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已读乱回再加一…

    兰德·里柯几句话成功把云非枝的情绪调动起来了, 现在的他非常想给阿哈脸上来上一巴掌。有些事情是能乱说的嘛!

    云非枝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阿哈什么时候告诉你们的?”

    让他好好推断一下大概时间,同时看看那个该死的乐子神究竟跟他的哪些朋友说过了。

    “算上我知晓的那天, ”兰德·里柯想了想, 给了一个还算精确的时间,“应该是七天前。”

    “两位父亲应该知道的比我早。”兰德·里柯又添了一句。

    云非枝点头,“嗯。”

    兰德·里柯见云非枝翻出手机, 大概明白对方早做什么了,自己也拿出了手机要联系两位父亲。

    云非枝打开通讯软件,刚进去就看到一个红点闪现到置顶群聊中。

    【群聊[猹与瓜](当前人数10)有人发送了新消息】

    【知名军火贩子:@你听我把话说完啊 , 秋醉你丫的又白嫖我武器!!! 】

    【你听我把话说完啊:So我亲爱的牧,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等等我瓜还没吃明白:@你听我把话说完啊 ,秋醉你又没钱了?】

    【你听我把话说完啊:矢斯你是知道的,我最近和那群欢愉起了点冲突, 拍卖会把钱花光光了。所以你要资助我吗?】

    【知名军火贩子:这不是你可以白嫖我的理由!!!】

    【云:你们好嗨呦~不如带我一个?(猫猫卖萌.jg)】

    【别看我我社恐:@云 ,你上线了?想必你已经见到兰德那孩子了。】

    【云:见到了, 但是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等等我瓜还没吃明白:什么问题?那蠢崽给你惹祸了?那等他回来我请他吃铁板鱿鱼。(猫猫拍胸口.jpg)】

    【云:嗯, 和他没关系。】

    【云:@全体成员 ,阿哈那个家伙最近几天跟你们说了什么?】

    【别看我我社恐:……如果你问的是那持明小子和你的事, 那我懂了。(猫咪沉默.jpg)】

    【等等我瓜还没吃明白:所以那几张照片是真的!!!(举世震惊.jpg)】

    【知名军火贩子:就一持明小子,怎么就入了你的眼了!(猫猫头哭泣.jpg)】

    【知名军火贩子:枝你看中他,还不如和我在一起!(窝黑化了.jpg)】

    【云:?】

    【听我把话说完啊:(高高举手)我也可以!】

    【云:???】

    【别看我我社恐:我也想……(小声哔哔.jpg)】

    【云:我劝你们善良点, 谢谢(四十米长刀顺势待发.jpg)】

    【瓜田里的猹:???发生什么了!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没看明白!(发出尖锐爆鸣声.jpg)】

    【瓜田里的猹:什么照片?什么持明?关阿哈和枝枝什么事啊!!(留下辛酸的眼泪.jpg)】

    【云:@瓜田里的猹 , 你继续玩去吧,不必知道。(乖宝宝摸摸头.jpg)】

    【瓜田里的猹:?枝枝你不爱我了吗?为什么他们都知道的事我不能知道?是我不配了吗?(猫猫头哭泣.jpg)】

    【摆烂君不想摆烂:啊……发生了什么?算了问题不大, 我继续睡觉去了】

    【云:@摆烂君不想摆烂 ,醒了?来罗浮帮我个小忙。】

    【摆烂君不想摆烂:啊……好困=_=, 不想动,被窝好舒服,我被封印了。】

    【云:陪睡】

    【摆烂君不想摆烂:啊……你还记得啊,好像,唔,也不是不可以。】

    【云:那就这样说定了(一锤定音.jpg)】

    【瓜田里的猹:陪睡?枝枝要陪康纳睡觉吗?带我一个咩。(猫猫卖萌.jpg)】

    【摆烂君不想摆烂:不要(逐渐起了杀心.jpg)】

    【听我把话说完啊:我对你们的py交易不感兴趣,所以靖白那小子怎么到现在都没出来?】

    【云:我拜托他做了点事,估计在忙。】

    【信号不好下线:我还活着没死,还有我在联系假面愚者。】

    【等等我瓜还没吃明白:呦,什么时候假面愚者惹到我们亲爱的的靖白大人了?】

    【信号不好下线:……6,我现在不想和你吵。】

    【信号不好下线:@云,阿哈那家伙把你给我的那两灵魂抢了】

    【云:(杀心骤起.jpg)】

    【别看我我社恐:乐子神说什么了?】

    【信号不好下线:祂说祂要做个小实验,借用一下,很快就还。】

    【云:祂猜我信不信。(咬牙切齿.jpg)】

    【信号不好下线:别的不说,非枝你宁愿找康纳那个嗜睡怪也不愿意找我帮忙吗?】

    【云:……】

    【瓜田里的猹:枝枝翻车喽~】

    【瓜田里的猹:当然如果枝枝愿意将陪睡对象换成我,我很愿意帮你解决靖白的。】

    【信号不好下线:?什么陪睡?】

    【信号不好下线:@云,你又答应了什么事!你是不是又没把我放心上!】

    【云:你听我解释一下。(企图抢救一下自己.jpg)】

    【信号不好下线:不听不听!(生气.jpg)】

    【云:那你气着吧(摔门而去.jpg)】

    【别看我我社恐:啧啧啧,某人想借机闹闹结果没闹起来呢~真是实惨呢~】

    【信号不好下线:我去找乐子神了。(话不投机挥手再见.jpg)】

    【瓜田里的猹:所以你们谁跟我讲讲,持明、枝枝、阿哈和照片这四者之间的联系。】

    【等等我瓜还没吃明白:儿子来信了,再见(先跑为上.jpg)】

    【别看我我社恐:公司开会,勿扰。】

    【瓜田里的猹:???什么鬼!怎么都跑了!】

    【瓜田里的猹:@知名军火贩子@听我把话说完啊,你们两个给我解释一下,谢谢。】

    【知名军火贩子:追债中,勿cue】

    【听我把话说完啊:躲债中,勿cue】

    几个人达成一致,都选择了不告诉拉斐尔·卡兰尔曼这傻狍子。那些照片他们有就行了,小屁孩还是别参与进来了。

    【瓜田里的猹:6】

    【瓜田里的猹:你们几个给我等着,回头你们跪下给我磕头,我都不会原谅你们的!(我猫猫也绝非善类.jpg)】

    看到这句话,云非枝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某人张牙舞爪要扑上的样子,嘴角一勾。

    下次聚会他也去参加一下好了,真是好久没和他们几个见面了。

    兰德·里柯一边在手机上与两位父亲聊天,一边余光关注着云非枝的情绪变化,见他心情变好,骤然松了口气。

    然后就给对面回复消息

    【群聊[加密频道]】

    【教父大人天下第一好:教父大人心情不错。】

    【别看我我社恐:那就行】

    知道云非枝没有生气,丝朗特·里柯胸口的石头也落了下去,他就怕群里那会儿聊天影响到好友的心情。

    好友的精神状态本来就不太好,他们几个开玩笑都要把着度,生怕刺激到好友。

    【等等我瓜还没吃明白:你先别回来了,好好照顾你教父,若是谁欺负你教父就跟我们说。】

    毕竟是「巡猎」的地方,矢斯·兰德也怕罗浮窜出几个不要命地去刺激他这位好友。

    【教父大人天下第一好:父亲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教父大人在罗浮上受委屈的。(歼星舰已准备就绪随时出动.jpg)】

    两位父亲清楚的事,兰德·里柯同样清楚。他自小就听两位父亲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惹教父大人不开心,一旦遇到与教父大人有关的是事都要以教父大人为先。

    【别看我我社恐:那就行。】

    丝朗特·里柯看了一眼旁边的矢斯·兰德,挑挑眉:“看来我们教导的这个‘儿子’还不错,回头整弄两个?”

    矢斯·兰德点点头:“可以,我回头安排族人将新生儿送过来,刚好也能让非枝在我们这多住些日子。”

    两个人都不觉得用小生命来博得好友关注的做法有什么意见。

    【教父大人第一好:到点了,不聊了,我先带教父大人吃饭去。】

    收起手机,兰德·里柯脸上挂上温柔的笑容,关切地询问:“教父大人,我们去吃饭吧,我的下属已经找好店了。”

    其实侍门克尔早就给他发过消息了,只是当时教父大人正聊天聊得入神,他不想打断就将消息搁置在一边了。

    半天没收到上司回复的侍门克尔看着手机无语地表示:有你这样的上司是我的“福气”。

    “算了,我们先定两个包厢吧。”侍门克尔做下决定。

    他相信上司相比和他们一起吃更愿意和那位「丰饶」令使单独共处,所以开俩!

    有人不放心,“这么决定,兰德大人会同意吗?”

    侍门克尔看了那人一眼,在心里感叹对方的不识时务,开口解释道:“克莱尔,你是觉得你比我更了解兰德大人吗?”

    被叫出名字的青年面对其他人戏谑的目光,尴尬地低头,“对不起侍门克尔,我不该质疑你的。”

    秘书长怎么看都比他这个透明厉害,他怎么突然头脑发昏去挑衅对方了,真是傻了。

    “那就这样了。”侍门克尔挥手,“你们想吃什么点什么,兰德大人会为我们报销的。”

    “好耶!”听到报销,众人纷纷高兴起来。

    其他人点什么侍门克尔不在意,他现在在为上头那两位琢磨菜品。

    菜品太便宜了,上司肯定会觉得他看不起那位令使,点贵的如果不好吃,那更完蛋。

    所以点菜也是门高级艺术,一定要点既贵又好看又好吃的。

    ……

    第062章 阿哈你罪该万死…

    等侍门克尔点好了菜, 他也收到了他亲爱的上司的回复。

    【教父大人天下第一好:马上到,定包厢,点菜。】

    【努力工作的侍门克尔:已经安排好了, 兰德大人。】

    【教父大人天下第一好:干得很好, 你这个月奖金翻倍。】

    【努力工作的侍门克尔:谢谢兰德大人。】

    看到这句“奖金翻倍”,侍门克尔顿时觉得自己的努力都是正确的。

    这都是他应该得到的!

    辛苦付出的得到回报,侍门克尔精神抖擞, 整个人看上去都鲜活了不少。

    让其他人回包厢坐着,侍门克尔一个人候在门口,等待着自己上司和那位大人的到来。

    他相信只要他等会儿在那位大人面前好好表现, 能助攻上司,他未来几年的奖金都稳了。

    侍门克尔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眼里满是对美好未来的期待。

    兰德·里柯远远地就看到自家下属等在门口,忍不住挑眉, 这家伙倒是挺有眼色的。

    “教父大人,就是那家店。”兰德·里柯笑意盈盈, 手指着侍门克尔所站的饭店, 对云非枝说着,语气柔和。

    “嗯。”云非枝点点头。

    在切切实实与这位宇宙中鼎鼎大名的「众生令使」面对面, 侍门克尔的身体还是止不住地颤栗,说话也更加尊敬。

    “兰德大人还有这位、”在称呼云非枝上,侍门克尔还是卡了壳, 但很快反应过来, “令使大人。”

    “包厢已安排好,菜品也已经上好, 请二位尽情享用。”

    侍门克尔低下头,弯腰恭敬行礼。

    云非枝回以微笑, “麻烦你了,告诉我们包厢号就行,你也尽快去吃饭吧。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兰德会给你们报销的。”

    “听教父大人的。”有云非枝的话在前,兰德·里柯自然不会为了报销这种小事驳了教父大人的意思。

    “侍门克尔,包厢在哪个位置?”

