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明天没太多时间，最多吃个饭，而且我中午不一定能爬起来……”程思意非常了解自己，今天晚上多半是会熬夜的，特别是过会儿下午她还准备睡觉，那等她再次睡觉可能要第二天上午了。
“没事，那就晚上，你的作息就不能稍微规律一点吗？算了，劝不动你。”温琦然摆了摆手，“今天是个好日子~”
温琦然唱了一句就闭上了嘴巴，瞥了眼程思意。
“怎么不唱了？”程思意问道。
温琦然委委屈屈地说道：“网友说我唱得难听，让我闭嘴。”
说完，她朝着镜头看了眼。
“我也不知道我唱得不好听，又没有人和我说过。”温琦然轻叹了口气，看上去可怜巴巴。
“没事，想唱就唱吧。”程思意丝毫不介意，反正她习惯了，左右也快到了。
温琦然：？
“真难听？我还以为你会反驳呢。”温琦然猛然抬起头看着程思意。
程思意沉默了几秒：“抱歉……”
“算了。”温琦然又看了眼镜头，“等你睡觉了，我就给网友唱两个小时的歌吧。”
【？？？】
【笑死了，程思意是真的不给大小姐面子啊，一点都不惯着，主打一个实诚。】
【靠，我就说大小姐不是在乎网友看法的人啊……】
【原来在这里等着，omg，不过如果用来当起床铃声真的很提神醒脑。】
……
程思意忍不住笑了起来：“别墅里貌似还有ktv室，你可以去那里唱。”
“嗯？不错，好主意。”温琦然跃跃欲试，微笑地看着镜头。
屏幕前无数的人都感觉到了来自温琦然的浓烈的恶意。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程思意！！！】
【助纣为虐！】
【废话，人家小情侣，当然帮自己老婆啦。】
吃完饭，两个人就回了别墅，温琦然心情好，感觉看导演都顺眼了不少，还主动和导演打了个招呼，导演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眼天空，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你先别睡，消化消化，要不要和我一起唱歌？”温琦然看着程思意。
“不了，我看会儿书睡觉。”程思意摆手。
听温琦然在ktv唱歌，还是太可怕了，还好ktv室在地下一层，做了非常不错的隔音，不然简直不敢想象。
程思意瞥了眼镜头，眼睛里多了三分怜悯，和温琦然道别，回了三楼。
她没看书，而是拿出了信纸。
说实话，有点不知道该写什么。
肉麻的话，写不出来，也不可能写什么肉麻的话。
又不能暴露她和温琦然之前的关系。
不过她之前还担心温琦然会暴露，但现在看上去对方应该只是打擦边而已。
也是，温琦然现在都进公司了，哪里会像之前那么莽撞。
“这信会给观众看嘛？”程思意给导演打了个电话。
导演在那头沉默了几秒：“我觉得，你要是给温琦然的话，温琦然肯定不会同意我们给观众看的。”
程思意：说得很有道理。
“导演，你才认识她几天就已经这么了解她了吗？”程思意随口调侃道。
导演继续沉默，轻叹了口气：“吃一堑长一智，我都吃了n堑了。”
“好的。”
导演听到程思意的这两个字，又感觉心梗了起来，他还以为程思意会说两句好听的呢，没想到就这么过去了？也是，温琦然的心尖宠·程思意怎么可能和他感同身受。
果然能和温琦然玩得好的人，而且，他突然意识到了，可能不是温琦然克他，是程思意克他！毕竟温琦然摆明了是为了程思意来的。
导演感觉心脏疼，之前感觉程思意这人是所有人里面最安全的，没想到……居然是最能把他气死的。
他靠在椅背上，双眼无神，仿佛灵魂已经升天。
“导演，你怎么了？”助理注意到导演的情况，开口问道，默默拿起了手机，准备拨打120，对方的脸色看上去非常不好。
导演叹了口气：“等这次节目拍完，我准备休息一段时间，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确实。”助理看了眼监视器里在ktv室里面鬼哭狼嚎的温琦然，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虽然很难听，很噪音污染，但观看人数明显多了不少。
