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chapter 71
余莫又转身想往另一个方向撤, 挣脱夏莱新的怀抱,却在行动中被握住了手。
当电来的那一刻,余莫发现自己正被路一川握着手, 而夏莱新并未完全松开他的手,只是没有方才抱的那么紧了。
然而就像是自己也没想到能抓住余莫一样, 路一川在被突如其来的来电光亮刺激到眯眼后, 再看清自己抓的是余莫,眼睛瞪得很大,一副吃惊的样子。
但余莫却不敢肯定,方才处在黑暗的时候, 路一川在做什么。
因为他再去看其他人的时候,几乎每个人离他都有几步的距离,神情都好像没什么变化,只因为突然的来电眯着眼睛,然后又仿佛什么都不清楚一样的,看向他和路一川。
夏莱新的反应最大也是最快的, 一把将余莫的手从路一川那边夺了出来。
做完之后他还不忘瞪了一眼路一川,然后转而问余莫:“莫哥, 你乱跑什么,那么黑撞到了怎么办?”一副只是单纯紧张他撞到的神情, 丝毫看不出黑暗里那些动作声音,都带着其他更深沉的东西。
“我”余莫看着夏莱新,企图从他表情里捕捉到什么。
不自在,或者说心虚。
除非刚刚做那些事的时候他真的如他所说的, 只是担心的话。
是演技?伪装?还是因为认错了人而在掩盖尴尬?
但不管怎么盯着对方看, 余莫也没有从对方的表情里看出什么端倪。
甚至因为余莫这样长时间的凝视,夏莱新的脸不可避免的热了起来, 他接过余莫半天未说完的话:“你怎么了?难道是害怕了还没缓过神?”
那语气,似乎是觉得这样怕黑的余莫有些可爱。
余莫:“没有。”
犹疑的看着夏莱新,余莫慢慢地将手从对方那里抽了回来。
因为方才发生的事情,他现在看谁都感觉不太安全,即便他不能百分百确定,那些举动是不是因为清楚他是谁才那样做的。
或许是呢?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大家的表现都这样自然,也许他们都以为拉住的,抱住的,是另外的想要亲近的人喜欢的人?并且没有察觉到自己认错人了。
那种黑暗中的侵略感,他就是再迟钝也能感觉到了,不是对喜欢的人的话,为什么要那么做?
书里曾说过他们每一次抓住机会避开人群摄像,或者会偷空亲密的氛围,就像是不受控的火花乍现,带着暧昧和刺激,原来是这样的。
像是难以抑制,于是显得迫切而又急躁。
情感也许是对的,但不是针对他,是黑暗让他们错认了要亲近的对象。
因为无论怎么想,也理解不了,黑暗中那些已经明显在越界的接触,是在知道是他以后,还做得出来。
兴许是停了电,又兴许是有人做了心虚的事情,又兴许是因为余莫已经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总而言之,国王游戏不过才玩儿了一会儿,就草草收场。
因为晚上还有事,秦之叙也没有继续在这里久待。
余莫客气地送他到楼下,这一段并未被拍摄,秦之叙却一言不发,直到到了楼下要走的时候,才对余莫道:“谢谢你邀请我作为你的朋友参加录制。”
余莫看着他,最一开始秦之叙脸上对他怀有敌意和轻蔑,现在却完全看不到,不如说,那些全转换成了一种他看不懂的,但又并不是恶意的情绪。
“没事,反而是我要谢谢你花了时间。”
对他人的善意,余莫也会回报一样的友好。
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谁知道秦之叙又沉默了半天道:“对不起,刚刚。”
一说到刚刚,余莫那点子因为黑暗里发生的事情的惊疑不定又被勾了起来,他看着秦之叙,可是对方说的却是:“虽然是游戏,但被一个男人突然公主抱,你应该心理不太舒服。”
虽然看着眼前的余莫,秦之叙却总是能回想到他那轻自己许多的体重。
是说这个?余莫看着秦之叙的表情,里面除了歉意就是不好意思,觉得自己似乎想太多了:“没事,只是游戏而已,你又不是故意的。”
听到“不是故意”四个字,秦之叙却莫名有些心虚。
因为怕余莫或者其他人反对,他过快的行动,好像算不上什么“不是故意”,虽然他只是想,和余莫更亲近一些,这种冲动几乎席卷了他的理智,所以
秦之叙看着余莫的眼睛,打住了继续发展的思维。
送完了秦之叙回来,余莫坐上电梯,默默发起了呆。
今天发生的一切,虽然是他为了摆脱炮灰戏份而努力做的改变,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过要将那些本该发生在主角们身上的亲密戏份揽到身上。
是他做的导致了离谱的蝴蝶效应吗?
这样想着,电梯很快到达了楼层,等电梯到了楼层门一开,却看到了电梯门口等候的应斯年。
“你要出去?”第一反应是对方要出门的余莫,因为还在思绪里,便随口一问。
应斯年摇摇头:“只是看你很久没上来,有点担心。”
余莫不明白有什么好担心的,但应斯年的却没有多解释,只是道:“一起回去吧,刚刚停电后,看你好像出了些汗,要不要先洗澡?”
字句里都是关心与体贴,不带讽刺和虚伪的时候,真像粉丝说的温柔贵公子那样。
余莫很清楚应斯年的真面目,不仅因为书,更因为他还记得刚穿进来时候应斯年那和其他队友如出一辙的冷漠,只是藏在笑容底下。
可是他又能感觉到,现在在他面前这样的应斯年也是真的他。
可应该接收到他这一面的人,又分明不该是自己。
心里的困惑越多,余莫行动上难免就有点迟疑和距离,走出电梯后下意识的和应斯年保持了距离。
应斯年是什么观察力,怎么会察觉不到这种下意识的回避,更别说他现在几乎全部心神都在余莫身上,余莫的小情绪小动作,几乎都在他这里放大。
但应斯年并没有不悦,他只觉得一直悠哉的小猫此刻敏感的样子,更加可怜可爱了。
从未这样小心的揣测和对待过谁,但如果对象是余莫,这好像变成了一种习惯。
知道自己若是点破也只会让余莫越退越远,应斯年聪明的选择了装瞎,和余莫维持着半步的前后的距离回去了。
他走在余莫身后,目光滑落在余莫从发间露出的耳垂。
余莫虽然没有回头,却像是感知到什么一样,抬手捏了下发痒的耳垂。
应斯年看到他仿佛无意地的动作,喉结轻微的动了下。
打开门,余莫发现只有路一川坐在客厅沙发上,对方本来像个雕塑一样坐在那里,结果看到余莫回来就活了。
“送个人送这么久,还依依惜别啊?”看着人高马大,不说话不做表情的时候还颇有一种冷酷帅哥的感觉,结果一开口就是酸里酸气。
余莫看了看表,觉得他在找茬:“也就不到十分钟,很久吗?”
路一川还振振有词:“这电梯下去上来,也就四五分钟的事情。”
懒得和他争论这种没用的,余莫道:“我先洗澡了。”
他急需一段独处的空间,让他整理一下因为今晚各种突发情况导致的混乱,结果刚走到转角走廊就撞到了邢回。
低头看着他的邢回,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机械性的冷淡,但余莫却见鬼一样的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其中蕴含了一丝关切,他甚至还抬手碰了余莫的额头:“?”
余莫躲开:“我没事”说完就又继续往房间走。
门口的应斯年,沙发处的路一川,站在原地的邢回,从另一边房间出来的夏莱新,四个人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他像个找不到毛线团尽头的猫,正为此不自知地团团转。
余莫洗了个澡,在浴室里左思右想,结合了现场所有人结束后的表现,最后得出“他们是找错亲近动作对象”的结论,因为没有理由啊,他们为什么会喜欢他?
唯一出声的夏莱新叫的“哥哥”和平时的“莫哥”也不一样,感觉不是自己要抱的人,所以后面才觉得认错人了才尴尬的松开了一些手。
想到这里,余莫就又放心不少,心安理得出来吹头发准备睡觉了。
结果也不知道路一川是不是哪根神经错乱了,非要帮他吹头发,说是看余莫笨手笨脚的指定要吹很久,影响他休息。
余莫:“你都还没有洗澡,你洗完出来我就是再慢也吹完头发了吧。”
路一川选择性耳聋,仗着自己比余莫力气大,从对方手里抢过吹风机,在呼呼的风声中,穿过余莫发丝的手却放轻了不少:“反正我给你吹就是了!”连理由都不想找了。
虽然余莫不想配合他发神经,但是头发在对方手里,为了自己的头皮着想,余莫就放弃了抵抗。
他一放弃抵抗,坐着让路一川吹头发就显得乖得不得了。
路一川嘴角不可避免的扬起高高的弧度,那副高兴过头的蠢样子,让坐在床上假装看书的应斯年觉得刺眼。
别的不说,余莫觉得路一川吹头发吹的确实还行,温热适宜,手法轻柔,根本没办法和他平时的样子结合在一起,吹的他都有点困了。
透过前面的镜子,路一川和应斯年都能看到余莫不自觉半眯起的眼睛,长长睫毛坠下阴影,像撩动人心弦的羽毛。
像个任人蹂躏懒得反抗的小猫,让人只觉得觉得心头柔软。
——宝宝,你是一只爱困的猫咪~
——什么时候见过路哥这么轻手轻脚的样子?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最后吹好后,吹风机的声音停住,余莫还有些没回神,就被腾空抱了起来,顿时弄得他又清醒了不少。
“你干什么?”
“看你都要睡着了,顺便帮你一把到床上睡啊。”路一川理所当然道,几个大步走到余莫的床位,应斯年已经不知道何时将余莫的被子掀开,等路一川把人放到床上后,又把被子给盖好。
两个人没有交流,却把照顾余莫这件事做的极为默契,虽然抬头对视的眼神都不怎么友好。
然而低头看到余莫一脸懵地被盖在被子里,头发蓬松凌乱的看着他们,两个人却又下意识的露出了自己最温柔的表情。
——世界名画,截图了!我何德何能能在这里吃到这么甜的糖!
第72章 chapter 72
应斯年和路一川虽然还没洗澡, 但看余莫躺下又明显困了,房间的灯就默契地只留下了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
余莫闭上眼,却依然因为能听到他们放轻的动作而无法完全陷入睡梦中。
这种关怀体贴, 让他脑袋又难以抑制地混乱了起来。
直到感觉那些动静都完全停止了,灯也被关掉, 余莫才慢慢模糊了意识沉入梦乡里。
半夜突然醒来, 余莫只觉得喉间干渴,于是就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出房间,准备到厨房倒杯水喝。
因为怕吵醒别人所以也没开灯,余莫出了房间门后只拿着自己手机照亮, 就要走到客厅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交谈的声音,从客厅的阳台那边传过来。
“现在在这里装什么正人君子?你敢说你什么也没做?”嘲讽又压抑的语气,很明显不带一丝友善,是夏莱新的声音。
余莫迟疑了一下,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听下去。
虽说书中没有这么一段夜谈, 但是很明显这气氛有种“争风吃醋修罗场”的意思,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但余莫觉得自己还是少掺和比较好。
好奇心可是会害死猫的。
余莫想到这里,觉得自己要不要直接回房算了, 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可是喉咙火烧似的,急需入口的水来解救。
但是他很担心自己这一走出去,那边阳台的人就发现了他, 所以余莫先是试探性的从走廊探出头, 看向阳台那边,惊喜的发现阳台的帘子拉了起来, 他看不到阳台那边站着谁,对方自然也不会看到从客厅经过的他。
余莫放下了心,动作更轻地走向厨房的时候,就听到另一个声音同样不示弱的回应:“但是今晚你吓到他了。”
大约是觉得这个指责实在可笑,夏莱新的声量不免拉高了一些:“是吗?我看他可不像是只被我最后的动作吓到了。”
余莫一边走,一边想:原来是应斯年和夏莱新啊,两个人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儿吵起架来了,不过他们嘴里说的“他”是谁啊?
