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一潮春韵
半个多小时之前。
沈嫱抱着手臂饶有兴味地看着苏玉尘, 一直把苏玉尘看得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妈,你别把她吓着了。”沈雾有点不满,坐在了苏玉尘身侧, 直接挡住了投过来的视线。
她们刚刚送走了那一家人, 闹剧静下来,屋子里一下子显得敞亮了不少。
米雪儿喝了口烈酒, 拎着方形酒杯站起离开, 显然是不打算参与她们家庭的事情。
虽说米雪儿在法国东部也有自己的葡萄酒庄园,马术庄园也有几个,但是和沈家的家底还不能相比。
米雪儿从来不在乎那些,也从来不参与沈家的商业经营, 连沈家的家事都不愿多参与一点,她只爱沈嫱,也是个性情中人。
路过沈嫱的时候,米雪儿手滑过沈嫱的肩头,俯身吻了一下爱人的额角:“Baby, 小马宝莉要到临产期了。”
听她提醒,沈嫱抬头配合这一吻,拍了拍米雪儿的手:“知道了, 不会错过回去给它接生的。”
“Ok, 我先上楼了, 别聊太晚。”
“放心吧不会的, 她俩结婚细节我问一下, 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ok。”
米雪儿又親吻了一下沈嫱的脸颊, 手滑过沈嫱的肩头, 拎着她喜爱的冰块烈性酒的杯沿,消失在了楼梯尽头。
这一幕实在是过于恩爱, 看得苏玉尘有点不好意思。
沈嫱笑着摆摆手:“sweet,我们这俩老东西也就在家几天,别觉得害臊,很快就不碍你们眼了。”
她讲话总是这样,让人没办法接。
苏玉尘根本不会对沈雾的母亲表现出任何不敬,于是就表示礼貌地微笑着。
除此以外,不敢说话。
沈雾大喇喇地往沙发上一靠,长发铺洒在沙发靠背上:“行了妈,我都说了,你别吓着她。”
沈嫱眼睛一翻,大有一种女大不中留的意味:“这不还没结婚呢,就开始护着了?”
沈雾笑了一声。
“这不早晚的事情?”
苏玉尘有点不好意思把脸埋了下去。
“确实,应该要准备了。”
“这得问问玉尘的意见啊!”
“玉尘喜欢什么类型的婚礼呢?”沈嫱憧憬地作出祈祷状:“我年轻那会可没有婚礼,现在也想办一个,不如办的时候我们一起吧,我想玉尘穿婚纱的模样,一定好看的不行。”
这话题跳跃性太高了。
高的沈雾差点都接不住:“咳咳,”她清了清嗓子,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身边有点局促的苏玉尘,“妈妈你别给她心理压力了行吗,还一起办婚礼正常点好吗?别再给她吓跑了。”
——你看她头都快埋下去了。
“我怎么了?怎么不正常了?”
沈嫱放下了祈祷的手,斜眼看沈雾:“我憧憬一下还不行了?怎么,你俩结婚不打算办婚礼吗?还是你们娱乐圈都流行隐婚啊?”
“……”
娱乐圈隐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沈嫱当然知道,就是故意这样讲的:“我告诉你,我可不答应。玉尘这孩子这么好,又好又乖又可爱,业务能力也这么强,怎么,配不上你了?”
沈雾:“……”
“我说配不上我了吗?”
“妈,你行不行,我还一句话没说呢,你可别给我找麻烦了行吗。”
沈雾拖过一条抱枕,捂住了自己的脸。
“反正我待不了几天还要回去给小马接生,你不愿意听我说话我还懒得和你多说呢。”
沈嫱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看向苏玉尘的时候立刻变了一张慈母脸,说话温柔了不少:“我看以后就玉尘和我沟通了,来吧sweet,我们加个微信,以后单聊。”
说话间,沈嫱已经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点开了vx界面。
不得不说沈嫱和沈雾到底是亲母女,手机壳的款式都是一样的夸张奢华,布灵布灵的装饰围满了手机边沿,碎钻小珠宝还有夸张的金属流苏,把整个手机装点得特别闪耀特别吸引人眼球。
苏玉尘抿抿唇,发现沈家母女如出一辙的小癖好,和发现了什么小秘密似的,将吉光片羽私藏在心底。
她心里暖洋洋的,笑容就愈发温和,像是和煦暖阳一般,两个小梨涡里都是温軟的亲和力。
“好的伯母。”
苏玉尘声音温軟,也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她的手机还是那个素色的手机壳,用了很多年了,但是胜在结实耐用,已经磨成浅浅的绿色,倒是被岁月冲刷出了不一样的低调气质。
“滴”的一声,面对面互扫完成,俩人交换了微信。
沈嫱手指点着屏幕,捂住心口由衷感叹:“my sweet,头像好可爱,小兔兔啃胡萝卜呢。”
说完又眼睛一瞥:“不像有些人,头像古古怪怪,不是一团黑雾,就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儿童玩具。”
“那是电子宠物!”沈雾腾地一下坐直了身子,严肃地出声纠正。
那个盖脸的抱枕直接掉落在一旁。
“是吗,那次夏令营回来,小小一点一身的泥巴抱着个这小孩玩具,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哪个小孩打架了抢回来的战利品,谁也不让動,还和我们说她恋爱了。”
沈嫱以手掩口,笑得花枝乱颤:“可把我给逗坏了,你是不知道,脏的和小脏猴子似的,乍一看都不知道是哪里的猢狲跑出来了,回来喊我一声‘妈’,把我给吓了一跳,以为猢狲成精了呢。”
两个人说完,都笑了起来。
“……”
沈雾的脸都黑成锅底了,当着喜欢人的面,被这么起底黑历史,实在让一直无比自恋又自认为自己超级完美的沈雾下不来台。
“咳咳。”
沈雾装作咳嗽,手攥成拳抵在唇前,试图用这样的提示唤醒她妈妈的“良知”。
但很显然地,沈嫱女士根本没有这份自觉:“哈哈哈哈——玉尘baby,你是没见过她小时候的样子,你知不知道她现在看着人五人六的,小的时候别人一米六她就一米三,远看像个倭瓜似的,矮矮的,我都怀疑她呼吸不到上面的新鲜空气人会变得比较暴躁,所以脾气才会这么差。”
“哈哈哈哈——”
沈嫱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客厅里,沈雾的脸已经黑的不能看了。
苏玉尘来了点兴致:“所以,小时候的沈雾,是什么样的?”
她倒不是想起底沈雾的过往,是真的很好奇自己心动不已的人,小时候是个什么模样。
苏玉尘的好奇,引来了沈雾的不满。
“不要问,不许问。”
“……”
苏玉尘仿佛已经习惯了听从沈雾,刚想从善如流不再问,沈嫱连忙摆了摆手打断。
“有什么不许问的,”沈嫱给自己女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迅速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变魔术一般拎出来一本厚重的相册,“你小时候的样子不是你的一部分吗,还给玉尘掉脸子,给谁看呐?我和你说玉尘,你不用怕,她敢欺负你,我帮你收拾她,我收拾她可有一套了。”
“……”
这相册一看就是准备好的,不然书房里高架子上罗列的相册,为什么会出现在茶几的抽屉里。
完全就是沈嫱女士有意而为之。
沈雾无语,想阻拦已经来不及。
她脑海里还盘桓着: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这一句话还没在心头游飞过去,就眼睁睁看着沈嫱女士翻开了相册、
“你瞧瞧,是不是像个小冬瓜似的。”
照片上的沈雾脸圆圆的,可以寻到现在五官的轮廓,但是更是可爱居多。
小小的沈雾站在照片中间,神气地举了一只大冬瓜,想来是沈嫱女士用了一定的欺诈手段,让小小沈雾如此的如获至宝。
“哎哎哎,还有这个这个,”沈嫱涂着鲜艳蔻丹的手指又挪到了另一张照片上:“这个是她上幼儿园小班的时候,因为挑食偷偷把饭倒在饭兜里拎回来,饭兜漏了不敢说,她就抱在怀里,回到家菜汤流了一□□。”
别人家的母亲在自己孩子这种情况下一定是先给换衣服洗澡安抚情绪,沈嫱女士第一反应居然是拍照,精神状态领先当时的妈妈十几二十年。
“sweet你再看还有这个,这个床单是白色的吧,为啥上面有个黄色地图印呢,这当然是某个人的杰作啦!”
“哈哈哈哈,还有这个——”
正待那涂着鲜艳蔻丹的手指还要往旁边挪的时候,那厚重的硬面开本相册,嘭地一下合上了。
沈嫱的披肩发被扇得呼一下飞了起来,鼻尖差点被封面拍到。
沈雾:“妈!够了!”
“米雪儿不是上楼等你了吗?你还不睡觉吗?”
沈雾双手狠狠按在相册封面上,一双眼睛里已经充满了不爽。
沈嫱被人打断,挑眉看沈雾。
“嗯?”了一声,突然之间就极尽威压。
果然是笑起来有气质,不笑有气势。
沈雾眯着眼,手还是按在相册封面上。
一步都不退让。
“小马宝莉该生了,要不您明天就回去莫奈庄园吧,米雪儿一定等不及了。”
“嗯……”
沈嫱微笑着,手也按在相册的边沿。
“小皮猴,你长大了呀。”
沈雾眯着长睫,双手还是按着桌面上的相册,气势上是一点不让。
“是啊,27了,不小了。”
母女俩按着相册对峙了足足有五秒钟之久,久的苏玉尘已经想着要不要出言调停一下。
就见到沈嫱松开了自己的手,做了个配合police临检的姿势,双手平举在耳畔。
“OK,OK,take easy。”
“我年纪大了管不了这么多了,关于结婚的细节你们自己慢慢磨吧,具体什么时候结婚,怎么结婚,到时候你通知我,我来参加就行了。”
“好的妈妈,”沈雾就势收了相册,微笑着往自己背后一丢,“您近期就回去吧,我们下一期综艺录制就要进组了,到时候没人陪你,你不也无聊。”
“嗯,也对。”
她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好吧,我也要去休息了,年纪大了不能熬夜,你们俩也一起去睡吧。”
“哦,刚刚我往交代老金了,没有准备客房,要不你俩一起睡沈雾卧房吧,又都不是外人。”
“……”
沈雾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但是苏玉尘明显愣了一瞬。
“啊,伯母,我们……不合适吧。”
她俩虽然经历过疯狂的一夜,之后親親抱抱举高高不胜枚举,光今天在花圃里滚那么一遭,就已经够让人脸红心跳的了,但不代表可以在长辈眼皮子底下,婚前就大喇喇地住同一间房。
“那个,我要不睡客厅也可以的。”
苏玉尘看长辈站起来了,也连忙站了起来。
沈嫱却过来把她按着坐下:“多乖的孩子,我就说你一定是好孩子,来我们家哪有让你睡沙发的道理,你就放心大胆地睡沈雾房间,”
“多老实一孩子啊,沈雾你可别欺负人家。”
沈雾实在是有点忍不住,轻轻磨了磨牙,叹了好大一口气。
“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到底是谁把谁摁在墙上欺负个没完,到底是谁折腾我一整夜,到底是谁!
但这些她都没办法往外说,毕竟苏玉尘在床上蛮横霸道、力气大的吓人,没完没了的作孽不做人让她一江春水向东流的一幕,也没办法让别人知道。
尤其还是大嘴大强女士,她要是知道,非夹着各种夸张的措辞译成多国语言,让所居住半径内三公里内所有的邻居都知道自己女儿妻妻俩是多么的琴瑟和鸣,强调东方女人凶悍起来是多么厉害。
所以,沈雾只有一声简短的抗|议,说完以后,戛然而止。
沈嫱却只是觉得沈雾是在给她呛声,当即反唇相讥。
“怎么,不是你欺负玉尘,还能是玉尘欺负你了?”
“你可别和我说,你一直是被欺负的,我们都误会了?笑话。”
“……”
母女俩的脾气都如出一辙,彼此互相刺的时候和照镜子似的,所以仿佛更生气了。
沈雾胸口郁结了好大一团不满,真的恨不得现在就把沈嫱女士丢上直升飞机直接打包回法国庄园。
终于,她磨了磨牙,戴上了一张假笑面具:“沈嫱女士,那和我们说说你的幸福生活吧。”
“你和米雪儿,谁欺负谁呀。”
“……”
这实在是一种极其大胆的挑衅,因为沈嫱看起来非常强势且张扬,风风火火什么都敢,做什么都轰轰烈烈,但米雪儿才是那个年下攻。
只是如此一来,沈嫱也没办法回答了。
气氛一时之间突然僵住,谁都没有再说话。
“……”
这俩母子平时不太见面,一见面就要掐上几个来回。
所以沈嫱不回国,沈雾也不常出国陪,两个人也避免见面就掐架的局面。
空气里的沉默已经严重超标。
苏玉尘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刚想开口,一抬头却,看见了趴在二楼栏杆上的米雪儿。
米雪儿手里捏着一杯白兰地,轻轻摇晃着,使得冰块不碰杯壁,没有发出响动。
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直到看见苏玉尘抬头,露出了诧异表情,这才比了一只手指在自己唇上。
那口型就是在说:“嘘——”
又轻轻摇了摇头。
苏玉尘连忙轻轻点头,低下头不敢再看了。
可能是米雪儿还是有点不放心沈嫱和沈雾这两个炮仗脾气搁在一起,担心这俩会不会轰轰烈烈炸一场,所以才不真的离开的吧。
果不其然,被气得不轻的沈嫱眉头一挑,当场就报了仇:“长辈的事情不需要你多操心,管好你自己,话说,刚刚付家那个小丫头,叫付沫筝对吧,她说她见过你真丝睡裙,还知道多少钱,怎么见到的?”
“……”
姜还是老的辣。
这次换沈雾一脑袋黑线,嘴角抽了抽,没说出来话。
随即,苏玉尘的目光也挪了过来,看得出来那一双明亮的眸子里满是探寻和疑惑。
换谁谁不疑惑呢,那毕竟是睡裙。
还是比较私密的款式。
沈嫱脸带笑意,补了一刀:“外套五万,内搭吊带三万五,知道的怎么这么清楚呢?”
“……”
沈嫱的微笑和沈雾很像,眼波妩媚嘴角含情,但是说出来的话一点都不留情面。
再看向苏玉尘的时候,微笑加深:“玉尘baby,你一看就是个老实孩子,可千万不要和她置气哦。”
说完,捂唇娇笑,身姿婀娜地朝着楼梯走去。
上了第一节台阶以后,突然回过头,对着苏玉尘单边wink了一下,“老实孩子,晚安啦。”
说完,施施然扭着腰上了楼去。
老实孩子·苏玉尘本来想着终于结束了,那二层看戏的米雪儿也都已经离开,今晚应该是不会再有什么事情了。
刚刚松了一口气,突然抬起头来。
“不对,刚刚你妈妈给我做个wink。”
“……”
沈雾脸色极其不好看,听闻眉头一挑:“什么wink。”
随即又不满道:“你别理她,她越活越爱瞎胡闹。”
“不是不是,”苏玉尘双眼一片空茫,单手举着,机械地摆了摆:“你妈妈刚刚站的位置,是楼梯的第二级台阶。”
“……”
沈雾眉头轻蹙:“……这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有大问题。”
苏玉尘一脸的僵硬,身体仿佛也僵住了一般:“我们刚刚是不是在那个位置接吻了?”
“昂。”
沈雾抱起手臂,“怎么了?”
“所以……所以……”苏玉尘所以了好半天,终于开口:“所以她们刚刚全部都看见了啊!”
亲戚朋友,老老少少一屋子人,全都看见了啊!
还听见自己叫沈雾“宝宝姐姐”了吧!
所以付沫筝斗鸡似的战斗性这么强。
“救命啊!”
“我想换一个星球生活啊!”-
沈雾的卧室。
暖色的灯光氛围,一进门一个硕大的粉Kitty可爱屏风。
沈雾黑着脸熟视无睹地绕开。
整间卧室都是充满少女心的装修风格,足以见得沈嫱得了这个女儿之后有多么开心,幻想着小公主似的绵绵暖暖的棉袄紧紧贴着自己的模样,就给安排了这么一件粉红色蕾丝纱幔公主围帐美乐蒂城堡房间。
哪怕已经不经常回来住,但是打理的干干净净井井有条,内心的真实想法和嘴上的不对付其实是完全相反的。
只是与沈嫱女士的期许事与愿违,看得出沈雾对于自己这间房间的装修风格十分排斥,开门带苏玉尘进来之后,脸色就有点尴尬。
“我之前提出过要重新装修,沈嫱女士没有同意。”
明明苏玉尘也没问什么,只是一双漂亮的杏眼浏览观赏屋内的装修和陈设,就听见沈雾说了这么一句。
苏玉尘怔了怔,肩头一颤,轻笑出声。
沈雾的脸更黑了,“好了不要看了,这些不是我的风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时不常回来住。”
她一步拦在苏玉尘身前,好像是试图用清瘦修长的身子,挡住苏玉尘的视线似的。
却被苏玉尘搂住了腰。
“宝宝姐姐,你卧室里只有一张床吗?”
苏玉尘一点不在意她脸上瞬间变换了好几瞬的表情,脸略有一些红,又紧了紧手臂,“而且我觉得这间房间很可爱,和宝宝姐姐一样。”
“……”
沈雾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说我可爱?”
“不对,哪个好人家卧室里两张床啊,又不是酒店标准间。”
“嗯……”苏玉尘抿了抿嘴,想了想,又放开了手,“那个,对不起,刚刚突然想起来这里是宝宝姐姐住的房间,小时候在这里长大的,到处都是别人没见过的回忆,我就有点高兴,一下没控制住自己……”
对于这个称呼,苏玉尘一旦突破了心理障碍以后,叫的无比顺溜,似乎愈发得心应手起来。
而且,她是真的愈发想靠近沈雾,靠近了就想沾身,沾身了就想更进一步。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就……有点控制不住,我知道我们现在还没有实质的关系其实不应该这样亲密……”
她的话没说话,纤腰却被沈雾搂住了。
“说这话,傻不傻,你这个笨蛋小猫。”
沈雾微笑,唇角盈着軟軟的春水。
“宝宝,我们都见过家长了,还能是什么不正当关系吗?”
“不是,”苏玉尘沉浸在温暖馨香的怀抱里,手也不自觉搭上了沈雾的肩头:“宝宝姐姐,我们是正当的关系。”
“那是自然了,我们正当的不能再正当了,”说着,沈雾歪头蹭了蹭苏玉尘搭在肩头的手背。
“就是明天扶南可能会找你一下,我们也要尽快确定一下关系了。”
大波浪披肩发柔软蓬松,带着鸢尾花的香气,鬓发轻轻摩挲过手背细嫩的肌肤,有点痒痒的,心底里也酥酥麻麻的。
仿佛是不经意之间触了电,让人心荡神摇。
“嗯,好。”
苏玉尘深深望着沈雾的眼睛:“所以说,我们真的快成为……成为受法律保护的妻妻了么?”
妻妻这个叠字被她念出来,竟然有些可可爱爱的。
“快了,所以我们玉尘姐姐,什么时候和我扯红本本?”
“嗯……”苏玉尘下意识凑近了几分,“听宝宝姐姐的。”
“好乖啊。”沈雾抬起手指,淘气地挑了一下苏玉尘的下巴,随后逗小猫似的在苏玉尘的下巴上挠啊挠的,“那我改天先拜访一下令堂吧。”
“……”
苏玉尘突然想起那个老旧的房子,让沈雾坐在里面,是不是有点屈就。
就好比把娇艳欲滴光彩照人的玫瑰塞入一个小小的破旧纸箱子里,实在是有点不合时宜。
看她犹豫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没有应允,更没有拒绝,沈雾略歪了歪头。
“玉尘小姐姐,不欢迎我去你家吗?”
“不!不是的,”苏玉尘略垂眸:“我欢迎你的,就是我家太小了,而且……而且叔叔他们经常来,说一些很奇怪很失礼的话,我觉得可能不太好,要不然……要不然还是不要了吧?”
沈雾近距离观察着苏玉尘的眉眼,苏玉尘的眉眼生的极其漂亮。
杏眼长眉,高高的鼻梁配上小小的悬胆鼻翼,虽然高鼻梁却没有任何犀利的攻击性,配合水红色的唇和精致的眉眼比例,是恰到好处的漂亮。
这脸不光惊艳,而且耐看。
苏玉尘被沈雾盯着看了半天,有点不好意思,倒也不是因为害羞,她俩什么事情都发生了,没什么害羞的必要,其实苏玉尘不敢看沈雾,更大一部分是因为对婉拒沈雾的事情不好意思。
“怎,怎么了吗?”
“当然有怎么了!”
沈雾有点不满地挑起眉头:“要是我说,我就要去你家呢?”
想想家里那些极品亲戚,苏玉尘还是咬了咬牙,摇了摇头:“不要了,见家长的话,要不然我带妈妈出来,我们在酒店包间里见面,也正式一点。”
“那个……宝宝姐姐,我们不说那些了,好不好。”
苏玉尘低声哄着,水红色的唇瓣越凑越近,好像是真的很想尝一尝那甜美娇艳的嫣红嘴唇有多美多甜。
毕竟他已经等了很久,今天在花圃里,根本就没有親够。
“……”
就在那两个唇瓣即将贴上的时候,一只细白的手抬起,白玉般的指腹摁在了那水红色的唇瓣上。
“不哦,不好哦。”
沈雾点了一下苏玉尘的唇瓣,摁着人的唇,把贴上来的脸推开。
“宝宝,你拒绝我了呢。”
“……”
对于结婚这种事情,见家长是必要的,但是去对方家里也是合理必要的礼数,苏玉尘不让沈雾去自己家里,其实是有些失礼了。
只是沈雾看起来生气,却不是真生气。
那桃花眼眼波流转,婉转的眸色在苏玉尘脸上落定,又一滑,望向了别处。
“既然你拒绝了我,那我也要拒绝你一次,是不是挺公平的。”
“……”
苏玉尘知道沈雾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但是怀里温暖的香气一下子散了,心里和手都空落落的。
“哦,那个……嗯,是公平的。”
对于这个违心的回答,沈雾忍不住被逗笑了。
她轻轻点了点苏玉尘的小脑袋瓜,白皙的指尖把那光洁的额头点的略向后仰。
“好了宝宝,我不逗你玩儿了,夜还这么长,我还要给你看我的宝贝呢。”
“什么宝贝?”苏玉尘的眼睛随着沈雾的步伐移动。
沈雾却去了门口,啪地一声按关了点灯开关。
“嘿嘿,小白兔,怕不怕呀?”
屋子里只有小夜灯还亮着,提供了微弱的光线。
苏玉尘眼睁睁看着沈雾对着自己露出张牙舞爪的姿势,“信不信姐姐大灰狼吃掉你啊?”
“……”
苏玉尘目光一直没离开沈雾,歪头想了想,慢半拍地回答了上一个问题:“怕呀!”
“……”
沈雾:“……”
无语两秒,沈雾放下了虚张作势的花架子,嘁了一声:“没趣。”
松垮垮地走过来,一把按亮了床头灯,“怕的一点都不走心,都不知道照顾一下大灰狼的情绪,你这样我很没有成就感啊小白兔。”
大灰狼还需要小白兔提供情绪价值吗?
那除非小白兔其实是另一只大灰狼。
此时此刻,苏玉尘嘴角噙着笑,被沈雾拉着坐在了床边,“看什么宝贝。”
“放心,我不是要给你看夜光手表的。”
沈雾说着,转过身,把身侧的一个礼盒放在了膝头。
“给你看看这个。”
沈雾对她挑挑眉:“你打开。”
苏玉尘细细白白的指尖摩挲过去,依言打开了礼盒的盖子。
出乎意料的是,礼盒里铺着白色的拉菲纸,拉菲纸上躺着一个塑料壳子边沿已经泛黄的电子宠物。
赫然是沈雾的新头像上的那枚电子宠物。
苏玉尘愣了愣:“这就是你说的宝贝?”
“怎么啦,不允许别人宝贝这么中古啊?”
沈雾“哼”了一声,却不是不屑和讥讽,偏偏有那么点若隐若现的撒娇的尾音。
“这是我第一代女儿,叫“一七八大长腿”。”
“……”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个子太矮的关系,缺什么就叫什么,所以有这么一个混不吝的“女儿”名字。
苏玉尘没忍住,嘴唇溢出一声轻笑。
被沈雾立刻捕捉到了,又“哼”了一声,这次是真的带着点不爽。
“怎么啦,我女儿腿长,我还不能取这个名字了吗?”
说话间,沈雾摁了摁电子宠物的开机键。
屏幕上的马赛克黑点点像素刚刚凝聚了一个开机画面,又啪地一下完全消失了,只留了一个晦暗带边框的底子。
“诶?”沈雾第一次露出了很孩子气的表情,皱着眉头一脸的失落,
像是个小孩子失去了自己心爱的玩具,或者更贴合情况一点来说,是沈雾身体里那个小不点跑出来了,露出了那个年岁孩童应该有的失落感。
“我家也有一个,”苏玉尘探出一只手指,轻轻摩挲过塑料外壳的边沿,“但不知道收到哪里去了。”
“嗯?那你还不让我去你家,你家我去定了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沈雾挑眉,下一秒,就伸手去挠苏玉尘的腰。
苏玉尘腰上全都是痒痒肉,被挠着缩成了一团,双腿都蜷了起来。
“啊,宝宝姐姐,你别闹,哈哈,别闹我了……”
“说,让不让我去,让不让我去?”
两个人笑笑闹闹的,声音几乎穿透了门扉,把欢愉传递了出去。
与此同时,门外。
白色的门扉上扣了一个玻璃杯,顺着玻璃杯往外推移镜头,就露出了沈嫱耳朵贴在玻璃杯底的模样。
“别啦,我们走啦。”
米雪儿在沈嫱身边,用气声不知道第多少次提醒。
由于是怕被发现,大部分用口型在说话,脸部肌肉作用显得表情十分的夸张。
沈嫱把自己肩头的手扒拉下去。
一脸的疑惑:“哎?怎么没吵架呢。”
米雪儿无语望天,捏了捏鼻梁。
又瞬间放下,用口型表情夸张地悄声说:“走啦,回去啦,不要管人家的事啦!”
