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81
招商会是在酒店宴会厅举办, 整个空间一眼到头，没有私密性的单独空间。
徐醒约他在宴会厅门口走廊对面的休息室。
此时里面没有人。
招商会开始到现在，徐醒一直没有露面。
在宋浅看来正常，《华国好音乐》再火也不过是一档综艺节目, 姚潜代表醒天娱乐出席已足够。
徐醒出现, 代表的是醒天资本。
当宋浅见到徐醒时, 是有点意外。
“又见面了, 宋浅。”徐醒手指夹着烟, 漫不经心地掐灭在水晶烟灰缸里。
看似绅士礼貌地掐灭烟头，但又不介意被看到他抽烟。
无形之中给人一种掐灭烟已是他最大的礼貌。
宋浅不动声色, 停驻在门口：“能在这里见到你, 有点意外。”
徐醒挑眉：“是吗？《华国好音乐》是一档很火的节目。”
他边说边用手帕擦拭手指。
宋浅实现落地他手中的手帕上：“上次录制综艺，听说你参加的条件是我参加, 这次呢？”
“正如你猜的那样。”徐醒直视。
宋浅：“为何？”
徐醒移开目光：“当然是为了赚钱，业内一直有你的传说，说你眼光很好，你投资的项目一定会大赚。”
这个理由看似合理, 实则很牵强。
徐醒能从不得宠的私生子, 经手过很多大项目, 大部分都很赚, 也因此逐渐在徐家站稳脚步。
宋浅压根不信这个理由。
徐醒看出她的不信，转而问：“醒天娱乐的综艺做的一般，《华国好音乐》对公司很重要，宋总，能问问你的底价吗？”
宋浅蹙眉：“在打听别人信息之前, 是不是先说出自己的信息。”
“毫无诚意。”宋浅转身欲走。
徐醒态度很温和，举止礼貌, 但整个人散发出高高在上的气息，她能见到他是他的爱心施舍。
这中自以为是的上位气息，让宋浅很不舒服，甚至阴谋地怀疑，他是不是有意把她引到此故意拖延。
徐醒礼貌伸手，指向一旁的沙发：“是我着急大意了，请坐。”
宋浅丝纹不动，双腿交叠，靠在门框上：“不用。”
徐醒也配合的站起来：“醒天娱乐的底价是18亿，我个人可以再加2亿，若你退出，愿意给你保留一个前八强选手。”
《华国好声音》的音乐比赛类选秀，最终八强进入半决赛，角逐冠军。
他又补充：“以及一个亚军，冠军必须是我们醒天娱乐的艺人。”
20亿的底价，宋浅刚打算写的是16亿。
她可以加码，但没必要。
20亿足够再开一档综艺，除了节目花费，余下的费用砸到营销力，新节目也能氪出热度。
宋浅视线一沉，他没有说实话。
“徐总，总是说假货就不用谈了。”宋浅冷着脸。
徐醒轻声笑出来，鼓掌：“不亏是宋总，被你看穿。”
“《华国好音乐》的投资回报率的最大金额是5亿，若能比第一季红火，满打满算8亿，20亿足够另开一档节目。”徐醒话锋一转：“刚才是试探下你，醒天娱乐和其他公司一样，赚钱是首要目的，但偶尔为了铺路，多花费点也值得。”
“底价是12亿，实话。”徐醒视线锁定她，企图通过眼神表达他没说谎。
12亿已不少，为了铺路砸出，是醒天娱乐能够承担的风险。
她打算16亿。
“你退出吧。”宋浅直白说。
徐醒：“没得谈？”
“金元宝是近一年刚起来的公司，能经受得住16亿的亏损吗？”徐醒摆出老好人的姿态：“为了争口气，砸出真金白银是很不明智的选择，不如各退一步。”
宋浅：“怎么个退法？”
绕来绕去，终于要说到正题。
宋浅感慨，成年人的话语机锋好累，有事直说不好吗。
徐醒：“你想拿下独家冠名，除了有要推自己的艺人，更多的是不希望导师里有丁天睿吧？”
“因为他现在是我公司的艺人。”
宋浅摇头：“我看中的是节目以及节目制作团队的能力，至于导师有谁，不在我的考虑范畴。”
“是吗？是因为他肯定不会出现吗？”
丁天睿失踪的消息被封锁，因只有一截胳膊，即使判定生还几率很小，警方从严的办事风格，只认定失踪。
宋浅面上淡定，心中一跳。
徐醒知道丁天睿的事。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他被公司雪藏？”
徐醒直勾勾地盯着她，不错过她一丝一毫的变化。
她听到丁天睿时，有短暂的停顿，很短，不注意几乎察觉不到。
但他发现了。
他嘴角不自觉的翘起，她知道丁天睿的事。
可丁天睿最后见得一个人是他。
她身上可能也有和丁天睿类似的东西。
徐醒仰面大笑，右手开始颤抖，立即放到背后，且用左手使劲抓住，防止抖动幅度太大，连带着身躯一起颤抖。
“当然不是，是他的职业规划方向是演员，接下来的档期已满，无法录制综艺。”徐醒回想起从丁天睿身上得到的生机泉水，很甘甜。
他不由自主地舔了舔下唇。
宋浅本能地反感，视线上下扫射他几次，最终定格在他眼角。
眼角的皱纹消失了，笑起来也只有浅浅的笑纹，皮肤紧致有弹性，胶原蛋白充足。
宋浅不动声色打量，越看越疑惑。
嘴角的皮肤松弛，就像被人用力扯下来一样。
共同出现在同一张脸上，很违和。
“不知道徐总用的什么眼霜，效果真好，不知能不能推荐下？”
徐醒眼神一沉，机警地盯着她。
转而想到，她不可能发现。
他又放松下来：“我从来不用眼霜，不过可以介绍几家不错的医美医院给你。”
宋浅故作失望地说：“徐总脸上毫无科技痕迹，看来技术很厉害。”
徐醒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反问：“我可以退出冠名商的竞争，但有个条件，希望宋总能答应。”
态度转变的有点快。
宋浅心中的疑惑更深。
“什么条件？”
“让陈曲之成为节目的导师。”徐醒解释：“他的国内经济约要签到醒天娱乐，这是答应他的见面礼，不能食言。”
“他是枫叶国知名歌手，在国际乐坛有地位，虽没在我国活动，但一听听过他的歌，有他加入，对节目来说是好事。”
宋浅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没错。
《华国好音乐》是一档音乐专业性很强的比赛选秀，导师的音乐造诣需要高，同时更需要有资深音乐背景和乐坛地位的人。
陈曲之名气大，有多首知名歌曲，在乐坛有影响力，是最佳导致人选之一。
若是节目组提议此人为导致，宋浅毫不怀疑赞同。
徐醒提出，她多留个心眼：“每个节目都有自有的规则，我可以考虑陈曲之，若发现有黑料隐患，则不会用他。”
徐醒耸耸肩：“当然。”
“同样，若他本人没有黑点，你也无理由拒绝他做导师。”
宋浅思索了会，就算陈曲之有黑料也不足为患。
最多是节目组识人不清，还能趁机刷一波热度。
“可以。”宋浅应承下来。
徐醒向她走来，伸出手：“一言为定，合作愉快。”
宋浅瞄了瞄他手心，依旧没动：“我只相信白纸黑字的合同。”
手面光洁紧绷，也没有皱纹。
宋浅眼神一滑而过，再回看时，他的手已插到口袋里。
醒天退出冠名商的竞争，宋浅的对手变成华约传媒。
作为第一季的投资商，目的是为了赚钱，第三轮报价5亿，三轮得到的均值是5亿，是可盈利范畴。
宋浅见徐醒时，吴知也没闲着。
“华约传媒有意向联合冠名，大概率不会为了独家冠名砸钱。”吴知分析。
她想了想：“12亿。”
吴知嘴唇微动，最终没说话。
宋浅要的是万无一失，12亿是没有盈利的金额，华约传媒不舍得砸这么多。
吴知快速写上金额提交。
第三轮报价很快出来，华约传媒的金额是5亿，和推测的一样。
大屏幕上跳动参与的企业名称。
“红苹果以12亿冠名费成为我们《华国好音乐》的第二季独家冠名商，恭喜！”主持人声音激动，他主持了几百场招商会，从来没遇到这么高的冠名费！甚至在综艺历史上也没有，这一幕将会被记录在历史中，她越想越激动，连带着声音有点颤抖。
12亿金额砸开了锅，惹的现场议论纷纷，所有人的目光在一瞬间都聚集在宋浅身上。
“红苹果是什么公司？这么有钱，你听说过吗？”
“没有，不过那人不是宋浅吗？”
“真的是宋浅，红苹果是她的公司？可是我看公司名录时，红苹果的老板是蔡家的纨绔子弟蔡朝。”
“刚得到消息，宋浅是红苹果的大股东。”
“啊，是宋浅就没事了，她是真的有钱。”
“人傻钱多那种，砸12亿为了独家冠名商，很不值，这下有好戏看了。”
“宋浅投资必赚的神话是不是要被打破，嘿嘿，我猜她要亏得找不到北。”
“独家冠名商一般是有实体产品的商家，可通过节目增加营销额，红苹果是个名不经传的直播平台，短期内直播又不能变现，最愚蠢的投资。”
大部分是小声议论，宋浅看过去时，装作若无其事地转移视线。
有几个胆子大的，会打趣问：“宋老板，是不是有人新宠要捧啊？”
宋浅捕捉到他眼里的戏谑，反而认真说：“没有，以己度人。”
吴总是华约传媒的副总，瘦瘦高高，像竹竿一样。
他第一季潜规则新人，承诺能进八强，最终失言，被爆出来。
众人纷纷笑出来。
一声声嘲笑声回荡在耳边，吴总如坐针毡，怒气冲冲地逃离现场。
宋浅连夜飞机回S市，落地后直奔警局。
见她的是刑警尹路。
宋浅很配合地做了详细的笔录。
“我能不能见见他？”宋浅提出。
按照固定，嫌疑人是不可以见被害者。
尹路作为多年老刑警，对此案件毫无头绪，仔仔细细翻看比对宋浅的口供和行程后，排除了宋浅的嫌疑。
但按照警局制度，宋浅依然不可以见被害者。
尹路做事比较个性随性，私下带她去见丁天睿的断肢。
白布遮盖的中间有一长条凸起。
尹路掀开白布：“能认出来吗？”
第082章 82
尹路在问宋浅时, 她也在问系统。
【使用检索系统能量卡中……未检测到系统。】
【检测到生机泉能量残留，目标对象曾使用过生机泉。】
【检测系统能量卡三次已用完，已失效。】
“这就是你说的见到他就能知晓答案？”
【你见到的不是全部。】
宋浅：“……”
尹路见她双眼直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宋女士？”
宋浅回过神：“第一次见, 有点不适应。”
“我和他没有亲密关系, 对他的身体一无所知, 无法辨认这条胳膊是不是属于丁天睿。”
尹路原没报太大希望, 听到宋浅的结论, 没失望，反而道谢：“谢谢你跑一趟。”
有钱人牵扯到警察局, 除非有铁证, 其他时候都不会出面，他办理过不少案件, 常见的是律师代理出面。
宋浅亲自来，他对她印象很好。
宋浅前脚离开B市，徐醒也跟着离开，他坐的是自己的私人飞机, 比她早一个小时达到S市。
S市东方豪庭别墅。
昏暗闭塞的地下室, 泛黄的灯光像笼罩了一层布, 大大降低可视范围。
铁门的声音响起时, 蜷缩在角落里的一团黑影挪向阴影里，和黑色融为一体。
砰！
徐醒一脚踢开。
灰尘飞扬。
他退后几步，气定闲神地等待灰尘散去。
等肉眼可见的灰尘落下，他捂住鼻子进了地下室。
阴影中有细微的铁链声传来。
徐醒特意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入口处。
“醒的真快。”徐醒感叹：“被系统选中的人身体素质真不错。”
比唐城强好几倍。
丁天睿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看不清来人的样貌，但声音很熟悉。
他仔细辨别, 越来越激动：“你是……是徐醒，徐总！”
“我是丁天睿啊！”他激动的语无伦次。
他挣扎着走出阴影，脚上的铁链哐哐作响。
徐醒：“是吗？我看不像，你自己觉得呢？”说着指向灯光下的一面镜子。
是他刚搬来的。
丁天睿笃定：“我是，如假包换。”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自己是谁。
他缓缓走向镜子，泛黄的灯光下照应出另一个人。
一个肥胖臃肿，满脸痘痘的中年男子。
这是谁？
镜子中的一举一动，和他一模一样。
是他？
不不不，这么丑的人绝对不可能是自己。
一定是看错了。
丁天睿不停地揉眼睛，一只手来回搓两字眼睛。
再睁开眼，镜子中依然是那个人。
他尖叫：“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我！”
“是镜子有问题，对，是镜子的问题！”他拽住铁链砸向镜子。
哐当一声，镜子粉碎，碎渣四处飞溅。
徐醒离得远，也下意识用手帕挡住脸，不满地指责他：“你发什么疯？”
丁天睿要冲到他面前，眼看要抓到徐醒时，身后铁链绷直，他被定格在距离徐醒一米之处。
“你故意用镜子骗我，是不是？”
徐醒视线流转到他胳膊：“想要证实镜子是不是有问题，你缺少的胳膊是最有力的证据。”
“不，不是，就是镜子有问题，是你在搞鬼！”丁天睿像头猛兽，使劲扯铁链，试图再靠近徐醒。
徐醒上下打量他，嫌弃地捂住鼻子：“真臭，离我远点。”
“丁天睿，你难道忘记了这才是真实的你吗？如假包换的你。”他从一旁的手提袋抽出一张照片扔向他。
照片上是一个胖胖的男子站在东方豪庭别墅门口的照片，身上穿着外卖员的工作服。
丁天睿捡起照片，如同摸到烫手山芋一样火速扔掉。
“这不是我，一定是你p的照片！”丁天睿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徐醒又扔过去已一沓照片，包含丁天睿从出生到成年。
一张张照片在泛黄朦胧的灯光下显得尤为突兀扎眼。
丁天睿不想看，背过头躲避在自己的阴影里。
徐醒又甩过去一张艺人时期丁天睿的照片：“当然这也是你。”
丁天睿一动不动。
徐醒：“你难道不想找回让你变帅的系统吗？”
丁天睿大惊，下意识扭头看他，眼里充满恐惧和警惕。
徐醒指了指照片：“想要找回系统，必须接受曾经的自己。”
丁天睿突然蹲在地上，抱头哭起来：“我以前虽然胖，长得不好看，但比现在这副身躯好多了！”
“接不接受有什么不同？你能帮我找回系统？”丁天睿眼神绝望，低头捂脸哭喊。
但眼角余光一直在观察徐醒。
徐醒提到系统时，语气平静，如同在说今天天气一样稀松平常。
他否认无用，不如承认。
“因为一切可能都需要你能走出这里。”
这话听在丁天睿耳中，像天籁之音，比什么蜜糖还甜。
他眼里闪着精光：“你有办法帮我找回系统？”
徐醒：“算是吧，但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毕竟我也是刚知晓有系统。”
“而你不是唯一一个有系统的人。”
丁天睿像找到了组织，燃起了希望：“我能……能做到！”
“因为现在的我是暂时的，只要找回系统，会变回从前的自己。”丁天睿喃喃自语，不停地自我暗示。
前几天，徐醒找到丁天睿的时，他无法接受丑陋的自己，躲避在脏乱的草丛里，带回来后，他进了地下室也在没出去过。
强行拉出来，他会发疯伤人，只好用铁链扣起来。
徐醒语气质疑：“既然如此，那出来再说。”
他走向门口，按向墙壁上的按钮，扑通一声，原本链接他脚上的铁链断开。
徐醒离开后没有关门，静静地等待他出来，如同守株待兔的猎人一样，很有耐心。
丁天睿低头看看自己，再看向门口，低语：“这只是暂时的，找回系统马上就能回到以前。”
他不停地自我洗脑，脚步越来越快，脚下的哐当铁链声更加频繁。
徐醒抬手掐表：“二十分钟，你浪费我二十分钟。”
丁天睿身材臃肿，走几步喘的不行，累的满头大汗：“我……你留着我肯定是觉得我有价值，我愿意交换。”
徐醒评价：“脑子还有点用。”
“你的系统叫什么？”
丁天睿眼神躲闪：“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即使我说出来，也不能保证说的是真名字。”
徐醒眼神警告：“少废话，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同意就滚回地下室。”
丁天睿讨好，满脸横肉晃动：“是，你问。”
“你的系统名字是什么？”
“星光系统。”
“什么时候得到？”
“五年前的中秋节。”
“在哪里得到的？”
“我不确定，那时候我送外卖，跑过很多地方，要说和之前有什么不同，那天跑了好几单高档富人别墅区，东方豪庭。”
“这里就是。”
“啊……我觉得和地点没有关系，那天是送完几个富人区订单后，休息时得到的系统。”
徐醒眼神冰冷。
丁天睿闭嘴：“我回答，回答。”
“星光系统的作用是什么？”
丁天睿怀念过往，眼中露出贪恋之色：“星光系统可以帮助我变帅变的受欢迎，他们喜欢我爱我更会把一切给我，包括她们的财富。”
“而我只要动动嘴夸赞她们几句。”
徐醒皱眉：“功能比较低级。”
丁天睿反驳：“一点也不低级，自从有了它，成日用鼻孔看我的女人都被我迷得神魂颠倒……”
徐醒不耐烦听他吹逼，打断：“还有其他作用吗？”
丁天睿：“没有，不过运气会变好，只要我想要的资源，竞争对手总惨败，我还能恰好接受他的资源。”
徐醒点破：“有没有道具？”
丁天睿：“没有。”
徐醒沉吟片刻：“你如何筛选目标？”
丁天睿：“系统会自动检测出异性的分值，一开始系统等级为D，因为较低只吸引60分的异性。”
徐醒追问：“在失去系统前，等级多少？”
丁天睿：“曾经达到过A级，后失败过几次任务，掉到B级。”
徐醒了然，紧促的眉头舒展开。
丁天睿一直观察他脸色，意识到他此刻心情应该不错，趁机问：“你知道我的系统在哪里？”
徐醒摇头。
丁天睿脸色大变：“你骗我！”
徐醒冷笑：“你全身上下有什么值得我骗。”
丁天睿突然发现他陷入一个误区。
他以为徐醒知晓系统，是因为他也有。
显然他想错了，徐醒并没有。
他现在孤立无援，徐醒是他能抓住的唯一稻草，只能相信他。
“我怎么能找回系统？”
徐醒神色嫌弃：“想想你失去系统前遇到过谁。”
丁天睿想到了宋浅。
宋浅没有接近他，怎么夺走的系统？
除非她身上也有类似的系统？
丁天睿问出心中的推测：“宋浅身上也有系统？”
徐醒微微点头，抽了根烟：“她不但有，且系统的等级比你高，能夺走你的系统。”
正如当年他想夺取陈曲之的系统时，对方系统等级比他高，他夺取不成差点被夺走性命。
他和陈曲之是发小，二十多年前，他们共同得到系统。
他们共同探索，共通系统信息，时间久了，发现他们的系统越来越不同。
最大的不同是他的系统会锁定明确的任务对象，而他的没有。
共同点是都能得到丰厚金钱。
后来陈曲之升级了系统，知晓了系统的名字“星光系统”。
和丁天睿的星光系统有相似之处——攻略异性，获得金钱和自身提升。
不同之处是他攻略异性的方式是给对方花钱。
俗称花钱返现。
他夺取陈曲之系统时遭到反噬，只留了一口气。
靠生机泉续命活下来。
丁天睿张大嘴：“那怎么办？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徐醒没否认，垂眸打量他，如同在评估一件商品值不值得购买。
“你一定有办法！”丁天睿满眼期盼。
徐醒：“有是有，但是有个条件。”
丁天睿欣喜：“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徐醒拿出一块手表：“我对系统好奇，想知道夺取过程的情况，手表里面有微型摄像头和定位，你必须时时刻刻戴在手上。”
丁天睿感觉像见到了金元宝，他已坐好迎接克扣条件的准备，谁知对方开的条件如同挠痒痒。
他满口答应：“有监控，能保证我的安全，我求之不得。”
徐醒提醒：“手表是特意定制，带上去后，只有我能拿下来。”
丁天睿大喜：“那更好，不担心中途被人发现摘掉！”
和宋浅交手多次，他一次比一次败的惨烈。
下意识里犯怵，多一层保险，对他是好事。
在他看来，这不是提的条件，而是保护他的措施。
徐醒不动声色地把手表提给他：“带上试试。”
丁天睿迫不及待地想带上，因只有一只手，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麻烦徐总。”他笑容卖好，不大的眼睛被横肉挤成一条缝。
徐醒弹掉烟头，郑重地给他戴上。
丁天睿纳闷：他很在意这只手表。
自动脑补着手表定制困难，价值不菲。
能躲避大多数检测的微型摄像头和定位器，是保命利器。
他默默猜测，这块表恐怕是徐醒日常最喜欢的一只。
手表带上有一个搭扣，搭扣上有锁，需要密码和指纹同时解锁。
徐醒：“强行剥离手表，手表会自爆。”
丁天睿保证：“我一定会好好带着它，即使有抢指着我脑门也会保护它。”
徐醒笑而不语：“希望你成功。”
丁天睿喜滋滋，觉得人生有了新的希望，只要搞定宋浅，他又能过上人人追捧的日子。
徐醒：“明日宋浅会去《华国好音乐》的录制现场，我安排你过去，剩下的看你自己。”
丁天睿感激涕零，为以往对徐醒有微词感到内疚：“谢谢你，徐总。”
身处绝境，只有徐醒愿意帮助他。
徐醒状似无意提醒：“根据你和宋浅的接触推断，夺取的方式需要两人之间靠近，以防万一，直接接触更好。”
“你说的对。”丁天睿高兴了会，才想起来他已没系统：“我要怎么夺回？”
徐醒挑眉：“我没拥有过系统，不过按照常识，人死后系统自然会解绑。”
丁天睿睁大眼，结巴：“你让我杀了宋浅？”
徐醒冷哼一声：“我可没说。”
“再说要夺回系统的也是你，我只提供了一块可定位的手表而已。”
如同一盆冷水从头而下，浇灭了他热腾的血液。
丁天睿陷入沉思。
杀人宋浅不难，难得是神不知鬼不觉。
“我需要时间准备。”
徐醒：“夺取系统的行动中，我只是个旁观者，你自己拿主意。”
丁天睿心慌起来，就像飘在海面上的浮萍，没有主心骨，无法稳定。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望秋公馆。
宋浅从警局回来的路上翻来覆去思索，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她翻看系统。
【恭喜宿主完成无限制花钱任务，20分钟内花12亿，获得返现12亿，影响力4200。】
【触发系统特别任务进度（顾思元）80%，当前影响力80。】
【触发系统特别任务进度（夏宴）35%，当前影响力35。】
【触发系统特别任务进度（翟桐）35%，当前影响力35。】
【触发特殊剧情任务进度（柳琦琦）98%。】
三人的影响力有提升。
“柳琦琦的进度为98%，丁天睿没死？”宋浅猜测。
柳琦琦作为原文女主，对应的是原文男主，受原文男主影响，丁天睿若死了，她的任务进度条应是百分之百。
【系统不知。】
“他死了，没有人收割，就算没死，他没了系统，也无法收割，任务不用做了。”宋浅高兴地坐起来。
【宿主需继续任务，收个人不止丁天睿一人。】
宋浅躺倒：“你肯承认丁天睿不是原文男主了？”
【不，他是，准确的说他是你看过的那本书中的男主。】
“言外之意，他不是其他书的男主，那么问题来了，我现在身处的世界，是哪本书？”宋浅一路上思来想去，得出一个意想不到的结论。
那就是她所处的世界并不单是一本书。
有可能是多本书，或者不是书。
星光道具碎片有五个，那么其他三个在哪里？
丁天睿能够利用星光碎片收割别人，其他三个碎片有主人吗？会不会也在收割别人。
让她觉得怪异的地方，败家系统要求做的事，是和星光系统对立，但目前为止只有一个败家系统。
数量上不对等。
“你是不是败家系统的碎片之一？”
【不是。】
“星光系统能分裂成五个碎片子系统，你努努力啊，别让别的统子超过你。”
【……系统分裂会消亡。】
“星光系统为什么没有？”
【它……比较特殊。】
“哪里特殊？”
【它是背叛者，坏事做尽，超越它不值得骄傲。】
宋浅难得听到它情绪化的语气，调戏：“那你为什么忌惮它？”
【本统没有。】
“其实你一开始就想回收丁天睿身上的星光道具碎片，但是等级太低。”宋浅继续揭露：“星光系统就是你之前提到的六级系统，对不对？”
【对。】
宋浅话锋一转：“所以，系统的目的是为了回收所有星光道具碎片，阻止收割的任务是为了降低回收难度，是不是？”
【是。】
“说说其他三个星光系统碎片吧。”宋浅摊手：“不说我拒绝继续任务。”
系统沉默。
“我说真的。”宋浅继续威胁，她最烦让你做事又瞒着你。
【有权限设置，本统无法告知。】
宋浅不信：“谁给你设置的权限，别告诉我是什么主系统？”
【不是，正是宿主你。】
宋浅：“？”
系统强调一遍。
【设置权限的人正是宿主你本人，等适当的时机，宿主自然会知道。】
宋浅满脸不信：“我自己设置的权限？你咋不说你也是我造出来的呢。”
【……本统和宿主精神相连，无法撒谎。】
这点宋浅相信，之前逼问过几次，不能回答时是沉默。
不是撒谎的话，变得玄幻起来。
“该不会本世界有好几部书融合，其中一本是玄幻？”宋浅脑洞大开。
【不是……宿主只是封存了记忆。】
“权限什么时候能解除？”宋浅好奇，封存的记忆到底有什么。
【不知，宿主防止本统告知，删除了本系统中的相关数据。】
宋浅：“……”
不得不说，那个她还挺严谨。
宋浅虽好奇，但若真是她自己安排的，现在不知道代表还没到知道的时候。
也许她的任务进度还不够。
同样要升级系统到六级，现在的影响力返还因子3.5远远不够。
她甚至猜测若花完999亿后，影响力没达到六级，可能也是失败。
系统没有回答是最好的证明。
十五个剧组陆续开机，宋浅解决资金问题后，扔给盛博文和向涵。
她又恢复踩点上班。
十点钟到达办公室时，办公室空荡荡。
她才想起来柳琦琦也留在剧组。
总裁办里只剩下陶锐，以及正在空无一物的工位上打游戏的柳乐。
柳乐作为干倒乐三家公司的新鲜打工人，没有正经体会过办公室的氛围，于是强烈要求在总裁办留个工位。
宋浅作为甩手老板，主要工作是签字和到各个公司场地遛弯，顾名思义检测工作。
她不喜欢奔波，很少出去遛弯。
但吴知送上来的提议，深得她心。
多出去走走，才发现更多可花钱的地方。
窝在公司小钱不需要她花，大钱她花不出去。
柳琦琦不在，向涵安排陶锐临时担任助理工作。
“宋总，下午《华国好音乐》的导演和红苹果蔡总在TADAY俱乐部见面，你参与视频会议，晚上参加《华国好音乐》的投资商宴会。”陶锐小心翼翼，低眉顺眼，言行举止中规中矩。
他虽身在总裁办，但负责的是金融业务，经常要外出，和宋浅见面的机会不多。
公司一直传言宋浅心情好时很好说话，心情不好时很吓人。
陶锐估摸着待会儿她要心情不好了。
宋浅看到邀请涵上的措辞，眉头紧锁。
邀请函上最后一句写着——宋浅，你来不来都可，但希望不要试图改变行业规则，存在即合理。
邀请函的落款是主办方晴天影视的制片人宁远。
她还没到现场，先给她一个下马威。
吓唬住她，让她别去，即使去了也别出声。
宋浅翻转邀请函：“投资商宴会具体要干什么？”
陶锐常年和金融资本打交道，对这块的潜规则有了解。
“商量瓜分比赛名额。”陶锐分析：“根据第一季的情况，前十六强选手才能被观众注意到，八强选手容易获得粉丝，冠名的名气最大。”
“投资商和冠名商都有自己要推的人，名额有限，录制前商量好，然后节目组根据商量好的名额量身定制剧本。”
陶锐言语中不由地露出鄙视。
弄虚作假，娱乐圈排第一。
什么都能是假的，人设是假的、长相是假的，甚至性别也是假的等。
宋浅第一次听说：“怎么瓜分？”
狼多肉少，怎么商定谁分几个名额，以及得到的名额在什么位置。
陶锐：“明码标价。”
“这是第一季的情况，不过很多不是明面上的消息，没有实证，但大差不大。”陶锐递给她一份“《华国好音乐》第一季学员情况”。
宋浅眼神一亮，越来越来劲。