    侍门克尔:“是二楼的「锦水华年」。”

    兰德·里柯摆摆手,“行了,你去吃饭吧,我和教父大人自己去。”

    “是,兰德大人。”知道上司不想继续看到自己,侍门克尔连忙说道,随后快步离开。

    生怕晚了一秒,就前功尽弃。

    “走吧。”

    云非枝先迈步朝着楼梯走去,兰德·里柯紧随其后。

    ……

    包厢「锦水华年」内

    云非枝看着兰德·里柯落座后,才缓缓开口:“你这位下属应该认出我了,倒是没想到你手下还有认识我的。”

    兰德·里柯拿起酒壶为云非枝倒酒,“那我该庆幸有这么个明白人,不然万一那几个蠢货说错话可就要惹教父大人不快了。”

    “那出手处理他们就有点浪费我和教父大人的独处时间了。”

    兰德·里柯说这话依旧笑容满面,丝毫不见半分这话里的杀意,就像是处理几条人命就跟处理无用的玩具般轻描淡写。

    “不要那么嗜杀。”云非枝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兰德·里柯的头。

    兰德·里柯眨眼,“好的,我都听教父大人的。”

    “吃饭吧,吃完我就要去给某个乐子神找点事干了。”云非枝夹了一筷子尝了一口。

    “这家店菜做得还可以。”云非枝觉得味道还不错。

    兰德·里柯一边为云非枝夹菜,一边说道:“那回头我叫人把这店买下来给您。”

    “不必了,我不会在这待太久。”云非枝拒绝。

    在罗浮做完他该做的事就该离开了。

    罗浮终究不是他的长久选择。

    “好吧,那教父大人手上的资金还够吗?”云非枝不想要,兰德·里柯自然也不会强求。

    云非枝:“尚够。”

    兰德·里柯手一顿,那就是不够充足了。

    兰德·里柯自认为自己的云语已经达到了满级,绝对不会理解错误。

    所以他放下筷子,拿出手机给他亲爱的教父大人连转了几个百亿。

    他可能满足不了教父大人别的要求,但是单说钱,没人能比他们家族有钱了。(自豪地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镜.jpg)

    “……”口袋里的手机发出阵阵震动,云非枝沉默。

    这孩子,嘶…

    知道兰德·里柯是为了自己好,云非枝总不能再退回去,不然就伤了孩子的一片好心了。

    算了,回头再跟那两个提两句,这动不动转巨款的性子和谁学的?给他好好改下。

    “教父大人您吃。”云非枝没有拒绝转账,兰德·里柯露出开心的笑容。

    “……”

    一饭无话。

    知道自家教父大人还有要事要忙,兰德·里柯也没有再留对方,只是跟对方挥手告别,然后带着一行人返回之前的驻地

    “兰德大人,我们暂时不回去吗?”侍门克尔站在兰德·里柯旁边询问道。

    “父亲要求我延期驻扎,归期待定。”兰德·里柯简单解释了一番,然后回了楼上。

    侍门克尔看着上司上楼的背影,好像又明白了什么。

    延期回公司的原因想必是那位吧。

    他本以为上司能与那位交好已经挺离谱的了,结果没想到上面那两位也与其有联系。

    嘶,众生令使竟如此恐怖!

    侍门克尔在内心感慨完,就打起精神去安抚其他员工了。临时更改计划,难免会让他们有诸多意见。

    通知罗浮将军腾骁,公司上头计划临时更改,他们这一队驻扎罗浮时间延期,兰德·里柯就收起手机,好好睡一觉。

    “养精蓄锐,明天好去和腾骁那老匹夫拉扯。”

    ……

    这边兰德·里柯带着思虑睡去,云非枝则是在罗浮境内搜刮着阿哈的面具。

    尽管他说了不想在罗浮见到那家伙,但那家伙是谁啊?

    乐子神哪会儿真的听从他的话,祂只会表面上不出现,背地里挖坑、使绊子。

    没看到他和丹枫那事都捅他几位好友面前了吗?

    云非枝抬手揉揉凸凸发疼的太阳穴,长吁一口气。

    偌大的罗浮半天找不到沾有阿哈气息的东西,真是…可笑。

    云非枝敢肯定绝对是乐子神故意干的,想看自己因为找不到面具,只能咬牙切齿、低声下气去求对方。

    很好,乐子不错,但是让他做,还不如让他嘎。

    他求谁都不求狗阿哈,这是底线。

    云非枝沉吟片刻,想出了一个引阿哈出洞的好办法。

    乐子神最想要的是什么?是乐子啊!那他整点乐子,岂不是自动上钩?

    云非枝掉头回了持明族地,他要制造乐子最好的人选其实就是丹枫。

    上次将丹枫和二长老互换的乐子不是效果不错吗?这次就把丹枫重新变成蛋,呸,让他孵个蛋。

    丹枫,危!

    云非枝的想法一冒出来,藏匿起来的阿哈就一清二楚了,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小枝枝的新乐子一听就很好,但是孵蛋哪有下蛋好玩?

    善良的阿哈要送给持明龙尊一枚蛋,由对方亲自怀上的蛋。

    丹枫哪能想到自己才安分生活了几天,就又被两个不是人的东西盯上了。

    阿哈跟着云非枝一路到了持明族地,看着云非枝此前专门跑了一趟鳞渊境挑选了一枚龙蛋,激动地抖了抖面具。

    哈哈~乐子,天大的乐子正在朝着阿哈挥手走来~阿哈好幸福~

    站在丹枫的床榻前,云非枝看着丹枫恬静的睡容又一瞬间地怀疑自己干这种事是不是不太对?对丹枫是不是过分残忍了?

    但是想到自己身上的事,云非枝断了最后的一丝怜悯,死贫道不如死道友,所以拜托你了,丹枫!

    藤蔓破土而出,缠绕升起。

    淡黄的花苞盛开,藤蔓微微抖动,些许花粉便洒落,借着丹枫的呼吸进入其体内。

    云非枝稍等了几秒,确认花粉已经发挥作用,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不会惊动丹枫。

    抬手操纵着藤蔓将丹枫连同身上的锦被一同抬起,云非枝眼疾手快地将他精心挑选的龙蛋放进被窝。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枚青色龙蛋在接触到被褥后一秒消失。

    云非枝瞳孔猛缩,下意识向丹枫看去,结果他看到了裹着丹枫的被子某处从平坦骤然起了一个凸起。

    云非枝预感不好的警钟在脑海里疯狂响起,他伸出手想要掀起被子看看,几次手伸出去又缩了回来。

    “应该不至于…”云非枝给自己打气,终于下定决心掀开一看。

    云非枝悬着的心终究还是死了。

    控制着藤蔓将丹枫和被子重新放回床榻上,云非枝坐在床边,思索着自己明天是否还有活路吗?

    他突然觉得自己整蛊到丹枫身上的想法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阿哈整蛊他他还有法子应对,整蛊到丹枫身上他是真怕丹枫跳起来锤他。

    你看现在

    这不他一个没注意,就让阿哈那个*罗浮粗话*钻了空子乱搞事?

    看着丹枫那因为持明卵而微凸的小腹处,云非枝再次幽幽叹息,完了他这次是真完了。

    甭管其他的,丹枫明天一醒发现情况,保准要提着他的长枪追着他在「罗浮」跑,必然要捅死自己。

    乐子神真能为了乐子干出任何事,不计任何后果的那种(哽咽)。

    如果这个世界拥有后悔药,他现在连吞几枚,直接回到回罗浮之前,他干什么不好回什么罗浮!

    他现在去求已经死去的「终末」来得及吗?好像来不及了(自闭)。

    他发誓,见到阿哈绝对要先给祂几巴掌!!

    ……

    第063章 悬着的心又死了…

    揍阿哈的事情先放一边, 先让他想想如何跟丹枫解释一下,这个蛋怎么从他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然后钻进了他的肚子里。

    原本柔顺的头发在云非枝抓狂下变得凌乱不已。

    “要不…刨腹取蛋?”云非枝看着还未醒的丹枫,一个想法浮现。

    云非枝觉得这个想法很棒。

    只要马上把这蛋从丹枫腹中取出, 以「丰饶」强大的治愈力, 等对方醒来根本就不会发觉到这一切。

    云非枝干净利落地跳下床榻,拍拍手准备开始为丹枫做刨腹产手术。

    行动力可谓是非同一般得快。

    但是!

    阿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祂即将到来的乐子就这样没了!

    在云非枝准备动手让丹枫陷入更深层的沉睡时,他的后脑勺迎了一记重击。

    刚还清醒的人儿啊, 现在已经闭上眼犹如尸体般躺在了冰冷的地上。

    猩红的面具在空气中显现形体,高扬的嘴角彰显祂此时的欢悦。

    「小枝枝真可怜~被阿哈偷袭了~嘻嘻嘻~」

    「这么大的乐子可不能就这样让小枝枝搞没了,所以为了阿哈的乐子, 小枝枝还是睡一会儿吧~」

    地板躺尸的云非枝若不是已经失去了意识,在听到阿哈这几句后真的能跳起来猛给祂两巴掌。

    别把你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啊喂!!!

    阿哈看看床上和地上分别躺着的两人又了新想法。

    「嘻嘻~」

    「持明龙尊揣蛋好像没有小枝枝揣蛋欢愉呢~揣龙蛋的小枝枝,想想就很好玩呢~」

    为了乐子唯恐天下不乱的阿哈已经为白天即将到来的欢愉一整个期待住了。

    当然在为两人摆出一个合适的姿势后,阿哈不忘拍下照, 祂要拿给药师看看。

    祂对药师看到照片的表情表示非常的好奇。当然如果能偶遇到岚的话,祂也很乐意向对方展示祂手上的一众“美照”。

    阿哈哼着新学的小曲, 高高兴兴地去找几位星神同职了, 完全不顾剩下人的死活。

    ……

    云非枝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密不透风的细网包裹着,同时感觉自己身上像压着石头般压得他喘不过气。

    明明头疼得厉害, 眼皮却沉重得无法睁开。

    ‘怎么回事?’

    云非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记忆停留在他从鳞渊境挑龙蛋然后回了持明族地,后续就是一片空白。

    正当云非枝思索究竟是谁对他下黑手, 他的耳边响起细碎的声音, 似乎是有人和他睡在一起,对方刚刚醒来。

    然后他听到了对方猛地倒吸一口气的声响。

    然后对方压低声音, “云、非、枝,你怎么又在我床上?”

    “……”这是只有意识清醒却动弹不得身体的云非枝。

    原来是丹枫, 好了他知道是谁干的好事了,肯定是阿哈没准了。

    见对方半天仍未给出反应,丹枫疑惑地伸手捏住云非枝的脸,再次喊道:“云非枝?”