“这老实孩子,脾气太好了,这样还闹着笑起来了?不行,我得想办法收拾一下这猢狲,不然以后得欺负这老实孩子。”
“要她俩和谐好好过,就得让另一方也逐渐强势起来。”
“哎呀,你一个外国佬不懂的!”
沈嫱把玻璃酒杯推到了米雪儿怀里,踮起脚尖,在自己家里像是做贼似的跑到了十几米外。
随后又放重了步伐,嗒嗒嗒地踩着脚步声,来到了门前。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孩子们,干嘛呢?”
两个人几乎就要滚到床上了,被突然敲门,同频率弹坐起来。
二人顶着蓬松凌乱的长发,对视了一眼。
沈雾对着门外喊:“干嘛啊!”
沈嫱又装腔作势地敲了敲门。
垫着“咚咚咚”的敲门声,沈嫱高声朗诵般说道:“两个小朋友,要不要出来吃点水果啊?新鲜的水果,丰富的维生素,美容养颜的哦!”
“不用!”沈雾随便呼啦了一下头发上的炸毛,“大晚上吃什么水果。”
“哦?不吃水果啊,要睡觉了吗?”
沈嫱又拔高了声调:“所以,你是和玉尘解释清楚了,为什么付沫筝那孩子知道你真丝睡衣的款式和价格的事情了吗?”
“解释清楚了就好啊,解释清楚了就好好睡觉吧,祝你们做个好梦哦!”
“lucky!”
一个lucky,一语双关。
门外的脚步声远去了,也没人细究为什么门口的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苏玉尘的眸子慢慢落到沈雾脸上,“对哦,我还没有问你呢,为什么付沫筝知道你的睡衣款式呢?”-
沈雾被苏玉尘摁在了柔軟蓬松的软榻上。
床垫带着很好的回弹力,把两个人的身体轻轻晃了晃,苏玉尘力气很大的手臂圈住了沈雾的腰。
长辈嘴里那个老实孩子,已经用实际行動证明了——一点不老实,作孽小能手。
沈雾被抵在身下,身上都是温軟香甜的气息,那軟绵的触感,让她不禁内心簌簌滚过一阵酥麻,肌肤上泛起了一层明显的战栗。
“还有,为什么付沫筝说是她先甩的你?”
“……”
沈雾被人欺负了一天了,明显已经有些不想再忍,此时此刻,被苏玉尘咬了一口唇,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不是说了,是她胡说的么?”
说话间,沈雾的手又在苏玉尘痒痒肉上捏了一下。
拇指食指轻提,指腹轻轻一转,拧了拧那纤腰上的薄薄皮肉。
苏玉尘体脂率很低,腰上一点赘肉都没有,这一下轻拧并没有真的拧起来什么,却让苏玉尘轻轻缩起了身体。
她怕痒,尤其沈雾也不是第一次挠她痒痒。
所以沈雾的手刚刚伸过来,她就想笑得不得了。
嘴巴刚张开,关于别闹的警告还没有出口,沈雾就翻身而上,直接反客为主,把原本在自己身上的苏玉尘反压在了身下。
她白皙纤细的手指挪到苏玉尘系在天鹅颈上的细细的带子,指尖一挑,就把那装饰用的绑带挑开了。
一大片白皙的锁骨惊艳了眼眸,沈雾那双桃花眼里,明亮的眸子,映着苏玉尘白嫩脸颊覆上粉红的红晕。
她轻轻张口:“玉尘小姐姐,你既然都来我家了,要不然……顺便履行一下义务?”
苏玉尘不想装傻说什么义务,但是即便明白,也不能真的怎么样,毕竟和沈雾只是见过了家长,但是并没有真的到结婚那一步。
“要不……明天?”
既然还没有到那一步,怎么可以这样。
“我们……还没有,”苏玉尘顿了顿,“我要对你负责……”
沈雾趴在那柔軟美好的身体上,一下一下点着苏玉尘漂亮的嘴唇。
“小小的年纪,怎么性子总是这么倔,看不出还是个小古板。”
说着突然唇角一勾,桃花眼眼带钩子:“宝宝,要不你叫我一下。”
苏玉尘真的很受不了沈雾在她身上到处点火,只能艰难地开口,语带涩感:“叫什么?”
一开口,发现自己声音竟然这么的暗哑。
沈雾指腹揉弄着水红色的唇,轻笑:“还能是什么,小古板,我还能逼你叫我老婆不成吗?”
“……”
是不能,但很快就能了。
理智尚存的苏玉尘艰涩开口:“宝宝姐姐……”
又是宝宝姐姐,好甜的一声宝宝姐姐。
“你都这么甜的勾引我了,我哪里好拒绝呢。”
沈雾骑坐在她身上,直起了自己的上半身。
她双手朝后一撩,把波浪长发撩出一个带着光泽的弧线。
细伶伶的颈项皮肤白嫩润泽,随着甩头发的動作,薄薄皮肤下的筋骨走势被拉起。
桃花眼潋滟,眼波里风情韵味几乎都把人淹没。
随即,那细白的指尖落在自己的脸颊,滑过天鹅颈,越过锁骨线,最后落在了睡衣最上面第一颗扣子上。
“你猜,是不是空调坏了,宝宝姐姐有点热呢。”
沈雾染了某种情愫的语调落下去。
苏玉尘的喉咙难以自控地吞咽了一口口水,脖子上的筋骨都显现出了轮廓。
她清透澄澈的眸子里,沾染上了世俗的慾|念,映着那个魂牵梦萦的人的動作。
一颗、两颗,沈雾的指尖挑开自己睡衣的扣子,指尖一路下落,终于到了隐匿风韵之上的最后一颗。
她停下了動作,歪头看人,带着调笑的尾韵,低哑暧|昧地叫了一声:“宝宝?”
秀美的痕迹若隐若现,美好已经初见端倪。
这些苏玉尘都是见过的,那天夜里,不光见过,她还掌控过,回忆里带着滚烫的高温,旖旎的一塌糊涂。
但是这些都可以被勉力克制,被理智这层东西尽数封印,可是这一声“宝宝”,却已经足够让苏玉尘的防线尽数瓦解。
理智在那一瞬间化为齑粉,苏玉尘抬手,直接扯开了小草莓睡衣的对襟,小小的白色扣子尽数崩开,像漫天下了一场鸢尾花香气的雨……
第42章 太能作恶
鸢尾花的香气兜头泼洒下来, 苏玉尘觉得自己陷入了温柔的花海中,细白修长的玉臂缠上来,她肩头的白色毛衣也渐渐扯得松散, 终于, 被她双手交叉捏着卷起的连身裙,双臂一展, 直接兜头退下。
羊脂美玉一般润泽的肌肤, 带着馨香扑鼻的体香,与另一处白玉般的身子紧紧贴合。
光线不佳,除了能看清彼此眼中那逐渐燃烧起来的火焰,再远一点, 那夜灯的光线已力所不及。
只有细碎如短暂片段的画幅,偶尔被视觉所捕捉。
白皙的颈项上挂着细细密密的香汗,脖颈的筋骨轻扯出的痕迹,在幽暗的光线里,反着薄汗的光。
长发发丝有一缕贴在沁润了薄汗的天鹅颈上, 又被反复摇摆的動作欺负得滑下肩头。
白壁般的膝盖蜷起,又被无情打开。
那个爱花惜花之人,终于满足了自己臆想中无数次出现过的情境, 无情蹂|躏与践踏, 手上的力道一点都不减弱, 反倒是在哀哀的低唤求饶中, 愈发凶悍了起来。
桃花眼眼眶都泛着两道潋滟的水红色, 大片的水汽氤氲了明亮的眸子, 像是噙着泪水, 牙关也咬不住那一阵阵低而婉转的声音。
粉色的长条抱枕掉在了地上,小草莓的睡衣衣襟大开, 毫无形状可言地搭在地上的长枕边沿。
小小的塑料扣子崩了一地,细细碎碎的,像是零星点缀的小碎钻,在黯淡的光线里,微微泛着柔和的光。
这一夜。
雨打了花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一江春水向苏流。
灭頂,欢愉。
连窗外的爬墙玫瑰都羞红了脸,垂下了花苞,似是不敢看。
沈家偌大的宅邸,以二楼卧房为圆心,周边都安静的没有一点人声。
独留她们恣意欢愉,玩闹和低吟,像是一首動情的诗篇,辞藻华丽,撩拨心弦。
夜继续深沉,屋内人一夜无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
阳光斜斜投入窗棂,照亮一床的狼藉。
斜斜映入的天光已经从投落在粉色大床的床脚,移到了窗前的粉红沙发上。
奶白色的小蕾丝沙发垫被初春的暖阳烘烤得热烘烘的。
实在已经不能算作早晨,只是堪堪踩住了早晨的尾巴。
苏玉尘是脸埋在被褥间醒来的,她眯着眼睛,手挡住了窗口明亮的光线。
手指在眼前投出了一片指节分明的暗影,光线还是从指缝间溜入,照的苏玉尘不自觉眨巴了眨巴杏眼。
指缝分割了光影,也分割了一幅极其美好的画卷。
苏玉尘逐渐被阳光映亮的眼眸里,眸色被阳光勾勒得有些浅淡,瞳仁像是深海里的沟壑,深深注视着阳光下那个背影。
沈雾蜷缩在那粉红色的沙发上,坐在窗棂下。
她肩头的衣服半落,露出一半的香肩。
阳光照在那白玉一般的肩头,像是盈上了一层光影氤氲的遮罩。
苏玉尘的视线透过指缝的阴影,这才看清,沈雾身上的不是什么所谓的衣服,而是一条雪白的浴巾袍,好像是从浴室里匆匆扯了一条出来,穿也并没有好好穿,只是松垮垮围在身上。
所以肩头滑落了一大半,香肩露在空气中,浴袍半搭在背上,露出半边形状惊艳漂亮的蝴蝶骨。
蝴蝶骨美人骨,肩膀到背部的线条,再到美人骨的位置,惊艳卓绝,仿佛可以烫伤人的眼眸。
除了肩膀的垂落,浴袍也并没有行使好自己遮蔽身躯的义务。
沈雾斜斜靠着沙发靠背,长腿曲了一条而起,肌肤色泽白皙,被光一氤氲,更显得细腻莹润,可也是光的作用,让人看的分明,膝盖上面那一片浅浅的红痕。
除此以外,浴袍遮蔽的袖笼下,双肘的关节处也泛着淡淡的红晕。
是昨晚其中一程,跪趴在那里被欺负的时候留下的印记。
一夜“暴行”过去,花瓣被雨打得七零八落的模样已经褪去。
此刻的沈雾披着光,在窗边,一手提起,捏着什么细伶伶的事物,手臂轻抬,拉出一条细线。
苏玉尘眯了眯眼睛,长睫搔得手指有些痒,这才想起来要放下手来。
她仔细看着那被光影眷顾的绝美身影,才发现背对着自己的沈雾,此刻正捏着针线,在仔仔细细缝着什么。
波浪卷长发如海藻一般蓬松柔軟,顺着耳畔滑落,略遮蔽住了侧颜的脸颊。
在阳光下,像是被光影无比眷顾的宠儿,披了一身光做的柔和轻衣。
苏玉尘万万没想到,沈雾在做针线活。
如此美景,如此美人,如此的天光作美,美好到不像话。
——美人手下,一定是细细密密漂亮的针脚。
苏玉尘随便捞了一条浴巾,裹住身体,偷偷溜下床去。
她双臂一展,搂住了光影下无比令人缱绻的身影。
馨香入怀,怀中人不自觉颤了颤。
“嗯?”
沈雾一惊,下意识抖了抖,手里的针戳了自己的指腹。
“嘶——”
苏玉尘一把捏住了沈雾的手指,看见那流血的白皙指尖上已经有了好多细密的针眼。
“啊,抱歉,我没想着吓唬你的。”
“不是你的问题。”
沈雾皱着眉头,推开了她的手,亮出手里捏着的那件小草莓睡衣,其上扣子缝的乱七八糟,和美人手下应该有的细细密密漂亮针脚隔了万水千山。
“……”
苏玉尘盯着那小草莓睡衣半晌,突然意识到什么,把脸埋在了沈雾脖颈间的发丝里。
“对不起。”
她的声音还有点沙哑,但是笑意已经不能被牙关阻挡,喷薄着热乎乎的气流,搔在沈雾细白的颈项间。
她的对不起一语双关,一边是为自己突然抱着沈雾害沈雾一针扎了手指,另一方面其实也是为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道歉。
沈雾手里捏着针和线,低头看了一眼缝的不能看的扣子。
“很好笑吗?”
知道是沈雾有点生气了,昨晚被欺负成那样,不生气才是奇怪。
苏玉尘洁白光滑的手臂又紧了紧,把沈雾的身体轻轻晃了晃,像是撒娇似的,脸依旧埋在细白的颈间,说话闷闷的:“不好笑,我的错,我的错。”
听她低低的哄,沈雾心头的不爽已经被甜丝丝的甘甜所取代。
但是脸上却不能立刻表示出来,轻轻“哼”了一声,“看起来这么乖,真的特别能造孽。”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我这衣服,后面还怎么穿啊?”
是真的没想到,沈雾能这么宝贝这件99包邮买一送一的睡衣。
苏玉尘搂着人,没有办法腾出来手把搔在脸颊上的发丝拨开,就用高挺的鼻尖一点一点拱,把沈雾的披肩波浪长发拨拉到颈后,露出一片雪白的肩头。
随即,苏玉尘把唇贴在沈雾的肩膀,轻轻用唇感受肌肤的战栗,这才轻笑开口。
“那就不要穿了。”
“……”
“你这……”沈雾的脸破天荒的羞的一片红,“你真的是个小禽兽。”
“宝宝姐姐说什么,我就是什么了。”苏玉尘沉醉在沈雾的馨香里,说话的时候,唇瓣有意无意地擦过肌肤,愈发强烈地感受到那肌肤上爬上的一层细细密密的战栗。
“我愿意当宝宝姐姐的小禽兽。”
“……”
说话间,水红色的唇瓣轻启,白色的贝齿在洁白的肩头轻轻咬了一口,把那战栗的触感刺|激到了最大。
“过去没看出来,只以为你能造孽,没想到你其实这么……”
沈雾轻轻一抖,被人拥着,所幸就靠在了那滚烫好闻的怀中,慢慢地把话说完:“没想到你其实是最重|慾的,枉我之前还以为你是克制律己的小白兔。”
“我真……冤枉你了。”
“对不起,”苏玉尘其实耳根也有点红,菢着沈雾的时候,总会心猿意马,想做点其他什么更过分的事情,血液里骨子里有种声音叫嚣着占有,攻城略地,不留寸草。
“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不会怎么样?”
沈雾挑眉,想侧过身却因为身体还被一双玉臂牢牢圈着,这一下動作,让本来就松垮垮的浴袍更松散了,白皙的肌肤露出的更多,单边翘起的玉腿,几乎都展露在了空气里。
优美的线条走势,脚弓脚背,纯净肌肤与慾念的尾韵结合,矛盾却又完美的高度统一。
苏玉尘的眸子暗了暗,尽量不去看那一片眩晕的光景,又把小脸埋在沈雾的侧颈间。
“宝宝姐姐我错了,以后我尽量收敛一点。”
“哦?”沈雾又挪了挪身子,浴袍的领口都几乎被阳光照到内部的秀美,“你要怎么收敛,昨晚都过分成那样了,你说你怎么收敛?”
沈雾的双手手腕上,白皙的肌肤上爬满了红痕。
“我今天必须穿着这身衣服下去吃饭,不然你以为沈嫱女士能说出什么好听话吗?”
沈嫱那样的性格,大咧咧的,但是粗中有细,一定一眼就看出来有蹊跷。
苏玉尘咽了一口口水,又把脸埋得更深一些。
不让自己的视线落在要露不露的那片秀色上。
“唔……”她声音闷闷的,“宝宝姐姐,你缝了多久了?”
“……”
提起这个,沈雾就没好气:“半个多小时了吧,我说这东西怎么这么难,光是把线穿到针鼻上,就已经花了我十几分钟了。”
“好有耐心,”苏玉尘忍着笑,憋得很痛苦,埋在沈雾颈项间轻轻发颤,说话的时候却不可抑制地带上了笑声:“穿针十几分钟还不放弃,真的很厉害了呢。”
“……”
“我怎么听着你好像是在讽刺我?”
沈雾单边眉头挑起,斜眼看苏玉尘:“笑话我有意思吗?”
大概这就是美女的短板,人无完人,沈雾看起来那么完美,不光是被上帝关上了一扇做饭的窗,还被上帝一把锁死了全部贤惠的可能性。
看起来,沈雾就是一点家务都不能做,不然就会产生不可估量的损失。
幸亏穿针引线并没有很大的杀伤力,不然苏玉尘估计今早就不能安然醒来了吧。
想到这,苏玉尘又没忍住,埋首在香气萦绕的发丝颈项间,轻轻发笑。
笑得声音带着气声,细白的肩膀都打着抖。
沈雾双眼几乎拉成一条直线了。
她眼珠一转,桃花眼里水汽萦绕间,转过脸来,唇擦过苏玉尘的脸颊。
“宝宝,你这么喜欢笑啊?”
说话间,她把手上的衣服一丢,直接半转过身,双手伸到苏玉尘纤细的腰肢上,挠了起来。
“这么喜欢笑,那就多笑笑咯。”
那修长的手指也是哪里让苏玉尘更蜷缩愈发往哪里落,挠着苏玉尘咯咯笑。
雪白的浴袍滑落到小臂,香气宜人,跳脱出来的肌肤上,有某人作恶留下的一块块红痕,还有修长手指用力捏过之后的浅红指印,在白玉般的肌肤上,显得极为刺目。
苏玉尘突然就忘记挣扎了,被沈雾摁着双腕,双手被迫平摊在耳畔,整个人都被压倒在了粉红的沙发上。
细细的白色小蕾丝花边的坐垫上,苏玉尘一头蓬松的栗棕色长发披散,她一双明亮澄澈的杏眸里,映着身上人迷蒙的春色。
沈雾脸颊绯红,双臂下撑,眯着一双桃花眼,一歪头,波浪长发从肩头滑落。
明明发丝只是悬停在自己眼前,发梢轻轻摇晃着,并没有搔到脸颊的皮肤,似乎这才挠了苏玉尘心底最痒的柔軟。
苏玉尘俯瞰着皎皎明月一般望着沈雾,突然想到之前望着月亮的时候的心情。
那时候的月亮,浩渺,遥远。
不像此时此刻,触手便可及,而自己也在那明亮的月亮上,留下了那么多印记。
苏玉尘眼神中都是瞻仰的向往,她想,自己仰慕月亮,也亵渎了月亮。
如今这明亮的月光,在为人所不知的私密空间里,只为她一个人绽放光芒。
沈雾和那双杏眼深深对视,唇角盈笑:“怎么这么看着我?”
苏玉尘的眼波盈满春水,莹莹摇晃,那份向往像是有种力量,让沈雾不自觉想靠近。
“这么看着我,是很喜欢我?”
话音落下去的时候,沈雾的红唇已经凑到了苏玉尘的唇前。
说话的声音很低,带着勾人的尾调。
“是……”苏玉尘吞了一口口水,双手被制住,她也没办法伸手去触摸,只是感受到那鸢尾花的馥郁离自己越来越近,近的皮肤都能感应到那细细密密的衣料摩挲。
“有多喜欢?”沈雾鼻尖轻轻蹭着苏玉尘的鬓边,把鬓边发玩的很乱,把低声的呢喃也送进了苏玉尘的耳中。
“我很,很喜欢宝宝姐姐。”
有多喜欢呢?喜欢到看见就想蹂|躏,也未尝不是一种喜欢。
更何况,苏玉尘眼睛里的沈雾,美好的已经无以复加,要问有多喜欢沈雾,恐怕只能用最简单的回答来诠释。
“我非常非常,喜欢宝宝姐姐。”
“……”
沈雾细白的身体再度贴上苏玉尘的身体,那胡乱裹挟的浴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到了地上。
两个人顶着晨光,又没羞没臊地闹腾了一阵。
暖阳映在窗前的粉沙发上,长发交緾,玉臂交叠。
白皙的膝盖上印着浅红色的痕迹,在晨光下微微摇晃。
两个人玩得累得要命,又搂着睡了一觉。
晨光投在屋内的影子已经从大倾角的角度,变成了几乎只落在窗棂边沿。
终于,再度醒来的时候,早上的尾巴也没有踩住,真正到了日上三竿。
直到出门前,那件小草莓的睡衣还丢在沙发角落,才匆忙被捡起来。
沈雾无语片刻:“算了,要不我换一身衣服下去吧,沈嫱女士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虽然苏玉尘和沈嫱女士昨天初见,对沈嫱女士的了解也不多,但是哪怕只是短暂接触,大概也能想象出她笑着开玩笑的样子。
那样坦荡直率地冲口而出的话,一定会让苏玉尘原地社死。
她不在床上造孽的时候,还是颇为要脸的。
念及此,她一把拉住了沈雾的手臂:“不,不要了,我来补吧。”
沈雾挑眉:“你会?”
“这很难的。”
在她看来,这些事情已经难过任何困难,是一道无可逾越的鸿沟。
但是即便在她看来如此地艰难,但是对于苏玉尘来说却是小菜一碟。
她就在沈雾难以置信地目光中,麻利干练地穿针引线,把缝歪了的扣子都拆下来,又一颗一颗按照原来的位置,认缝上了。
沈雾一直拖着腮看她,笑着玩着她垂在肩头的头发。
把那栗棕色长发的发梢绕在手指头上玩。
“宝宝,你真能干。”
“……”
苏玉尘明亮澄澈的杏眼望了沈雾一眼,一扬细伶伶的脖颈,把发丝从沈雾手底下抽了出来。
她继续忙活着手上的活计,针脚一点不受影响:“别闹了。”
沈雾眉头皱起来,非要玩苏玉尘的头发,就又緾上去。
“怎么啦,还不让碰啦?”
“不是……”苏玉尘捏着针线,低头抿了抿唇,也不敢再那么直接去和沈雾的视线作出接触:“我怕你再闹我,我们今天就出不了门了。”
“……”
沈雾深知苏玉尘床上是个什么德行,疯的要命,又凶悍又不容置疑,想了想,自我感受了一下,腿还在軟,于是从善如流,不再去触碰苏玉尘的身体。
终于,睡衣扣子尽数缝好了。
沈雾才穿上了那小草莓睡衣,带着穿回自己白毛衣裙的苏玉尘,下了楼去。
虽然早就过了早餐时间,沈嫱和米雪儿还是坐在餐桌前,彼此眼中只有对方,微笑着碰杯小口啜饮,并且用法语低低交流着什么。
面前的花纹边沿餐盘里,还摆着三明治和大包子,冷餐和热餐摆在一起,那大包子还呼呼冒着热气。
沈嫱眼角余光瞥到了下楼的两个人,看见沈雾穿着昨天那身衣服,眉头皱了皱,看苏玉尘就热情招呼:“HI,SWEET!早啊!”
对于这一声早啊,苏玉尘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应承。
因为垫着沈嫱这声早,摆在地面上打摆子的的古董钟刚好敲响十二点的钟声。
“咚咚咚”
古董钟表兢兢业业地报着时,对于沈家餐桌上的早餐实在有点讽刺。
苏玉尘硬着头皮坐了下来,对着噙着笑的沈嫱点了点头:“二位早上好。”
米雪儿举了举她一直爱不释手的方型酒杯,杯中液体一晃荡,一股香喷喷的豆浆味被晃了出来。
“早,sweet。”
沈嫱放下了手上的三明治,捏了张餐巾随便擦了擦手,“哈尼,昨晚睡得好吗?”
她昨晚只听了一点点,在听见果然吵架了就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要不是吵架了,能叮呤咣啷打得这么响吗?
所以之后,沈嫱屏退了左右,让她俩好好“立规矩”去了。
此刻,生怕苏玉尘有点镇不住,还出言提醒。
“放心吧sweet,要是她有什么欺负你的,你大可以和我说,我是为你撑腰的,她这狗脾气,缺个人给掰掰正。”
沈雾一脑袋黑线,无语地闭了闭眼,强行遏制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坐下来,“吃饭。”
面前被摆上白粥和小菜,管家和工作人员又无声地退了下去。
苏玉尘看沈雾坐那闷头吃饭,也举起个包子,小小口咬了一口。
认真咀嚼咽下,又喝了一口牛奶。
她认认真真安安静静吃完手里的包子,杯中的牛奶也下去了一小截。
再一抬头,发现沈嫱和米雪儿正托着腮看她。
眼中都是笑意和喜爱。
“唔……”苏玉尘下意识地用餐巾抹了抹嘴,“我是吃到脸上了吗?”
“哦不,没有。”
沈嫱微笑:“从没见过吃饭这么可爱的小姑娘。”
“……”
沈雾喝了一口豆浆,咚地一声把碗敦在了桌面上。
“呦,还不爱听了啊?”
沈嫱看沈雾的时候,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从小到大就没有可爱过,还有你看看你什么样啊,睡衣上怎么还有血啊?还没结婚呢,就这么不修边幅,这怎么行,和你老婆学学,学习使人进步。”
确实,沈雾衣襟上有血,这都是她的指尖血,自己一针一针扎出来的,还是沈嫱眼尖,一眼就看见了,可惜不辩端倪,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血。
“扣子眼附近怎么都是血,你是不是流鼻血了。”
沈嫱无情嘲笑。
沈雾则面无表情地插了一叉子蔬菜沙拉,放进嘴里用力咀嚼。
就好像和菜帮子有仇似的。
——能怎么说,能说自己缝扣子扎的了吗?
很显然不能。
无声的抗议让沈嫱眯了眯眼睛,随即耸了耸肩膀。
“ok,fine,你们最近什么安排?”又笑着看向苏玉尘:“明天有没有时间,我们去试试婚纱?”
婚纱……
苏玉尘耳根有点红,手捏着玻璃杯的指节微微泛着白,心口一阵阵悸动,连带着呼吸都不稳了,只能勉力克制着,才让出口的声音没有特别大幅度的颤抖。
“婚纱吗?”