按书里来说,应斯年会这样提的人应该是他正单恋的邢回,毕竟情绪做不得假。而夏莱新这么激动也会是因为应斯年明明已经开始表现对他心动了,却言语间下意识的紧张邢回。
但不说应斯年之前说过自己对邢回没有意思,就是“吓到他”这个也压根不适用于邢回那个人身上。
余莫怀着疑惑,到厨房自己倒了杯温水先短暂地润了喉,然后怕两个人突然从阳台出来,决定还是带回房间慢慢喝。
这次经过客厅的时候,倒是听不大清楚夏莱新和应斯年的声音了,只隐约听到了闷哼声,余莫一愣,加快自己脚步回房。
不过他刚走到走廊,就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杵在那儿。
余莫吓的差点把手里的杯子摔了,不过就算没摔掉杯子,但过大的晃荡还是让杯子里的水溢了出来,弄得余莫裤子都湿了一些。
对方似乎也没想到余莫会突然出现,愣了一下伸出手握住了余莫的手腕,似乎怕他把杯子摔了。
但对方握住余莫的手,却让余莫反应更大了一些,他想起来了黑暗中那些莫名的举动,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却因为这样而松开了杯子。
杯子摔落的清脆又响亮的声音,引起了阳台那边应斯年和夏莱新的注意,等他们打开灯来到余莫这边,就看到一地的水和碎片,更重要的是在这一片狼藉中,单手将余莫从双膝处抱起,抱孩子似的那样举起来的邢回。
并不是很在乎突然出现呢两个人扭曲的眼神,邢回只是皱眉看着余莫的脚。
余莫是穿着白蓝色拖鞋的,其余露出的脚趾和脚腕都透着粉白的健康颜色。
夏莱新和应斯年也随着他的视线看向这处,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
似乎一下子间了明白邢回为何把人这样抱起来,又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神情变幻莫测。
似乎未看到碎片划伤了这处细腻白皙的皮肤,邢回才仰起头,看着呆愣住的余莫道,平静道:“太危险了。”
杯子落地的时候就已经反射性后撤的余莫,还没先说是对方吓到自己,就被邢回突如其来的抱举和“指责”给弄的更懵了。
不是,要不是你突然吓到吓到我,本来就没有危险发生了。
余莫的表情和眼神透着这一层意思。
邢回也get到了,对他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吓你。”
眼见着邢回还不撒手的保持着这个亲密过头的姿势,夏莱新来不及细想方才他们的谈话和动静,余莫究竟听去了多少,只觉得现在碍眼的看不下去,恨不得这就过去把人夺过来抱着:“好了,别的不说,你先把莫哥放下来吧。”
应斯年:“对,你这样抱着,小莫看着也不太舒服。”
邢回这才把目光转向两个人,眼里闪过一丝暗光:“是吗。”
明明是疑问,却因为他冰冷的陈述显得有些阴阳怪气。
余莫也点了下头:“嗯,先把我放下吧。”
被突兀的抱起来,他下意识的双手抱住了邢回的脖子,但却没有完全靠上去。
看起来就像不怎么亲人。
但这会儿开口,虽然喝了水,但声音还有点闷哑,带了点鼻腔,有一种不自觉的挠人娇意。
听的人心里痒痒的,夏莱新扯了扯嘴角,牵动到了受伤的嘴角,禁不住“嘶”了一声。
于是余莫刚一被邢回放下来,看到应斯年和夏莱新的样子,直接震惊的瞪圆了一双眼:“你们这是?”
两个人过来的同时也开了灯,应斯年和夏莱新脸上和嘴角,很明显淤青和破皮一览无余,就算余莫再怎么想,这也不像是亲密过后导致的。
他刚听到的闷哼声,原来不是?而是两个人在进行自由搏击啊。
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多大仇多大怨居然在阳台一言不合的打起来了?!你们可是命定cp啊。
余莫怎么也不能理解,就算剧情变的奇怪,但是好好的一对cp变的大打出手,这和书里说的“团综期间感情火速升温”可半点不沾边了。
“升温”是“升温”了,但这看着是矛盾“火速升温”了吧。
见余莫发现了,夏莱新难得没有上来撒娇粘人卖惨,而是有些尴尬的抬手遮了遮自己的嘴角伤口,半点看不出方才在阳台和应斯年先动手的时候,一脸的戾气横生。
这下倒是显得多无辜一样。
应斯年冷眼看着,只觉得他装相。
但同时又很清楚,夏莱新会这样,很明显已经摸清了余莫吃软不吃硬的性格。
示弱虽然丢脸,但起码不会加重余莫的警惕心。
余莫就像一只不愿意和人类过于热络的猫咪,心里始终有一道防线在防着他们。
对于这样的小猫咪,过于强势反而只会让他越退越后。
只是今晚
到底是都忍不住了。
应斯年虽然没看清黑暗里每个人的行动,可是却也听得见余莫有些慌张的呼吸声和细碎的动静。
而且当来电时候,余莫被夏莱新抱住,一双漂亮的眼睛更是带着惊疑不定的光,就知道他很清楚黑暗里的那些举动绝对不是带着普通的触碰。
但不知道他只是洗了个澡又是怎么解惑了,出来后就又安然睡下,完全不清楚自己身处的是一个狼窝。
联想到余莫之前误会他喜欢的是邢回,甚至总是在一些时候,用比较不明显地视线在他和夏莱新之间徘徊,应斯年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抓住了余莫的思维走向。
他将自己摆在了路人的位置,不论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在没有挑破之前,他都能够按他的思维逻辑找到与他无关的结论。
也是因为这样,在看到夏莱新那么激动的反问自己的时候,应斯年不免带了一丝嘲讽的笑。
他们目前之于余莫,都只是“外人”而已,因为是“外人”,所以
他是自嘲,也是嘲笑夏莱新搞不清身份一副争风吃醋的正宫样子,也因此激怒了本就在临界边缘的夏莱新。什么“金发天使一样的老幺”,如果要给夏莱新定一个种族,他只会是恶魔那一挂的。
不过应斯年也因为心中余莫的态度而感到憋闷,所以在夏莱新动手后,一向自持“野蛮人才动手,聪明人更应该动脑”准则的他,也脑袋发热一样回敬了回去。
若不是这边余莫的动静,及时唤醒了他们燥动起来的暴力因子,或许他们现在脸上就不只是这么一点伤口了。
在“撕咬”和自己争夺未来伴侣的对手时,没有人会那么快速冷静下来,不把对方“咬”下一块儿肉来,那轻易是不会住手的。
应斯年咽下口腔里的血,看着余莫微笑道:“只是有点小争执,别担心。”
余莫:我都看到你牙龈上的血迹了,打这么狠确实是小争执?
“不用管他们,你先回去睡觉,我来处理。”邢回见余莫似乎是被吓到了,盯着两个人看不停,伸手遮住他的眼睛把他身子一转,让他回房间。
余莫也觉得自己不方便插手,这种内部矛盾显示交给队长是更好的,于是点了点头,听话的回房间了,因为被两个本该亲亲我我的cp互殴冲击到,甚至都忘了再倒杯水给自己。
不过他走了后,夏莱新的表情就淡了下来,一副并不想和邢回交代的样子:“没什么好处理的吧,只是我们互相看不惯打了一架而已。”
应斯年摊摊手:“是啊,有些人动口不行,只能动手,我只是不想挨打。”
邢回听了,只丢下一句:“先动手的人把杯子扫了,你回去别吵到他。”之后就看都没看他俩,就去了厨房又倒了杯水,送到了余莫房间。
邢回前一句是对夏莱新,后一句则是是对应斯年说的。
是邢回一贯简单粗暴的处理方式,并不多问队友的情绪和原因,因为他从不关心他人的私事。
唯独他去倒水这件事,又和他一贯的作风不同,透出了一丝人性的温情。
夏莱新和应斯年:呵。
第73章 chapter 73
余莫回房间, 发现灯开了,这一抬头就对上一双正哀怨的眼。
坐在床上的路一川,一脸的不爽, 看不出是起床气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开口就是一句:“这么晚了, 你和应斯年上哪去了?”
这话听着, 倒像是他和应斯年一起出去干什么不该干的了,质问的有点没道理了。
余莫以为他是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解释了两句:“没有,我就是突然渴了想出去喝水, 应斯年是出去和夏莱新聊天了。”
说出“聊天”两个字的时候,余莫稍微停顿了下,因为准确来说,两个人是吵架加打架了。
一想到刚刚那两个人脸上的伤,余莫感觉自己的脑仁有点疼。
明天还有拍摄任务呢,这两个人是真的不怕耽误进度。
好在他俩还知道避开摄像头, 半夜跑阳台“武斗”去了,虽然就算真的被记录下来, 摄像组也只会配合公司删掉。
毕竟顶流男团团综打架可不是什么卖点,好不容易之前余莫和队内不和的传闻最近才淡化。
不过因为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打起来, 所以余莫也不想多话,免得路一川又一惊一乍的,还要问他为什么。
毕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们俩?半夜聊天?”路一川听到余莫并不是和应斯年一起夜起出房门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 接着听到这里, 发出了质疑:“他们俩单独能有什么好聊的,不打起来就算好了。”说到了后半句, 他更像是自言自语。
余莫没想到路一川这嘴巴,居然还能一语中的。
而且在他眼里,夏莱新和应斯年的关系已经这么糟糕了吗?
不过也对,每次夏莱新和应斯年好像对话有硝烟味儿的时候,他自己之前因为熟知剧情一直是往他们俩在打情骂俏,只会往相爱相杀上想。
而落在其他人眼中,大约就是两个人关系非常差了。
其实余莫之前还对应斯年说他没有喜欢的人,抱有一定怀疑,毕竟以应斯年的性格,就算要承认自己喜欢一个同性还是队友,也不会和关系一般的自己坦白,所以被发现了用谎言敷衍过去是很正常的。
但今天他和夏莱新都打起来,完全是剧情内完全没发生过的事情,应斯年之前的话有似乎又有了可信度。
小说里他俩的“肢体亲密接触”完全不是这回事好吗?
那今晚停电的时候,应斯年
正想到这里,房门又打开,余莫差点好像摸到了灵光的思绪又被打断。
本以为是室友应斯年回来了,谁知道又是邢回,手里还拿着一杯水。
余莫不解:“队长?”
邢回递给他:“赔你的。”
余莫接过来,有些莫名。
主要想不到邢回还会特意记得给他在拿杯水。
这种体贴细心,实在是和邢回一直以来的形象不符合。
但是看着面前身形高大,神色平静中仿佛又带了一点期待的男人,余莫还是不由自主地说了句:“谢谢”
“不用。”邢回略显生硬的退回了这句谢谢,然后又到:“刚刚吓到你,抱歉。”
从邢回那里听到对这种小事的道歉,余莫免不了产生惊讶。
身后却适时路一川的传来冷哼,余莫意识到人家这位官配这会儿还在看着。
难道邢回这是在通过他向路一川表现自己的体贴?但是这分明是反作用啊,很明显路一川都非常“不爽”了。
就算没有回头,余莫都能想到路一川挑着眉,满脸看不惯的表情。
虽说另一队cp不知道抽什么风,没有按原剧情走,但是这对起码是正常的吧?
路一川这会儿已经从床上下来,走到余莫身边,一手搭着他的肩膀,一手拿过他从邢回那里接过的水杯,质问邢回:“你为什么大晚上的还给他送水?刚才你们去干吗了?”
路一川又看向余莫,仿佛在检查他哪里不对一样地扫描。
余莫也怕他误会,于是先开口解释:“只是我刚刚被站在走廊的队长吓到摔了水杯,什么都没有。”
可别拉上他,他就是一个半夜口渴的无辜之人。
听到他这样略显快速的否认,两个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邢回不说,脸色明显冷了下来,看路一川的眼神带了点不耐,知道是因为他的问题才导致余莫的态度避嫌至此。
以前在队里,路一川相比其他人更听邢回的话,纯粹是只有邢回不会没事讽刺他心直口快,也不会和他吵起来,但要说他打心底里敬重邢回,把他当队长来爱戴,那可没有。
路一川被夏莱新觉得像个没头脑的疯狗,就是因为他没把任何缰绳交给别人,而现在
比起邢回的冷脸,还是余莫的反应更让他在意。
不过,虽然对余莫快速的撇清关系的行为很满意,但难得脑袋反应快了一次的路一川意识到,余莫撇清这么快,是因为他那个小脑袋瓜里有“他对邢回有意思”这一离谱的认知!
于是路一川还没高兴两秒,脸色也垮了:“你又乱想什么了是吧?”
因为当着邢回的面,哪怕是假的,路一川也说不出“你是不是以为我喜欢队长”这种恶心的话。
“我告诉你,不管你脑袋里现在想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那都是错的!”路一川双手捧住余莫两边脸颊,低下头,对着他一脸严肃地强调。
当然,这点严肃在看到余莫脸颊的肉被他大手稍微挤压,仿佛像个糯米团子一样的时候,差点就崩了。
但不行,他必须得让余莫认识到严重性!
手掌贴到余莫脸颊的触感和温度后,面对余莫近距离更显透亮如黑宝石的眼,路一川又紧张地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虽,虽然你拿这么无辜的表情看我,但也没用!”
余莫没注意,但邢回却把路一川喉结细微的滚动和红红的耳根看的分明。
再听他那言不由衷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于是余莫还没反应过来回嘴呢,就看到人已经被邢回握住手臂给拽到了一边去。
那分明粗暴的撕离行为,难得暴露了邢回较大的情绪起伏。
邢回沉沉道,一字一句像刀刮:“你别吓到他。”
路一川从懵到怒,用力地抽回自己的胳膊,差点就是甩到了邢回鼻尖,觉得邢回在恶意在余莫面前诋毁自己的形象:“谁吓他了,我和他说话而已,而且,就算是队长,也不是什么私事都管得着的吧?”
加上他想到余莫还误会着他和邢回的关系,态度就更差了,恨不得让余莫能马上看清楚,他和邢回是绝不可能。
邢回并不在意他对自己的态度,把人从余莫那儿拽开后,他的情绪就不再有些失控,没回路一川的话,他对余莫又恢复了平常的语气说道:“很晚了,喝了水早点睡,晚安。”
“嘿!”看邢回无视他然后转身离开,路一川火气蹭蹭往上冒。
眼看着路一川一副要和邢回打起来的样子,余莫上前扯了他一把,像打断施法一样,对邢回道:“嗯嗯,晚安。”
虽然他也不懂,这么短短的几分钟,两个人的气氛怎么变成这样的,但是他可不想那边刚打完,这边又打第二场。
路一川意识到余莫在阻止,这才消停下来,像一只被安抚了的暴躁大犬,不过转头又不忘哼哼唧唧的找主人强调,像在寻求安慰,他拉住余莫扯住自己的那只手,说:“是他先挑衅我,把我当什么了?我没有想吓你。”
虽然他以前对余莫的态度是不怎么样,但他已经在改了,而邢回那副看他靠近余莫都把他当成洪水猛兽的态度,一副保护者的姿态,好像以前冷待余莫的人没有他一样,现在装什么好人?
路一川觉得自己就是嘴笨,他憋了老半天,也就憋出来了几句:“你可别看队长现在对你好点,你就忘了他什么人,你别和他走太近了知道吗?”
