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听到这个声音,顾九京明显愣了下,时铭似乎猜到了他的反应,解释道:“刚给你发完消息手机就关机了,借的别人的手机打的。”
不等顾九京说话,时铭说:“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嗯,你问。”
见他那么爽快,时铭反而愣了下,皱着眉一脸疑惑:“我突然跟谈婳大半夜跑了,你不觉得奇怪?不问问我去干什么?”
顾九京等他说完后,才笑了下,温柔道:“刚发现你开车离开的时候,很担心,非常担心。”
“那为什么不追?”
“因为你开走了节目组唯一一辆车,村里那辆三轮车,也被谈婳开走了。”
“……”
“我猜到可能是喻黎出了事情,所以立即打给了小欲,他说你那时候刚给你经纪公司打了电话,还从助理的口中撬走了喻黎的消息,听说他住院了。”顾九京问他,“怎么样,人没事吧?”
“在ICU,正睡觉呢,感觉没什么事。”
“嗯,那你们可以晚几天再回来,我们今天准备出发去下一个拍摄地点,等到了,我让人过来接你。”
“导演能答应?”时铭嗤道,“我跟谈婳突然跑了,他没哭死过去?”
“他会答应的。”
随口的一句话,却有种让人无比信服的威力。
时铭忽然想起自己打他电话的初衷,盯着面对的墙壁看了半晌,却发现还是不太说的出口。
顾九京也不催他,似乎是感觉出了他有些不太对劲的情绪,在安静等待的间隙,又温柔地跟他说:“昨晚说的话每一句都是认真的,并不是在对你贴标签,或许你并不符合大众标准下的乖巧,在某些刁钻严苛的人看来还有些许叛逆,但我依然觉得那个在游戏里保护我,给我送他亲手用稻草扎的小龙认真道歉的你,是个很可爱的人。”
“看那些书,也并不是觉得你身上有什么需要我去纠正改变的东西,而是担心自己经验有限,知识浅薄,没办法领会你某些时候的欲言又止。毕竟,你小了我很多年岁。”
“或许我该看点儿恋爱跟婚姻方面的书籍,但是我又担心自己过于直白的言语跟行为,会让你觉得不适。”
“抱歉,昨晚让你不开心了。”
“……”
“小时?”
时铭握着手机,坐在医院最安静的角落里,听着电话那头年长的爱人向他温柔地道歉解释,他那样没耐心暴脾气的人,其实应该在顾九京开口第一秒就打断喊他闭嘴的,这是他们一开始的相处模式。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学会了安静地听顾九京说话,听他解释,听他道歉。
——虽然下次依然能整出其他幺蛾子。
但不可否认的是,时铭对他的包容心越来越强了。
他可能都未必有耐心听喻黎说那么多,又或许是他跟喻黎的相处方式就决定了他们不会如此煽情。
喻黎煽情他会揍喻黎,他煽情喻黎会问他有没有摔坏脑子,他跟喻黎都是羞于表达爱意的情感白痴,嘴上的刀子把彼此捅的鲜血直流,藏在身后的蛋糕却只敢在对方转头的时候悄悄递过去。
顾沉欲近乎死缠烂打地把情感白痴的喻黎拴住了。
而现在的顾九京,他用一种更为温和的方式,把时铭从头到脚绑住了,绑的死死的。
时铭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像喻黎栽在顾沉欲身上那样,狠狠地往顾九京身上栽。
仅仅一个多月,就天翻地覆了。
“小时?”等不到回应的顾九京再次开口,这次已经有点急切了。
“我想问你,你接手顾家的时候,是多大。”
“……”
“你父亲出家的时候,你几岁?”
顾九京沉默了会儿,笑了下,似乎觉得有些疑惑,“怎么突然想起来问我这个?”
“没什么,闲着没事干。”
“……”顾九京思索片刻,沉吟道:“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十二岁,但那时候我父亲还是会偶尔下山来看我,他一开始并不太放心我,到我16岁后,他基本就很少下山了,每年固定回来一次。”
“你16岁后他就放心你了?”时铭皱眉。
“嗯,那时候国内还没现在这样严,黑白两道都很乱,各大家族基本都养了不少打手在家里,底下的帮派经常发生摩擦。”
“那他还放心你?”时铭眉头皱的更深。
“可能是因为那些家族每次打完架,都还得来找我评理吧。”
“……你不是说那时候你才16岁?”
“是的。”
“那为什么我听说你端掉那几大家族的时候是20岁?”时铭忍不住给他找了理由,“你16岁的时候在养精蓄锐?”
“不是。”顾九京没有察觉他语气的不对,甚至理所当然道,“难道不都是把猪养肥了再宰吗?而且我16岁的时候忙着别的事情,不太想搭理他们。”
“你16岁忙着干什么?”时铭已经有那么点儿生气了。
“在国外旅游,顺便趁着年轻打拼下事业,前几年出国,就是那边的生意出了点儿小状况。”顾九京有问必答。
“你不用上学吗?”
“随机上学,而且老师会跟着我一起去,我不太喜欢呆在学校学那些重复的知识。”
“……”
时铭缓缓闭眼,恨恨地咬牙。
他终于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说自己不叛逆了,他终于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这么能包容自己了。
逃学算什么?
打架算什么?
这厮当年明显比自己叛逆多了!
“小时,你问我……”
时铭睁开眼睛,直接打断他没说完的话,冷冷道:“所以你当初接手顾家的时候到底吃过什么苦?你他妈别告诉我,你从头到尾都很爽!你不会一点苦都没吃过吧?你长这么大就没吃过一点苦?”
顾九京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听到这句带着明显怒火的话,再联想之前他的欲言又止,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了——
时铭一开始在心疼他。
而他,在不停拆时铭的台……
长久的沉默与安静。
时铭冷冷道:“说话。”
顾九京皱着眉,迟疑了许久许久,最后犹豫问道:“爱情的苦算吗?”
时铭面无表情:“我觉得我现在就特像个傻逼,你觉得呢顾九京?”
“……我觉得你可以再多让我吃点儿苦。”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挂了。
求仁得仁,爱情的苦立即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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