真的要和沈雾结婚了,有点难以置信。
感觉好神奇,大脑里一片空白,却好像塞满了愉悦的蜜糖。
甜丝丝,心都化了。
“是啊,”沈嫱继续微笑着鼓励,那和沈雾极其相似的桃花眼里满是满意:“玉尘穿婚纱,那得好看成什么样。”
“怎么样,明天有时间吗?”
苏玉尘一阵阵的恍惚,没来由地,把目光投向了沈雾。
沈雾自然接收到了信号,晃了晃手里的叉子,清了下嗓子:“明天还不一定,恋综那边可能要录备采。”
“!!”
苏玉尘也惊了一下,突然想起来什么,捂住了嘴:“是,明天要录《恋爱or结婚》的居家镜头。”
据说是热度太高了,节目组别出心思要录一些VIP会员独享加更内容,用来拉动会员消费创收。
原本昨天就已经在发愁了,但在这里显然是忘记有这件事,被沈雾一提起,苏玉尘一下子又变得愁云惨淡了起来。
她那个家里,哪里适合录综艺……
沈雾故意作出乜斜的目光,望向苏玉尘:“你家连我都不让去,现在倒是让外人去了吗?”
“……”
苏玉尘一下语塞:“不是的,嗯……是我家真的不适合。”
沈嫱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果汁,放下杯来:“这事好办,在我们家录就行了,沈雾的房间反正她也不喜欢,去她房间录,她随便找间客房录就是了,反正空房间多,好解决。”
她没有去问过苏玉尘家里的情况,因为这些事情她早就已经知道。
没有什么能瞒住一个历经风霜捍卫了一整个大家族荣誉与金钱地位的女人,除非她装作不知道。
相比较之下,沈雾还算嫩。
“这样……会给沈雾添麻烦吧……”苏玉尘有点踟蹰,毕竟这是沈家,传出去又会有什么风波,谁也不知道。
“怕什么,”沈嫱摆摆手,“反正马上就是一家人了,在乎这些做什么。”
“我挑媳妇儿从来不看家境如何,我只看人品,玉尘你是我非常满意的,出了什么事情不用怕,沈家给你兜底。”
苏玉尘心口那阵暖意渐渐包裹上来,让她原本着急的造成的微凉的指尖回了暖。
心口热乎乎的,笑容就愈发暖如和煦的阳光。
“谢谢您,我会继续努力,竭尽全力争取不让您失望。”
沈嫱女士特别满意地看着苏玉尘,点点头:“好孩子,我越看你越喜欢,明天一定要和我去试婚纱,说定了哦!”
“我真的好郁闷你们要因为录一个无聊的综艺节目,打断我们美好的亲子时光。”
说到这,沈嫱又捏了捏太阳穴:“要我说,你们那个劳什子什么综艺就干脆不要录了,都是玩的剪辑游戏,把人当傻子,还要给匡家那个闷葫芦弄成人气之王,太奇怪了,假的不得了,闷葫芦怎么可能那么高人气,还和沈雾有苗头呢,简直胡搞。”
沈嫱女士说的匡家那个闷葫芦,指的应该是匡龚儿。
果然,长辈们眼睛里的匡龚儿,甚至都不应该去参加恋综,更别提什么人气王这种东西了。
沈雾手捏着银质叉子,挑着盘子里那颗圣女果玩。
“看来是看了。”
“嗯,”沈嫱毫不在意地点点头:“假的不能再假了,只有你那锅粥是真的精神污染。”
“……”
看样子不光是看了,还看到了最后。
不然看不见作为压轴出场的那锅粥。
沈雾脸色沉沉,一叉子插透了圣女果的身躯。
沈嫱毫无所察,转头看苏玉尘:“sweet,你对着南瓜许愿这个真的太可爱了,有机会给我也准备一颗南瓜,我要托运回法国。”
被长辈当着面提起恋综,苏玉尘那个不好意思简直都直冲天灵盖了。
“嗯,南瓜……是菜市场买的,”她老老实实地说道:“我都没想到节目组还有当众展示环节……我当时出发前还纳闷,为什么要带一个幸运物去,我应该多想一想的……”
“哈哈哈——”
沈嫱爽朗的笑声响彻在餐厅,好一会才擦着眼角:“好好好,sweet,我就说你是老实孩子,果然没看错,真的纯良。”
“好吧,那改天请你去我们在法国南部的庄园,我请哈尼你吃我们亲手种出来的南瓜。”
苏玉尘眼睛亮亮的:“真的吗?”
“真的。”沈嫱拍胸脯保证,又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说:“前提是你要先告诉我,对着南瓜许愿的法门是什么。”
苏玉尘:“……”-
虽说《恋爱or结婚》在沈嫱女士嘴里被贬的一文不值,但是收视热度是一点不含糊。
播出当天就登了顶,冲破了好几个几年未动的电视综艺排行榜,播放量比同期节目多了十个点以上。
所以今天下午来公司的时候,门口堵截的狗仔多了一倍。
铁桶似的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似乎都收到消息今天沈雾要来公司似的。
沈雾的超级轿跑开得马达轰鸣,从狗仔跟前的路面上嗖地一声疾驰而过,引了一路小尾巴追逐。
只可惜这些小尾巴只能追到地库跟前,就被训练有素的保安尽数拦住,就只能举着摄像机长吁短叹,望“轿跑”兴叹。
到了地库,扶南已经等在了专属电梯跟前。
这里私密性够,沈雾嚣张的跑车车门掀起来,两个身高腿长的美女一起从娇艳欲滴的鲜红跑车里下来,视觉享受超级一流。
“走吧,”扶南先去按电梯:“法务都已经到了,但是放心,是保密的,法务在隔壁房间,我们在我办公室里签署合约。”
苏玉尘心脏怦怦乱跳,手被人牵住了。
她回头,看见身边的沈雾对她勾唇一笑:“宝宝,别怕,签了合约我们明天就要扯证了。”
“……”
一旁的扶南:“……”
强迫吃了一口狗粮,扶南自己都想求一下自己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
更何况,她也不想再继续吃狗粮了。
“咳咳,”扶南背对着二人,盯着电梯上行屏幕上变化的数字:“注意点影响,还没结婚呢,别在公共场合这么亲昵。”
苏玉尘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沈雾特别无所谓,还把牵着苏玉尘的手故意举起来,在高反光的电梯轿厢内壁上展示两只玉手十指紧扣的美景,看起来是放在自己眼前端详,其实是冲着扶南大炫特炫。
“哎呀,不好意思了,什么影响顾不上了,明天我就是结婚人士了,有的人吃柠檬吧。”
“……”
扶南:“……”
这下,苏玉尘都想求扶南心理阴影面积了。
她张了张嘴唇,小小声吐露:“可是,一定要明天扯证吗,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我……明天有事。”
“嗯?”
扶南没转过来,耳朵已经竖起来,眼睛偷瞄电梯轿厢反光。
沈雾怔楞了几秒钟,好像想起来什么一般:“宝宝,不是说过了吗,明天录家庭备采,来我家录就好。”
苏玉尘连忙:“不是的,是如果明天录了家庭备采,我可能就没有时间了,还……还有一点自己的事情要处理。”
沈雾的脸有点黑,刚刚还在炫,突然之间全部氛围都消失了。
“你明天干什么去?”
苏玉尘抿了抿唇,轻轻摇头:“还不能说。”
“……”
沈雾看着苏玉尘,突然一声“叮咚”的提示音响起来,清脆的电子音提醒她们到了所去的楼层。
扶南刚踏出去,沈雾就关上的电梯的门。
她把苏玉尘摁在电梯内壁上,红唇凑近,眯着眼睛歪着脸看眼前人的脸。
“宝宝,你昨晚才那么折腾完我,今天不是不认账了吧?”
“难不成要当玩完就扔的渣女,不和我扯证了?”
突然之间馨香铺满鼻腔,苏玉尘没提防,被壁咚了个结结实实。
在反应过来以后,她杏眼流转,一片水光氤氲地望过来。
“宝宝姐姐,我还没玩够呢。”
好渣女的一句话。
说完,这个表面纯良无辜的“小渣女”,直接手一圈,把沈雾的细腰扣在了自己身上。
沈雾身体撞上来,长发掠起一个光泽的漂亮波浪。
她眯了眯眼睛,呵气如兰:“所以还是不愿意说吗?”
苏玉尘的胸口頂着绵軟的馨香,心猿意马,出口干涩不已:“不可以说,明天过后就知道了。”
沈雾捏住了苏玉尘的下巴,幼嫩又白的小脸立刻被她捏的唇齿微长。
“宝宝,你变坏了啊,昨晚昨晚坏事以后,就已经有事情想瞒着我了,不怕今晚我对你做坏事吗?”
苏玉尘眼底有火光亮了亮,“今晚……”她嗫嚅道:“今晚还有吗?”
沈雾:“……”
沈雾本来想了想她野兽的程度,想说今晚没有了,想也不要想了。
但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我们马上都是夫妻了,你要住在我家里,你说今晚还有吗?”
“不光今晚有,以后每晚都能有。”
第43章 乌龙飞醋
专属电梯里自然不会有外人打扰, 此时此刻,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电梯内机械设备几不可闻的运转声。
电梯轿厢内光线是冷白色的,照的沈雾的脸颊脖颈愈发颜色冷白。
冷白肌衬得她的潋滟桃花眼甚是好看, 唇是很好看的形状, 厚薄刚刚合宜,在略张开唇的时候, 水润的唇瓣会显现出饱满的润泽的丰盈之感, 也是恰到好处的刚刚好。
“还是不愿意说明天有什么事情吗?”
沈雾眼尾的两道潋滟还有些红晕未退,近距离看的时候才会捕捉到昨夜春潮的尾韵。
可只有苏玉尘能看得到。
苏玉尘明亮的杏眸里映着沈雾缓缓凑近的模样,看到那娇艳欲滴的红唇,碍于是在电梯里, 克制住了上去咬一口的冲動,抿了抿唇。
“明天,确实有事的。”
听她强调,沈雾长睫眯了眯,“究竟什么事情, 还要对我保密?”
“不是保密……”苏玉尘努力措辞了一下,才开口:“是现在还不能说。”
“……”
沈雾这个记仇的小性子立刻就起来了:“现在还不能说?”
她略歪了歪脸:“哦,所以, 你家里也不让我去, 明天去哪里也对我保密, 是真的是要和我扯证的态度吗?”
仿佛就对不让去家里, 有种非一般的执念。
苏玉尘眼睛亮亮的, 一双水汪汪的杏眼里因为着急氤氲上了水雾。
“宝宝姐姐, 我是真的想和你领证的, 只要你想和我……领证。”
到后面越说越低声,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沈雾心里本来并没有什么气可言, 看见苏玉尘这会娇娇軟軟好欺负的模样,心里的郁结早就散了,偏偏就又升上一股捉弄的“恶念”。
她手指故意停留在苏玉尘的耳垂上,轻轻捏了捏,满意地看见自己指腹下洁白的耳垂染了粉嫩的红晕,这才把手指继续下移,滑过白皙的脸颊,停留在淡红色的唇瓣上,逗弄般地蜻蜓点水玩了玩,又滑到那白皙小巧的下巴上,轻轻点了点。
指腹所过之处,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战栗浮现在肌肤表层。
于是沈雾更开心了,桃花眼笑得眼角弯弯,歪着头,呵气如兰,“宝宝,你真的想和我领证,就应该对我坦白才是啊。”
“坦白……”
苏玉尘吞了吞口水:“坦白什么,就是……明天晚上就可以告诉你了。”
“但是,你因为私事耽误的话,那岂不是没办法领证了?”
这个问题,让苏玉尘怔了怔,下意识脱口而出:“可是我和那边已经约好了的。”
“约好了?”沈雾发出了一声别有深意的“嗯?”。
随后又滑过苏玉尘的小脸,改为用指腹轻轻在红水红色的唇瓣上摩挲,“竟然和人约好了,和什么人啊?”
“……”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苏玉尘吓得连忙闭上嘴巴。
一双大眼睛里澄澈明亮,转着水光。
“……”
沈雾反复摩挲她唇瓣,实在让苏玉尘痒痒的不行,浑身起着战栗的浮霜,牢牢一把又再度圈住了沈雾细伶伶的腰肢。
那腰很细,被苏玉尘纤细有力的手臂一拢,清瘦高挑的身姿,便啪地一下用力撞在了苏玉尘身上——更完美地贴合在一处。
“宝宝姐姐,你……你做什么……”
苏玉尘用实际行動让沈雾的追问哑火在了喉间,一下转变成了低低的惊呼。
哪怕是小小地做了一回坏事,腼腆白净的小白兔还是不敢看那张漂亮到不可方物的脸。
见苏玉尘慢慢转开脸,有点可怜无助的小模样,沈雾气的都想笑了。
“我做什么?”沈雾刚刚壁咚不成,被人反圈住腰,这会人都在别人怀里,挑着眉头:“哦,你问我做什么,我还没问你做什么呢,你想把我腰勒断吗?”
沈雾的腰又细又軟,筋骨柔的不像话,被圈在怀里的时候,苏玉尘会下意识用劲一勒,沈雾总会从贝齿间溢出一声轻轻的气声。
是苏玉尘最爱听的。
她眨巴眨巴水汪汪的杏眼,一副欺负了狐狸精的纯良小白兔模样,“没有的,宝宝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仗着年纪小,体力好,就这么为所欲为是吧?
沈雾毫不客气,双手掐上苏玉尘的脸,捏包子似的又搓又揉。
“又开始装纯良,我是看出来了,我一直都在被你套路,是真的是钓系小白兔,披着羊羔皮的小禽兽。”
苏玉尘的脸一会被搓成圆的一会被向两边拉长,说话都很困难。
她还在想要不要替自己辩白两句,电梯响起了一声“叮咚”提示音。
门在机械开合声中,缓缓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扶南眼睛仿佛被刺痛了一瞬,啪地一声捂住了脸。
“……”
原来是电梯到时间又自己把门打开了。
门外的和里面的两个人陷入了迷之沉默。
“……”
万幸她俩只是一个搂着另一个,那被搂着的在搓对方白皙的脸颊,直到给搓出了一片浅淡的胭脂色,倒也省了腮红成本。
其实发现扶南的时候,两个人身体都有一瞬间的僵硬,只不过苏玉尘是有点不好意思,沈雾则一甩鬓发,仰着下巴从扶南身边走了过去。
苏玉尘则没有这么坦然,她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感,低着头从电梯里跟着出来,在路过扶南身边的时候,都不敢看人,只是有礼貌地点了点头。
扶南目送两个人朝办公室走的背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苏玉尘这个小受真的不好过啊。
在电梯里都被壁咚堵在墙角捏脸,要是在床上,不知道要被沈雾欺负成什么样呢。
哎,真可怜。
苏玉尘沈雾哪里知道扶南感慨些什么,进了扶南的办公室。
那黑色的巨大木质老板桌上,已经摆着两份合约。
“一式六份,甲乙双方各留一份,剩下的我这边各个部门留底,没什么问题就签吧,条款我都检查过的,实在不放心我叫一个法务进来,给你解答一些疑难。”
苏玉尘望着那两摞合同,看起来非常的厚重,当然也有可能是份数多的关系。
越看越觉得心跳加速,没来由地,就有和沈雾马上要结婚的真实感。
其实她过去几年,不光没有可以谈婚论嫁的对象,更是连女朋友都没有找过,也不是没有人找过她,只不过她心里仿佛一直住着一个美好的影子,那个影子让她没办法随意迈出人生中感情的重大一步。
但是现在,好像那影子已经被沈雾的模样所替代,她一闭上眼睛,就是沈雾站在那个“群星之夜”的长长的楼梯上,回头对她微笑的模样。
红裙及地,裙摆在大理石的楼梯上流淌出瀑布般的绸缎色泽。
扶南看苏玉尘有点出神的模样,轻轻咳嗽了一声。
“咳咳,玉尘,要是不放心,我还是叫我们这边的法务进来好了,没关系的,都是签过保密协议的,你不用担心安全性问题。”
苏玉尘被扶南的声音拉回现实,突然听见扶南这么说,反应了两秒,连忙摆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不是不放心,我只是有点……”
“有点没有真实感?”扶南接过话,笑着安慰:“不要担心,这些条款我都是核查过每一项的,也据理力争过,目前的条款虽然稍微对你有一定的限制,但归根到底对你们俩都公平合理。”
扶南说的没有错,沈家这样的家族,结婚补签协议的话,实在是有点风险太大。
但是扶南话里的意思,这些条款甚至都不是高乐文娱自己的法务出的。
而且……听起来隔壁还不是一方的法务。
苏玉尘充满探寻的目光投了过去,扶南还没有开口,沈雾却接过了话头:“确实,她尽力了,太奶奶那边的法务是个大律,带着自己的金牌团队来谈的判,只能说,目前都是最好的安排。”
苏玉尘张了张嘴:“沈雾的……太奶奶?”
“嗯。”沈雾举起杯子喝了口水,“你让扶南和你说吧。”
其实之前扶南和苏玉尘说过一些笼统的情况,只不过苏玉尘没想到沈家的太奶奶会参与她们的结婚细节。
这个婚前协议,似乎还有不少的拉锯。
扶南把一支钢笔交到苏玉尘手上:“具体的事情我后续可以和你细说,大概就是对方的团队还有沈家其他房都在盯着这个协议,我们能做的事,就是最大限度的保护你和沈雾的既得权益。”
怪不得这合同要一式六份了,各个部门留底都是有原因的。
苏玉尘接过笔,深呼吸了一下,调整好心率,郑重地把名字签在了沈雾的名字右边。
签完了合同,扶南检查无误,又给上面都盖上了保密的章子,这才直起身来,笑着鼓掌:“恭喜恭喜,法律意义上,二位很快就是妻妻了。”
沈雾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不爽的事情,抱着手臂:“还不是,都还没领证。”
“本来说明天就去领证,但明天某人没时间啊,还和别人约好了,也不知道和谁约的,对我都这么保密,为了和人家约会,都不和我领证了。”
她本意是想提醒什么人,自己这关还没过去呢,就听扶南诧异地说道:“明天不是要去心巧面试吗?”
“……”
自己一力保密的秘密被当场戳穿,苏玉尘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大概是沈雾和苏玉尘脸上的表情都十分精彩,扶南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笑了下:“哦,她让我帮忙联系的,说了要靠自己去面试,原来没有给别人说。”
沈雾挑了挑眉:“要靠自己?”
又拔高语调:“我是别人?”
苏玉尘:“……”
不敢说话,实在不敢说话。
沈雾把手里的钢笔放下,托着腮饶有兴致地看着苏玉尘,像是欣赏什么只能用头頂发旋面对视线的可爱小動物。
“宝宝啊,你就为了这种小事,不和我去领证吗?”
“……”
扶南似乎还是不习惯沈雾这么毫不避讳地把親昵称呼挂在嘴边的行为,尴尬地用手擦了擦鬓边不存在的汗滴。
苏玉尘就顶着那炽热的视线,低着头小小声回答:“嗯……也不算小事吧,我想和你一起站在那块大屏幕上,不、不想让别人和你站在一起。”
“……”
此言一出,室内陷入短暂的安静。
苏玉尘指的是心巧那个红玫瑰白玫瑰巧克力的代言,那天出了地铁站,她站在滚滚人潮里,仰望着那块硕大的巨幅广告牌。
上面的沈雾一袭红裙,笑颜妩媚动人,而白玫瑰虚位以待。
苏玉尘到现在还记得仰望着沈雾的时候,那心跳滚烫的频率。
“咚咚咚”
“咚咚咚”
心跳好快,因为仰望的人是沈雾。
沈雾在巨幅广告牌上,对她微笑。
在得知白玫瑰确定以后,红玫瑰和白玫瑰还会合体拍一部广告片,苏玉尘就已经打定主意想试一试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沈雾没控制住,轻笑了一声。
她略低头,又抬眸望过来,眼眸里流转着水色光芒。
“宝宝,你想要这个代言,为什么不和我说,我帮你争取,不比你自己去跑面试,收效更明显?”
这些道理在场的每个人都懂。
偏偏苏玉尘摇了摇头,一直低着的脑袋抬了起来:“我知道我的想法挺笨的,不懂变通就显得不聪明,但是我真的、真的想凭自己的努力,看看能不能站在你身边。”
她吞了吞口水,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说下去:“明明有更简单的办法,我求你帮我打开方便之门就好了,但是我还是不能这么做,我想凭自己实力站在你身边,哪怕这次还不行,那就说明我努力还不够,争取下次有机会堂堂正正站在你身边。”
“……”
如此倔强的性子。
明明看起来绵绵軟軟的小家伙,内心的强韧非同一般的强大。
她宁可自己偷偷去面试,也不想借助沈雾的力量上位。
懂得走捷径的聪明人可以说她笨,但这份精神真的很值得敬佩。
沈雾心里那一种莫名的感情又一次蔓延上了心头,她心跳没来由有几分快,被她勉力压制下去,唇角扬上一片笑意:“这么倔的性子,也不知道遗传了谁。”
她开了一句玩笑,随后又托着腮,微微探身过去几分,“宝宝,你真的不用我帮你忙吗?”
“不,不用的。”
苏玉尘连忙摆了摆手。
“我自己可以的。”
“真的不要我帮忙吗?”
沈雾说话间,又凑近了几分。
已经快要贴上苏玉尘了。
苏玉尘急的往后撤了撤肩膀,重心都有点后倾,还在乖巧地摆着手:“真的不用的,真的不用。”
沈雾再度欺身而上:“真的?”
苏玉尘继续重心后撤:“真的真的。”
扶南都看不下去了,拍了一下桌子,强力制止:“为了防止我被狗粮噎死,我觉得倒有一件事情可以帮忙。”-
第二天,恋综录备采之前。
晨光熠熠。
苏玉尘鬼鬼祟祟从沈雾那台红艳艳的跑车上溜下来。
车门还没关,苏玉尘想在车门后面藏藏身,实在是跑车掀门的设计让她藏无可藏。
于是苏玉尘就只能蹲在车门的阴影下面,一副弱小无助的模样:“是不是离得太近了?”
因为她感受到了无数的视线正往她这边投过来。
扶南和沈雾都戴着一顶硕大的黑超,闻声一起转过脸来。
沈雾有点不爽地皱皱眉:“这还近?距离心巧大楼还有一个路口呢。”
扶南则是有点担忧:“玉尘,真的不用我陪你一起上去吗?”
“不用不用,”苏玉尘破天荒地戴了一副墨镜,她推了推自己墨镜,“我自己过去就行了,这不是有戴墨镜有戴帽子,应该认不出来的,今天麻烦你们送我过来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沈雾无语,扶南微笑,“加油!”
苏玉尘做了个双手打气的動作:“嗯,加油!”
说完,她就猫着腰顺着一旁的冬青从溜了出去。
跑出去十几米,才直起腰身,抱着手里的简历,回过头,对着车前挡风的方向,左右手拼了一个爱心的手势。
随即灿烂地笑着,转身跑开了。
车上的扶南:“玉尘真可爱。”
沈雾挑眉:“说什么呢?”
“咳咳,别紧张,我就说说。”扶南清了清嗓子:“对了,今天不扯证的话,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呢?”
毕竟这是工作的一部分,扶南到时候还要安排具体事宜。
虽说在□□结婚天王老子都要自己走去民政局交钱领红本本,但是具体的保密工作与对接工作是需要提前安排的。
哪知道这一句却好像惹到了沈雾。
沈雾脸臭了一阵,才说:“今天没时间,但是她没说什么时候和我扯证。”
这尾音,竟然带着点委屈。
扶南难得见这一幕,暗自在内心笑得四仰八叉,面带和善地补了一刀。
“提醒你一句,证还没扯呢,小心玉尘被人抢走。”
沈雾:“……”
“闭嘴吧你。”
沈雾已经肉眼可见的黑脸了,扶南不好说什么,只是有点感慨:“这么多年了,竟然和心巧又撞上了,之前你签下红玫瑰代言的时候,还不是她当董事长吧?”
车厢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点声音。
半响,沈雾叹了口气:“嗯,如果提前知道,我都不会当这个红玫瑰。”
“……”-
心巧大楼坐落于京市最繁华地段的cbd脉络群。
大片的玻璃幕墙将城市的天光分割成各种几何线条的形状。
大楼下面,行走着很多端着咖啡杯,衣着精致的office Lady,高跟鞋哒哒哒地踩着节拍,从苏玉尘身边走过。
苏玉尘还是那白色的毛衣裙,戴了一顶白色棒球帽,抱着简历,像是个怀揣梦想,要进这栋大楼面试岗位的小年轻。
倒也没有特别大的出入,她也是来面试的,只不过不是面试office Lady,面试的是心巧白巧克力女主角的代言。
待到她抱着简历迈入心巧大楼的时候,排队面试的人已经排起了长龙。
那个树立着《心巧面试专属-排队区》的牌子后面,每个面试的人都抱着自己的简历。
其中不乏还有面容姣好,轻敷脂粉的男性。
苏玉尘一下子有点怔楞,在询问清楚之后,抱着自己的简历站在了队伍最后排。
眼看着前面有人出来叫走了最前面几个排队的,估算了一下时间,可能要到下午才能面试到自己。
也不知道会不会耽误下午的拍摄……
正有点发愁,手机“叮咚”响起一声提示音。
苏玉尘还没从兜里掏出手机来,就听见一个小姐姐甜甜的嗓音:“是苏小姐吗,我们总裁有请呢。”
前后的人也都把视线投过来,同时暴起一阵窃窃私语。
“我去,是苏玉尘啊!”
“谁谁谁?鸣鹿公主苏玉尘?”
“她也来竞选角色了吗?那我们还比个什么劲。”
“不是,这么大腕儿都自己来排队啊,之前说在地铁里遇见她坐地铁,真的就不是炒作,是真的!她今天还和我们一起排队应试啊!”
“我我我,我能去要个签名不?”
“我也好喜欢她演的鸣鹿公主啊!”
