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在大家都专心致志听绘心说话时,唯独少年窝在自家幼驯染的怀里呼呼大睡。

    浅浅的呼吸声在这种激进的环境里毫不匹配,忍不住让人频频回头。

    绘心甚八扯了扯嘴角,对那个家伙没有一点办法。

    凪诚士郎抱着人呆呆的看着大屏幕,丝毫没有想把人叫起来的想法。

    直到把人抱回了寝室,藤间都睡得稳稳当当,看来是真的累到了,凪去吃了个饭回来都没醒。

    “应该不会醒吧……”凪诚士郎蹲在小鸣身边戳了戳他的脸,他准备先去洗个澡再回来休息,他想了想,还是写了张纸条在小鸣枕边。

    让他醒过来了就去浴室找自己。

    待人都走完后,过了十多分钟,寂静的宿舍里,唯一的睡美人睫毛不安地颤动,慢慢地,睁开了那困顿的双眸。

    “……nagi?”少年看到了枕边的字条。

    但奇怪的是,自己身上并没有晕倒前那种黏腻的感觉,看来是nagi先把自己擦了一下,衣服也换成了另外一套紧身服。

    “还是再去洗一次吧。”藤间打了个哈欠,他揉了揉眼睛,起身往澡堂子走。

    路过拐角处时,却被人一把攥住了手腕扯进了蓝色监狱里存放运动器材的储物间。

    “谁?”

    藤间鸣眼前一黑,再睁开眼时,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到了玲王那通红的双眼。

    下一秒,在他印象中一直自信、骄傲的玲王居然落泪了。

    滚滚的泪珠不断掉落,甚至掉在了藤间和玲王牵着的手背上,好烫。

    “怎、怎么了?玲王、你怎么了?”藤间鸣少见地结巴了一下,他有点惊慌失措地捧住了大少爷的脸,慌乱地用指腹想擦去那滚烫的泪水。

    他原以为是玲王受到了什么委屈,不曾想,玲王那沙哑的声音,说的却是:“因为你啊,小鸣。”

    “是你让我如此痛苦,小鸣。”

    玲王抬手攥紧了少年的两只手腕,他的嘴角勾起僵硬的笑,眼中情绪是藤间看不懂的复杂,他的几步把人挤到紧闭的门上。

    “什么、等等……玲王!”

    少年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此刻却偏向一边,被好友嘬出深深的红痕,在那细腻白玉处很是显眼。

    有种莫名的恐惧感从脚底而升,他被玲王紧紧攥住的双腕随着一声“哐啷”响动,砸在了门板上。

    待玲王的双唇好不容易放过那处皮肤,藤间鸣的双颊连到耳廓都被刺激的泛起粉红,平日慵懒的丹凤眼染上动人的水波,他本就容貌如画,现在更是勾人心弦。

    玲王的胸膛在急促起伏,刚刚才哭过的双眼通红地注视被自己打上标记的少年,连嗓音都带上了沙哑:“小鸣、你别推开我。”

    他焦急地低头凑近小鸣的脸,两个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周围的一切都虚化了起来,同色的双眸所包含的情绪却是截然不同,玲王恳求地尝试贴近那漂亮的双唇,含着它细细厮磨。

    他仓促道:“我喜欢你,小鸣。”

    玲王的唇滚烫,连吻也充满炽热,如同热浪般将藤间偏冷的唇渡热,细碎的声响被贪婪地吞下,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行动的高中生只知道不断入侵、不断纠缠,把人亲到发出难受的呻吟都不愿意停下。

    “我也喜欢玲王……”

    玲王摇着头打断他的话,“不对,我跟你的喜欢不一样。”

    藤间鸣迷茫地抬头承受落在自己唇上的炙热,他迟疑的眼中倒映出的,是好友难过而闭上的双眼。

    「他喜欢玲王,也喜欢nagi、豹马……为什么“喜欢”也会不一样?」

    少年垂下眸,站在原地对玲王的吻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回应。

    他心情有点奇怪,闷闷的,不舒服。

    藤间鸣忍不住蹙起眉,他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但玲王趁机将舌头伸了进来,卷着他的舌头,急切又激烈地攫取着属于小鸣的每一分气息,用尽全力去探索他的每一处角落。

    所有的话语到嘴边都变成了一阵喘息。

    藤间鸣的双腿下意识开始挣扎,但玲王动作更快,他的大腿一下挤进少年的腿间,制止了少年的动作。

    “玲王!”藤间鸣难受被亲的喘不过气,好不容易能说话,立刻就被再度吻了上来。

    “听话,小鸣,我不做什么。”玲王压着嗓音,手指插入他柔顺的发丝,唇靠着唇摩挲说话,胸膛剧烈的起伏震得藤间昏沉。

    “小鸣,你去哪里了?”

    刚疲惫地回到宿舍,藤间鸣就看到凪急匆匆地往门口走,他蹙着眉头,紧抓住小鸣的肩头。

    藤间鸣打了个哈欠,眼泪都要从眼角挤出来,他摇摇头,不愿多说什么,直直往床上走。

    少年困倦极了,缩进被子里就打算沉沉睡了过去。

    “晚安,nagi……”

    “?”

    藤间鸣察觉不对,猛地睁开眼睛,扭头看向那个墨蓝头,他面无表情:“怎么会是洁。”

    “……”洁世一坐在床上表情无辜,他摊摊手,“我也在这个队。”

    藤间鸣一把从床上坐起来,他死死盯着洁世一:“不对,当时明明凛答应──”

    他语音一顿,昏睡前的记忆刷新而过,他、根本就没有告诉凛要谁。

    “啪叽。”

    大家看着少年如同一滩玉米饼一样倒回床上,软乎乎的头发像被挤出来的奶油泡芙,凌乱散在床上,偏红的唇瓣紧抿,好似有点生气。

    洁世一无奈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起身往外走,却被人不满地叫住了:“你去哪里?”