与其说是学员资料，叫作“《华国好音乐》私密八卦汇总大全”更合适。
学员的情况一带而过，基本上和节目上公开的信息差不多。
更多的是讲解学员在节目里的派系，以及他拿到的是什么剧本。
宋浅视线定格在最后一张收费表格。
“海选报名费2w，上节目每人50w……能进去16强的选手，除了要交钱，还要站队。”宋浅满眼都是“0”，一串串数字看的她眼夸缭乱。
“节目组真会做生意。”宋浅感叹，一场节目下来，光收选手的费用高达三四千万。
陶锐愤恨：“他们把节目当成生意做，导致节目越来越难看，现在观众不傻。”
他以前很喜欢追星，更爱八卦，活跃在各大论坛吃瓜。
瓜吃的越多，对娱乐圈了解的越深，镜头下光鲜亮丽的艺人和私下常判若两人。
他作为粉丝如同吃了一嘴巴的苍蝇，恶心坏了。
转行干金融行业，没想到还离不开娱乐圈。
宋浅赞同：“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陶锐暗暗观察宋浅，发现她心情还不错，暗暗咂舌。
他好奇心重，大胆问：“晚上的宴会，你参加吗？”
宋浅反问：“为什么不参加？对方越希望我不去，我越要去，不但要去还要高调出场。”
陶锐缓缓竖起大拇指：“用魔法打败魔法。”
宋浅眼含笑意：“你随我去，记得拍点照。”
陶锐从她笑意中读出恶作剧的意味，满怀期待的点头。
他准备退出去时被宋浅喊住：“下午的视频会议改为去TADAY俱乐部。”
“这条瓜是真的？”宋浅指着报告里面小字备注“杨德本和宁远因一女选手大打出手”
陶锐尴尬地脚趾扣地：“大打出手是真的，不过不是为了女选手，是杨德本的老婆出轨了宁远。”
吃瓜人宋浅的DNA动了，追问：“外界一直传言杨德本和宁远是搭档多年的好兄弟，难道是塑料兄弟情？”
陶锐侃侃而谈：“曾经是好兄弟，自从杨德本被宁远绿了后，变成塑料兄弟情，互相看不顺眼。”
“更搞笑的是杨德本的老婆现在是宁远的老婆，经常去探班。”
制片人和导演不和，可操作空间可大可小。
敲定好下午去TODAY俱乐部后，宋浅没有去谢玉楼吃午饭，改为点外卖。
来送外卖的依然是谢雪。
不管宋浅点多少，每次都是谢雪亲自送。
谢雪最近为了职业赛车比赛刻苦训练，宋浅怕打扰她，特意“谢玉楼”公众号点的外卖。
“宋浅姐，你怎么不发我微信？”谢雪幽怨地盯着她，嘴巴抿成一条缝。
宋浅接过外卖盒，边看边拿：“听说你在训练，怕打扰你啊，训练的怎么样？车用的顺手吗？”
宋浅姐是关心她才没有联系她。
谢雪雨过天晴，开心地伸出头凑到她面前：“很顺手，比赛时，你会来看吗？”
宋浅轻弹她脑门，推开她继续摆菜：“我不但要去，还要带着一帮人去，给你摇旗呐喊。”
谢雪羞涩：“也不用那么高调，你来就好。”
宋浅反问：“实力不允许我低调出现。”
谢雪一想也是，宋浅每次出场都会引起热议，上热搜是家常便饭。
“听说杨前辈要来俱乐部，是真的吗？”谢雪眼神巴巴地盯着她，渴求的眼神很想让父母买洋娃娃的小女孩。
宋浅疑惑：“杨前辈，杨德本？”
陶锐随时补充瓜：“杨德本原是职业赛车手，八年前受伤退役，他是SYU职业赛最快记录保持者，至今无人超越。”
宋浅递给陶锐一个赞许的眼神。
后者受宠若惊，他的瓜居然得到老板赞许。
第一次觉得做宋浅助理真不错，老板爱吃瓜，他一肚子瓜正想找个人说一说。
“对，就是杨德本前辈。”谢雪眼神闪亮，似藏满了星辉。
“你去见他的时，能不能帮我要张签名？”谢雪语气央求。
宋浅摆手拒绝。
“啊，真的不行吗？就一张。”谢雪像霜打了的花朵，萎靡不振。
宋浅一口否决：“不行，要签名自己去要。”
谢雪呆滞，反应几秒才回过味，一把抱住宋浅：“啊啊啊啊，宋浅姐，你真的太好了！”
宋浅把她扒拉下来：“他现在是《华国好音乐》的导演，约在TODAY俱乐部，正是为了迎合他的喜好，到时候你带他溜几圈。”
谢雪兴奋，能和偶像一起飙车，她做梦也没梦到过。
“嗯！”谢雪保证：“我一定完成。”
“午饭我不和你一起吃，我先回俱乐部准备。”谢雪风一般离去。
有了人肉瓜田，宋浅一路上听得津津有味。
“杨德本有什么瓜，越多越好。”
陶锐斟酌用词：“传言杨德本退役并不单纯因为受伤，而是遭到同行陷害，他若不同意打假赛，就会搞臭他名声，让他永远无法参赛。”
宋浅态度严肃：“可信度高吗？”
陶锐点头：“我有个朋友是赛车俱乐部的经理人，曾经试图挖杨德本，可信度很高。”
宋浅感叹：“宁愿退役也不愿意打假赛，值得尊敬。”
陶锐叹气：“因为打假赛很赚钱，现实版有钱能使鬼推磨。”
“也从那以后，他不远提起过去，约在TODAY俱乐部见面有风险。”陶锐提醒。
老板做的不好，他也不敢明说。
宋浅心中咯噔，脸色一沉：“约在TODAY俱乐部，是宁远联系蔡朝安排的。”
陶锐大骂：“卧槽，居心不良，外人甚少知道TODAY俱乐部里有专业赛车和赛车场地，杨德本爽快答应，肯定也不知情，若是他直接被领导赛车场……”
他声音陡然变高。
宋浅冷哼一声站起来：“立即去TODAY俱乐部。”
同一时间联系蔡朝。
“别带杨德本去赛车场地！”
蔡朝蒙圈：“他已在赛车场了。”
宋浅匆匆往外走，陶锐冲在前面按电梯。
第083章 83
TODAY俱乐部。
杨德本不情不愿：“江平, 怎么带我来赛车场？”
江平和他是大学同学，又住在同一个宿舍，两人关系很好，是多年好友。
杨德本退役后进圈做导演, 是江平做的牵线人。
江平面带微笑：“带你来散散心, 这里人少, 一般人不知道, 那群狗仔也进不来。”
杨德本长叹一声, 愤愤不平：“好好的综艺全被那群人祸害了。”
“五年前，不论是拍剧还是做综艺节目, 都讲究演技和真实性, 现在全看热度，话题度, 要不是一下子签了三季，钱砸我脸上，我也不去。”
他作为节目的总导演，对比赛选手有一定的话语权, 特别是在镜头多少上。
每天轮番有人找他疏通关系, 烦的他一个头两个大。
江平感慨：“是啊, 以前投资商们虽然有点其他要求和爱好, 但不插手作品制作，别说，挺怀念那个时候。”
“是啊，那时候能拍摄的题材也多。”杨德本唏嘘，题材收紧不单单体现在电视剧和电影上, 综艺也是。
负能量和揭露社会阴暗面的综艺可以做，但不给过审, 理由是过度宣扬负面能量，引起社会恐慌。
正因为是阴暗面，不是每个人都能接触到，才要揭露出来，起到警示作用。
因此，现在的综艺大多是旅游和休闲娱乐为主，看过就忘，没有丝毫传播价值。
他不想做就没收入，只能挑选适合他的。
录制第一季前，以为是类似十多年前火爆的选秀综艺。
正式录制后，收到一本好厚的剧本，每个选手都有剧本，不同的剧本的人设和厚度不同。
他连续签了三季，不想导毁约要赔钱。
惹不起只能躲起来。
杨德本一顿炮轰圈内当前现状：“节目组忽悠观众，选手欺骗自己和观众，最终节目组和选手都得到了利益，苦的是观众。”
“透支未来的口碑，带坏娱内风气！”
江平附和，他也深有感触，曾经他因为坚持自己的要求，沦落到没有剧拍。
幸运的是他遇到了宋浅。
《少陵》整个拍摄过程，宋浅只去客串几天，对拍摄内容不插手，资金充足。
更难得的是，她一心一意为剧造势。
《少陵》边拍边播的模式，在前期引起很大关注，引来不少观众入场。
武侠剧已没落，拍的再好，入场观众少，播出效果也不会理想。
正因为有宋浅的前期操作，入场人多，看下来觉得剧不错的人会继续看下去。
万事开头难，引观众入场是最难处。
江平：“也不全是，《少陵》的运气不错。”
杨德本稍微一想，顿时明白他的用意，黑脸：“你是宋浅的说客？”
推开他翻脸要走人。
江平赶紧拉住他：“不是，我的脾气和原则，别人不清楚你也不清楚吗？”
杨德本一时气昏了头，想到在拍摄《少陵》之前，江平已经没拍戏好多年。
准确的说是不想拍一些烂剧。
他又坐回，狐疑：“《少陵》的宣传那一套，和别人没什么不同，我看你是屈服了。”
“但别想说服我。”
江平把拍摄《少陵》的全过程叙述一遍，最后总结：“适当的营销操作，对剧和节目有好处，时代不同，这不是屈服，是与时俱进。”
杨德本冷哼一声，鼻孔出气，没有反驳。
江平见他听进去，心中一松：“但是对剧的质量要求和剧组的掌控权，是绝对不能退让。”
杨德本嘴硬：“也许《少陵》是个例，专门忽悠你。”
江平乐了，胳膊肘捅他：“专门忽悠我，亏你说得出来，我一个老头子，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唯一会的是导戏，可会导戏的圈内一抓一大把，且比我听话好用。”
两人对视，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
江平：“其实我也有过此担忧，再接第二部剧时，特意打听过其他剧组的情况。”
他正担任开拍的十五部剧中的其中一部的制作人兼导演，也是武侠题材，是他亲自挑选的小说IP。
“据我所知，宋浅投资的剧和自制剧，全部采用制作人和编剧为中心，制作人有权调度整个剧组，编剧对剧情有最高掌控权，甚至自由决定拍摄的故事内容，但同样的，出来的剧品质不好，制作人和编剧需负责，权利和权责挂钩。”
杨德本：“还算有点远见。”
江平见他真的听见去，见好就收：“不过，今天带你来这里，主打是放松，要不你看看？”
临近比赛，赛车场很热闹，有不少参赛选手在此训练。
TODAY的赛车俱乐部，出了名的不差钱，训练赛场建设越来越好，最近刚完工的赛道是模仿SYU职业赛的赛道，这也是来此训练人变多的原因。
杨德本手心冒汗，一动不动。
江平：“试试也许能好。”
杨德本当初为了退役自残，导致手腕经脉受损，痊愈后抓到方向盘依然会手抖。
是心理问题。
一直躲着会越来越严重。
前几年，他不敢提赛车相关的事，最近他状态越来越好，偶尔还能聊聊赛车，言语中很想再试试赛车。
他才想带他来此过过瘾。
杨德本站起来，江平双眼发亮，热情地看着他走向赛道。
唔——
发动机的呜鸣声越来越大，杨德本再回神时，他已身处赛道旁，对于怎么过来的毫无记忆。
“杨导，你好，我是宋浅，《华国好音乐》的冠名商。”宋浅礼貌打招呼。
她挂断蔡朝通话后，直奔赛车场。
远远看到杨德本和江平二人在休息室谈话。
她直接去赛道看谢雪训练。
杨德本黑脸，扭头大骂：“好你个江平，又上了你的当！”
江平叫屈：“老杨，我从来不骗人，少冤枉我，宋总在这里，我事先不知情。”
宋浅知道江平约杨德本来去赛车场，但具体时间没有告诉她。
且宋浅也没告诉他会来。
杨德本语气硬邦邦：“节目的事，我没什么好谈的！”
江平拉扯他胳膊。
杨德本猛甩胳膊：“拉扯坏了赔钱！”
江平讪讪地冲宋浅笑笑。
转而又冲杨德本说：“臭脾气收一收。”
宋浅礼貌有度，且赛车场就是她的，她出现很合理。
杨德本：“你认识我时，我就这脾气，改不了！”
说完又不客气地怼宋浅：“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赶紧走吧。”
直爽之人说话难听，但不会背后捅刀子。
杨德本声音洪亮，一顿输出，谢雪被吓到，躲在她身后，小声说：“宋浅姐，对不起，我不要签名了，我们走吧。”
宋浅背在身后的手捏了捏她手心，表示安慰。
“我来此，江导确实事先不知道。”宋浅解释。
江平头给他一个看吧的眼神，以表清白。
宋浅话锋一转：“实不相瞒，江导向我打听赛车俱乐部时，我留了心眼，特意在你来时过来。”
杨德本剜了一眼江平。
江平苦笑摇头：“这家赛车俱乐部是宋总的。”
杨德本更气：“赛车水平越来越差，都是你们外行侵占内行所致，我们走！”
江平为难地两头打量。
杨德本扭头：“江平，你走不走？”
宋浅拦住他：“在赛车上，说我是外行，我承认，但说因为我是外行导致职业赛车水平差，我不承认。”
“事实摆在眼前。”杨德本底气十足。
宋浅眼眸流转，提出：“眼前的事实在哪里？我没看见，不如你和我比赛一场，我若输了，认你说的事实。”
杨德本面色纠结。
要赢一个外行很容易，难点是他还能开赛车吗？
江平急了：“宋总，杨导他退役多年，已多年没摸过车……”
杨德本：“好，我答应你。”
宋浅拉出躲在身后的谢雪：“但若是杨导你输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宋浅指着谢雪：“收她为徒。”
杨德本上下打量谢雪，胆怯怯的小姑娘，只怕摸到车就会哭。
他没放在心上，因为赢得是他。
“好。”
宋浅：“一言为定，江导是见证人，要公正噢。”
江平默默冲她竖起大拇指。
他嘴巴说干了也不如宋浅激将法好使。
谢雪眼热地跟在她身后，像个小尾巴一样。
蔡朝吩咐人去准备赛车。
宋浅买的几辆限量版超跑全部停在赛车俱乐部。
经过谢雪的改装，已能达到业余比赛水平。
为了公平起见，没有开超跑车，是用的两辆配置一样的专业赛车。
一辆是红色镶间白色条纹，另一辆是绿色兼白色字体图案。
杨德本眼神一沉。
绿色赛车和他以前的车很相似。
他毫不犹豫选了它。
宋浅自然开红色那辆。
投资赛车俱乐部后，收到系统提供的驾驶技能学习书，经常来俱乐部练习。
说是学习，其实类似系统在她脑中植入此技能，她要做的是让培养手感，让动作和大脑一致。
最近半个多月没有摸过车。
相比七八年没摸过的杨德本已好很多。
宋浅好久没出现在俱乐部，众人一听说她要比赛，纷纷停下训练，赶到1号赛场围观。
不一会儿，原本空旷的赛道出发处，已经聚集了四五十号人。
其中不范职业赛车手。
还有一些来此玩的富二代。
特别是和蔡朝玩得好的人。
方星津劝着蔡朝脖子：“采访下，作为宋浅的手下败将，你认为谁会赢？”
蔡朝嫌弃地推开他胳膊：“宋浅。”
方星津：“为什么？杨德本曾是职业赛车比赛的冠军，保持至今无人突破的成绩。”
蔡朝对自身的水平很了解，他的能力能去参加职业赛，但宋浅赢了他，游刃有余地赢了他。
看似刚刚好，但实际上宋浅是那种会控分的学霸。
因为他见过平常练习的宋浅，那速度让他心惊肉跳。
方星津没找到同伴，转头问：“孙大小姐，怎么看？”
孙明欣：“当然是宋浅。”
方星津无奈：“你又是为什么？”
孙明欣理所当然：“因为宋浅是我朋友。”
“可杨德本是职业比赛记录保持者，他赢面大。”
孙明欣：“管他什么保持者，我又不认识，不想他赢。”
方星津：“……”
“敢赌吗？我的眼光肯定行！”方星津来了劲。
他打听过，宋浅很少来俱乐部，准备的说，她摸车的次数还没他多。
自然比不过经验丰富的职业赛车手。
孙明欣不屑：“谁怕谁，赌就赌！”
方星津推让蔡朝：“你呢？来不来？”
蔡朝视线在他身上一圈问：“有什么彩头？”
方星津：“老规矩。”
老规矩是下注，彩头是钱。
蔡朝坏笑：“堵钱多没意思，不如堵输了的人穿裤头开超跑比赛一场。”
孙明欣嫌弃：“满脑子颜色废料，换个脑子吧。”
方星津乐呵赞同：“好彩头！这么说定了！”
“我再去问问其他人！”
人越多越好玩。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一红一绿，两辆车齐发。
同时一带着口罩的男子，鬼鬼祟祟从休息室跑出，一溜烟钻到人群里猫着腰，手机举在胸前拍照。
第084章 84
一红一绿, 一会儿红色赛车在前，一会儿又被绿色赛车反超。
两辆车咬的很紧。
比赛一共开三圈。
最后有一段半山坡的五连弯。
两车的速度都降下来。
在正式比赛前，双方热身，试开了两圈。
除了连弯处, 宋浅已适应脑手同步。
但对连弯没有把握, 特地降低一半速度, 确保正平稳通过。
入口处广场有大屏显示屏。
“宝刀未老啊, 杨德本有点东西, 五连弯速度只降到90，局势从此刻发生变化！”
“哇哇, 真刺激！”
“宋浅手很生啊, 没有发辉出她的真实水平！”
“哈哈哈哈，有人要穿裤衩子开车喽！”
方星津打趣蔡朝：“现在还认为宋浅能赢？一圈下来, 杨德本已经拉开距离，等到第三圈，彻底把宋浅甩在身后。”
蔡朝紧紧盯着屏幕，思索：“宋浅没发挥全部水平。”
她当初和他比赛时, 转弯时, 几乎没有减速。
当初弯道没有五个, 但也不至于速度降低到60以下。
难不成宋浅在故意让杨德本？
不能让职业赛车手丢脸？
蔡朝不悦地哼了声：“真没意思。”
还以为宋浅和其他人不同呢, 原来也一样，一样的爱逢场作戏。
方星津以为他输了不高兴，安慰说：“兄弟，输赢是家常便饭，输的人一大把, 多的是人陪你穿裤衩子开车，不用不好意思。”
蔡朝像看白痴白了他一眼：“蠢。”
方星津跳脚：“我哪里蠢？人家明明很聪明, 好不好？时代周刊认定的商业奇才。”
方星津闯荡娱乐圈的心，被家里掐断，他破罐子破摔，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自家公司上班，因为形象好，被拉着去拍了时代周刊。
一起拍照的全是行业大佬，他纯属是个混子。
此事被一众好友打趣。
蔡朝被缠的没办法：“宋浅保留了实力。”
方星津咋舌，上下打量他：“你移情别恋了？”
无头无脑的一句话，蔡朝不理解：“什么意思？”
方星津：“换个问题，你看上宋浅了？”
蔡朝窘迫：“没有，你……别胡说八道。”
不自在地左右巡视一圈。
方星津兴致勃勃，一脸八卦：“我替你看过了，佟婷婷没有来，你不用担心她。”
“等等，你和佟婷婷翻篇了？”
蔡朝叹息：“她很坚决，算翻篇了吧。”
方星津惊呼：“卧槽，所以你的新目标是宋浅？什么时候的事？”
蔡朝摇头：“我没有新目标。”
方星津哎呀一声：“兄弟，我没看错吧，你居然自卑了！”
“你是蔡朝哎，从小到大高高在上的蔡少爷，居然会在一个女人面前感到自卑。”方星津像吃了惊天大瓜，激动地忘掉观看比赛。
蔡朝剜了他一眼：“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方星津：“展开说说？”
蔡朝试图抓住那种说不清楚的情绪：“有一点，我很肯定，我和宋浅只认识了四个月，第一次见面是在车展上。”
“但是她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好像认识很久的人。”
蔡朝不知道怎么形容，在脑中搜索准确的词汇。
“一开始我以为是她亲和力好导致，从那次比赛后，我脑中突然多了一些对她的认知，而这些我并没有记忆。”
方星津听得云里雾里：“听不懂。”
蔡朝举例：“比如看到她开到五连弯时，我自动知道她没有尽全力，但我脑中没有关于此的记忆。”
方星津贝塔绕晕：“你上次和她比赛时，有转弯。”
蔡朝反问：“和今天的能比吗？”
方星津：“不能。”
因为不同赛场开的结果不同，加上转弯数量不同，赛车成绩是未知。
若是职业赛车手，有丰富的场地经验，能稳定成绩。
宋浅显然不属于这一类。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方星津疑惑。
蔡朝自嘲：“因为这是我找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但却不是真的答案。
“兄弟，你不会是得了相思病了吧？”方星津伸手要摸他额头。
蔡朝推开他：“我说的正经事。”
方星津举手投降：“好，我不闹，我正经。”
“你有没有想过和宋浅聊聊？”
蔡朝摇头：“宋浅给我的感觉很矛盾，俱乐部的她让我亲切，但不在俱乐部的她，我觉得很陌生。”
特别越来越高调的她，让他更加陌生。
方星津点题：“管它是熟悉还是陌生，权当是陌生人认识，相处多了，你的疑惑自然有答案。”
蔡朝抬眸，怔怔地看着他，又拍拍他肩膀：“方法虽笨，但可以一试。”
方星津不服气：“不是笨方法！明明聪明一绝！”
说着就要扑向他。
蔡朝眼神扫向屏幕：“宋浅追上来了。”
方星津跳起来：“我靠！宋浅怎么领先了！都怪你，我错过了精彩时刻！”
他幽怨地把手中的矿泉水砸向蔡朝，扭头冲到人群里打听。
“宋浅在第二圈五连弯的时，没降速追上去。”
“宋浅有点东西！”
“刚才的五连弯好帅气，我姐第一圈落后，是礼貌！”
“哇哇哇，我拍下来反复观看，已经看了五遍，次次震惊！”
“宋浅好牛逼啊，听说摸车次数不超过两只手。”
“好离谱的谣言。”方星津打听回来，边走边嘀咕。
他看到宋浅开车都不止10次，但整体来说很少了，他业余赛车，开的次数不下百次。
宋浅肯定没有百次。
“第三圈了！”方星津惊叹：“也许你说的对！”
蔡朝嘴角上扬：“实话实说而已。”
可也证实了他对宋浅的一些认知是真的。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这些。
宋浅在第二圈追上且领先一小段距离。
杨德本开的越来越顺手，冲刺的速度，强劲的心跳声，让他梦回曾经岁月。
一激动，肾上腺飙升，点燃沉积许久的一腔热血。
他猛踩油门，手握方向盘，犹如正握住人生之车。
这是他的人生，他可以掌控，可以恣意洒脱，可以游刃有余。
轰隆隆声炸响，快速追上宋浅。
在大屏幕上，绿色赛车像突然被入住了灵魂，飞速地追上去，紧紧咬在红色赛车后面。
红色赛车稳稳当当，丝毫不受影响。
一追一赶，两车并驾齐驱驶入最后的五连弯。
“卧槽卧槽！车神回归了！”
“德本是醒了吗？久违的蛇形走位！时隔多年再现！好想哭！”
“杨德本的时速已达到本赛道最高上线220。”
“啊啊啊啊，车神真的回来了！今天来训练是做的最明智的选择！没有之一！”
“看的我后背全湿了，刺激！”
“和车神并驾齐驱的红色赛车也很牛逼啊！”
孙明欣与有荣焉，得意地说：“那当然，开车的可是宋浅！”
围在屏幕前的人正紧张盯着屏幕，没人敢大声说话。
她的正常声量，不少人听到，但没有人反驳。
宋浅全神贯注，快速的冲刺，和挤压的推背感，她变得越来谨慎和慎重。
不亏是职业赛车车，她即使有系统给的作弊赛车技能，也必须拿出全部实力。
五连弯她丝毫没有减速，有条不紊得操作。
屏幕中，红色赛车就像被人操纵的玩具车，精准又惊险的穿过每一个转弯。
围观人群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
“红色赛车领先半个车身到达！”
“啊啊啊啊，宋浅居然赢了车神！”
“兄弟们，可以呼吸的！”
“妈呀，快的我眼睛无法看出来谁赢！”
“大屏幕放缓几十倍才捕捉到谁先到！牛逼。”
方星津对蔡朝竖起大拇指：“兄弟，你说的对，宋浅和你比赛时，没有拿出全部水平。”
蔡朝：“……”
夸人怎么还带踩他。
他不甘示弱：“和你比，我也没尽全力。”
方星津丢给他你没事吧的眼神：“我半吊子业余选手，和我比尽全力才离谱好不好？”
蔡朝：“……”
他互相伤害：“等你裤衩子开车。”
方星津顿时耷拉脸，引火说：“正高兴呢，提这干嘛，多扫兴！”
现场一大半的人都堵的杨德本，跟着附和：“对！别提扫兴的事！”
宋浅下车时，立即又工作人员扶她。
杨德本正好也下车，相隔一车距离，两人相视一笑。
这场比赛，酣畅淋漓。
宋浅很过瘾，对杨德本多了一层敬佩。
“多谢杨导。”宋浅脱下赛车服，对谢雪说：“杨导为了收徒，不惜让我，快喊人。”
杨德本退役多年，早习惯了人情冷暖，对输赢看的很淡。
且他开的很爽，也找回了当初的感觉。
甚至觉得自己年轻了几岁。
他尽了全力，输了比赛是他技不如人，并不会生气甩脸。
业余选手能超过他，对应的职业选手实力会更好。
他乐意见到此。
但宋浅主动递了台阶过来，自然大方。
同时他重新审视未来的徒弟。
他之前的观念太狭隘，女性也有赛车很好的，宋浅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他不善于表达，正经起来等待谢雪拜师。
不笑的样子很唬人，谢雪以为他输了比赛不高兴，踌躇不前。
杨德本憨厚笑，指着自己脸：“我天生臭脸，能收你做徒弟，我很开心。”
谢雪：“杨老师，你好，我是谢雪。”
说着她双手递上一本册子。
里面是她的训练数据。
杨德本笨拙地接过：“好徒弟！我也有徒弟了！”
江平笑着说恭喜。
杨德本克服心理障碍，重拾赛车，又酣畅淋漓比了一场，还得到好徒弟，心情大好。
在休息室时，他松口：“关于节目的事，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会恶意剪切和删减。”
这是他的底线。
至于增加镜头，他不能答应，因为是固定时长，有人增加，那必须有人减少。
宋浅出了不少汗，擦干后说：“杨导，我是为了综艺节目的事找你，但不是为了争取时长等，我不干涉节目创作内容，你该什么拍就怎么拍，该怎么剪辑就怎么剪。”
杨德本愣神，语气迟疑：“别的事，我也不会。”
宋浅：“我认可的综艺节目是真实公平公正，第一季时，观众不清楚节目内部，愿意看下去，前段时间有选手爆出节目剧本，第二季若不改变策略，《华国好音乐》恐怕只能做到第二季。”
杨德本激动，说到他心坎里去。
“你……真这么想？”杨德本：“不是讨好我的说辞？”
宋浅笑说：“说句得罪人的话，我恐怕不需要讨好你的必要。”
她是独家冠名商，12亿真金白金砸下去，她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让制片人去搞定。
杨德本不但没生气，反而大声笑出来：“你这女娃，合我脾气！”
“你说的不错！”杨德本来了兴趣：“那帮人都不是善茬，你打算怎么做？”
宋浅砸的钱再多，也不是节目制作方，没有绝对的话语权。
再加上投资方指手画脚，事件很难推进。
宋浅看向陶锐。
陶锐掏出平板，调出一份ppt文件。
“节目可以弄虚作假的根本原因是可剪辑，有操作空间，若没有操作空间呢？”宋浅指着平板，手指上下滑动。
“红苹果是专门的直播平台，若在上面直播，或者发一些花絮。”
杨德本眼睛一亮，随机又否定：“海选环节，他们不会同意直播。”
“其实参与海选录制的人很多，但正式播出的时候，会剪辑掉付费没到位的人，特别是唱功好形象好的人，最先被排除。”杨德本越说越生气。
“颜值和唱功俱佳的人，只有有舞台，就能获取热度，有了热度，更加不会付钱。”
“这些人不是节目组的目标对象，与其后期扯皮，不如从源头掐断。”
宋浅没想到水这么深：“终于理解为什么不少选手最红的时候是决赛。”
杨德本瞪大眼：“正是如此。”
“第一季只有决赛是直播，直播需要专门的设备，很容易被察觉，且偷偷拍不合规。”
宋浅：“怎么直播我来想办法，我只要你能同意直播，等直播时能协助一些即可。”
杨德本果断：“这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两人相聊甚欢，杨德本恨不得拉着宋浅聊通宵。
难得遇上三观合拍的人，且还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愿意尝试也勇于去修正不好的风气。
聊到最后，杨德本对宋浅越来越佩服。
他虽有原则，但没有勇于做挑战大众潜规则的事。
“杨导，我们不急于一时，最重要是把节目做好，随时保持沟通。”宋浅叹息：“晚上我去见识下你说的硬仗。”
杨德本心疼：“去了被针对，你别气恼，我永远支持你。”
宋浅感激：“有你这句话，他们的针对，无所谓。”
杨德本哈哈笑出声：“这份文件能不能发我一份，我好好研究看看。”