“不止鸣鹿公主,《恋爱or结婚》我也被她的性格圈粉了,好可爱啊,今天一见到真人,戴着墨镜帽子,都好看成这样,不红没天理了吧。”
眼看着就要再度掀起一波小小的风浪,终于在小骚乱没有成型的时候,苏玉尘被前台小姐姐带去的心巧的面试会议室。
一进会议室,迎面坐着一个女人,正对苏玉尘微笑。
这个人她没见过,但是对面的人,她认识。
只见那个齐耳发的女生缓缓回头,竟然是付沫男-
“面试的怎么样?”
扶南开着沈雾的车,一边开车一边问。
这次苏玉尘没有搞错,没有闹出上次冰扶南脖子的乌龙。
犹豫了一瞬,她有点不确定地开口:“我也不知道怎么样,进去就见了心巧老总,之后去隔壁按照要求做了自我介绍和表演了一些片段,扶南姐是提前和那边打过招呼的吗?有人专门来带我上去的呢。”
扶南眉头挑了挑,“没有,我之前帮你把名字和应聘视频报上去的时候,只是提过几句,今天的事情并没有安排。”
后面的沈雾放下了手里的手机,疑惑地“嗯?”了一声,“心巧老总安排你带你上去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
苏玉尘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可我在会议室里,还见到了付沫男。”
“付沫男也应聘心巧白巧克力女主角代言吗?”
这次换成了扶南诧异。
苏玉尘又摇摇头:“不是,付沫男好像是心巧项目的精算师,她们有业务往来,是这么和我说的。”
“那就很奇怪了啊,”扶南手指拨了一下换挡拨片,直视路面,话却对着苏玉尘说:“如果只是项目接洽,为什么还要一起看面试呢?”
这些古怪都凑在一起,说不出有多奇怪。
沈雾则捏了捏手机,犹豫了一下,又放下。
“扶南,你有空联系一下,问问是什么情况。”
扶南“嗯”了一声,“放心吧,我来应付就好。”
苏玉尘本能地觉得其中可能有什么自己不清楚的事情,以至于沈雾没有第一时间表现出轰轰烈烈的大包大揽,但是这种奇怪只是一闪而逝,没有任何情绪的端倪被她捉住,于是也就不再细想。
几个人回去沈家老宅,距离家中备采的时间已经不多。
沈嫱和米雪儿在花圃里说说笑笑,看起来恩爱异常,看见苏玉尘她们过来,站起来迎接出来:“哦,哈尼,你们回来了。”
“下午有工作任务是吧,我和你米雪儿阿姨说好了,我们下午去会会老朋友,小玉尘千万别拘束,就说这是自己家,随便录就是。”
沈嫱的热情好客,让苏玉尘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两个小梨涡盈着暖洋洋的柔和,由衷地说:“谢谢您,让我在您这里录节目,我会尽量小心,录完以后都恢复原状的。”
“不用,”沈嫱大喇喇一摆手:“这些都有人会做的,你好好录节目就行,我是不知道录节目都有什么细节,你随意吧就好了。”
说到这,沈嫱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刚刚听小扶南说,你今天去心巧面试了是吧?”
“嗯。”苏玉尘乖巧地点了点头,却没想到沈嫱女士的下一句却让她心头泛起涟漪。
“今天去心巧,一切都还顺利吧?刚刚我顺嘴问了一下小扶南,是同欣面试的你?没为难你吧?你没吃亏吧?”
“同董事长,为什么会为难我呢?”
苏玉尘愈发觉得有点奇怪,因为她回忆起自己进门之后的种种古怪行径。
那位穿着一身精致套裙的女董事长站了起来,主动迎出来,与站在门口的自己握了握手。
“你就是苏玉尘吧,沈雾的荧幕情侣。”
这个称呼让苏玉尘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很快就掠过了。
苏玉尘伸手和同欣握了握,“你好,我是苏玉尘,之前投递过简历和视频的。”
同欣微笑:“你好,我是心巧的新老板,我叫同欣。”
顿了顿,她目光的落点落在苏玉尘白净漂亮的脸上,嘴角的微笑更甚:“本人确实比投递过来的视频里看起来更漂亮。”
“……”
被人这么直白的夸漂亮,苏玉尘多少有点不适应,笑了笑以作回应。
“说起来也巧,请坐,”她说着话往前走,还不忘插一句请苏玉尘落座,随后坐在苏玉尘身边,那梳的整齐的发髻和她本人的坐姿一样的一丝不苟,坐下以后双膝并拢,双脚并着斜在一旁,一双漂亮修长的腿更显惊艳夺目。
她微笑着看着苏玉尘继续说话:“你确实很适合这个角色,看起来气质也很清新,适合白巧克力的形象,对了,沈雾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这个突然转换的问题,让苏玉尘愈发觉得有点奇怪。
“没有,您有事找她?”
“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熟呢。”同欣眼波一挑:“也许更熟。”
“……”
正在苏玉尘觉得接不上了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付沫男走过去打开了门,对着门口不知道说了什么。
很快,进来一名工作人员,怀里还夹着一份工作安排表。
“董事长好,影棚那边已经就位了,现在可以拍绿棚照试镜了吗?”
看起来是等了一会了,同欣点了点头,“可以了。”
苏玉尘突然有种如蒙大赦的轻松感,刚要去拿起桌面上的简历站起来,简历的一角却被同欣做着黑色美甲的手按住了。
和一丝不苟的发髻以及没有一条褶皱的浅蓝色套裙相比较,这画着骷髅头和十字架的美甲,实在显得有些与整体氛围格格不入。
那只手压在简历上,没有任何收回去的意思,看着苏玉尘的时候,还在微笑着。
“可以去拍照面试了。”
同欣说着,手还是没有放开。
苏玉尘也松开了手,对同欣礼貌客气地点点头,起身出去。
在路过付沫男的时候,付沫男拉了她一下。
“玉尘,加油。”
“谢谢。”说不出的古怪,苏玉尘笑了一下要走,就听见付沫男又追了一句:“过几天我家里有家宴,玉尘可以赏脸来当我的女伴吗?”
这个问题实在有点不合时宜,苏玉尘看了她一眼,没有表态,就开门出去了。
只留下付沫男站在门口,扶着门框发呆的身影-
回忆完不久前,苏玉尘思绪回归,看见沈嫱脸色愈发有些奇怪,又试探性问了句:“伯母您也认识同欣董事长吗?”
沈嫱:“……”
“哦,哈哈,同欣啊……”
头一次看见沈嫱对于一件事情这么不爽快,竟然还打了磕绊。
她尴尬地笑容几乎收拢不住,左右看看,看见自己爱人,朝米雪儿投过去一个求助的眼神,没想到米雪儿对她耸肩摊手,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模样。
于是,沈嫱咬了咬牙,决定祸水东引:“去问小扶南吧,她什么都清楚。”
“好了好了,我们这边时间也快来不及了,约的朋友都已经等我们好久了呢!哈哈哈——”
沈嫱的笑声回荡在客厅,人已经扯了风衣,拉着米雪儿奔向了大门口。
“……”
苏玉尘只能在沈嫱身后,毕恭毕敬鞠了一躬:“伯母慢走。”
“好好好!好孩子,我最喜欢的是你,别的不用管,你记得就好了!”
沈嫱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渐隐在门外绿树成荫的小径后。
辞别了沈嫱女士和和她形影不离的爱人米雪儿,苏玉尘站在原地琢磨了半天,都觉得不对劲。
这会突然想起来什么,翻出手机一看,有一条未读消息的小红点挂在微信的图标上。
苏玉尘点开了聊天通讯软件,看见了一条好友申请。
[心巧-同欣申请添加您为好友]
同意或者拒绝的标就在一旁,苏玉尘头一次产生了犹豫。
还没确定加不加好友,苏玉尘一抬眸,看见了一旁沟通布线问题的扶南。
“南南姐,我想问一下,这个心巧的董事长,是不是和沈雾是旧识啊?”
“……”
扶南竟然也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而是肉眼可见地,肩头僵了一下。
“啊,不是,前些年有些来往,后来不来往了,就……也不算旧相识。”
苏玉尘本能地觉得有点什么,“扶南姐你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
扶南手里捏着拍摄日志,想抬起来捏捏太阳穴,发现手里占着,于是用大拇指尖搓了搓额角。
“其实就是之前认识,但我可以用人格担保,在接下红玫瑰巧克力代言的时候,心巧的东家还不是同欣!”
“这……还需要担保?”苏玉尘第一次露出让扶南心虚的探寻的眼神,直到把扶南看得目光瞥向了一边。
扶南笑得有些不自然:“嗯……其实吧,今天沈雾也没有主動要求上去,也是为了避嫌,所以你可以放心,即便是现在心巧的东家变成了同欣,也不会影响你应征白玫瑰角色的通告的。”
停了停,苏玉尘才再度开口:“她俩的关系,还要避嫌?”
“南南姐,所以说,沈雾和同欣,之前确实是有点什么了,是吗?”-
沈家老宅内,少有的人声鼎沸。
工作人员穿梭在各种设备之后,导演还在指挥着摄像团队一会如何拍,还和管家在沟通家里拍摄的细节。
连扶南都远远地离开苏玉尘和沈雾的范围,连对视都不敢,躲到了不知道哪的角落里。
拍摄之前总是最忙乱的,各种高声呼唤工作伙伴的声音,把原本后院湖泊里的刚刚回迁的水鸟惊得四散逃窜。
沈雾从二楼下来,手里的手机还保持着通话界面。
但是对面没有接,那个名字赫然是笨猫咪。
笨猫咪苏玉尘此刻显然是不知道在哪里,沈雾刚刚在二楼卧房和几间客房找了一圈,被工作人员恭恭敬敬叫了一圈老师,又无功而返。
“这个小笨猫,跑哪儿去了?”
沈雾不记得多少次挂断了电话。
只是刚刚挂断电话,拿着电话的那只手还没有落下来,手腕就被人用力一扯,整个人没入了后院外墙和灌木球的阴影里。
苏玉尘清甜的香气兜头泼洒下来,沈雾眼前一花,整个人就被一个怀抱,堵在了坚硬的墙壁上。
身前的绵軟馨香都是苏玉尘的,只不过这会苏玉尘的表情,没有那么腼腆无害,而是眼中有某种不可言说的情绪,定定地看着沈雾。
大概是之前没有做过这种事情,第一次拉人壁咚有点突然,自己都没有什么心理准备,所以耳根红彤彤的。
但也不妨碍苏玉尘语气冷硬地抛出问题:“外面人太多了,我有问题想问你。”
沈雾的身体被迫适应身前人的曲线,有些位置被迫挤得有些透不过气。
“……”
她深吸一口气,总算倒过来心里的那一阵悸動:“你这是做什么,第一次见你这样,就为了问我一个问题?”
苏玉尘把沈雾摁在隔阂人声鼎沸的拐角,眯着眼睛:“我想问问,你和心巧董事长,具体是什么情况呢?”
“什么什么情况?”
沈雾被问的一头雾水,望着苏玉尘的时候,眼眸下意识上下扫过苏玉尘的脸。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什么问这个做什么?”
苏玉尘把这个问题在嘴里嚼碎了,又重复了一遍,心里滚过一行明晃晃的大字——怎么可能不问!我老婆被人拐走怎么办。
说完之后,苏玉尘就用实际行動让沈雾知道问这个做什么。
水红色的唇瓣突然封了上来,把沈雾头脱口而出的话堵在了唇齿之间。
细细的蜜糖翻滚的声音,嫣红的唇瓣互相揉搓,一方被索取,另一方在掠夺,凶悍的不行,有时候甚至还轻启贝齿,咬着嫣红的唇,满意地感受身下人身体传来的阵阵颤栗。
直到親的沈雾腿軟,呼吸不畅,才放开她。
沈雾腿軟绵绵的,双膝下意识并拢,整个人軟乎乎的要滑下去,万幸被苏玉尘頂在墙上,身前的绵軟都被挤的像是可怜的捏捏玩具。
她咽了口口水,把口中甜津津的味道用力咽了下去,这才努力调整好了紊乱的呼吸,被咬红的唇瓣上还有亮晶晶的光泽。
苏玉尘细白修长的手臂,牢牢圈着这鸢尾花香气的身体。
轻轻张嘴,唇瓣刮擦过沈雾的鬓发:“明天早上9点,民政局一开门,我们就去扯证。”
沈雾胸口的起伏过了好半天才平复下来,她任由自己被壁咚着,突然笑出了声。
“笑什么?”
身下的身子微微发着颤,沈雾笑了半天,才抬起头,眼眶都晕开两道水红的潋滟,她望着苏玉尘白净漂亮的脸,挑了挑眉头。
“宝宝,你第一次这么主動,还这么着急,是不是吃醋啦?”
苏玉尘哪怕是刚刚做完小小的坏事,腼腆起来还是会脸红。
她略垂眸,嘴硬道:“我没有。”
沈雾又扶着她的肩膀,笑得一阵花枝乱颤,笑了半天,脸颊带着绯红扬起了脸来:“宝宝,同欣是沈家二房的,是我表姐,所以她不姓沈。”
这次换苏玉尘愣住了,张了张嘴,没留神开始自言自语。
“那扶南说……你们还需要避嫌?”
沈雾趴在她肩上,说话还带着气声。
“是啊,我上学那会一直和匡龚儿一起揍她,后面都不来往了,一方面和沈家几房觊觎我们家产业有关系,另一方面也确实是因为感情问题……”
苏玉尘皱眉看过来,就听沈雾张嘴解惑。
“因为,同欣是匡龚儿名义上的前女友。”
似乎是看苏玉尘的表情特别好玩,沈雾笑着又补上了一句:“同欣年轻的时候骑机车的,我点过她不止一辆机车,二房小姑上门找沈嫱女士打过好几架。”
她耸耸肩:“当然都没打赢,沈嫱女士是柔道业余组金牌。”
“小姑出了名的泼辣带着人杀上门,反被沈嫱女士打得去住了好几次院,还是太奶奶出面调停的,所以我们俩家有龃龉。”
“……”
所以这才是沈嫱提起同欣就问有没有被找麻烦,问自己有没有吃亏,却一点也不愿意多说的原因。
苏玉尘立在那里,整个人石化在当场,几乎完全站成了一座丰碑。
沈雾的一双玉臂却攀上了苏玉尘颈项。
她脸上还染着春潮,红唇还娇艳欲滴。
凑到苏玉尘耳边,语带呢喃:“你完了,今天晚上我要找你报‘仇’了。”
“我一定要你一夜都睡不成觉。”
第44章 居家拍摄
初春的风已经带着暖意, 卷着人的发梢。
今年的春来的更温暖和煦一些,显然是一个极度渴望奉上温暖的好兆头。
沈雾和苏玉尘躲在一片灌木球群的后面,十几步之外就是忙碌的工作人员。
还有人说话的声音时不时传过来。
沈雾圈着苏玉尘的脖颈不松手, 整个人不用壁咚, 直接贴了上去。
她嫣红的唇瓣噙着笑意,歪头和苏玉尘对视:“我刚刚说了, 今晚要找你报仇, 但是你还搂着我不松手,是已经等不及了吗?”
苏玉尘脸颊上显现出了绯红,她其实为人颇为要脸,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失态了, 作出这么冒失的事情,就想松手。
没想到自己还没多大動作,沈雾却愈发变本加厉,贴上来更紧。
“我说宝宝啊,你脸这么红, 还敢学着别人做坏事啊?”
“……”
苏玉尘一阵口干舌燥,因为那留下印记的绵軟,已经毫无保留地贴在了她身前。
把她的也挤得有些呼吸不顺畅。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 胸口起伏大了些, 好不容易克制住心里的燥热, 摸了摸沈雾的头发:“宝宝姐姐, 外面人多, 你说要和我算账, 也应该是晚上吧。”
沈雾逗她有瘾一般, 贴上来,笑盈盈地, 完全忘记自己此刻姿态有多撩。
“宝宝啊,要是我说,我就是要现在,你又该怎么办呢?”
“现在……”苏玉尘耳垂都已经烧起来了,脑海里不断滚过昨晚和沈雾折腾的画面。
晦暗的光线,朦胧的眼神,还有因为太疲惫,嗓子叫哑了之后,哭起来就只有眼角流出的泪水。
沈雾的模样太过好看,以至于一提起来,苏玉尘心跳就快的不可抑制。
“现在当然……当然……”
她口干舌燥,偏偏结结巴巴说不出来。
心跳快的吓人,外面都是人,她还清晰地听见那些人以为离当事人远,一边工作一边兴奋讨论的声音。
“我的天啊,沈家老宅,果然名不虚传啊!”
“沈雾家真大,不愧是京城老钱儿。”
“但是为啥苏玉尘也在沈雾家里拍呀,而且我听管家说话的意思,原来苏玉尘要拍摄的那间房间,之前是沈雾的卧室啊。”
“啊,我也听说了,沈雾自己随便找了一间客房,就对付着拍了。”
“我的天啊,你说我们是不是见到真的一对了,要不家里都能借出来拍,自己随随便便对付?”
“沈雾这么高高在上的高岭之花,愿意这么为苏玉尘付出,这俩一定是真爱了吧?”
“之前就听说她俩有情况,没想到我竟然磕到真的了。”
“我妹妹她和她班同学都磕她俩,好像叫什么……哦,对对,叫【雾心玉意】,现在超级火爆。”
“那她俩来参加咱们恋综,岂不是公费谈恋爱了?”
“啊,别说,真有可能,我朋友是跟拍航拍组的,据说晚上的时候看见沈雾和苏玉尘一起去的换洗室,呆了好久都没出来,最后你猜怎么滴?”
苏玉尘惊得脊背僵直——完蛋了,被看见了吗?
她也竖着耳朵听着。
“怎么怎么?”
身边的人开始催促那个工作人员快点说,那个人故意卖关子似的,清了清嗓子,好像还喝了一口水,才继续说话。
“要说出来你们都不一定信,她俩没出来,然后又续进去俩,匡龚儿和刘若萌也跟去啦,四个人在换洗室里,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外面的人说听见里面吵架的声音,因为是私密空间嘛,没有摄像头,看不见是谁和谁吵架了,但是最后刘若萌哭着跑出去了。”
旁边的人一脸的恍然大悟:“哦!四个人的故事,只有三个人有姓名?”
“我去,这就是修罗场吧,最后刘若萌遗憾退场,哭着跑了?”
“但是也说不通啊,那匡龚儿和沈雾还有苏玉尘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啊,不过眼下不都明了了吗,明显是沈雾选了苏玉尘啊,不然这次拍摄为啥她俩在一起备采。”
“哦哦哦!匡龚儿看起来冷冰冰的,没想到还挺可怜的啊。”
“暗恋沈雾所不得,痛苦交织,这会一定偷偷躲在哪里哭吧?”
“要我说,最可怜的是刘若萌吧,一开始就被pk下去了,哎,恋爱真让人看不懂啊。”
“是的,感情这东西,就是一场游戏。”
此时此刻,冬青球后面的两个人。
沈雾没控制住嘴角,几乎要笑出声来,苏玉尘吓了一跳,生怕她真的笑出来被人听见,连忙伸手捂住了沈雾唇形很漂亮的嘴。
“嘘——”
苏玉尘对沈雾摇摇头,悄声说:“别出声,会被听见的。”
那些工作人员浑然不知,还在哼唱着苦情歌,“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不能,有姓名~”
身下的身体颤抖的香肩都在发颤,也确实很好笑,被人当着面涛八卦,谁能忍得住不乐。
沈雾笑了一阵,桃花眼眼皮一撩,带着钩子般的眸色染了妩媚春潮,注视着苏玉尘的双眼。
下一秒,苏玉尘果然在自己掌心感受到了滚烫的濡湿的触感。
她依旧是像被烫伤了一般,但是并没有像之前一样,迅速收回自己的手。
反倒是像被“烫”多了习惯了,对待这样顽皮的举動,直接反手把人圈在怀里,用力吻了下去,堵住了那戏弄人的红唇。
那作恶的粉嫩小舌尖,被惩罚一般遭到了追逐,可是怎么样都没有办法逃开,因为身体被紧紧圈着,浑身沾染了另一个人身上的香气。
兜头淹没上来,令人指间发麻,呼吸不畅。
末了,苏玉尘松开沈雾的唇之前,还惩罚似的轻轻咬了一口那“做坏事”的粉嫩舌尖。
“……”
沈雾好不容易缓过来一口气,整个人的窒息感令得头皮都阵阵发麻。
为了不让自己重心倾倒,于是只能徒劳地圈住苏玉尘白皙修长的颈项。
沈雾大口大口呼吸着,桃花眼里因为缺氧氤氲上了一层迷蒙的水汽,整个人軟绵绵的,细白柔嫩的天鹅颈拉出了向后倾身的漂亮线条。
此刻白嫩颈项上的筋骨在薄薄的皮肤上看得分明,配合着紊乱的呼吸,肌骨阵阵清晰显现。
又好像有点疲惫,整个人一歪,却被一只白皙的手臂扶住,脸下意识向一边歪了歪,拉動颈项上的筋骨,发丝垂落,海藻般蓬松馨香的发丝杨柳般轻拂。
此刻沈雾后脑被骨节分明的白璧手掌托着,整个人都依靠别人的力量才能稳住,像只濒死的白天鹅。
“又……你又来……”
苏玉尘之前明显是不会接吻的,但是这家伙好像学东西特别特别快,一下子就能领会其中精髓,这种事情进步快得吓人。
之前笨拙的啄,在那一夜之后,似乎完全变了一种风格。
好像知道沈雾哪里是最不可承受的点,哪里是她想逃开却无比欢愉的点,这些都被苏玉尘完完全全掌握了。
那个一张白纸似的小白兔,在初期什么都不会,此刻也能随心所愿,把想欺负的人親的几乎晕过去。
因为太凶了,所以久久都不能令人平复心跳的频率。
苏玉尘修长细白的手指托在沈雾后脑上,外面不远就是人声鼎沸。
轻轻唤了一声:“宝宝姐姐……你没事吧?”
就在刚刚,她在这处外人不可见的阴影里,把沈雾親的几乎几次要瘫軟下去。
某些地方,也起了很多奇妙的变化,不可赘述。
沈雾微微仰着下巴,望着冬青灌木球遮蔽过后的天光,恍惚间,觉得天空在慢慢旋转。
蓝色的天,白色的云朵,像是棉花糖,此刻正在她眼角噙着泪的眸光下,带着多棱镜折射过后的水光,恍惚地转着圈。
后腰上有力量,后脑被人托着,沈雾大口呼吸了好久,终于那天的景色不在胡乱转圈,这才强行调整了呼吸,勉力开口:“我真的,好后悔给你开了一次荤,你这些……这些奇怪的招数,都是从哪里学的?”
她说话还带着气音,那种灭頂的窒息感渐渐褪去,指尖都还在微微发颤,气息如此的不稳。
苏玉尘似乎是怕沈雾摔着,把虚弱无力的人搂进了怀里,又紧了紧怀抱,在春风暖意的灌木丛后面,轻轻親了親沈雾的唇角。
“宝宝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雾咽了口口水,筋骨在薄薄的颈项皮肤下轻轻扯動,“不是故意的,那你这么对我,哪里……哪里学的荤招?”
语调还是不稳。
苏玉尘把唇贴在沈雾的唇角,说话的时候也不分开。
仿佛很眷恋似的,唇瓣轻轻刮擦沈雾的脸颊,又感受到怀中人轻微的战栗感。
“宝宝姐姐,我没有别的地方学什么……”她停了停,挺老实地说:“我都是感受你的喜好,然后……然后我……”
“然后你拿我当试验田,然后你无师自通?”沈雾望着天,终于没控制住,翻了个白眼。
“嗯……对不起。”苏玉尘又轻轻啄了一口沈雾被欺负的有些饱满水亮的红唇:“宝宝姐姐,我也想温柔一点,但是遇见你,我控制不住……”
沈雾的每一处,都那么美好,香气馥郁,肌肤胜雪。
这么冰肌玉骨的美人,对着自己露出迷蒙的眼神,眼尾两道水红潋滟,唇瓣轻轻张合,胸口起伏剧烈——
这么种种,谁又能做到控制的住呢?
苏玉尘早已经食髓知味,她对沈雾的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有一种痴迷的眷恋。
所以,那些东西根本不用什么教程,对着沈雾就什么都会了。
红唇近在眼前,微微翕张,苏玉尘明眸里隐藏着深深的灼热,她垂眸不去看,唇瓣还是刮擦那细白柔润的肌肤,“宝宝姐姐,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撩我?”
说的也是真话,明明就已经把持不住了,沈雾还总是挑战她的承受极限。
“要不,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苏玉尘就只能开口柔声低哄。
这个娇軟的诉求,听在沈雾耳朵里,颇有一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
——怪我咯?
她又想翻个大白眼,但是控制住了,闭上了双眼,任由自己被抱着。
“宝宝,你真的——”
“你想的美。”
“你等着,我今晚报仇报定了。”
两个人在室外親了个緾绵,室内就是许许多多的工作人员,还在说着关于她们的八卦。
越说越离谱,还有人说其实沈雾和匡龚儿是豪门联姻,苏玉尘这个小透明只不过是她俩拉出来的挡箭牌。
作为当事人,俩人兴致勃勃地听了好一阵八卦,终于在苏玉尘的不断催促下,沈雾带着苏玉尘,两个人从灌木球的后面绕了好大一圈,从正门一起回的老宅。
管家一身干练的黑西装,头发花白,身姿却站的笔挺,在看见她俩的时候,下意识推了推圆框的老花镜。
目光先是落在花园的门,又转回脸来继续看着大门,似乎是有点诧异她俩怎么又从前面回来了。
沈雾路过管家的时候,无声地伸出食指比在唇前,比了个“嘘”的口型。
管家会意,安静地退了下去。
沈雾和苏玉尘朝着大厅方向走过去,那几个刚刚还在兴致勃勃说八卦的工作人员,脸上或多或少都有几分尴尬之情。
在路过那个说‘沈雾其实和匡龚儿豪门联姻,苏玉尘这个小透明只是挡箭牌’的那个人面前。
沈雾刻意放缓了步伐,她“嗯?”了一声,吸引了旁边一起并行的苏玉尘的注意。
苏玉尘连忙:“怎么了?”