    云非枝:‘你再怎么喊,我也给不了回应。’

    若不是手下的肌肤传来的温热,知道对方还活着,丹枫真以为对方是具不会动的尸体了。

    “是短暂性失去意识还是别的情况?”丹枫用手指撑开云非枝的眼皮,发现瞳孔并无聚焦,显然是无意识状态。

    就这样将昏迷着的云非枝丢在床上,不是丹枫会做的事,但是他今日要是带着对方一起出了门,指不定族里又会流传出什么离谱谣言。

    丹枫一时想不出好办法,所以他决定先起床再想办法,毕竟一直在一张床上躺着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准备下床时,丹枫才发觉他自己竟不知何时将龙尾显化,此时龙尾正圈着云非枝。

    丹枫脸上的表情一瞬间的破碎,他怎么觉得这一幕这么熟悉呢?

    这熟悉的地点,熟悉的一张床,熟悉的人员,熟悉的情景。

    丹枫又倒吸一口冷气,或许他知晓是谁做的了。

    「欢愉」星神——阿哈

    同一个套路玩两次吗?丹枫表示质疑,肯定有什么不一样的,只是他没发现而已。

    想到这,丹枫下意识地将目光放到云非枝身上,想要仔细看看有哪里不对,这一看不得了,一看吓一跳。

    不是,云非枝出去一趟,把肚子都吃胖了不少?

    丹枫有种不妙的预感,他试探地将手放在那一小块的凸起部位,聚神一探。???

    丹枫吓得龙尾猛地缩回,然后往后退了个踉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他有些惊骇又有些不知所措。

    他这是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吗?该不会被云非枝灭口吧?

    丹枫擦擦汗,小心翼翼地将被子重新盖回云非枝身上,在不惊醒对方的情况下慢慢地轻轻地挪步往外退去。

    此地不宜久留,他先走为上。

    丹枫本以为这已经是今天最离谱的事情了,然而当他关上房门发现房门上贴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枝枝怀的是你的蛋哦~

    ——阿哈留”

    丹枫读完,双腿顿时有些软,他手指颤抖地将纸条从门上扯下攥在手心,然后左右查看,确认此时的院中并无外人,只有一位效忠于他的龙师正拘谨地坐在院中的石桌左右,在发现自己看过去时还尴尬地朝他笑了笑。

    丹枫深吸一口气,没有半分迟疑地走过去。

    那龙师看到丹枫走过来,立马起身,恭敬道:“龙尊大人。”

    丹枫抬手按下,“坐吧,寒柒。”

    “是。”龙师寒柒顺从坐下。

    “你看到那张纸条了?”

    丹枫一开口,察觉到对方语气带着些许复杂情绪,龙师寒柒瞬间有些坐立不安,赶忙道:“属下今日来只为汇报近日的进度,那张纸条只是无意看到,并非有意。”

    丹枫也知道对方是有事来寻自己,但是阿哈寻乐子到自己头上被他人知晓也着实令人头疼。

    丹枫揉揉太阳穴,叮嘱道:“我明白,虽是你无意,但既已知晓便莫要乱传。”

    “我懂的。”寒柒认真地点头,看上去可以直接当着丹枫的面发誓。

    相信自己的下属会听话、不乱说话,丹枫也稍稍松了口气,但是想到阿哈留的纸条上所写内容心还是颤了颤。

    什么叫云非枝怀的是他的蛋?敢情云非枝怀的是持明龙蛋!但是为什么会是他的蛋?他根本就没碰过那家伙一点!就算是乐子也不能这么捏造事实吧!

    丹枫有些崩溃,想他堂堂持明龙尊,自从云非枝这一「丰饶」令使来了后就没有过上几天安稳日子。现在又整这出离谱得不能再离谱的怀崽事件,你常乐天君真是为了看乐子不把他人命当命是吧!

    丹枫在头脑风暴,旁边的寒柒其实也心痒痒,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半天说不出话来。

    寒柒在内心深处撒泼打滚:‘啊啊啊!我就想问问龙尊这是真是假怎么就问不出口呢!’

    那纸条上所写若是真的,那困扰他们持明血脉延续千年的问题那就是迎刃而解啊!他们的龙尊大人都可以令外族孕育子嗣,那必然可以令族内女子同样孕育。

    寒柒已经做好了为他尊敬的龙尊从族中挑选出才貌双全的女子充入后院了。

    寒柒扫视了一圈龙尊的院子,觉得还是小了,未来这里将住进那么多持明女子,这么小的院子怎么够用。

    丹枫已经将杂乱的事情捋清,想好接下来要做什么解决这件事,然后他发现他下属的情况不太对劲。

    “…寒柒,你在想什么?”

    耳边传来问话,寒柒下意识回答:“在想如果龙尊大人真的能让外族人孕育子嗣,我就为龙尊大人备上几位妻妾,再为龙尊大人扩建一下、下……”

    寒柒说着说着,突然感受到丹枫的灼灼目光,被迫闭上嘴。

    他讪讪一笑,想要解释:“龙尊大人,我只是……”

    丹枫面容冷凝,“够了,这件事只是常乐天君一时兴起,在我身上寻的乐子,怎能当真!”

    “常乐天君主掌「欢愉」,热衷寻乐,宇宙何人不知,祂的玩笑话你也当真?”

    丹枫不知道阿哈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不妨碍他以此先断了属下的念头。

    选什么妃?没看到他正苦恼着吗?忙得快把自己整只龙掰成两半了,还添乱!

    被丹枫突突一顿训斥,寒柒头耷拉在胸口处,嗫嚅道:“对、对不起龙尊大人,是属下想得太多了,我会尽快纠正胡思乱想这一问题。”

    见寒柒改正态度良好,丹枫捏了捏自己发汗的手掌,继续道:“玩笑之事切记莫提,云枝乃「欢愉」令使,常乐天君可拿其开玩笑,但你不行。我暂且还不想在失去一位得力助手。”

    寒柒眼眶发红,显然被丹枫几句话说得感动不已,连连点头,语气坚定:“属下必然不会让龙尊大人失望!”

    丹枫暗自点头,孺子可教也。

    “既然如此,此事便过去了。你先说说你要汇报什么。”丹枫趁机将话题彻底调转,以防再继续下去。

    说到正事,寒柒马上调整好情绪,将近期的成果一一汇报给丹枫听。

    一是,丹枫之前与二长老互换身体,然后从二长老的记忆中得知他们最近正在背地里研究一种药物,能够引诱龙狂。妄想让他龙狂,从而剥夺他的龙尊之力,掌控大权。

    他命人潜入其中,加入药物的研究,探究药方成分,好找人制克制的药。

    倒也不是他不直接将这研究彻底毁去,主要是怕二长老那一脉有个别人狗急跳墙,引起族中大乱。所以,待他彻底斩去二长老这脉的翅膀,再毁去这一针对他的研究。

    ……

    第064章 社会性死亡加一…

    二是二长老已经从族中新生儿中寻了一位“天才少年”, 说是预备在剥夺他身上的龙尊之力后将其抬上龙尊之位。

    看似尊其为龙尊,实为立挡箭牌为自己掌控持明族打掩护。

    丹枫看到这些记忆时简直气笑了,什么时候龙尊之位和龙尊之力随随便便就能给别人了?

    二长老想法想得是真好啊, 他这些年打压的力度还是不够, 什么都敢觊觎了。

    丹枫让人去联系这位被二长老看中的天才同族,然后见到对方的那一刻,那位名为「丹凌」的持明少年直接扑上来抱着他的腿哀嚎。

    “龙尊大人救救我吧, 二长老他疯了啊!”

    被二长老看好的少年哭的稀里哗啦,哽咽着指责二长老为他寻了众多老师每□□迫他24h学习。

    还给他洗脑说他必能成大业,未来他们将推他上龙尊之位。

    家人们谁懂啊, 他一个持明三好少年整日整夜休息不好,做什么都要被盯着,还要天天担惊受怕听二长老等几位龙师大放厥词。

    “我明明可以靠着前世的钱财好好躺平当个咸鱼的,谁能想到二长老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 把念头打到龙尊大人你身上啊!”

    “龙尊大人这么厉害,岂是我这种小菜鸡能比得上的, 所以龙尊大人你快收了这群妖魔鬼怪吧!”

    当时在场几个人都神情复杂地看着丹凌边痛哭边控诉, 甚至激动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去。

    等丹凌好不容易地控诉完二长老等几位龙师对他的恶行,丹枫强忍着笑意将其扶起, 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不必担心,二长老一脉不会坚持太久。

    然后在丹枫表明会尽快救他于水火之中后,丹凌又抱着他的腿感动地哭了起来。

    少年抽噎着, 断断续续道:“龙尊大人, 一定、一定要救我啊!我真的不想再继续这高强度学习了!”

    “你放心,他们不会得意太久。”丹枫给出保证。

    放任二长老他们张扬太久了, 他这次必须将族内内斗终结在他手中。

    除了他罗浮这一脉,哪艘仙舟上的持明族同他们这般争斗不停, 整日鸡犬不宁。

    所以这场长达千年的内斗就此结束吧。

    你说万一延续到下一位饮月君呢?不可能,他丹枫说的。

    在叮嘱丹凌莫要着急,先回去继续如以往一般学习后,为了安抚对方,丹枫还派了一位族人伴其左右,在保护丹凌的同时还能监控二长老等人的行为。

    总计三件要事,而这最后一件事则与此时尚在昏迷的云非枝有关。

    继上次被二长老亲眼目睹云非枝从他房中走出,二长老就起了歪心思,妄图从族中挑选女子借机献给云非枝以此来加深云非枝与持明一族的联系,同时交好对方。

    丹枫没有做任何知道以云非枝的性格,但凡二长老将人带到对方面前,估计能激得对方直接痛下杀手。

    说实在的,他也想直接把这几个全砍了,让他们直接蜕卵重开,他自己重新培养一批龙师。

    但是——不行啊!他不能这么做啊!哪怕他和龙师们积怨已久,他也不能直接将不服从自己的持明动手。(抓狂)

    所以对于二长老自作聪明想用美色去惑人的想法,丹枫选择视若无睹,反正最后遭殃的二长老那边,又不是他。

    不过说起遭殃,丹枫又想起来了阿哈的纸条,他的心里越发得难受。在看二长老自作孽,不可活前,他觉得他得好好想想究竟该如何解决眼前这件事。

    云非枝昏迷的时长他不知,他只知道他再想不出一个好理由和醒来的的云非枝解释,他得完蛋。

    ‘「不朽」在上,请庇佑您的子嗣吧。’丹枫在内心祈求。

    想他堂堂饮月君贵为持明龙尊,却屡屡因一「丰饶」令使而抓耳捞腮,原本的沉着冷静早已在种种飞来横祸下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时不时精神破防。

    他心好累,真的。

    “剩下继续照着计划进行吧,实验和丹凌那边你们虽要多加关注,但需注意隐藏,勿让二长老那老狐狸察觉到。”丹枫让寒柒照旧继续,不要有太大变动。

    “是。”寒柒点头。

    “属下告退。”

    寒柒向丹枫行礼后便飞速离去,不敢继续呆在此地。没办法,龙尊大人的眼神看起来非常危险,感觉下一秒就会为了保住名声让他物理失忆般。

    他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看到那张纸条的!寒柒在心里哀嚎的同时,对这位在持明族内威名远扬的“「欢愉」令使”起了好奇心。

    等时机合适,他便登门拜访见一见吧。

    当然他要从旁敲问这令使与他们龙尊到底是什么关系(这才是你最想做的事吧!)