他指着平板。
陶锐很有眼力见的把电子版发给宋浅。
宋浅顺势加了杨德本的微信，再把文件转发给他。
杨德本看的眼睛发直：“好想法，模式很合适……”
陷入忘我状态，宋浅打招呼说先走也没听到。
江平：“他专注起来，什么听不到。”
“晚宴要小心，情况不对赶紧跑。”
宋浅：“江导，我是去吃饭，不是去约架。”
江平：“吃到一半打起来的很常见。”
有人资本方为了让人妥协，不少背地里使肮脏手段。
宋浅离开休息室，扭头去了包厢。
蔡朝和方星津正在里面，一个躺在沙发上耍手机，另一个端正坐着看书。
宋浅稀奇地瞄了蔡朝一眼：“太阳打西面出来了？”
她凑近，看清书名“烟雨人家”。
一本出名的年代文狗血言情小说，但很狗血搞笑，看得人停不下来。
宋浅知道，她买了这本小说的影视版权，但没被十五部剧的制作人选中。
“这本年代文小说不错，挺搞笑。”宋浅看过柳琦琦写故事概要。
蔡朝红了脸，迅速塞到背后。
方星津无情嘲笑，憋得肩膀一抖一抖。
“人呢？”宋浅巡视一圈，没见到偷偷摸摸跟拍的记着。
蔡朝起身打开另一道门，里面是个储藏室。
没有窗户，不开灯的时，黑暗不见五指。
门开的一瞬间，里面的人挣扎呜呜叫。
嘴巴被胶布黏住，双手被反捆在身后，看到宋浅，往门口蠕动。
“呜呜呜呜，呜……呜……”
宋浅：“让他说话。”
事关宋浅和红苹果，蔡朝和方星津亲自抓的人。
方星津一把扯开记着嘴上的胶带。
连带着拔走她嘴角的汗毛，他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宋浅淡淡地说：“说吧。”
男记者小心翼翼问：“我能到你公司上班吗？专业财经记者转行娱记，擅长拍照和看图说话，最拿手的是小作文。”
宋浅：“……”
跟着他们只为了求职？怎么想都很离谱。
她转头看向二人：“没抓错人？”
蔡朝和方星津异口同声：“没有。”
蔡朝肯定：“就是他，特意对比了监控。”
方星津补充：“他相机里拍了很多你和杨德本的照片。”
面对求职的老板，突然被人曝光黑历史，这和面试时，把咖啡倒下老板身上一样尴尬。
脚趾扣抵，男记者：“照片，我可以解释。”
蔡朝拆穿：“他是自由撰稿人，和大船传媒常合作，这次是为了《华国好音乐》。”
他作为红苹果的实际负责人，在宋浅来之前，已经把男记者调查清楚。
“大船传媒和华约传媒是深度合作关系。”
宋浅：“所以你打算编造关于我的什么小作文？”
男记者高大壮硕，眼神闪缩，难以启齿地说：“各个版本都有。”
宋浅：“比如呢？”
男记者卡壳，像个小媳妇一样，扭扭妮妮：“先说你和杨德本不和，故意下套赛车打击他。”
“也可以是你讨好杨导，请他赛车，放水让他赢。”
“还可以说你和杨导在赛车娱乐部私下约会……”
说到最后声音小的只能他自己听见，脸红到脖子。
宋浅：“你没有说谎，的确擅长编造小作文。”
男记者仰起头，期盼：“我可以入职吗？我还会写很多！”
方星津蹲下：“夸你两句还喘上了，脸皮真厚。”
男记者对宋浅说话细声细语，态度如沐春风，扭头虎着脸，大声怼他：“管你什么事！少打岔！若是因为你打岔导致我面试失败，我做梦也要咬死你！”
方星津：“……”
蔡朝：“你为什么执着于入职宋浅的公司？”
方星津：“对啊，宋浅公司的薪资不是业内最高。”
比如红苹果，在业内薪资水平属于中上。
男记者不屑地说：“你们懂什么！不是外面公司工资不够高，是宋浅的公司更适合养老。”
一周上四天休息三天，没有996加班，只要工作完成，不强制打卡，是他梦里也没遇到的神仙公司啊！
最重要的是公司还提供宿舍！
且是单间！
中层领导是两室一厅！
在S市房租很高，距离公司附近的房租更加贵。
每天睡到自然醒，走路上班。
且他听说宋浅动不动就在群里发红包。
上回唐城找人买断消息时，宋浅的公司旗下的记者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去爆料，狠狠赚了一大笔。
说羡慕都说累了。
只恨宋浅扩张公司的能力赶不上来应聘的员工人数。
宋浅：“……”
扭头问陶锐：“真的？”
陶锐狠狠瞪了男记者一眼：“是一种对公司福利很好的夸张说法。”
适合养老听着一股老人味，陶锐心说没有哪个老板愿意听到这话。
他偷偷打量宋浅，发现她不但没生气，反而赞许：“继续保持。”
适合养老表明员工身心上对在职公司满意。
她制定的职工手册效果不错，可以推广到其他子公司。
蔡朝：“他一直左顾右言其他，在拖延时间。”
男记者：“我没有。”
宋浅：“买断照片和新闻，什么价格？你可以说说对方给的价格。”
男记者直摇头：“你让我入职，我把拍到的照片全部给你，新闻一个字也不发！”
宋浅：“……”
过于执着。
但她制定的职工手册，没有特殊情况，她不能干涉公关部门的事务。
记者正属于公关部。
宋浅头疼：“公司有制度，即使是我也不可以随意插手。”
男记者退而求其之：“一个面试的机会，你总可以吧？”
宋浅：“可以。”
男记者一锤定音：“就面试机会。”
宋浅也爽快：“好，记一下。”
陶锐嗯了声，要了份他的简历。
公司员工有内推机会。
男记者兴奋地挪动：“快解开我！”
他要填写面试资料。
方星津解开绳子，男记者获得自由，迫不及待写埋头写资料信息。
方星津觉得好魔幻：“这么简单的条件？他该不会这里有问题吧？”
食指指向脑袋。
蔡朝摇头：“每个人的追求不同。”
方星摇头：“难以理解。”
男记者填写完，笑嘻嘻地递给陶锐：“希望以后能做同事。”
陶锐公事公办收好资料：“具体面试时间，等人事通知。”
男记者：“好好，我知道的。”
宋浅：“新闻你照发，按照第一篇小作文发。”
男记者：“啊……真要发吗？发了我还能面试吗？”
宋浅被他心心念念要入职的举动逗笑：“能。”
被人认可，宋浅心里是高兴。
男记者：“尺度呢？比如不和的等级？轻度？重度？”
宋浅：“重度。”
男记者：“没问题，我最在行。”
男记者依依不舍地抱着相机走了。
他要去编造小作文新闻。
这是他新工作的第一项工作，他一定要干的漂漂亮亮。
投资商晚宴设在小温柔私厨，距离俱乐部有一个小时车程。
宋浅还没达到，她和杨德本不和传闻已传开。
小温柔包厢。
“宋浅和杨德本大打出手，哈哈哈哈！”吴副总最先到，无聊耍手机。
“谁打人？”宁远刚到，没听清全部。
姚潜和他一起到，路上看到消息：“是宋浅和杨德本。”
宁远：“他们怎么会打起来？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人。”
宋浅作为独家冠名商，砸的金额超出所有投资商，她有资格提要求，但提的对方是节目总负责人，也就是她。
找导演能办的事，他也能办妥，导演不能办的，他也能办妥。
没有人会舍近求远。
叶语：“有狗仔爆料，宋浅找杨德本卖好，没卖对，导致两人矛盾加深，在赛车场大打出手。”
姚潜：“狗仔夸大其词，凭借宋浅的身后，杨德本估计打不到她。”
吴副总：“有照片，宋浅真的挨了打，脸上有巴掌印。”
“宋浅来吗？”叶语问出关键：“是不是真挨了打，见到真人自会分晓。”
吴副总附和：“对，宁制片，她来吗？”
宁远：“我邀请了她，但不确定她来不来。”
宋浅很少出席剧组或者节目组的宴会。
吴副总打趣：“我猜她原本想来的，被打后不敢来了，真想看她被打成什么样，肯定很狼狈。”
“不来正好，选手名额我们瓜分。”姚潜提议。
宁远摇头：“她毕竟是独家冠名商，至少要有一个前八强名额。”
吴副总：“给她第八名的名额。”
姚潜：“可以。”
叶语也赞同：“我没意见。”
宋浅得到的名额少，他们得到的就多。
“背着我商议合适吗？”宋浅声音轻瓢飘传来。
四人做贼心虚，吓了一跳，叫出声。
吴副总眼睛吓掉，他重新戴好：“宋浅，你是不是有毛病？走路没声音啊！”
宋浅：“是你们太专注，没听到声音，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叶语避开宋浅直逼的视线。
在做里，姚潜和宋浅接触的最多。
他解释：“宋浅，我们以为你不来。”
宋浅指向墙上的挂钟：“还没到七点半。”
还差五分钟。
宁远给的邀请函上写明时间是七点半。
宋浅踩点到。
宁远打圆场：“既然人到齐了，上菜。”
“宋浅，有事待会儿再说，先吃口菜。”
小温柔以古风主题为主，室内环境是模仿宋朝风，复古圆全部穿汉服。
以中菜为主。
宋浅一眼扫去，有好几道菜和谢玉楼的相似，除了盘子不同，摆盘方式都一比一复制。
她顿时失去食欲。
还不如去隔壁的谢玉楼吃。
不错，这家店正好开在谢玉楼隔壁。
沉默片刻，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忙碌。
有人忙着打电话，有人忙着吃，有人忙着喝水。
宋浅是唯一不忙的人。
她静静地观察每个人，等他们停止表演。
宋浅满脸写着“看你能演到几时”。
心里能力在强大的人也演不下去。
姚潜和宁远对视一眼，前者先开口：“第一季能火，是有可取之处，选手名额不如延续第第一季。”
宋浅：“第一季怎么个分法。”
宁远收到姚潜眼色，补充：“第一季选手名额分配方式。”
他发了一张截图到五个人的小群。
第一季的好心情冠名商有一个名额——冠军。
宋浅：“若只有的一个名额是冠军，我可以接受。”
“我不同意。”姚潜反对。
吴副总：“我也反对！你要推的人是纯新人，资历一般，推上冠军，会被人质疑节目组的专业性。
宋浅：“再不行也比你家的强。”
吴副总：“信口雌黄。”
宋浅：“你确实是。”
吴副总：“你……就冲宋浅态度，不能给她冠军名额。”
宋浅：“不要冠军也行，用第二和第三来换。”
叶语反对：“我反对，第二名是我的。”
姚潜：“我也反对。”
第三名是醒天娱乐的。
宁远：“宋浅，独家冠名山只有一个名额，你可以从八强里面挑选。”
宋浅：“第二名？”
叶语反对。
宋浅：“第三名？”
姚潜再次反对。
宋浅：“第四名？”
吴副总反对：“第四和第五都是我的，前六全部有主，你从第七和第八里面选一个。”
宋浅停顿。
四人齐刷刷地看向她。
宋浅：“我要求前十六强全部助力红苹果带货直播间。”
四人条件反射要反对，话到嘴边才反应过来宋浅说的什么。
“这是我我选第八名的条件。”
叶语：“我没意见。”
选手去直播间能增长热度。
姚潜：“同意。”
吴副总不情不愿：“赞同，但若是低廉的直播间，选手可以不去。”
宋浅：“反对，低廉不好界定。”
宁远拍板：“好！听说红苹果要农副产品直播，帮助农民们销售食物和手工产品，是传播正能量，和选手们积极向上拼搏的主题契合。”
宋浅：“宁制片消息好灵通，确实如此。”
其他三认达成共识：“同意。”
陶锐知晓只抢到第八名，一路上把四人的瓜扒拉一遍，八卦了一路也没说完。
选手名额分配好，编剧修改剧本，临开机录制前，每位选手会收到他的剧本。
同样的剧本，记者们也收到一份。
很快《华国好音乐》有剧本被曝光。
#华国好音乐选手剧本#
#华国好音乐弄虚作假#
#华国好音乐内定名额#
——前几天去小温柔吃饭，见到《华国好音乐》的幕后团队，以为是节目组聚餐，今天才知道是投资商在商议瓜分名额，虚假的节目！照片.jpg。
很快这条信息比点赞，冲到第一。
《华国好音乐》制作组正在为明日的开机做准备，突然收到整改通知单。
宁远看完脸黑如锅底：“他妈的，是谁放出去的剧本？”
放出剧本被众网友举报。
他气的骂娘骂爹，阴郁地眼神扫过节目组众人，试图找到那个“坏人”。
整改就要推迟录制，耽搁一天要烧大几百万，甚至上千万。
宁远急的上了火，火气攻心，双眼一翻昏倒在地。
第085章 85
圈内的营销号大多有归属公司和站队派系。
宁远很快弄清楚发布剧本的账号是个人账户, 且是一个星期前刚注册。
没有流量的账号，发的内容要被大众看到，需要买流量推送。
但发的人很鸡贼，把剧本词条和宋浅和杨德本不和的提条关联在一起。
都是《华国好音乐》的丑闻, 从热搜点进去看宋浅和杨德本大打出手的人, 也会看看节目录制剧本。
花了力气和金钱去推送宋浅和杨德本不和传闻, 相应的也给节目剧本同样的推送。
吴副总：“到底是哪个龟孙子干的好事！”
他刚任职华约传媒副总, 急需做出成绩得到大家认可, 融入资本圈。
宁远质问：“真的不是大船的人干的？”
事情太过于凑巧，蹭词条蹭的天衣无缝, 简直就像出自同一人之手。
吴副总心里也有怀疑, 但深知不能认：“怎么可能？大船传媒是吃饱撑了吗？这么做对它有什么好处？”
宁远不依不饶：“宋浅以及红苹果相关的记者或者营销号都没有参与。”
吴副总甩锅：“发布剧本的是刚注册的个人账号，谁都有可能, 也许是宋浅想转移舆论呢？”
宁远白了他一眼：“用你的脑瓜子好好想想，你的可能性比宋浅更大！”
吴副总委屈：“亏本的事我不会做。”
宁远冷哼：“同样，宋浅也不会做，她投的钱最多, 节目名声臭了, 她血本无归。”
“你是投资商, 节目只要有热度, 至于是好的热度还是坏的热度，对于赚钱来说，没有区别。”宁远排查时，最先排除了宋浅。
因为她最不可能从节目热度从获取利益。
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宋浅也一样。
爆料的手法很隐蔽, 小作文写的很专业，一看就是业内人士干的。
吴副总不死心, 继续泼脏水：“那也不能排除宋浅，也许她对瓜分的名额不满，怀恩在心。”
宁远呵斥：“每个选手的剧本都不同，为了防止宋浅搞破坏，她只拿到了第八名的剧本，放出来的剧本是所有人的剧本！”
“给你半天时间，搞不定，我直接对外宣布是大船传媒干的！”
吴副总脸色惨白：“宁制片，万事要有证据……”
宁远：“对，证据，你给我找出不是大船传媒干的证据！”
语气不容置疑。
第一季成功导致节目热度很高，观众们真情实感支持选手，到头来发现全是剧本，全是假的。
观众会怎么想。
越是支持的观众骂的越凶，自发地扩散到各大平台。
宁远砸了好几千万，剧本删了一波又来一波，依旧没控制住。
是时候做决定了。
召集投资商商议。
投资商都是节目组的爸爸，大型决策需要得到各位的首肯。
这是明确写在合同里的。
宁远第一次发现有实力的投资商多了，对节目也不是好事。
因为达成一致意见太难。
好心情的叶语：“我不同意取消名额！没有定好的名额，比赛的走向将不受控制，晋级的选手不受控制，节目的热度无法保证，种种未确定的情况下，能保证没有此类突发事件了吗？”
“宁制片，一个脱缰的节目，还算是你的节目吗？还是《华国好音乐》吗？”
宁远额头冒汗：“也是没办法，剧本事件导致大众质疑节目弄虚作假，上头口头传达要整改，舆论在扩大，说是要发正式整改文件。”
一旦正式文件下来，节目彻底歇菜。
吴副总熬了通宵也没查出来是谁干的，发布剧本的个人账号发完立即删了，通过平台追查账号身份，发现是买的黑户。
线索彻底断了。
他只想快速平息此事。
“要平息大众对剧本的怒火和挽回对节目的信任，去掉剧本是最合理的方式。”
“且全部剧本流出，网友们会按照剧本比对节目过程，保留名额和剧本，风险更大，我倾向于去掉剧本和内定名额，先开始录制，随时应变。”
叶语嘲讽：“随机应变？说得轻巧，应变成好的还是坏的？”
吴副总也来了气：“总比一直拖着无法录制强！不论好坏，都是节目的热度！姚总，你说是不是？”
这是要拉他下水。
姚潜：“未来的事，谁能猜到。”
“不过观众气愤的是弄虚作假，只要不是假的，什么热度都可以。”
吴副总向他投去感激的眼神：“姚总说得对。”
姚潜无语没搭理他。
叶语果然被带偏，炮火转向姚潜：“姚总，你也认为去掉名额？凭借你家艺人的水平，恐怕很难夺得前三名。”
姚潜还没开口，吴副总抢话：“你公司的选手水平更差，大家都差，对比之下，姚总公司的选手水平能排第一。”
宁远：“别插话！”
“姚总，你有什么妙招？”
姚潜叹口气：“也罢，我说说自己的看法。”
“明面上的剧本不行，内定名额也不行，那就转到地下，暗箱操作，我们和选手们心知肚明即可。”
说到宁远心坎里，他催促：“继续。”
姚潜：“判定选手能不能晋级是由导师决定，只要导师们按照剧本走，一切水到渠成。”
“我也想到此方法，已和四位导师沟通过，但他们态度很坚决。”宁远叹息。
姚潜反问：“光说没用，来点实际的吧。”
宁远恍然大悟：“对，怎么把这茬忘了。”
节目组邀请导师花了高额费用，请的都是有名有地位的乐坛前辈。
他理所当然得认为配合节目录制是应该的。
忘了这是另外的费用。
叶语：“只要名额不变，我没意见。”
吴副总松口气：“我双手双脚赞同。”
达成一致，宁远通过节目组官方账号对外发布。
华国好音乐V：鉴于网上流传的关于节目录制的剧本回应如下：1、《华国好音乐》没有剧本，只有节目录制流程，录制流程示意图.jpg；2、不存在内定名额。
在热搜上挂了一天一夜的剧本事件，在官方账号回应后，热议更大。
——没有剧本，没有内定名额，《华国好音乐》好硬气，支持！
——第一季的选手实力都不错，内定名额能有这效果？节目组赶紧查查，是不是对家搞得！
——真实的商战？有点好笑怎么回事。
——也没说那剧本是不是真的？
——剧本写的很详细，很多代号能对应上选手，写剧本的人不会是节目组的卧底吧。
——眼红《华国好音乐》的人能不能用心做节目，心思用错地方了。
大船传媒和吴副总深知这是他赎罪的机会，在舆论上加大力度制造话题。
引导大众认为剧本是竞争对手搞得。
让“这就是真实的商战吗”舞上热搜。
吃瓜群众看乐子，一笑而过，《华国好音乐》变成那个被陷害的傻白甜，口碑逆转。
宁远笑的合不拢嘴，因祸得福，节目未播，热度大涨，多了两个广告投放。
《华国好音乐》又恢复一片祥和，积极准备录制。
金元宝公司员工公寓。
夏宴自从唐城去世后，状态一日比一日好。
一个星期前，已经愿意出门。
公寓在清格创意工业园附近。
清格创意工业园很大，有四个区域，随着入住的企业越来越多，盛博文对四个区域做了划分。
A区是门面，主要以大公司为主。
B区以企业新贵，智能科技为主，微创科技是第一家入住的。
C区主是创业公司，里面有专门的共享办公室，满足小企业办公。
D区楼层不高，6层楼，一共6栋，其中最偏远的一栋是宋诗文的公司，其他几栋被用来作为娱乐圈的配套设施。
比如顶级的录音棚、练歌房、舞蹈房以及杂志拍摄场地等。
练歌房有隔音处理，且音响设备延用的顶级录音棚的配置，金元宝的艺人都会选择来此练习。
夏宴也是。
今日是他来练习的第三天，小云作为助理，一直跟随在侧。
等夏宴进了练歌房后，才给宋浅发信息。
小云不晕：宋总，夏宴今天又去练歌房了，他状态越来越好。
宋浅：嗯。
小云盯着对话框纠结，明日要去参加录制《华国好音乐》，要不要和宋总说一声？
一个星期前，公司给夏宴安排了经纪人。
录制《华国好音乐》是经纪人询过过夏宴意见后接的通告。
夏宴的名气做常驻导师不够，他是第一期的飞行导师。
所有导师需要准备开场秀，飞行导师也不例外。
在众人的期待中，《华国好音乐》正式录制，现场观众火爆。
因为这是现场吃瓜的好机会，亲眼验证有没有剧本。
前两天是录制海选。
一共58位选手进入录制。
翟桐抽到36号，在第二天录制。
夏宴运气没那么好，抽中第一个表演。
作为野性砸钱的独家冠名商，“红苹果”三个大字，闪亮地挂在舞台上，不论从哪个角度，都能看到。
宋浅很满意。
在观众席有专门供冠名商的位置，前排C位，正对着舞台，和导师们的位置相邻，不同的是导师们在台上，她在台下。
观众正在陆续排队进场。
“宋浅会不会来？”
“她是独家冠名商，第一期要露个面吧。”
“哇，那不是能见到她。”
“你是冲着她来的吗？她的粉丝？”
“也不是，以前都在网上看宋浅砸钱，想亲自参与体验一把。”
“要这么说，我也想体验！”
……
被惦记的宋浅刚到门口，车刚停。
迈巴赫S650 Pullman刚停下，就因为路人围观。
坐在车里的夏宴不自在。
他看了眼窗外：“我到其他地方在下车。”
宋浅顺着他视线，顿时明白他的心思：“开到地下停车场。”
“是宋浅的车！”
“宋浅！我好喜欢你！”
“迈巴赫S650 Pullman是豪车，但有钱就能买，不一定是宋浅。”
“车牌号686868，独一份啊，除非宋浅不在车里。”
人群激动，但没有挡住车道，有序地在两侧唧唧咋咋。
柳乐咋舌：“师姐，总算见识到你真的很火啊！”
宋浅没搭理她，一直在留意夏宴：“别勉强。”
夏宴虽走出心理创伤，但留了点后遗症，对人群的目光和镜头很敏感，会下意识想躲避。
这样的状态其实不适合上舞台。
舞台四周全有摄像头，台下又有无数双眼睛。
夏宴脸色坚毅：“不，我要试试。”
随后想到什么，像个犯错的小孩：“对不起，我没想过搞砸节目。”
他作为飞行导师，第一个表演，表演砸了不但会影响节目，还对宋浅以及金元宝公司有影响。
宋浅不在意：“首先是录播，后期会剪辑，不会影响节目。”
至于对她或者公司影响，最多被粉丝骂几句公司压榨艺人。
宋浅宽慰：“在哪里跌倒在哪里爬起来，你想法没错，支持你，但若是觉得压力大，可以再休息一段时间再试。”
她虽着急提升夏宴的影响力，但是一切以他能好为出发点。
夏宴愣神，抬头正好和她对视。
她眼中含笑，温柔又包含关心。
宋浅在担心他。
夏宴在娱乐圈摸爬打滚也有几年了。
只待过一家经纪公司，这家公司严重压榨艺人。
接的工作若是干不了或者干不好，第一反应是扣钱。
一年到头，总会遇到身体不舒服生病的时，也不允许请假。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他有权利选择出不出演。
夏宴不确定地问：“若果我不出演，会怎么样？”
导师表演是写在录制流程里，他的曲子和伴舞也事先排练过。
宋浅：“不怎么样，等想出演了再演。”
夏宴像钻进了牛角尖：“若一直不想演出呢？”
宋浅摇摇食指：“那不行，答应了的必须要做，这次是录播可以调换时间。”
“但是在接不接这份工作前，你有权利选择拒绝，这是金元宝每个艺人都有的权利。”
金元宝的艺人除了有专业经纪人，还有职业规划师。
经纪人给艺人找的工作，艺人若不愿意，可以不接，经纪人没有权利替艺人做决定。
但相同的，推掉这份工作后没有工作，不能责怪经纪人。
宋浅一直强调权利和义务是对等的。
夏宴仔仔细细回味她的话：“明白了，我要继续录制。”
工作是他自己答应接的，他选择了，就应该要遵守承诺完成。
宋浅点头：“不要逞强。”
夏宴摇头：“不会。”
他有信心坐好，因为她在台下。
《华国好声音》的录制地方是特意搭建的录制棚，是一栋郊区的商务楼。
来的人多，地下也停满了车。
宋浅和夏宴先下车，柳乐去找停车位。
陶锐继续做临时助理，带上了柳琦琦背的包。
“宋总，杨导让我来接你，这边请。”一个短头发的姑娘笑吟吟冲他们挥手。
节目还没开始录制，先去后台休息室。
宋浅和夏宴是首次一起出现在公开场合，收获一路好奇探究的眼神。
“这就是宋浅的新宠？长得挺帅！看起来有点害羞啊！”
“宋姐审美一绝，随手一个都是帅哥美女。”
“他是夏宴啊，创作才子，可惜刚红就摊上事，消失了一段时间。”
“我以为他被整退圈，没想到是抱上宋浅大腿，好羡慕！”
“同羡慕夏宴，可惜我的颜值不够，宋浅看不上我！”
“夏宴又帅又有才，身材又好，还年轻，前途无量，该羡慕的是宋浅啊！”
“没有宋浅，他估计早退圈了！年轻人，宋浅的魅力你体会不到，善用搜索。”
有胆子大的，冲宋浅喊话。
“宋浅，你来啦！”
“宋总，今天撒钱吗？”
宋浅突然急刹车，扭头说：“不撒，因为会抢了选手的风头。”
丢了句玩笑话后继续走向休息室。
“卧槽，我没想到宋浅会接我的话，懵逼了！”
“她说怕抢了选手的风头，该说不说，宋浅有点道理！但是我想被钱砸！”
宋浅走过的地方，气氛很活跃，打破陌生寒暄的氛围。
有时候陌生人之间的尴尬，就像一层透明薄膜，轻轻就能戳破，但没有人愿意去做。
而宋浅正是那个戳破的人。
“大家好，我是主持人胡冰，第一季《华国好音乐》让大家见识到新生代音乐人，第二季我们将延续……”
“大家看到空着的四个座椅，肯定很好奇这一季的导师都有谁。”
“她是传统音乐传承人，是最优美词曲音乐人，更是老天爷赏饭吃的天生歌者……让我们有请第一位导师高歌！”
“……第二位导师古英！”
“……第三位导师池语伯！”
“最后一位是我们耳熟能详，有很多当红歌曲，且在国际乐坛有传说的陈曲之，有请！”
“介绍完四位导师，相比大家还好奇，空着的位置是给谁。”
“不错，第二季有飞行导师，下面有请飞行导师夏宴！”
灯光一暗，主持人离场。
早候在后台的夏宴第三次确认耳麦情况。
夏宴写过很多歌曲，公司为了快速赚钱，不考虑艺人的职业生涯。
什么赚钱就让艺人干什么。
夏宴发表了两张迷你专辑好，音乐市场不景气，专辑销量一般，又张罗让他去拍戏。
陆陆续续跑了一些配角后，又让他给别人写歌，或者参加一些舞台表演。
他舞台经验丰富，但像现在这么好这么漂亮的舞台，他是第一次遇到。
他紧张的同时又隐隐兴奋。
这是身体对舞台渴望的悸动。
在后台登台的时，他突然明白过来。
他喜欢灯光，喜欢被注视，更享受音乐和舞台融合在一起的感觉。
这是他渴望，也是他熟悉的。
他不应该害怕。
随着升降台缓缓升起，他出现在舞台上。
直视前方，他一眼便找到宋浅。
即使在台下，她依然很夺目。
宋浅冲他竖起大拇指鼓励。
夏宴惊讶发现。
他不排斥宋浅的注视，不排斥他的目光。
也不恐惧观众们的目光。
目光不可怕，目光也没有错，错的是投向他目光的人。
比如唐城。
他就是那个错误的人。
“若有一次重启人生的机会，我会走一样的人生路吗……”夏宴唱的是成名作，也是歌手出道作。
他天生带点沙哑的烟嗓，反差的是，高音又很清脆嘹亮有力度。
《重生》是写一个少年为了心爱的女孩，重启了人生，但在蝴蝶效应下，他救活了女孩失去了母亲，他不得不再重启人生，一次次重启，一次次新的失去，从一开始的惶恐害怕，到最后坦然面对，去每个不完美人生里去体验那份完美幸福。
重启人生暗示人们的选择，有好有坏，不要过分追求完美，忽视已有的幸福。
他的声音很有画面感，歌词像一幕幕画面在脑中慢慢放映，让人不知不觉陷入进去。
“啊啊啊啊，他唱的好好啊，明明是积极向上的歌，眼睛尿尿了！”
“前面恐惧无奈配合烟嗓一绝，后期勇敢接受配清亮高音绝配，听说这首歌是词曲改编全是他一人，飞行导师的实力也很强啊！”
“他就是被唐公子整的夏宴！历经风雨，未来可期！”
“呜呜呜呜，这首歌前面好好哭，后面振奋人心！”
“感谢宋浅帮了夏宴，啊啊啊，让我们能再次听到他唱歌！”
《重生》是一首慢歌，配的伴舞是一男一女，跳的现代舞。
曲尽，意犹未尽，大家还沉浸在歌曲带来的情绪里。
主持人俏皮：“实在不想破坏此刻美妙的气氛，但我不得不破坏，因为金主爸爸的话不敢不听。”
说着对着镜头说：“感谢本节目的独家冠名商红苹果直播间，上红苹果直播间，买的放心买的安心。”
杨德本指挥：“切宋浅近景。”
于是在大屏幕上出现了宋浅。
“哈哈哈哈，金主爸爸怒刷存在感。”
“导演说：就冲12亿，牌面必须到位！”
“宋浅好美啊！在人群中特别显眼。”
“红苹果直播间是宋浅的公司？第一次听说，去看看，是带货直播平台，基本都是农副产品，靠谱吗？”
