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孙太岸认识。
而同样的错误，关圣绝对不会犯第三次。
在确定孙太岸认识身上的虎纹后，关圣立即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支针剂，直接打在了孙太岸的身上。
唰的一下！
孙太岸脸色骤变：“你给我打了什么！”
关圣冷声道：“没什么，就是国际上最新型的审问药剂。”
“鉴于你们武者体内有一股气息，我特地加大了浓度，不多，也就三十倍而已。”
“不过为了确保你调动不了那种气息，所以，忍一下……”
说罢，关圣抬起脚。
看到这一动作，孙太岸心里咯噔一下。
紧接着。
“啊啊啊啊——”
惨叫声，从他口中响起了。
他的的四肢全部被打断。
夹杂着鲜血的白骨从伤口断裂处伸出来。
四肢都废了，想要再调动气劲，就是难如登天。
伴随着极致的痛苦，孙太岸面目狰狞起来，可他什么也做不了，无法反抗，同时体内的药剂也在迅速发作。
这位古武世家孙家的老太爷只觉得自己的大脑迅速被眩晕感给占有了。
他的意识渐渐不受控制，像是被人给剥夺了似的。
十秒钟过后……
他无法再操控自己的意识。
这就是国际上最新型的审讯手段。
为了调查清楚自己的身世，关圣昨夜就让青山王府的人去弄，今天，正好派上了用场。
看着眼前双眼迷离的孙太岸，关圣沉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孙太岸：“孙太岸。”
关圣收起刀，继续问：“告诉我，我身上的黑金色虎纹是什么？”
孙太岸回答道：“一种已经消失许久的最古老的禁咒，只在二十多年前昙花一现过。”
“这种禁咒，需要七窍玲珑心来解，解了之后，被施加禁咒之人可脱胎换骨，获通天之能！”
关圣眯起眼睛，问道：“什么样的人才能被施加这种禁咒。”
孙太岸：“先天武者！”
“并且是三到八岁的童子。”
“否则，必死无疑。”
孙太岸语气僵硬地回答道。
从他的口中，关圣也终于确定，李雨烟的心……是解开自己禁咒的药。
这跟随了他半生的“折磨”，让他不得不变得冰冷麻木才能压抑住的‘折磨’，终于找到了希望消除。
但——
代价却是取了李雨烟的心。
师傅说：想要变得更强，那就先融化了你那颗冰冷的心。
可是：李雨烟融化了这颗心，禁咒却开始折磨他。
想要解了禁咒，就要取李雨烟的心。
以前的关圣，肯定能做到！
因为他无情！
但现在……
他做不到……
是的！
他承认，自己做不到了！
深吸一口气，关圣保持清醒，质问道：“为什么你说我应该死了，不应该活着，你认识我是吗？”
“我是谁……”
孙太岸机械地回答道：“妖童……”
“妖童？”
“什么妖童？”关圣目光一冷。
孙太岸回答道：“十几年前，武界发布通杀令，追杀十八名身负禁咒的孩童。”
“追杀成功者，可得上流仙宗十枚上品仙丹。”
“而那些身负禁咒的孩童，统一称为妖童。”
“为什么要叫妖童？”关圣又问道。
孙太岸迟疑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接着回答道：“有人见过一名妖童禁咒发作时，浑身毛发密集血红，如猩红之兽，巨大无比，可手劈青山，脚翻山河，曾灭了十几个古武世家。”
“形为妖，所以叫妖童……”
“他们来自哪里？”
“是谁发布的通杀令？”
孙太岸迟钝了一下，而后说道：“武界上流仙宗联合发布的通杀令。”
“武界……上流仙宗……”关圣瞳孔一缩。
他闭上眼，脑海中那些被埋藏的记忆在这个时候疯狂涌现出来。
（我们活着，是为了你活着，你活着，是为了更多人活着，所以，我们为了你死，这是值得的。）
（师兄，快跑啊，我来断后，你们快走，快带小酒走，我要疯了，我要发疯了，我快控制不住我的禁咒了，你们快走啊。）
记忆中闪过一幕腥风血雨。
一名七岁的孩子突然吐出一大口黑血，在黑夜里化作了一头恐怖的黑猩猩。
他拦在原始森林的一座青山前，不断地虐杀着前来追击的人。
那里的风，是鲜红色的。
那里的尘埃，是焦黑色。
月黑风高夜，那一双猩红的双眼，回头噙满了泪水，最终在杀到筋疲力尽后……倒下了。
（我们要活着，最起码要把小酒送到最安全的地方，所以，除了小酒，所有人，封住所有筋脉气劲，自废修为。）
（师兄，自废修为，我们就是普通人了，我们……没法再成为武者了……）
（那又怎么样，我们不能疯，宗门被灭，禁咒没人帮我们控制，难道要像老十三那样吗？我们要保护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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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酒，你知道吗？你是唯一一个幸运儿，你要活着，就算是死，也是我们死……）
剧痛，似铁锤敲打着关圣的脑壳。
他强忍着痛苦，不断倒吸着冷气。
断断续续的记忆，还在闪过。
（小酒，那有个女孩……）
（小酒，好消息，我们给你找到解药了，但是……这个女孩我们不忍心下手，以后你自己看着办吧！）
（躲起来，照顾他。）
（一定要照顾他，求求你了，小妹妹……）
（小酒，你要振作，只差最后一步了，活下来，你一定要——活下来！）
接着，关圣忽然看见一段清晰的画面。
那些挡在他身前的师兄们，被那群蒙着黑布的人一个个扔下了油锅。
“滋啦滋啦……”
油锅冒着热气。
锅里传来“炸人”的声音。
嗡！
剧痛消失了。
关圣也终于平静下来。
浮现出来的记忆，越来越多了！
他也慢慢地感受到自己的心……很痛！
像是被人千刀万剐了一般。
他也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刚入杀手城的时候，师傅要让自己每日挥刀五千下。
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变强这件事情上，那么这些痛苦的记忆，就会慢慢忘记！
而现在，他已经变强了！
那么这些痛苦的记忆，也该得到“喘息！”
关圣捂着胸口，睁开眼，那眸子变得杀意盎然。
“谢谢你们！”
“让我活着！”
“但，我活着，不是为了更多人活着。”
“而是为了让那些害死你们的人——死无全尸！”
说罢，关圣抓住孙太岸的衣领子。
“最后一个问题！”
“知道当年杀死那些妖童的势力吗？”
孙太岸：“四大天骄……”
“我要具体的名字！”关圣怒道。
孙太岸：“二流仙宗古剑门，清风子！”
“我只知道这一个……”
“够了！”关圣横眉一低，刀起。
“咔嚓——”
一颗硕大的脑袋，血淋淋地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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