他就差说邢回不是啥好东西了。
结果这话不说还好,说完余莫一副了然的表情:“我知道你更了解队长,我也不会和他走太近的,放心。”
见余莫的表情和回复,路一川:更不放心了怎么回事?
“说实话,你是不是把我和队长的关系”路一川后面的“想歪了”三个字还没说完,门又被打开了,是应斯年回来了。
路一川气死了,怎么每到关键时刻就有人打断他!
他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起来,正要骂应斯年,结果就看到应斯年脸上那明显是和人打架的痕迹:“你还真和夏莱新打架去了啊?哈哈”
余莫看路一川和个气球一样,一会儿膨胀起来要炸,一会儿又大笑,看的怪新鲜的。
不过他刚刚说,自己把他和队长的关系,是什么,说自己把他和队长的关系破坏?干扰了?影响了?
路一川未出口的话,让余莫不免心里补充了一下。
应斯年听到路一川丝毫不掩嘲笑的问话,神色不变,目光落在了他握着余莫的手,肤色更深的大手握在白皙的手腕上,看着只让人觉得格外碍眼。
应斯年眯了眯眼,被夏莱新那边动手火气只是突兀地被压制了回去,这会又被勾起来了些许。
虽然明白有些事急不来,别说余莫不开窍,就算是开窍了,失控的局面也会并不会给自己加分。
但
“半夜不睡,你抓着小莫的手干什么。”应斯年声音温和道,但上前放在路一川肩膀上手可不怎么温和。
余莫看到他搭上去没几秒,路一川的面容就扭曲了,不得已松开余莫,又抖肩摆臂甩开应斯年的那作恶多端的手。
“你疯了吧,想把我骨头捏碎啊你。”路一川一边摸着自己的肩膀,一边冲应斯年骂。
结果应斯年只是摊摊手,一脸无辜:“噢,我以为你在仗着力气大欺负小莫。”
“放屁”路一川缓过那股疼痛就想骂街,寻思他们一个一个都爱在余莫面前诋毁自己的形象,准备和这个装模作样的人打一架。
好在余莫就在旁边,是绝对不可能就这样看着他俩在房间里打起来的。
不说等下打了,明天三个人脸上都有伤怎么拍摄,就这个空间,他往哪儿躲也不对啊。
剧情是说团综的时候,大家都很躁动,但是剧情里很明显躁动的不是暴力因子,而是暧昧因子啊,但现在
“你们别打,等下大家都别睡了。”余莫说道,如果不是还有拍摄工作,说实话他也懒得管他们。
还是有点口干,余莫觉得这一晚上发生的奇怪事情把他的cpu都要烧干了,喝了口水接着强调道:“再这样,我就喊队长过来了。”
应斯年和路一川本来听到他阻止,就已经歇了不少火气,毕竟谁也不想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一样在心上人面前打架。
但是余莫后半句却让他们却想笑。
怎么会认为邢回来了,不会把事态弄得更加糟糕呢?那个人顶着个队长的职位,却不代表他会把队内关系和谐放在第一位。
应斯年略有深意地感叹:“看来有些人最近装的像样啊。”
路一川冷哼一声,却像是赞同。
余莫不明所以,但好在看他们是不会打起来了,才放下心来准备睡觉,应斯年却过来拿过了他的水杯,顺手刮了下他的鼻尖:“不要太相信邢回了。”
余莫:我也没有。
只不过
但听应斯年这么说,他对邢回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因为话里的那份敌意,连他都听的分明。
灯关了,余莫虽然躺下来了,但是今天乱了套的剧情实在让他头痛,就像有团迷雾,让他久久无法入睡。
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他忍不住在被子里翻来覆去了几圈,就听到黑暗中左边的路一川起身的动静。
路一川掀开了自己的被子,没一会儿余莫就感觉黑影压了过来,路一川侧躺到了他的床边,压住了他的被子边缘,余莫感觉到他隔着被子用手轻拍自己,但显得有些笨手笨脚,低沉的声音传入余莫的耳中:“今晚被他们吓到了所以睡不着?胆子可真小。”
说是安慰吧,又好像在嘲笑他。
但余莫实在懒得和他解释,别等会儿又把应斯年吵起来,那这一晚是彻底别睡了大家。
而且路一川拍的越来越得心应手,弄得余莫还真的有了睡意,于是余莫咕哝了一声:“你才是。”
快要睡着前,他似乎听到路一川的闷笑。
到底什么好笑的?
余莫闭着眼,整个埋在被子里,只能隔着被子拱了拱路一川的手,想在自己睡着前让他停下回去了,结果被路一川压住了顺毛一样的抚摸下去后,继续轻拍。
“别撒娇。”
余莫很想说:谁撒娇了?
但他就像强行被人类摁住哄睡的猫,就算不想,渐渐地随着规律的拍打还是困意袭来,最后还是睡着了。
第74章 chapter 74
不过余莫睡得也不好, 梦里好像有好几头身形巨大的生物在追他,余莫只能一边拼命地往前跑,然后最后还是被怪物追上来了, 压在了他的身上,余莫感觉自己都快喘不过气了。
等醒过来的时候, 余莫才知道为什么, 路一川这家伙昨晚压根都没回他自己的床,硬是挤了他床的一半,还大咧咧的把整个手臂压在他身上将他连同被子上一起圈在怀里。
余莫一边费劲地抬开他死沉的手臂,一边想怎么蚊子不把他叮个好歹。
抬到一半发现轻松多了, 原来是听到动静醒过来的应斯年帮忙,不过他伸手过来不光帮余莫一起抬开了路一川的手臂,还状似无意地松开后把路一川的手一甩推,给路一川给直接推到床底去了。
某人一摔到床下就醒了,正要骂骂咧咧的发脾气,抬眼就看到余莫趴在床上张望的样子, 撞进了那双还含着些许朦胧睡意的眼,顿时又把脏话咽了回去, 只愣愣第瞧着余莫看。
连余莫后面站着的应斯年那张讨厌的脸,都不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清晨刚醒的余莫,本来天然卷的头发睡得越发蓬松凌乱,白皙的脸上还带着睡时的一点粉晕,趴在柔软的被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卷翘的睫毛下眼睛又圆又大。
太漂亮了。
路一川咽下去的不仅有脏话, 还有他碰碰乱跳要出去的心脏。
他慢慢直起身,坐在地上, 上半身却情不自禁地往余莫那边靠,就像个看到肉骨头的狗,又像是被无形的线钓起的鱼。
从下而上的靠近,像是仰望,但眼神却带着不自知的侵略性。
——哇哦,一大早这是什么美味的修罗场!
——我就想知道路二哈是怎么半夜睡到老婆的床上去的!有一说一,这俩体型差真的,像个大型犬把猫猫圈在怀里!
直到他把脸搭到余莫的床被上,还没贴到早上起来看起来一团软和的余莫,余莫就被应斯年从后面抱开了。
——应斯年这抱猫猫的动作不要太轻松
——猫猫老婆和谁都好配,我吃吃吃!
路一川这才回神,狠狠瞪着应斯年毕竟就算没看见他都知道,只会是这个阴险小人干的。
推完人被看穿的应斯年丝毫没有心虚,只是笑着催促余莫:“先去洗漱吧。”
余莫上半身被应斯年拢着像抱娃娃那样半抱起,他低头瞧了眼应斯年横在自己胸前和腰间的手,总觉得不对。
他和他们有这么亲近吗?
一个个,不是抱着他睡觉就是抱他起床的,肢体接触都这么自然的,他和他们有熟到这个地步了吗?
在刷牙的时候,余莫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还在琢磨这个问题。
因为房间只有一个厕所,所以他们也只能轮流洗漱。
路一川揉着头,想跟着余莫进厕所,理所当然被余莫踹了出去。
应斯年把余莫的被子铺好,慢条斯理地提醒:“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路一川臭着个脸,看着应斯年低着身手指慢慢抚平余莫的被面,冷哼一声:“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倒是你,先管好自己。”
因为夏莱新和应斯年两个人脸上的伤,第二天的拍摄也中断了。
虽然说化妆可以遮过去,但是团综里主打一个尽可能的体现真实状态,也就是素颜,所以突然化妆反而到时候会让粉丝们多疑,所以徐玉良思量了下,决定先暂停拍摄,等两个人脸上伤口不再明显了再说。
余莫一大早听到这个消息,也不意外。
徐玉良说完,对余莫低声说了句什么,见余莫乖巧地点点头,甚是欣慰地摸了摸下他头,觉得好像只有余莫让人省心,然后就走了。
而等徐玉良走后,余莫坐在沙发一边喝牛奶一边看手机,半点没想参与进吵起来的队友们。
路一川嘲讽打架的两个人,说他们耽误了大家的时间,影响了拍摄进度。
公司对这次团综可谓是策划已久,加上因为种种原因,也不敢压榨这些摇钱树,所以也没有给他们这段时间安更多的行程,只让他们好好录制团综。
夏莱新当然是不服气被路一川指责,回他这么厉害就给自己多安排点行程去跑,没人拦着他工作。
应斯年更绝,慢条斯理地补充,不如他那些行程都给路一川去跑,他一个“病号”可以好好休养。
路一川骂他们俩一个没有愧疚之心厚颜无耻,一个蹬鼻子上脸装模作样。
总之现在摄像头关了也没有工作人员,经纪人也不在,余莫看到了他的队友们是怎么样毫无风度地吵架。
而且虽然路一川看着好像是在指责两个人拖了团队后腿,但余莫怎么看都觉得他是在借题发挥骂人罢了。
像终于对方抓到了小辫子一样。
他们之前关系好像没有这么差吧?
余莫虽然没在看着队友,但实在他们的声音源源不断地钻进他的耳朵,他想不听到都难。
他疑惑着,于是嘴巴都不自觉地抿紧了,吸着牛奶的速度变快了许多,喉咙还来不及吞咽,没一会儿就呛到了。
“咳咳咳”
这细细的咳咳声却像止战信号,让你来我往不停地三个男人马上统一地住了嘴,把视线转了过来。
但动作最快的还是坐在余莫旁边的邢回,他一手放在余莫背后轻拍助他顺气,一手抽出桌上的纸巾给余莫擦嘴角溢出来的牛奶。
许是不常干这种细致的活儿,余莫总错觉他粗糙的指腹也总是时不时地擦到了自己的嘴角。
余莫感觉怪尴尬的,可是他忙着顺气,一时之间倒是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只能稍微侧开了脸,结果反而把耳朵送到了对方手里。
柔腻地耳垂被炙热的手指碰到,余莫感觉好像被轻轻捏了下。
没等他细究,邢回这才停了手:“不咳了吧。”
“哦,哦谢谢。”余莫顺过气,有些不自在地道。
然后他就发现这会儿气氛变得很安静,安静的有些诡异了。
余莫看向其他人,结果发现路一川三个人都在看着他。
准确的说,是看着他因为被人突然触碰,而因为生理性地敏感充血而变得粉红的耳朵。
不约而同的都明白了:是敏感点啊。
余莫不明所以,摸自己的脸:“脸上还有牛奶?”
“没有了。”夏莱新托着腮,笑道:“是看小莫”在余莫转过看他后,又才补充上了那很轻的字眼——“哥”。
——停顿了吧,中间莱新弟弟你肯定是停顿了吧!
——年下不想叫哥,心思指定有点野!
没有拍摄任务,余莫也没有在宿舍待着,主要是方才徐玉良说白越澜今天有事要见他。
对于这个背后资助自己的大佬,余莫虽然觉得要怀着感恩的心,但也不知道白越澜为什么又要见他,这种有钱人不应该都是很忙的么?
告别了听到他要去见谁以后,莫名其妙开始阴沉下来的队友,余莫坐着林琼开的车来到了白家的宅子。
等到了白家宅子之后,发现这次沙发上坐着除了白越澜,还有一对男女,从他们的打扮上,还有看到自己后眼神里带有的慈爱感,余莫差不多知道这两位是谁了。
是让白越澜对他能够一直特殊照顾的白家父母吧,之前刚穿越过来,他也有收到她们发过的关心信息。
“叔叔阿姨好。”余莫问好,刚说完就看到白越澜和白家父母笑了起来。
白家父母笑,是觉得余莫比之前见到的礼貌和腼腆了。
白越澜笑,则是觉得余莫可爱。
“过来吧莫莫,许久不见,感觉和阿姨都生分了。”白母许妍,也是“余莫”母亲初中以来一直的好朋友,虽然结婚生子后联系变的并不紧密,但听到对方去世,她自然也想要帮一帮她留下的孩子。
如果说之前见的几次只是爱屋及乌的慈爱问候,这次看到余莫,她却觉得这孩子有一种让人感到亲切的可爱。
于是她一边说,一边招手让余莫坐到自己身旁来,等人刚坐下,就握住他的手,满眼关切:“我都听说了,前段时间你出了意外,现在身体没关系了吧?”
余莫有些不适应这种来自年长女性的关怀,哪怕是穿越前,他的亲生母亲,在他出了车祸变成所谓的废人后,也不过是来到病床前投来失望和厌弃的眼神。
于是对于许妍的动作和语音,他呆愣了一下,才慢慢道:“已经没事了,您不用担心。”
他嘴角微微弯着,可爱中又透露着乖巧,是最讨大人喜欢的模样。
白越澜和父亲白峰年对视一眼,都感觉到了许妍对余莫的态度。
白越澜已经不觉得奇怪,毕竟他不也是余莫失忆后,见到他的第一面就不自觉地转变了态度吗?