“宋浅不差钱，不至于坑人，买一单试试，权当帮助农民伯伯。”
宋浅冲镜头笑了笑。
主持人活跃气氛：“宋总，对刚才夏宴的表演，你觉得能打几分？”
宋浅竖起两只手：“十分。”
夏宴紧张地握紧话筒，甚至不敢直视宋浅，快速扫过她。
主持人：“这下不怕回去被老板责骂了吧？”
夏宴抿唇，腼腆地解释：“宋总不会责骂。”
主持人问宋浅：“是真的吗?那员工犯了错，你一般怎么处理？”
终于有人递过来话筒，宋浅挑眉说：“不处理，因为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犯错。”
观众哈哈大笑。
主持人也笑道：“永远不知道员工犯没犯错的老板，和认定老板不会责骂的员工，神奇的组合，好奇吗，请来红苹果直播间下单吧。”
观众里有忍不住议论的。
“哈哈哈哈哈，宋浅要笑死我！”
“我证明，宋总基本不过分公司事，一天只上班一个小时，能发现才怪！”
宋浅找到他，反驳：“明明是两个小时。”
“其中一个小时在摸鱼玩游戏。”
“摸鱼上班也是上班啊。”宋浅笑着说。
那人无话可说，冲宋浅竖起大拇指，大喊一声：“宋总说得对！”
“哈哈哈哈，笑死，宋浅深得摸鱼上班精髓。”
“天王老子来了，摸鱼上班也是上班啊！”
“好想和宋浅对线，好好玩！”
“关键怼她，她不生气，还回怼你，主打一个有来有回！真接地气！”
一顿插科打诨，临场发挥，让现场观众记住了红苹果直播间。
主持人又问四位导师的打分。
除了陈曲之打了九分，其他通通打的十分。
主持人：“陈老师，能说说一分扣在哪里吗？”
陈曲之脸不红心不跳说：“因为他长得太帅了，我嫉妒。”
又是引起观众哈哈大笑。
夏宴确实很帅，灯光下的他闪闪发光。
特别是到导师席时，和四位导师并排坐时，优越的颜值更突出。
宋浅只看了三四个选手录制离开了。
在众人眼中，她出现是专门给夏宴镇场子。
再联系夏宴之前的特殊遭遇，更加认定宋浅出现是宣誓夏宴是她罩的人。
金元宝公司。
男记者何迁面试成功后，立即加入公关大家庭，再助力一把热度。
#夏宴没退圈#
#夏宴重生#
#夏宴宋浅#
#宋浅红苹果#
#红苹果直播间买的放心买的安心#
#宋浅夏宴华国好音乐录制#
一连串的词条上热，何迁自从宋浅那得到面试的机会后，把大船传媒查了一个底朝天，把所有黑宋浅的账号，通通提供给公关部同事，同时也发动自己的人脉，散播大船传媒跟踪宋浅，心怀不鬼。
——卧槽，宋浅换新宠了？
——啊啊啊啊，这么快就抛弃我们思元哥哥了吗？呜呜呜呜！
——云意宝宝哭晕在厕所。
——前面的姐妹，云意宝宝在沙漠上，可能哭不出来眼泪。
——别人家公司，都是艺人爆红带飞老板，宋浅家反过来，新人第一步，先蹭老板热度，绝了！
——卧槽，宋浅夏宴词条爆了，点进来之前，我以为宋姐官宣恋情！
——不得不说，宋浅国民度真高啊。
——夏宴真不是宋浅新男友吗？
——不是，人在录制现场，宋浅和夏宴不大熟，一看就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人在《华国好音乐》录制现场，宋浅人好好玩，和观众互怼的有来有回，笑死我了！
——可是夏宴说宋浅不会责骂他，会不会是唯独不责骂他呀，好好嗑啊！
绯闻也是一种传播途径。
陶锐递上实时舆情时，提议：“关于恋情传闻词条已尽力降低热度。”
宋浅：“对夏宴的评价算正面，不用管。”
陶锐眼神一亮，眨巴眼，他是不是不小心吃掉了什么今天大瓜。
第一期顺利录制，因为是录播，只有场外的路透流出，有些热情的场内观众会写一些repo感受，但热度集中在宋浅和夏宴二人身上。
其他四位导师的关注度很小。
和四位导师的预期相差甚大。
陈曲之质问宁远：“请我时，说的好好的，我会是节目的首席嘉宾，待遇最好，现在算怎么回事！”
姚潜来之前，徐醒提醒过他，陈曲之有意向把华语经纪约签约到醒天娱乐。
他帮腔：“宋浅不是导师，抢了风头，播出时会被观众质疑节目的专业性。”
杨德本冷眼旁观。
宋浅没上台，只在台下说了几句话，热度秒杀在台上的四位导师，说明观众喜欢宋浅，技不如人怪别人优秀。
高歌也不开心：“这是录制，正式播出的时会剪辑掉吧？”
宁远为难：“宋浅只是简单互动了下。”
配合主持人说了两句广告语。
金主爸爸砸12亿，插播两句口播，要求已经很低。
宁远一开始听几位投资商的建议，认为宋浅不好相处，几番相处下来，他发现宋浅事儿最少。
钱却砸的最多。
其他人面面相觑，四位投资商也不说话。
若是能剪掉独家冠名商的口播，节目恐怕录不下去。
口播多少条，什么内容是写在合同里的。
高歌又看向杨德本。
杨德本摊手：“我无权剪辑。”
想剪掉金主爸爸的口播，脸是有多大。
他忍不住翻白眼。
能请到宋浅谢天谢地，免费贡献热度，没看到宁远嘴巴都合不上吗。
省了好大一笔营销费。
古英和池雨伯没啥意见，谁给钱谁是老大。
池雨伯：“宋浅国民度高，有她节目热度反而高了，是好事啊，宁制片，能请宋浅每期都来吗？”
宁制片正有此意：“正在商定中。”
他看过数据，第一期录制的热度比第一季半决赛的热度高，宋浅真是行走的印钞机。
古英只关注音乐，不关注热度，专注于尝试没吃过的菜肴。
投资商不赞同陈曲之，但也不愿意看到宋浅一家独大。
宁远疲于应付，匆匆吃了几口，借口录制脚底抹油离开。
高歌不爽：“没有办法了吗？”
她唱歌好，但一直歌红人不红，搭了好多人情做了当红综艺的导师，目的就是为了火。
有宋浅在，大家关注度会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过去。
姚潜：“宋浅高调，估计仇人也不少，我们不方便做的事情，有人很方便，也很乐意。”
陈曲之：“说明白些。”
姚潜：“说再多也不用，再等等看吧，说不定对方先一步跳出来呢。”
高歌：“行，等等看。”
陈曲之皱眉：“神神秘秘，准备憋好屁。”
姚潜：“你行你上。”
陈曲之瘪嘴：“还是你来吧。”
第一天录制，各方人员需要磨合，录制进度有点慢，有些选手推迟到第二天录制。
翟桐被安排在第二天下午录制，宋浅上午没出现，吃完午饭眯了会才到场。
依旧是观众席前排C位。
不同于第一次的匆忙，这次座位上放了矿泉水。
陶锐拧开时，脸色一沉，扭头靠近宋浅：“宋总，这水不对劲。”
宋浅扫了一眼，发现只有C位附近的观众位置上有矿泉水，总共加起来大约二十几瓶。
此时观众还在安检入场，席位上人很少，一眼能看清矿泉水的位置。
陶锐低头一顿摸索，没发现异常。
他小声说：“好像没问题。”
宋浅眼眸一沉：“不是节目组准备的。”
宁远那么扣，不会给每一位观众准备水，就算变大方了，也不会分发到每个座位上。
放在入口处，进场时有需要的观众自己会拿。
没必要多此一举。
宋浅扭开矿泉水，假意要喝。
陶锐震惊：“宋总……”
宋浅仰头喝了一口，其实只示意了下，瓶口都没碰到嘴唇。
此时观众陆陆续续入坐，一直猫在后排的黑衣男子，站起来，插队冲到最前面。
他像个滚筒冲出去，扑向宋浅，双手呈虎爪状，掐向宋浅脖子。
宋浅忽然感觉后脑袋有一阵风。
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起来。
噗通！
一阵敦实的砸地声。
她只觉得眼前有个黑影落下，砸在她刚才坐的沙发上。
沙发噗通被砸散了架。
错位的木框架露出尖锐的刺头，扎到他肉里，疼的哇哇叫。
他依然不依不饶地冲宋浅伸手，试图拉住她的手。
观众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有人逃跑有人避让，场面很乱。
混乱中有人撞到砸地的男子，他兴奋地抓住，大喊：“还我系统！还我！”
“哈哈哈哈，你吃了我的药，只有我能救你！”
“还我系统！”
被抓的手腕是个成年男子，摔了一跤被对方有机可乘，站稳后猛地踢他。
发现另一只袖子空荡荡。
他只有一只胳膊。
男子心中的惧意消散一些，手脚并用，朝着他的断臂猛打，才挣脱开。
“快快快，把他拉走！”宁远吓得脑门擦汗：“指挥保安赶紧拉人。”
“宋总，你没事吧，要不去医疗站看看。”
大型节目录制现场会匹配医疗站。
宋浅：“不用，他没有碰到我。”
宁远松口气，没有受伤就好。
单凭宋浅的人气，若在录制现场出事，网友们能撕碎了他。
更不用说她背后之人。
【有道具能量波动，请问宿主是否购买检测系统能量卡？】
宋浅一愣，视线巡视一圈眼前肥胖男子，最终定格在他脸上。
满脸横肉，细缝眼。
她想到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
“他是丁天睿？”
【是。】
宋浅了然：“他果然没死。”
都说祸害遗臭万年，当真不假。
宋浅熟练的点开系统面买，购买道具。
初级检索系统能量卡，能检索三次，花费5000影响力。
高级检索系统能量卡，能检索六次，花费8000影响力
她当前影响力只有19360，少的可怜，买了初级。
【恭喜宿主购买初级减速系统能量卡，是否使用？】
宋浅点了是。
【检索到目标对象矿泉水重有“同命相连”，S级道具。】
【目标对象丁天睿身上有“生机泉”道具使用过后的残留能量。】
“同命相连，具体什么用途？”
【同命相连，指可以向寿元耗尽或者将死之人分享一半生命力，道具是一对爱心贴纸，各持一个，注意：此操作不可撤回。】
宋浅翻找矿泉水瓶，最终在瓶盖里面找到爱心贴纸，只有小拇指指甲大小。
藏得人很隐蔽，特意在上面蒙了一层瓶盖同色贴纸。
【检索到可回收道具“同命相连”，是否花费2000影响力回收？】
‘回收后，另一只还有作用吗？’
【无用。】
“另一只在丁天睿身上吗？”
【不在。】
宋浅默然，点了同意回收。
背后之人目的是她。
丁天睿只是他的工具。
宋浅犹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眼神复杂地看向丁天睿。
最坏的情况是，背后之人知道丁天睿没了系统，打着帮他找回系统的方式，实则是利用她使用“同命相连”。
而她不知道他是谁。
她苦笑。
是该庆幸对方不是直接要她的命吗？
“宋浅，你还我系统！还我！”
丁天睿被五六个保安架着抬出去，他挣扎大喊：“宋浅，你还给我！”
宋浅面对众人的议论，脸色一沉对陶锐说：“报警，他是丁天睿。”
陶锐吓得差点抓不住手机。
作为吃瓜达人，8G冲浪选手，他当然吃过丁天睿没了的瓜，也知道警局带了他的胳膊。
陶锐赶紧报警。
宁远冲上去按住：“不能报警，警察来了，会耽误录制进度。”
陶锐的手机差点被拍在地上。
宋浅：“我出去，你继续录制。”
宁远嘴角紧绷，赔笑：“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多谢宋总体谅。”
宋浅懒得搭理他。
她更关心丁天睿背后之人是谁。
会不会正躲在人群里盯着她。
宁远不敢真把宋浅赶出去，安排她去了休息室，但不是宋浅原先的休息室，而是后台比较僻静的备用休息室。
宋浅坐不住，怀疑那人可能在人群中，她换了身工作人员的衣服，挂上工作证混在人群里。
宁远特意派人在门口接待警察，从员工通道把警察带进来。
带队的警察正是尹路。
他听说丁天睿出现，立即赶来。
推开休息室的门，迎面爆击。
一具干枯的尸体正横躺在正中央。
与此同时，宋浅巡视一圈没发现可疑的人，打算回休息室休息，早一步进入休息室，还没反应过来，尹路正好赶到。
第086章 86
新安排的休息室的位置比较偏, 和录制棚之间一段较长的过道。
现场人群聚集，若因为发现尸体导致大众恐慌乱串，场面混乱容易引发新的悲惨事件。
宁远作为负责人，捏了把冷汗, 他把宋浅安排在此处, 是最明智之举。
过道上有防火门, 关上门封锁休息室, 节目能继续录制。
偏远的休息室基本是节目组的幕后人员使用, 主要用来堆放一些工具和材料。
宁远很配合警方工作，一路笑吟吟地送走警方。
宋浅和陶锐作为最先发现的人, 被带回警局录制口供。
走的是后门小道, 但依然被有心之人发现。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议论纷纷。
——刚才来了好多警察！把宋浅带走了！
——啊啊啊，宋浅进去了！
——宋姐不会是偷税漏税吧？
——听说是刑事案件, 一同抬走的还有具尸体。
——卧槽，节目现场发生凶杀案？凶手是宋浅？
——啊啊啊啊，我的宋姐，你怎么也塌了！
——家人们谁懂啊, 粉的墙头全塌了, 好不容易粉个素人网红, 也塌了！就特离谱。
——宋浅嚣张跋扈不是一天两天, 做出杀人的事也不稀奇。
——不是，你们能不能别造谣！宋浅跟警方回去就是凶手吗？就不能是配合调查？
——不是凶手也可能是嫌疑人，不然现场那么多人，为什么只带走她。
——有点人脉，凶手不是宋浅, 但尸体是在她的休息室内发现，所以去配合调查。
——终于有个说话正常的了。
——等一等, 也许会反转。
——真的死人了？《华国好音乐》晦气啊！
有人故意在网上带节奏，抹黑宋浅，试图把凶手和嫌疑人按在宋浅身上，话术逻辑就是，不是凶手或者嫌疑人，警方为什么要带走。
金元宝公司的公关部也不是吃素的，懒得和他们逼逼对线涨热度，直接联系法务部，起诉故意造谣的账号。
《华国好音乐》中场休息，高层们开会讨论此事。
吴副总幸灾乐祸，嘴角抑制不住上扬：“此事很明了，死的人是丁天睿，他和宋浅结仇很深，他的死肯定和宋浅有关系。”
高歌不确定说：“有点很奇怪，丁天睿一直叫嚣着让她还给他系统？什么系统？据我所知，丁天睿对计算机一窍不通。”
古英：“是有古怪，但杀人不至于吧，丁天睿又胖又壮，宋浅应该打不过他。”
陈曲之：“确实，不过不一定要她亲自动手，她身边的男助理，身材高大。”
“姚总，你怎么看？”宁远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上次危机解除全靠姚潜给的好点子，宁远下意识认定姚潜这群人里最聪明之人。
姚潜不负他期盼，点出关键：“现在重点不是宋浅是不是嫌疑人或者凶手？而是她和凶杀案关联上，以她当前的国民度，在节目中露脸的话，节目能不能过审？”
宁远心里咯噔，慌了神。
节目不过审，做的再好都没有意义。
宁远当即有了决定：什么也没有保节目顺利播出重要。
叶语：“有道理，确保节目安全播出最重要，宋浅作为冠名商，要是在肯定会赞同。”
杨德本见他们个个认定宋浅是凶手的嘴脸，心里犯堵：“各位，警方说的很明白，是请宋浅警局录制口供，协助查案。”
吴副总：“所有带去警局的嫌疑人，警方也是这么说的，现场上千人，警方为什么只带走她？说明她肯定有问题。”
杨德本：“歪理。”
吴副总：“你看看热搜，网上一片倒的骂她是凶手！”
“宁制片，污点艺人是不能出境的，宋浅虽不是艺人，但她名气大，算是大流量网红。”
宁远纠结。
宋浅好歹是冠名商，若她真的去单纯录个口供，这么做会得罪她。
12亿资金才付了一半，还有一半尾款没到账。
姚潜看出他的纠结，推了一把：“丁天睿是冲着她来，她即使不是凶手，也是引起这起案件的导火索，不如低调处理。”
宁远眼神亮起来：“你说的对。”
吴副总：“宋浅热度越高，此事发酵起来越严重，宁制片，网上有不少人抵制节目。”
宁远彻底被说服：“口播暂缓，等没事了，后期再补充。”
这时候录制口播，现场观众肯定会问东问西，议论纷纷，让节目遭受非遗。
高歌：“那宋浅公司的选手呢？”
宁远拍脑袋：“推后录制。”
他想的是宋浅说不定今天就能出来，借口她不在，把翟桐录制安排到明天。
吴副总来了兴趣：“录制是按照抽签的顺序，突然让她推后太明显，现场观众一眼便知。”
陈曲之笑说：“此地无银三百两。”
宁远咋舌，说的也有道理。
杨德本：“翟桐是宋浅公司的艺人，宋浅的事情和她无关，她应该正常录制，跳开录制会影响节目调度。”
每位选手比赛时，事先彩排过走位和乐队。
陈曲之和高歌对视一眼，冲她眨眨眼：“按照原定计划录制比较好，高老师你认为呢？”
高歌突然被点名，接受到他的暗示，楞楞说：“我也赞同继续录制，不能因为宋浅牵连翟桐。”
古英：“对啊，翟桐和宋浅是员工和老板的关系，老板犯了事不能认定员工也有问题。”
话说的没错，但翟桐占了前八强的名额。
若没有她，他们能多一个名额。
现场众人各怀心里，眼神沟通，谋划着彼此的利益。
杨德本看在眼里，但认为只要翟桐正常录制就好，其他等宋浅出来再说。
然而他想的太简单。
因为翟桐社恐，她在宋浅原先的休息室备赛，临到录制时，她才出来上了台。
她唱的是许敏写的一首歌，一首表达勇敢追寻奋斗的歌。
翟桐嗓音很有穿透力，嘹亮。
快节奏的歌曲，配上她的声音，很振奋，让人不自觉地跟着摇摆哼唱。
唱到三分之二时，四位导师没有一位转身。
监视器室的宁远急了，对着对讲机说：“该转身了，歌曲还剩两个八拍。”
陈曲之：“相似的选手很多，她唱的不算好。”
高歌：“我也是。”
池雨伯按下按钮：“唱功有点生涩，但嗓音不错。”
古英按了按钮：“明明唱得很好啊。”
宁远：“……”
两个按钮不能送翟桐进到八强。
四位导师必须得到三个灯以上，才能进入前十六强。
最后两句时。
古英忍不住说：“唱的多好啊，陈老师和高老师，你们真忍得住啊？”
陈曲之摇头：“我感受不到她的情绪，她在用技巧唱歌。”
同时对讲机里又传来宁远的声音：“高老师和陈老师，你们二人商量下，三灯让她进去前十六强。”
四个灯是直接进入八强。
原定是第八名，若宋浅回来一看，十六强都没进，他不好解释。
陈曲之和高歌对视一眼，彼此读懂了对方。
直到音乐放完，二人谁也没有按下按钮。
宁远气的在监视器大骂，喊着再录一遍。
警局。
录制现场有监控，宋浅的行动路线很清晰。
尹路和上次一样，很快排除了她的嫌疑。
没有放她离开，是因为丁天睿死的太蹊跷。
全身上下没有伤口，尸体呈干尸状态，若不是监控里拍到丁天睿大喊大叫的身影。
他真的无法相信那具干尸是丁天睿。
颠覆他们以往的所有认知，法医特意比对了好几个部位的生物信息，才确认那具干尸是丁天睿。
“宋女士，丁天睿让你归还的系统是什么？”
宋浅张嘴就来：“我也不知道。”
“我和他早没有联系。”
系统的事情她说出来也没人回信，甚至会把她当做疯子。
如同大家看丁天睿一样。
尹路：“据我们所知，丁天睿并没有从事或者涉及计算机系统，他所说的系统是不是其他物品的名字，请你再好好想想。”
宋浅佯装思索了会儿：“没有，我和他的八卦，网上很详细。”
“谣言有很多夸大的地方。”尹路从来只相信证据。
宋浅：“虽有夸大，但有一点是对的，我和他平常没有交集，真不知道他说的系统是什么。”
宋浅点点头，随后问了句：“他真的是丁天睿吗？”
警方确认干尸的信息并没有告知宋浅。
尹路愣了几秒，随后点头：“很不可思议吧。”
宋洽嗯了声：“非常不可思议，半个月前，他不是这个样子。”
尹路知道她说的是丁天睿短期内迅速发胖，整个人像充气一样翻倍翻了一倍。
可惜他没查到他怎么变胖的，就像一夜之间突然变胖，正如眨眼睛变成干尸一样，同样的匪夷所思。
尹路：“谢谢宋女士的配合，后续若有想起来什么，及时联系我们。”
陶锐知道的少，口供很快录完，一上网，发现舆论风向说宋浅杀人了，他撸起袖子和网友对喷。
柳乐也候在一旁，最先看到宋浅，冲过去接她。
“警察局门口全是记着，从停车场走。”柳乐警惕四周。
宋浅隔着玻璃看到门口人头攒动。
恍如隔世，有种不真切感。
尹路为了测试她的反应，特意带她看了那具干尸。
丁天睿是被生机泉道具抽干了水分。
他找她的时，身上明明没有。
是躲藏在背后之人暗中下的手。
停车场也有记者摸过来，陶锐和柳乐护着她快速钻进车里。
她躺在后座，打开系统面板。
【触发特殊剧情任务进度（柳琦琦）已完成100%，恭喜获得影响力10000。】
【影响力因子增加0.5，当前影响力因子为4，恭喜获得一封信。】
一封信。
意外的奖励。
以前的奖励不是道具就是实际资产。
她随意点开信。
一封A4大小的纸张在她面前展开。
异世界宋浅，你好：
当你收到这封信时，意味着你的影响因子已经达到4。
此时999亿花钱任务已进行到一半，凭借剩下的金额是无法升级到六级。
你意识到影响因子的重要性。
同时也发现系统的bug。
不错，实际上说三年花完999亿，但系统发布花钱任务的频率很高，实则是一年内花完。
你有一次选择的机会，可以脱离系统，忘记所有，获得平凡的新生活。
你是否想脱离系统吗？
第一页纸上的内容到此结束。
“谁写给我的信？”
宋浅首先排除了系统。
系统会直接对话，采用迂回的写信形式。
系统沉默。
宋浅眉头紧锁，不确定问：“是我自己吗？”
她记得系统曾说系统的禁锢权限是她本人所设。
系统依旧沉默。
宋浅试图和系统联系。
发现她和系统的链接断了，她无法打开系统面板。
她明白过来。
这是在等她做选择。
断开系统是为了防止干扰她的选择。
要脱离系统吗？宋浅问自己。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总觉得自己像个外人，没有归属感，唯有时时刻刻陪伴她的系统。
要脱离，真有点舍不得。
原世界，她已经死了，此肉身早没了，她回不去。
信上的意思，她脱离系统后是在此世界生活。
恐怕不单单如此，忘记所有，是指她会失去这段记忆。
因为只有不记得才能过上平凡的生活。
但没有过往记忆的人还算是她吗？
宋浅视线鬼使神差地停留在“否”上。
若是不脱离，会怎么样？
会因为无法升级到六级，她的灵魂被抹灭吗？
一时之间，宋浅陷入死胡同。
一个是做个没有过去记忆的新宋浅，另一个是赌一把胜算很小的游戏，输了的代价是彻底消失。
车外人流涌动，每个人都在忙碌奔波，为一次三餐，为自己的小家操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
朝着目标奔跑。
过上平凡生活的她也会有新的目标吧。
宋浅意识到她穿到此世界，唯一的目标就是升级到六级，然后获得自由的人生。
现在有个机会摆在面前，脱离系统，她自由了。
但没有记忆的自由算吗？
宋浅很快有了答案。
不算，因为那是新宋浅的自由，不是现在的她的自由。
不如赌一把。
死前体验了一回富婆的生活，也算圆满。
毕竟前世她财务自由还没享受时人没了。
算是弥补了遗憾。
宋浅选择了“否”。
面前的信翻页，新的文字出现。
很高兴你选择了否。
下面我要说的内容会匪夷所思，但请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宋浅快速翻阅，越看越惊奇。
足足三页纸，直到最后看到署名时，彻底绷不住了。
“本世界宋浅 留”
本世界宋浅，原主？
宋浅觉得匪夷所思，也觉得有点安慰，就好像找到同道者。
原主写信时很匆忙，经常有重复的话语。
总结起来有三个重要信息。
第一、败家系统和星光系统是对立立场，后者帮助宿主收割别人，侵占别人的才能和资源。
败家系统的目的是阻止这一切，帮助被收割者获得自由，是任务宗旨，花钱只是一种手段。
同时也解答了宋浅之前的疑惑。
败家系统能回收道具，也能回收星光系统，它为什么不直接回收星光系统碎片。
没有星光系统帮助，不存在收割人，同样的也不会存在被收割之人。
这里给了答案。
因为败家系统遭受过袭击，等级降低，六级以下是没法定位星光系统碎片。
全球这么大，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
而帮助被收个人脱离自由，可以有效降低收割宿主的星光系统等级，同时也能提升败家系统。
当败家系统等级高于星光等级时，能回收后者。
还有一点是被收割人大多有个共同点，优秀却很不幸。
而宿主收割人的特征不好找。
成功又幸运之人很多，不容易找到，且远没有不幸让人印象深刻。
第二、她是败家系统的第十六任宿主。
前十五位宿主全部失败，其中有十位失败消散，有四位选择平凡的生活。
原主是第十五位宿主，也是最接近成功的一位。
而原主是第八位宿主。
第三、她不是穿成书。
系统提供的小说其实是原主根据她的经历生成的故事，目的是为了让后面的宿主能快速帮助被收割人自由，增加任务成功的几率。
影响力因子也是原主摸索出来的规律。
败家系统因为收到重创，数据被初始化，很多功能被隐藏，需要宿主自行开发，也丢失原本的系统目标。
这也是导致宿主失败的重要原因。
她翻到最后一页。
[异世界的宋浅，很抱歉把你召唤至此，但只有你有可能试一试。
本世界的人不能完全割舍亲情、友情以及爱情。
我也不例外。
而你不同，你和本世界的人没有羁绊，请你保持原有的初心，把这里当做一场逃生游戏。
另外，请注意保护自己的安全。
因为此刻的你已成为所有暗中窥视之人的靶子。]
到此，你可能会疑惑为什么要这么做？
宋浅看完确实有次困惑。
私信来说，被收割的人对她来说都是陌生人，生死和她无关。
宋浅继续看信。
[很抱歉，我只能获得一小段未来的片段，具体什么原因导致，还需你去摸索，然后阻止它。]
宋浅点开视频片段。
视频场景是在繁华的街道上。
来往的行人目光呆滞，看上去很年轻，但白发苍苍，举止投足间像暮年的老人，
远处是标志性的商贸大楼，幕墙羡慕屏上正滚动着广告语：
“三十年知识胶囊，让孩子赢在起跑线。”
“想成为百年学识专家吗？知识胶囊一小时实现你的愿望”
场景里的人们也在讨论。
“你家孩子吃的几年的知识胶囊？”
“孩子才五岁，年纪小，吃的是15年的知识胶囊，推进你把所有品种都买一遍，看看他吃了哪种效果后，以后重点买那一种。”
“理科、文科、音乐、艺术、体育等等，品种太多，全买负担不起，先买两种试试看。”
画面一转，到了警察局。
一位老奶奶被警察关在一个玻璃盒子里。
旁边尤为年轻女子哭诉：“警察同志，我妈她老年痴呆，常常忘记路，不是有意跑带星光园呼吸新空气的。”
警察：“不管是不是有意，她确实呼吸了星光园的新空气，不过没吸太多，赔偿8w元后把人带走吧。”
年轻女子为难：“我只有2w元，能不能通融通融，我分期还？”
警察态度坚决：“不行，这是规矩，不能为你个人破例，没钱就过几天来收尸吧。”
年轻女子惊恐：“不不不，我想办法，给我一天时间，不不不，半天时间。”
说着冲出去，直奔警局门口的能量站。
小小的门店，像便利店一样，里面挤满了人。
她排了很久的队才轮到她。
篮球大小的水晶球，她学着其他人，把手放上去。
面前的显示屏上立即显示出几行文字。
请选择要兑换的金额。
显示屏上方贴了纸条，上面写着“今日汇率是500：1”
年轻女子选择了10w。
“请支付200天生命力。”
“已扣除生命力，请温还要继续兑换吗？”
“啊！”旁边的一位男突然痛苦大叫：“不不不，我选错了，选错了！”
眨眼间，一位生机勃勃的年轻男子瞬间颓败倒地。
穿着制服的人习以为常，熟练地操纵手中的一起在男子心口：“死了。”
“抬走吧。”另一位制服的人说。
等抬走后，制服男子扫视一圈，提醒：“量力而行，过分透支的结果是钱有了人没了。”
画面一转，宽敞明亮的教室内，一群大约7岁左右的孩子，正在专心的听课，前面黑板上的内容全是高深的数学题目。