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她其实也怕刚刚是不是欺负人欺负的狠了,沈雾这会身体会有什么不适应。
只见沈雾轻轻挑了挑眉头,手指抬起,親呢地整理了一下苏玉尘系在玉颈上的白色绑带。
“今天拍摄家庭备采,怎么这么不小心,领巾都歪了还不知道,真的是,小糊涂蛋。”
小……小糊涂蛋?
那漂亮白皙的手指故意逗留在白色的毛毛领巾上,摆弄了几个来回,沈雾这才满意地对着苏玉尘微笑:“好了,可别再这么糊涂了,上了镜小心传出什么八卦就不好了。”
“……”
那几个说八卦的纷纷缩了缩脖子,本来兴致盎然的表情,一下子僵在脸上,于是连忙转回身去假装忙碌起来。
苏玉尘明亮的杏眸里转了转星光,望向沈雾的时候,唇边的笑意几乎有点压不住。
她拿下沈雾还停留在自己颈带上的手,轻声娇嗔了句:“别闹。”
沈雾报以更妩媚迷人的微笑,“就闹。”
说着,她俩去二楼拍摄了,几个正儿八经【雾心玉意】超话签到签出大咖的小姑娘,望着她们俩的背影,一水儿的祈祷手星星眼。
“唔,我就说我磕的cp是真的吧。”
“救命,她俩好般配。”
“从今以后,谁还敢说雾心玉意是假的。”
扶南站在她们身后,无奈地捏了捏眉角,心中感慨:明明刚才苏玉尘问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就带着气出去了,不用问就是去找沈雾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一番,也不知道沈雾说清楚了没有。
反正自己说的挺清楚的,沈雾本来也不知道心巧的新东家就是同欣,不然一定会避嫌的,苏玉尘也不知道在紧张个什么劲。
但是眼下瞧着应该又和好如初,看来是沈雾给人一顿收拾,整顿老实了,这俩人又粉红泡泡藏不住,以后估计会愈发捂不住吧。
苏玉尘真的是,太容易被沈雾搞定了,这以后还不得被欺负死?-
拍摄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苏玉尘坐在“自己的”粉红色主题的房间里,行李箱摊开,正在收拾行李——连行李箱都是粉色的。
当然,这个行李箱这么粉,一眼就知道是沈嫱女士买给沈雾的。
露在镜头前的行李箱内容,都是无伤大雅的随身物品,比如一些毛巾、洗漱用品,浴袍等等。
镜头一直推向苏玉尘的脸。
下午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入窗棂,苏玉尘坐在粉红色的沙发上,有点别扭,耳垂和淹没在毛衣下的锁骨都烧的粉粉的。
因为这里不久前她才和沈雾滚过一通,还没多久,就面对了镜头,实在有点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心虚,或者还有其他什么禁忌不可言说的情绪作用,苏玉尘低头收拾东西,也不太看镜头。
只不过她自己不知道,镜头下的她有多么漂亮迷人。
明亮的杏眸被敛下的长睫掩映了一部分阳光,那从窗棂映入的斜斜暖阳,在那浓密纤长的睫毛下,投下了一片浅浅的阴影。
干净澄澈的气质在阳光的氤氲下,像是被蒙上一层暖色的光影。
细白的肌肤泛着淡淡的光韵,整个人瞧起来暖烘烘的,柔軟又干净。
旁边的pd似乎是怕苏玉尘一直不说话冷场,接了几个问题。
“玉尘这次出发,要带这些东西吗?”
苏玉尘怔了怔,不擅长说谎话的她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正面回答,脸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嗯,也可能不是吧……”
她不知道自己脸红有多漂亮,依旧敛着长睫不敢看镜头。
pd姐姐微笑着说:“玉尘对于这段时间节目的录制都有什么感受呢,和我们分享一下吧,比如有什么事是非常难以完成的。”
似乎是被勾起了什么回忆,苏玉尘眼睫颤了颤,终于看向镜头,微微一笑:“搭帐篷什么的,挺难的。”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
被问了同样问题的沈雾看向镜头,眉头轻蹙:“做饭什么的,挺难的。”
沈雾的pd似乎尴尬了一瞬,打了个哈哈,“那除此以外,还有什么困难的呢?”
沈雾一撩鬓发,对着镜头投过一个妩媚眼波。
“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困难。”-
会员加更录了六个多小时,导演们看素材足够了,就辞别了赶回台里,争取明天晚上八点就要播出。
机房的电脑机箱又火热了起来,剪辑师们加班加点的开始点灯熬油,势必要把这一期加更赶在24小时之后播出。
终于送走了拍摄人员,苏玉尘有点脱力地坐在了台阶上。
春暖和煦,今天的温度怡人。
夕阳西沉,火红色的云层烧着了天际一般,把几片厚重的云层映成了朦胧的深紫色剪影。
像是一幅饱和度极高、色彩冲击力极强的油画,挂满了一整片苍穹。
苏玉尘托着腮对着夕阳发愣。
搁在一旁木质台阶上的手机叮咚叮咚响了两声。
似乎是不舍得挪开目光,苏玉尘反应慢了两拍,这才慢慢摸起手机。
手机上又是微信又一个提示红点。
苏玉尘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一整天没看手机了。
打开手机以后,果不其然有好多群有消息,还有刘若萌发了好多好多表情包,苏玉尘大概浏览了一下,群里的无非是发布一些工作机会,至于刘若萌,是在控诉节目组拍摄期间问自己和匡龚儿相处的细节。
嚎啕大哭的表情包发了十几二十个,最后发了一条语音:“姐姐你好薄情,你都不管我死活,和沈雾双宿双飞,都不管匡龚儿是怎么虐待我的!”
苏玉尘实在是有点抱歉,给刘若萌回了一个消息:[抱歉,刚刚在录制没看手机。]
发过去以后,也并没有打算等刘若萌回复,毕竟已经是两三个小时之前的消息了。
苏玉尘退出了刘若萌的聊天界面,刚想关手机,突然瞥到新朋友那里有一个红点。
原来刚刚弹出提示音的,是这个消息。
点进去以后,又看见了心巧-同欣申请添加您为好友。
苏玉尘点进去,在同意上点了下去,很快就弹出来一条消息:[苏小姐,通知你第二面真的太困难了,好不容易才加上您的微信。]
这话说的揶揄,苏玉尘有点尴尬,刚想回复,就看见对话框上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苏玉尘去按数字键盘的手就停滞在了半空。
社恐属性的人,能不回复就不回复消息。
但是对面的人似乎很健谈,不在乎她是否回复,很快又发过来一条:[苏小姐,也不知道你到底重视不重视这次应征女主角的工作,消息都不打算回复呢。]
“……”
苏玉尘尴尬了一瞬,回复:[抱歉,刚刚在工作。]
同欣发过来一个和她气质严重不符的表情包——一个三百斤机车络腮胡壮汉穿着铆钉皮衣搂着hello Kitty。
紧接着过来一条消息:[过几天付家家宴,来参加一下,顺便二面。]
“……”
苏玉尘:[哪个付家。]
同欣:[还有哪个付家,就是沈雾的绯闻未婚妻,付沫筝的家。]
很快,又发过来一条:[当然了,还有另一个被节目组硬拉郎的匡龚儿。]
去别人家里怎么面试,而且还是付沫筝的家里。
待到看见这一条的时候,苏玉尘眉头挑了挑。
所以,其实目的,是匡龚儿吗。
虽然挺奇怪的,但是苏玉尘还是回了个小兔子微笑的表情包。
[同董事长应该不会喜欢穿哆啦A梦的充气娃娃服吧。]
[?????]
同欣:[呵呵,与其替别人操心,不如担心一下自己,沈雾的生日就要到了,她那么挑剔的人,你准备送她什么呢?]
苏玉尘万万没想到同欣能冒出这一句,但是这比用白巧克力代言威胁拿捏她更具有杀伤力。
苏玉尘空白了一瞬间。
“是啊,沈雾的生日还有几天就到了。”
之前给沈雾买那个小小的挂坠,看见沈雾妥善地收藏在了首饰盒里,但是那衣帽间一拉开,一整排墙上都是抽拉式首饰盒,自己那个细小的吊坠,实在是难以匹敌,被对比的像是个营养不良的豆芽一般不起眼。
同欣似乎感受到了苏玉尘的惊慌,很开心地又追一条:[别担心,别买硬的礼物就行,她不开心就只会把不喜欢的礼物丢你脸上罢了,保证自己不会破相哦,不然我们心巧考虑的白巧克力女主角就少了一个人哦。]
苏玉尘:“……”
同欣好像踩住了谁的痛脚,开心地输出:[沈雾那种脾气也不知道平时你是怎么应付的,听我一句劝吧,你还年轻,大好年华,快跑。]
[她是个暴力分子!她还点过我的车,害怕了吧?这些秘密没人告诉你吧?]
[我就知道你是被骗的,呵呵,只有我敢和你说真相,感谢我吧!]
[我都可以猜到,她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一直都是那个欺负你的角色?]
苏玉尘那边已经不再回复,同欣也满意地关掉了手机-
浴室里水雾氤氲。
大片的蒸腾水雾盈盈绕绕。
洁白的浴缸里已经放满了温热的水,水面上浮着鲜艳的红色花瓣,一小瓶矿石香薰正摆在一旁的水晶台面小推车上,晶亮亮的浴盐被装在了一个有着繁复装饰花纹的玻璃小罐子里。
苏玉尘把头发盘在头頂,露出了细白的天鹅颈。
由于双臂上伸緾绑头发,蝴蝶骨的形状被更明晰地勾勒了出来。
后脖颈因为筋骨的拉扯,沿着脊椎向上,在颈项的部位,頂出了一道细细的骨骼凸起。
被包裹在细白柔嫩的肌肤下,肌骨都极其惊艳漂亮。
除掉了最后一件衣服,白皙的脚尖点了点水温,苏玉尘终于坐了下去。
水温度刚刚好,温暖的水包裹住了细嫩而柔滑的肌肤。
水面上蔓延着一片片鲜艳欲滴的玫瑰花瓣,这些花瓣随着水波慢慢汇聚到苏玉尘洁白的肩头,玉骨香肌,仿佛从皮肉里都透着一股香气。
苏玉尘靠在浴缸的内壁上,身体轻轻往下滑了一些。
随即,她撩了一把水,往脸上泼了一捧水。
“呼——”
水珠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脸颊和脖颈滑落,细白柔嫩的小臂上,还沾了几片嫣红的玫瑰花瓣。
苏玉尘双睫沾着细细密密的水珠,像是缀着细小的碎钻。
她望着浴室上的天花板,重重叹了口气。
“哎……沈雾的生日礼物,送什么好呢?”
盘算了一下银行存款,可怜的不值一提,还有什么能给沈雾做生日礼物的呢?
苏玉尘又陷入了深思。
明明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自己怎么可以这么笨,把这事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估计是最近一直没闲着,竟然忘记了,这事儿要是被沈雾知道了,一定会和自己闹脾气吧。
万一不让自己碰了……
可怎么办。
苏玉尘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苏玉尘,你现在脑子里怎么都是废料!快点净化!净化!”
她甚至都忘了自己无师自通,对沈雾作出过很多動作过分、声色过于旖旎的事情,沈雾皱起眉头、烟波含泪的模样实在是让她忘却疲劳,一次又一次去蛮横地掠夺。
导致脑内这些废料的厚度无限制堆叠再堆叠,已经不能再细想下去。
其实明天就要去领证了,扶南也去安排对接工作。
她和沈雾明天就是合法妻妻,那这个日子里,自己也理应送沈雾一个礼物才是的。
“都怪我自己,平时不知道努力,都不知道多攒一点钱。”
她正在独自懊悔,胡思乱想的时候,浴室的大门被推开了。
玻璃和铁艺相缀的门外,被晶格玻璃模糊了细节,只能看见一条修长清瘦的身影。
下一秒,刷的一声,玻璃门被推开了。
沈雾穿着一身真丝蕾丝边短浴袍,出现在了门外。
“从刚开开始就听见你在里面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苏玉尘慌乱地抬了抬手,没坐稳,蝴蝶骨在洁净又沾了水的陶瓷上一滑,整个人险些跌进水里。
冒着差点被呛死的风险,苏玉尘连忙把自己紧急沉入水中。
水波一阵涤荡,苏玉尘身体沉入花瓣漂浮的水面,只有整张脸露在水面外面,下巴都半隐匿在了水面下。
“啊,你怎么进来了?”
问完以后,苏玉尘干脆把嘴巴也埋入水下,只把水位线控制在堪堪不影响呼吸的位置。
还“咕嘟咕嘟”,冒出两个水泡泡。
沈雾一身浅香槟色真丝睡袍,完美贴合了惊艳绝伦的曲线。
她走过来,伸出白玉般的手摸了摸水温。
“这里是我家,你一个小羊羔落入我的地盘,还敢问我为什么进来?”
说完,撩了一把头发,把波浪长发拢在了一侧,露出白璧无瑕的天鹅颈。
“……”
苏玉尘:“……”
该怎么跟她解释关于自己的脑内废料呢……
但其实最主要的是,生日礼物送什么好呢。
苏玉尘把嘴巴浮出水面,杏眼里流转着沈雾看不懂的情绪。
“宝宝姐姐,你走吧,我……我还没洗完。”
说完,就又把嘴巴埋入水下。
就好像把自己的皮肤露在和沈雾同一片空气里,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我走?”
沈雾掩唇轻笑:“你在我的浴缸里,你让我走?是不是有点过分?”
“宝宝,”她顿了顿,“没忘了吧,明天早上9点,我们要去民政局领证的。你自己说的。”
“咕嘟咕嘟。”
得到的回应只有几个水泡泡。
沈雾:“……”
眼看苏玉尘不说话,沈雾施施然赤足而来,踮着脚尖坐在了浴缸边沿。
裙摆太短了,遮蔽不了白肌玉腿的春色,大长腿轻轻虚搭在另一条曲起的腿上,膝盖上还有浅浅的粉红。
沈雾坐下以后,一手搭在浴缸边,另一手挑着自己浴袍对襟上那细伶伶的绑带接口。
水雾蒸腾后,那张惊艳的容貌展现美艳不可方物的绝色。
她嘴角一弯,桃花眼潋滟,斜披在肩头的蓬松柔顺的波浪卷也似乎被水汽氤氲得更润泽了。
“宝宝,我说过的吧。”
她说话间,已经挑开了那细伶伶的绑带,随后随着说话的声音,轻轻转过身形,雪白的玉腿虚虚搭在洁白浴缸的边沿。
浴袍外套如轻薄蝉翼一般滑落,掉落在另一只细白脚腕的上面。
雪白的香肩在湿润的空气里招摇,吊带挂在精致漂亮的锁骨上,白嫩的肌肤,细伶伶的带子,好像根本经不住任何拉扯,轻轻一拽就会断开似的。
沈雾略歪头,眨巴了眨巴眼眶还发红的桃花眼。
“我说过晚上要找你报仇的吧?”
苏玉尘耳根已经滚烫了起来。
眼眶已经有点发红,直到沈雾毫不客气地把自己的腿落入浸满花瓣的水里的时候,白皙的肌肤遭遇嫣红的花瓣,视觉冲击非常强烈。
似乎有轻微的“啪”的一声,仿佛脑子里那根绷紧的神经终于断了,各种慾|念的洪流如泄闸而出的猛兽一般,从胸腔内横冲直闯而出。
苏玉尘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手在水下握住沈雾骨相绝美的脚踝,用力一拉扯,在那馨香扑鼻的鸢尾花落入水中的时候,欺身覆了上去。
“宝宝姐姐,是你自己不走的。”
第45章 扯红本本
浴室里水汽弥蒙, 一阵阵白色的雾气袅袅婷婷,恍惚了长睫下的目光。
“咕咚”一声,漂浮着红色玫瑰花瓣的水面激起一大片涟漪。
水波涤荡间, 沈雾扒着两侧浴缸的边沿, 将已经湿透了的自己露出水面。
波浪卷发垂坠着断了线的水珠,一簇簇地滚着水流, 从发尾滑落。
那原本蓬松的发尾, 已经因为沾了水,贴在了一侧的香肩上,结了水的发尾簇簇,向下延伸, 比较清晰地勾勒出隆起的形态。
沈雾皮肤雪白莹润,原本穿着一件贴身的真丝短小睡袍,这会面料沾了水,直接全无保留地贴合在身体的线条上,彰显出令人脸红不已的线条走势。
苏玉尘明亮澄澈的眸子里, 已经染上了某种不可名状的火光。
她把人抵在浴缸的光洁内壁上,眼眸里完全映出那漂亮的令人窒息的人,清晰地看到那晕开了水光的前襟已经完全起不到任何遮蔽的作用。
脑子里没有任何实质的想法, 手已经不由自主攀了上来。
沈雾刚刚呛咳了两声, 伸手把脸上的水珠抹掉, 整个身体就被挤在了瓷白的浴缸内壁上。
“咳咳, 苏玉尘……你干什么?”
一句话没有说完, 脸上已经和苏玉尘的脸近在咫尺。
长长的睫毛浓密卷翘, 水珠细细密密点缀在其上, 像是缀着细小的碎钻。
苏玉尘望着沈雾的脸,压低了声音说话, 声音在水雾弥漫的浴室里,暗哑的有几分不真实。
“我说过让你先走,”顿了顿,她水红的唇轻轻张合,说完了下半句:“是你自己不走的。”
沈雾呼吸频率都有些不稳了,心跳似乎漏了一拍,但还是想强横地说两句硬气话。
她微微扬起下巴,近距离垂眸睨着苏玉尘:“我不走又怎么样,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她原意是想说,这里是我家,你还能把我丢出去不成,偏偏她现在仰着脸说话的时候,鬓发还贴在光洁修长的天鹅颈上,一簇簇沾了水的发丝,带着美杜莎的勾|引一般,把颈项上的流线都悄悄勾勒出了慾的端倪。
脸颊上还有几丝发丝贴在其上,有一缕最调皮的,打了个卷儿,鬓发的发尾堪堪停留在了红艳的唇边。
随着轻轻开口的唇瓣,仿佛在微微搔着谁的痒。
苏玉尘心口似乎被这一缕发丝挠的很痒,比沈雾真的伸手挠她痒痒肉难耐多了。
她贴上去,用嘴巴抿着这缕发丝,把它叼着挪开了。
松了嘴,苏玉尘潋滟的长睫下的眸色愈发炽烈。
她略歪了歪脸,把两个人高挺的鼻尖错开一些,摆出了一副很方便接吻的模样,但是水红的唇瓣却没有落下去,而是悬停在了那嫣红的唇上,近在咫尺,只要再一点点,就会完全触碰上。
但是苏玉尘没有继续贴上去,而是长睫颤颤,垂眸看着沈雾的脸。
她没有继续说话,但是强势的姿势和刚刚无师自通的撩|拨,让沈雾没来由地起了一阵战栗。
皮肤上的小小战栗一阵一阵拂过,身体大面积被另一个身子抵着,而且那光洁的肌肤完全贴合的面积比较大,毕竟她身上那件布料很少的睡裙,已经起不到什么遮蔽的作用,坐在那里的时候挡不住腿,此刻如此大幅度地跌落了浴缸里,也是根本无用,只是堪堪当着上面的风光,其实却已经春光乍泄,形状清晰可见。
她略蜷缩了一下腿,发现肌肤上的触感的时候,头皮有点发麻。
因为好像因为刚刚的一顿折腾,裙摆的下沿已经卷到了不能想象的高度。
说是两个人包无保留地完全肌肤相親,也不过分。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已经忘了自己刚刚想要硬气的模样,深吸了几口气,想往后挪一挪,却因为肩背抵着浴缸内壁,避无可避。
“你……你不能把你怎么样的,对吧?”
这话说的,明显就有点底气不足。
但是苏玉尘从善如流:“嗯,不能。”
她声音低且缓和,有点哄人的嫌疑。
浴室里水汽弥漫,水珠从两人肩头滑落。
两个人的鼻尖几乎就要贴上彼此,这么说话显然有点太让人玩味。
“在浴缸里的话……你可以吗?”
苏玉尘的唇瓣已经贴在了沈雾的脸颊上,说话的时候,气息会喷薄到沈雾的脸上。
两个人的身体贴合的太紧密了,柔软的事物已经挤压的令人呼吸不顺畅。
苏玉尘身上香香的,是天然的体香,带着一种甜甜的奶乎乎的气息。
把沈雾包裹在其中。
沈雾努力地平复了心跳,咽了口口水,“什么浴缸里,你……你在胡说什么。”
她明显想装傻,手刚推上苏玉尘的肩头,身上的柔软就被人用力欺负了一下。
“啊!”沈雾失声:“你做什么?”
白皙上面的红痕还没有完全消退,那作孽的手又贴了上来,让沈雾心惊不已。
“明天还要领证呢,你今晚可别太过分。”
“我起得来的。”苏玉尘很诚挚地回答,明亮澄澈的杏眼轻轻眨了眨,明明做着坏事,手都没收回来,却瞧上去一脸纯良无害,纯洁的仿佛谁怀疑她谁就肮脏了似的。
“……”
沈雾一阵无语,又去推苏玉尘:“又开始装纯良无辜是吧?”
她细白修长的指尖推拒苏玉尘白皙清瘦的肩头,但是那白嫩的肌肤在手下仿佛起了火,能烫伤人肌肤似的,以至于也不知道是自己力气不济还是出于其他什么原因,根本没推動。
苏玉尘还是绝对上位者的姿态,用很强势的身体语言,凌驾在原本想硬气一会的人身上。
身体还是略向后倾了一些,沈雾的推拒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作用的,但是作用不大,苏玉尘手臂一勒,直接把那个身体愈发毫无保留地与自己身体的曲线完美贴合了。
搂着怀中馨香的人,苏玉尘还是没有控制住力道,把那细伶伶的纤腰用力一握,几乎让沈雾当场就喊了出来。
“没有装无辜的,”苏玉尘心底的火焰已经烧了个轰轰烈烈,把那清隽的身子更加用力地圈着,占有一般几乎把人要揉入自己怀中,“我真的起得来,到时候我叫你起床。”
这话听起来很可疑,叫人起床,但是用的方法却不一定是常规方法,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昨天早上不就是补着衣服就被人捉着欺负了一通,把沙发垫子都弄脏了,最后也不好意思交给管家洗,被偷偷带出去丢掉了。
苏玉尘的身体更加用力地頂了一下身下人轻轻发颤的身子,追问了一句:“刚刚的问题,还没有回答呢。”
沈雾深吸一口气,徒劳无功地想平稳一下呼吸,但是没用,她出口说话,声音都带着颤音:“披着羊羔皮的小禽兽,你……你问我什么问题?”
根本忘记了自己之前的豪言壮语,仿佛说要□□就是一场儿戏。
沈雾此刻说话都呼吸频率不稳,哪里有什么气魄可言。
刚刚还想了点什么坏主意,这会脑袋里一片朦胧,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苏玉尘唇瓣轻轻刮过沈雾的唇角,用气声,轻柔却蛊惑地提醒道:“浴缸里的话,可以吗?”
刚刚确定的关系,就被人亟不可待地解锁新场景。
沈雾耳根都是红的,但是转念一想,眼波愈发妩媚起来,她扬起下巴,手指勾了一下苏玉尘白皙的下巴。
“我是怕你体力不行。”
苏玉尘手指已经开始不老实,“要不,试试?”
水汽蒙蒙的浴室里,一片春光无比旖|旎,玫瑰花瓣和恒温浴缸,还有水面不断被搅扰汩汩冒出的水泡。
大概是浴室里温度太高的缘故,白皙脸颊上的红晕退不下去,还有被欺负的人眼眶红彤彤的,眼尾还噙着泪水,无意义地深浅不一的凌乱呼吸。
这些种种,织就在一起,汇成一卷带着香气的画卷。
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是一场庆祝即将受法律保护的婚姻的一场狂欢-
第二天,晨光已经悄悄爬上了树梢。
光影已经悄悄在地面上勾勒出了一块阳光为颜料的田字格。
沈雾发丝披在洁白的枕头上,肩膀被人轻轻摇晃。
她好困倦,醒不过来,耳边有人一会叫她宝宝,一会叫她姐姐,最后还坏心眼地咬了一口她的耳垂。
沈雾轻轻发了个抖,长长的睫毛轻颤,眼睛慢慢张开,就看见身边人正托着腮看自己。
苏玉尘像个可爱的毛茸茸的小动物,被阳光照在了身后,氤氲了一片光影的朦胧遮罩,看起来纯良无害又清醇可人,哪有一点昨夜作孽凶悍的影子。
“醒了?”
眼看着沈雾睁开了眼睛,苏玉尘一双杏眸先笑了起来。
明眸眼角弯弯,唇角也荡起一片温軟的笑意,连带两个小梨涡都愈发精致夺目了起来。
这笑容落在沈雾眼睛里,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股不爽。
——昨天晚上和禽兽似的欺负她到半夜,浴缸里实在是耗费体力,她累得都不行了,这家伙还不放过她,只是一味地掠夺,把她欺凌的几度昏厥。
偏偏记忆很顽固执拗,某些画面片段不断是闪回在脑海里,以至于沈雾想忘都忘不掉。
最可气的是,在浴缸里欺负的她都站不住了,帮她擦干身体带上了床之后,又是一番变本加厉的掠夺。
沈雾到后面,是半昏迷半疲乏地昏睡过去的。
想起来,就真的好生气啊!
沈雾瞥了苏玉尘一眼,然后直接闭上了眼睛。
“啊……”苏玉尘轻轻推了推沈雾的肩膀,“生气了吗?”
想了想自己,确实挺过分的,苏玉尘很诚挚地用脸颊去蹭沈雾的鬓边:“不生气了好不好,以后我注意。”
——又是这句话!
沈雾:“呵呵。”
“起来啦,我们还要去领证的,忘记了吗?”