    被众人在意着的云非枝此刻被他最敬爱的药师大人拽入了命途狭间“关切”询问。

    药师的手掌落在云非枝的金发上温柔地抚摸着,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汝甚喜那龙嗣?」

    “我只是喜欢龙这个种族,又不是单指一人。”没想到药师关注到自己周围的事,云非枝微愣,但很快给了解释。

    “不知药师大人从何处听闻?”云非枝很想知道谁造谣造到自家神明面前了。

    嗯,他会非常温柔地和对方友善交流一下。

    「欢愉刚寻吾,望吾应观其留影之物。」

    「吾从那留影中观之有汝,知汝近事,方晓汝与龙嗣之情。」

    药师温柔的红眸中带了些许愧疚,但更多是对自己令使的关切之意。

    「若汝喜龙嗣,吾不会阻拦,但以身孕育之痛,不知汝能否承受?」

    手指穿过令使柔顺的金发,药师在心中微叹,祂鲜少关注众生的情况,大多数都是众生亲自伴其左右向祂讲述他的经历。此次若非是欢愉主动找祂,将众生与那龙嗣之间的事告知,祂竟不知祂宠爱的孩子已有所爱。

    想到留影中令使小腹微隆与龙嗣相拥而眠,药师的眸光愈发柔和,思绪微动,或许祂应该为这位新生灵降下赐福,或是寻些上好药材为令使调养

    听完药师的话,云非枝打出一个偌大的问号。

    同时很喜欢O友们的一句话:“啊?”

    语气里带着一分诧异,两分不解,三分恼怒,四分窘迫。

    云非枝被几句话炸的有些精神恍惚,阿哈把祂之前留的破照片拿到药师大人面前了?还造谣他和丹枫两情相悦?甚至还说他为了丹枫孕育了生命?

    阿哈你他*造谣也要有个度啊!怎么什么谣你都敢再别人面前说!

    “药师大人,我不是,我没有,那都是阿哈为了乐子瞎说的。”云非枝伸手抓住药师的手,急切地想要跟对方解释这一切都是阿哈为了整蛊他才说的,想将阿哈所说全打上假话的标签。

    云非枝这副慌张想要证明的样子反倒更加印证了药师的猜想。

    在找令使前欢愉曾告诉祂,令使会因为祂而竭力撇清他与龙嗣的关系,例如说些是欢愉捣鬼乱说的话,现在都一一印证了。

    药师也不是完全相信欢愉阿哈的话,所以祂专门查看了一下令使的身体情况,确确实实在其体内探查到一抹带着那龙嗣气味的生命气息这才相信了阿哈此次所说并非妄语。

    小令使还在耳边解释,药师已经对此事有了判断,祂这次将身形化与常人般大小,双腿盘起,手臂将令使带入怀中躺下,让其头靠在自己腿上,然后像以前的那样手指点在他的额头,再次赐福。

    祂轻启唇,语气带着安抚:「众生,生命既孕于汝体内,但吾在汝不必惊慌。」

    药师觉得自家令使为何不愿承认这份【事实】,恐怕是担心祂会生气。但祂不会,祂只会为这追随祂已久的孩子感到开心。

    祂知云非枝源于异界,晓其于此界乃无垠之水亦无根之树,所以这由其亲自孕育的生灵便是他与此界又一份联系。

    所以……

    祂的孩子啊,不必迷茫,不必惊慌,祂一直在看着你啊……

    云非枝睁着一双无神的金眸,看似在听着药师说着,实则已经心死如灰了。

    他知道他已经改变不了药师大人的认知了,所以他想放弃了,毕竟既然药师大人都被阿哈骗到了,那其他星神更别说了。

    他在星神圈里已经社会性死亡了,所以就让他当回缩头乌龟吧,这现实他一点也不想面对。

    就算云非枝再怎么不想面对现实,但是看着药师大人的脸,感受那真切的关心,他还是升不起来一点气。

    药师大人能有什么错呢?祂只是想关心自己而已,错就错在阿哈那个傻*乐子神身上,错在他没有一开始就防备阿哈背后捅刀。

    现在这背刺一刀直接捅到大动脉了,让他无比的后悔,却又无法改变这已经发生的一切。

    如果「终末」尚在,云非枝现在就能跪下求对方直接回档到他还没来罗浮前,他保准离罗浮和丹枫远远的,也不至于现在风评被害成这样子。

    云非枝闭上眼,翻了个身,将整张脸埋进药师的衣袍中,选择眼不见心不烦。

    药师也不再说话,只是轻轻地抚摸着云非枝的头,同时像凡人家中母亲哄睡稚子般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哼着云非枝经常吟唱的乐曲。

    ……

    第065章 直接刨腹取蛋了…

    丹枫忧虑了一整天, 直到夜色已深也不见云非枝醒来,方稍稍松了口气,正准备起身换一身舒适的衣服, 抬头的一瞬就与一双耀眼的金眸对上。

    “……”

    两人沉默无言, 相视了半响,还是丹枫主动开口。

    “你怎么样?”

    云非枝眨了眨眼,“…没什么事, 就是有点头疼。你知道我是怎么在这的吗?”

    丹枫:“……”

    来了来了!他下一句肯定要问蛋的事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等了几秒见丹枫半天不说话,云非枝微微蹙眉,“为何不说?”

    “…我睡醒时, 你就如上次般躺在我身侧。”丹枫纠结了一下,选择如实相告。

    “…和上次一样?”

    “嗯…”

    云非枝收回目光,“那就是阿哈干的。”

    果然如他猜测的那样,这罗浮上除了阿哈还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打晕他。

    恐怕他在进出鳞渊境后的那段记忆也是阿哈拿走的。

    原本是他找丹枫乐子, 如今在阿哈的友情帮助下却变成了他和丹枫再次成为乐子,而观看乐子的对象也从阿哈变成了一众星神。

    #突然不想活辣怎么办#

    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

    丹枫是蝉, 他是螳螂,阿哈就是最后那只黄雀。

    他真是傻了, 明知道狗阿哈随时随地都会偷窥自己的思维,却遗忘了阿哈那糟心玩意。

    这么想着,反而越发得难受了呢。

    “抱歉, 让你费心了。”云非枝从床上坐起身子, 朝丹枫道谢。

    他无法操控身体的时间,全靠丹枫打掩护, 不然不知道持明族里会是一场怎样的腥风血雨。

    “…不必道谢,我们如今利益相连, 一损俱损。”丹枫虽神情淡淡,目光却止不住地往云非枝的小腹处看去。

    从刚才到现在的聊天中,他开始怀疑云非枝似乎并不知晓他此时的身体状况。

    那么…他要告诉对方那颗蛋的事吗?

    现在说,还是等对方自己发现?

    丹枫难以抉择,若是现在说他无法确定云非枝会怎么样,但等对方自己发现不妥似乎同样难逃一劫。

    所以…

    他究竟要怎么选?

    丹枫的目光看似有所遮掩,实则让人无法忽视,云非枝自是能感受到。

    “你为何一直往我身上看,是我身上有什么不妥之处?”云非枝不知丹枫所想,只觉得对方的举动有些怪异。

    “……”

    丹枫沉默良久,最终在云非枝的注视下开了口:“在我说前,你不妨自行检查一下身体。”

    “嗯?”丹枫的话说得云非枝格外迷茫。

    啊?所以究竟怎么回事?

    但是都这么说了,云非枝也听话地闭眼自己检查自己的身体,看看究竟出了什么问题能让丹枫的表情如此复杂。

    嗯,不就肚子里多了枚蛋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嗯?等等,哪来的蛋??

    云非枝被吓得猛然睁开眼,立刻看向丹枫,得到对方肯定地点头。

    “……”云非枝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是该表达一下对这枚蛋的存在的质疑,还是震惊他怀了颗蛋,再或者质问一下丹枫。

    大脑未响应.exe

    “你再看看这个吧。”见云非枝的样子,丹枫敛住笑意,将今早阿哈的纸条递给他。

    云非枝接过纸条,只一眼就被雷得外焦里嫩。

    什么玩意?他肚子里的蛋是丹枫的,你怎么不逢人便说我和丹枫是一对,别太离谱了阿哈!

    云非枝捏紧拳头,骨头响得咯吱咯吱作响,可见其怒气已经升到一定高度。

    “在你找常乐天君前,不如先想想如何处理这枚蛋。”丹枫没有想出好办法来解决这颗蛋,所以他选择一脚踢给云非枝。

    “你我究竟如何,你我皆知,若不能妥善处理这枚蛋,短时间怕是不能外出。”

    云非枝抿抿唇,“刨腹取蛋就可以了。”

    不知为何,说出这个法子时,云非枝总觉得他之前就有过这个想法,但记忆中又确实没有这一段。

    丹枫再次沉默:“……”

    好像,好像是个好办法。

    明明直接将蛋取出来就行,他为何还要想那么多。

    “你应该不介意我当你面刨把这枚蛋刨出来吧。”

    这般说着,云非枝一把掀开身上盖着的被子,手掌迅速地在隆起的小腹上划过,连同外层的衣服一同割裂。

    狠戾的动作和撕裂分割开的血肉让丹枫的瞳孔一缩,撑在墙壁上的手掌也猛然缩紧。

    鲜艳的血色漫上白净的肌肤,撕裂开来的血肉如同狰狞的兽口吞噬掉少年手掌。

    明明手掌在血肉中穿梭却不见少年半分改色。

    直面如此血腥的一面,尽管丹枫已经上过数次战场,他还是感到胸膛中气血翻滚,喉咙干涩。

    “你…”

    云非枝垂着眸子,看着自己的一只手分开血肉钻入,然后从中找到那枚持明蛋硬生生将其拽曳出来。

    整个过程他的眉头都没皱过,就像是没有痛感般。

    地面上长出几株藤蔓,缠绕出一张小网,云非枝将染血的龙蛋放入其中,然后手掌在腹部流血的长口上一抹,伤口处的血肉瞬间滋长,短短几秒后,便看不出之前狰狞的可怖伤口。

    “一颗蛋而已,取出来便是了,哪还需要什么别的处理方式。”云非枝不知从何处抽出一张洁白绢布擦拭手上的血液,语气淡漠。

    丹枫静静凝视着云非枝。

    他对于这位「丰饶」令使的认知也仅限于那数次传承的记忆,还有就是和多数人一样的从宇宙中流传的传闻。

    「众生令使」,辨明善恶,追随于「丰饶」星神,广布神迹。

    还有便是屡屡帮公司抓捕通缉犯的功绩。

    在切身与对方相处,丹枫才发现,对方虽然是「丰饶」令使,行事却时而偏向于「毁灭」。

    就像现在,若非他这位持明龙尊在此,那枚被阿哈植入对方体内的龙蛋怕是会直接在身体里被碾碎,哪会有取出一事。

    手腕处的印记发出阵阵灼热,似是因为绑定的另一方刚刚受伤的原因。

    丹枫看着云非枝在擦净手中的血迹后,又将龙蛋的血迹擦干净,然后递给他。

    “既然取出来,那需要我帮你送回鳞渊境吗?”