但所有小朋友讨论的很专注。
宋浅从他们的眼神里读懂了。
他们掌握了远超越他们这个年纪能掌握的知识。
天才有，但稀少。
而这件教室里足足有二十多个孩子。
这间教室又只是众多教室之一。
宋浅呼吸急促，胸腔有股莫名的愤怒冉冉升起。
陶锐一直打量宋浅神色，很识趣的没有打扰他，只埋头和网友对喷，喷完一人看一眼宋浅。
这一看，吓一跳。
宋浅脸色凝重，呼吸急促，双眼盯着空中一动不动。
忽视呼吸声，她像被人定格住了一样。
陶锐轻轻喊了声：“宋总。”
宋浅没有听见，她脑中很乱，无数的颠覆性的信息，一股脑砸过来，她的大脑宕机了。
也觉得很不真实，像看了一部科幻电影。
视频里的世界，人们的生命力可以买卖。
良好的空气、水、土壤等等，都需要花钱购买。
怎么变成科幻小说了呢？
她很想问问原主，你写小说的思维太跳脱了。
眼看要开进去录制现场地下车库，陶锐又喊了声。
宋浅依旧没反应，还想再喊时，被柳乐按住：“别打扰她，她在想事情。”
“录制现场门口围了不少记者，现在这里等会儿。”柳乐特意停在距离电梯最远的车位，是拐角处，不容易被人察觉。
陶锐觉得对：“节目组太狗了，需要我们宋总的时候，笑脸欢迎，遇到事情，跑的比谁都快，撇的比谁都干净，真不要脸！我们宋总可是砸了12亿的金主爸爸！”
陶锐越说越气：“网上的舆论风向，恨不得宋总是杀人凶手！”
柳乐长叹一声：“都是势利眼，宋总继承白雪山庄的时，个个巴巴地想见宋总一面，后谢尔家族公开澄清宋总不是谢尔家族的传人，他们跑的远远的。”
“名利场势利眼，所以我才最讨厌娱乐圈。”陶锐被触动往事，鼻子一酸。
柳乐戳他胳膊：“有故事？说来听听？”
陶锐白了他一眼：“没故事，帅哥的事少打听。”
柳乐一乐，笑的别有意味。
宋浅回过神时，发现车已经停在停车场，柳乐和陶锐二人站在车边说说笑笑。
她打开车门。
动静惊动二人。
陶锐凑上来问：“宋总，去录制现场吗？不过现场来了不少记者。”
宋浅思绪正处于混乱中，没心情应对记者。
她又退回车里：“回家。”
她急需要仔细研究下刚得到的爆炸性信息。
杨德本发来信息。
杨德本：翟桐只获得两盏灯，没有晋级入十六强。
和原本约定的不一样。
按照之节目组给的剧本，翟桐是以惊艳的唱功和嗓音直接经济十六强，但后无法突破自己，止步于第八名。
她点开杨德本发来的翟桐海选录制现场。
陶锐回到车里，凑过去一起看。
柳乐警惕四周，四处排查潜在的危险。
这些人的操作，宋浅毫不意外。
她面部表情地看完。
只要进入下一轮比赛，一切都是未知数。
她没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向杨导道了谢。
陶锐却很气愤：“导师们的嘴脸好丑陋！”
“翟桐已录制完，没必要呆在现场，我喊她一起走。”
从大家对翟桐的态度来看，所有人都认为她弄死了丁天睿。
踩她的心都写在脸上了。
正准备打电话时，小云突然来电。
接通电话，听筒里传来着急的声音：“宋总，宋总。”
宋浅：“我是，别急，有事慢慢说。”
平静又淡淡的声音抚平小云急躁的心绪，说话顺溜不少：“宋总，翟桐第一遍录制时，导师们给了两盏灯，接着中场休息，陈曲之派人来传话，说把他陪高兴了，能给灯……翟桐不同意，正在僵持中。”小云。
宋浅问：“夏宴呢？”
事情闹的有点大。
夏宴若在现场，出于同事情，会帮助翟桐。
提到夏宴，笑云再也绷不住，呜呜呜哭起来：“夏宴被他们锁在电梯里，导致他犯病昏倒，正在临时医疗站救治。”
宋浅拳头硬了。
动她的人，可不行！
“上去。”宋浅下车，气势汹汹地去了录制现场。
柳乐雄赳气昂昂，很有身为老板小弟，随时给要打架的老板递刀的觉悟，特意从后车上掏出一把水果刀。
陶锐心里也高兴，摇头评价：“看着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说谁不聪明呢。”柳乐顿时送给他一个脑崩儿。
咚的一声，还挺疼。
陶锐捂着头龇牙咧嘴，躲着柳乐走，绕到宋浅另一侧。
为了能让选手们按照节目组的意思走，海选录制时会录制两场，对外的意思是给选手两次机会，让没有经验的素人选手有适应舞台的机会。
但实际上是为了后期剪辑。
想怎么剪怎么剪。
翟桐第二次录制时，一个灯也没有，结果是淘汰。
陈曲之休息室。
翟桐在门口踌躇许久，鼓起勇气敲了门。
门打开，助理开的门，看到是她，很知趣地让跟她进去，后出去，还关上了门。
翟桐心中害怕，回头看了眼紧闭的门，不敢往前多走一步。
陈曲之塞了一颗白色药丸，喝水吞下后，冲她招招手。
“来了，过来坐。”
翟桐没有动，抬眸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慌张地侧着脸。
陈曲之：“你来找我，表示你听懂了我的话，让你坐就坐。”
翟桐紧张直哆嗦，搓了搓双手，缩着肩膀走到他对面的折叠椅旁。
陈曲之：“翟桐，青柠视频的翟雨是你亲哥哥，你拥有10%的青柠视频股份。”
翟桐更抖了，对方摸了她的底。
陈曲之上下审视她，如同挑挑拣拣商品，砸吧嘴：“长得还算过得去。”
“身材也马马虎虎。”
“勉强能入眼。”
翟桐：“若果我按照你说的做，你会让我晋级吗？”
陈曲之：“放心，我一句话的事。”
翟桐仍然不放心：“你发个誓。”
陈曲之被她的傻的天真逗笑：“没有诚信的人，发誓也无用，而我是个一诺千金的，你可以信我。”
“宋浅进去快四个小时，还没出来，多半出不来了。”陈曲之：“你跟了我如何？”
翟桐摇头。
她不想落选，因为宋浅还没看过她在舞台上的样子。
她必须留下。
陈曲之：“为什么？”
翟桐不说话。
“因为宋浅？”
翟桐一句不说话。
但陈曲之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是因为宋浅。
胸腔内燃气烦躁的热气，陈曲之诋毁：“宋浅除了靠砸钱博取大家的眼球，获得暂时的流量，其他一无是处。”
“现在大家图新鲜还知道她，等时间长了，谁还会记得她。”
翟桐反驳：“会记得。”
她永远记得。
陈曲之冷笑：“她是会唱还是会跳？或者能拍出好的作品，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这种人走不远。”
“所以你跟着我，绝对比跟着她有前途，我可以帮你出专辑，开演唱会等等。”
翟桐对这些不感兴趣，她只想知道：“我只想要晋级，你可以发誓吗？”
陈曲之大怒：“榆木脑袋，怎么听不懂！无趣至极！”
翟桐的分值刚好达到90分，睡了她，能得到80星光值，正好能让系统升S级。
翟桐：“你发誓，我……我就答应你。”
陈曲之急于升级，猴急地走向她。
翟桐重复：“你发誓。”
陈曲之无语：“好好好，我发誓，一定让你晋级。”
翟桐长叹一口气，一道阴影笼罩下来。
她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恐惧后退：“不要在这里。”
约在酒店太麻烦，除了要付酒店费用，还要塞酒店人员的封口费。
休息室无人，空间私密。
最重要是免费。
其实他也不是小气的人，若95分以上的女人，他愿意去酒店，至于翟桐，她只配在这里。
“这里有没有外人。”陈曲之迫不及待，伸手要解她衣服。
砰！
门被踢开。
翟桐吓了一跳，缩在一旁。
陈曲之刚接下裤子，脱到膝盖处，被吓到手一抖，裤子滑落在地，露出里面的丁字裤。
他扭头大骂：“你他妈的懂不懂规矩！”
宋浅大步冲进来，一脚踹在他胸口，拉起缩在地上的翟桐护在身后。
陈曲之被打蒙，仰倒在沙发上，捂着心口，指着宋浅要问候国粹。
宋浅先发制人：“趁我不在，欺负我的人！穿成这样想潜规则谁！无耻！音乐圈有你这样的歌手，是耻辱！你这德行还做导师，教路边的狗都不配！”
“谁家好人穿丁字裤啊！真辣眼睛！简直是精神污染。”宋浅嫌弃的要死，拉着翟桐出去。
宋浅一回来，引起很大的关注。
不少人是跟着她过来，吃到惊天大瓜，正兴奋地抱着手机拍照。
陈曲之气的脸红脖子粗，双手捂住重要部位翻身下地捡起裤子。
宁远听说陈曲之要潜规则翟桐时，权当不知道，没有出面。
再听到宋浅回来后，骂了一句“卧槽，坏了！”
他急匆匆赶来，路上挤掉了一只鞋。
宋浅正好和他迎面撞上：“宁制片，你的节目录制现场，提供的休息室的用途是为了方便导师们潜规则学员的吗？”
现场围满了人。
此事不能传出去。
他挤眉弄眼，冲宋浅使眼色。
宋浅冷着脸：“问你话，你脸抽什么筋？”
宁远心中咯噔，宋浅生气了，连他的面子也不好使。
宁远硬着头皮说：“当然不是，休息室是为了给各位导师和学员休息和化妆用的。”
“既然如此，我要公开陈曲之休息室的监控摄像内容。”
大型综艺节目的休息室都有监控摄像，一方面是为了拍摄一些嘉宾在后台的反应，最主要的原因是防止物品丢失。
后台人员复杂，丢东西是常态。
一般东西丢了无所谓，若是借的贵重器材或者妆造，丢了损失惨重。
陈曲之特意用衣服盖住了摄像头。
他确认不会被拍到什么，狼狈地捡起裤子穿起来说：“好啊，清者至清。”
“翟桐选手在录制时，表现的很不好，是她主动来找我，想让我通融让她晋级，我呢，最怕小姑娘哭，心软，安慰了她几句，谁知道她冲上来扒我裤子，我也很震惊！”陈曲之倒打一耙。
“翟桐选手，提升唱功水平是晋级的唯一路径，切不可走歪门邪道。”
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很有导师风范。
前提是没有看看过他穿丁字裤的样子。
翟桐气红了眼：“明明是他威胁我……”
宋浅安慰她，让陶锐先带她离开。
“已经报警，你是不是清白，警方说查明。”
话音刚落，柳乐带着警察到场。
还是老熟人。
“宋女士，又见面了。”尹路笑着打招呼。
宋浅没想到是尹路，他是负责刑事案件，视线询问柳乐。
柳乐回到她身边，一边警惕遭到的人，一边解释：“找到他以前的视频，内容很刑。”
宋浅扬眉。
是好消息。
“警察同志，我是受害者，你们抓我做什么，她才是坏人。”陈曲之指向宋浅，丝毫不慌张，脸上挂着玩笑笑容。
尹路眉头微蹙，冲下属点点头。
下属直接按住陈曲之，给他上了手铐。
陈曲之懵逼，笑着说：“不是，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尹路：“你不是陈曲之？”
陈曲之摇头：“我是。”
尹路：“那没错，现在有人控诉你威胁逼迫未成年女性发生性关系，请跟我们走一趟。”
陈曲之傻眼：“不对啊，翟桐已经成年，警察同志，你们抓错人了。”
尹路：“具体跟我回警局再说，我们不会冤枉人。”
陈曲之大骂：“一定是宋浅，你收了宋浅的黑钱，栽赃陷害我！”
他扑向宋浅，被警察伸腿一绊，扑倒在地，脑袋砸到宋浅脚面。
【滋滋滋……】
【检测到当前目标陈曲之……身上有……】
宋浅双重懵逼，忘记抽出脚。
“关键时刻掉链子，他身上有啥？”
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
尹路：“控诉你的人不是宋女士，带走。”
陈曲之有点蒙，脑瓜子飞速转动，冲助理丢了句：“让姚潜带个话，捞我。”
警方很快带走了陈曲之。
现场的额热闹依然不减。
“妈呀，这瓜吃的，比节目精彩多了！”
“我要笑死，陈曲之刚才谁漏嘴，他承认威胁潜规则翟桐！”
“宋浅好霸气！好友安全感！”
“做宋浅的艺人好幸福，遇到事情，她是真的硬钢啊！”
“宋浅是拿了霸总剧本吧，怕翟桐听到不好的话，先护着她离开，好爱！”
“宋浅是什么百搭cp体质，我嗑的上一对cp是她和黄茹茹，她和翟桐也好好嗑，霸总大佬和小白花歌手。”
导师被抓走，是惊天大瓜。
网友们开启人肉大法，纷纷扒拉陈曲之和女选手的瓜。
宁远彻底放弃挣扎。
《华国好音乐》暂停录制。
宋浅让小云带着还在昏迷的夏宴去清格医院，给他和翟桐好好检查一遍。
身心都要检查一遍。
夏宴身体没有大问题，心里问题已得到缓解，宋浅不放心，坚持让他住院察看。
翟桐没有受伤，但觉得丢脸，检查完躲到宿舍，谁也不肯见。
忙完一切已是晚上十点。
宋浅在车上打盹，久违的系统电子音响起。
【有……星光道具碎片。】
她惊醒。
转而一想笑了。
第087章 87
丁天睿收割的任务目标, 在他去世后，并没有消失。
宋浅推测这些收割对象是星光系统所检测，并不但属于单独星光系统的宿主。
换句话说，丁天睿没了, 还会有其他人。
比如现在的陈曲之。
宋浅听到翟桐主动去找陈曲之时, 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翟桐社恐又胆小, 特别怕见到陌生人。
主动去找陈曲之很不服她的性格。
若陈曲之身上有星光系统, 一切变得很合理。
原主信中提到, 多寻找被收割人，帮助他们获得自由, 能尽快完成任务。
不直接找星光系统的宿主, 是因为六级以上才能定位检测到。
可现在她遇到了。
直接弄死陈曲之，当前被收割的人是不是都能获得自由。
她向系统问出疑惑。
【系统更新完毕。】
【宿主身亡, 系统会自动脱离，寻找新的宿主。】
“为什么不能回收？”
【已使用一次检测系统能量卡，检测结果是，目标对象陈曲之, 拥有A+级星光系统。】
“A+是什么等级？”
系统第一次提到。
【A+, 指无比接近S级。】
【因等级过高, 无法回收。】
宋浅恍然大悟, 回忆起，回收丁天睿身上的星光系统时，是在等级降到C级时。
"降低到C级才能回收。"
【系统刚更新数据，能回收B级以及B以下的星光道具碎片。】
“同命相连，是S级道具, 为何能回收？”还能直接融合掉。
星光系统在系统里的名称是星光道具碎片。
也能算是一种道具。
【道具可回收，不受限于等级。】
“星光系统, 就是产生道具的那个六级系统？”
【是。】
宋浅意外：“权限解除了？”
【是。】
依旧是冰冷的电子音，但是宋浅觉得不一样，好像多了点冷峻感。
“说权限是我自己设置，为什么骗我？”
【因为都是你。】
宋浅一愣。
她用的是原主的身体，在外人看来，她们是同一个，一直是宋浅。
可系统不同，它绑定在每个人的精神上。
“撒谎。”宋浅语气笃定：“你能区分我们，因为她是第八任宿主，而我是十六任。”
意味着在绑定她之前，系统有过其他宿主。
【除了没有相同的记忆，能量波动相似砸，本统认知力，可归纳与一人。】
宋浅沉默。
解释很牵强，但也说得通。
一个人不可能存在两个灵魂。
她原来的世界和本世界属于相似度很高的平行世界，在她穿来后，才能和原主的身体完美重合。
没有任何排斥反应。
宋浅不再纠结于此，换了个话题。
“陈曲之是不是也可以把翟桐等人列为被收割对象？”
【不是。】
宋浅凝眉，心想：难道她猜错了。
【翟桐已是目标对象。】
宋浅心惊：“脱离的方式一样？”
【是，请宿主积极花钱，争取早日升级到六级。】
宋浅边问边看番系统。
想知道权限解除后的系统有什么不同之处。
任务进度没有变，目前有三个特别任务。
【触发系统特别任务进度（夏宴）50%，夏宴当前影响力50。】
【触发系统特别任务进度（翟桐）55%，翟桐当前影响力55。】
【触发系统特别任务进度（顾思元）88%，顾思元当前影响力88。】
个人系统属性也没有变。
唯一变了的是日常花钱任务，从一天一次变成一周一次。
日常花钱任务变慢了？
“花钱任务为什么变成一周一次。”
【之前因为系统等级低，受到过重击，导致数据不稳定，一周一次才是正确的。】
也就是是败家系统原本的花钱节奏。
一天一次，动辄上亿，花的又累又赶。
像在全天无休息上班，上班的内容是花钱。
一周一次合理很多。
陈曲之被抓进去后，网上出现不少受害者站出来锤他。
其中不乏未成少男。
引起很大的舆论风波，足足霸榜一周，大家吃瓜的热情才逐渐变淡。
《华国好音乐》也因为他再次陷入暗箱操作，潜规则学员的风波里。
舆论影响很大，影响很恶劣。
提心吊胆几日的宁远还是收到了正式整改通知函。
盖了大红章的那种。
屋漏偏逢连夜雨，投资商要撤资。
宁远急的嘴角冒泡，好不容易集齐所有投资商。
最先要跑路的是华约传媒。
吴副总敬酒宁远，面上笑眯眯：“宁制片，我也没有办法，收到整改红头文件的节目，全黄了。”
整改到满意才能继续录制，立即整改好拍摄，正处于舆论高出，会被社会全方位审判，一点点的问题都能被扭曲放大，又迎来新一波的整改。
慢慢整改，等舆论热潮过去，大众逐渐淡化，最起码要一年以上。
整改一年的精力和金钱，不如重新开个节目。
这是死局。
宁远深知，但不愿意放弃。
《华国好音乐》好不容易做起来，现在放弃，就等于永远放弃它。
“出问题的是陈曲之，节目也是受害方，已换掉他，涉及的选手还在排查中。”宁远解释：“只要剔除这些人，节目就能正常录制。”
叶语有点动容，转眼看向姚潜。
“醒天娱乐投资的条件是陈曲之是导师。”姚潜无奈说：“现在条件不成立，投资自然无效，我只是公司的管理者，一切都要按照合同办事。”
宁远叹气。
叶语：“陈曲之的事情是真的吗？若是被栽赃，只要还他清白，节目不但能继续录制，还因祸得福，提高了人气。”
刑事案件的瓜，是破圈层的全网皆知，一些不关注综艺选秀的大爷大妈也会有耳闻。
宁远眼神亮起来，看向姚潜。
其他二人也齐刷刷看向他。
姚潜喝了一小口酒：“其实真相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大众相信的真相。”
宁远像看到了希望：“姚总，陈曲之能出来？”
他不关心陈曲之人品如何，只想知道他能不能出来。
只要能出来，网上关于他的桃色新闻只能算是私人生活比较精彩，道德有亏但不犯法。
那样一来，《华国好音乐》能继续录制。
姚潜：“不知道。”
吴副总：“姚总，你别卖关子了，醒天娱乐背后是醒天资本，给句准话，若是他能出来，我就不撤资。”
叶语言表态：“我也是。”
凭借醒天资本的人脉，捞出陈曲之不难，难点在徐醒愿不愿意捞。
他转达了陈曲之的话后，徐醒什么也没表态。
已过去一个星期，徐醒没有任何动作。
他猜测徐醒不想捞陈曲之。
但，他不好明说。
因为都是他的个人猜测。
姚潜：“我是真的不知道，公司本来有意签下陈曲之在国内的经纪约，正在走双方合同时，他被警方带走，现在已搁置。”
吴副总：“没签约没必要捞，捞他不如换个干干净净的新目标。”
叶语：“明白了。”
扭头对宁远说：“抱歉，宁制片，我代表好心情，撤出《华国好音乐》。”
吴副总：“我也是。”
两人说完一前一后离开。
宁远看向唯一的希望姚潜：“姚总，商量个事，醒天娱乐撤资可以，能不能重新签一份播放平台的合同？”
晴天影视已做出爆款综艺，第二季还愿意接受更多的投资方，是想同时在三大视频平台上和卫视黄金段播放。
卫视是通过好心情。
三大视频平台通过华约传媒和醒天娱乐。
其中两家是通过醒天娱乐。
姚潜一口拒绝：“我无法答应你，新的合同需要公司重新评估。”
重新评估意味着要对《华国好音乐》的价值要被重新鉴定，若评定有风险，醒天娱乐不会让旗下视频平台参与。
姚潜：“下次再合作。”说完也离开了。
宁远看着桌上没吃一口已凉的菜肴，连干两杯。
杨德本一直看在眼里，忍不住说：“也许还有办法。”
宁远长吁短叹：“还能有什么办法，投资商全跑了，没有钱，节目没法继续录制，没有播出平台，录制好的节目也无法播出，全是死路。”
“都怪陈曲之！也怪姚潜！”
“陈曲之是醒天娱乐投资的条件，那么大的公司为什么没事先调查陈曲之的情况！”
“不过，哪个当红艺人身上没有绯闻。”
他又干了一杯，有了醉意：“最应该怪的是宋浅！是她闹大导致警察带走陈曲之，舆论一发不可收拾 ，呜呜呜……我怎么这么倒霉。”
杨德本不认同：“怎么能怪宋浅！”
“翟桐是她公司艺人，保护自家公司艺人，有什么错！”
“错的是陈曲之！他是人渣！祸害！一个人连累整个节目！”
若是停止录制，幕后工作人员会丢失工作。
“最应该让陈曲之判无期徒刑，永远别出来！”
宁远：“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杨德本：“看不惯而已，其实要感谢宋浅，若是节目录制到一半爆出来，损失会更大。”
宁远想到投资合同条款，酒醒了。
录制到一半爆出，他要赔的倾家荡产。
艺人的塌房概率很高，投资商们很精明，会在合同里写明，因为艺人个人行为导致节目无法播出应按约定赔偿。
《华国好音乐》的赔偿比例是投资金额的两倍。
而大牌艺人是不愿意承担赔偿费用，最后钱只能由节目组出。
宁远越想越后怕：“多亏了宋浅。”
杨德本：“确实。”
宁远回过神：“你刚说的办法是什么？”
杨德本也没有藏着掖着：“投资商跑了，可以再找。”
宁远：“说的轻巧，不容易找，现在投资商们听到《华国好音乐》，跑的比兔子还快！就他们三，我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上才约出来。”
杨德本：“但有个人不一定。”
宁远不抱希望：“还有谁？”
杨德本：“宋浅。”
宁远：“她，不可能！”
宁远打了个冷颤：“你没看到宋浅那天看我的眼神，恨不得要吃了我，幸好独家冠名商没签订赔偿项，现在节目组的一切开销是靠宋浅投的钱支撑。”
为此他都不敢去找宋浅，就怕她提出结束合作，追回款项。
冠名商的合同里没有赔偿条款，但是有退出冠名商的协议。
他最近四处奔波就是为了凑钱还她。
杨德本：“试试，也许有可能呢，宋浅愿意砸12亿投资节目，是真希望节目做好。”
宁远踌躇：“我狠狠得罪了她，她不会愿意帮我？”
杨德本嫌弃地看他，心说：你也知道自己干的缺德事啊。
陈曲之威胁女选手，在休息室潜规则，翟桐不是第一个。
宁远作为制片人能不知道。
不过睁只眼闭只眼，甚至还为他遮掩。
杨德本：“你若是能拉下脸面去好好认错，认真做节目，宋浅也许愿意见你一面呢？”
宁远唉声叹气：“愿意见面也不能改变什么，刚才见了这三，结局还是一样。”
杨德本无语：“但是不做什么也能改变！”
他希望节目能继续下去，是想保住《华国好音乐》幕后工作人员的工作。
杨德本见他不愿意拉下脸面试试，气冲冲走了。
宁远苦笑：“都走了好，我一个人喝的爽！”
越想越觉得不死心！
凭什么要放弃！
他不甘心。
他边喝边回想杨德本的话。
眼神变亮，再试一次，最后一次。
出事后，不管是宁远还是节目组都没有给宋浅一个明确的说法。
宁远约不到宋浅。
不得已，舔着脸让杨德本帮他约人。
在约之前，宁远特意发布了一条官方信息。
主要表达两点态度。
一个是杜绝一切不良风气，还节目积极向上的奋斗风气。
另外一个是查出不少选手是被陈曲之威胁逼迫，是受害者。
而翟桐是其中之一。
表明节目组的整改决心，也替翟桐正了名。
翟桐的舆论口碑转向正面，影响力涨到63。
宋浅才松口答应见宁远一面。
陪她出行的依然是陶锐。
【恭喜宿主完成一周内花完6亿，获得返现6亿，增加影响力2400。】
按照吴知给她定制的巡视公司，顺带花钱。
宋浅控股的所有公司和投资的项目，最乐意见到的是宋浅去巡视。
今日去的虚拟衣橱，用完第三次投资机会。
中午在谢玉楼吃饭。
宁远过来的时候，宋浅刚吃完饭。
早在十分钟前，宁远已达到“谢玉楼”门口。
一直在门口徘徊，一会儿垂头丧气，一会儿又斗志昂扬。
晃来晃去，晃得杨德本眼睛疼：“你到底要不要进去，再考虑下去，她要离开了。”
宁远：“别催啊，我还没准备好，要不还是别进去吧，在门口等。”
杨德本看透他的心思：“担心宋总当着众人的面拒绝你，让你下不来台？”
宁远：“也不全是吧，在这里吃饭的，非富即贵，有钱人圈子很小，万一遇到熟人……”
杨德本知晓他很爱面子，谈事情时，喜欢约在隐私性比较好的地方。
“今时不同往日，你没有选择。”杨德本不耐烦：“你不去我走了。”
宁远炸毛：“你怎么不去说，你是节目的总导演，也有义务去拉投资！”
杨德本：“合同的说的很清楚，我只对内容负责，你亲自定制的规矩。”
宁远讪讪。
投资方们的要求多，关系网复杂，他担心投资上门会透过各种方式和导演拉关系，影响节目的剧本走向。
特意缩小导演的权利。
没想到现在回旋镖扎到自己身上。
宁远鼓起勇气，踏入谢玉楼。
“先生，请问您预约的几号桌？”
谢玉楼采用的预约制，每天接待的客人有限，但不需要排队。
宁远说了宋浅在的包厢名字。
“原来是宋总的朋友，这边请。”
侍者礼貌地引他们一路到包厢。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
陶锐：“估计是杨导和宁制片到了。”
宋浅颔首。
他起身去开门。
这间包厢是谢雪专门给宋浅的。
宋浅常来吃饭，已经是店里除了谢雪以外，侍者们见得最多的人。
再加上宋浅没什么架子，有时候吃完饭会打会儿麻将，一来二去，宋浅和这里的人混的比较熟。
因此，宋浅的包厢不会敲完们直接进，一定会等着开门。
陶锐对宁远印象很不好，只对着杨德本说：“请。”
宁远尴尬笑了笑，跟着杨德本进去。
他陪投资上门也来此吃过几次，也去过包厢，但大大小只有现在的一半，内部装饰风格差不多，但摆件装饰品等，不大相同。
这里更加古韵。
看侍者们的态度，对宋浅很熟且很尊敬。
宁远暗暗吃惊。
谢玉楼背后是谢家，是豪门望族。
谢家主要投资不在娱乐圈，和圈里唯一的交际就是这家谢玉楼。
富豪们谈事情，喜欢边吃边谈，谢玉楼是首选地，这种风气逐渐流传到圈内。
S级以上的剧，基本都来过。
宋浅随和打招呼：“杨导，你们来的正好，菜刚到齐。”
杨德本看着桌上的菜还冒着热气，且整整齐齐，是真的没有吃过，心里一热。
“宋总，太客气了，我们确实还没吃。”
宋浅：“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坐下吃饭，我们等的饿死了。”
杨德本坐下，又拉着肢体僵硬的宁远坐下。
宁远心里直打鼓，摸不准宋浅的态度。
愿意见他但是见面后，又当做没看见他。
他还要不要开口？
宋浅没那么多心思，她是真的饿了。
宁远说要来的时，她正好再去谢玉楼的路上，听杨德本的意思，他们距离谢玉楼很近。
索性等他们一起吃。
没想到等了足足二十分钟。
宁远思索一圈，发现了一个致命错误。
立即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宋总，对不起，是我来迟了。”
宋浅特意等他们一起吃饭，没道理无视他。
那唯一的原因，是他们来晚了，让她空肚子等了许久。
宁远干掉一杯果子觉得诚意不够，喊来侍者要点酒，被宋浅拦下。
宋浅：“诚意比喝酒更管用。”
她最讨厌喝酒那一套。
就喝的多就代表诚意大吗？万一爱喝酒呢。
万一喝醉了，她还要收拾残局。
宁远又倒了杯果汁，仰头喝光。
宋浅笑着意思喝了一口。
宁远欣喜，心中松了些。
二十分钟后，宁远见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口：“宋总，我要向你说声对不起。”
宋浅：“宁制片你……你说的是哪件事？”
对不起她的事，不止一件。