“忘记了。”沈雾像是负着气,闭着眼睛就不睁开,“我累了,我要睡觉。”
“要来不及了,不是约好的九点吗?”苏玉尘一着急,伸手搂住了沈雾。
沈雾眼睛睁开,斜了她一眼,突然欺身而上,翻了个身想反客为主,腿軟胳膊也軟,居然没承受住她想作恶的行动,一下子贴在了苏玉尘的身上。
“你等着,等我体力恢复了,你就完蛋了。”
沈雾有气无力地说着控诉的话:“太可恶了,你怎么体力会这么变态的,都不累的吗?小禽兽……”
苏玉尘轻轻抚摸着沈雾的头发,在她额头上啄吻了一下。
温軟,缱绻。
带着浓浓的情愫。
她没有说话,却仿佛说了千言万语-
早上九点。
晨光和煦,车辆挤着从小巷内穿过,与推着自行车的行人,遛弯的大爷,买菜的大妈擦身而过。
京市有很多这种小巷子,来来往往,阡陌交通,交织在一起。
仿佛是一处小支流,外面的大街在堵车,小巷里人声鼎沸,也在堵车。
周围的早餐铺子冒着热乎乎的烟火,香气四溢的早餐被端上餐桌。
扶南的大切诺基在这其中穿行,行的很慢。
“没办法,你俩户口所在地就只能在这里领证了。”扶南一边小心开车,一边错过对向来车。
她那辆大切诺基本来就比较宽,行驶过这条小巷的时候,愈发显得吃力的很。
苏玉尘和沈雾坐在后排的位置,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看着窗外。
沈雾的侧颜被倾洒进来的阳光照耀的很漂亮,肌肤之地莹润,仿佛这个人都被阳光裹了一层通透的遮罩,颈项筋骨在薄薄的肌肤下拉出形状,非常的漂亮。
苏玉尘不自觉把目光落在了沈雾的脸上,控制不住地出神。
沈雾并没有自觉,盯着那一片烟火市井的画卷,自言自语:“一定要走这里吗?这看起来9点钟不一定赶得到。”
“按照导航走的,”扶南叹了口气,“这一片我也没来过,有点不熟。”
停了停,扶南瞥了一眼后视镜,把苏玉尘出神望着沈雾的一幕看在了眼里,出言劝慰:“不用担心,那边已经沟通对接好了,工作人员为我们准备了专门的会议室用来处理手续,不会因为在外面排队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骚动。”
说到这,扶南伸手掰了一下后视镜,把这俩人的模样又看得仔细了几分。
孩童从车辆旁边追逐着嬉笑打闹,旁边的家长扯着嗓子喊叫让小心一点,得不到一点回应,被推着二八大杠挂着一个方木盒子货架的小贩的叫嚷声压了下去。
“驴打滚儿!新鲜热乎的驴打滚儿!”
小贩推着车过去,提笼架鸟的大爷腆着大腹便便的步伐,踱了上来。
“啊是不您这雀儿打哪儿买的?”
“精神!神气!”
车辆过了那笑得一脸陀红的大爷,挨着一个着急误入此巷的小年轻开过去。
“打听个道儿,这前面是不是居委会啊?”
没听见后面有人回答,紧接着更近的吆喝压了上来,“来两把韭菜不?瞧啊,多水灵啊!”
一片吵吵嚷嚷,人声鼎沸。
白色吉普车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儿似的,气不长走不快,挨挨擦擦地跟着往前溜。
沈雾又叹了口气:“我俩下车走过去估计都比这快。”
扶南:“……可能不会,毕竟你俩一起下去,可能会引起更严重的拥堵,我到时候处理起来会更麻烦。”
又顺着人间烟火走了一阵,终于出了小巷子,吉普车像是受够气了一般,轰出了激烈的马达轰鸣,在油门一脚踩下的瞬间,轰轰烈烈冲向了宽阔的马路。
终于在九点刚刚好的时分,吉普车赶到了XX区民政局。
刹车声响起的瞬间,车辆停在的民政局院子职工通道的后面。
沈雾和苏玉尘一下车,好多工作人员假装不经意路过的频率都增高了。
工作人员都经过严格的职业素养训练,绝不大惊小怪,也不多看一眼,除非真的是忍不住。
就在苏玉尘已经看见有两个姐姐举着文件研究着来回在院子里走了两圈,一行人才终于得空被引领到安排好的接待会议室。
沈雾戴着一副崭新的墨镜,宽边黑超大遮面设计,波浪长发拢在一侧,一身皮风衣被腰上一根细伶伶的带子勒出腰线,一双雪白的大腿露在初春的小风里,哪怕是穿着过膝的长筒靴,还是没忍住轻轻打了个寒颤。
身边的苏玉尘发觉了,转头关切地问她:“冷了么?”
沈雾那视线刚刚透过黑超墨镜后面看过来,苏玉尘的身后,立刻有几个工作人员收回目光开始突兀地忙起来。
沈雾那原本捏在黑超墨镜腿上的细白指尖,改为推了推眼镜。
“一点都不冷。”
她高傲地扬起了下巴,顶着傲人的嫣红唇色,摇曳生姿地踏着民政局普通的欢迎红毯,仿佛置身米兰时装周的天桥上似的,气场全开,踩着高跟鞋纤细的高反光跟,直接昂首阔步,进了接待室。
苏玉尘:“……”
她轻咳一声,紧紧跟上了沈雾的步伐。
接待室里已经简单布置了一下,红色的地毯铺在一个水台下面,从门口一直延展到台阶下面,台阶旁边摆着一个木质的讲话台,台子上面摆着新鲜带着露珠的鲜花,显然是今天早上特别布置过的。
下垂的吊兰花遮蔽了一部分讲话台上陈旧的字迹,隐约可以窥见“XX市XX区民政局”的贴纸字样。
一名穿着板正的工作服的工作人员对着二人微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二位请这边拍照。”
红艳艳的幕布,前面是一架单反相机。
“哦,就是要在这里拍照是吗?”
沈雾踩着她那十公分的高跟鞋,来到了一片红色幕布前。
凹了一个杂志拍照的pose。
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无语了一瞬间,似乎错了措辞,才再度开了口:“那个……沈小姐,也不需要下巴扬的这么高的……还有,”工作人员又比了比自己眼睛:“那个,墨镜也不可以戴的。”
沈雾“哦”了一声,低下了头,换了个咬着墨镜的大片姿势。
这次工作人员和苏玉尘一起:“……”
苏玉尘对工作人员小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来到沈雾身前,在沈雾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沈雾耳根似乎有点红,任由苏玉尘帮她脱下了皮风衣外套,露出了里面的白衬衫。
苏玉尘也是一件雪白的白衬衫。
两个人在鲜红的幕布前,互相帮彼此整理了一下领口。
“乖,拍照了。”
“笨蛋,我刚刚只是随便试试镜头感觉的。”
“嗯,知道的,你最美了。”
沈雾嘴角的笑圧都压不住,只是“哼”了一声,就任由苏玉尘安排自己的站姿和位置。
那个全程观摩现场的工作人员内心雀跃不已,激动的频频搓手。
——我去,太甜了吧?真的是现场磕cp,太带劲了!
工作人员觉得自己可能需要胰岛素,但还是很有职业素养地坚守职责:“请问,可以拍了吗?”
“嗯,”苏玉尘对工作人员笑笑:“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就现在,请拍照吧。”
两个绝美的人对着镜头,快门“喀嚓”一声响,定格了这个美好的瞬间。
红色的背影,两个身着白衬衫的美人,对着镜头微笑。
在这个平静的满是烟火气的早上,在人声鼎沸的大街一个极其普通的民政局,在签了保密协议一脸“磕到了”的工作人员的注视下,两个绝色美人扯了一式两份的红本本。
两个红本一模一样的外皮,里面妻妻的左右顺序按照不同人持证的区别,改变了名字左右的印刷。
“啪”第一声钢章压下去,两个人的名字结合在了同一个红本上。
礼成。
第46章 要改口了
车辆平稳行驶着。
白色大切诺基穿梭在车海里。
苏玉尘坐在后排, 膝盖并拢,把那个红本本放在自己的膝头,手指不自觉轻轻摩挲着。
红本本的封面材质摸起来有轻微的磨砂感, 指腹推过去声音不大, 悄悄响起在咫尺,却仿佛在苏玉尘心底响得格外清晰。
这是自己和沈雾的红本本啊。
今天开始, 从此时此刻, 身边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妻子了。
苏玉尘心底没来由地升腾起来了一阵喜悦与甜蜜,原来和自己喜欢的人扯证,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幸福到嘴角都不自觉轻轻扬起, 望着窗外急速后退的景色,仿佛枯桠没有生机的光秃秃的树枝,都格外富有生命力。
苏玉尘慢慢把自己的手挪过去,摸到了沈雾放在座位上的手指。
紧接着手指勾着沈雾的手指,一点一点地逗着白嫩的指尖玩, 白玉般的指尖往细瘦修长的手指缝里钻,最后完成了十指紧扣的動作。
沈雾感觉自己手被握住,转过头去, 发现苏玉尘的手已经牵上了自己的手——这是这家伙在公众场合少有地主動牵她手, 虽然前面只有一个扶南, 但是这对于苏玉尘这个脸皮薄的家伙来说, 已经是破天荒头一次了。
要不然她这会不会刻意保持着欣赏窗外后退景色的模样, 其实白嫩的耳垂红红的, 白里透红地藏不住心事一般, 那只手还悄悄地牵着身边人的手。
阳光被窗外的景色切割,光影快速照亮与晦暗, 在那白皙柔嫩的肌肤上不停变换,显得非常漂亮。
这家伙,真是可爱,总是在不经意的瞬间,让自己心動不已。
沈雾嘴角下意识带着笑意,手也故意逗她似的,轻轻一扯,把苏玉尘的胳膊扯得晃了一下。
“……”
苏玉尘还是没有扭过头,耳垂似乎更见红晕扩散。
我的天,这家伙,又害臊了。
太好逗了。
沈雾心底升起一股戏谑念头,曲起食指,用指尖去刮苏玉尘柔嫩的掌心。
果不其然,那专注看风景的人身体轻轻颤抖了一瞬,受惊般的攥着沈雾的手用力一紧,把白嫩纤瘦的手指捏得有点痛。
“嘶——”
沈雾轻轻吸了口气,看向那个侧脸看窗外的家伙。
那长睫轻轻发着颤,似乎有点想看过来又不好意思看过来。
想表达歉意又羞于启齿。
沈雾内心:呵呵,昨晚不让开灯非要开灯的也是她,说什么都非要看清楚表情,也不管别人多害臊,这会穿戴整齐就不好意思看了?
念及此,沈雾深吸一口气,食指又曲起,在那掌心,用指尖一笔一划地开始写字。
之前苏玉尘是怕痒,很害怕沈雾挠自己痒痒,下意识就缩起掌心,却被沈雾用手按平在了坐垫上,又开始写起字来。
苏玉尘虽然一直佯装看窗外风景,但到底还是留意身边人发一举一動的,发觉是写字不是要挠她痒痒,这才缓缓配合地摊开手掌。
任由那细密的触感刮过掌心,苏玉尘用心感受沈雾指尖划出的触感,脑海中慢慢拼合那横竖撇那,形成了一句话——
叫一声老婆来听听。
耳根突地更加发烫,苏玉尘抿了抿唇,喉咙有点干哑地吞咽了一下。
她没说话,也不敢去看沈雾的脸,更不敢去看前排开车的扶南。
见苏玉尘不回答,白嫩的掌心就这么摊开在自己的手指间,沈雾没来由又开始想作恶了。
她继续写道:准备什么时候改口?
苏玉尘内心一颤——改什么口,叫什么?叫老婆吗?
虽然之前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出现在自己的幻想中,但是这次成了真的,多少都有点理想照进现实的不真实感。
沈雾真的是自己老婆了?
跟假的一样。
就在她脑海内一阵翻天覆地的胡思乱想期间,沈雾又写了一句:不改口不让你上|床。!!!
“……”
这……这可千万不行。
刚刚打开的关于沈雾那什么新世界的大门,千万不可以就这样在自己面前关上。
会疯掉的。
苏玉尘看着窗外干枯萧条的景色,没忍住咳嗽了两声。
“咳咳……”
她硬是把沈雾的手扳过来,摊开那柔嫩白皙的掌心,在上面回写:求求让我上|床睡。
沈雾轻轻哼笑一声,又把那手按回去,写:改口都不叫,还想上|床睡,想的美!
苏玉尘心里一阵难掩的慌乱,掰着沈雾的手都已经有点着急了——
她着急地写:老婆!
沈雾都要被她逗得不行了,颤着肩膀,另一手捂着嘴笑得快控制不住声音。
苏玉尘慌乱地继续写:老婆我错了,我晚上一定和你赔罪。
就是如何赔罪,估计不是未满十八岁能看的内容。
沈雾明显也是猜到了,肩头不自觉战栗了一下,刚刚的忍俊不禁那股云淡风轻全然不见。
她又写:用嘴巴叫,写字不算。
苏玉尘一脸的为难:我不敢。
沈雾眉头挑了挑:为什么不敢,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苏玉尘老老实实一笔一划写:我怕我叫了,梦就醒了。
沈雾愣了愣,随即不满地斜了苏玉尘一眼。
她想把手扯回来,偏偏还被人更用力握住了。
苏玉尘手指轻轻摩挲着沈雾的手背,沈雾还在妄图挣脱。
偏偏两个人都是看着窗外,動作出奇的统一——相邻的两手一会这个占上风,一会那个圧上来,闹了个不可开交,偏偏靠窗的手都仔细小心地拿着自己的红本本,十分有默契。
这一切都让开车的扶南被迫塞了一口又一口狗粮。
她真的是无语极了,视线最后一次从后视镜上挪下来。
“你俩差不多得了,回家再慢慢折腾,在外面注意点影响。”
沈雾轻轻磨了磨牙,刚想反驳扶南那句“回家再慢慢折腾”的狂暴之言,就听见身边一直安安静静一脸乖巧的苏玉尘转过脸来,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还特别认真地“嗯”了一声。
像是个认真回答问题的好学生。
态度端正,严肃认真。
沈雾看过去,果然看见了一脸认真刚刚回答完这个问题的苏玉尘。
顿觉一阵无语。
是,反正回家慢慢折腾的不是你,被折腾的下不来床的那个可是我啊!
“……”
沈雾强力抑制着内心一阵翻涌的情绪,就在扶南对着后视镜眼睛瞪大的时候,终于忍无可忍回了一句:“倒也不用这么认真的模样。”
“……”-
两个人扯完红本回到沈家老宅。
还是扶南的大切诺基停在了老宅外的停车场里,一行人坐着高尔夫车行驶过了园丁精心培育成荫的大片草坪,最后在蜿蜒的小溪流旁边,停下了车。
“嗯?”
看见司机停车,苏玉尘有点纳闷,这不是没到沈家老宅的别墅跟前吗,怎么临时拐到花圃后面来了。
沈雾大概也是有点没想到,跟着一起下了车。
突然之间,“砰砰砰”好几声炸响,大片大片的手持□□在暖阳下跳跃出礼花绸带。
细细碎碎的亮晶晶闪片也随着绸带一起,在暖风和煦中尽情飞舞。
沈嫱、米雪儿以及好几个管家模样的工作人员,都执着一个放空的礼花筒,对着她们露出了笑容。
“恭喜我们新婚妻妻领证归来!”
沈嫱率先举着礼花筒大喊出声。
旁边的人也一叠声地说着:“百年好合!百合百合!”
“早生贵女,三年抱俩!”
沈嫱眉头一挑,看向身边格外兴奋,把金发都跳乱了的米雪儿:“哪儿学的新词儿?”
米雪儿先是有点诧异:“怎么,我是说错了,还是念错发音了?”
紧接着就摊了摊手,“你们华|国结婚不都这么庆贺的吗?”
米雪儿回国不多,就零零星星参加过几场婚礼,天知道她是在哪一场和人家喝多了的宾客学的。
沈嫱以拳抵口,清了清嗓子:“大好青春,正是挥霍的时候,不过——”
说到这,沈嫱的眼睛不自觉亮了亮:“不过年轻点生也好,年轻生恢复的快。”
谁生?
沈雾刚刚几不可查地翻了个白眼,就见到沈嫱女士越过了自己,握住了苏玉尘的手。
“玉尘啊,我当然是最尊重孩子们的意见的,但是如果你想早早生,我自然也是欢迎的,就是我不帮你们带宝宝的哦。”
“……”-
黄昏的沈家老宅分外美丽,外面的夕阳西沉,把大片的小溪镀上了晶亮亮的粼粼碎光。
鲜艳明亮的夕阳余晖染红了整片天际,只是力不能及,照不亮遥远的星辰爬上的另一端。
明艳夺目的橙红色褪去,一片蓝紫色的夜幕便初现端倪。
一家人围着圆桌说说笑笑地吃着晚饭,说说笑笑,融洽和谐。
沈嫱端着一杯酒,遥遥举了一下:“玉尘以后就是我们家人了,以后有什么需求就直接说,千万不要客气。”
苏玉尘也举着自己的一小杯橙汁,微笑着回长辈话:“好,但我应该还是会继续努力的,前几天高导亲自联系我了,说是要和我续签《王朝列传》第二季,我还是出演鸣鹿公主。”
“哦,哈尼,这实在是太棒了!”沈嫱喝了一口酒,捂着心口开心道:“我又可以看见灵气的鸣鹿公主了,万幸还是你,我的哈尼,谢谢你这么出色,被观众认可。”
沈雾叉了一叉子菜叶子送进嘴里嚼,眼角余光瞥到苏玉尘碗里的碳水和肉,内心的郁结愈发得不到纾解。
苏玉尘真的是……她为什么能吃肉还不胖,女明星都这样放开了吃,岂不是太幸福了!
嘴里的菜叶实在是叫人心情不爽,于是沈雾把银质叉子换了一边手拿,右手偷偷地溜到了桌面下面,在餐桌的遮蔽下,把手伸了过去……
只不过苏玉尘不知道自己被人羡慕着,或者说小小地嫉妒着,她用筷子夹了一点点米饭送入了口中。
白皙的脸颊上显现出细细咀嚼的痕迹,之后才慢慢地咽下去。
看起来乖巧的很。
缓解了被长辈夸奖带来的一丝丝不好意思,这才又展露一个灿烂的微笑:“我倒是要谢谢您,愿意借地方给我拍摄综艺居家视频,实在是非常感谢,解决了我很大的麻烦。”
要不她家里那一家人,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情,到时候再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就不好了。
“哪里哪里,”沈嫱挥挥手:“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可客气的,哈尼,我们可能不会再京市待太久,应该参加完付家的家宴就会回法国了,到时候哈尼记得告诉我对南瓜许愿的诀窍哦!”
“我和米雪儿这次回来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见到你和沈雾结婚,天,多好的孩子,还会对着南瓜许愿呢。”
还会对着南瓜许愿呢……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尴尬,对于这段尴尬的历史,两位长辈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对视一眼,捂着嘴笑出声来。
“……”
苏玉尘刚刚缓解下去的尴尬情绪再度蔓延而上,她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低头看着自己的饭碗:“那个……您还记得呢?”
“是很难忘得掉吧,”沈嫱微笑摆摆手:“不过不用在意的,都是小问题,我唯一觉得有点遗憾的是,你们暂时不办婚礼。”
“啊……”苏玉尘愣了愣:“婚礼吗?”
沈嫱有点抱歉地耸了耸肩膀:“sorry哈尼,主要是你签署的协议里面,你俩的关系还不能够被公开。”
“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你俩的关系早晚都会被大众知道,并且在那一天,我们将和大家一起,为你们送上祝福。”
苏玉尘签署的那一份婚前协议一大部分是沈家太奶奶的金牌律师团队制定的,所以她们不能举办婚礼,这点苏玉尘也理解,毕竟沈家这种豪门,还有其他两房盯着,实在没必要冒任何风险去惹舆论的麻烦。
“好,我明白的。”
苏玉尘乖乖点头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喜欢的不得了。
她杏眸璀璨,一双浓淡合宜的眉毛,高鼻小口,水红的唇瓣略显得有一些饱满,白皙的小脸上,映衬的这些五官愈发夺目動人。
是分开了看五官也好看,组合在一起更好看,同时还有一种温暖和煦和暖阳般的親和力,实在是谁见都喜欢。
沈嫱看着苏玉尘的时候,眼睛里都是不加掩饰的满意之色:“sweet,过几天付家家宴,大庆……哦,阮梦卿邀请我们一家参加,现在我们是一家人,没有抛下你一个人赴宴的道理,所以哈尼,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吧。”
付家家宴,之前付沫男也提过,同欣也要求她去,但是她都没应允,本来就是人家家宴,去了怎么都不合适,但是眼下自己已经和沈雾结婚了,那就没有理由不参与了吧。
绕来绕去,好像还是绕不脱。
那岂不是要面对付家一整家的人了吗?说不出来为什么,苏玉尘觉得头皮有点发麻。
她没忍住胸口起伏一下,“我也要去吗?”
沈嫱点点头:“要去的,”她微笑着端起杯中酒:“到时候让大庆瞧瞧,她最满意的小姑娘是我家的媳妇。”
这话说的,无比的自豪,苏玉尘张了张嘴,想推脱的话刚刚说了一个音节:“但是我……”
她的话,那个“我”字的音节还在唇齿边,腰上突然一痒,沈雾的手就已经攀上了苏玉尘纤细的腰肢。
苏玉尘缩了一下,并拢的膝盖嘭地一声撞上了桌子的底面。
面前的一小碗饭都跳了一下,再反观苏玉尘,白皙柔嫩的小脸都泛上了一层红晕。
沈嫱愣了一下:“怎么了吗哈尼,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苏玉尘强忍着腰上的酥麻,红着脸把作恶的人的手捉在了手里。
“没有,我……我突然有点抽筋。”
她实在不擅长说谎,但是看起来真的挺像是抽了筋的。
沈雾接上了她的话:“没有,她太开心了,因为参加付家家宴意味着,她要争取和我一起拍广告的机会。”
“高兴的不得了呢。”-
夜间,《恋爱or结婚》超级会员加更8点如期而至。
在节目播放时间开始起,网上的讨论声音就已经爆棚,而且随着播放的进程,有愈发热烈的趋势。
[我的天啊,每个人家里都好漂亮啊!]
[肖芷家里好有艺术气息,不愧是wb评选公认的艺术女神。]
[付沫男不愧是付家二房的,家里都是值钱古董啊,但是不知道为啥,感觉她房间普普通通,不怎么受重视的样子。]
[我去,匡龚儿家里是不是冷血人住的啊,到处都是黑白灰,墙面和地面竟然都是拉毛的水泥质地的,黑沙发黑茶几,要不是軟装都是一流的大师设计,我觉得和住毛坯没啥区别,这可真的是一般人hole不住啊。]
[刘若萌家里好多猫猫啊,不过是不是有点太多了……苍天,竟然还有一后院的猫,大户人家啊!]
[我之前以为苏玉尘家里比较普通,原来是我的错觉吗,你看她卧室里一片粉嫩嫩,布置的好卡哇伊,每一样装饰看起来也不便宜呢,超级粉红超级好看啊!]
[确实啊,你看,不光装饰,好像面积还很大啊,从窗户到床边再到门口这个长宽比例,我的妈呀这也太漂亮太奢华吧。]
[那……之前为什么要挤地铁,我觉得她的性格,也不像是故意立人设的模样,挺真诚挺可爱的呢!]
[别说,我也有同感。]
[等一下,我看苏玉尘这个行李箱怎么这么眼熟呢?是不是当年评选出来世界十大杰出丑东西?]
[我的麻鸭,不是吧,我没看错吧,苏玉尘的行李箱是大牌设计师限定的圣诞芭比款??]
[不是吧,这款当时全世界十个,粉的令人发指,贵的令人发指,华而不实的完全诠释了什么是頂级奢侈品,就是又贵又不管别人死活,死亡芭比粉还带宽边蕾丝,普通人都不会买吧,这是超级富人专属的逗娃玩具。]
[苏玉尘家里这么富有吗?]
[当年卖出去的都能查到是谁买的,因为都有售卖活动上和设计师合影的照片。]
[去网站主页就能看见了,我翻翻去。]
网上的讨论度渐渐歪了,有眼尖的网友发了一张图上来。
[[图片][图片]朋友们,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这是一个居家设计师主页down下来的,设计师当年为沈家大小姐设计闺房的照片,是不是和视频里苏玉尘卧室的陈列和设计风格挺像的?具体出处见水印。]
[不是吧,你不要告诉我苏玉尘在沈雾家拍摄的?]
[沈雾的视频里那个床头柜旁边的吊灯,和苏玉尘那间卧室里的是一样的啊,我去,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
[这俩别是同居了吧?]
这讨论度轰轰烈烈的正热闹,突然之间就又有一条劲爆的消息被发了出来。
[姐妹们,我找到了当年设计师合影的照片了!]
[图片1][图片2][图片3]
照片上一个身着金色长裙的女士,皮肤白皙,波浪卷发优雅地披肩,白皙修长的颈项佩戴着价值连城的钻石首饰,照片上的女士优雅大方地和一名银白色头发的设计师礼貌地拥抱了一下,照片捕捉到她自信的笑容,那端着的香槟酒杯里,仿佛还汩汩冒着芬芳的泡泡。
照片右下角都有合影宾客姓名,标着一个大大的SHEN。
已经有热衷八卦的眼尖网友认出来了。
是沈嫱,年轻时候的沈嫱!
[你们猜猜这是谁?是沈嫱,沈雾的頂级富豪母亲!]
[设计师私宴去的都是超级有钱人,怪不得买得起]
[哦,下面还有设计师祝语——沈女士拍卖所得款项全部捐出去给败血症儿童救治,而竞拍得到的行李箱则送给自己仍在学龄前的独生女,wu。]
[好家伙,这行李箱是沈雾的!]
[怪不得,我就说这么奢侈又不靠谱的东西,竟然让无比接地气坐地铁上下班的苏玉尘买了。]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不光行李箱是沈雾的,房子也是沈雾的。]
[沃趣,我是不是磕到真的了?!]