    藤间鸣翻身侧躺,被褥从细腰处滑落,他手掌支撑自己的脸颊,星眸色泽浅淡:“你输了,代价还记得吧?”

    墨蓝发色的男生一顿,他深吸口气扭回身,来到这一周的“主人”面前,皮笑肉不笑:“是的,有什么事情吗,大、少、爷。”

    “哼。”藤间鸣轻哼一声,看到洁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的模样恶趣味直起,他也不让凪背了,怀着好好教训教训洁的心思,他理直气壮地要求着:“背我,去吃饭。”

    爬上洁的脊背,洁还听到少年嘟囔了一句“有点瘦,没nagi舒服……”

    背人还要被嫌弃的洁世一托着少年大腿的手臂都忍不住鼓起青筋,但下一刻,独特的清香从背后袭来,男生因为锻炼而紧致的胸肌压在了洁的背上,双臂细长,搂抱住脖颈的触感更加清晰。

    “洁仆人,出发。”

    藤间鸣紧抱住洁的脖子,大腿夹着他的腰侧,紫眸满是戏谑,他朝准备跟着的凪诚士郎挥挥手,“没关系nagi,我吃完饭就回来。”

    凪诚士郎站在原地,想跟上去的脚步在眼神触及到小鸣雪白后颈那一抹明显的梅痕而停下,他记得睡前还没有那个的。

    凪诚士郎眼神深幽,那个东西,很像吻痕。

    「等小鸣回来问问看吧,可能是自己抓的。」

    他这样想着,内心却在不断涌起酸涩的泡泡。

    那边两个人路过健身房,藤间鸣眼尖地瞥到里头的那个人,连忙拍拍洁的肩膀:“等等,我看到凛了。”

    两个脑袋一上一下叠在一起从窗户往里看,看到糸师凛轻而易举做出来的高难度瑜伽pose,连连惊呼。

    “啊,好强!”藤间惊叹。

    “这是什么凛变强的办法吗?!”洁认真观看。

    “呜哇,这个pose好厉害!”藤间赞赏。

    “这样可以变得更强吗?!”洁眼神凌厉。

    被吵闹的糸师凛额头暴青筋,他单臂一用力,整个人倒立过来用一只手臂支撑着,稳稳当当立在瑜伽垫上。

    “呜呼!”

    两个人不约而同。

    “吵死了,滚开。”糸师凛不耐烦地朝门口说道。

    “哦……”

    碰了一鼻子灰的两个人又重新往食堂走去。

    来到食堂,洁才意识到了某人的造作属性,他不吃有刺的、不吃味道刺激的、不吃要剥皮的水果……洁一个普通高中生,完全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要给同龄人挑鱼刺。

    藤间鸣软绵绵趴在桌子上,眼神困顿迷蒙,吃了两三口就不愿意再吃下去了,用手扯着洁的衣服下摆说要洗澡睡觉。

    适应力很强的洁利落地收拾好餐盘,背起人大步往澡堂去,现在时间比较晚了,食堂和澡堂都没什么人在,安安静静的,洁坐在汤泉的椅子上看围着浴巾的那个人舒舒服服地滑进池子里休憩。

    白色的脊背在氤氲的雾气中若隐若现,洁世一匆匆看了一眼就想扭过头去,那风景真让人心神不宁。

    藤间鸣拿起湿毛巾擦拭自己的手臂,打着哈欠,手中动作愈加缓慢。

    “洁,你来帮我。”

    洁世一还在做心理准备,就听到那个人在毫不客气地指使自己,好吧,毕竟是输了,他忍气吞声,接过那被用成一团乱布的毛巾,整齐叠好后才握着人的小臂开始擦拭。

    水流从精瘦的肌肉上走过,带走原本的疲惫,藤间喜欢洗澡的原因也是在于这个,他仰着头靠在池壁上,享受着自己自己一个人的大汤泉。

    因为后仰,少年的喉结也更加明显有滚动的痕迹,水上的半截胸膛在雾气下朦朦胧胧,从洁的角度看过去,藤间此刻透露着超出常人认知的性感。

    洁世一毕竟审美在线,他越看就越脸红心跳,刚刚还在愤懑的心一下子变得躁动,拿着毛巾的手也微微颤动,一不留神,自己的指腹就狠狠擦过了少年细嫩的皮肉,瞬间留下明显的指痕。

    “唔、你轻点……”

    藤间鸣难受的蹙眉喘息,半撩开的眼皮斜看了眼洁世一,不满地咂舌:“都说了你输了就得做我的仆人,你现在在公报私仇?”

    “明明之前你的要求比我还过分吧。”

    少年转过头去,单手撑着脸看洁世一,揶揄感十足道:“「我要你从此在场上只看见我一个人,成为洁世一的追随者」。”

    “这是谁说的啊?”

    忽然听到藤间鸣嘴里念出来的话,洁世一连身躯都开始颤抖,少年可能不知道,在这个场景念出这样的话,对于一个本就想把他压制住的男生来说,有多么刺激。

    “我还对你算好的了,才一周……你在听我讲话吗?”

    藤间鸣鼓起脸凑到洁的眼前,抱怨道:“你再这样,会让我觉得一周时间你都做不好我的仆人了。”

    耳膜都因为心跳的剧烈跳动而发疼,洁世一呆呆地看着他,鼻子里有什么液体流了出来,他心感不妙,用手一摸,果然是鼻血。

    再对上少年诧异的脸,他扯扯嘴角,结巴道:“哈、哈啊,看来这里太干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