼大大简直懈怠了,这段时间的更新,一天打鱼三天晒网。
肯定是因为和余子奕谈恋爱谈的。
要是她跟个长的又帅又有钱又喜欢自己,并且还暗恋那么多年的人谈上了,她也没心思码字。
当然,不是说自己男朋友不好。
也不是说木鱼大大谈恋爱不好,挺好的,至少人都鲜活多了。
但也应该多敲点功德造福一下读者啊。
恍然间,梁若瑜脑中划过一丝清明。
鱼,余。
木鱼,慕余?
“元元啊。”梁若瑜迟疑片刻,决心开口。
元洹疑惑地看她。
“如果我说我发现了一个文字游戏,你想不想听?”梁若瑜斟酌用词。
元洹笑了,“听啊,只要你别像以前老师一样弄飞花令就行。”
大学时候他们还有语文课,老师是位近五十的女士,每节课会留十分钟时间给学生玩飞花令,意在熏陶。
梁若瑜若有所思,这事当事人肯定知道,关键是他旁边那人知道吗?
不知道我还说出来的话是不是有些尴尬?
算了不管了,反正这不是飞花令,是糖。
“你知道谐音梗吧?”她以此为切入点,见元洹点头,她继续道:“就像’独木舟’,可以谐音成’独慕周’,唯独爱慕那一个人的意思,你的笔——”
“哇,那你可以去改个’登高’了。”元洹截过她的话头。
心里连连感叹:好你个梁若瑜,不愧是和曾老板电子结拜过的女人。
不同的地点,不同的人,同样的公开处刑现场。
梁若瑜哈哈一笑,摇摇手说不改不改,眼神却落在余子奕身上。
神采奕奕。
忽地,有人凑近自己,元洹稳住心神,不去看凑过来的余子奕。
“小元老师。”余子奕低声叫他,“谢谢你爱我。”
元洹怦然心动,脸骤红,身子朝一旁偏,躲开这撩人的道谢。
一顿饭,余子奕听元洹的大学时光听得意犹未尽,元洹因被公开处刑尴尬得能用手在椅子布垫上抠出三室一厅。
他元洹何德何能交到一群接收能力高又会精准踩点的朋友?
想到接下来可能见面的翟屿,他宽慰自己:这孩子单纯。
毕竟,连喜欢爸爸还是妈妈这个问题,都能被他编为困难。
小情侣过两天要去旅游,问他们要不要一起。
夏季当热,山上会凉快很多,租一间民宿呆几个星期避暑,别提多安逸。
“下次一定。”元洹婉拒,“明天我们要飞a国,回来得早就去找你们。”
“好哩。”梁若瑜应了声,张开双臂,笑着说:“洹洹抱一个。”
元洹和他们不太一样,元母常年在国外,很少回国陪元洹。
当时她也是狠狠心疼了一把,所以在曾煜灵留学后,他们总会叫元洹到家里一起吃饭或是出门玩。
元洹是个独立又心软的朋友。
好像不需要人陪,可是又会担心朋友孤独。
元洹莫名,下意识扭头观察余子奕的反应。那人冲他挑眉,意思是随他。
顺着梁若瑜的要求,元洹走过去和她拥抱,后背被用力拍了几下,锁骨处传来仅容两人听到的声音:“要幸福啊,洹洹。”
“嗯。”元洹轻声答应。
怀里的人松开手,转身走到自己男朋友身边挽住臂膀,朝他们挥了挥手,“走了啊。”然后钻进车子内。
汽车扬长而去,元洹由余子奕牵着他的手在山庄漫步。
往后面走,竟有一片竹林,还修有凉亭。
天空边际一片霞色,风拂过身旁带着竹特有的清香。十指相扣间,元洹止不住地用手摸索另一只手的骨结。
仗着周围没什么人,又是在外边,元洹大胆发问:“我们俩什么时候能第一次啊?”
“你先告诉我你多爱我。”余子奕贴着他回答。
元洹像散落深海的不为人知的宝藏,往深了走,总能在不经意间发现一点,再一点。
发现一点,心疼一点,再多爱一点。
“比如你的笔名和头像。”余子奕松开手,搂着元洹。
元洹的头像是以前画给他的小鱼加圆圈,元洹说画个圆就像把他圈住一样。
他的笔名是木鱼,谐音慕余,余是余子奕的余。
第一部小说的男主角之一的名字缩写和自己一样,另一个名字却和元洹毫不相干。
高中时候元洹曾为他选择并不擅长的理科。
前几天在元洹的书房找笔时,翻开了抽屉,里面放着三个小礼盒,即使不打开他也知道里面是什么。
一个装着手环,一个装着戒指,另一个是空的,因为里面的对戒好好的呆在他和元洹的手上。
可是,如果自己没有想再找一次和元洹见面的机会呢?
元洹有些时候是个很轴的人,这几个月在安城也很少有除了曾煜灵外的朋友一块儿,很多时候看起来很孤单。
如果他没有去安城,元洹是否就带着这些回忆默默过着日子,过着想着他却又不会联系他的日子。
多委屈啊。
那些元洹喜欢他的证明,在他看来是元洹的一道道伤痕,他亲手划上去的,已然无法抹去的痕迹。
现在他更希望元洹能少喜欢他一点,他便可以自私的,和元洹说自己有多么多么喜欢他。
“没啦。”元洹耸耸肩,两手一摊,冷哼道:“就那么一点小浪漫都被若瑜拆穿啦。”
余子奕停下脚步,直勾勾地盯着元洹。
视线对垒,元洹败下阵来,竖起食指,神色凝重,“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个了。”
“我有写过像你那天写的记仇日记一样的东西。”见余子奕嘴角勾起一抹笑,他放下心来,开始诉说。
“最开始我在社交软件上写的,就我现在那个账号,莫名其妙火了,当时我检查了一遍我发的内容,还好没用过你的名字。”
“我可能有些被害妄想吧哈哈”,元洹自嘲一笑,”后来我也没在纸上写过,只在电脑上建了个文本,想你的时候敲几个字,但也没有多少。”
余子奕心头涌起阵阵心疼,落寞地低垂着头,手指抚过元洹的唇角:“对不起,委屈你了。”
“你怎么也这样。”这声道歉让元洹有些手足无措,他不解的轻叹,“暗恋本来就是这样,我以前觉得自己运气太差,想换个人喜欢,但我喜欢不上别人了。”
元洹伸手抓住余子奕置于他唇边的手,“但现在我觉得自己运气可好了,我喜欢的人竟然也喜欢我,过了那么多年我我还能和你在一起。”他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柔软,吻上余子奕的手心,“谢谢你找到我。”
谢谢你爱我。
不提过去发生了什么,至少那个时候我需要你,而你在我身边。
过了这么久,你也仍是我世界中最浓烈的一笔。
无可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