[姐妹们,我有一个更大胆的想法——会不会苏玉尘也已经是沈雾的了?]-
那间之前还人头攒動的粉红色卧房里,光线已经晦暗了下来。
沈雾靠在铁艺的床尾栏杆上,曲着一条腿,换了一身短款的真丝睡衣——和昨天的不太一样,却更接近丝绸的柔亮质地,但也更加贴合身体的走势。
似乎不用沾水,已经春光无限。
她此刻一条雪白的腿略向前伸,身体重心略向后倾,把上半身的支撑都承载在了细伶伶的金属竖杆上,白皙的脚背落在长绒的白色地毯上,脚尖绷着,更显得玉腿修长白皙,惹人眼中灼灼。
苏玉尘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色的同款睡裙,长度不算长,一双白玉雕琢般的修长白皙的腿不受遮挡地显现了出来。
她抿着唇,正一点一点,轻轻拉上了卧室的纱帘。
月光柔美的田字格被缀着暗纹的纱帘所扰乱,皎洁的月色无端地朦胧暧|昧了起来。
那被柔和月光披了一层浅淡荧光的人拉完纱帘,就僵立着不動,似乎是不敢转回身去。
大概猜到身后是个什么惊艳的让人口干舌燥的美景,大概是出于什么别的考量。
沈雾略扬了扬下巴,“你打算站在那里一晚上吗?”
仿佛是没有人叫,就真的不打算过来睡觉了似的。
“嗯……不是。”
苏玉尘抿了抿唇,“我不太敢。”
“不敢?”沈雾都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嗯,是,我是说真的。”
苏玉尘老实且乖巧地点了点头,其实她心里还是有点慌。
已经做了妻妻了,但是偏偏这会,苏玉尘就有点愈发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毕竟过往那么多年,自己一直都是很倒霉似的。
就好像好运气都被人偷偷拿走了一样,到她这就各种出状况。
所有的好转都在遇见沈雾了之后,就好像命运的发条正在偷偷转動,悄悄改变了什么。
即便是看起来越来越好,但是这么多年习惯的挫败感还是让她一遍遍自我否定着。
“唔……”苏玉尘手还攥在纱帘上,那薄如蝉翼的雪白纱帘被揪出了一道明显的褶皱,显得不平展,和某个人此刻的心情如出一辙:“这是做梦还是真的呢?”
沈雾挑了挑眉头,大概是出于意外。
“什么?”
苏玉尘还是背对着一室好春色,没有回头。
“我说,如果我睡觉了,醒来了会不会发现这是过去做过的一场梦。我梦见过的,梦见我们真的成了妻妻,但是一觉醒来……我发觉我就醒了……”
看来这家伙还是有点没醒过神来,甚至她还做过那样的梦。
谁又不是呢。
沈雾叹了口气,赤足踩在雪白的长绒地毯上,朝着那个漂亮的背影走了过去。
“万一我醒了,发现自己还在尘埃里,又该怎么接受呢?”
苏玉尘望着眼前的纱帘,手攥着拳,肩背站的很僵硬。
突然之间,腰间环上了一双肌肤莹润白皙,修长漂亮的手臂。
沈雾把自己的身体贴在苏玉尘的背后,轻轻唤了一声:“宝宝,我们是真的领证了。”
腰间的力道柔軟,鸢尾花的香气包围了上来,苏玉尘下意识把手覆盖在了那白玉般的手臂上。
找到了沈雾白皙修长的手,轻轻将之于自己的手指十指紧扣,“上次也是这么梦见的。”
沈雾把自己的脸在苏玉尘的肩头蹭了蹭,光洁的肩头上肌肤质地莹润,蹭一下就还想再蹭蹭,就好像脸蹭在什么温润的上好缎子上一般。
沈雾轻声笑了笑,声音很好听。
“宝宝,为什么要自我怀疑呢,”说着,沈雾没控制住,又蹭了蹭那雪白端平的肩头,长长的睫毛敛下眸色,眼睫沉醉地闭上嗅闻馨香:“你本来就很优秀,这不是谁给你带来的好处,是你本来就已经做好了准备,风来了,你就展翅飞起来了。”
“……”
腰上的力道还是那样的柔軟,白嫩的肌肤质地泛着窗外冷蓝色的月光,和室内暖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很优秀吗?”
“嗯,”沈雾红唇贴在白玉般的肩头,轻轻蹭着,“当然了,不然你怎么能有这么优秀的老婆呢?”
老婆……
沈雾说着,松开了手,下一秒,就从苏玉尘臂弯下钻了过去,直接靠着窗户,和苏玉尘站了个面对面。
“我说,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今天是新婚之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苏玉尘喉咙暗哑,张了张嘴,才把话说全:“……忘记了,什么事情?”
“又装纯良是吧?”
沈雾一只手臂圈上了苏玉尘的天鹅颈,另一只手捏了捏苏玉尘柔嫩的脸颊。
“宝宝,你是不是该改口了?”
沈雾媚眼如丝,眼角眉梢都是勾人的风韵。
“来,叫声老婆来听听。”
因为站的近的关系,加上刚才钻身的動作略大,睡裙细伶伶的带子已经有些松散,一大片好风光就在前襟半遮不遮的,几乎泄出了大半春韵。
沈雾捏着脸的手指改成点苏玉尘的鼻尖。
身体也慢慢贴了上去。
“笨蛋,叫声老婆都不会吗?”
虽然梦里叫了无数回,但是要是真的开口,苏玉尘总是有点不好意思。
因为在她眼里,老婆这个称呼太神圣了,如果一觉醒来是梦,那还不如不要在梦里浪费感情。
因为她是真的很喜欢沈雾啊!
大概是知道苏玉尘轴劲犯了就很难掰得動,沈雾叹了口气,圈着纤细柔白的颈项的手臂也拿了下来。
她牵着苏玉尘的手,桃花眼潋滟一挑,眼尾的眸色带着钩子,牵着苏玉尘朝床边走去。
那手中的肌肤细滑柔嫩,眼波流转的功夫,就拐带着苏玉尘亦步亦趋,跟着就走了。
到了床边,沈雾把苏玉尘双肩一按,把人直接按着坐在了床上。
柔軟的床垫轻轻弹了弹,粉嫩的床单上蕾丝的花边略刺到柔嫩莹润的玉腿。
苏玉尘坐下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便一花,沈雾直接面对面坐在了她的腿上。
她俩此刻穿的都不算多,这样一坐,也算是进行了一场大规模的肌肤相親。
“还是不改口吗?”
沈雾略歪了歪脸,海藻般蓬松的披肩长发从雪玉一般的肩头滑落。
“我参加过人家婚礼,虽然引用的不太合适,但是我觉得也未尝不可,那就是——”她指尖挑起了苏玉尘的下巴,让她水红的唇瓣和自己的唇瓣几乎相贴。
“我在考虑,要不要给你一点改口费。”
“什么改口费……”
苏玉尘一张嘴,就发现自己此刻嗓音是这么干涩低哑,与其说喉咙烧,还不如说心里起了一场火。
轰轰烈烈,烧灼着理智这根细而脆弱的神经。
“就是,这个改口费啊。”
沈雾说着,重心略向后撤,同时细白的指尖挑起了自己睡裙单边的细伶伶的肩带,“比方说,你叫一声老婆,我就露一点给你看。”
说着,沈雾细白的指尖已经挑起了那边肩带,玉指一勾一甩,细伶伶的带子便从肩头滑落下去。
一片雪肌展露了出来,那锁骨的惊艳线条堪称绝色,肩头与天鹅颈比例的完美,堪称上帝的精心之作。
“好看吗,”沈雾红唇轻轻张合,下巴微扬,长睫半敛桃花眼里勾人的水波,说话声音却更加蛊惑了一般:“这个是先给你体验一下,叫的多露的多,你自己考虑。”
苏玉尘眸底几乎被烫伤。
她想伸手出去撕开这些遮蔽完美的轻薄屏障,手却被沈雾在半空中打掉了。
“啪”地一声,修长白壁般的手指抽了一下那漂亮手背。
沈雾摇了摇头:“不许哦,只能用声音解锁。”
玩法太新颖了,沈雾红唇唇角扬着笑意,眼波带了要命的钩子。
身前的春色几乎冲破桎梏,眼看就要兜不住。
一边的带子耷拉在白皙的细瘦大臂上,自然是有些春光外泄,所以沈雾就只能双臂交叠护着前襟,偏偏这样瞧起来愈发引人心生荡漾。
沈雾眼波里的情愫浓墨重彩,嫣红的唇瓣似乎都比以往更加红艳。
像是饱含水分的甜蜜水果,引得人不禁想咬上一口。
她单手拢着前襟,腾出一只手来,对着苏玉尘飞了个吻。
“叫吧,叫一声老婆来听听,”说着,玉指一点右肩肩头,“叫一声老婆,这边就解开了哦。”
第47章 初恋是你
“叫一声老婆, 这边就解开了哦?”
这声音低缓轻柔,揉着一股令人心尖发颤的蛊惑。
细白的指尖点在白皙端平的肩头,点着那细伶伶的肩带。
指尖一下一下, 像是点在苏玉尘已经严重感染某种情愫的心头。
苏玉尘明亮的杏眼里, 映着沈雾撩|拨動人的模样,眼底像是起了火, 但是那火焰像是藏在尘封多年的桎梏之下, 偷偷燃烧,几乎快冲破了理智那道防线。
那转着水雾的杏眸里,隐藏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沈雾垂眸睨着苏玉尘,桃花眼里也被那暧|昧暖黄色的光晕染上了某种情绪的火焰。
她也不等苏玉尘回答, 抬手一把将苏玉尘推倒在了床上。
柔軟的床垫回弹很好,苏玉尘眼前画面一花,整个人平躺在了那里,双眸里沈雾眼尾染着两道潋滟红痕的绝美模样消失了,一瞬间只有公主房纱幔围頂轻轻垂坠在眼前。
苏玉尘想起身, 肩膀就被那只白嫩修长的手按住了。
沈雾居高临下俯视着苏玉尘,波浪长发向下倾洒。
她手臂撑着身子,皮肤白皙的手掌按在苏玉尘耳畔, 与粉色的床单对比的肤色更加白嫩, 似乎指尖还透着粉嫩。
与此同时, 她的姿态, 把那原本就不堪遮蔽的前襟的防线变得更加摇摇欲坠。
春色几乎被全部泄露了出来。
“怎么, ”沈雾红唇轻轻张合:“还不叫么?”
那红唇太漂亮了, 形状大小以及厚薄, 都是完美的恰到好处。
只不过此时此时,似乎染上了什么情愫的嫣红, 显得唇瓣饱满水亮,愈发红的好看。
苏玉尘動情不已,心跳乱的一塌糊涂,目光就只能追随着那嫣红的唇瓣。
仔细分辨着那一张一翕,好像已经听不懂语言,只能用眼睛去辨别那嘴唇吐露的意思。
“叫了就有奖励哦。”
沈雾的手已经挑起了自己的带子,桃花眼潋滟一挑:“小笨猫,你真的不改口吗?”
“我这么有诚意给你改口费,你自己不要的话,可千万别后悔。”
苏玉尘听见这话,眉头轻轻皱了皱。
她略歪了歪头,用探寻的目光望着自己身上的人。
长发原本披散在粉红的軟褥之上,这一侧头,像是原本平静展开的浓密海藻被海水搅動,随着颈项筋骨拉扯的方向,略向一侧滑过。
“如果我叫了……你消失了怎么办。”
“之前我,”苏玉尘顿了顿,那清亮的少女音,染上了一些莫名的情愫,以至于变得有些低哑:“之前我这样……然后你就从我的梦里消失了。”
过去重重,都是美梦。
今天的一切,就显得那么不真实。
沈雾继续保持着居高临下的姿态,唇角盈满笑意。
“宝宝,你怎么这会这么胆小,平时在床上撒野折腾我的时候不是胆子挺大的吗?”
这话说的苏玉尘耳垂都滚烫。
她低敛眼眸,嘴唇抿着,似乎是真的不打算再说话了。
“真不叫?”沈雾又把身体往前探了几分,波浪长发的发丝都几乎搔上了苏玉尘的脸。
轻轻的,痒痒的,像是在搔刮人的心。
那鸢尾花香气兜头弥散,更加严丝合缝地包裹住了苏玉尘。
苏玉尘顿时觉得自己口干舌燥,终于张了张嘴,说出了低哑染了某种情愫的话:“要我怎么做?”
“……”
沈雾“啧啧”了一声,摇了摇头,把自己的上半身支起来。
“宝宝,我说你真的很能装傻呢,还要我教你怎么做吗?改口费我愿意给,你就应该如我所愿叫老婆啊。”
“叫什么?”
“老婆啊!”
“哎。”苏玉尘答应了一声,嘴角弯弯,杏眼也弯弯的,像是个得逞了的小動物,可爱的让人想rua一把:“之前的梦里你可没有这么叫过我。”
“……”
沈雾吃了一瘪,眉头挑了挑,直接双手啪地一下按在苏玉尘耳畔。
“别惦记着你那什么梦了,我让你改口,你还占我便宜是怎么回事?”
苏玉尘眼前的美景应声晃了晃,她手顺势放在沈雾嫩白纤细的腿上,指腹轻轻摩挲,“如果我不会,你得教教我。”
她语调说的虔诚,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偏偏眼底那火焰,已经眼看着就要冲破桎梏,轰轰烈烈燃烧起来。
那手虽然没有做什么,只是轻轻摩挲着皮肤,就已经足够让沈雾轻轻战栗。
沈雾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按住了苏玉尘作孽的手。
眯着一双桃花眼居高临下看人:“我教你,你就要好好学,不要装傻。”
“知道吗?”
苏玉尘乖巧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真是,”沈雾耸耸肩,指了指自己肩带,“用嘴巴解锁。”
“好。”
那话音刚落下去,沈雾就眼前的画面翻天覆地,整个人被苏玉尘圧倒在了榻上。
柔軟的支撑力使得两人的身体弹了弹,苏玉尘就再一次居高临下,把桃花眼大睁的沈雾圧回了身下。
“好什么……”
沈雾一句话都还没有问完,就见到苏玉尘的唇已经欺了上来。
她真的贯彻了沈雾的教学内容——用“嘴”去解开肩带。
红唇轻启,贝齿轻咬,从细嫩的肌肤上,叼起了那细伶伶的带子,慢慢往下拖。
沈雾:“……”
苏玉尘轻轻叼着那肩带,面颊上已经染上了浓得化不开的春韵,那一双原本纯良无害的杏眼,此刻里面转着狩猎者一般饥饿的专注。
被专注盯着的沈雾后面驳斥的话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声,肩带滑落,露出一片冰肌玉骨,满室春潮阵阵。
沈雾的贝齿咬不住那一阵阵痛苦伴着欢愉的情绪外泄。
收了改口费,就自然要改口个彻底。
光线晦暗的卧室内,苏玉尘一遍遍呢喃着“老婆”这个動人美好的词汇。
一整夜,耳畔軟语呢喃,一声声的老婆甜美動人。
这一次再也没有突兀地醒来,因为这不是梦,是真的。
沈雾不知道被折腾了第几次,控诉也没用,无力的挣扎也没用,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昏睡了过去,眼前都是苏玉尘那张沁润了薄汗、沾了几缕鬓发的漂亮面庞。
灭頂欢愉,招摇漂亮。
还有带着哭泣的破碎的声音,分不清是不是自己喉咙间溢出的。
沈雾就这样,慢慢昏沉地睡了过去……-
天光大亮,苏玉尘醒过来的时候,沈雾还在睡。
长长的眼睫给眼睑上投了一片淡淡的阴影,哪怕是睡着觉,眉头依旧轻轻蹙着,眼角似乎还有泪痕没有干涸。
躺在暄軟的被褥间,清瘦的身体陷入柔軟之中,又盖着被子,显得整个人都薄薄的。
大概是昨晚把人欺负的太狠了,沈雾看起来特别的可怜。
苏玉尘有点愧疚,抬手,轻轻拨开了沈雾垂在脸颊上的鬓发。
沈雾长睫轻轻颤了颤,那双桃花眼睁开,慢慢适应了光线和眼前的景物之后,眼珠的视线转到了苏玉尘脸上。
还是那个白净漂亮的小脸,五官都惊艳漂亮,一脸的人畜无害无辜清纯,但就是这个纯洁无害的小白花,把她能欺负的又哭又叫的,这是什么小白花,这骨子里一定是什么吃肉的大灰狼。
沈雾斜睨了苏玉尘好一会,把视线挪开。
略有些肿的嫣红的唇瓣没有张口,一言不发。
苏玉尘有点着急,轻轻摸了摸沈雾的脸颊。
“老婆,你没事吧?”
她此时此时是真的有点怕把人做出个好歹来,一着急,就在被子下把那纤细的腰肢又给搂在了怀里。
“老婆,老婆宝宝,你说句话,不要吓我。”
毕竟以沈雾的性格,睁开眼睛第一下绝对要指着她鼻子痛斥她不做人。
此刻这么平静,一句话不说,像……像那啥傻了一样。
沈雾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半响,目光慢慢挪向苏玉尘,吐出了一句话:“你是谁?”
“……”
仿佛是晴天霹雳,苏玉尘吓死了,登时直起了半个身子,手惊慌无措地在沈雾眼前悬停。
“不、不是吧,老婆,你别吓我。”
沈雾盯着天花板的视线前面被一只细白修长的手挡住了,她的视线就落在了手上。
白皙的手掌,手指纤细,指节分明,薄薄的肌肤包裹着漂亮的筋骨,彰显出很惊艳的肌骨走势。
皮肤大概是过于白皙的关系,浅色的血管会浅浅地透出轮廓与颜色。
就是这只手,看起来细瘦修长,但是筋骨有力,握住人的时候,根本无法挣脱,更遑论用这只漂亮绝伦的手,做更过分的事情……
沈雾不想看了,闭了闭眼。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房间里。”
“……”
苏玉尘是真的有点慌了。
“老婆,老婆你不记得我了吗?”
那一叠声的老婆叫完,似乎更慌了。
“是我啊,我是你的苏玉尘。”
沈雾闭上了的眼睛慢慢睁开,脸慢慢地转过去看声音的主人:“苏玉尘?是谁?”
“……”
“你……你不认得我了?”
苏玉尘一张小脸满是惊慌之色,“老婆,你、你真的不认得我了?”
沈雾还是看着她的慌乱,并没有什么反应,半响才用于对方截然相反的平缓语速,慢悠悠地,一个字一个慢慢说——
“嗯,你是谁?你为什么叫我老婆?”
“……”
苏玉尘已经慌的不成样子,想去摇一摇沈雾的肩膀,手又缩了回来,好像是怕弄坏什么易碎品似的,小心翼翼,又胆战心惊。
“啊,我们刚领的证,不信你看。”
她连忙坐了起来,慌乱地摸索衣服。
翻身下床,跪在床头柜前,慌张地拉开抽屉,从里面翻找到两个红本本。
红本本拿在手心里,苏玉尘一刻不停留,举到沈雾眼前。
“老婆你看,这是我们两个昨天刚刚领的证。”
那个镶着金色字迹的红本本被摆在眼前,沈雾过了好一会才接过来,翻开,看见了自己和身边人微笑着头挨着头,在红色的背景前,对着镜头彰显幸福的模样。
“这么说,你是我老婆了?”
沈雾的目光落在苏玉尘脸上,苏玉尘使劲点点头,发丝点乱了还不自知,慌张地要去扯沈雾的胳膊:“老婆,别怕,我们去医院看一下。”
她说别怕,其实是对自己说的,她其实手都在微微发抖。
沈雾不记得自己了,沈雾竟然不记得自己了!
这是什么塌天的坏消息。
手心里攥着的手腕却一转,挣脱掉了。
沈雾依旧望着天花板,语带讷讷地说:“不去,你骗我,我根本没结婚,我才见过自己的初恋,我们在夏令营约好要一起玩游戏的。”
“……夏令营?”
“嗯,”沈雾目光幽幽地望着她:“夏令营,你参加过吗?”
苏玉尘虽然还是十分着急,但依旧还是被眼前人的话震撼住了。
——沈雾的初恋,那沈雾的初恋是什么样的?
她吞咽了一下干哑的喉咙,摇了摇头:“没有,我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没有能力交夏令营的费用。”
“哦,”神谁又把脸转了回去,继续望着天花板:“没去过吗,那没有什么好聊的了。”
“……也不是没去过,”苏玉尘垂眸,把自己刚刚因为慌乱套的毛衫扯好,把露出了一半香肩的领子拉了拉正,“我们家没钱交夏令营的费用,但是我是去过的。”
“不是刚刚说没参加过吗?”
沈雾依旧平静地躺在被子里,望着天花板上的粉色纱幔。
苏玉尘点点头:“是的,参加没有,但是去过。”
“我当年去打过工。”
“噗嗤”
沈雾轻笑一声,又板正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在被窝里调整好了一个更舒服的姿态,才施施然开口:“嗯,都发生了什么了?”
“不管发生了什么,现在先和我去医院。”
苏玉尘去扯沈雾,沈雾却斜过目光,“干什么,我现在就想聊夏令营的事情,你要是不和我说,我就去找我的妈妈,我现在只有19岁,她还是会帮我把上门找茬的人腿打断。”
“……”
沈嫱……
难以想象沈嫱女士要是知道沈雾失忆了,会是什么反应。
苏玉尘不怕沈嫱知道,沈嫱是长辈,这样的情况理应是要通知长辈的。
哪怕是自己犯了错,也要说出来,去承担自己应当承担的责任。
“我去找妈妈。”
苏玉尘说着,就要下床,手腕却被人拉住了。
沈雾睁着一双明亮的桃花眼,眼中澄澈:“你刚刚管我妈妈叫什么?”
“咳咳,”苏玉尘有点不好意思,以拳抵口,轻咳两声才说:“我们领了证,自然是叫妈妈。”
“哦?”沈雾还是拉着她的手腕:“那你找我妈妈干什么,我有什么问题吗?”
说到这,苏玉尘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老婆……你可能是失忆了。”
“失忆了吗?”沈雾另一手掩住了自己的红唇,随后问向苏玉尘:“那我为什么会失忆呢?你弄的吗?”
“……”
苏玉尘下床的进程停住了。
沈雾叹了口气:“我的初恋要是知道我和别人结婚了,一定会非常失望的。”
终于,苏玉尘抿了抿唇,问出了自己其实一直在意,却不好问出口的问题:“你的初恋……是什么样的?”
晨光温煦,映入窗棂。
一个人坐在床沿,手被另一个趴在被褥间的美人拉着。
两个人脸上都盈着暖阳的光韵,空气里似乎有细碎的小小颗粒在跳着舞蹈。
沈雾拉着苏玉尘的手腕,言笑晏晏,仿佛就是一名十九岁的少女:“我的初恋是我在参加夏令营的时候遇见的,那个时候我妈妈非要我去认识一些朋友,说我性格不好,老是和匡龚儿那种闷葫芦混在一起,動不動就和同欣那一拨骑机车的约架,非让我趁着暑假去参加一个暑期夏令营,说什么开了学就是大一新生,要好好专攻学业什么的……”
苏玉尘的思绪被带到了那个暑气蒸腾的下午。
个子小小的沈雾寡言少语,站在队伍最前面,一脸百无聊赖地听着夏令营老师口若悬河地浇灌心灵鸡汤。
因为长得漂亮,惹了好几个不怀好意的目光。
在老师慷慨激昂讲话的讲台后面,有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正穿着比自己身体大了很多圈的红色文化衫工服,手里捧着老师的水杯。
男人站在遮阳棚下面,那个瘦瘦小小的身影一丝不苟地端着大罐的搪瓷水杯,暴晒在烈日之下。
头頂着细密的汗珠,那双漂亮无垢的杏眼悄悄望向了第一排的沈雾。
沈雾明媚漂亮,虽然个子不高,但是五官的出众已经初见雏形。
高鼻小口,一双桃花眼还没有风情,只是有些不满地瞥着台上口若悬河的中年男人。
突然间,似乎是感受到了视线,她的目光朝一旁挪了过去,正和那双杏眼撞在了一处。
两簇目光撞在一起,那杏眼先怯生生地挪开了视线,垂眸望着地面,在以为第一排漂亮的女孩不看自己的时候,悄悄把眼睫抬起来,竟然发现那漂亮女孩还在看自己。
心跳砰砰狂跳,小小的女孩单薄清瘦的身体轻轻晃了晃,咣当一声,连带着巨大的搪瓷缸子,被烈日晒晕了。
搪瓷杯子里茶叶水翻打了一地,水在单薄的女孩的身边流淌。
所有人惊慌失措,老师们跑了过去,那个慷慨激昂宣讲的中年男人,还很可惜地叹了口气:“哎,早知道就不听她叔叔瞎白话,雇什么便宜童工,省了俩子儿却白瞎了我上等的白毫银针!”
“……”
一片忙碌过后,这场頂着酷暑的宣讲终于结束。
人潮慢慢散去,几个不怀好意的男孩围了上来。
“小姑娘,有男朋友吗?”
“来啊,来哥哥这,哥哥保护你。”
“跟我谈朋友,哥哥送你一辆□□飞车哦。”
烈日当头,被迫参加一个什么鬼的夏令营,心情原本就欠佳。
沈雾被围在中间,半天才冷冰冰地说了一个字:“滚。”
几个半大小子好像被驳斥了天大的面子,吆喝着各种胡言秽语,试图恫吓十九岁的少女。
“啪”地一声,一片烂泥炸开在了为首那个朝天鼻男孩的胸口。
几个人愣了愣,把目光慢慢投过去。
只见一名瘦小的少女,白皙的小脸上还有未退的高热红痕,肩膀都有点打不直,手里还有泥巴的痕迹。
她鼓足了力气,大声喊:“快滚!不滚的话我叫朱老师来了!”
朱老师就是那刚刚慷慨激昂的中年男人,几个孩子似乎是有点怕这个中年男人,更何况这女孩身上穿着夏令营工作人员的文化衫。
那皱巴巴的文化衫上的文字,单薄的身子几乎展不开。
“算你了不起,走了走了。”
“又不是首富家的女儿,有什么了不起的,小爷还看不上呢。”
“□□飞车不送了,还省大钱了,走走走!”
眼看母上大人的夏令营交朋友第一站任务就遭遇滑铁卢,沈雾却很开心,朝那个杏眼明亮的女孩子跑了过去。
一片绿树掩映下,两个小姑娘挤在树荫下一起吃着冰棍。
沈雾问杏眼小姑娘:“你好像不太舒服。”
“应该没事,”小姑娘摇了摇头,珍惜地小口小口吃着冰棍,脸红红的,但是一双明媚的眼眸亮晶晶的:“只是晒的有点晕罢了。谢谢你请我吃冰棍,我感觉好多了。”
沈雾也吃了一口冰棍,小声问:“你是哪个班的?”