何况是本来就因为朋友对“余莫”许妍呢,她只会更喜欢眼前比只会假笑的儿子可爱一百倍的余莫。
许妍又是关心地问了一些问题,余莫也都一一地答了,两个人聊了半天,白越澜和白峰年愣是插不上话。
白峰年见余莫似乎不太自在,适时的解围:“好了,你这样总握着小莫的手,我可是要吃醋了。”
许妍瞪了他一眼:“当着孩子的面,你还真是什么都说。”
白越澜假意地咳了咳:“好了爸妈,你们刚下飞机,先去吃饭休息一下吧,人也看到了,确定没什么事。”
等白峰年和许妍终于去吃饭休息了,白越澜才带着余莫来到书房,他道:“之前因为听到你受伤,他们就一直计划回国,终于最近有空回来了,本来说听你在录制我想过两天的,但是林琼说今天你们拍摄暂时中断,我就叫人把你接过来了。”
余莫心想和他经纪人联系就算了,连助理这边白越澜也有时间联系?他不忙吗?
白越澜又道:“听说你们这次录的团综,要请亲近的人做客?”
余莫不懂他为什么会说到这里,主要不懂为什么把简单的朋友两个字给扩展到“亲近的人”这个说法,不知道是不是在故意挖苦之前的“余莫”并没有什么所谓亲近的人。
“差不多吧。”因为在思考白越澜为什么非要用这个形容,余莫略有点慢半拍的回道。
“哦,不知道莫莫请了谁?”白越澜像是对此很感兴趣一样,玉扳指一点点扣在椅子上发出轻响,继续追问道。
“啊,昨天已经请到秦之叙录制过了。”余莫刚刚就有点想说,这个人怎么也跟着许妍一样这样叫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有点过于亲密的感觉。
原本还微微含笑的白越澜,听到这里,笑容凝滞了下:“他?为什么?”
“也没有为什么,就是刚巧碰到了,邀请他他就来了。”余莫心想,总不能说是思考了一番发现没什么朋友,所以只能病急乱投医随便抓了个人吧。
因为始终对白越澜这个剧情外,且不好捉摸的人物怀有警惕心,余莫与他对话时,总是不免思索他的用意。
但要说余莫会揣摩着白越澜的意思,而顺应着对方走的话,也并不是。
在听到余莫回答后,白越澜眼里的笑意又真切了起来,很满意秦之叙并不是他特意想到邀请的,这才又有闲心半真半假地试探:“怎么没想到邀请我呢?毕竟我和莫莫的关系也算得上亲近啊,我有点伤心了呢。”
他说这话可谓是脸皮极厚,仗着余莫不记得以前他们的相处其实都是“余莫”单方面讨好而他虚假应对。
而且要说亲近,很明显就算最近白越澜自己变得真心关切了不少,但余莫反而变成了较为被动,满身都散发“我们好像不太熟”的那一个。
所以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俩都不能算得上所谓“亲近的人”。
余莫倒是没有直白的说我们也没多亲近,但却总是抓不住重点:“可是,节目组要邀请的是差不多的同龄朋友。”
白越澜一愣,从余莫的话里愣是解读出了:他是嫌我年纪大了。
不过是啊,他好像,本来也不是想和余莫做什么朋友。
但是想到余莫会觉得他年纪比他大的这个事情,白越澜不知道为何有一种接受不了的感觉。
像是被点醒了什么一样,异样的酸涩在心口蔓延。
他难得脸上没有了笑意,遇上了什么难题一般静静地开始思考。
气氛一时有些沉凝。
余莫也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哪里说的不对了,直到白越澜招手让他去他身边,他虽然不明所以,但因为不觉得白越澜能对他做什么,所以过去了。
等离白越澜只剩两步的距离,却被坐在沙发上的白越澜捉住手腕,还没等余莫反应过来,人就坐在了白越澜的膝盖上。
将人突然拉到膝盖又抱住的白越澜,看着余莫还有些懵懵的模样,躁动被难以抑制地怜爱取代,他顿悟一般地眉眼舒展:“是啊,我们当然不会是朋友。”
他语气缓慢,但却是在强调:“你自己也要记住这点,莫莫。”
第75章 chapter 75
白越澜没有听到余莫的回答, 因为在余莫回过神听完话的一瞬间,他就马上从白越澜的膝盖弹射一样地起身了。
如同忽然被人类抱到膝盖上,但一点也不情愿的猫咪, 第一反应就是挣扎开人类的束缚逃离。
而白越澜没有步步紧逼,适时松了手。
即便觉得方才将人抱在怀里的感觉是那么美妙, 奇异地像抱住了什么失而复得的宝物, 再久一些似乎就要上瘾,但感知到余莫排斥的瞬间,身体的反应先于大脑做出了判断,将人放开。
白越澜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什么体贴温柔的人, 那些浮于表面的和善不过是应对别人时的一种礼节,就像他曾经对“余莫”做的那样。
他一边回味这种奇怪的感觉,一边看着余莫:“莫莫,怎么不回答?”
余莫此刻站得离他远了些,很明显地防止他又做出什么莫名其妙的举动,眼神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疑惑, 又有着猫科动物般地警惕。
但这只会让心思不纯的人类越发心痒。
余莫实在不懂,白越澜想听到什么回答。
为什么要记住他们不会成为朋友这点?
是在提醒他不要妄想两个人的关系会更近一步?
但是要说这种话, 又为什么要做出与之相反的越界行为?
余莫看着白越澜,就像看着一个什么难题, 而且很明显,他本人并不是那么想要去破解这个难题,只是不得不。
因为下意识的感觉到了麻烦。
奇怪的是,他现在居然觉得白越澜和应斯年有些像。
之前秦之叙和队友们在一起的时候, 他也觉得他们之间有些相似, 可是又不知道具体的,只是本能的那么感觉。
因为直觉如果说了“我知道”并不会是什么好事, 余莫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下书房内挂着的那个表,直接转移话题道:“你好像到了该喝药的时间。”记得上回管家他们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说是提醒,但白越澜又感觉这是余莫在隐晦的骂他。
他觉得他有病,指他方才莫名其妙的行为。
被骂了的白越澜却没有半点不悦,反而略带欣慰道:“原来莫莫已经记住了我喝药的时间。”
毕竟余莫没有了之前的记忆,也就上次来的时间见到过,居然记下来了。
白越澜都不知道,他会为了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而那么开心。
余莫理解不了他语气里的那份开心,上次就是那个古钟下响了三次铃,他看的时候下意识的记住了而已。
不过他什么也没多说,默默看着铃响后进来的管家将药碗放在白越澜的桌上。
虽然他试图不再和奇奇怪怪的白越澜多做交流,但很明显对方不愿意放过他。
药在慢慢变凉,但白越澜却没有动。
余莫从他的眼神中似乎想起了什么,但觉得兴许是自己想错了。
余莫看看窗外,又看看地板,再看看书柜,仿佛突然之间对这个书房的种种摆设有了莫大的兴趣,直到白越澜让他避不可避的开口:“莫莫,我的糖呢?”
怎么会有人还惦记着上次玩笑一样的话啊?
有,那就是白越澜。
余莫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比自己大了十二岁的人,还真的在和他要糖吃药,他以为他上次真的就是在开开玩笑罢了。
但离谱的就是,他口袋里还真有,那是早上的时候出门的时候顺手拿来润喉的薄荷糖。
作为明星,余莫一向是注意自己喉咙状态的,所以总是随身会带着些润喉糖。
眼看着熬好的汤药无人问津,白越澜还是一副等待的模样,余莫清楚了他的固执。
或许是因为自己上一世经历过身体差的时候,所以余莫不爱看到有人这样不爱护自己的身体。
于是白越澜看到本来不想搭理他的余莫,终于还是朝他走了过来。
不过因为方才他的举动,余莫明显还是有些防备,只是在差不多的距离停下,喊他伸过手。
白越澜笑笑,听话的伸手,掌心向上。
余莫还真的拿了个薄荷糖放在了他的手心里,包裹着糖果的塑料纸接触到掌心的那一刻有些酥痒,白越澜下意识的收起了手掌,将之攥在了手中。
余莫手缩的也快,有点无奈地说道:“可以喝了吧”
白越澜失笑,倒也不介意自己在余莫那里的形象变成了喝药都要人哄,毕竟他已经很明显的能感觉出来,余莫是吃软不吃硬的了。
余莫失忆以来,对他的态度中多有警惕,仿佛小动物天然的对危险和不能掌控的事物有所警觉一样。
如果示弱可以让余莫对自己消除这种警惕,那也没什么不好。
然后,他想,更靠近一些。
不仅仅只是方才那样抱抱,还想更加近距离一些。
而余莫,还不知道白越澜表面温和平静地喝着药,内里却在想着什么过分的事情。
他看着白越澜终于是把药喝了,却并没有把自己给他的那颗糖吃掉,心道他果然不是真的怕苦,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非得故意问他要糖。
完全不觉得白越澜是在意图和他拉近关系的余莫,今天也在心里给白越澜打上了“难以理解”的标签。
白越澜喝完了药,将糖放进了口袋,就见余莫已经坐到了另一边的沙发上,然后又用一言难尽的复杂目光看着他的动作。
白越澜笑着问他:“怎么了?”
余莫也很直球地点出来:“你又不是真的怕苦。”
白越澜知道他是在说自己要了糖,却并没有吃这个举动,于是:“虽然我没吃,但因为这个你第一次送我东西,所以我已经尝到了甜。”
他说到最后,语速变缓,像是在品味什么一般,让余莫感觉怪变态的。
结果说完,白越澜就没事一样地岔开了话题,他说起了余莫最近的人气变化。
之前余莫所说的并不是夸大,他确实做到了,现如今余莫的人气已经和过去的队里镶边不同,他每一次新的出镜,都带来了一次人气的疯涨,现在余莫的商业价值确实已经大不相同。
不过如果是以前的白越澜,并不会把这个当做多么重要或者了不起的事情,毕竟白家所涉产业中,娱乐圈不过只是其中一个,他并没有那个时间和闲心,去关注一个只是自己父母让帮忙照看的人。
之前能让“余莫”空降男团,并且让他顶着白家这个名头在公司高层那边被稍微优待,白越澜觉得已经是仁至义尽。
可是那是之前,现在的他就像发现了自家孩子在外有出息的家长,言语间带着不太明显地夸赞。
书房里点了安神的檀香,因为昨天一系列的事,余莫也并没有睡好,特别是一整晚做了奇奇怪怪的梦,方才在应对白家父母的时候还不觉得,现下只觉得电量十分不足。
他听着白越澜说着那些话,一开始还能回应几句,后面他觉得白越澜说的话好像催眠的一样。
渐渐地,困意在一直加重,注意力不由得有些游离,他的太阳穴都开始突突地跳,眼皮沉重地往下坠,他没发现他整个人窝在沙发上,头和身子不自觉地向一边滑,整个人都快半躺到沙发上去了。
意识好像朦胧了那么一会儿,又或许是很久,余莫又猛地醒神,结果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白越澜已经坐到了他身旁,而自己更是枕着对方的大腿。
其实白越澜在发现余莫困的迷离后就停下了说话,接着就悄然坐到了余莫身旁。
他像个耐心等待猎物入笼的猎人,等人慢慢歪到自己怀中后,才抬起手臂顺势拢着对方躺到了自己大腿上。
见余莫清醒了一些有些抗拒,白越澜又慢慢地给他按摩起了太阳穴,低声道:“睡吧”
白越澜的手法轻柔舒服,感觉和哪里进修过一样,不过一会儿,余莫就有些抗拒不了了。
就算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但也没有再拒绝白越澜的服务,闭上了眼。
这一点,白越澜觉得确实是猫科动物的习性。
被舒适的撸猫手法迷惑,会短暂地卸下对人类的防备,但这也不代表等清醒过来后就会任人类予取予求,反而更多的是用过就丢,还需要用更多的手段去接近和建立让之信任的关系。
这一睡就是一下午,甚至余莫醒过来后,发现窗外的天色都已经变了,夕阳的余晖照进来,将书房内的西式风格映衬的更像是梦里的某个场景。
宁静,令人安心
明明应该感到陌生,可是又似曾相识,让余莫的心口处有种奇怪的感觉。
余莫眨了眨眼,发现自己还躺在白越澜的腿上,身上盖着毯子。
而白越澜一手拿着文件,一手还放在他的脸颊处,在察觉到余莫的脸颊和呼吸的变化后,就第一时间低下了头,发现余莫虽然醒了,却还在发呆。
但是他却又能感觉到,现在的余莫心情不错。
是因为睡饱了?真可爱。
在发现余莫在自己按摩着就睡着后,白越澜的手上动作都放轻了,最后连文件都只是发了信息叫管家送进来的。
因为怕余莫醒,白越澜大腿也一直没有太多的挪动,其实都有些发麻了。
因为从小到大不是那么健康,白越澜还是比较注意爱惜自己的身体,像这样委屈自己迁就别人的事情从来不做,但到了余莫这里却变得如此顺理成章,几乎像是本能一样。
从见了失忆后的余莫,每一次再见,都会加重这种想要为他做些什么的本能。
虽然补了觉,但白天睡觉醒来总是容易昏昏沉沉,反应都慢了许多,余莫缓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应该从白越澜的腿上起来。
起来后,看到白越澜一边轻轻用手捶打大腿一边活动着,余莫有点不好意思:“抱歉,你应该把我叫醒的。”
他都不知道他居然会睡过去,还睡了这么久。
更难以理解的是,白越澜居然会让他睡这么久,连腿发麻了都没叫他起来,简直有点温柔过头了。
余莫分明能感觉到他不是这种人,所以对自己展现的这种特殊,才越发显得奇怪。
白越澜闻言,道:“是吗?可是莫莫睡着的样子太可爱了,我舍不得。”
余莫一时间都不知道他说真的还是假的。
按理说这种夸张的话应该是假的,可是偏偏白越澜的眼神和语气都不像在开玩笑,真挚的过分了。
本来还因为白越澜这种行为,余莫难得升起了一些对这个人的愧疚之意,结果白越澜下一句话就将他这种情绪冲的七零八碎。
“下一次莫莫让我膝枕就好了。”完全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么奇怪,白越澜笑眯眯地道。
余莫:
第76章 chapter 76
因为好歹是睡了人家大腿一下午, 就算是不太想答应白越澜玩笑式的话,余莫好歹也礼礼貌貌的拒绝了:“还是算了。”
白越澜自然是没有继续逗弄下去,毕竟刚觉得猫有点不那么排斥他了, 那要做的不是得寸进尺,而是见好就收。
他看着窗外的天色, 开口提议让余莫留在这里吃晚饭。
余莫没有拒绝, 毕竟上次在白家的饭还是挺好吃的。
没有被余莫再次拒绝,白越澜笑了笑,像是闲聊一样提起:“噢对了,最近换的新助理还满意吗?觉得怎么样?”