助理怀疑是有人把直播间转发给了怨种朋友……这么想着，他默默把直播间分享到了自己的闲聊群，要痛苦还是大家一起痛苦吧！
看导演的表情稍稍正常了一眼，他发完消息又默默放下了手机。
……
温琦然一边看着弹幕一边唱歌，本来以为人会跑走来着，没想到越来越多了，这群人到底是什么毛病，这年头的人喜欢自虐吗？
【不觉得丢人吗？这算是黑历史吧。】
“为什么要觉得丢人，我又不是专业歌手。”温琦然抬眉，“而且，我唱得这么难听还有这么多人来听，只能说明我厉害。”
【草，我居然觉得很有道理。】
【都觉得难听，为什么要在这边听？】
“居然还有人点歌，你是不是和原唱有仇？”温琦然有些惊讶，“嗯，这首歌我刚好会唱，真巧。”
“英文和法文歌我也可以。”温琦然勾起唇角，“嗯，日韩的也行。”
【大小姐会这么语言？好厉害。】
【谈生意需要吧。】
【靠，以为你是纨绔子弟，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优等生。】
“哎，会得多有什么用。”追人还是追不上。
温琦然看到有人问她到底为什么这么惆怅，她装作没看到，开始唱别人点的歌。
有些听了几遍，她就开始唱了。
“反正都是跑调，有什么区别。”温琦然漫不经心地说道，靠着椅背。
【好有道理……】
【大小姐超绝松弛感。】
【能听出来大小姐英语很好，就是调子真的很……嗯】
【程思意在写信呢，大小姐准备什么时候写信啊。】
“写信？”温琦然瞥了眼弹幕，坐直了身子，“我还以为她睡觉了，原来是偷偷写信去了。”
“那我也写一下吧。”温琦然打开灯，调了歌单，“这应该不用给你们看……嗯，导演要求我也不会允许的。”
温琦然瞥了眼弹幕，微笑：“为什么导演这么听我的话？因为我是投资人。”
“而且他什么时候听我的话了，我感觉导演相当猖狂。”温琦然摇了摇头，“仗势欺人？我什么时候仗势欺人了，你可不要瞎说，我倒是希望某人能仗一仗我的势……”
温琦然的声音越来越小。
【在说程思意？】
【话说程思意被造谣事件到底是啥啊。】
“我也不知道，她不乐意告诉我。”温琦然撑着下巴，坐直了身子，意识到了什么。
程思意不是喜欢拿私事在外面说的人，这次破天荒地提了这件事情……多半是故意的，她想要借直播综艺的关注度去解决这件事情？
到底是什么人逼得程思意这样？
温琦然看着手下的信纸，眼神冷了几分，轻敲了两下桌子。
……
程思意写好了信，本来只想写一点点，没想到最后不知不觉写了一整张。
她扫了一眼，叠好放进了信封里。
然后直接把镜头给遮了，定了个四点半的闹钟。
要是导演知道她准备睡一个下午，估计会气死。
程思意是第一个写完的，其他人还在头疼，在发现温琦然和程思意都不准备给观众看后，直接开启了糊弄模式。
观众很无语，这群人糊弄也不知道遮掩，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在糊弄，真是恋综头一份了。
徐言州倒是洋洋洒洒的写了不少，他还给观众看了眼，前面怪肉麻的，后面来了一句“能不能和你结拜”。
观众：……
导演：……
徐言州本人很得意：“多好的计划啊，温琦然听程思意的，我和程思意攀上关系，温琦然就不能欺负我了。”
【想太多，肯定会更加看你不顺眼。】
【你他爹的，你在恋爱综艺里面和女嘉宾结拜？？？】
【徐言州有一种会单身一辈子的感觉。】
“胡说八道。”徐言州摆了摆手，“我还年轻呢，我也不着急。”
徐言州眼珠子一转：“是的没错，对了，我上节目其实也是想顺便宣传一下我自己，感兴趣的可以关注一下我的账号，谢谢。”
“我洁身自好，不违法乱纪，一看还注定单身，多好！”
导演闭上眼睛，用力拍了两下桌子。
【6。】
【你胆子好大，真不怕被骂。】
“哎，本来肯定是想要找对象，上大学嘛，谈恋爱多合适啊，但看现在哪里有找对象的氛围嘛。”徐言州摊开手，“大家都处得和朋友以及冤家一样。”
