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琦然不满地看了镜头好几眼，导演感觉自己心脏都要停跳了，怎么可以用这种眼神看他们的衣食父母呢！
再看弹幕，还好，能待在温琦然直播间的观众也习惯了。
【大小姐，你怎么又不高兴了。】
【感觉这眼神像是嫌弃我们碍事。】
【嘻嘻嘻，我就要在这边看着。】
【不是？为啥嫌弃我们碍事，你们两个要干嘛？】
【啧啧啧，真的是不遮掩。】
……
程思意说的时候其实也不算太累，但是等再走回去是真的累了。
“我先上楼洗澡了，太累了。”程思意打了个呵欠。
温琦然看着程思意，小声地问道：“很累了吗？你不会想要睡觉了吧。”
“只是运动完有点困，等我洗好澡估计就不困了。”程思意说道。
“那就好。”温琦然松了口气，瞥了眼程思意，压死了声音，“我问过导演了，明天没有什么剧烈运动，晚点起来也没事。”
导演听到温琦然的话，略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告诉你是让你乱说的吗？
【导演又要哭了吧，笑死我了，我一直觉得综艺都有剧本，但是现在看着感觉应该没有，应该没有导演自寻死路。】
【不是，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这两个人晚上要干嘛，我没记错的话，直播九点就要结束了吧？？现在都八点半了！】
【草，你提醒我了，岂不是看不到了？能不能延长？】
【其他人可以，大小姐肯定不愿意，本来就嫌弃我们碍事，哎】
……
“你的活动安排到了几点？”程思意问道。
“也没到几点，十二点吧。”温琦然眨了眨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等一下，直播是不是就到九点！”
温琦然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看着程思意。
“导演说不定会让我们延时。”
温琦然脸一黑：“他想得美，我爹妈都不能让我加班，他还想让我加班？想都别想。”
“这么看着我干嘛，反正我们部门都是最早下班的。”温琦然抱着手臂，“如果没什么紧急的事情早点下班又没事，留下来加班还不如提高效率早点回去。”
【泪目了，大小姐是哪家公司的大小姐，我也想去。】
【呵呵，我们公司，你就算没事干也要强迫你留下来，老板看我们按时走感觉自己亏了。】
【不同的公司，同样的傻逼老板。】
【笑死，大小姐带头跑路，太爽了。】
……
“你先去洗澡。”温琦然摸出手机，“我点个外卖然后也去洗澡。”
“好。”
导演本来想和温琦然商量商量延迟的事情，但被温琦然一个眼神逼了回去。
他不理解，温琦然作为节目最大的投资人，怎么看上去好像半点不关心节目的死活，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啊。
导演叹了口气，算了。
因为九点钟之后关直播，温琦然干脆拖到了九点。
观众因为过于无语直接把温琦然送上了热搜。
温琦然哼着小曲去门口拿了烧烤啤酒以及小龙虾，进来的时候刚好碰到好奇的徐言州，徐言州深吸了一口气。
“真难过，用恋爱基金买的，所以不能给你呢。”温琦然笑眯眯，然后拐弯去了影音厅。
因为心情好，温琦然少怼了徐言州两句。
徐言州拿出了手机，怒发微博。
【徐言州：我又被温某嘲讽了！就没人管管吗！】
【吃瓜者一号：为啥嘲讽你。】
【徐言州：嘲讽我恋爱基金少。】
【今天不上班：说真的，这顶多算是说实话。】
【问苍天为什么我穷：你能不能给我们文字直播一下她们两个人在干嘛？】
【徐言州：我要是敢偷看，我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我的命也是命！】
【天上掉钱行不行：没事，我帮你看广告复活。】
徐言州本来是想在微博找点安慰，事实证明，他真的是想得太美了。
网友和温琦然没区别，都只会气死他。
徐言州刷新了手机，发现温琦然居然给他评论了。
对让回复了他“我的命也是命”的那一条。
【温琦然：有这种觉悟很好，继续保持：）】
徐言州觉得温琦然在威胁他但是没有证据。