余莫有些疑惑:“你是在问林琼吗?”
白越澜点头:“当然。”
白越澜又一次提起了林琼, 余莫总直觉不太对劲。
就算白越澜不知道突然哪根筋搭错了开始这么关心他,也许是因为感觉到他的商业价值有变,但是会连他换个新助理这种细节都关注吗?而且他之前说的话,是和他的助理有直接的联系。
余莫印象认知里,白越澜这样有钱有权的人应该是很忙的,就算是“照顾朋友的儿子”, 也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吧。
感觉好像真的是代入了他长辈的角色了,虽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并没觉得白越澜多待见“余莫”, 但现在倒好像显得这点小事都要过问闲聊的长辈。
白越澜还不知道,余莫在心里把自己一再的往“长辈”这个形象上摁。
不过如果说满意不满意, 余莫毫不犹豫道:“我对林琼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做事很细心。”
虽然相处时间并不算长,但林琼作为一个助理的工作表现并没有什么值得诟病的,有时候余莫甚至觉得她都过分细心了, 果然不愧是女孩子, 余莫都想和徐玉良提一下给她加工资了。
毕竟她一个女孩子,为了赚钱还要每天辛苦装成男生跑上跑下地来照顾他。
余莫虽然感情上没开过窍, 但对女性的尊重体贴确实是一直有的。
白越澜的话题很明显地集中在了林琼身上,让余莫不免多想了下:难不成是他看出来了林琼其实就是女扮男装?总觉得他语含深意啊。
而那些小说电视剧里,这种剧情放在有钱人和女主身上往往都是“这个人真特别,引起了我的注意。”
余莫想到这里:总不能真的是白越澜对林琼产生了好感吧?
余莫有点谨慎地发问:“你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而听出余莫话里若有若无的维护,白越澜有意无意地点了下嘴角,因为他感觉到了那一部分皮肉不受控制地向下。
他不太高兴听到余莫这样带有私人情绪地去夸奖一个人。
而且最近林琼做的事情,本来就已经让白越澜对他待在余莫身边这件事,感到了碍眼。
白越澜在和失忆后的余莫第一次见了之后,对这个原本感到不耐的人产生了兴趣,于是才会安排林琼这样的人去余莫身边,他想要知道余莫失忆之后更多的表现。
而且白越澜也知道“余莫”原来多招人不待见,所以林琼也是他从雇佣组织那边认真挑出来的,不仅是照顾余莫,林琼的身手更是作为保镖,能在一些突发情况保护余莫。
在白越澜看来,林琼不过就是他安排在余莫身边保护他的一条狗。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狗和认主了,不再和他汇报余莫的情况,雇佣的钱也不再收,切断了这次的交易。
甚至他发现,林琼在余莫身边装的还真是够人模狗样的,温驯的样子几乎看不到锋利的爪牙。
但林琼所在的雇佣组织,本身就是收纳培养一群孤儿出身的,他们游走在有钱人之间帮忙做事。
林琼能会是温良的人?
因为白越澜现在对余莫的关心远大于浅薄的兴趣,所以只觉得这种明显有了其他意图的疯狗,不应该继续待在余莫身边。
特别是现在,疯狗装的太乖,余莫也对这个疯狗的评价印象太好了?
白越澜想也不想地就揭了林琼这个扮猪吃老虎的老底,他还把林琼的资料给了余莫看,虽然讲述前因后果,承认人是自己一开始安排人到余莫身边,好像显得自己很变态,但白越澜很巧妙地用话术包装成了:“只是因为担心你失忆了所以才会这样。”
至于余莫,余莫震惊了,下意识道:“噢,我还以为你知道他是”女的,最后两个字停住了没有说,差点就暴露了他一直以为林琼是个女的这件事了。
如果白越澜要问他为什么会认为林琼是女的,余莫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说法。
总不能告诉白越澜自己看过剧情吧?
而且现在这剧情也是好像脱缰的野马一样,越来越陌生了!
他震惊的不光是林琼的资料上显示他的种种事迹,还有他居然不是个女的,那么这个林琼和书里的林琼完全不是同一个人了啊。
书里的林琼,是一个女扮男装的普通女孩罢了,一个推动剧情小工具人,为什么也会偏离了?
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余莫开始怀疑自己穿的是不是一个盗版的书了。
因为受到冲击,余莫拿着林琼的资料,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白越澜趁机建议道:“这种人不太可控,所以把他换掉吧。”其实他想说帮他换掉,但余莫估计不会喜欢别人帮他做决定。
而且白越澜直觉,只有余莫开口,林琼才会走的干脆,不然就算他想要插手,林琼不见得就不会通过其他途径继续接触余莫。
余莫听到他的话回过神,他其实还不能把资料上的林琼和每天在自己身边,温柔贴心照顾自己的林琼划为等号,可是他并没有觉得林琼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是表里不一的。
看林琼那精彩的履历,这样的人做他的助理也似乎有点屈才了。
但现在最关键的是,他一直以来把林琼都当成了一个“女孩子”,还总是自以为绅士地做一些照顾,比如上次看林琼上男厕所,他知道里面有人还自以为贴心的把人给拦住了。
余莫:
天,感觉丢人。
白越澜饶有兴趣地看着余莫先是瞪大了漂亮的眼睛,将那份资料来来回回的看了几遍,神色变幻了几次,最后捂住了额头,一副懊悔不已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他想了什么,但这个样子实在可爱。
他本以为,余莫知道了林琼其实是他安排的人后,会露出反感的表情,即便他美化了自己这种行为,但余莫不一定喜欢这种方式。
“我想到时候先和他聊聊。”余莫并没有马上说自己要将林琼换掉,因为他还有想要了解的东西。
白越澜听出了他话题终止的意思,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过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让余莫连留下吃饭的想法都没有了。
余莫:“今天就不留下来吃饭了,我先回去,下次有空再拜访。”
他得好好捋捋这错综复杂的发展了。
余莫感觉有什么无形的屏障在被一点点擦拭干净,让他想要忽略都再也做不到。
白越澜看出来了他的心烦意乱,还以为林琼对他的影响已经有如此大了,这让他更加坚定林琼对余莫有所企图,怕不是在日常生活里太会装模作样,才会让余莫短短时间内就如此在意他。
余莫看白越澜突然心情看起来很差的样子,还以为是自己又反口说不留下来吃饭,他觉得自己反复无常才这样的。
只是他现在脑子太乱了,实在没心情再和白越澜一家子吃饭了。
白越澜没有再多留余莫,他站在露台,看着余莫刚坐上林琼开的车,眼中只余下淡淡寒光,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必须把这个该死的绿茶疯狗从余莫身边赶走。
这边余莫上了车后,却没有马上和林琼说话,应该说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林琼敏锐的察觉到了余莫对自己的视线里多了其他的东西,甚至是上车后的沉默也透露出了一丝不寻常。
这些都是见了白越澜之后的变化,林琼不难猜到是那个老男人在余莫身边说了自己什么。
虽然从断掉和白越澜的那边的委托合作开始,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也做好就和余莫解释和表忠心的准备,但林琼在这样的沉默前奏中,还是莫名的紧张起来。
以往哪怕是护送大人物,危险系数极高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紧张过。
就算他只是拿钱办事,也没有真的将余莫多少消息投给白越澜,但到底不是作为一个单纯的助理来到余莫身边的,他害怕原本对他那样关切清澈的眼神,会变成警惕与反感。
就像一条流浪许久的狗好不容易找到主人了,会怕不够讨主人的欢心,更怕自己曾经的“流浪经历”让主人觉得他不值得被收养。
余莫不知道他在酝酿的时候,林琼一边开车,一边紧张地将方向盘抓的手腕青筋暴出。
等余莫刚叫出“林琼”两个字,林琼连怎么祈求余莫继续留在自己身边的话,都在脑袋里改了五六遍。
“嗯,怎么了?”林琼透过前视镜看着后面余莫。
余莫听着他温驯的声音,实在很难把他和资料上干过那么多大事的人结合在一起,于是下意识道:“没想到你挺厉害的。”
结果他这夸奖,却愣是让本来就紧张的林琼更紧张了,以为他在嘲讽他“能骗他骗的这么厉害。”
“也不知道白越澜给你开了多少工资。”余莫没察觉到林琼的僵硬,思维继续发散低想这样的人来给自己一个明星当助理小弟未免太屈才,都不知道白越澜得给他开多少工资,才让林琼心甘情愿来当这个助理的。
林琼慌的要死,难得开始结巴:“我,我没拿那些钱。”他后来没打算帮白越澜看着余莫,自然也就不打算收那些钱了。
余莫:“啊?”
怎么还不要钱啊?
余莫更懵了,难道是林琼是刺激日子过多久,想体会当明星助理的那点薪资?很明显,他可开不起比白越澜更高的工资。
林琼还想再给自己辩解,余莫的电话突然响了,余莫接起以后应了几句,眉头皱了起来,最后说了句:“好,地址给我,我现在过去。”
余莫挂了电话后,对在看自己眼色林琼道:“你的事情,我们到时候再找个时间聊吧,现在先去这个地方。”
“好。”林琼感觉好像变成了死缓一样,不知道应该开心还是难受。
但余莫的话他总是无条件听从执行,仿佛在遇到这个人之后就唤醒了他体内的某种记忆一样。
林琼看了余莫递过来的手机上面的消息,是夏莱新的号码,眼里一冷:怎么又是这个麻烦精。
第77章 chapter 77
余莫要去找夏莱新, 林琼本来就一百个不乐意,特别是到了地点后发现是高档的酒吧会所,就更加不乐意了。
虽然这家是会员制, 能进的基本也不是普通人,不用担心泄露隐私什么的, 但林琼还是觉得夏莱新来的这什么乌七八糟的地方, 居然还敢让余莫来这里找他!
林琼本来就看不惯夏莱新日渐对余莫掩盖不住的黏糊行为,就一个爱倒贴的麻烦精。
偏偏余莫不知道是迟钝还是不在意,对夏莱新的举动虽然没有多么积极的回应,但也逐渐没有最初他看到的那么排斥了。
不过
林琼将车停在地下车库, 看着余莫一边皱眉看手机信息一边下车,就知道他心里这会儿也在嘀咕夏莱新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
夏莱新应该也很清楚,余莫对他软化态度最大的原因,不过就是因为他很看重团队形象,不想继续和以前那样让人觉得团队关系糟糕,而且很多时间余莫很明显就是把夏莱新当成了一个弟弟。
呵。
林琼跟在余莫身后, 心里冷笑:所以那些心思,不过都是夏莱新一头热罢了, 包括其他那几个。
只是就算余莫对夏莱新没有心思,但看到余莫这会儿过来接人, 林琼还是很不爽。
耍心机得到的关注,也是关注不是吗?
想到自己还在被“死缓未判中”,林琼心思一沉,也顾不得骂夏莱新了, 想着到时候怎么样才能让余莫不要坚决地赶他走。
至于故意给他添堵的白越澜, 林琼心里厌恶更甚,准备什么时候给他找点麻烦才行。
林琼安安静静的, 所以余莫根本不知道他内心戏足的很。
其实和林琼想的差不多,余莫来接夏莱新,不过是想到最近还有团综拍摄。
本来就因为莫名其妙和应斯年打架暂停了进度,现在夏莱新还出来见朋友喝醉了。
刚刚他打过来电话只会叫他“莫哥哥哥”,不知道以为他是什么复读机,后面估计应该是他旁边朋友看不过去拿了手机说了地址,说他现在醉的不省人事,还死活要让余莫来接才愿意走。
怕又有什么变故耽误拍摄进度,所以余莫就直接过来接人回去了。
余莫一心想着夏莱新怎么精力这么旺盛,昨天和人打架,今天跑来喝酒,他是什么不良初中生吗。
不过他在原剧情里确实也不是什么真的三好天使,全是粉丝那边的人设,而且他也是一个成年人了,喝酒也不是什么违法的事情,只是余莫多少还是觉得他太不注意了。
最重要的是,酒量这么差,还喝那么多!
心里吐槽着夏莱新人菜瘾大,余莫下了车,回过神转头发现林琼跟着自己一起从地下车库上电梯来了:“!”