    对着云非枝笑意的脸,丹枫只觉得唇瓣像被针线缝住般无法张开,干涩的喉咙只要稍动就疼痛不已。

    “…不必了,”丹枫收回撑着墙的手,将持明蛋抱在怀里,闭上眼哑着嗓子道:“我会让族人送回。”

    丹枫僵硬着身体抱着龙蛋走出房间,直到身后云非枝的注视消失不见,才捂胸大口喘气。

    “这便是…第一令使的震慑力吗…”丹枫嘴里泛着苦涩,低头看着龙蛋苦笑。

    他素来骄傲,自信不会弱于令使,现在看来他好像过于自大了。

    刚刚短暂的一刻,他从云非枝的身上感受到的力量犹如深渊深不见底。

    在浩瀚如海的力量面前,他显得格外渺小。

    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这便是我与令使之间的差距吗?天堑,不可横越。’

    ……

    在丹枫离开房间后,云非枝扭头朝着悬挂于墙壁的古画开了口。

    “阿哈,这一幕,你喜欢吗?”

    云非枝神情冷峻地盯着画卷。

    半响未得回应,他再次启唇:“你喜欢这种结局吗?”

    「被小枝枝发现了啊,真是敏锐啊~」嬉笑的声音从画卷中传出,随后一道带着面具的人影从画卷中踏出。

    「难得看到小枝枝恐吓别人呢,当然阿哈也加了点料呢~」

    阿哈坐到云非枝的旁边,高高兴兴地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我知道。”所以我没阻止。

    药师大人对他与丹枫的关系理解有误,他要做的就是让丹枫恐惧自己,在二人之间造出一名为【实力】的屏障。

    让药师大人看清,他与丹枫并无那种关系,他们的差距太大了。

    阿哈整个人都快贴在云非枝身上了,「小枝枝真狠心,明明小龙什么都没有做。但是阿哈好喜欢~」

    “…啧,有病趁早吃药。”云非枝嫌弃地看了眼阿哈,将祂搭在肩膀上的手拍掉。

    阿哈一点也不生气,「小枝枝今天的表演让阿哈很满意,所以阿哈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有屁快放。”

    「在小枝枝离开罗浮前,有人给罗浮将军和太卜递了一封信,至于信的内容,哈哈,小枝枝猜猜?」阿哈的脖子拉长,戴着面具的脸凑到云非枝面前。

    “能让你这么开心,看来是与我有关,莫非是揭露了我的身份?”

    猩红色充斥眼中,让云非枝看得头疼,伸手将阿哈的脸推走:“别靠那么近。”

    「binggou!小枝枝真聪明,所以小枝枝现在要做什么呢?杀掉知晓你身份的两人吗?」

    “我现在还不想被疯狗满星系追着跑。别捣乱!我自己会想办法。”云非枝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在阿哈的脸上。

    他这几天的气受够了,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不打不行。

    「小枝枝好凶,呜呜呜~」嬉笑的面具碎掉后里面还是一张面具,只不过是另一种表情,哭泣。

    “哭得太假了,建议你找专业演员学一学。”云非枝面不改色地又给了阿哈一巴掌。

    如刚刚一样,又是一张面具。

    「小枝枝再打,阿哈就把你的朋友都扔给贪饕了。」阿哈将脖子缩回去,下巴搭在云非枝的肩膀上,语气不满道。

    阿哈的威胁在云非枝看来就是空气,“你扔,扔一个我打你一巴掌。”

    「那好吧,不逗小枝枝玩了,小枝枝记得要尽快从这里搬出去哦。」

    云非枝软硬不吃,阿哈只能放弃,当然临走之际,祂放肆地将云非枝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

    「怪不得药师总喜欢帮小枝枝梳头发,阿哈也喜欢。」

    “……”

    云非枝:6

    ……

    第066章 诚邀下位受害者…

    当丹枫将持明蛋交给寒柒, 叮嘱他尽快送回育卵室,转身离开时,寒柒的笑容透露着诡异, 而丹枫因为恍惚未曾发现这一变化。

    待丹枫走远, “寒柒”看着怀里的持明蛋再也不抑制脸上的笑容,“他”的脸上浮现出一张面具:“阿哈辛辛苦苦找的乐子就这么结束可就真的没意思了~”

    “持明小龙不喜欢,小枝枝也不喜欢, 阿哈有点伤心,所以阿哈决定把蛋送给令使先生。”

    “不过,要以什么理由呢~小龙和小枝枝的子嗣就很不错, 令使先生肯定能懂阿哈的意思的,哈哈哈~”

    猩红的面具连带着持明蛋一同消失不见,被附身的持明族一阵恍惚后手撑头,迷茫地看着院子。

    “我刚刚在这里吗?”寒柒挠挠头, 有些不解。

    快入夜的冷意让他打了个寒战,虽然不知怎么回事, 他还是决定先回到温暖的室内。

    不管了不管了, 先回屋。

    ……

    无人知晓此事的发生,也无人预知未来的可能。

    应阿哈说的那般, 云非枝当夜就从持明族地搬了出去。但走之前,他又去了趟鳞渊境,这次不是为了持明蛋, 而是建木封印。

    「建木玄根」

    持明族的波月古海封印了建木, 龙力的遏制在这上千年的时间内造就建木这副龙形木瘿的姿态。

    云非枝将手掌贴在封印之上,闭上眼仔细感知着里面千年积压的浓郁的「丰饶」之力。

    “别急, 距离你出来放风没几天了。”云非枝低吟,手指掠过龙首的长须, 轻轻拨动。

    “我说过的,「巡猎」的一箭将由仙舟来抵偿。”

    “未来的轨迹早已注定,去往的过程不重要,只要结果不变即可。”

    “也让我试试,「丰饶」的边界究竟如何吧。”

    恪守上千年的规矩,总是要打破的。反正,他是……

    疯子…

    衣衫无风自扬,翠绿攀附向上,荆棘划破肌肤,扎根于肉,血色滴落。

    血线交于龙须,虚数之力传递其内。

    将体内绝大多数的血液全部注入其中,当龙首都染上了一丝血色,云非枝才苍白着脸收回手。

    “三天的时间足够建木重焕新生,到时便让我看看「巡猎」的箭矢会不会指向祂衷心的追随者吧。”

    来时无声,去时无息。

    无人知,无人晓,灾祸即迎,危机降至。

    虚幻的面具在太卜司的穷观阵上无声息地大笑,似是高兴那即将登场的闹剧,又像是嘲讽凡人的无知与愚蠢。

    ……

    景元一早醒来,一睁眼就对上一张放大的脸,眼熟得不能再眼熟了。

    “!”

    景元吓得猛地从床上坐起,背抵着床头板,眼神惊恐地看着云非枝,口齿都不清了:“你、你、你怎么会在这!”

    “许久未见,所以一回来,我就来喊你起床了。”云非枝笑眯眯地说道,同时为景元递上衣饰。

    “?”景元的眼里满是质疑,“喊人起床还用得着跑别人床前吗?”

    你一个「欢愉」令使一回来,就找上我怕不是想出什么好点子要来整我了。

    “哎?不是吗?”云非枝眨眨眼,满脸无辜,“我朋友们每次叫我都是这么叫的。”

    景元一言难尽地看着习以为常的云非枝,将想要骂对方蠢、傻的话咽了回去,算了这家伙看上去就跟真的一样。

    万一真的,他就错怪对方了。那你问如果是假的,那他认栽,吃下这个亏。

    见景元面色恢复正常,云非枝将衣饰直接塞到对方手里,然后直起身子对着他道:“你今日的训练我和你一起去。”

    景元发出了巨大疑惑:“哈?”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训练关你什么事啊?咋滴你还想和我一起训练?

    景元的疑惑都快凝结成形了,云非枝不是眼瞎自然看得出来,所以他只是向对方比了个“耶”表示肯定后,迈着欢快的步伐推门走了出去。

    景元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变成了面无表情的板脸,「欢愉」令使脑子都有病,这是共识。

    将受伤的的衣饰全部穿戴整齐,洗漱完毕,景元一出门就看到除云非枝外的另一个熟悉人影。

    “师父?”景元疑惑。

    怎么他师父一大早也和云枝这个深井冰一样过来了?

    “醒了?”镜流原本抱着剑,靠着树闭目养神,听到声音便睁眼看了过去。

    在镜流面前,景元可不敢放肆,只得乖巧地应答:“嗯。”

    “那吃了早餐就和我一起去练武场。”镜流指了指桌上还散发着热气的早点,神色淡淡道。

    不多,一碗白粥和一小碟咸菜,再加上一屉包子,正好够景元吃。

    “我和镜流已经吃过了,景元元就差你了哦。”云非枝坐在桌前,双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景元。

    景元走向放置早点的桌子的脚步一顿,他和师父一起买的?确定不会给他下毒?或者泻药?

    总觉得这家伙不怀好意,景元警惕地看着云非枝。

    镜流可看不得景元这么磨叽,美眉一皱,“景元!”

    “是,师父!我马上吃!”

    镜流一发话,景元也不敢质疑这早点是不是被云非枝下过药,分分钟坐过去开始狼吞虎咽。

    云非枝笑着看着景元埋头猛吃,心里暗道:谁能想到未来大名鼎鼎的神策将军现在还只是个怕师父的小骁卫呢?

    在未来的神策将军要将念头打上自己前,他先好好捉弄一下对方吧。反正,他是“欢愉令使”,谁敢说他,诶嘿~

    云非枝心情颇好,愉悦的情绪吸引了镜流的注意。

    镜流扫过云非枝那弯成月牙的眼睛,有些不解,看景元挨训真的很快乐吗?

    想不明白云非枝究竟为何,镜流也只能把疑惑埋进心里,没有直接开口询问。

    等景元将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脸颊像松鼠般鼓起,云非枝伸出手,一指戳在上面。

    “好软。”云非枝感慨。

    景元咀嚼的动作停下来,顶着死鱼眼看着云非枝。

    ‘还不拿开?’这是景元的眼神询问。

    云非枝微笑着收回手,然后抬头朝着镜流打小报告,语气控诉:“剑首大人,景元他瞪我。”

    刚才还高高兴兴的金发少年现在瘪着嘴,一双透亮的金色眸子看着你,期待地看着你,想让你为其撑腰。

    镜流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看向景元的眼神骤然犀利,“景元,和云枝前辈道歉。”

    景·根本啥也没做·元缓缓打出一个偌大的问号。

    师父你没事吧,明明是他先戳我的啊!我只是使眼色让他把手拿开啊!哪里瞪他了!

    师父你不能因为他长得好看,就枉顾事实真相啊!景元在心里尖叫,脸上则是带着委屈。

    景元为自己辩解:“师父,我没瞪他!我发誓!我真没瞪他!”

    看景元信誓旦旦的样子,镜流原本相信云非枝的心有些迟疑,然后她看向云非枝,还没说话就看到金发少年的眼眶红了。

    现在镜流不自信了,一方是自家弟子,一方是令使前辈,她该信谁。

    “他就瞪我了!”云非枝眼睛湿润地看着镜流,就像是对方一说不信自己,他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景元看云非枝这要哭不哭的样子,整个人都傻了。

    这家伙不是令使吗?怎么说着说着就红眼睛了,他被冤枉都还没哭呢!