程思意收拾好拿了条小毯子去了影音室，桌子上放了满满当当的吃的。
她调了一下空调温度，坐了下来，几分钟后温琦然匆匆跑了进来，锁上了门，然后把一块布盖在了已经关闭的摄影机上。
“导演不是好人，说不定会偷偷开摄像机。”温琦然小声地说道。
准备休息的导演打了个喷嚏。
“看什么电影？”程思意问道。
“恐怖片。”温琦然瞥了眼程思意，小声地说道，“和你分手之后我都不敢看。”
其实按照温琦然美好地设想，程思意最好能主动被吓得投怀送抱，但是显然不可能，程思意根本不怕这些。
程思意沉默了几秒：“你过会儿吃小龙虾然后再往我这边扑……”
温琦然：……
温琦然很想硬气地说一句自己绝对没有这个想法，但是说不出来。
因为她胆小，她看恐怖片必往程思意那边拱。
温琦然选择恐怖片，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四目相对，温琦然抿了下嘴唇：“那我们先看喜剧片，然后再看恐怖电影。”
“你就非得看恐怖电影？晚上睡不着怎么办？”程思意微微蹙眉。
温琦然眨了眨眼睛：“嗯……我害怕，但是你就不能陪着我睡吗？”
程思意：……
影音室不大，暧昧在狭小黑暗的空间里蔓延。
“我们分手了。”程思意冷静地说道。
温琦然深吸了一口气，又凑近了些许，程思意微微后仰，远离了她。
“算了，没意思，和你开个玩笑而已。”温琦然嘀咕道，坐会了自己的位置，挑了一部喜剧片，又再次说道，“程思意你真的好没意思。”
“完全不知道你在顾及什么，你之前总说我什么事情都不和你说，但你明明自己有事情也不和我说。”温琦然的声音夹在电影里，听得不太真切。
程思意靠着椅背，拆开了小龙虾的包装，又开了瓶酒：“我们本来就是有问题才会分手的。”
“温琦然，我们不合适。”程思意轻叹了口气。
她们的差距太大了，各方面的。
程思意倒也不是自卑，只是现实，她现在不缺钱，在同龄人里，个人能力和收入都算优秀，但还是不够。
和温琦然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她母亲瞒着温琦然找过她。
对方很温柔也没说什么，只是和她随便聊一聊，没什么不尊重的意思，大概只是想确认，她不会伤害温琦然。
但程思意非常清楚，对方是因为觉得温琦然只是和她玩玩才那么温和，大学的恋爱本身就没多少能走到最后的。
要是温琦然真的要和她过日子过一辈子，那绝对是另外一种态度。
她和温琦然的母亲都心知肚明这一点。
“你不能因为我特别有钱就嫌弃我啊……”温琦然叹了口气。
程思意：……
程思意嘴角微微抽搐：“你真的很懂得语言的艺术。”
“而且我就开个玩笑，你别想太多。”温琦然别开了头，“就算作为朋友，我害怕，你陪我一下怎么了呢。”
“先吃东西，冷了。”程思意说道。
温琦然瞪了眼程思意：“吃吃吃，就知道吃。”
“那我不吃了？”
“吃！”温琦然拿起一只小龙虾，“你就会惹我生气。”
“二十多岁的人，顾东顾西，不知道还以为你人到中年了。”温琦然还是忍不住想要吐槽。
程思意抬眉：“你要是只想和我玩爱情游戏的话……”
温琦然眼睛瞬间亮了：“所以你是想要和我过一辈子？才顾虑这么多的？”
“哎呀……”
程思意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温琦然的脑回路。
“算了，吃吧。”程思意抬头看着大屏幕，余光瞥到温琦然的表情，扯了下嘴角。
大小姐是真的非常好哄啊。
不过，温琦然确实猜得不错。
如果注定要分开，还要谈恋爱，那也太难受了，这样的恋爱和等死有什么区别。
就算要讨论复合的事情……也得等她们两个人有抗风险能力了再说。
“虽然你不告诉我你现在身上有什么事情，但是我要能查出来就算我的本事对吧。”温琦然眨了眨眼睛。
“圈子里的破事，你也插手不了。”程思意喝了口酒，“插手了，别人也会说我仗势欺人，公道就没人在意了，我材料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你不用太担心。”
“看电影吧。”程思意把剥好的小龙虾塞进了温琦然的嘴巴里。
“哦。”温琦然含糊不清地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