余莫下意识的想到他一个女孩子怎么也跟着上来,后面又回神,噢不是,他其实不是女孩子。
略有些尴尬自己这段时间养成的下意识反应,余莫清了下嗓子解释道:“夏莱新喝醉了,等下我们把他带回拍摄那边住的地方就好。”
林琼默默地点了下头:“我来。”
虽然他是一点也不想扛那个麻烦精,但他更不想让那个麻烦精借酒装疯等下占余莫便宜。
更何况到底是不是真的喝醉了,还有待商榷,保不准又是那小子一个手段,他绝不能让他得逞。
而且他现在最需要在余莫面前表现自己。
林琼微垂着眼睛,将那些算计都很好的藏下,他看得出来,余莫虽然从白越澜那里知道了他的事情,虽然似乎有些别扭,却没有对他有更多的反感。
看得出来,余莫不会轻易的被别人的话语随便左右,他更相信自己感受到好意。
那是不是说明,他在余莫这里更乖一点,他就会留下自己呢?
已经没把他当成柔弱的女孩子,余莫也就不再推脱林琼要帮忙的意愿,毕竟喝醉了的夏莱新,他还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能不能搞定。
而之前看林琼偶尔轻轻松松搞定重物的时候,都比自己更有力气,余莫回想起来之前这些细节。而先前他还以为他是力气比较大的女孩子,完全没有怀疑其他。
但是,这能怪他吗?又不能是女孩子就不能力气大了,他那么坚信不疑,只是因为他是一个受了原剧情误导的穿书人而已。
余莫整理了下思绪,电梯已经到了五楼,
方才电话中夏莱新的朋友简单解释了下,今天他生日,这一整层都被他包下庆生,让余莫来了以后直接上来,他已经交代过了。
余莫照做了,本以为还要亮身份证什么的,结果他不过摘下帽子,说自己是来接队友的,接待的侍者便微笑着请他进去了。
余莫还有点莫名,身后的林琼却看到了使者那从惊艳到熟悉的神色,明显一眼就认出了余莫是谁,才这样痛快地放行。
在接待人员的位置确认过身份后,余莫就径自往里走,进口处的大门被人林琼先一步拉开,眼里风景骤然一变。
和外面接待处宁静又明亮璀璨不同,入目是昏暗又暧昧的灯光变幻,扑面而来节奏震荡的音乐,拿着酒杯或坐或站的人分散在各处。
所有人神情在这样的光线下不甚分明,但总是有些迷离的,当大门打开的时候,都有些漫不经心地看向那处,却不约而同的都停住了动作。
门口的灯光将那人映照的无比清晰,连微卷头发丝边缘都泛着光一样,不仅因为明亮,更因为清晰到无法挑剔地好看,让人只觉眼睛发痛。
和精心装扮过后来这里聚会的众人不同,他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服,手上还拿着帽子,脸上干干净净不带一点妆,但他的皮肤近似霜雪,于是其上所有的颜色都更显眼,不管是黑密的睫毛还是淡红的唇色。
而他气质也和他的装扮一样有些懒散放松,走进来的时候步子不紧不慢,却像在寻找什么一样,目光慢慢地游走,分明那目光划过他们方向时,并未将他们放在眼里,可是却更让人想要,用力地留住。
随着身后大门的关闭,他的面容笼上一层暗色灯光,又有了别样的魅力。
余莫摘了帽子,看到现场是这样的光线,也没有再重新带上,不然实在不好认人。
他一边走进去,一边在跟着电话最后那人说的方位找人,最后找到了在弧形吧台右侧的卡座。
而林琼关上身后的门,就快步跟上了余莫,一边将那些留在余莫身上的目光一一扫视回去,护主极了。
夏莱新这次过生日的朋友不是圈内人,但很明显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余莫在看到他们那一圈子坐着的样子就知道是一群富家子弟。
不过也是,没点钱权,也不可能包下这里一层楼。
余莫没心思去打量这些自他出现后就紧盯他的人,自顾自地找到了在弧形沙发上的夏莱新,就准备把人带走。
当然还是礼貌性对夏莱新旁边坐着的人一点头,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应该也是夏莱新的朋友,他于是补充了句:“你好,我是他队友,带他回去。”
对方楞楞地,倒是知道为什么夏莱新为什么一反常态,醉了以后嘴巴念叨着对方,活像个情窦初开的痴情种。
好在这里坐着的都是夏莱新圈外走得近的朋友,就算知道了这么一个顶流团内的辛秘也不至于大嘴巴传出去。
不过
他们看着余莫走上前,那张漂亮得出奇的脸让他们周围这些人看的更清晰。
暗自艳羡:夏莱新跑去娱乐圈轻轻松松当上了顶流就算了,凭什么还能有这种队友天天一起相处啊!
试探性地用手掌拍了拍闭着眼睛的夏莱新,小声嘀咕了句:“到底是喝了多少?”
这脸上嘴角的伤口都没有怎么好,居然就来喝酒,真是厉害。
余莫正服夏莱新的这种折腾的精力,手就被听到他声音的夏莱新第一时间握住了,虽然他没睁开眼,但却好像一种强烈本能,让他抓住了声音的主人。
然后抓住了手腕不算,还将脸贴了过来,刚好埋进了弯腰看他的余莫的脖颈,闻到了那总是勾动自己心魂的熟悉味道后,无赖一样的不动了。
余莫喊林琼,他判断了一下夏莱新的这种醉酒程度,觉得自己完全搞不定。
把夏莱新迷迷糊糊贴到自己脖颈的头推开,余莫觉得周围的目光好像都在这边。
方才不甚在意,这会儿却有些不自在了。
都怪夏莱新,喝醉了像个找奶吃的一样,听到他声音以后就哼哼唧唧的粘过来,余莫都没来得及第一时间把他推开,也不知道其他人看到是怎么想的。
他可不想和夏莱新到时候在他朋友那里传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传闻。
林琼早就在等余莫的吩咐,要不是他怕在余莫面前暴露自己的凶性,方才在夏莱新贴到余莫的第一时间,他就想动手了。
不过现在也没多好,虽然是听着余莫的话把人带走,但林琼用的是拖死猪一样的把夏莱新一把拽拖起来,完全不在乎夏莱新舒不舒服。
结果夏莱新刚被拉着站起来以后,就甩开了林琼的手,眼神半睁,如同有定位装置一样又准确地扒到了已经后撤的余莫胳膊,头搁在他肩膀,好像还有点意识一样地注意不压坏余莫:“不要他,你带我走。”
余莫真想踹他两脚了。
酒量不好还敢喝成这样,不如丢到水池里去清醒一下,反正方才他过来的时候看到窗户外边有个露天泳池。
不过这里这么多人看着,还都是夏莱新的朋友,真要把他丢进去也不行。
“那你站好乖乖的,别晃别倒,我就带你回去。”
余莫不指望酒鬼真的会完全照做,如果夏莱新做不到,他就能顺理成章的在他朋友面前,把他丢给林琼或者朋友。
余莫心里计划的好,结果夏莱新还真的站好了,只是人还是垂着眼看他,似乎知道他不做好就会被丢下,看着居然还怪可怜兮兮的。
最后也只能认命地这样把夏莱新带出去了,余莫总觉得自己现在在别人眼里肯定很滑稽。
但实际上那些朋友都在佩服。
看着实际上脾气差的要死,一向不好搞定的夏莱新,这会儿就算醉了也遵循本能一样只会亦步亦趋地贴着余莫走,更别说余莫身后还跟着一个看着内敛实际气息危险的人,只觉得地看到了一场无声地驯服。
驯服了野兽的美人,让野兽心甘情愿藏起獠牙的美人,真是一副好场面。
第78章 chapter 78
余莫决定要收回夏莱新喝醉之后居然还算乖巧的前言。
虽然早就知道虽然夏莱新身高比他虽然只高一些, 但力气远比他大许多,可是余莫怎么也不会想到,喝醉了的夏莱新力气也一如既往大的惊人。
譬如此刻, 他在电梯中将余莫死死抱住,让他根本没办法动弹。
夏莱新将余莫压在电梯角落, 怎么看都是二人交颈而缠的暧昧, 几乎不分你我。
夏莱新不仅将人抱的死紧,脸也埋在余莫的肩颈,将呼出的炙热吐息尽数喷洒在余莫裸露而出的脖颈皮肤上,引起余莫一阵阵的敏感与不适。
倒不是余莫从未与人这样贴近, 以前做练习生时,关系好的伙伴之间也是时长勾肩搭背,毕竟都是男的,直男如余莫知道谁也不占谁的便宜。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夏莱新的舌头都舔人了到吮吸,他就是再傻, 也知道和以前那种单纯的直男勾肩搭背不同了。
余莫胳膊被夏莱新抱住所以抽都抽不出来,不然他指定得给这个小子一个大逼斗, 让他清醒一点。
队友喝醉酒,他好心把人带回家, 谁知道会遭此劫难,余莫深感好人做不得。
方才到了电梯了,是觉得也就这么点距离,余莫就将林琼打发回家休息, 决定自己把夏莱新带上去。
结果谁知道这个一路上乖的像个绵羊的醉鬼, 会突然又爆起失了智一样把他抱住?
合着发酒疯还有滞后性的?
余莫仰着头吐息,虽然他尽力的想避开夏莱新那小狗式的舔咬, 但是能留给他的活动范围就那么点,怎么扭动头也避不开。
挣扎也挣扎了,特别是余莫在手动弹不了后,就选择踹了夏莱新一脚,结果腿又被对方狠狠夹住,让夏莱新更近的贴了上来,不过片刻,二人的气息混杂在一起不分你我。
夏莱新似乎很满意此刻毫无间隙的距离,喉间甚至溢出低低又满足的叹息,就算被余莫扭动着头撞他,他也不过轻哼几声。
余莫感觉自己无计可施,只能盯着电梯上升楼层的显示器。
也就是这次拍摄安排的一梯一户,不然他都不知道如果是普通的楼梯,等下停在哪一层后被人看见得多尴尬。
虽然明眼人都应该能瞧得出夏莱新醉昏了头,他被迫无奈被抱住,不一定会误会什么,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至于电梯内的摄像头?余莫倒也不担心,公司这些地方足够细心,指定是不会允许影响团队形象的影像流出去,原书里夏莱新他们后期也不是没有乱来露出马脚过,还不是被徐玉良和公司为了团队,帮他们一一扫尾掩盖过去。
更何况他和夏莱新压根也没有原书那些“真情流露的火热”呢,这种意外到时候和徐玉良交代一下,想必他会处理好的。
想到这里,余莫又一阵头疼。
是啊,原书分明这种戏份都和他这个炮灰无关才对,所以为什么夏莱新这个熊孩子要抱着他一顿啃!
余莫正走神,结果似乎发现他不挣扎以后,夏莱新抬头用那双迷蒙地眼看了他一眼,看到都这个时候了,余莫的心思都完全没有在自己这里。
本就被酒精放大了各种感官,催生了心里的欲念的夏莱新,恶从心起,看着余莫那白嫩的脸颊,他上去就狠狠地咬了一口。
“嗯嘶!”余莫本来被夏莱新这个拱来挑去的小狗的行为,弄的正微仰着头无语地看着电梯显示屏,结果就被夏莱新脸挡住视线,还猝不及防地被人在脸上咬了一口。
余莫终于忍不住了,骂道:“夏莱新,你还真当狗了!”
本来骂他也只是发泄,余莫不指望这个看不清人还乱啃的酒鬼会回他什么,毕竟刚刚他就已经叫夏莱新放手也没见他回话。
结果他这刚骂完,咬完他以后就好像没了力气的夏莱新抵住他的额头,一双被酒气浸染的眼带着湿意,直勾勾地看进余莫还是清明的眼,又慢慢往下移动,落在余莫红润的唇上,他嘴巴蠕动几下,还委屈巴巴:“我,就是要当哥,的小狗。”
因为两个人贴的近,余莫都能感觉到夏莱新胸膛心跳此刻快的不寻常,他的吐息又沉又热,话语间的暧昧几乎不加掩饰,连余莫都难免被带的心跳开始加速,有些脸热。
不过余莫还是提醒道:“那你认错哥了。”
队里那么多个哥,鬼知道他要当哪个哥的小狗。
或许是感觉自己戳破了就要面对更加脱轨的局面,又或是在接近某种真相,,余莫直觉就是先转移话题。
谁知道他不说还好,一说夏莱新又激动了,本来已经因为余莫的表情放松了几分的手臂,又加重力道了:“我才没有认错!”
余莫:“咳,你是要勒死我吗?”
这年头当狗的是比当人的要强势了,余莫被夏莱新这一下一下弄得也没什么耐心了,瞪着他:“一边去,我哪有你这种不听话的狗!”
额,好像他都被带偏了。
余莫话一出口也觉得怪怪的,但是好在这会儿电梯终于到了他们所住的楼层,他又接着道:“别闹了,赶紧把我放开。”
殊不知他瞪人也好,骂人也好,落在夏莱新眼里都像是挥舞爪子但挠不到人的猫,可爱的要命。
于是余莫话一落,鼻尖就是一湿热。
其实夏莱新瞄准的是余莫的嘴唇,但他确实是喝了不少,于是头重脚轻地,眼前落下来的方位也控制不住偏移,只贴到了余莫的鼻尖,尽管如此也是怜意满满的轻柔,很明显已经克制了不少。
而这一幕又被收到林琼短信,出来接人的路一川看的分明。
夏莱新虽然不比队内其他三个人,但依旧身高体格比余莫大上一些,将人抱在怀里挨着脸亲,紧紧包裹着余莫,让路一川只能看到余莫染上了热意的侧脸,像覆雪之下隐隐透出一点颜色的梅花,浅淡的红却烧红了路一川的眼。
本来就烦躁着的心,像是骤然被什么劈开,又痛又痒。
路一川只不过忍耐了片刻,就已经耐心告捷,大步流星向着电梯这边走开,一个用力就把夏莱新手臂从余莫身上拽了开来。
夏莱新力气是大,但路一川也不小,更何况夏莱新现在不清醒,被路一川突然一拽几乎来不及反应,怀中的余莫就被路一川夺走抱了过去。
夏莱新这个喝醉了就臭不要脸,逮着人又啃着又亲的毛病,路一川是不知道的,因为他们成团两年从来就没有一起喝过酒。
但不妨碍他怀疑夏莱新装醉占余莫便宜,所以把余莫圈抱过来护住。
路一川看着还要来和他抢人的夏莱新,冷笑一声,一手制住冲过来的夏莱新,把余莫宛如孩童那样单臂抱起的更高,搞的余莫只能下意识抱抓他头发稳住自己:“嘶。”
路一川一边龇牙咧嘴,一边还不忘骂夏莱新:“喝醉了就耍流氓!你抢什么抢,你还想余莫掉下来才高兴是吧?!”