    镜流看着云非枝都要哭出来了,想到前不久的常乐天君,立马有了决断。这次就委屈一下弟子吧,让星神宠爱的令使伤心万一把常乐天君惹火了,罗浮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景元,道歉。”镜流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催促。

    景元不敢置信地看向镜流,眼睛都瞪大了。不是,师父你真觉得我干的?这口黑锅我不背啊!

    “师父……”景元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镜流打断。

    “道歉。”镜流态度强硬。

    见镜流真的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想法,景元蓬松的头发都压下去不少,他耷拉着脑袋,低声下气地跟罪魁祸首云非枝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瞪你的,请前辈你原谅我的过错。”

    听到景元不情不愿地道歉,云非枝这才露出一个微笑。

    “我没有生你气。”

    但是我生你气了,景元在心里愤愤,但是又不敢说出来,只能憋着气站到自家师父身后。

    “该去练武场了,云枝前辈。”怕这两个又发生矛盾,镜流开口道。

    “那走吧。”云非枝揉了揉酸酸的眼睛,点头道。

    云非枝没去过罗浮的练武场,所以他跟在镜流和景元的后面,他们往哪走他往哪走。

    “到了。”镜流停在练武场的大门口,越过自家弟子,向云非枝问道:“前辈是观看,还是一同?”

    “我看着就行,毕竟我也不会剑。”云·剑道高手·非·曾经一柄剑干翻四五个令使·枝乖巧道。

    镜流点头,表示了解了,然后拎着景元的衣领子,给人带进练武场。

    她这几日被腾骁将军安排了别的事情,所以都是委托白珩和丹枫帮忙看着景元练剑的,今日抽空便来检验弟子这几天的训练是否达标。

    碰到云非枝也是偶然,毕竟他们二人的住处相近,今早她一出门就看到云非枝坐在围墙上晃着腿看着来往的人出神。

    之前腾骁将军说过照顾好对方,所以镜流开口邀请他一起同行。在听她说要找景元后,对方的兴致瞬间起来了。

    ……

    第067章 每天都精彩丰富…

    镜流要检验景元训练成果的方式很简单, 就是让景元执剑和她对打。

    所以在第三次将景元手中的剑挑飞出去,镜流的脸色有些不悦。

    “看来我不在的几日,你并没有将训练放在心上。”镜流身上的冷意更甚。

    知道自己借机偷懒的景元只能缩着脖子, 低着脑袋听师父训斥自己。

    “如此简单的训练, 你都无法坚持下来,你如何担得起将军对你的厚望。”

    “景元,你太让我失望了。”

    镜流将手中的剑甩出, 剑刃擦着景元的脸颊划过一丝血痕后,插入练武场的木板之上。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便想让应星为你铸一把武器, 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为好。”

    丢下最后一句话,镜流转身而去,她要去找丹枫和白珩聊聊,不是和她说景元有好好训练的吗?这叫好好练了?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景元随便过关, 以后上战场她又不能随时保护景元,此时不练何时练!

    镜流走了, 景元低着头看着地上的影子没有说话, 开始反思自己趁师父外出偷懒的行为。

    云非枝从一旁的凳子上跳下来,走到刚刚镜流甩出的剑前, 伸手将其拔了出来。

    掂量掂量剑的轻重,然后耍了个花哨的剑花,这才满意地弯眉。

    “景元元, 你把剑首大人气走了, 现在就剩我了,不如我来教你吧。”云非枝两步作一步, 跨到景元面前,将手中剑递给他。

    后悔中的景元听到这话扯扯嘴角, 抬头看了眼云非枝,迟疑道:“就你?你都不会剑,怎么教?”

    云非枝眨眨眼,露出一个笑容:“我现在会了。”

    “?”

    “刚刚看剑首大人和你对战,我就会了。”

    “?”

    你瞧瞧你说的是人话吗?什么叫看一眼就会了?就算你过目不忘,也不可能一下子就领悟了师父的剑法吧?

    “你说大话也要有点谱吧。”景元摆明不信,云非枝只看了几遍就会了。

    云非枝眯眼,诶呀呀,景元元不信怎么办?

    那当然是——向其发出挑战,直接秒杀一下喽~

    云非枝隐去脸上的笑容,正正脸色,语气认真:“那你和我打上一场,你输了今天训练就听我的。”

    “那你输了呢?”景元

    “我今天都听你的。”

    “一言为定。”景元才不会给对方反悔的机会,他才不信不会剑的人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学成。

    “一言为定。”云非枝的笑脸背后是期待景元接下来落败的神情。

    呐呐,被“初学者”击败,这下子景元元可不能再心高气傲了。

    景元拿的是他的专用剑,云非枝则是随手捻了把顺手的铁剑,与镜流的那把无疑,毕竟镜流也是随手拿的。

    “请多指教。”云非枝当着对方的面耍了个剑花。

    景元看完后,隐隐察觉到不对劲,但是他还是嘴硬地评价一句“花里胡哨”,然后拔剑朝着对方攻去。

    云非枝也不躲,就是执剑硬抗了这一剑,然后找准薄弱点,借力用剑背将这一剑拨了回去。

    没想到自己第一击就这么被云非枝轻描淡写地破掉,景元收起了对云非枝的轻视,目光沉下。

    他要认真了。

    接下来,无论景元如何攻击,云非枝总能以刁钻的手法破解并反击回去。

    打到最后,景元看着剑再看看云非枝有些不自信起来了。

    还没正式学习就这么会了?那也太变//态了吧!

    但是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

    “你会用剑!你先前说的不会剑是假话!”

    “嗯嗯,你猜对了。”云非枝没有继续维持谎言,理所应当地点头应了下来。

    听到云非枝承认自己本会用剑,景元松了口气,他差点以为这家伙是个一看就会的妖孽,要被打击自闭了。

    现在对方本就会剑,那就没有可比性了。

    “就算我本来会用剑,但是我当初学剑也就用了三个月哦。”景元的自我安慰云非枝一眼看出,冷不丁开口打破对方的侥幸。

    “景元,你不适合剑。”

    景元握剑的手一紧,这句话他早些年拜师镜流时就听对方说过。

    “剑,不适合你。”

    年幼的他心高气傲,找上当时成就剑首的镜流,诉说自己想要拜师学剑的想法,却被对方否决。

    从小就在同龄人中被成为天才的景元不信镜流说自己没有了剑道天赋的话,而是坚信自己可以凭借聪慧领略剑道开辟自己的剑道。

    然后他靠着坚定的信念成了镜流的弟子,开始他的确靠着聪慧和努力将镜流的剑术学了半成。

    而长久以来,重复一日的挥剑等训练让他感到些许厌烦,所以他才会时不时耍点小聪明来躲避训练。

    景元的确是罗浮少有的天才,但是他最突出的是智谋,而非剑道。所以镜流说他不适合。

    云非枝知晓未来,所以他说他不适合剑道。

    景元学剑可以算小有天资,但是却并非真正剑道奇才。他可以无限接近于镜流的高度,却无法抵足她的位置。

    云非枝:“试试刀吧,阵刀应该更适合你。”

    未来的神策将军是用阵刀的一把好手,其弟子彦卿是一顶一的剑道天才。

    云非枝只是依据未来向景元提出建议,但是他知道对方还是会继续练剑。

    因为——就此断了练剑的景元如何去教导未来罗浮的剑首弟子呢?

    命运的轨迹早已定好,即便偏离也会回归正轨。

    “…你赢了,你想怎么教我?”景元不想接云非枝话,转而换了另一个话题。

    “先叫一声老师听听。”云非枝双手叉腰,姿态骄傲。

    “……云枝、老师。”景元不想和云非枝在怪异的地方纠缠。

    “天下武功为快不破,所以请你继续挥剑两万次。”

    “……”景元面无表情。

    他就知道这家伙说不出什么好的,但是挥剑本来就是训练项目,所以他也没拒绝,只是握剑开始重复挥剑。

    ‘不就两万次吗,我就不信我坚持不下来。’

    然后景元在练武场上辛苦挥剑,汗水浸湿衣物,云非枝则是盘坐在椅上,腿上放着点心,悠哉享用,看得景元心头一阵火,转而更加奋力地挥剑。

    ‘该死的云枝!’

    景元在内心咒骂着,手臂却在重复着挥起落下,已经成肌肉习惯了。

    不知过了多久,景元挥剑的手臂都已经麻木,只能看着惯性继续挥着。

    直到景元的眼前已经发黑,嘴唇发白,即将倒下时,云非枝的嗓音响起,随即景元发现自己全身沐浴在一阵绿光之下。

    “两万次了,恭喜景元元成功达成目标!”

    绿光消散后,景元发现精疲力竭的身体又恢复了先前的活力和生机。

    景元向云非枝看去,只见他手中还把玩着一张光锥,见他看去还朝他露牙笑了笑。

    景元想到对方先前送出的光锥,闭嘴了。

    好的,这是有钱人,能把光锥都随便送人的有钱人。

    “云枝老师,还要训练什么?”景元忍不住问道。

    “嗯嗯嗯,重复剑首大人给你的训练就可以啦。”云非枝收起光锥,拍拍手,“我的训练就是在剑首原有的训练上多加万次地挥剑而已。”

    景元:“……”所以,你说的有什么意义。

    景元心情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和云非枝说。所以他选择沉默地继续训练。

    待镜流回来,发现弟子一个劲地闷头训练,她有些诧异。

    她那会儿训斥一顿,给景元说开窍了,但是她不太信,所以她走到了自己玩自己的的云非枝旁边。

    “是前辈做的?”镜流问道。

    “嗯嗯,景元元那会儿还挥了两万次的剑,我厉害吧?”云非枝的语气带着炫耀,同是带着几分求夸奖的期待。

    镜流软了软目光,点头:“嗯,前辈很厉害。”

    听到想要的夸夸,金发少年高兴地眯起眼,在镜流看起来就像是家养的猫咪得到主人的夸奖骄傲起来。

    镜流收回不敬的想法,也不准备打扰弟子的训练,索性站在云非枝的旁边。

    然后,她收获了对方一堆投喂。

    一块又一块的糕点被对方递过来,镜流想拒绝,但是对上那双眼睛就开不了口了,只好将糕点全部塞进嘴里吃掉。

    一连二十几块糕点进肚,镜流的肚子也感觉到了一点饱腹感。

    她早上和云非枝一起吃的,也并未点多少,所以吃得不多,只是垫垫肚子。

    而后和弟子对练后,她又去寻了两位友人,和丹枫交手切磋一番才归来,早上吃的早就消化完了。

    现在吃点糕点倒是让胃舒服不少。

    糕点吃完,云非枝又拿出了两瓶玻璃汽水,分给镜流一瓶。

    “光吃糕点会口渴,喝点汽水吧,剑首大人。”

    镜流观详手中的汽水。

    橙色的汽水装在透明的瓶中,还冒着小小的气泡,玻璃瓶口用一枚适中的玻璃珠堵塞住,以防汽水流出。

    “要这么喝。”

    云非枝示范地将汽水瓶口的玻璃珠往下一按,“咣”清脆地撞击声响起,流光溢彩的玻璃珠便落入了橙色的海洋中。

    云非枝又拿出两支吸管,将其中一支插入开瓶的汽水中,然后递给镜流。

    “你喝。”

    “……不用了,我会。”镜流婉拒,然后学着云非枝的动作照葫芦画瓢将她手中的汽水开了瓶。

    接过吸管插入,镜流含住吸管,品尝她从未喝过的汽水。

    ……

    第068章 八一八辣个男人…

    “怎么样?”见镜流将汽水喝光光, 只剩一颗玻璃珠孤零零地就在瓶底,云非枝好奇地问道。

    “…尚可。”镜流没有否认,但脸上也没有其他情绪。

    好像汽水与寻常的白水于她而言并无差别。

    “好吧。”

    云非枝也不气馁, 从镜流手中接过空瓶, 将其中的玻璃珠取出。

    两枚不同色的玻璃珠在掌心随心滚动,偶尔被手指拨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孩子气’

    镜流脑海中浮现这个名词,然后视线从云非枝身上转移到了景元身上。

    的确, 从她与云枝这位令使相处的短短几日来看,对方身上的确带着孩子气,或许……与景元岁数相当?