“什么叫做我是毁灭恋综气氛第一人？第一人明明应该是那谁才对吧！”
门口路过的温琦然听着楼上徐言州的咆哮，皱了皱眉头，这人果然不正常。
……
程思意一觉睡到了准时四点半，收拾好行李出门的时候差不多快五点了。
她一出来，所有人都朝着她看了过来。
“你真的好卡点。”秦沁感慨。
“太困了。”程思意揉了揉太阳穴，“如果不是在录制节目我可能会睡到晚上八点。”
“你这作息……到底是年轻啊。”李凌默感慨道，“我二十几岁的时候也喜欢熬，现在不是加班我才不熬夜。”
“可能因为我是自由职业，没有强制的工作时间。”程思意说道。
“哎呀，赶紧交换吧，马上五点了！下班了！”
几个人看了眼时间，动作迅速地交换了信封，死死地盯着挂在墙上的钟，五点钟一到，一起起身和镜头道别，然后往外走去。
导演：……
【哈哈哈哈哈，草，我下班也是这个德性。】
【绝了，动作整齐划一，看看这默契，绝了。】
【感觉也只有下班能让他们如此团结了。】
导演插着腰：“你们真的是！这么积极？”
“下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啊导演。”旁边的工作人员小声地说道。
导演直接把直播关了，摆了摆手：“下班吧下班吧，休息半天，明天继续干活。”
……
程思意和温琦然一起回了酒店，有人来接温琦然，温琦然邀请她的时候，她也没拒绝，都待在一起看电影了，一起顺路回酒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她刚好省了个打车钱。
不过上车之后，程思意发现自己貌似已经被温琦然拉低了不少底线。
明明在看到温琦然的第一天还想着和她不要走得太近，等节目结束之后好断开联系，不过细想，这个计划貌似在第一天就没有实现。
程思意看了眼旁边傻乐的温琦然，司机也瞥了眼后视镜里傻乐的温琦然。
怎么感觉大小姐录了个节目脑子就看上去不太好了？
在温琦然看过去的时候，司机又迅速移开了视线。
“我们去吃晚饭？”温琦然看着程思意。
“就在酒店吃吧，不想出去了，好热。”程思意说道。
温琦然点头：“行……在我房间吃怎么样？”
“不要，就在餐厅吃。”程思意看了眼温琦然。
温琦然可怜巴巴地看着程思意，眨了两下眼睛，伸手拉住了程思意的袖子。
程思意觉得，按照温琦然这人的性格，没有摄像头，可能会干出一些……难以想象的事情。
这位大小姐向来很野。
比如现在，半点不遮掩。
程思意又忍不住暗暗唾弃自己，她在温琦然面前还是太软了。
她又看了眼温琦然，温琦然估计也是吃准了她这一点才这样，程思意把自己的袖子抽了出来。
可恶啊。
温琦然靠着椅背，点开了情感论坛。
【四年前我不懂事和女朋友提了分手，现在想要复合，应该怎么做。我感觉我前女友也还喜欢我，但是她总觉得和我差距太大了，不愿意复合，现在我和她因为工作联系要相处一段时间，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求各位出谋划策。】
温琦然叹了口气，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过了四年，程思意更不好追了。
温琦然看着前方熟悉的酒店，将手机收了起来。
两个人一起下了车，拖着行李箱进了酒店。
温琦然走在程思意的身边，视线总是忍不住往程思意的脸上瞥。
“看什么？”程思意问道。
温琦然抿了下嘴唇：“四年前你为什么会答应我谈恋爱？”
“你不会当时就想着和我玩玩吧……”温琦然眯起了眼睛。
“不是。”程思意打断了温琦然的话，“当时年轻，比较天真，而且，我也刚好喜欢你。”
“那现在呢？”温琦然眼睛一亮，并不想深究“年轻”、“天真”里头没说的其他话，她还是比较在意最后一句。
电梯门开了。
“四年了，温琦然，前几年我们没在一起你也过得好好的，有些事情其实没有必要那么执着。”
温琦然移开了视线：“这句话就当我没听见吧。”
“你心理素质好了许多。”程思意略有些惊讶
温琦然没有理程思意，显然是生气了。
程思意没有哄。