宁远是真的后悔：“我忘记了做节目的初心，对不起你的期望，也对不起观众们期待。”
“早在录制前，我听过陈曲之潜规则选手的绯闻，一直没放在心上，后来正式录制，发现他在休息室胡搞，一开始很生气，后来觉得这事是私人品德问题，不会出什么大事，于是替他遮掩。”
“他威胁翟桐的事，我也听过一耳朵，但是没当真，翟桐是你公司的艺人，以为他不敢，没想到……总归是我没有管理好。”
“我是对不起你。”宁远又致歉。
“若是可以，我也想亲自向翟桐道歉。”
宋浅平静，继续吃菜。
宁远心中没底，打量她的神色。
看不出宋浅愿不愿意接受他的道歉。
急的冲杨德本使眼色。
杨德本摇摇头，小声说：“再等等。”
道歉的事，不能着急。
且不是所有的道歉都能获得原谅。
你愿意道歉是一回事，苦主有拒绝接受的权利。
他和宋浅关系还行，但也不敢倚老卖老，强迫宋浅接受。
陪宁远走一趟已是他看在保全全组人员工作的份上。
宁远放低姿态：“宋总，我做了不少错事，但希望能有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宋浅沉默片刻，抬头问：“若《华国好音乐》能正常录制，你还会向我道歉，还愿意向翟桐道歉吗？”
宁远卡壳，他没想过这个问题。
但他记得杨德本的嘱咐。
宋浅不喜欢虚伪的人。
宁远实话实说：“老实说，如果陈曲之的事没有连累节目，我估计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
说的是实话。
宋浅又问：“若是你第一个发现的人，你会怎么做？”
这个答案他早想过。
“陈曲之是醒天娱乐推的人，我会第一时间拿他和醒天娱乐达成合作，把此事大事化小，若事态严重，我会直接终止合作，保住节目。”宁远叹息：“但我现在不这么想，陈曲之这样的人是不定时炸弹，我会在节目筹备之初严格筛选，而不是看投资金额。”
招商投资很重要，但节目的安全性更重要。
宋浅盯着他看，确认他说的不是谎话。
宁远是真的意识到节目嘉宾的安全系数对节目的重要性。
宋浅：“听说投资商们撤资了？”
宁远口苦面白：“什么事都瞒不过宋总，他们担心节目无法播出。”
“不知……宋总是不是也打算退出？”宁远觉得长痛不如短痛，伸头缩头都是一刀。
宋浅反问：“听谁说我打算退出？”
宁远面带喜色：“宋总，你打算继续支持节目吗？”
宋浅：“也不是不可以。”
宁远大喜：“您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说完后正想给自己一个嘴巴。
宁远主动示好：“陈曲之进去后，少了一位导师，重新筛选导师需要时间，不知道宋总愿不愿让贵公司夏宴老师担任？”
“他的水平和导师们不相上下，又是创作天才，唯一亏在年纪轻，当时没考虑他为固定导师，是考虑到观众年纪。”宁远说到自身节目，眼里有了光。
“从第一季数据看，观众主要年级段集中在30岁到50岁之间，所以在导师选择上，会倾向于选择年纪较大，成名已久的人。”
“但夏宴老师很优秀，第一天录制后，网上关于他的路透照片传的沸沸扬扬，引来不少年轻人的关注。”
宁愿：“当然，前提是夏宴老师愿意帮忙救场。”
“至于名额……斯……”宁远说到兴奋处，又抖起来，被杨德本踩了一脚。
杨德本小声提醒：“真诚真实。”
宁远埋怨他：“我和宋总说的都是心里话，很真诚的好不好？”
宋浅能感受到宁远说的是真话，邀请夏宴为固定导师是真话。
她幽幽叹了口气，圈内固有的暗箱操作的事件并不能因一次曝光而被清除。
同样人的观念也是。
宋浅决定采用她的老办法。
用钱砸。
“夏宴愿不愿救场，要问过他本人的意见，我不干涉。”
“我也可以不撤资，甚至还可以追加投资，但是有个条件。”
宁远激动地站起来，给她倒果汁：“宋总，你说，别说一个条件，十个条件都答应。”
只要能确保节目能顺利进行。
宋浅阻止他倒果汁：“你先坐下，听完我的条件再说。”
宁远坐下，心里盘算着到底什么条件，若是想内定冠军，或者内定全三名，他都能答应。
宋浅：“我只有一个条件，录制一个绝对真实的《华国好音乐》，没有内定名额，没有暗箱操作。”
杨德本激动的脸红脖子粗，见宁远呆呆的，推攘他：“你发什么愣？还记得我们当初入行时的初心吗？”
宁远磕磕巴巴说：“宋总，你确定吗？会因此为别人做了嫁衣。”
真实的选秀，就是从素人中海选出来。
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和资金。
其实素人中有很有优秀的人才。
因为没有签约公司，在区域海选时就被排除了。
有的甚至连海选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这些参赛选手全是各家经纪公司推过来的人。
宋浅认真地说：“我确定。”
“经纪公司的艺人也可以参加，但仅限于练习生，且控制比例。”
宁远瞪大眼，呆呆地看着宋浅，再次确认：“宋总，你是认真的？”
宋浅反问：“我看上去不像认真的吗？”
宁远激动的语无伦次，站起来又坐下：“我……我答应，不瞒你说，《华国好音乐》最初的策划正是如此。”
宋浅：“那不是正好。”
“我看过最初的《华国好声音》的策划，很不错。”宋浅绝对竞争独家冠名商时，吴知对《华国好音乐》做过深入调查。
宁远难得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战术性喝水：“还有很多改进的地方。”
宋浅认可那版的方案，早在第一季录制前三年时提出，但一直没得到投资商们的青睐，后来有人愿意投钱做一档综艺比赛综艺，在那版方案基础上修改。
“宁制片，你有信心还原当初的策划方案吗？”
比赛流程是差不多，要改变的是人的心态和做事方式。
能实现他最初的策划方案，他求之不得。
宁远：“有，有，非常有！”
但是他也问了个关键的问题：“宋总，你不担心血本无归吗？”
少了各家资本入场，意味着少了互相掐架营销热度的人。
有时候一个选手能不能晋级，看的不是他的能力和舞台表现，而是人气。
有些选手的经纪公司财大气粗，愿意给选手营销出高人气。
宋浅：“不担心，因为不会。”
宁远心中一抖，不知道是不是被宋浅淡定的神色感染，还是被她笃定的语气信服。
击碎他心中的最后一丝迟疑，对节目充满期盼。
“若12亿不够，我可以追加。”宋浅补充，
宁远这下彻底坐不住，激动地要去握住宋浅的手，被陶锐拦住。
宁远搓搓手：“不好意思，对不住，太激动。”
转身抱起杨德本，抱起来抛向空中。
瞬间失重，头昏眼花的杨德本：“……”
“哎呀，卧槽，磕到桌子了，你他妈的放我下来！”
宋浅笑着摇摇头离去。
宁远折腾了杨德本一番，依旧处于亢奋状态。
一路把宋浅送到公司停车下，若不是杨德本拉着，他能跟到宋浅办公室。
杨德本：“适可而止吧，小心吓跑宋浅。”
宁远哎呀一声，拍脑袋：“你怎么不早点拉住我？”
杨德本翻白眼：“我也要能拉得住你啊，你就像个脱缰野马，几头牛都拉不回头。”
宁远感叹：“以前是我有眼无珠，要不是你，我差点错过一个实现梦想的机会！老弟谢谢你！”
杨德本：“最感谢的是宋浅。”
“对，不过说来也好笑，她是圈内唯一踏实又不指手画脚的投资方，却天天被黑瞎指挥，很滑稽，小说都不敢怎么写。”
“生活永远比小说更精彩，走吧，我们赶紧准备去。”
宁远的杨德本的效率很高，一个星期后，整改完毕，恢复录制。
大家都等着找茬，报名到现场录制的观众很多。
而《华国好音乐》没有直接棚内录制，而是启动全国各地海选。
半个月的时，海选结束，选出108位选手。
在所有人摩拳擦掌准备好好到现场找茬时，官网账号宣布改为直播形式。
红苹果作为独家直播平台。
录播会在金虎视频。
除了导师打分，全部网友可以参与投票。
——卧槽，认真的可以投票，且是实名制的，我的身份只能注册一个红苹果账号。
——真的是一个身份证一个号，突然觉得票变值钱了。
——啊啊啊啊，我喜欢的网红博主也去参赛了，赶来支持！
——真的是海选啊，我陪朋友去参加海选，来的基本都是大学生。
——30岁也可以追逐梦想，我的好闺蜜请假去参加比赛！
——《华国好音乐》怎么大变样，和第一季很不同，是新投资商爸爸的要求？
——内部消息，原先的投资商跑路，没有新的投资商。
——特意打听了下，宋浅没有跑路，是她支持节目继续录制，还让公司夏宴救场补了导师的空缺。
——以前的金主爸爸是宋浅，现在的金主爸爸还是宋浅，不同的是现在的金主爸爸只有她一个，哈哈哈哈哈，有点好笑。
——不得不说，这作风才像宋浅看上的项目。
——真实是全民参与。
——我是幕后工作人员，所亏了宋浅，没让我失业，那些黑她借此推自家艺人的积点口德吧，宋浅继续投资的唯一要求就是真实。
——突然有点感动，怎么回事。
——马上要直播了，不知道要投给谁，有一大半是素人，不过整体颜值高很多，不亏是真海选。
——所以我朝是不缺帅哥美女，缺的是发现他们的眼睛。
——不不不，缺的不是眼睛，缺的是资本家的良心。
——啊啊啊，帅哥好多啊，选择苦难症发作了！红苹果，不能多发几张票吗？
——每天三张票太少了@红苹果
——@宋浅@宋浅@宋浅，快来管管红苹果。
——夏宴好好笑啊，为了缩小和其他导师的年纪差距，妆造好成熟，正襟危坐，认真严肃脸，真的好好笑。
——夏宴把老头衫穿出了一种时尚感。
——不，他像给老父亲买衣服时，顺便试了试。
——上次在现场，看夏宴开场表演，哭的稀里哗啦，现在直播间看，眼泪依然不争气啊。
——请娱乐圈多出点夏宴这样的艺人，颜值才艺身材俱佳！
——粉上夏宴是多么简单的事。
——翟桐出场了！她真的看上去很社恐，那闪躲的小眼神，是我本人石锤了。
——卧槽，翟桐在演我本人面对镜头吗？
——卧槽，开口跪啊！
——开口前唯唯诺诺，开口后霸气侧漏，绝！
——看翟桐的舞台状态，我相信她是真爱唱歌，社恐人为了唱歌，舞台都赶上！佩服！
首场录制海选进行到第三天时，热度大涨。
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投票中。
红苹果的防盗系统很高级，实名制时必须有扫脸的要求，让买卖账号的成本加大。
投票的真实性变大。
不少人为了喜欢的选手，呼朋唤友来投票。
翟桐作为身处舆论中心的人，收到的关注很大。
宋浅没有天天去现场，而是继续每周的巡视工作。
主导是花钱。
一个半月的时间，她去过LP科技、博物馆、清格医院、红苹果以及金虎视频。
共花费12亿。
十分少。
宋浅怀疑：“故意的？”
【因为恢复原有数据，金额也会重新开始。】
宋浅：“第一个星期时，花费6亿怎么解释？”
【刚恢复权限，数据还未全部恢复。】
“……”
不过转念一想，放缓花钱的脚步，对她有好处。
有更多的时间去帮助收割人自由。
夏宴成为固定导师，每场直播，在导师中人气最高，且上涨势头很猛。
宋浅会进直播间观看翟桐比赛，但没有干预让她晋级。
她是凭借自己本事挤进十六强。
十六强选手比赛时，会有专业舞美，节目组需要置景时间。
选手也需要时间选表演曲子。
十六强胜出后，有一个星期的准备时间。
准备期间，节目组会录制一些休闲团建活动。
宁远非常知趣地拉着众选手和导师去红苹果农副产品直播间。
说是助播，其实是到原产地实际拍摄VLOG。
网友能通过直播全名了解某种农副产品的生产地以及成产过程。
——节目组是人才啊，在农副产品直播间下一单，得到一张票。
——支持辛苦劳作着的同时还能支持墙头，还能我满意的橙子，一箭三雕。
——我本来是冲着票趣下的单，谁能想到真爱上真筋道牛肉干。
——宋浅，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每天下单只得到一张票，是觉得我只能买得起一单吗？
——想要票啊，有没有爱吃牛肉干的，我愿意帮你下单，你给我墙头投票啊。
为了不影响十八强选手准备比赛，参加拍摄volg的都是淘汰的选手，最后一天事导师和选手一起拍摄。
新的一周，宋浅再次到红苹果巡视。
刚踏入直播厅，脑中响起一连串的电子音。
【触发系统特别任务进度（夏宴）60%，夏宴当前影响力60。】
【触发系统特别任务进度（翟桐）70%，翟桐当前影响力70。】
【夏宴影响力达到60，被动开启炮灰收割。】
【炮灰收割：指为主角提供打脸、资产或者资源等被主角收割的配角，尝试脱离时会被剧情强行修复一次，被主角强制收割达成原剧情。】
【当影响力达到90时，可逃脱被收割命运。】
按照以往的经验，宋浅第一反应问：“夏宴现在在哪里？”
陶锐指着眼前的大屏幕：“正在直播间。”
宋浅抬头，直播间的画外音：“让我们猜猜，陈曲之和夏宴谁卖出的核桃多？”
她听出是宁远的声音。
直播厅一面墙是大屏幕，另一面墙是十二个小屏幕。
导播切出陈曲之的直播间。
宋浅满头问号，陈曲之出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一点风声也没有。
第088章 88
十五个剧组已经进步进入正轨, 盛博文和向涵半个月前回到公司。
今天陪同宋浅去红苹果的还有向涵和吴知。
吴知在看到屏幕上的陈曲之时，立即调查，很快扒拉出相关信息。
宋浅接过手机认真看。
原先控诉方全部撤掉对陈曲之的指控，把他乱搞的行为定性为谈恋爱。
因为出事的地方大多在国外, 且他不是华国人, 无法跨过办案, 导致没有有效的证据。
《华国好音乐》受到伤害的选手们, 也突然改了口径, 异口同声表示自愿。
网上流传了好多版本的小视频，有的是陈曲之, 大部分都不是。
鱼龙混杂, 谁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他。
没有证据，陈曲之被放出来。
陈曲之没在出来的第一时间澄清, 是为了把这个爆点放到直播间。
宋浅觉得奇怪：“他为什么会接直播带货的通告？”
按照陈曲之的咖位，他应该不会降低身份去卖货。
吴知：“助农带货，带有公益性质，他想通过做公益扭转大众口碑。”
公益有很多, 真正计较起来, 助农直播不能算。
吴知：“普通的公益, 大多不允许全程跟拍, 大众的关注度也低。”
宋浅明白了。
助农直播带货能很快引起大众的好奇心，同时和夏宴比赛，一个是前导师，一个现导师，火药味十足。
是大众爱看的热闹。
陈曲之的粉丝憋着一口气, 等到他出来，正摩拳擦掌大干一番, 鸡血飞起，打败夏宴是当前最大心愿。
而夏宴刚圈了一波粉，正是上头的时候，理所当然的认为被超越会被嘲笑不如陈曲之，更会追着打。
陈曲之是有点蹭热度本事在身上。
自从直播《华国好音乐》起，蔡朝天天待在公司，昨天熬了通宵。
听说宋浅来了，随意洗了个脸匆匆赶来。
“陈曲之是空降直娱带货直播间。”蔡朝：“目前可以确定是，会连续三天在直播间带货，直播场地选择在原产地。”
和他们农副产品直播卖货的思路一样。
不同的是直娱是大助播潘播的直播间，有一亿多粉丝，日常直播间有几千万的活人在线。
陈曲之和主播潘潘都没有直接说过要和夏宴比赛，但相同的直播形式，带货的内容相似，网友们很容易联想到一起。
再推一推舆论，陈曲之刚直播了一个小时，比赛的传闻已经上了热搜。
此时直娱直播间，陈曲之正在回答网友们的提问。
陈曲之：“警察已经给了大家答案，我若是做了那些事，现在不可能坐在这里。”
“选择直播带货，是想帮助农民伯伯能增加点收入。”
“带货能帮助到别人，不觉得低人一等。”
“夏宴老师是很优秀的歌手，由他替代我，我很高兴，他年纪轻，希望大家对他不要像对我一样严格，给年轻人一点包容。”
“怎么都在说比赛，不太明白你们说的什么意思，带货为什么要比赛？”
……
吴知：“需要干预吗？”
宋浅一眨不眨地看着屏幕，嘴角上扬：“不用。”
“他想比，那就比，把红苹果的词条和直娱捆绑上。”
蹭热度她也会。
蔡朝张了张嘴，没说话，眼神复杂地看向她。
宋浅感觉到一股异样强烈的视线，扭头迎接上：“有话直说，你才是红苹果的老板。”
刚开始投资红苹果时，他的目的是为了和家里争口气，想自己干出一番业绩。
但实际上，他最近才真正接手红苹果的工作。
比想象中难很多，也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
蔡朝：“除了针对夏宴，还针对红苹果。”
“更像是针对你。”
宋浅一愣，深思了会儿，好像是那么回事。
陈曲之因为翟桐的事，记恨她？
也不单单是针对她，还有夏宴和翟桐。
宋浅问系统：“陈曲之身上的星光系统能发现你的存在吗？”
【不能。】
“这么笃定？”
【只有完整的星光系统才能发现我，他身上只是一个碎片。】
不是这个原因，那只能是单纯的记恨她。
宋浅：“谢谢，不用担心我，稳住直播间后台。”
蔡朝点点头：“放心。”
夏宴等人刚到达葡萄园。
“大家好啊，今天我们是去阳光葡萄园，里面有各式各样的葡萄……今天是导师们的最后一天直播，你们猜一猜，来到葡萄园的是哪位导师？”黄一雨是第二十名，因为颜值出众，长相有亲和力，人气较高。
淘汰的选手和导师一共分成四组，每个导师带一队去各个原产地体验世情，顺带在当地直播带货。
导师带队不是固定的，是四队轮流，主打不同搭配的新鲜感。
——我猜测是夏宴？因为你和其他三位导师已搭档过。
——主播背后有个一闪而过的帅气背影，是夏宴，啊哈哈哈哈。
——夏宴！来的若不是夏宴，你也必须把他绑来！
夏宴正好此时出现在画面里。
——哈哈哈哈，好帅！
——夏宴帅的很安心。
——夏宴，你真的要和陈曲之比赛谁卖的货多吗？
——夏宴独美，别看热搜，全是恶评。
——陈曲之好恶心，你别和他对线，他丢了导师工作，嫉妒你。
——我会多买几单支持你！
——啊啊啊啊，听说夏宴要和陈曲之比赛谁卖的多，意味着直播间的商品多，有想买的Q我啊，我来买单，限100单，我只想要票！
——隔壁已经开卖了一个小时，夏宴你搞快点啊！
——红苹果怎么回事，怎么没有专业的带货主播控场？
——前面是不是没看过直播，红苹果没有大主播，很多主播是农民伯伯本人。
——就爱看真实不做作，安安静静介绍产品的主播。
欢迎“宋浅”来到黄一雨的直播间。
宋浅的ID颜色是烫金色，字体比一般人的大三倍，还有炸花特效。
没有一点点可能低调。
——宋浅来了，是我知道的那个宋浅吗？
——就冲这烫金又炸花的效果，必须是那个宋浅！
——刚才，你们说的宋浅是谁啊？很有名的歌手吗？
——有名是真的，但不是歌手，更不是艺人，他是夏宴公司的老板，也是红苹果的大股东，更是《华国好音乐》的金主爸爸。
——宋浅每次出现，我小心肝抖三抖，宋姐，你是不是又要砸钱？
——宋浅，有人说你家艺人不行啊，你快上啊！展现你钞能力的时候到了！
——对对对，你快买起来！
——一脸懵逼，见过催粉丝氪金的，没见过催老板氪金的！
——我来告诉你，催粉丝氪金不一定有用，但催宋浅氪金，她是真的氪啊！
——比赛不会是真的吧，宋浅都来了，小板凳放好，瓜子汽水已备。
——刚从陈曲之直播间过来，那边销售额已达到4000w。
——一个小时4000w？好厉害。
——潘潘直播间的粉丝多，每晚直播销售额十几亿呢。
——明明是陈曲之的功劳，晒单的大多是他的粉丝。
——你俩要吵架，请移步陈曲之直播间。
——@宋浅@宋浅知道你在窥屏，快出来说说，比赛是真的吗？
宋浅被刷屏的弹幕看的眼花，字数多的压根看不全。
接着全部是@她的弹幕。
宋浅：什么比赛？不存在。
——啊，没有比赛啊，失望！
——抱起小板凳，没有热闹看了。
——所以纯属陈曲之搞事情。
——不信没有比赛，你来干什么？@宋浅，
宋浅：我来买点葡萄。
——放下板凳，看看宋总买哪种葡萄。
——闻到一股茶茶的味道，宋总，你学坏了！
——潜台词：没有比赛，但不能输，买点支持下。
——所以，有热闹看了？
——一整个期待住了。
宋浅和网友们打嘴炮的时，夏宴和黄一雨已到摘了十几串葡萄，在试吃。
黄一雨吃完一颗再吃第二颗：“新鲜，也很甜，刚摘下和我平时吃的不太一样，词穷，不知道怎么形容。”
他搜刮了一圈词汇，最终能想到的是：“鲜活，对对，鲜活。”
——哈哈哈哈，第一次听到用鲜活来形容葡萄，一雨，你不亏是填词黑洞。
——黄一雨就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快别说了，再说粉丝要跑光了！
黄一雨小时候在国外，中文词汇量有限，在争夺十八强时，填词丢了不少分，但因为态度诚恳，中文水平在进步，大家对他很包容，还舞出填词黑洞的梗。
黄一雨：“夏老师，你试吃的感觉怎么样？”
夏宴：“我这款是颜色偏深，果肉比较有劲道，吃起来又酸又甜，但甜味偏重一些。”
——夏宴认真回答的样子，很像上课被老师提问，幻视我自己。
——看他吃，很好吃的样子，价格比我家水果店卖的还便宜，果断下单！
——性价比真高！
——夏宴把葡萄吃出了高贵感，突然觉得19.9的葡萄，我不配。
——@宋浅，你家夏宴说好吃，你快买啊！
——@宋浅，不买点说不过去了吧。
弹幕又是一水的催氪宋浅。
而正主压根没看到，因为她正在下单界面填写地址。
宋浅填写的收货地址是金元宝。
她点的购物车最上面的链接，拍了3w单。
3w是吴知提供给她的公司员工人数。
她名下控股的所有公司的员工总和。
一共花费59.7W。
和本周要花费的金额3亿相比，太少。
宋浅买完第一个，又顺着购物车往下买。
购物车里一共有8件在售的商品，宋浅每个都拍了3w件。
——卧槽，宋浅是真氪金啊！
——哈哈哈，这就是说的买点葡萄吃吃，
——相比隔壁4000w金额，宋总你这点额度远远不够啊。
——宋浅，你又被黑上热搜了，快自己去辟谣啊！
——哈哈哈，热搜全在说宋浅怕夏宴输掉，水单。
吴知正好在看热搜，翻了一圈前排的评论。
宋浅一看乐了。
直接切大号上线。
宋浅v：说我买水的过分了，爱吃葡萄吃的多不行吗？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宋浅会亲自辟谣！
——宋总买点葡萄吃怎么了？吃的多不行吗？
——谁家水单只有一个账号，谁想出来的黑词条，真的不是宋浅的深柜粉吗？
——陈曲之家的粉丝赶紧查查内部，是不是有宋浅家粉丝卧底。
——有好戏看了，黄一雨的直播间人数疯涨，在线人数已达到300w，终于赶上隔壁的零头了。
宋浅回到黄一雨直播间，发现人数已经涨到330w，弹幕飞快的成虚影。
但很快她发现一个问题。
陈曲之的直播间因为有潘潘大主播打底，销量不错，直播间在线人数有1200w。
是夏宴直播间的几倍，那销售额度怎么算？
宋浅问系统。
【按照直播间的整体销售额。】
宋浅：“潘潘带的货比陈曲之多。”
【你买的也比其他人多。】
宋浅：“……”
“我买的也算，太好了！”
【……】
很好。
她能买崩直播间。
宋浅问吴知：“有没有地方能献爱心？”
吴知提供一份孤儿院名单。
“这是彩虹慈善基金会列出的贫困的孤儿院名单，国内有11290所。”
宋浅皱眉：“你有专门的分发部门吗？”
让她一所所填写地址，会崩溃的。
吴知读懂她的纠结：“彩虹慈善基金会可以负责运输分发，目前S市的负责人，你也认识。”
宋浅眨眨眼，在S市她认识的人有点多，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谁啊。”
“是许梦。”
宋浅：“她的家在B市，怎么回来S市？”
做慈善和做企业一样，需要人脉。
吴知简单介绍了她的情况。
宋浅发愣，最近忙着砸死星光系统，忽略了许梦。
许梦和许敏公开后，主动离开了家族，干了慈善事业。
是彩虹慈善基金会S市的主要负责人。
熟人好办事，宋浅立即联系许梦。
响了两声，接通。
“宋浅，好久没联系，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许梦本来打算干出一番业绩出来后，再和宋浅联系。
因此这一个多月，她一直忍着没联系。
宋浅打断：“事情待会儿再说，我有个急事，把你们彩虹慈善基金会的收货地址发我。”
许梦面前正放着另一台手机，上面正是黄一雨的直播间。
她刚刚正在下单。
许梦反映了会，才问：“你知道我在彩虹基金会？”
宋浅：“刚刚知道，那是不是？”
许梦点头，语气激动：“是，我现在就发你地址。”
她发完地址，又去继续下单。
宋浅和她的想法一样，她刚接手彩虹基金会，发现很多孤儿院的物资非常短缺，偏远低端的孤儿院，温饱都成问题。
她正打算采购一批物资，在哪里买都是买，当然去支持宋浅。
宋浅：“恭喜你得偿所愿，说的有点迟，明天有没有空，约个饭。”
许梦笑了：“金主约饭，必须有空。”
宋浅被逗笑：“赶紧多买一块地囤货。”
许梦：“在买了在买了。”
宋浅：“等我买完再聊。”
许梦没有买地，她又去租了两个大仓库。
解决了送货问题，宋浅开启买买买之路。
阳光葡萄园的葡萄有限，她挂了电话再打算买点时，发现全部卖完了！
再翻看销售额，买的最多的链接有100w单。
最少得也有22单。
合着她买的有点少。
——宋总打了个电话回来发现卖完了，正对着屏幕戳戳戳，哈哈哈哈，好好笑。
——哇，内部人士，口说无凭，上个照片看看。
——不敢上照片，怕被宋总点名。
——金元宝的员工是有点幽默在身上的，不怕被开除，怕被点名。
——点名什么鬼？有什么后果？
——后果就是在全公司内火了，不能继续摸鱼。
——宋浅也在直播间，你小子有点胆子在身上。
——两个小时，单个链接卖了100w+，肯定是刷了！
——宋浅在晒下单记录，只买了3w单。
——她可以开别的账号啊，也可以让别人买，水单实锤。
——助农直播间结束，统计了下双方战绩，陈曲之直播间，一共卖了3000w，加上之前的4000w，一共7000w，夏宴直播间一共卖出6500w，其中宋浅公买了800w。
——好人啊，总结的很直观，陈曲之暂时领先。
——不公平的比赛，陈曲之直播间是观众实打实的购买，夏宴直播间是宋浅水的单，结局已定，没意思，走了走了。
——陈曲之直播间最高在线人数达到2300w，夏宴直播间只有1200w，相差一倍，拍的单子反而多一倍，不合理。
眼看着舆论要带向红苹果直播间水单造假，蔡朝提议：“可以放出后台数据流，当然在隐藏个人信息的基础上。”
宋浅摇头：“他们随便造一个谣言，我们跟着找证据辟谣，太累，且凭什么！”
蔡朝：“你有什么想法？”
宋浅：“他们会造谣，我就不会吗？”
吴知轻笑：“直接掀桌子，一劳永逸。”
宋浅投去赞许的眼神。
蔡朝瞥了吴知一眼，心里有点不舒服。
他没能帮上忙。
方星津小声安慰：“你的方法也不错，稳妥。”
蔡朝：“她不看好。”
方星津：“宋浅脑回路和一般人不同，你跟不上正常。”
蔡朝白了他一眼：“不会安慰人就闭嘴。”
助农直播间每天两个地方，下午是牛场，主要产品是牛肉和牛奶。
宋浅每样拍了两次，一次是3w单寄到公司，一次是7w单，寄到彩虹慈善基金会，一共花费600w。
这次宋浅下手快，顺利抢到。
——这家牛肉有线下店，我常去买，直播间的价格比实体店便宜，可惜我只抢到一单，精品牛肉三斤168元，没买到，到底谁在买啊！