    但这也只是她的猜想罢了, 所以她并未问出,只是静静等候着弟子将剑法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等候着时间差不多带着两只一同去用餐。

    上午她与丹枫切磋的结果就是中午这顿饭由对方承包了。

    当然也是因为丹枫提出要与云非枝见上一面。

    这个要求让镜流有些疑惑,毕竟在云非枝离开罗浮前, 可是暂居在持明族的。他们之间几何镜流不知,所以她答应了让丹枫出资请客。

    等景元落下最后一见, 镜流叫停了训练。

    “可以了。”

    然后对着云非枝道:“前辈, 去吃午饭吗?”

    云非枝:“去。”

    想想后面几天即将发生的由他亲手引发的祸事,云非枝扶了扶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镜, 这几天他要好好表现,最好让所有人都潜意识地认为不会是他干的。

    当然,要是能有点别的事证明他的不在场那就更好了。没有……那也无所谓。

    镜流领着两只一起到了家煲饭店, 嗯, 白珩推荐的。

    她说:“我的新朋友有家煲饭店,味道和口碑都不错, 所以我们今天就吃煲饭吧,反正丹枫请客。”

    没错, 消息灵通的白珩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丹枫的补偿,然后她强烈要求带上她和应星,并且极力推荐她新认识的朋友的店铺,说有折扣而且有专属客厢。

    镜流没意见,丹枫也没意见,应星没上线没回,景元在努力练习。

    所以就这样定了下来。

    不得不说,白珩推荐的店的确如她所说的那般,生意兴隆,来探店的人都堵在门口了。为了吃上一顿饭,即便排上许久也不想离开。

    白珩在门口看到镜流三人,积极招手:“这里这里!”

    她身旁站着丹枫和应星,还有一位镜流不认识的,想必就是她口中的新朋友。

    “来来来,”白珩挽住镜流的胳膊,“我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新认识的朋友,他叫…”

    “赫拉利·拉尔曼。”

    白珩的声音和云非枝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白珩诧异地看向云非枝:“云枝前辈认识赫拉利吗?”

    只见云非枝没有回答,反而双手环胸看着赫拉利·拉尔曼,开口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费尔德呢?”

    赫拉利·拉尔曼看着云非枝的眼里带着欢喜,却对云非枝的质问充耳不闻,只是欣喜道:“赛拉,好久不见。”

    赫拉利·拉尔曼避之不谈让云非枝不再平静,烦躁地蹙眉。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赫拉利·拉尔曼,毕竟阿哈当初从靖白手中抢走灵魂,昨天夜里还用来威胁他,他下意识觉得阿哈不会将他们放在离他这么近的罗浮上。

    “别在我面前装傻充愣,你知道我对你向来没什么耐心,告诉我费尔德在哪?”云非枝语气颇为不耐,仿佛男人下一刻不能说出他想知道的,他便会上手给对方来两下。

    “云枝前辈,既然是熟人,不用这么严肃的吧。”白珩也没想到自己的新朋友和云非枝这位前辈认识,但是眼见得气氛的走向越发不对,她连忙开口想要缓解一下。

    “白珩,这是我与他的事。”云非枝抬手制止白珩,眼睛却直直盯着赫拉利·拉尔曼,“阿哈带走了你和他,但既然现在你出现在这,那他呢?”

    “最后一遍,他在哪,告诉我。”

    赫拉利·拉尔曼的目光有些黯然,语气也失了刚才的喜悦:“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重视兄长啊。”

    说完,他扭过头朝着店内喊了声:“兄长,你出来一趟吧。”

    在那位令云非枝如此在意的费尔德先生出现前,丹枫几人齐齐换了个眼神,动作自然地各自拿出玉兆。

    【罗浮最好的飞行士:哇塞,感觉好大一瓜(吃瓜群众.jpg)】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白珩一眼就看出云非枝和她这位新朋友赫拉利·拉尔曼还有那位费尔德先生三人间关系必然复杂。

    你问她不是认识赫拉利·拉尔曼,怎么不知道他的兄长?

    赫拉利·拉尔曼从来没跟她提过,她也一次没撞见过这位费尔德先生。

    【持明龙尊:我很好奇这位费尔德先生。】

    能让云非枝如此在意的,丹枫觉得绝非俗人。

    【工造司-应星:我只觉得我好饿,可以吃下三碗饭的那种。】

    被白珩从工造司拽出来聚餐的应星摸了摸自己扁下去的肚子,又看了看火热的煲饭店叹了口气。

    他何时才能吃上饭呢?

    【剑首镜流:他人私事,无需多管。】

    镜流对云非枝交友的私事不在意,她只要能确保自己照顾好对方,不误了将军的命令就是了。

    【实名上网:师父我要举报云枝说谎,他会用剑还骗你说不会。(高高举手.jpg)】

    被景元逮到机会,他就打云非枝的小报告,以报对方那会儿让他背黑锅的事。

    【剑首镜流:知道了。】

    镜流余光暼向看上去有些局促不安的云非枝身上,他会剑?

    可是……

    视线扫过那双白净看不出一点因为用剑而起茧子的双手,将疑惑压在心底。

    ‘看不出来。’

    单凭一双手,镜流也无法断定对方确实不会剑。先前也是云非枝说不会剑,她也没追问。

    毕竟对方会不会剑于她其实也并无大用,对方愿不愿意告知也是对方的事。

    【实名上网:他说谎了!】

    景元有些不甘心,自家师父的态度这么冷淡。

    【剑首镜流:你也说过,是否如实相告是前辈自由,我们无权干涉。】

    镜流看得很开,她明事理知轻重,自然不会因为这等小事去责问云非枝。

    【实名上网:(桑心了.jpg)】

    【罗浮最好的飞行士:我们不是在说前辈和费尔德先生吗?怎么突然歪楼了?(猫猫疑惑.jpg)】

    【持明龙尊:景元的问题。】

    【实名上网:……】

    【罗浮最好的飞行士:收玉兆,收收收!出来了!】

    发出最后一句话提醒完好友,白珩眼睛看向那位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到他们面前的俊美男人。

    金发蓝眸,英俊帅气,一身优雅的贵族气息。尤其是那双深邃幽蓝的蓝眸,只一眼就令人沉醉。

    高大的男人停下脚步,站在了赫拉利·拉尔曼的右侧。

    “赫拉利,怎么了?”男人面容温柔,语气询问。

    “……”赫拉利·拉尔曼什么也没说,只是狠狠瞪了对方一眼,闷闷不乐地转身进了店。

    他真的好讨厌这位兄长,真的!

    ……

    第069章 挚友你终于瞎了…

    “啊?”无缘无故遭受一眼的弗尔德·拉尔曼挠头。

    看着赫拉利·拉尔曼有些愤怒的背影他表情更显茫然, 他貌似并没有做什么招惹弟弟吧?

    面对弟弟的喜怒无常,弗尔德·拉尔曼只能轻叹一声,无奈接受了。

    “几位是赫拉利的朋友吗?”暂且将赫拉利·拉尔曼生气的原因放在一边, 弗尔德·拉尔曼笑着看向几人轻声问道。

    “我是赫拉利的朋友, 但这几位是我的朋友。”白珩走上前一步,同时身体向旁边侧开一点。

    确认自己没有挡住云非枝,白珩目光带着隐隐的期待在二人之间转动。

    快快快!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要展开了!

    但弗尔德·拉尔曼接下来的话让白珩失望了。

    “让朋友一直站在门口可不礼貌, 几位不如先随我进来吧。”视线扫过周边拥挤的人群,弗尔德·拉尔曼提出建议。

    白珩在心里尖叫:费尔德先生你的头怎么就不能低下来吗!你看看云枝前辈啊!他快碎了(bushi)!

    白珩没动脚,几人中应星想动然后左看看右看看还是控制住了脚, 跟着他们一起站在原地不动。

    表面上的应星维持好友们的队形,不敢动。

    实际上的应星,内心自白非常丰富:‘你们怎么不动?人家都请我们进去了,快动啊, 快动啊,我真的好饿!’

    弗尔德·拉尔曼顶着温和的笑容, 见几人半天没有动作, 有些疑惑。

    察觉几人的目光都朝着一处看去,他也好奇地顺着他们的视线向下看去, 然后他看到了——

    云·眼神凶狠·非·下一秒就能扑上去咬两口解气·枝:盯——!

    “赛拉?”金发少年熟悉的面容展现在面前,弗尔德·拉尔曼眨了眨眼,有些不太确定地试探问道。

    其实对上那凶狠的眼眸, 弗尔德·拉尔曼已经在心里叫苦。

    完了, 把赛拉忽视了。

    总算被看到的云非枝脸色不虞,眼神不善, 且夹杂着诸多怨念:“费尔你睡了那么久终于把脑子睡傻了吗?!怎么我这么大一个活人站在你面前,你就跟瞎了一样?”

    云非枝想锤爆对方的狗头。

    自知理亏的弗尔德·拉尔曼尴尬挠头, 弱弱解释:“我真没看到赛拉你,可能是因为赛拉你太矮了,站在了视野盲区,我才没看到。”

    解释的话越说到最后,声音越小,还是弗尔德·拉尔曼硬着头皮说完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错还出在我的身高上吗?长得比你矮是我的问题吗,又不是我只想长这么高的。”云非枝将手环在胸前,说话带冲。

    “那你是不是需要我帮你把腿锯一节下来吗?”

    视线也适时扫过弗尔德·拉尔曼的长腿,云非枝心里郁气又多了几分。

    明明当初见面费尔德还是个小萝卜头,后来是怎么像打了激素般猛蹿得比他还高二头?

    云非枝不解,云非枝难受,云非枝想打人。

    被挚友盯着腿,弗尔德·拉尔曼感到有些寒意。他知道如果不好好顺毛,动手能力强的挚友肯定马上拔剑把他腿斩一半没。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因为亲身体验过。

    他连忙双手一合,讨好一笑:“不要那么凶嘛赛拉,你也知道我不是有意的,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我一马吧。”

    咳咳,不小心把挚友忽视了真的是罪过,但是!