说完,夏莱新终于停下来了,只不过看向路一川的眼神还是恶狠狠的,半点没有遮掩。
余莫意识到路一川被抓疼了,又松了松手,发现路一川手臂真的粗壮有力,根本不用担心掉下去。
不过看着眼下夏莱新虎视眈眈地看着这里,路一川又警惕地这么抱着他,局面实在有些诡异荒诞的好笑,余莫忍了忍,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笑眼弯弯,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粉,在抱着他的路一川臂弯上,更是气质分明,像一朵被野兽捧起的花,冲淡了往常那副随意又天然的距离感,显得生动又明亮。
夏莱新和路一川本来带着凶狠的脸色都不由得软化下来。
夏莱新盯着余莫,人已经有些站不稳了,还伸手执着地道:“把莫哥给我。”
“你做梦去吧!”路一川“呸”了一声,理都没理地转身就带着余莫进屋,甚至脚一动还想关门把夏莱新给堵外面,当然是没成功,门刚要合上,夏莱新像个炮弹一样撞进门来。
路一川闪的也快,没让他碰到,开玩笑,他自己被撞到也就罢了,现在他手上还有个余莫呢。
夏莱新扶住玄关的柜门,膝盖弯曲,很明显没了再来一次的力气,但是一双眼还是不甘心地看着路一川和余莫。
坐在客厅的邢回听着这不小的动静,皱着眉看过来。
余莫对上邢回的视线,发现自己的视野居高临下,才想到这会儿邢回看到的是路一川抱着自己,下意识有些尴尬心虚。
他不知道队邢回什么这么晚了还在客厅,而且电视也没开手机也没拿,想到路一川方才出来,或许是两个人本来在客厅聊天?
实际上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路一川是接到林琼的短信直接从房间门出来,而邢回是看到余莫迟迟未归才一直坐在客厅等待。
邢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俨然一副大房正宫的态度,看到外出的余莫和路一川的动作,皱了皱眉。
邢回气势莫名惊人,余莫只觉得兴许不该让邢回看到这一幕,于是一边拍路一川一边小声道:“把我放下来。”
路一川还在享受和余莫难得近距离的接触,结果就听到余莫叫他放他下来,实在是舍不得放走到手的机会。
可是他又没喝醉,没办法像夏莱新那货一样装疯卖傻,所以只能行心不甘情不愿的把余莫放下来了。
放下后,路一川还不忘瞪邢回一眼,知道余莫是因为邢回看过来才会感觉不好意思。
对于路一川那好像破坏了他好事的目光,邢回半点不放在心上,反而看着这一出,觉得自己在客厅等待余莫做的很对,不然不知道这两个不靠谱的弟弟今晚得对余莫做出什么事情来。
反正在场四个男的,三个看彼此都不顺眼,还有一个没心眼。
没心眼的余莫站稳后,见气氛安静下来,决定先撤为妙:“夏莱新喝醉了,既然队长你还没睡,那你搞定他吧。”
邢回看着余莫点了下头,但下一秒眼神一凝,落在了余莫裸露出的肩颈皮肤处。
而一说完,余莫就直接往自己的房间走,准备把这一身沾到的酒气洗掉,迎面又看到应斯年倚在走廊口,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嗯,怪渗人的。
余莫心里莫名抖了抖,又觉得自己也没干嘛,于是理直气壮地越过应斯年走过。
应斯年眼尖的看到余莫脖颈上淡淡的痕迹,心下一动就猜到了方才发生了什么,目光在已经倒在玄关处的夏莱新身上定住,眼中漫出几分阴冷
昨天就该把这臭小子嘴巴打烂才对。
第79章 chapter 79
昨晚和夏莱新喝醉的事情, 看似不过就是个小插曲,但队内的氛围却变了。
余莫很难在不断偏离发生的事件里,继续自欺欺人的说服自己, 剧情还是一如原书那样,他只需要做好旁观者的身份, 不被炮灰就可以。
或许从他刚穿进来, 决定不做被忽略的踏脚石万人嫌炮灰开始,原书的剧情就已经在悄然改变了。
他以为就算没有他这个“万人嫌”的剧情,其他人也会作为本来的主角,继续着他们原有感情路线, 毕竟从原剧情来看,“余莫”的存在本身也不过是被作者偶尔顺手拿来增加一些刺激的工具人,毕竟是炮灰么。
就算把“余莫”这个人物摘开,余莫觉得也不会影响他们本来私下一直发展起来的感情线,反而原本的“林琼”其实还对他们感情线起到了吃醋的些许影响。
所以这之前,哪怕夏莱新他们之间好像在莫名其妙的较劲, 斗嘴,余莫都当成了他们是在“互相调情”的修罗场。
毕竟相爱相杀也是很正常的, 四个大男人互发箭头最后组成cp,总不可能一开始就是甜甜蜜蜜, 于是余莫一直都在把他们的种种行为归结于“他们是在互相吃醋”。
是的,“互相吃醋”所以言语上有冲突,眼神交集中有硝烟,这分明是没错的, 但!
他们现在, 究竟是互相在吃谁的醋?这已然是一个关键的问题。
如果不是昨天停电,如果不是夏莱新醉酒后“做狗”发言, 如果不是现在,应斯年将自己堵在厕所的话,余莫也不会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想知道,是因为觉得与自己无瓜,但想知道,则是觉得自己开始被卷入了未曾设想的局面。
“我要洗澡了,你进来干什么?”余莫刚把上衣往上一卷一脱,视野里的浴室镜子里就多了一个他身后进门的应斯年。
本来一整个屋子都是男的,余莫也没觉得洗个澡还需要上锁,所以进来洗澡也不过是把门关上了而已。
正常来说看到门关上,也应该知道里面有人,结果应斯年却恍如无人的开门进来,脸色不变地把门一并关上,很明显不是误入。
在听到余莫这样问的他,唇角轻轻上扬,然而落在余莫已经裸露出来的上半身那点点痕迹上的目光里,却毫无笑意,透着涌动的炙热暗潮。
余莫很白,所以之前连用指甲轻轻挠了几下都会痕迹,更别提方才夏莱新不知轻重的又啃又舔,在浴室的灯光下,那些星星点点的印记几乎无所遁形,清晰到让应斯年喉间发麻。
那是想要将之全部覆盖的冲动,却因为被极力的压抑下去,而产生的难耐感觉。
余莫本来就一直觉得应斯年长的一副标准的斯文败类,偶尔需要他还会带上个平光镜,就像一般剧中那种玩弄人心的幕后黑手坏蛋的样子。
眼下看他用这种表情和眼神看着自己,几乎瞬间就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特别是,他用这样一副表情走近,仿若关心的问:“我刚刚闻到你身上也有酒味,担心你在浴室一个人自己洗有危险,想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忙。”
“我?我没喝醉啊,不需要帮忙。”
本来不该觉得男人之间露个上半身有什么问题,但应斯年的目光如同有形一样扫过,让余莫下意识的拿着手里的衣服抬起来遮了遮。
但是那种好像要被吞吃入腹的错觉,并没有消失。
不过片刻,余莫就这样被应斯年逼近的抵在浴室墙壁上。
余莫很想要认为,应斯年是在故意耍他玩儿,因为想看他惊慌失措的表情所以这样做,但男人贴近时发烫的身躯和眼神,都在一一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玩笑或者戏弄。
但余莫依然为此感到了被冒犯的不爽。
“你离我太近了,滚开。”
因为在感情上一直是张白纸,所以就算是察觉到了应斯年那不同寻常的表现,余莫也不觉得对方能把自己怎么样,更多的是一个领域被侵犯的恼怒,他甚至伸手毫不留情的用力捶了应斯年一拳,想让他回到礼貌的距离。
方才对夏莱新那是因为对一个醉鬼没什么好计较的,而且也是没来得及推开被抱的太紧,不然他也会邦邦给那个醉鬼两拳。
这一拳并不是什么玩闹的猫猫撒娇拳,余莫用的是十成的力道,就是冲着揍开应斯年去的。
他并不是什么喜欢忍气吞声的性格,爱好和平的前提一直是别人对他和平。
应斯年虽然吃痛闷哼,却没有退开多少,他觉得这样的余莫实在很可爱,他似乎知道了什么,但又不是全然的了解,所以不清楚他这样的反应,只会令对他有所图的男人更加血脉膨胀。
尤其是他恼怒的看着他的时候,一张精致的脸更生动了,应斯年牙根都在发痒。
想咬。
而且离的余莫这样近,应斯年又能够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的幽幽香气,余莫本身常用的沐浴液香气,混杂了之前代言的那款香水。
干净,清香。
像清晨待颉取的花,只想一个人偷偷的藏起来用心浇灌。
应斯年像个变态一样低头嗅了嗅,若有所思道:“我以前其实不喜欢这样有些淡的香气的。”
余莫见自己毫不留情地给了他几拳,又推了半天,都没把人给打退,甚至还被应斯年双手抱起放在洗漱台上圈住,也不白费力气了,一边平复自己的气息,一边没好气道:“管我什么事,谁管你喜欢什么?”
结果应斯年下一句:“是吗?就算是我喜欢你?”
余莫一愣,被应斯年直白的的一句话搞的大脑当机:“什么?”
应斯年捧着他的小脑瓜,眼睛直直地望进余莫的眼,想要捕捉其中的每一分反应:“你没听错,是我喜欢你。”
之前在余莫这里勉强洗脱了他对队里其他人没有任何意思的,本来应斯年还想徐徐图之,但很明显,余莫的脑回路不知道为何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
他哪怕表现的对他再特别,这个人好像都能在莫名其妙的思考过后,整理成了另一种结果,总之就是不会往他想要的那里去发展。
而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不仅让应斯年觉得危机感大增,温水煮青蛙固然是一条路,但若是这样会让其他人抢跑,那他可不想要当忍耐的傻瓜。
本来现在是没打算做什么,不过是稍微吓唬一下他,毕竟夏莱新都那样了,余莫好像还不知道危机似的,但却逐渐有些失控了。
说余莫不开窍吧,他对原书男男相爱的剧情都接受良好,以至于应斯年之前知道他以为自己喜欢别的队友的时候,觉得余莫虽然脑回路清奇,但也让他觉得余莫对男男关系还是有足够了解的。
可是要说他开窍吧,偏偏其他男人对他的企图,他又好像不那么清楚,或者说从来没往自己身上多想过。
应斯年觉得,明明自己现下都这么明显了,结果真的说出来后还是得到了余莫惊讶的回应。
惊讶的余莫微张着嘴,手上虚虚提起在胸前的衣服,因为主人其实作为一个原生直男并不是那么警惕,在应斯年的角度根本遮不住多少他的皮肤,白的几乎好像奶油般一样会化开的。
应斯年还是怕吓到他,于是手不过轻轻地捧住他的脸颊,手指压在那微张的唇上,感受到那份柔软。
和赤裸着上身坐在洗漱台上的余莫相比,他穿着整齐,好像一个在舞会上邀请心仪的对象的绅士一样,礼貌又克制的问:“可以亲你吗?”
夏莱新那个蠢货都能亲,凭什么自己不行?
不过再温柔的强制,也是强制,所以说完后并没等余莫回答,应斯年就亲了下去。
落时好像会是狂风骤雨,其实不过细雨一样颤抖按压着吮吸了下分开。
好像知道自己粗鲁一些,就会留下无法挽救坏的印象。
所以哪怕心里的嫉妒已然如洪水滔天翻搅不停,才会这样不理智又冒失的进来,在这个一点都不浪漫的地方做出计划之外的举动,应斯年依然死死的拽着那根弦,不让自己完全失控。
也恰恰是这样的克制,让应斯年明白了原来自己对余莫的渴望不仅仅只是私欲。
为他打乱节奏,但又无法完全随心去掠夺,这样艰难拉扯的感情,不是原本将什么都算计的刚好的应斯年。
但是在余莫这里可不懂应斯年是已经克制了,他在听到应斯年突如其来的告白时,第一反应是他不会也喝醉了吧,紧接着就被亲了,虽然这个吻几乎可以说是轻不可闻,但余莫还是第一反应给了应斯年一巴掌。
很响亮,很清脆。
余莫居然还想到:照应斯年这种挨揍的频率,这团综拍摄又要延迟了吧?
应斯年倒是头偏都没偏,仿佛一开始就预料到的那样硬是扛下了这个巴掌,还朝余莫温柔地笑,但就是显得更变态了几分:“一个够解气吗?可以多打几个的。”
夺走了小猫珍贵的吻,几个巴掌划算的很。
余莫倒是确实还想再来一巴掌,毕竟严格来说这还是他的初吻。
但一个男的太在意强调初吻了说出来,又显得很奇怪,像是找人负责一样,于是余莫只能吞下这句话,而且看应斯年这表情,他觉得再来一巴掌他怕不是还更开心吧!