——肯定是宋浅！
——你去问宋浅买，她说不定直接送你。
——@宋浅，有人说你全买走了，快出来解释。
——宋浅：承认手速慢很难吗？晒单.jpg
——宋浅：隔壁让我去那买，就是太小气，给的钱还不够下单，果断拒绝！
——啊哈哈哈哈，真的假的啊，隔壁买水买到宋浅头上，好好笑。
——装模作样，你肯定用别人的账号买，你为了冲销量买这么多，该不会压根不发货吧，好恶心。
——宋浅：说我买水一看就不是常黑我的那一批人，因为我一直实名制氪金，不装了，我给你看看真正的买水什么样子。
——陈曲之下午销售额达到10000w ，加上上午合计17000w，夏宴下午销售额度是5800w，合计12300w。
——哇，差距拉开了，期待晚上。
——卧槽，有点刺激啊，晚上是潘潘的主场，期待住了。
晚上直播间的产品不局限单个产品。
红苹果直播间带货主打贴近生活，卖的物品都是以生活物资为主。
宋浅特意问了许梦孤儿院当前最缺的物品。
最缺衣服、日用品、肉类食物以及玩具。
学习用品最不缺，因为来孤儿院献爱心的人，最优先带的正式学习用品。
其实基本物质生活得不到保障，再多的学习用品，孩子们也学不下去。
宋浅把物品种类扔给蔡朝，让他安排在今晚上线。
蔡朝嘴角上扬：“好，没问题。”
他隐隐约约猜到她要干什么，一边工作，一边开车直播间。
晚上决胜局，在万众期待中开播。
黄一雨和夏宴依然是下午的造型和状态，安安静静地描述产品和使用感受。
他偶尔会cute夏宴和他唱歌，调动现场气氛。
——能买东西，还能看我崽唱歌，好幸福！
——不不管，就是我崽唱歌给我听！
——明明是在我家唱歌。
——卧槽，童鞋上线50w双，秒光？有那么多孩子吗？
——哈哈哈，解惑了，是宋浅拍走了。
——宋浅说，是时候让你们见识我真正水单（氪金）的能力！
随着第二个链接秒光，第三第四秒光。
宋浅成功拉了一波仇恨。
——宋浅，你实话实说，是不是打算包场？
——有一说一，宋浅手速好快啊！求一个你家网络@宋浅。
——我也想要同款手速。
蔡朝根据宋浅拍的数量调整上架物品数量，在第八件商品时，终于不是秒光。
“儿童牙膏，80w件。”宋浅指挥陶锐下单。
“奶粉，10w件。”
……
【恭喜宿主完成一周内花完3亿，获得返现3亿，增加影响力1200。】
宋浅：？
才拍了二十个链接，还有十个没买呢。
第一次有了钱不够花的感觉。
大喜事。
她意识到之前有个很大错误认知，系统说不可以转账和捐赠，说的是不可以以现金的方式，没说物品啊。
买完物品后，系统任务已完成，后续怎么处理物品，系统不管。
物品需要运输，又是一笔开销。
这个发现，让宋浅变得亢奋。
思路一下子被打开。
只要把钱花出去，能不能赚钱已不重要。
“申请个无限制花钱玩玩？”
【……没有权限。】
“上次你为了转移话题开过。”
【……强制开启无限制花钱任务，需花费3000影响力，请问宿主是否开启？】
“趁火打劫。”
【一共有三次机会，第一次免费，第二次要5000影响力，第三次要10000影响力。】
“听起来挺像么回事，其实你刚打的补丁吧？”
【……】
“3000没有，1000，你不想我早日升级吗？多花钱就能早点升级。”
【2000。】
【1200。】
……
最终以1800影响力成交。
陶锐看着显示额度不够的提示，小心翼翼地瞅了眼宋浅，心说：宋总对夏宴是真爱啊，刷爆了银行卡，太感人。
他小心翼翼说：“宋总，额度不够了。”
宋浅：“等一会，充值中。”
陶锐面上平静，内心：磕到了。
【触发随机任务，30分钟内无限制败家，不可以现金转账和捐赠，任务失败无影响。】
宋浅：“继续买。”
陶锐从来没有买过如此大金额的单，一开始激动的手抖，好几次差点摔掉手机。
买了第十八个链接时，他从激动变成平静，等买到二十五个链接时，他已经变得麻木，只是下单工具人。
【恭喜宿主完成30分钟内无限制花完12亿，获得返现12亿，增加影响力4800。】
——卧槽，宋浅来真的啊！这才是她真实的氪金能力啊！
——有没有人统计下，宋浅一共买了多少？
——根据晒出来的订单，宋浅一共消费15亿。
——多少？黑子们的水平不行啊！快换个词条继续黑！
——夏宴直播间的销售总和出来了，一共33.6亿，宋浅占了15亿，实际销售额18.6亿，已经很多了啊！
——夏宴和黄一雨好厉害，比隔壁陈曲之多了5个小目标，我宣布，这场氪金比赛夏宴赢了！。
——夏宴能赢，是因为宋浅水单造假，好笑程度0.00001%，夏宴算的销售额没有算宋浅买的，好笑程度10000%。
——宋姐用钞能力替自己正名。
——宋浅利用氪金博取热度，引流直播间，她拍的链接都不会发货，若不是，我吃屎。
——记住你的id了，到时候别忘记直播。
夏宴在红苹果带货直播间的表现，很圈粉，有不少品牌商务主动寻求合作，内容里要定有直播营业。
落选选手和导师在直播间带货，没有通告费，但是有提成。
这是红苹果直播间的制度。
夏宴和黄一雨销售额度感人，两人也获得对应的提成。
黄一雨来来回回数了四遍账户余额，依然不敢相信。
“一雨，你是傻了吗？”室友祝涛问。
淘汰的选手是不能继续祝宿舍，他俩合租两室一厅。
“涛涛，你说我是不是有干带货主播的天赋？”
祝涛：“绝对有，红苹果直播间就属你的直播间卖的最好。”
黄一雨红着脸：“其实占了夏老师的光。”
作为围观了整个比赛过程的祝涛总结：“也不能这么说，夏老师的粉丝多，但大部分还是路人，最高的下单数有100w单，活人至少有30w，顶级流量的活人粉也没有30w，夏宴应该也没有。”
“你也有你的优点，听你介绍产品能听进去，会顺着你话看进去，反正你讲得很好。”
黄一雨：“我想转做带货主播。”
祝涛：“啊，你要放弃做歌手？不要梦想了吗？”
黄一雨：“梦想当然想要，但是前提是要生存下去，我妈刚收拾完，后续治疗还要钱。”
祝涛点头：“也是，但是你是二十强，人气又高，肯定能签到大的经纪公司，跑通告也能赚钱。”
兼顾梦想同时还能赚钱。
黄一雨踌躇：“可是直播带货很赚啊。”
祝涛看不起带货：“今日是运气好，又不是每天都能卖的这么多。”
黄一雨：“可是给的太多，我无法拒绝。”
祝涛：“给了多少？”
黄一雨伸出一只手。
“五万。”
黄一雨摇头。
“五千？”
黄一雨继续摇头。
祝涛吐槽：“忙活一天，才给五百？”
黄一雨摇头：“不是，是五百万。”
祝涛：“多少！你莫不是犯傻了吧？”
黄一雨掏出手机银行提示短信给他看。
祝涛一个个数过去：“真的是五百万。”
“还犹豫个球，干主播啊！”
黄一雨：“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祝涛：“干主播赚了钱，再继续音乐也没毛病啊，别和钱过不去啊，兄弟！”
黄一雨被彻底说服：“你说的对，我明天就去签约。”
其实在上午，就有公司要签他。
他想签约到红苹果，没答应。
在前半个小时，终于等到红苹果的邀请。
红苹果趁热打铁，第二天宣布了十位新主播，全是《华国好音乐》淘汰后的选手，也是七天直播间内表现比较好的主播。
十八强开始录制，宋浅依旧没有去录制现场。
她已完成本周花钱任务，本周不需要去巡场，正宅家睡大觉。
【翟桐攻略任务失败一次，扣除星光值80。】
【翟桐攻略任务已超时失败，扣除星光值300。】
【收割任务失败，扣除星光值200。】
【收割任务持续失败，扣除星光值200。】
……
陈曲之脑中时不时播报的电子音，气的又摔又砸。
满室狼藉。
徐醒瞅了眼散落一地的东西，问：“发泄完，谈谈吧。”
陈曲之双眼猩红，气血翻涌，质问：“醒天资本不是很牛逼吗？怎么搞不定一个破节目？”
徐醒：“我是从正常的商业价值评估，没有投资的价值撤资很正常，有什么问题？”
他也没想到宋浅敢直播节目。
直接规避了节目作假的可能性。
陈曲之：“你若不撤资，我能继续做导师，夏宴不会上位，也就不会……”
徐醒挑眉：“不会导致你系统掉分？”
陈曲之警惕：“也不会成为流量。”
徐醒悠哉地往外走：“换个地说话。”
陈曲之巡视一群乱糟糟的室屋内，选择跟上他。
换了间宽敞温馨的休闲室。
徐醒接水煮咖啡，一边操作一边说：“我没有忘记过去。”
陈曲之震惊，瞪大眼：“怎么可能？”
脱离系统的人都会被自动抹去过往记忆。
徐醒：“我们彼此知道对方有系统，可惜我的没了，你的还在吧？”
陈曲之狐疑，提起防备心：“你想诈我？”
徐醒叹气：“没有，我说的是实话。”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是在35年前，我15岁，你5岁。”
“我们在海边游泳，被海浪席卷拍晕，再醒来时是在医院，我们也是那时候有了系统。”
“你今年实际年纪是40岁……”
说的内容越来越详细，陈曲之打断：“我信你记得。”
“但是记得又怎样，不是我导致你丢了系统，这件事和我无关。”
徐醒摇头：“有关系，你能帮我夺回。”
陈曲之：“你找到了它？”
徐醒：“大差不差。”
陈曲之按耐不住欣喜：“是谁？”
徐醒：“能坐下谈谈？”
陈曲之放下防备，抢走他准备喝的咖啡：“咖啡的手艺没变。”
徐醒：“你也没有变。”
陈曲之：“到底是谁？除了你之外，我再也没遇到其他拥有系统的人。”
徐醒：“其实你遇到过，可惜他已经死了。”
陈曲之：“我遇到过，谁啊？”
“大闹《华国好音乐》录制现场的人。”
“噢，那个大胖子，等等，不可能是他！”陈曲之：“系统能帮助人变得更好，再丑的人也能大帅哥。”
他是就是很好的例子，他的原本长相不丑，但属于普通人。
徐醒：“我猜测是因为他丢了系统。”
翻出一段视频。
陈曲之睁大眼：“这个女的，好眼熟，是宋浅！”
“是他抢走了系统？”
徐醒：“可能性比较大。”
陈曲之否认：“不可能，系统是不可以被抢走。”
他眼神不自在地瞄了徐醒。
徐醒以前也这么认为，因为他正是哪个抢夺失败的人。
徐醒：“也许系统进化了，也许是新的系统。”
他和陈曲之的系统都是做任务得到钱，属于同一类系统。
陈曲之恍然大悟：“你想让我帮你夺取宋浅身上的系统？”
徐醒点头。
陈曲之眼中露出精光：“你知道怎么夺取？”
徐醒：“算是吧，但前提是必须确定她身上有系统。”
陈曲之：“简单，见一面宋浅。”
徐醒讶异：“你知道怎么确定？”
陈曲之：“当然。”
徐醒不信：“什么方法？说来听听。”
陈曲之眼珠子咕噜噜转悠，笑说：“是我系统自带的，告诉你也不懂。”
徐醒：“等你好消息。”
陈曲之迫不及待的离开，已忘记他来找徐醒的本意。
出了门，催促司机：“快走！”
等徐醒这厮反应过来，他就走不掉了。
他盯着远去的别墅，冷哼一声。
徐醒是因为想夺取他的系统遭到反噬才丢失系统。
徐醒一直以为他昏迷，其实他早醒了。
这么多年，他仔细研究系统，找出徐醒失败的原因，吞噬的系统，必须是同类。
徐醒以为他俩的系统一样，其实很不同。
唯一一样的是做任务得到钱。
但他的任务不只是花钱。
若宋浅身上真有系统，结合夏宴和翟桐和她关系，他推测宋浅身上的系统和他是一样的。
他要在徐醒发现之前，抢先一步吞噬掉。
《华国好音乐》十六强录制时，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到现场照翟桐。
“翟桐，之前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我向你道歉，但我对你的心是真的，你要相信我。”陈曲之边说边打量四周。
以宋浅对翟桐的爱护程度，她一定会出现。
翟桐避开他，退后拉开距离：“我不接受你的道歉，请你让开！”
此时她刚彩排完，正在舞台后场，背后是舞台，陈曲之挡住了前方之路。
她避无可避。
又是他，为什么总喜欢欺负她，是因为她好欺负吗？
她脑中闪现出宋浅之前回答她的话。
翟桐：“那么多选手，他为什么欺负我？”
宋浅：“因为卑劣的人只敢对善良又好欺负的人下手，你若不想再遇到，努力变成一个不好欺负的人。”
翟桐想着宋浅护着她时的场景。
宋浅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别怕，万事有我。”
一句话调动她全身的勇气，她大声说：“陈曲之，你还有脸来，给我滚开！”
说着冲上去，脑袋撞向他胸口。
翟桐头上带着彩排时的道具，是硬塑料帽子。
她闭着眼冲过去，撞的陈曲之推出十几米，一屁股做摔在灯光器材上。
翟桐气喘吁吁，生理性涨红了脸：“不要脸的畜生，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陈曲之傻眼，什么情况。
软包子变成钢铁包子了？
他屁股好痛，胸前的肋骨更痛。
围观群众哄笑，被好事者拍下来发到网上。
翟桐得到一众网友们的称赞。
——我家包子终于长成硬包子了！
——啊啊啊，翟桐真的另世我。
宋浅知道此事，是翟桐主动告诉她的。
宋浅很意外。
“做得很好！打的太轻，下次记得带上家伙。”
翟桐很忐忑，冲动过后怕给节目组和宋浅带来麻烦，拉着翟雨陪着她给宋浅打电话。
翟雨自从上次事件后，没事就来陪翟桐。
听到宋浅不但没有责备，还夸赞她，很开心。
翟雨没好气：“宋浅，你就是这么带我妹妹的吗？”
转头说翟桐：“你啊，别听她的，打伤了，进去的就是你。”
翟桐不认同，但知道哥哥是为她好。
翟雨一眼看穿翟桐压根没听进去。
“宋浅，你悠着点啊，别把翟桐带向另一个极端。”
宋浅：“你就放心吧，以翟桐的力气，她想重伤陈曲之，也不件容易的事。”
翟雨乐了：“也对。”
翟桐：“……”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立马买了三十节锻炼肌肉私教课。
一连三天，陈曲之没找到宋浅。
听说彩虹慈善基金会要给S市的孤儿院送温暖。
宋浅和许梦交好，她可能会去。
陈曲之让徐醒给他安排也去送温暖。
参加公益活动能积攒口碑，对他来说一举多得。
陈曲之：“徐醒，别小气，至少捐献100w。”
他要把宋浅比下去。
第089章 89
S市彩虹孤儿院是彩虹基金会全资资助。
许梦工作的第一站。
宋浅和她约饭, 她约在孤儿院。
S市一共有四所彩虹孤儿院，她们来的是其中一所。
在老城区的弄堂里，外面看上去是一座泛旧的洋楼。
里面翻新过，除了地方不够大, 基本的设施都有。
许梦带着她转了一圈, 边走边说：“这里地方不大, 但地段比较好, 距离学校近, 孩子们上学方便，遗憾是没有纸板玩耍设施的地方, 附近没有整栋出租的房屋。”
“附近居民楼多, 大多是老年人，对孩子们很友善。”许梦笑着出来接她。
宋浅：“为什么从孤儿院开始？”
彩虹慈善基金会重点是援助灾区和建设希望小学。
孤儿院只有S市这几所, 不是最重要的工作内容。
许梦笑了笑说：“因为我想做S市的负责人，挑选了好的城市，就不能选项目内容。”
许梦除了是负责人，还是彩虹慈善基金会的股东之一, 但不是最大股东。
宋浅想想觉得也有道理。
许梦没有干过, 股东们对她的能力处于迟疑的态度。
宋浅鼓励：“你肯定没问题, 孤儿院也不错, 能真正帮到有需要的孩子。”
许梦点头：“是，我也是了解到当前孤儿院的生活状态不理想。”
许梦接了个电话回来，神秘兮兮地说：“有个意想不到的人要来，说要捐款100w。”
“是有多意想不到？”宋浅来了兴趣：“快说说。”
许梦抬眸指向门口：“他已经来了。”
来的人正式陈曲之。
他刚下车，自以为的帅气出场方式, 一只脚先下车，带上目镜, 再下令一只脚，站直停驻四处打量。
宋浅二人在二层露台上，一边墙上爬满了绿植藤蔓，葳蕤茂盛，正好挡住陈曲之的视线。
“我带他去别处。”许梦怕她不开心，抢先说：“我也很不喜欢他，但和他的钱没有仇。”
宋浅和陈曲之不对付，但不会干涉许梦的工作。
她不在乎说：“越是讨厌，越要接受他的钱，和私人恩怨不冲突。”
许梦感激：“宋浅，你太好了！”
她担心因此惹宋浅不开心，已想好事后怎么道歉。
“我先去接待他。”
宋浅点头，没跟去。
她怕和陈曲之对上，忍不住凑他一顿，导致孤儿院失去100w的捐款。
宋浅坐在露台上，优哉游哉的喝着茶吃着许梦做的小点心。
许梦从楼梯下到一层时，陈曲之远远看到她，面上一喜，摘掉眼镜，大步走上前打招呼：“你好，我是陈曲之。”
两人之间间距不到一米，许梦皱眉，不自在地后退拉开距离。
“欢迎，我是彩虹慈善的许梦。”
陈曲之眼神上下打量她，越看越满意。
“没想到负责人是个大美女。”陈曲之伸出手。
许梦作为种子吃瓜选手，陈曲之做的那些破事，她清清楚楚。
她装作没看见，礼貌地转身：“陈先生，我带你逛一圈，看你想在哪里拍摄。”
单纯做公益，没人知晓。
陈曲之来一趟的目的是拍摄。
“收起你的口水吧！”车上下来一位女子，言语埋怨：“你知道他是谁吗？想泡也要有命。”
陈曲之捏住她下巴：“吃醋啦？”
曲玲吃味：“我才没有，只是好心提醒你。”
陈曲之：“展开说说。”
曲玲压低声音，眼神瞟向前面的许梦：“她就是唐城的前妻，唐城刚死，她就和初恋复合，都传她为了和初恋复合，弄死了唐城。”
唐城死的太蹊跷，警方至今没有公布死因。
唐许两家对此事讳莫如深。
且两家至此终止合作，多年的亲家变仇人。
肯定是许梦做了对不起唐家的事。
因为若是和平离婚，唐家没有理由埋怨许梦。
陈曲之一脸有兴趣：“她是B市许家的人？”
曲玲咬牙切齿：“是。”
“难怪呢。”陈曲之兴趣盎然地盘算着。
曲玲气不过，掐了他一把。
陈曲之嘶了一声，躲避：“你掐我干什么？”
“你是不是在打她的主意？”
陈曲之不承认：“怎么会呢？我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你。”
他星光值一直在跌，需要补充。
曲玲除了颜值上不突出，其他方面都很好，尤其在事业上对他帮助很大。
曲玲是晴天影视的副总，也是知名综艺节目制作人，经手的全是当红的节目。
拿下她，回了一点星光值，勉强稳定星光值。
再掉下去，系统等级要掉到B级。
他费了好大劲才升级，攻略了至少有十几个女人。
但掉级却那么容易。
他一开始没当回事，现在怕了。
系统对许梦的评价极高，若是能拿下她，不愁掉级。
曲玲：“油嘴滑舌，她有心爱之人，且很爱，为了心上人，敢对唐城下手，你看上他无用。”
陈曲之不担心这点。
他以前也攻略过有对象的女性。
无非是多费点心思。
有点挑战反而能激起他的征服欲。
拿下对方是更有成就感。
陈曲之：“我人见人爱，她舍不得。”
曲玲脑子宕机，觉得这话不对，但又想不出有什么不对。
陈曲之把她圈在怀里：“难道你舍得？”
曲玲满眼爱意，不舍地说：“舍不得，你能不能一直陪着我？”
陈曲之亲了她一口，逗笑：“当然一直陪着你，我进去拍几张照就出来。”
曲玲知晓他今日来此的目的：“好，那快去。”
陈曲之松开她：“外面太阳大，你去车上等我，我马上回来。”
曲玲不情愿，怨恨：“支开我去勾搭许梦，是不是？”
“当然不是，许梦是负责人，我和她说公事，你若不怕晒黑，一起去？”
曲玲深知陈曲之喜欢皮肤白皙的女子，仰头看了眼大太阳，果断放弃：“我在车上等你。”
陈曲之得逞，又亲了她一口才追向许梦。
许梦见他没有跟上来，在门口和一个女子腻歪，对他的嫌弃值拉满了。
在心里默默数数，最多五分钟。
若陈曲之还继续在门口腻歪，她会去打断。
马上到孩子们放学时间，撞见他们对小朋友是精神污染。
宋浅一个人在上面无聊，看到曲玲时，吃瓜的雷达响了，索性下了楼。
正好遇到楼梯口的许梦。
“别气，看在他送钱的份上。”宋浅和许梦并排站：“曲玲做的是卫视节目黄金档的王牌节目，参加的艺人需要口碑好，正能量，他想上必须要扭转口碑，洗刷负面绯闻。”
“但大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一次两次的公益起不到效果，想要彻底扭转口碑，必须做一段时间公益。”
就算如此，也是比快速洗白的方法。
一次两次的公益，人们会觉得你在摆拍作秀，为了积攒好口碑。
若一直做，甚至持续半年、一年，大家又会认为你真的热衷于公益。
通过此方式，艺人不但能经常出现，还能刷好感度。
虽常被大家吐槽艺人一出事就做公益，但一直有人采用此方式。
屡试不爽。
“不好意思，有点事情耽搁了。”陈曲之看到宋浅，冲她挥挥手：“宋总也在，好巧。”
他今天来的正是时候，遇到宋浅，还发现高分目标对象。
宋浅：“是啊，巧合的像人为制造的偶遇。”
他为难翟桐的事，宋浅一开始没放在心上，以为是他气不过报复。
后吴知调查他的行踪，发现他一直在打听她的行程。
今日来孤儿院，是她让人故意透露出去。
因为来此的人不能空手而来，特别他还是知名艺人。
不过也证实了一点，他是冲着她来的。
宋浅暗想：他的行为也不像要报复她。
反而像处心积虑地接近她。
宋浅想到许梦，心中一惊。
“我能作为星光系统的收割目标吗？”
【可以。】
她猜对了，却一点不高兴。
【你曾经是。】
宋浅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能不能一次性说！”
【准确的的说，你曾是是丁天睿的收割对象，但有本统在，他没有得逞。】
“真会自夸。”
【友情提示：宿主的个人等级是SSS级，远远超过陈曲之当前系统A等，星光道具碎片对你应影响很小，也无法进行强行收割。】
【但若对方集齐所有星光道具碎片，成为真正的星光系统，能够影响宿主。】
说白了，她需要尽快提升系统等级。
拥有六级系统的她才能脱离被收割的命运。
这是她的任务线，和其他收割不同，但逻辑相通。
陈曲之被点破心思，装作不知，对许梦说：“什么时候能拍摄，最好是孩子们都在的时候。”
他给孩子们派发礼物的拍摄。
除了照片，还是有直播。
照片有摆拍的嫌疑，直播很好结局的好此问题。
照片出精修高清美图。
许梦嫌弃地说：“还有半个小时，孩子们放学。”
孤儿院什么年级段的孩子都有，五岁以下的没去上学，正在活动室玩耍。
陈曲之：“等等无妨，正好逛一圈熟悉环境，许总能带我逛一圈吗？”
说完迎上宋浅似笑不笑的神情，心里有点怵：“宋总若是感兴趣，不如一起。”
宋浅正琢磨他到底打什么主意。
看许梦的眼神色眯眯，不怀好意。
宋浅客客气气：“好啊。”
陈曲之没想到她一口答应，嘴角的笑容僵硬：“是我的荣幸。”
许梦和宋浅对视一眼，都被他油腻的耍帅动作腻住。
许梦和宋浅二人并排走在前面。
陈曲之特意绕过一旁的柱子，到许梦旁。
“外面看着破旧，没想到里面很温馨，环境也不错，我猜猜，肯定是许总你组织人翻新的吧。”
在许梦接手前，孤儿院曾因为失火翻新过，但用劣质材料，翻新的也不全面，修修补补，还不如原先的旧房子。
她接手后为了尽快让孩子们能住上，挑选环保工期又短的材料。
内部空间格局才做了局部调整，规划出一间活动室，给不上学的孩子学习和玩耍。
五岁之前的孩子可以在此看图书，学习画画。
许梦谦虚说：“在我之前，孤儿院已在翻新中。”
没恭维到点上，陈曲之丝毫不觉得丢脸，继续发挥：“许总谦虚了，在你的领导下，翻新才能又快又好。”
许梦无奈地看向宋浅。
宋浅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没话聊硬要找话题，显得很狼狈。”
陈曲之摆出夸张的伤心神情：“我说的是心里话，曾经去过其他孤儿院，条件远远不如这里，都是许总的功劳。”
宋浅和许梦对视一眼，眼神示意她“快把他打发走”。
许梦真后悔因为100w同意陈曲之来此，应付他的精神损失费，还不如她自掏腰包。
陈曲之有意无意地贴着许梦走，她不想得罪陈曲之给慈善基金会招黑，只好忍下。
宋浅没那么好性子。
她走过去，横插在许梦和他之间，冷飕飕地盯着他。
不说话也不继续走。
陈曲之下意识往后退：“宋总有事吗？”
宋浅：“你身上有臭味，自觉点，离我们远点。”
他抬起隔壁到鼻尖，嗅了嗅：“没有臭味啊。”
宋浅眼神意味深长，嘴角噙着戏谑。
他顿时明白过来，宋浅是骂他臭。
陈曲之眼珠子一转，气呼呼地抓住宋浅的胳膊：“宋浅，你骂我？我今天没得罪你，向我道歉！”
宋浅没想到他突然发难，挣扎几下居然没有挣脱开。
他得意，同时开启系统吞噬功能。
【没有检测到系统。】
宋浅身上没有？
不可能啊。
难不成丁天睿发疯，说的疯话？
不排除这种可能。
在他愣神之际，宋浅眉头紧锁，很不爽地抓起他胳膊一转，翻身将他暴扣在地。
陈曲之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天旋地转，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震痛，全身骨头想要被砸碎，他甚至能听到骨头咔咔的声音。
他脸色煞白，疼的龇牙咧嘴，蜷缩在地上许久才回过神。
宋浅先发制人：“是你动手在先，我属于正当防卫。”
陈曲之正想大声骂，突然听到一阵嘈杂声。
曲玲带着拍摄团队过来，一同而来的还有刚放学的小朋友们，集体围在院子里，齐齐看向他。
“那个叔叔躺在地上，是不舒服吗？”有小朋友问院长。
作为围观了全过程的院长尴尬解释：“可能他想体验……”
陈曲之不亏是混了多年的艺人，立即捕捉到镜头的存在，忍着疼痛爬起来：“我是在给小朋友示范，在地上打滚会弄脏衣服。”
宋浅：“……”
许梦：“……”
“你的衣服没有脏。”有小朋友真的听进去，很认真地思考。
陈曲之嘴角抽搐：“有看不到的细菌，吃了会拉肚子，哥哥肚子现在有点不舒服。”
他捂住肚子皱着脸。
疼是真的疼，但不是肚子，而是胳膊。
小朋友们果真被唬住：“院长，那个哥哥肚子疼，要喊医生姐姐吗？”
院长满头黑线，眼神询问许梦。
许梦作为接受捐赠负责人，不好喝陈曲之撕破脸，礼貌问：“陈先生，需要去医院吗？”
陈曲之一听脸色顿时垮下来，镜头正拍着呢，现在去医院，一切白瞎了。
为了显示他是真心做公益，安排的直播是私人主播，营造出他是被不经意拍到。
没有用专业的拍摄设备，而是主播拿着手机。
此时镜头正对着他。
陈曲之深呼一口，站起来：“我是表演给小朋友看的，我没事，不用去医院。”
许梦和宋浅距他很近，能清晰地看出他面色不对，两颊的肌肉咬的紧梆梆。
她觉得解气，冲宋浅看一眼“干得好”。
宋浅微微仰头回应。
“欢迎每位小朋友回家，我给你们都带了礼物，你们猜猜是什么？若是猜对，哥哥我再多送他一份礼物。”陈曲之学着儿童的口吻说话，试图拉进和小朋友的距离。
大部分小朋友才七八岁，面对陌生人，本能地害怕躲避。
瞬间很安静。
陈曲之下不来台，冲曲玲使眼色。
曲玲：“有童话故事、彩色铅笔……等等。”
她也不会哄孩子，慌乱之间直觉说出礼物。
不错，陈曲之除了捐款100w，还带了学习用品。
陈曲之：“我来给你们拿。”
给自己增加戏份。
直播的博主是公益博主，经常会去拍一些公益活动，送温暖。
——博主，发文具的是陈曲之吗？
——看着很想陈曲之啊。
——就是陈曲之，没想到他私下很有爱心。
——素颜依然很帅气。
——要不是博主正好拍到，我们都不知道他在做公益。
——刚问了后援会的姐妹，她也不知道，所以，他是自己默默做公益，并不想让被人知晓。