她其实不太喜欢克服千辛万苦在一起的爱情，爱情还在的时候，所有的千辛万苦都是爱情的见证，等爱情消失了，那些千辛万苦就成了互相攻击的刀剑。
就像她的父母。
他们互相攻击完用决绝的方式解脱了，然后给她留下一堆烂摊子。
不负责任的相爱，不负责任地把她丢下。
程思意眸色微沉。
但凡她的家庭正常一点，她也不会如此悲观，她做得再好，也很难掩盖她背后家庭的混乱，有钱人本来就在乎面子。
虽然温琦然看上去应该不会后悔，但是万一呢。
事情本来最怕万一。
温琦然确实生气了，程思意居然嘲讽她！
“还吃饭吗？”程思意问道。
“吃！”温琦然气冲冲地应道，“把行李箱放好就出来，别磨蹭。”
“哦。”
温琦然握紧了行李箱，看了眼程思意：“你真的是……”
“嗯？”程思意回头看着温琦然。
“没什么。”温琦然哼了声，“你就故意气我吧，我现在脾气好得很呢，才不会那么容易被你气死。”
温琦然打开了房间门，回过头再次朝着程思意“哼”了声。
程思意扯了下嘴角，将行李箱推进了房间。
回过头发现温琦然也已经出来了。
“走吧。”温琦然扬了扬下巴，翻了翻手机，“也不知道这边好不好吃。”
“要不我们还是分开吃？”
“不行。”温琦然瞥了眼程思意，“你休想丢开我。”
程思意轻叹了口气。
两个人一起到了顶楼，刚好是吃饭的点，人还不少。
温琦然知道让程思意点估计又是意思意思的一道菜，所以她干脆没给程思意菜单，直接把菜点好了。
“喝点酒？”温琦然抬头看着程思意。
程思意迟疑了几秒，点了下头。
“小半杯。”程思意注意到温琦然眼睛里闪烁的光，继续说道。
她酒量还行，画画前喜欢喝一点。
“哎。”温琦然叹了口气。
程思意都懒得理她。
“你也不准喝太多。”程思意继续说道。
温琦然撑着下巴：“你真的好了解我。”
“因为你半点都不遮掩。”
温琦然笑笑，半点不觉得有问题：“可惜了，你好忙，不然我们明天就能出去玩了，等节目正式结束之后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不了，我手上的工作很多。”程思意拒绝。
正常人被拒绝了这么多次，都要退却了，程思意不知道温琦然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是怎么忍下来的。
就这么喜欢她吗？
但是她们分手的四年，温琦然从来都没有找过她。
如果不是这次节目，程思意以为温琦然就会这么消失下去。
程思意想要问一问，但想想还是算了，要是问了，温琦然多半会脑补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来。
她的脑补功夫无人能敌。
菜一道一道送了上来，味道还算不错。
两个人依旧安静地吃着饭。
温琦然偶尔盯着程思意看一会儿。
“你有没有兴趣开个公司什么的？”
程思意：？
程思意抬起头看着温琦然：“啊？”
“哦，我刚才就是突然灵光一闪。”温琦然撑着下巴，“我们合作……”
“我没有商业头脑。”
“所以说我们合作嘛。”
“那也没有必要。”程思意知道温琦然的意思，不过，她向来有自知之明，她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虽然说温琦然肯定会帮她，但如果大部分都是温琦然来，为了快速达成目的，对方多半还要动用温家的东西来帮她铺路，那和不开这公司有什么区别。
温琦然小声地嘀咕：“我们家这么多钱，我几辈子都花不完……我爸妈也不让我去联姻，我们在一起完全没问题嘛。”
程思意没有说话，她和温琦然的视角当然是不一样的。
温琦然至今都不知道她母亲来找过她，她也不会说什么，这事情也没办法说，毕竟她母亲又没有明确拒绝，只是姿态在暗示罢了。
最后如果有什么问题，不舒服的人是温琦然。
“吃饭吧。”程思意说道，“你要是没事情做可以想想我的画去哪里了，毕竟画得你，要是被什么人拿走了不太好。”
“还在让人查呢。”温琦然皱着眉头，“啊，更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