    生气的挚友也超可爱的呢。

    弗尔德·拉尔曼余光偷窥着云非枝皱起的小脸,心想着。

    “咕——”

    云非枝还没说话,先有人的肚子叫了起来。

    几人看过去,应星红着耳尖挠头:“那个,我有点饿了,要不…我们先吃个饭?”

    应星:_(:з」∠)_好尴尬,饿得肚子咕咕叫了。所以我到底什么时候能才能吃上饭?

    白珩捂嘴笑,“咳咳,那我们先进去点餐吧,不然可就要把我们的百冶大人饿晕了。”

    丹枫和镜流眼里也多了笑意,认同地点头。

    只有景元在偷偷摸摸地用玉兆给云非枝和应星拍照。

    景元:二人份黑历史get

    “那几位和我来,有专用的客厢。”见有人转移了话题,弗尔德·拉尔曼顺势接下,将先前的事略过。

    给挚友顺毛还是私下吧,外面的人太多了。他还有很多话要和挚友聊呢。

    给几人领路前,弗尔德·拉尔曼直接弯腰,长臂一捞,将挚友抱起来走,丝毫不给云非枝反应的机会。

    被这一手整得猝不及防的云非枝:“?”

    看到这一幕的白珩:哇哦~

    感叹完后白珩就赶忙拿出玉兆拍照,连丹枫也连拍几张。

    早就拿着玉兆“咔嚓”一顿拍的景元则是被镜流要求给她发一份。

    “我想我应该还没有残废到需要人抱着走!费尔你给我放手!”

    注意到五骁几人的动作,云非枝脸上挂不住了,一把揪住弗尔德·拉尔曼及肩的金发,咬牙低声道。

    对此弗尔德·拉尔曼早有准备,脚下没停:“我们都这么久没见了,赛拉就让我抱一会儿吧。”

    云非枝在心里给弗尔德·拉尔曼比了个中指,抱什么抱,我不要面子的嘛。

    是谁刚刚半天都看不到我,我这头金发还不显眼吗?

    “我不小了,费尔!”云非枝更用力地拽男人的头发,“别把我当成小孩子啊喂。”

    #论体型太小,导致友人老把自己当小孩子哄怎么肿#

    “嗯呐,这我当然是知道的。可是赛拉,我想抱诶。”

    当许久未见的友人再次相见,并且向你撒娇,你会怎么办?

    云非枝忍不住地捂住脸,小声同意:“……行叭。”

    这是他的友人又不是别人,抱抱也不会有多大问题。就是……

    云非枝抬头,用眼神警告地扫了后面跟着的看戏吃瓜五人众一眼,然后收回视线:“你快点。”

    走得那么慢,是想让他多社死一会儿吗?

    “好嘞,吃饭去喽!”

    得到应许的弗尔德·拉尔曼笑容更甚,脚步越发轻快些。

    看吧,他就知道温柔的赛拉是不会拒绝他的请求的。

    跟在后面的白珩看着前面的人影,忍不住用手肘抵了抵离最近的应星。

    “瞧我说的对吧,这俩人之间必定是大瓜。就是不知道这位费尔德先生和云枝前辈到底什么关系。”

    白珩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看着怎么感觉,像恋人呢。”

    丹枫听此,瞥了眼张口就来的白珩,冷声道:“白珩你少议论他。”

    这个“他”指的是谁,几人都知道。

    “祸从口出,白珩姐你自己想想就行了,别乱说,我可不想在看到常乐天君了。”景元也劝道。

    应星:“白珩,想想他的身份。”

    镜流也用着不赞同地目光看着白珩。

    白珩瞬间泄了气,鼓起脸:“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

    白珩也没想到她只是开个玩笑想活跃气氛,结果换来了好友们的不认同,心情顿时低落不少。

    连头上的耳朵和后面的尾巴都耷拉下来了。

    镜流见此,眸光微动,脚下的步伐快了几分,走至白珩身侧,主动去握住对方的手。

    无言伴随着动作,却极大地安慰到白珩的心。

    “我就知道镜流最好啦。”

    少女的脸上重新扬起灿烂的笑容,亲昵地抱住镜流的手臂。

    本来想安慰却不知道说什么的应星在看到镜流先一步哄好了白珩,眸子暗淡了几分,但仍打起精神,开口将话题跳了过去。

    “你不是说丹枫请客,你要好好吃一顿吗?等会儿不会吃一两口就吃饱了吧?”

    接收到好友的挑衅,白珩扭过头,朝着应星挥挥拳头:“我肯定吃的比你多!”

    应星:“我可是今早都没吃饭,饿到了现在,白珩你能吃的比我多?”

    “应星你别小看我!”白珩呲牙。

    “反正我不信你。”

    “爱信不信!我才不要你信呢!”

    “……”

    丹枫看着拌嘴吵闹的两位好友,也心情愉悦起来,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

    第070章 一看一个不吱声…

    带几人左拐右拐进了一间客厢, 弗尔德·拉尔曼便将云非枝放下。

    “菜单在桌上,几位看看有什么想吃。”

    鉴于自己是店主的身份,弗尔德·拉尔曼决定先为客人服务。

    然后他的头皮传来一阵刺痛。

    “嘶!”弗尔德·拉尔曼倒吸一口凉气。

    他迫不得已地昂着头, 别扭地问道:“怎么了赛拉?”

    云非枝:“我要吃面, 你给我做一份云凉面。”

    “…赛拉,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这不是面馆?”弗尔德·拉尔曼有些为难。

    煲饭店卖的是煲饭,不是面啊。

    “你就说你做不做吧。”云非枝表示他不听, 他就想吃面。

    “好吧好吧,赛拉想吃的我都会做的。”面对任性的挚友,弗尔德·拉尔曼只好——妥协喽。

    听到满意的答复, 云非枝松开手,找了个位置拉开椅子坐下。

    将挚友想吃的面记下,弗尔德·拉尔曼看向丹枫几人,“那么几位要吃点什么?”

    “椒麻鸡丝菌菇煲饭和乳鸽汤, 再加一份生煎包。”应星率先选好想吃的。

    其次是丹枫:“秘制滑鸡玉米煲饭,再加一份八珍汤。”

    镜流选了一份看上去并不辣的红烧肉煲饭, 汤品选了和应星一样的乳鸽汤。

    景元最简单, 就一份腊肠滑蛋青菜煲饭,没点汤。

    一众人之间就剩下白珩在纠结到底选哪种煲饭, 她觉得哪种都很好吃。每种都点了吃不完就浪费了,所以她犯选择困难症了。

    “小姐,如果你实在选不出来, 不如试试我们最近比较火的咖喱什锦煲饭, 加一份乳鸽汤或果蔬沙拉。”见白珩迟迟决定不了,弗尔德·拉尔曼给出了他的建议。

    有人帮忙, 白珩瞬间松了口气,连连点头:“那就按费尔德先生说的, 给我上份咖喱什锦煲饭和乳鸽汤吧。”

    弗尔德·拉尔曼收起记菜本,朝几人笑了笑:“由于今天客人比较多,所以可能需要你们多等一会儿。”

    “小问题。”白珩摆摆手,为了美食多等一会儿又不是不行。

    饥肠辘辘的应星欲言又止地看了看白珩,又看了看纹丝不动的丹枫,然后整个人趴在桌子上了。

    他真的好饿。

    弗尔德·拉尔曼离开不过几分钟,又回来了,这次他左手端着一盘子切好的水果,右手提着一壶热腾腾的茶水。

    将果切和茶水放到桌上,弗尔德·拉尔曼又当着几人的面凭空拿出一瓶…白色的、牛奶?

    顶着五骁灼热的目光,弗尔德·拉尔曼脸上的笑容丝毫不改,将牛奶塞进云非枝手中:“茶水是给他们喝的,赛拉你喝牛奶。放心,我加糖热好了。”

    “哦。”应了声,云非枝的视线就从弗尔德·拉尔曼身上慢慢转移到跟自己正对面的丹枫身上,“……”

    “丹枫你在看什么?”

    没想到会被从几人之间直接点出,丹枫稍稍收敛了一下,目光迅速扫过几位好友,立马想到了好借口。

    “我在看应星,毕竟他看上去要饿晕了。”

    被突然拉出来当挡箭牌的应星本人迷茫抬头:啊?丹枫你又在瞎说什么话啊?找借口也要有点水准好吧。

    面对应星指责的眼神,丹枫面不改色,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管他的,借口管用就行,要什么水准。

    云非枝看着应星的确看上去饿得不行的样子,勉勉强强算丹枫的借口可以,就没有再拎人出来说教,只低头喝自己的热牛奶。

    金发少年乖乖巧巧地缩在红木椅上,双手捧着一杯热奶小口喝着,小腿不自知地晃动,看上去格外招人喜欢。

    弗尔德·拉尔曼放轻脚步向外挪动,不忍打扰这鲜少的安静。

    在关上房间门前,弗尔德·拉尔曼透过缝隙用视线将其他人扫过,在丹枫的身上停留两秒又看向下一位,最后定定地落在云非枝手腕处一闪而过的青色。

    ‘那是什么?’合上最后一丝缝隙,弗尔德·拉尔曼靠着墙体思索。他不记得挚友的手腕处有过什么特殊标识。

    毕竟他死前还攥着挚友的手叮嘱他远离那几个黑心的家伙,那时可没见有那抹青色。

    所以……在他复活前,赛拉身上发生了什么?

    弗尔德·拉尔曼头一次后悔当初拒绝了星神的邀请,妄想用死亡将挚友绑住。

    话本上那些什么活着的永远比不过死去的话真是太假了,他没陪伴挚友的这些日子里鬼知道又冒出来什么妖魔鬼怪缠上他的挚友了。

    赫拉利·拉尔曼端着面过来时候,看到的就是兄长堵在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画面,冷哼一声:“让开。”

    思绪从纠结中抽出,弗尔德·拉尔曼看到面色不好的弟弟,又看到他手上端着的面,挠挠头:“赫拉利你已经把面做好了啊。”

    “已经做好一会儿了,结果某人成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天没来,没办法我只能亲自送了。”赫拉利·拉尔曼讥讽道。

    “对不起,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胡思乱想的。”犯错的弗尔德·拉尔曼立马道歉。

    赫拉利·拉尔曼撇了撇嘴,将手上的盘子塞进弗尔德·拉尔曼手中,言简意赅:“你送。”

    说完转身就走。

    弗尔德·拉尔曼看看手中的面,又看看赫拉利·拉尔曼气愤的背影,有些迟疑。

    “我好像…又惹赫拉利不高兴了…?”

    手上端着的是云非枝点名要吃的面,弗尔德·拉尔曼暂时也顾不上去思考问题出在哪,腾出一只手推开房门。

    赫拉利·拉尔曼听到那道开门声,脚步一顿,头一偏,便看到弗尔德·拉尔曼进去的身影,抿了抿唇。

    他也想亲自给那人送去,可是他知道相较于他,对方更想见到兄长。

    那会儿门口不就已经印证了吗?所以…他还是不要自取其辱凑上去,惹得那人不开心好了。

    赫拉利收回视线,继续朝着后厨走去,去监督其他厨师的做菜进度。

    只有那份云凉面是他亲手做的,而其他的他不屑于动手,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配让他服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