余莫思来想去,居然没什么办法,只能骂道:“你要是脑子坏了,也不要找我发疯。”
“怎么能说喜欢你是脑子坏了呢,我从来没觉得脑子这么清醒过。”情真意切的,说的余莫都耳朵还莫名热了。
面前这个人就和听不懂人话一样,反而捏住了他打人的手又亲了亲:“都红了。”他喟叹一声,看着余莫,眼里的情愫如唇上一样,热意满满。
余莫大概不清楚,他那么白,嘴唇现下也水润润的,应斯年眼神幽暗。
太嫩了,不过只是轻轻吮吻一下,就让他忘不掉那点来之不易的触感。
应斯年现在就像极了不知死活,非要亲近猫猫的愚蠢人类,只要能尝到甜头,就算被打个昏头都能笑着接纳。
但余莫可不是只会喵喵叫反抗的小猫咪,他终于抓住了机会在应斯年大腿上狠狠踹了一脚,然后趁机从洗漱台上跳了下来,又给了他一拳,然后就往外跑。
打肯定是打不过,应斯年这家伙看着也不是要和他打架的样子,跑就对了!
可喜可贺,余莫终于有了和男的单纯共处时,产生了对自己的贞操危机感。
结果他刚一打开门就撞到了另一堵人墙。
方才被邢回叫着一起把夏莱新那个难缠的货丢回他房间床上,路一川就进来找人。
结果感觉到浴室的动静过来,就撞到了夺门而出的余莫。
他下意识的把余莫抱住,还来不及开心余莫难得的“投怀送抱”,就看到浴室里不该出现的应斯年,脸上的表情瞬间晴转阴云。
他黑着脸,仿若抓奸夫的语气:“你为什么也在浴室里!?”
第80章 chapter 80
路一川抱住了夺门而出的余莫, 那语气神态,都活像个捉住野男人在老婆浴室的原配,整个人的怒气值达到了顶峰。
然而面对这样的路一川, 应斯年只是站在那里,然后不紧不慢地伸手摸了摸被余莫踹到的地方, 然后又挪到了唇角揉了下, 非常刻意的暗示出方才余莫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
起码路一川是一下子get到了,眼神变得更凶狠了。
但是应斯年显然对路一川的反应没有什么退避或惧怕,眼神中透漏着对路一川的嘲讽,显而易见的是在说:你是谁?管的着吗?
这种并不把路一川放在眼里的态度, 换做是往常,路一川都不能忍,更何况现在他总觉得被带了什么绿油油的东西,除了愤怒还有止不住的嫉妒。
他没有表情,但很明显后槽牙开始咬紧,一双灰色的眼睛在他面无表情的映衬下显得分外冷酷, 有别于他平时露出来的那种让余莫无语的二哈傻气。
只要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路一川已经是被气疯了, 下一点就会爆炸。
应斯年看的见,他不在乎。
而余莫一开始看不见, 因为他被路一川迎面抱住,脸被路一川压在了他的胸前。
刚撞进路一川怀里的时候,因为往外冲的速度快,所以冲力也强, 余莫被对方隔着衣服也被结实的胸肌撞了一脸, 第一时间还有点懵。
所以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余莫还不知道路一川已经被自己身后的应斯年故意刺激的快要嗷嗷乱叫了。
他回过神, 一边想从路一川怀里出来,一边在想应斯年会怎么回答路一川那句问话。
结果既没有从路一川突然加紧的臂力的中出来,也没有听到应斯年的回答,只能够听到路一川沉沉的呼气声,像是强忍耐着什么似的。
意识到应斯年不打算开口解释,余莫都能猜到这个男人的险恶用心。
他分明是想故意让人认为他们俩有奸情!
余莫想到这里,就不打算让应斯年如意,于是他马上开口了:“没有,我忘锁门而已,他说他先洗,所以我让他先。”
余莫其实不爱撒谎,但他又不是不会,尤其是他一双葡萄般又黑又圆的眼,像极了猫咪在灯光下的瞳孔,只会显的既可爱又真诚,让人不忍心怀疑他说的话。
而且就算知道他在胡说,看着他的表情和眼神,也只会想:猫咪就算说谎能有什么错呢!肯定是别的野男人的错!
路一川微微低头,看到余莫的时候,脑袋里就是这样没有原则的想法浮现,也正是因为这样,那股火气也被他堪堪压了下去。
他思维难得变得快了一些,意识到了今晚不光夏莱新出手,应斯年也在余莫这里刷足了存在感,这两个人在追求余莫这个路上已经跑在自己前头了。
之前大家都按捺不动,不过就是怕自己做了捅破了窗户纸的第一个人,怕余莫不能接受然后反应拒绝然后得不偿失。
但夏莱新醉酒,应斯年又紧接着不知道在浴室做了什么,他两次看到余莫因为他们脸上染上了颜色,不管他排斥与否,但他至少已经有所波动。
路一川意识到不能再继续任由自己情绪上头,那才是要白白错失机会。
于是他又把余莫扬起来的头按回自己胸口,冲着应斯年一边嘴角上扬,桀骜不驯的很,透出极浓的挑衅意味:“既然他要先洗,那就让他这个浴室待着,你去外面那个,我给你守着。”
“这次你就算不锁门,也不用担心有没素质的闯进来。”
强调了“就算不锁门”和“没素质”,路一川的眼神还是凶狠的,好像恨不得咬死应斯年。
余莫被路一川压在他怀里,半天出不来,看不到路一川的眼神,满脑子只有一句:怎么队里是个人就比他力气大?
怎么个个伸手都能把他压的动弹不了?
有点伤自尊了吧。
路一川另只手一把将浴巾扯过来,裹住了余莫的上身,然后把又像小孩那样人抱起来,然后又把余莫挂着的换洗衣服一起带走。
余莫猝不及防的被裹住,被抱起,被带走:?
关键也不知道是不是公司哪里有毛病,愣是把这段门口的片段给截取了放在团综花絮,当然截取是从路一川“裹猫带走”开始,前面的对话和后面应斯年慢慢从浴室出来都给截掉了。
但短短的“二哈裹猫猫”也让粉丝八卦和cp之心爆棚。
——怎么了怎么了,为什么给我宝上身裹浴巾,我宝的身子有什么事我不能看的?!
——这体型差真的爱了,美美吃饭
——宝宝~你是一个毛巾小猫~裹上以后被坏男人一口吃掉!
路一川出了门走到外面的浴室,就给余莫放了下来,把衣服塞到他怀里,催他去洗澡。
也就是公司舍不得委屈第一摇钱树,怕就房间内一共两个浴室让艺人们不够用,所以外面也带个公共浴室。
余莫瞧着他表情平常,觉得他应该是信了自己方才找的借口,不会知道自己和应斯年发生了什么,点了点就进去了。
不过今晚路一川帮了他两次,余莫顿了顿脚步,还是对他说了句:“谢谢。”
他说完就进去了,没看到路一川愣了一下,然后傻兮兮的笑了一下,为余莫难得对他软化的好语气。
就好像之前他总是不得要领,怎么都讨不到猫猫喜欢,某天突然得到了一个撒娇的蹭蹭。
知道余莫不乐意说方才他和应斯年发生了什么,路一川就假装不知道。
他这个人原本的底色本该是无所顾忌,也很少看人眼色,耿直也好没礼貌也罢,路一川一向是这样的,但却因为余莫而收敛下来,方才居然没有和应斯年吵起来。
他后知后觉地,原来他已经这样喜欢余莫了。
他原先意识到他喜欢上了余莫,却自己不知道到了这种程度。
路一川沉思着,低头,发现地上掉了什么。
拿起后发现是那四四方方的布料,路一川脸腾的一下红了,只觉得手上着了火一样,但他又不敢放下,只小心翼翼的攥在手里,最后敲了敲浴室的门。
余莫的声音隔着门传来:“谁?”
路一川一开口,才发出一个音,结果发现低沉暗哑的要命,他马上清了清嗓子:“那个,你有东西落下了,你开门拿一下吧。”
第一下因为水声余莫没听清,路一川又抬高声量重复了一遍。
余莫不明所以,但是他已经把衣服脱了打开了花洒,头发都打湿了,听路一川的话又不像是开玩笑,因为水声他提高声问:“落下什么了?”
他这一问,本来很正常,但路一川看着自己手上这四四方方的私密物品,就感觉脑子一团浆糊,他支支吾吾了老半天:“你开门拿进去就知道了,快点!”他还着急上了。
余莫听他这么一说,也只能关了花洒走到门口,打开门缝只伸出一只手出去。
随着雾气一同在门缝中伸出的手沾着水,五指修长又白中透着粉。
路一川看着水珠从手上滴落而下,猛地垂下眼,自顾自地用袖子给余莫手擦了干,再把那东西塞到了对方手上。
期间他还被余莫抓了下手臂,因为他刚放上去给余莫擦手,余莫还以为是他给的东西就是一抓,被路一川说了句:“这是我袖子”,余莫才不解地放开,然后就是湿漉漉的手被对方一通擦。
路一川自己脑子乱七八糟的,还不忘说他:“手这么湿怎么拿?”
余莫本来还在想他发什么神经,先是把袖子放自己手里,又给他擦手,然后才给他塞了个东西。
然而等余莫拿到东西以后,发现是什么以后,才感到有些尴尬。
其实换做之前余莫可能不觉得有什么,同性之间拿个贴身物品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有的我也有。
但夏莱新应斯年一个个变得奇怪,加上路一川方才的反应也挺大的,搞得他都觉得好像不得不介意起来。
余莫甩了甩头,感觉自己已经被奇怪的队友带偏了,把东西挂到架子上,继续洗澡了。
外面的路一川余莫拿着进去后,才发现自己居然出了些汗。
说出去都没人信,他还是个没见过颜色没吃过肉的纯洁大处男,以前他是对什么情情爱爱没兴趣,更别说对什么人有欲望了,还不如多打打球发泄精力。
然而该来的报应还是来了,现在是看得到吃不到,还得没事就被撩一下。
路一川背靠着关上的门慢慢坐下来,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心脏依然跳的飞快。
细细品味方才擦余莫手的时候,不经意捏到他的指尖,路一川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然而再抬头就看到站在那边的应斯年,路一川的脸色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
见路一川和一个守门的恶犬一样,一脸凶相的瞪着自己,应斯年不免讽刺一笑:“你和我的心思有什么不同,装什么忠犬八公,你以为我没看到你刚刚的样子?”
一个觊觎主人的狗,对着其他人呲牙,不过是为了自己霸占最新鲜的肉。
路一川虽然坐着,但他块头在那里,坐下也气势汹汹,毫不比站着的应斯年弱:“起码现在余莫不待见你,但他对我可是说谢谢了。”
应斯年看他得意的样子就觉得刺眼:“哦?难道不是因为他根本没把你当成一个男人么?”
他不知道路一川有什么好得意的,余莫觉得路一川现在无害安全,不过就是他还不知道路一川也对他觊觎颇多,和他没两样。
而且今晚他在余莫这里捅破了窗户纸,应斯年不觉得路一川这种很不会掩盖心思的人,后面被余莫也发现了以后,能比他能讨到更多好。
他们明明平等的在余莫那里,都是排不上号的追求者,但他好歹是抢了头当了明面上的第一个,在余莫那里。
想到这里,自觉领先不少的应斯年就懒得和路一川斗嘴下去,他还要想着接下来怎么做,才能让余莫更在意自己。
他刚要转身进房,路一川沉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应斯年一个不注意,被起身上前的路一川抓住衣领一把掼在墙上:“是吗?你脸上这个,难道就是余莫对你是个男人的认可?”
应斯年脸上那巴掌印可不是说笑的,路一川觉得余莫是一点没留情地招呼上去。
嗯,猫比较野是这样。
路一川对余莫给应斯年的这一巴掌很满意,但是看到应斯年拿此来爽到的样子,他觉得想用拳头给他覆盖掉。
应斯年闻言,还伸手摸了摸还火辣辣的脸颊,倒是半点不带羞耻的,低眸带笑,有些甜蜜道:“你懂什么?”
路一川:死抖M,余莫就不该奖励他!
他以前只知道应斯年是个心思深的,却不知道他还是个BT。
应斯年只心甘情愿被余莫揍,但不是谁打他他都受着,他抓住路一川的手臂,同样用力然后一甩甩开,又整了整衣领,回了房间。
路一川没追上去,又坐了下来,但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猛地往后一锤,恶心的“呕”了几下,越发觉得应斯年像那一股子炫耀劲儿,像极了妖艳贱货。
结果他锤了以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捶的是浴室门,马上紧张兮兮地回头。
余莫确实被吓了一跳,高声问怎么回事,路一川连忙说没事,就是路过看到个蟑螂忍不住打死了。
余莫不由得感叹这么高都有小强,路一川回他:“是啊,看着就恶心。”
听到他接连回应自己,余莫突然反应过来:“你是一直在门口吗?”
路一川不觉有他:“对啊,万一等下又有人闯进去了呢。”
余莫:“没事,这次我锁门了。”
虽然觉得路一川是好心,但又觉得他好心过头了?
门外的路一川还不知道,已经有了戒心的余莫已经开始揣测他了,还继续道:“没事,反正我也没事干。”
没事干也不必非要守着我洗澡?
余莫理解不了,但外面的路一川守的很坚持的,连邢回面无表情的出现看着他,问他是不是也喝醉了脑子不清醒,他也屹立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