——突然觉得陈曲之也没网上说的那么差，听说他还捐了100w。
——有点人脉，陈曲之是在一家孤儿院送温暖。
——天啦，那一卡车全是陈曲之送的东西吗？
许梦暗暗吃惊，以为陈曲之捐个100w已经很了不得。
捐款会在官方账号上公布，捐献物资，大家对物资的价值没有概念。
在看到后面还有两辆货车时，许梦突然反应过来。
陈曲之一看三两货车，中号的货车，心说：徐醒终于大方了一次，买了这么多。
徐醒不差钱，但是对他很抠门。
陈曲之故作谦虚地说：“大家不用抢，后面三辆全是的，每个人都有份。”
他发完手里最后一本图册，找到院长：“不好意思，没提前和你说一声，麻烦你安排个地方，方便司机卸货。”
——陈曲之好大方！
——博主求高清照片，做好事一定要发出来，打脸那些黑子！
——曲之哥哥太低调了。
——小朋友肯定很开心，能见到帅哥，还能得到帅哥送的礼物。
——我也想要陈曲之的礼物。
——我就不一样，我想和陈曲之一起玩游戏。
——没想到陈曲之私下这么温柔，对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很礼貌，没有因为他是大明星而瞧不起底层人民。
——有一说一，你口中的底层人民，那是许梦，另外一个是孤儿院院长。
——B城许家的许梦？自从离婚后一直没有消息，原来是干事业去了。
——孤儿院院长就是普通打工人，说是底层人民也没错。
——已经截图发出去，让更多的人看到曲之哥哥有爱的一面。
陈曲之的粉丝闻风赶来直播间，同时热搜上关于陈曲之公益，陈曲之捐孤儿院100w的词条热度开始攀升。
许梦一早和院长说过会来三车货，言明是宋浅所赠。
怎么变成另外一人？
许梦没有出面，她不敢戳破，心想万一许梦有安排。
院长：“不麻烦，我们一早安排好了地方。”
许梦憋笑，眼神看向宋浅捣鬼。
宋浅看懂了，小声说：“他下不来台，万一不捐了呢？”
许梦：“不捐正好，我自掏腰包也比和让油腻男糊一脸油强。”
宋浅冲她竖起大拇指：“有志气。”
许梦得意笑：“多亏了宋总，怒砸15亿。”
宋浅呵呵笑：“不敢当不敢当。”
二人说笑间，货车停在车位后，司机拿着单子下来：“请问谁是许梦？”
许梦上前，故意问：“是哪里发来的货。”
司机看了眼单子：“是从彩虹慈善基金会的仓库运来，数量是按照捐赠者给的清单码的货，等我们卸好，麻烦你清点签收下。”
许梦应下。
陈曲之越听越不对劲：“不可能。”
“是从直播间购买的，厂家直发，不存在彩虹慈善基金会。”
前段时间刚爆出有慈善机构贪污。
因此现在慈善机构是负面形象。
陈曲之第一反应是慈善机构肯定贪下了不少物品。
若他能拿回，对他扭转口碑是大好事。
司机又看了眼单子：“我看错，的确是从彩虹慈善基金会仓库提的货，我这还有提货单。”
陈曲之一把抢过提货单，仔细看起来。
曲玲特意让博主找了个非常刁钻的角度，可以拍请陈曲之手中的提货单。
陈曲之找到捐献放名字，上面明晃晃写着“宋浅”。
博主立即移开镜头，但该看到的已经看到。
——哈哈哈哈哈，恍恍惚惚，三大车的货其实是宋浅捐献的。
——看单子上列的明细清单，和宋浅在夏宴直播间买的东西几乎吻合，所以宋浅是真的拍了15亿！！啊啊啊啊！
——回旋镖好快！让我去翻翻笃定宋浅水单，实际不发货的那位兄弟，他要直播吃屎！
——闭嘴，小朋友的吃的不能被臭味污染，但围观的我可以，我是大学生，不怕臭。
——本来嘛，陈曲之买了几十套文具，又捐了100w，也不错啦，重点是，他自己捐了哪些东西，他真的不清楚啊，不然也不会认错，哎！艺人公益果然都是作秀，苦了小朋友们。
——所以陈曲之出现在孤儿院是公司安排的公益秀，主要挽回口碑，感觉像吃了一百只苍蝇。
——慎思极恐，工艺是作秀，那这直播间……
——博主洽烂饭呗，还能是啥。
陈曲之怒意腾腾地看向宋浅，揉碎单子仍在花丛里。
“哥哥，老师说不可以随意乱扔垃圾，垃圾要扔到垃圾箱里，纸是干垃圾。”有个小女孩钻到花圃里，捡起纸团，一蹦一跳地把纸团还给他。
又指着他后方说：“哥哥，垃圾箱在那里。”
陈曲之：“……”
无数道视线杀了他一遍又一遍，他仓皇转身跑向垃圾箱。
院长在后面追：“等等，送货单不能扔，我要核对货物留档的！”
院长追上来时，他已潇洒地仍进了垃圾箱。
“是借给你看，你怎么能扔掉！”院长指责。
注视着他的视线如同一个个巴掌扇在他脸上，他恨不得把自己扔进垃圾箱。
陈曲之不得不忍着恶心，徒手翻垃圾箱。
刚才抛投多潇洒，现在就有多狼狈。
直播的博主若是立即停止直播，明晃晃告诉网友一切都安排好的。
她只能继续拍摄，机智地说：“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我带你们一起去看看是不是直播间货？”
——儿童鞋子、牙膏、奶粉等等，所有品牌都和直播间一样！
——最实锤的是直播间一共有24个链接，20个品牌，三车货里一一能对上。
——更锤的是三车货里没有其他物品或者品牌，在集上从彩虹仓库的提货单上分别写着宋浅，啊啊，宋姐YYDS！
——买的时候秒了陈曲之，发货的时候再次秒杀，有点好笑！
——吃瓜省流版：陈曲之公益作秀，宋浅直播间买的东西是送给孤儿院的！
博主看的冷汗直冒，不停地询问曲玲的意见。
曲玲看整个脑袋要埋在垃圾箱里的陈曲之，很心疼。
正打算去帮忙时，宋浅给她递过来一瓶矿泉水：“估计还要会儿，喝点水。”
曲玲没有接，认定宋浅不怀好意。
宋浅反转矿泉水：“没有打开过，且这水是陈曲之送的。”
水是和文具一起到的，曲玲也知道。
她接过，干巴巴地说：“谢谢。”
宋浅顺便把剩下的文具丢了一箱给她：“帮忙分下，堵在门口影响卸货。”
是陈曲之还未分完的文具，曲玲只好接下。
分了一半，陈曲之还未找到，现场各忙各的，曲玲烦躁的干完手里的水。
宋浅在一旁分文具，实际是暗中观察曲玲。
曲玲是不是她系统检测出的收割对象，不知道使用道具有没有用。
十分钟过去，她没有丝毫异样。
“对非收割任务对象无效？”
【只要是女性被收割者，都有效。】
【三瓶一起，发挥效果需要时间。】
宋浅琢磨着要不要再弄一瓶。
系统检测出来的收割对象是被收割的比较严重的。
对应的恋爱脑程度越严重。
翟桐和黄茹茹三瓶能治好。
曲玲应该没问题。
宋浅分完手中的文具后，领着小朋友们回活动室。
陈曲之找回提货单时，热的满头大汗，全身湿淋淋。
他松了口气，幸好此时只有搬运的师傅，其他人都去了屋内。
不会把他狼狈的样子拍下来。
他回车里清理一番，又换了一身衣服。
曲玲一直等不到他，找了一圈在车上找到他。
“直播结束了。”曲玲看他歪坐着，冲她抛媚眼，莫名烦躁，忍不住说：“捐献的物资，不是你亲手买，你好歹做做功课，知晓都买了什么，这是最基本的，幸好今日没有人问你。”
“宋浅没有你说的那么差劲啊，你闯的篓子，人家替你把文具都分了，也没计较你冒领她的捐献物品……”
陈曲之斜眼看她：“你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帮她说话，她坑我掉了《华国好音乐》的导师，赔了不少钱，名声也被她弄坏，她是我的敌人！你搞清楚！”
曲玲：“她是你的敌人，又不是我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陈曲之无语：“你是我的人，我的敌人就是你的敌人！必须帮我对付她。”
“今天的事，是她和许梦设计好算计我，这笔账我记下了！”
曲玲觉得莫名其妙：“孤儿院是你到处打听宋浅的行踪跟来的，就算是她算计你，也要你自己愿意往里面跳！”
陈曲之憋屈：“和你说不通！”
曲玲只觉得好笑，他为什么会喜欢这种坏心肠又没本事的人。
她第一次对自己的眼光产生了质疑。
“说不通就说到通为止。”曲玲抢走他的手机，不让他玩游戏：“你老实说，来孤儿院，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曲之板起脸：“和你说不通，手机给我。”
曲玲失望，继续问：“你应该不是想冒领宋浅的捐献物品，冒领是无知导致的巧合，对吗？”
陈曲之大骂：“你他妈的才无知，你是我的谁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曲玲心中一寒，原来他是这么看她的。
她对他来说是外人，是微不足道的人。
曲玲憋回眼泪：“好，我不问你，分手吧。”
陈曲之冷笑，带着嘲讽的语气：“欲擒故纵？你舍得分手吗？”
曲玲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冲上来，直奔脑门。
“有什么舍不得的。”她说完毫不留恋的离开，一路奔到十字路口，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她气喘吁吁，边走边回忆最近的相处，明明有很多地方不合理，有很多做的不对的地方，她为什么一直没有发现。
她自嘲一笑：“原来我才是传说中的恋爱脑。”
从小到大，她一直很理性，知道自己要什么，也清楚地规划好做什么，一路拼搏，事业做的很好。
身边人也认为她是清醒的人。
她时常会说别人恋爱脑。
和陈曲之在一起的她，事事以他为先，比如今天，她本来要和导演们商量《国家宝藏》的录制时间。
却莫名其妙地陪他来孤儿院公益作秀。
曲玲擦掉眼泪，深呼一口气。
来这一趟也值得，至少找回了自己。
有系统在，陈曲之笃定曲玲会回头，甚至还会主动向他认错。
在孤儿院丢尽了脸，上了车后，他再也没勇气下去，一想到那些孩子看他的眼神，他觉得能去世。
算了，素材已经拍够了，走吧。
车子转弯，正好看到曲玲站在马路边，看起来像哭过。
陈曲之得意：“我就知道会这样。”
路过曲玲的时，停下车：“给我道个歉，就带你一起走。”
曲玲瞪她，语气不耐烦：“谁他妈的要和你一起走，怕得病！”
说完打的出租车正好到了，她上车，头也不回的离去。
【曲玲攻略任务失败一次，扣除星光值70。】
【曲玲攻略任务持续超时中，扣除星光值200。】
陈曲之探出头：“曲玲，给我回来，我有话问你！”
回复他的事喧哗的车流声。
这是第二次失败。
陈曲之回想：“曲玲是来了孤儿院以后才显示失败。”
肯定和宋浅有关！
宋浅身上没有系统，她如何做到？
陈曲之百思不得其解。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宋浅身上有系统或者一种神秘力量，比他的星光系统级别高。
高到星光系统无法察觉。
陈曲之一哆嗦，鸡皮疙瘩掉一地。
需要尽快弄清楚宋浅身上的古怪。
他把发现告诉徐醒。
徐醒打量他，许久才说：“你的系统在宋浅身上没有检测到系统？”
陈曲之：“是，但肯定有。”
徐醒：“不一定。”
他抹掉一些重点信息，简单说了曲玲的事。
“听你描述，肯定是对她说了很重的话，她生气很正常，曲玲是一位自尊性很强的人，聪明能干，当然不能忍受别人骂她，贴别是她在乎的人。”徐醒瞎分析。
其实他有另一层考虑。
没有系统也可以实现一些神奇的事，比如道具。
他也没系统，但是有各式各样的道具。
当然，这些是不会告诉陈曲之。
任务失败是实打实，扣分也是事实，陈曲之笃定：“宋浅身上一定有系统，是更高级的。”
徐醒想了想：“若是她身上的系统更高级，应该早发现你身上的星光系统，为什么迟迟没动手呢。”
陈曲之被问住。
对啊，宋浅和他是敌对关系，没道理会放过他。
“也许……她不知道系统可以吞噬系统。”
徐醒不依不饶：“她不知，她的系统也会告诉它。”
当初他知道吞噬，也是他的系统告诉的他。
陈曲之惊恐：“也对，她会不会已经知晓，但一直按兵不动，猫着找机会下手？”
徐醒摇头：“不像，她明显想避开你。”
陈曲之慌了：“那我怎么办？”
徐醒愣了愣出主意：“第一步，先确定她身上到底有没有系统。”
陈曲之：“怎么确认？”
徐醒：“她若果可以干涉任务目标的选择，再来一个任务目标试试，排除曲玲自身性格原因。”
陈曲之担忧：“若下一个也能干涉呢？”
徐醒戳破他最后的希望：“她身上有系统，且高于你。”
也有可能是高级道具。
许梦和孩子们相处后，发现爱上这种感觉。
小孩们天真无忧的快乐最能打动人。
宋浅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买了一边。
孤儿院的孩子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有新衣服穿，且每人只有一件。
今天他们从里到外全部都穿上新衣服，还有新鞋子。
有个小姑娘拉出宋浅的手：“谢谢姐姐买的新衣服，我很喜欢，我们都很喜欢。”
是那个让陈曲之扔到垃圾箱的小女孩。
齐刘海学生头，眼睛大大的，乌黑圆溜，很可爱。
宋浅顺势反握住她的手，牵着她：“你喜欢，姐姐我就开心。”
小姑娘重重地点了点头，有点害羞，低下头，又抬起来，飞快地亲了一口宋浅的脸颊：“我也很开心。”
宋浅愣住，把她圈在怀里。
小姑娘哈哈笑。
脑中突然响起熟悉的电子音。
【是否对安娜使用检测系统能量卡？】
“我怀里的小女孩。”宋浅不知道小女孩的名字。
【是。】
宋浅意外，选择了“是”。
【检测到安娜身上有生机泉使用过的能量残留。】
宋浅：“？”
安娜的是未成年啊。
陈曲之禽兽啊！
宋浅差点骂出口。
【安娜并非陈曲之的收割对象，且在陈曲之身上并未检测到生机泉的能量痕迹。】
凡是道具，都会有残留能量。
宋浅惊醒：“是杀死唐城和丁天睿的凶手。”
他们二人身上有生机泉使用过的痕迹。
【是否对李杰使用检测系统能量卡？】
【检测到李杰身上有生机泉使用过的能量残留。】
宋浅震惊，又随便拉个孩子。
【是否对沐然使用检测系统能量卡？】
【检测到沐然身上有生机泉使用过的能量残留。】
宋浅不死心，一连检测了十几个孩子，结果全一样。
怎么会这样？
“真的是生机泉道具使用的痕迹吗？他们没有变成干尸，和丁天睿唐城二人不同。”
宋浅脑子很乱，坐立难安，怕影响孩子们，到卫生间洗了把脸。
【可以控制抽取生命力的多少，不过量不会导致人死亡。】
宋浅思绪飘散，脑中出现那封信里的画面。
年轻女子200天换了10w元。
当时兑换的屏幕上写的是200天生命力。
宋浅手脚冰凉。
她大怒：“这到底是什么世界？玄幻？异能未来？”
【都不是，这个世界原是没有超自然力量，是信奉科技的工业制造社会，因系统被私心无得之人滥用，导致世界崩坏。】
【宋浅，你要更努力，更快，因为没有时间了。】
败家系统第一次用的不是电子音的声音。
一个正常女性的声音，清冷又理智。
宋浅搓了搓手心，手指稍微有了点热度，翻出手机，通过陈曲之的好友申请。
陈曲之：我的学生是十八强选手，一定会超过夏宴，敢不敢比，输的人承认自己眼光差，主动离开华国。
宋浅：为什么不敢？
第090章 90
陈曲之得意笑：“宋浅答应了, 你着手安排。”
徐醒佯装：“安排什么？”
陈曲之瞥了他一眼，不满地说：“少给我装蒜，刘心倾是我的人，目前是第十五名, 我和宋浅打赌, 她的名次一定比翟桐高。”
徐醒更纳闷：“你在宋浅手上吃的亏还不够吗？不怕她给你下套？”
陈曲之：“切, 我会怕她, 前几次是我运气不好, 再加上不知道她的底细，才着了道。”
徐醒静静地没有接话, 而是盯着他, 眼里明显写着不信。
陈曲之炸毛，指着他：“你不信我？”
徐醒：“显然。”
陈曲之站起来灌了口冷水：“你不信我, 但信我身上的系统吧？”
徐醒嫌弃地摇摇头：“你身上的系统连宋浅身上有没有系统都没检测出来，还能做什么？”
“宋浅也许已摸清楚你身上有系统，答应赌局，可能是有意为之。”
陈曲之一口否定：“不可能。”
徐醒：“这么笃定？”
陈曲之：“她若果已知, 孤儿院是最合适的下手机会, 而她没有。”
徐醒像看白痴一样：“你开心就好。”
陈曲之凝眉：“别扯开话题, 你到底帮不帮？”
徐醒推脱：“不是我不帮, 而是我做不到。”
陈曲之压根不信：“我不是华国人，但对华国娱乐圈的形势有了解，醒天娱乐敢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你若做不到, 那更没人做到！”
“你不单纯是在帮我，也是在帮你自己。”
“你很想要宋浅身上的系统吧？只要拿下宋浅, 系统归你，她归我。”
昨日在孤儿院，系统检测出宋浅的分值接近满分。
他得到系统几十年，第一次遇到。
只要他拿下宋浅，一定能升级到S级，他的个人颜值和力量也会更高。
对于翟桐这类分值的女性，他勾勾手指就能拿下。
场面很美好。
徐醒狐疑，盯着他脸，衡量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他当初想吞噬陈曲之身上系统时，陈曲之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应该不知情。
若是知情，他不会对他亲近。
徐醒很快排除这个歌可能。
“你为什么要宋浅？”徐醒：“还是说有什么打算？”
打算？他当然有，
但不能说。
陈曲之：“也没什么……她得罪了我，我当然要好好折磨她，让她求神不能求死不得。”
徐醒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陈曲之被看的心慌，心想：难不成徐醒发现了什么？
他身上没有系统，及时有点怀疑，也不能确定。
他安下心。
他的一举一动被徐醒看在眼里，适时说：“丁天睿说他的系统会发布一些攻略异性的任务，对每位异性会打分。”
陈曲之震惊，吞咽了口水，故作惊讶：“啊，听起来好离奇，打分是什么鬼，以为是考试吗？”
徐醒双微眯，紧盯他：“你真的不懂？”
陈曲之心跳扑通扑通，感觉下一秒就要跳出来。
他下意识握紧双拳，挤出笑容：“我真的不懂，丁天睿还有说什么吗？”
丁天睿身上的系统和他的一样。
徐醒到底知道多少？
陈曲之心里没底，徐醒稳定如山的态度，让他坐立难安。
他在华国能力有限，需要徐醒的帮助。
徐醒：“说了挺多，大多是风言风语，对了，还说过宋浅分数不高，他当初没看上，后面她分值变高。”
陈曲之讶异，一个人的分值很难提高，除非像他一样，也有系统帮助。
他更加确信宋浅是身怀系统。
徐醒叹口气：“你身上的系统和丁天睿的一样。”
陈曲之瞪大眼：“你……你什么意思？”
徐醒冷气脸：“字面意思。”
“当初你骗我，说和我系统一样，其实你明知道不一样，你一直在骗我！”
“说把系统给我，万一也是骗我呢。”
“你走吧，我帮不了。”
这话停在陈曲之耳朵里，又是另一层意思。
徐醒可以帮他，但是需要给与更多的报酬。
陈曲之索性摊牌：“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实话实说。”
“我并不是有意骗你，刚得到系统时，任务和你一样，只升到C级时才开启有攻略异性的任务。”
“你当时让我低调点，你没说，我也没敢说。”
“真的不是有意骗你，徐醒，我可以用系统发誓。”
徐醒盯着他眼睛看，陈曲之直视，眼神坚定地像要加入某种组织。
“宋浅是你的任务对象？”
陈曲之：“不是。”
徐醒想了想问：“翟桐是你的任务对象？”
陈曲之：“是。”
徐醒丝毫不惊讶：“她也是丁天睿的任务对象。”
陈曲之：“不稀奇，高分值女性不多，看中同一个不稀奇。”
徐醒：“翟桐不稀奇，但翟桐身边的宋浅很稀奇，你忘记丁天睿死前发疯说的话了吗？”
陈曲之脸色发黑：“丁天睿说宋浅抢走了他的系统。”
徐醒：“把这些事情串联起来，也许他说的不是疯话。”
不是疯话，那就是真的。
陈曲之呼吸变粗，胸口闷闷的，脑中一片混乱。
“若是真的……宋浅下一个目标，是我？”
徐醒：“不算太笨。”
陈曲之语气慌乱：“那怎么办？”
“不用太慌张，从宋浅对丁天睿的手段来看，她夺取系统的方式不是杀人。”徐醒补充：“从她和丁天睿的交际来看，她不但没有上赶着对付丁天睿，甚至有意避开他，相同的是丁天睿看中女人都没有追到手。”
陈曲之：“所以呢？”
徐醒见他脸上没什么血色，是真被吓到，见好就收：“我猜测她不能直接对付你，而是通过不断破坏你的任务，导致你系统掉级降低。”
“过低的系统会自动脱落。”
陈曲之重复一遍：“自动脱落，为什么这么认为？”
徐醒：“因为我的系统是这么丢失的。”
不过他是因为吞噬失败反噬导致系统降级归零。
陈曲之细细品味，不能直接杀他，也不能对他使用什么乱七八糟的系统工具，只能阻止他攻略妹子？
好像也没那么吓人。
妹纸喜欢喜欢她，不是宋浅能决定的。
只要他够帅够有钱，妹纸们手到擒来。
“被吓到了？”徐醒笑着给他倒了茶：“喝点水压压惊。”
“以上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不够有个办法可以证实。”
“什么办法？”陈曲之：“再到一杯。”
徐醒不动声色：“刘心倾世你的任务目标吗？”
陈曲之点头：“是，她很迷恋我，宋浅肯定没辙。”
“不是，你别扯开话题，到底什么办法？”
徐醒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办法是刘心倾。”
陈曲之惊喜咧开嘴：“秒啊！宋浅和我打赌，肯定回到现场，会见到刘心倾。”
“不过我觉得你可能猜错了，宋浅无法改变刘心倾的心意，她很爱很爱我。”
陈曲之来华国的所有开销，全是刘心倾包下，知道他对曲玲有意思，还特意帮忙撮合。
徐醒：“自信是好事。”
陈曲之响起徐醒还没答应帮他：“明天录制，万一宋浅不到现场，亦或者她到了现场没有撞见我和刘心倾关系，总而言之，刘心倾不能止步于十六强，只有她不断前进，宋浅注意到她的几率变高。”
“帮助了刘心倾，帮助我，成就了她，也证实了你的想法，一箭三雕很划算，徐总，给句准话。”
徐醒幽幽叹息：“其实不是我不帮，是帮不了。”
陈曲之以为他还在托大，来了气：“话说到这份上，你还推脱……”
徐醒打断他：“先坐下来。”
陈曲之面色不悦地坐下，脸色很差，一只腿弯曲，身体中心在腿上，随时不爽走人。
徐醒：“醒天资本涉及很多产业，醒天娱乐是圈内地位算第一，但有一点无法达成。”
陈曲之哼了声：“借口。”
徐醒：“无法改变宋浅的想法。”
“宋浅想做的事情，她一定会尽全力去做，《华国好音乐》是直播形式，就算买通整节目组，也无法改变直播时的结局。”
陈曲之依旧哼了声。
徐醒：“你还没明白吗？《华国好声音》的结局走向，不是个人能决定，宋浅也不能，而是观众来决定。”
“刘心倾水平垫底，要让她晋级除了提升自身实力，就是让其他选手表演失误或者意外参不了赛。”
陈曲之提高嗓音：“明明有方法。”
徐醒被他的愚蠢逗笑：“这样的比赛，你觉得观众会相信？躺赢的冠军不能算冠军。”
陈曲之不赞同：“刘心倾只是进去八强，不是冠军，没多少人在意。”
徐醒：“若是宋浅没察觉，是不是继续进入半决赛，决赛，甚至冠军。”
陈曲之想想也是，叹息：“就没办法了？”
徐醒提示：“若是想通过干预比赛的方式，是没有办法，直播比赛，宋浅本人也没办法操作。”
陈曲之是歌手出身，知道里面的弯弯道道：“也不是完全没办法，选的歌和舞美配乐等等，有操作的空间。”
徐醒见他真没听懂，直白说：“操作的空间太小，但若提升她本人的实力，凭个人努力进步一步步晋级问鼎冠军，对刘心倾的分值影响会很大吧。”
陈曲之没听出画外音，欣喜拍手：“徐总，有什么好办法？”
徐醒暗自吐槽自己，以为陈曲之深藏不露，他说话都是说一半留一半。
绕绕弯弯说了很多废话。
对于蠢人，直截了当最省事。
徐醒：“脑机结合，深度学习。”
陈曲之两眼一黑，每个字都懂，但合在一起，他不知道什么意思。
“说人话。”
徐醒：“你跟我来。”
两人去了地下室。
门打开的一瞬间，明亮的光纤照射进来。
灰色金属墙面，亮眼的光线，科技感扑面而来。
徐醒领路走在前面：“这是我的个人实验室。”
“脑机结合应用已研究处能够植入记忆，技能的学习是记忆的积累，若提前有了这些记忆，短时间内能快速掌握此技能。”徐醒带着他到了一个玻璃屋。
一面透明的强外面是正在忙碌的科研人员，他旁边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头上贴着各种数据线。
陈曲之惊的下巴差点掉地上：“这靠谱吗？会不会变成傻子。”
徐醒轻蔑笑了声：“我看你才傻子。”
陈曲之砸吧嘴：“说话就说话，骂我干什么？”
徐醒：“脑机可以植入记忆的技术，十年前已研发出来，经过多次试验改进，已十分稳定，用的人很多。”
陈曲之纳闷：“若已经稳定，肯定会推广，但我从来没有听过报道。”
徐醒：“没有推广是因为很昂贵，报道出来意味着是明晃晃告诉没钱的人，你们不配拥有。”
“但实际上在有钱人圈内，已很普及。”徐醒：“它有个通俗的名字，知识胶囊。”
陈曲之恍然大悟：“卧槽，我听过，曾经有人提过，我以为是保健品。”
徐醒眸色渐冷：“某种程度上来说，它确实是保健品。”
“不过刘心倾的费用，你必须自己出。”徐醒安了个按钮。
立即有人敲门，送来一个银色铁皮箱子。
徐醒打开，里面放着一排排玻璃小瓶子，每个瓶子里面有一颗胶囊，每个胶囊的颜色都不同。
陈曲之：“真有胶囊啊？”
徐醒：“这是辅助记忆植入的药物，知识胶囊没有骗人。”
陈曲之三观遭受到冲击，他有系统加持，个人能力和颜值一直在提升，一路走来很顺畅。
他回忆以往遇到的人，特别是败在他手下的人，大多天资卓绝。
之前他以为因为系统原因，他遇到天才可能性高，现在想来，恐怕和知识胶囊有关系。
世界上的天才又不是大白菜，到处可见。
不过他有系统，不担心被超越。
有了知识胶囊，他赢定了。
“什么价格，我出。”陈曲之欢喜。
徐醒瞄了他一眼：“一颗一年的记忆，1000w一颗。”
陈曲之皱眉：“这么贵！”
徐醒：“正因为贵才不会全民普及。”
陈曲之狐疑：“你该不会趁机坑我吧？”
徐醒：“统一价，你也可以选择去别人那购买。”
陈曲之：“还有哪里可以买。”
徐醒提醒：“知识胶囊不是我研发出来的，是谢尔家族的人研发出来，全球的货都是从他们那里购买。”
陈曲之：“神秘的谢尔家族，我又不认识，算了，问你买，你便宜点。”
徐醒：“十颗九折。”
陈曲之纠结了下：“好。”
《华国好音乐》晋级八强录制氛围上半场和下半场。
翟桐在下半场。
翟桐一早收到宋浅要来的小心，左立难安，时不时打开休息室的门，看宋浅有没有到。
在第五次打开门时，她吓了一跳。
“好好比赛啊，你的输赢关系宋浅的去留。”陈曲之笑着冲她挥手。
她吓得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宋浅正好到了，伸出左脚。
陈曲之转身被绊到，直挺挺砸到地上，帽子和魔镜甩飞出去。
“又是你！”
宋浅：“你怎么回事，专门往我腿上撞，想碰瓷？”
“等等，你是陈曲之！”
“陈曲之，你来干什么？”
宋浅的声音说大不大，但来来往往全是人，没有遮掩的陈曲之被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