杏眼黯淡了一瞬。
但是说话还是甜甜的。
“我不是……我是来打工的,刚刚没站稳惹了麻烦,但好像朱老师不要我了,我叔叔没拿到钱不愿意不领我回家,那边吵个没完,所以我还在等。”
听到这,沈雾手指一僵,捏着冰棍的手吃痛般的一歪,差点没捏住冰棍棒。
“啊,你手什么时候破的?也没见你打架呀。”杏眼小姑娘捏住了沈雾的手。
“呀,渗血了呢。”
“没事的,”沈雾任由自己被漂亮的杏眼小姑娘捏着,从来这个夏令营开始一直臭着的一张脸慢慢舒展,盈上笑容:“刚刚在克制上去打爆那几个废物头的时候,自己掐的。”
“唔……他们说要让你做他女朋友呢。”
“呵,臭虫。”沈雾呸了一口,“我要找也找女朋友,更何况也看不上那些臭虫。”
“女朋友吗?”小姑娘眼睛晶晶亮亮的,比吃到甜甜的冰棍的时候还要亮。
“那你有女朋友吗?”她问。
沈雾摇摇头:“没有,你有吗?”
女孩也摇摇头:“我也没有。”
沈雾一笑:“那你做我女朋友,我也做你女朋友,怎么样?”
女孩眼睛明媚了一瞬间,转身在兜里摸摸索索,就在沈雾想问她找什么的时候,女孩一摊手掌,白嫩的掌心里躺着一个略显陈旧的小东西。
“既然你做我女朋友,那我理应送你一个礼物的。”
那是一个椭圆形的小东西,塑料质感很强的白色外壳,中间有一个小屏幕,屏幕上有一个小猫游手好闲地来回踱着步。
设计感不强,和之前所有玩过的玩具都不同,甚至这只小猫都看起来呆呆笨笨的,只会机械地迈着步子,走到边沿的位置会直接翻转一百八十度,生硬地原地掉头,继续踱着步子。
沈雾没见过:“这是什么?”
小姑娘耐心解答:“这个是电子宠物,等于你随身养了一个小宠物。”
“喏,这个送给你,这是我最喜欢的玩具。”
两个小姑娘,一个送给另一个自己最喜欢的玩具。
只因为她愿意做她的女朋友。
我理应把最好的送给你。
沈雾接过那个电子宠物,有点不会玩,被女孩手把手教着,“按这里就是喂食,这个键就是清理粑粑,你看,它怎么拉了三个粑粑这么多呀。”
那奶乎乎的馨香盈满鼻腔,顿时驱散了所有心底的阴霾。
心中放晴,心情好的不得了。
沈雾颔首,不明觉厉:“这个好酷,这家伙吃的不多真的粑粑不少呢。”
“哈哈,是的呀,它每次都是吃一碗饭,拉三坨粑粑。”
“哈哈哈哈,这么厉害啊。”
两个人就着一个破玩具玩了好一通,直到天色都暗沉了下来。
沈雾这才想起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杏眼小姑娘张了张嘴,声音却被天边滚过的一阵闷雷盖了下去。
天色暗沉了下来,夏夜闷热的风袭来,眼看就要有一场大雷雨。
广播里催促着夏令营每个班的学生都赶快回到自己的教室里去,马上就要点名,以及和各班家长视频。
沈雾无奈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我得回去了,我们……一会见?”
“好,一会你下课我们再一起玩,我带你打游戏机。”
“好,不见不散,我们还是在这里见面。”
“不见不散。”
但是下课了,天也黑了,外面的暴雨也早已洗涤了苍穹与大地。
沈雾举着一把伞,喘着气,跑到那约定的地点,没有人。
她的脸和身上早就被暴雨打湿,雨伞在那样的天气里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
脸上水珠都顺着下巴往下滴落,沈雾浑身湿透,只有手里的那个电子宠物被保护的很好,一点都没污损。
最后沈雾是被老师们拽回去的。
沈雾在记忆里喊:“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笑容明媚的杏眼小姑娘,却消失在她的记忆中。
遥远的记忆长河缓缓回溯,那个树荫下抱着冰棍笑得温和的小姑娘,那一双澄澈无垢的杏眼,和眼前苏玉尘漂亮干净的杏眼重叠在了一起。
一个轻轻浅浅的声音响起来:“苏玉尘。”
“我叫苏玉尘。”
苏玉尘用力搂住了沈雾:“竟然是你。”
——原来我们真的见过。
“老婆,你是我的初恋。”
第48章 下不了床
“失忆了?”
沈嫱坐在桌前, 略向前倾身,望着沈雾的脸。
“真的假的啊?”
沈雾一脸平静,眨了眨眼睛。
要么说沈嫱女士心很大, 一般的母亲早就亟不可待地带着自己家孩子去看病了, 反倒是眼前这一对母女,该淡定的淡定, 该好奇的好奇, 就是没有紧张。
沈嫱眉头皱着,手放在下巴上,轻轻摩挲着。
脸上竟然有种好奇与兴奋。
“电视剧里的桥段居然会发生在身边,太神奇了。”
“这失忆也不知道要失忆多久, 不是说你们明天就要进组去拍综艺了么?这样子,能拍综艺?要不就不拍了吧!在家陪我们。”
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沈嫱女士对于那恋综嗤之以鼻,甚至觉得不拍最好。
但是和人签了合约,最有契约精神的苏玉尘也有点担忧, 脸上都是为难的神色:“是啊,明天早上的航班,要去海岛录影, 也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 还能不能去。”
“能去, 怎么不能去, ”沈嫱捂着嘴笑了一阵:“那年我还把她丢夏令营了一个暑假呢, 不也是好好的, 到时候就把她往岛上一丢, 海岛生存那么艰难,说不定她突然一下就恢复记忆了呢。”
“……”
这真是亲妈。
苏玉尘以拳抵唇, 轻轻咳嗽了一声:“咳咳,那个,妈妈,是不是要给沈雾请个医生看看。”
说着,苏玉尘掏出自己包裹着旧旧的淡绿色手机壳的手机,亮出了显示屏,“您看,这是我刚刚在网上查的专治疑难杂症的医生,这个大夫,就是治疗脑神经功能紊乱方面的专家。”
她急切的模样,谁都看得出来有多关心沈雾。
沈嫱反倒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反过来安慰她:“没事的哈尼,不用那么紧张,我看她没病没痛的,去年年底刚做的全身体检,各项指标都好的不得了,脑部CT也扫了,脑仁也不是只有核桃大,不用担心,说不定睡一觉起来什么事儿没有,直接就好了。”
“……”
听见自己的脑子被和核桃比大小,沈雾轻轻磨了磨牙,闭上眼忍住了白沈嫱女士一眼。
苏玉尘听闻,更着急了,一双明媚的杏眼染上了焦急之色,眼眶都急的有点红。
“妈妈,可是她不记得我了呢,要不还是带她去找个专家看看吧。”
“等会儿……”沈嫱眼睛突然亮了亮,扯住慌乱的苏玉尘的胳膊:“哈尼,我刚刚没听清,你叫我什么?”
“……”
“妈妈?”苏玉尘不确定地又复述了一遍。
“哎!”沈嫱女士的脸上笑得像是一朵绽放的花,笑得开心的前仰后合,最后又捉住苏玉尘的胳膊:“好好好,再叫一声给我听听。”
“……妈妈。”
“哎哎哎!太好听了,太好听了!我多了个女儿啊!”沈嫱女士笑得花枝乱颤,前仰后合,好像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被沈嫱女士完全抛诸脑后。
她还想听,又让苏玉尘再叫两声。
苏玉尘无奈地又叫了几声妈妈,沈嫱女士的笑声响彻了沈家老宅。
说起来沈嫱女士和沈雾到底是亲生母女,爱好如此相似。
一个爱听人叫老婆,一个爱听人叫妈妈。
最后苏玉尘终于有点控制不住,轻轻提醒了一句:“妈妈,沈雾这边……您看,要不我现在就带她去看看吧?”
沈嫱高兴的几乎忘记了自己女儿失忆这件事。
“哦哦,”一经提醒,沈嫱似乎才想起这还坐着一位呢,清了清嗓子,重拾了关心之色。
只是演技显得有点不过关,关切的有点夸张:“哦,我親爱的小甜心,poor baby,但不着急去看病,就算去看病之前,也要弄清楚细节。”
“所以,你是怎么失忆的?”
“……”
一针见血。
正中问题核心。
这下换苏玉尘沉默了。
她有点犹豫,脸现绯红——总不能和人说,沈雾是被自己做了一整夜,之后就成这样了吧。
苏玉尘踟蹰着要不要承认错误,但是这话实在难以启齿。
仿佛说出来,就会被钉在耻辱柱上,这辈子给长辈的记忆里添一笔浓墨重彩的回忆。
没想到苏玉尘还没开口,沈雾倒是先说话了。
“妈妈,你怎么看起来老了这么多。”
沈雾的一句话,立刻吸引了全部的火力。
“沈雾!你怎么说话的?”
沈嫱拍桌而起,气得似乎浑身冒火:“谁老了,我哪里老了,我年轻的不得了好吗?!出门那些老外都问我说不是还在上学,老吗?老吗我老吗?!”
要不是米雪儿冲出来架着人两侧腋下往后拖,沈嫱就原地爆炸了。
一顿输出完,沈雾才幽幽然开口:“老年大学吗?”
空气里安静了足足有三秒钟之久,突然之间,沈嫱大吼一声:“沈雾!”
“你给我过来,我今天让你知道知道柔道金牌的厉害,反正你现在十九岁,经得住打!”
这次米雪儿脸都憋红了,差点没拽住,甚至被带着往前挪了大半步。
沈雾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袖口,“打吧,打完了我再去找同欣打一架,顺便点了她的新机车。”
“……”
“你……”沈嫱深吸一口气,揪着心口大呼:“逆子啊!逆子!”
这口气和模样,俨然和沈雾捂心口跺着脚痛斥一块钱是逆子如出一辙。
沈雾嘴角勾了勾,站起来背对着沈嫱,面对苏玉尘,眼中带着好整以暇的玩味。
“你说你是我初恋,那怎么证明呢?”
苏玉尘愣了愣:“证明?”
“当然要证明了,”沈雾撩了一下鬓发,朝苏玉尘走了一步。
她目光直视苏玉尘转着水光的杏眸,突然桃花眼一弯,笑了:“你不证明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你和沈嫱女士一起唬我玩,我岂不是浪费了感情?”
“……”
沈嫱刚想再次张嘴大骂逆子,就听苏玉尘率先开口了。
“老婆,我会向你证明的。”
“哦?”大概是没想到苏玉尘这么爽快答应,沈雾挑了挑眉头,“说说,怎么证明?”
苏玉尘牵起沈雾的手,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认认真真地说:“我去帮你找回忆。”
“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回忆。”-
就在沈嫱被米雪儿扯着,站在门廊,对着高尔夫车车尾的高声痛斥里。
两个人离开了沈家老宅,晨光还未褪去,绿草如茵,一阵阵草皮混着泥土的馨香裹挟着两人。
远方似乎还有一阵阵的高呼。
似乎是沈嫱女士的声音,喊得好像是:“沈雾,你别欺负人老实孩子!”
苏玉尘和沈雾在沈家司机老杜的平稳驾车护送下,抵达了澜公馆。
电梯到了頂层,白色的双|开门电子鎻被指纹刷开。
沈雾和苏玉尘站在门口望着许久没回来的屋内,都陷入短暂的沉默。
纤尘不染的澜公馆公寓里,一只毛茸茸的小猫头从猫猫城堡里探出头来。
看清楚是谁后,一块钱“喵”地一声,欢欣鼓舞地跑了过来。
阳光下,小猫咪身上的毛毛被光照的像是披上了一层绒绒的遮罩,四条小腿欢快地倒腾着跑向自己的时候,苏玉尘觉得心口都融化了。
“一块钱!”
“喵喵喵~”
一块钱像是听得懂在叫自己,欢快地回应了苏玉尘的呼唤,颠颠地跑过来,在苏玉尘脚踝上欢快地蹭来蹭去。
将沈雾的待遇衬托的无比惨烈。
“这是什么?”
沈雾垂眸睨着地上还在来回蹭着玩,動不動还把肚皮亮出来的小家伙,问了一个问题。
苏玉尘有点尴尬,把小猫抱了起来:“是小猫。”
“……”
眼看着一块钱被苏玉尘抱着,这么温顺地配合着,哪怕抱起来的姿势看起来就很不舒服,居然一点都不挣扎,还在娇娇軟軟地蹭人的脸。
那撒娇卖乖的模样,仿佛对着親妈。
看见这一幕,沈雾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我只是失忆,不是失智,看不出来这是小猫吗?”
被冷冷地怼了一句,苏玉尘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抿唇一笑,唇边的两个小酒窝十分可爱迷人。
她一手托抱小猫,另一手牵着沈雾,来到了那张黑色的沙发上。
两个人挨着坐下,苏玉尘把小猫慢慢放到沈雾的怀里:“这是一块钱,这是我们的小猫。”
“一块钱……”
沈雾的手摸在小猫軟軟的毛发上,细白修长的手指被毛毛从指缝间溜出来,搔刮的人痒痒的暖暖的。
“哦,不是真的一块钱,是这个小猫,我们的小猫,它叫一块钱。”
苏玉尘似乎是怕她误会似的,连忙解释。
沈雾从刚开始的排斥,到一点一点开始抚摸小猫的背毛,嘴角也不自觉盈上浅淡笑意。
“这名字是谁取的,可真好听。”
苏玉尘望着沈雾的侧颜微笑:“你取的。”
“哦,是吗?”沈雾挑了挑眉:“那我可真有才。”
“嗯,很有才。”苏玉尘顺着沈雾的手,轻轻抚摸一块钱的毛毛,最后手和沈雾的手覆盖在了一起。
温軟柔滑的肌肤相触,两个人身体都不约而同轻轻战栗了一下。
苏玉尘手掌轻轻按在沈雾的手背上,温暖的体温传递过来。
“小猫一块钱是我们刚开始在这里见面的时候,我从花坛里捡回来的,那个时候还没过年,天气特别特别冷,眼看着就要下雪,如果那天晚上没有把它带回来,它这么瘦小的猫猫,可能就要去喵星了。”
“我知道……”沈雾下意识脱口而出三个字,之后就抿了抿唇,垂眸继续摸小猫。
“你知道?”苏玉尘望着那线条惊艳绝美的侧颜,轻轻发问。
“……”沈雾想了想,似乎是经过了一番思考,才回答:“你看起来心地很好。”
顿了顿,苏玉尘唇边终于慢慢爬上一抹微笑,“是你心肠好,愿意收留这只小猫,也愿意收留我,我也和它差不多,在外面一直流浪,直到遇见你以后,才真的感受到家里的温暖。”
“……”
沈雾的眉眼轻轻颤了颤,长睫下投映的浅淡阴影也轻轻颤了颤。
就听苏玉尘那清亮的声音,低低地叙述着:“我过去四处碰壁,遭遇很大困难怀疑要过不下去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像是一只流浪的小猫,冻得饥寒交迫,无人在意,谁都可以踢一脚,对这个世界失去了美好的幻想,只想低头找到食物,是你,你是我生命里出现的那一束光,我现在可以期许自己的未来,因为我想在未来,让自己变得更优秀一些,让未来的生活更加惬意美好。”
“只是因为我的未来里有了你,老婆。”
手背上那覆上的手有力又温暖,像是抚平心口皲裂的良药。
沈雾的长睫发着颤,心口的呼吸频率已经不稳,从她那起伏的胸口就可以看得出,内心情绪的翻涌。
终于,她抬起眼睫,望着苏玉尘那一双转着水光的眸子。
嫣红的唇瓣张了张:“是真的吗?”
“嗯,是真的。”
苏玉尘依旧是温和地笑着,手心轻轻摩挲着那白皙的手背,“所以老婆,你也要快快好起来啊,不然明天怎么录节目呢?”
“你还想着录节目?”
沈雾把一块钱往沙发上一丢,双臂圈上了苏玉尘白皙修长的颈项。
“是不是事业心有一点太重了?我现在只想做另一件事。”
被抱起来摸了半天,被摸得正打呼呼的一块钱被无故丢开,后脑先落在沙发上,最后四仰八叉四脚朝天,费了好大劲才和自己吃的圆滚滚的肚肚搏斗成功,一个鲤鱼打挺堪堪翻过来,瞪着一双圆墩墩的水汪汪大眼睛望着已经交緾的二人,小小的脑瓜里充满不解和困惑——怎么这么丢小猫,小猫做错了什么吗?
沈雾确实是有另一件急事,她直接骑坐在苏玉尘腿上,两个人面对面,因为姿态的关系,苏玉尘瞬间看起来视线矮了一截,只能略微仰起脸来,望着面前人的脸。
沈雾勾着苏玉尘的脖颈,眯着眼睛,微微将嫣红的唇靠近:“不想做点别的什么吗?”
虽然非常有蛊惑力,但面前人还是岿然不動。
苏玉尘依旧一脸纯良无辜地望着她,任由自己被摁在沙发靠背上,整个身体的重心后倾,脸上还是挂着春风和煦的笑容:“老婆,你现在只有十九岁,做这种事情,恐怕不太好吧。”
“……”
沈雾咬了咬嘴唇,嫣红的唇瓣被她咬出了一排浅淡的牙印,但很快地,就在弹性很好的质感下,消失掉了。
“没关系,成年了。”
说着,沈雾欺唇而上,唇瓣却被一只白嫩的手按住了。
“不合适吧,老婆,我们昨天才这么激烈的做完,你今天就已经失忆了,我怕我再做点什么,你的身体又出状况。”
这确实是合理范围内的关心,但却让沈雾心中叫苦不迭。
她泄愤般地咬了一口苏玉尘白皙的指尖。
苏玉尘皱了皱眉头,却没有松手,手指更往那炽热温度的口腔里探去。
“……”
沈雾桃花眼一惊,双眼不自觉瞪大了几分,口中粉嫩的舌尖已经被人逗弄地玩了半天。
口腔粉嫩,水渍泽泽,顺着嘴角流下的晶莹。
在那张漂亮的脸上,画面实在好看的不像话。
呼吸都已经不平稳,偏偏那个人,点了火却不再继续,手指挂着银丝取了出来,还是面带微笑看着自己。
“好了,不要勉强自己。”
沈雾的眼眶有点红,脸更红,撑着身体的脊梁似乎都有点撑不住。
她真的很想问问苏玉尘又是从哪里学的招数,但是这话题不好问出口,又去咬了咬自己嫣红的唇瓣,圈着苏玉尘的颈项不松手,说话气息紊乱的不像话:“你……混蛋。”
苏玉尘一双明亮的杏眸里萦绕着阵阵澄澈的水汽,看起来真的纯洁无辜,偏偏刚刚的事情也是她做的,却让人从外表根本察觉不出一丝端倪。
“嗯,老婆说我是,那我就是。”
听她毫不在意地承认了,沈雾心里就有火,直接把那纤细的身体一扯,两个人滚在了宽大的沙发上。
“你这么欺负完我,就算完了吗?”
沈雾摁着人,出言斥责。
——什么不要勉强自己,狗屁的不要勉强自己!
到底是谁在做坏事啊?!
苏玉尘长发披散在沙发坐垫上,浓密的发丝披洒散开,衬托着那张精致漂亮的小脸更加小巧夺目。
她仰望沈雾近在咫尺的脸,目光中多了一种向往月亮般的倾慕。
“老婆,那你想怎么样?”
虽然说的话都那么有礼有度,看着温顺无害,但是却是占据主导的那一个,因为她此刻的手,正牢牢圈着沈雾纤细的腰肢。
白嫩的手掌扣在后腰眼上,指尖被海藻般浓密的波浪长发搔的有些痒痒。
苏玉尘忍着心口和指尖的痒,仰望着沈雾漂亮的脸庞,不再多说什么,却好似说了千言万语。
情话写满了心扉,双眼早已宣读而出。
沈雾眯着眼睛看着苏玉尘半天,终于嫣红的唇瓣轻轻张合:“我想怎么样你还看不出来吗?”
她们二人此刻的身体姿态,实在是太说明问题了。
沈雾的两侧膝盖分别夹着苏玉尘的两侧纤腰,用绝对的身体姿势,昭示了此刻不宣于口的旖|旎。
偏偏苏玉尘歪了歪头,还是微笑着,一脸的人畜无害:“看不出来,老婆想怎么样?”
“……”
沈雾气得磨了磨牙,偏偏口腔里的触感太过真实剧烈,刚刚才被人在嘴巴里欺负了一通,此刻怎么说话也有点发颤。
“好,又装傻,那我就明说了,现在和我履行妻妻义务。”
说着,沈雾就又要欺身而上,用实际行動说明自己要做的事情——诠释了所谓的妻妻义务。
苏玉尘捏住了沈雾的纤腰,制止了下来:“老婆,不行的,你失忆了。”
听她提醒,语调还这么的四平八稳,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好像什么坏事都不是她做的。
似乎听起来,还有那么些关心。
但偏偏,双手一掐,就能阻断她的動作。
“……”
沈雾觉得心口的火都快烧起来了,偏偏此刻被人攥着腰,实在是呼吸更不平稳。
“怎么了,为什么不可以,不就是、是失忆了吗?说不定这就是刺|激疗法,过一夜……没准就好了。”
她这一句话,因为气息紊乱,说得断断续续的。
但偏巧身下的人并不解风情,还是一脸浅淡的笑。
“不不不,”苏玉尘摇了摇头,鬓边的发丝都有点乱了,她不堪在意,止住了笑,只是专注地看向沈雾:“老婆,我不能冒这样的风险,在你记忆还没有恢复之前,我们还是不要有任何过于親密的行为比较好。”
“……”
“……”
沈雾胸口剧烈起伏了好久,终于趴在了苏玉尘的身上,泄气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原来自己装了这么久,其实早就已经被发现了!
苏玉尘那扣在后腰眼的手顺势抚上了沈雾柔亮光滑的波浪长发,轻轻摩挲着,“到澜公馆吧。”
听她说得纯良,但其实估计可能更早就已经知道了吧。
自己还浪费感情,演了那么久的戏。
“你是不是又逗我?”沈雾趴在苏玉尘身上,脸埋在那气息好闻的颈项肩,那略带埋怨的话就显得有点瓮声瓮气的。
“没有,是真的,我是真的怕你失忆了。”
苏玉尘还是轻轻抚摸着沈雾后脑的发丝,极尽怜愛,特别轻柔,像是对待珍惜无比的易碎品一般。
“我是特别特别怕,怕你忘记了我,老婆……”她说着,侧过脸親了一下沈雾的脸颊:“我怕你的记忆里没有我,未来生活里也没有我,我生命里刚刚亮起的那一束光,就突然熄灭了。”
“我几乎吓死了。”
“……”
沈雾从那馨香的发丝间抬起脸来,近距离望着苏玉尘的眼睛。
从那双盈转着氤氲水汽的杏眼里,读出了那种很厚重的、浓烈的情感信息。
在此之前,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爱慕,但苏玉尘不一样,她那双好看的杏眼那么明亮澄澈,情感丰沛。
这份情感里,不单单是仰慕,是牵動了骨血一般的深入生命,她在用自己的眼睛宣读着深爱着自己的情书。
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几个人会深爱着自己,偏偏苏玉尘就是,她爱着沈雾,眼睛里都是沈雾,她怕自己未来的生命里没有这个叫做沈雾的人,因此惊慌失措,因此惴惴不安。
那水雾弥漫的杏眼里,眼角有晶晶亮的泪珠,原本并没有坠落,只是在沈雾看过来的时候,眼眶更红了,那一颗泪珠从慢慢成型,从眼角边沿,慢慢滑落。
“对不起……”
沈雾闭上眼,嫣红的唇瓣轻轻吻上了那滚落的泪珠,把那晶莹的眼泪用嫣红的唇拭去。
“对不起,我不该逗你的。”
红唇并没有离开苏玉尘的脸颊,说话的时候唇瓣就轻轻刮擦过皮肤,引得苏玉尘长睫颤颤。
“没关系,”苏玉尘破涕为笑,翻身把沈雾摁在了身下,吸了吸鼻子:“我很大方的,但是这次我要收取利息。”
沈雾突然被翻身按倒,惊慌了一瞬,“你要收什么利息?”
“明天出发之前,你都不许下床。”
“我……”沈雾的话还在喉咙里,下一个音节就被水红色的唇瓣封堵住了。
那咿咿呀呀的声音支离破碎的好像风中摇曳的残烛,说不清楚也拼凑不出有意义的音节。
只有苏玉尘那一边堵着唇瓣一遍含混说话的句子,带着略凌乱的气息,被传递到眼尾两道水红潋滟的沈雾的耳朵里。
“因为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上,我都不会让你有功夫下床。”
第49章 被人壁咚
夜晚的星星躲在了云层后面, 皓月当空,一缕月光斜斜映入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内。
月光织就的田字格落在地毯上,白色的长绒地毯边角, 轻轻落下了衣衫。
白色的月光铺洒在肌肤上, 紧绷的脚尖上也落上了莹蓝色的氤氲的光韵。
细伶伶的脚踝,筋骨因为绷脚尖的缘故, 骨节愈发凸显, 在细白的肌肤上,拉出筋骨漂亮的走势。
和脚同样漂亮的是手的线条和肌骨,此刻那被按在沙发上的白玉般的身子的主人——沈雾,正皱着眉, 眼角泛着阵阵泪光,被皎皎月光一照,眼角如缀着要落不落的璀璨碎钻。
沈雾长睫都已经沾了湿,纤长的睫毛一簇一簇的挂着和眼底一同晶莹的水光。
那漂亮的手攥着沙发的边沿,黑色的沙发厚重的坐垫自然攥不住, 那手就像是溺水的人,死死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让自己不至于窒息。
大概是过于用力, 手背的筋骨绷出明晰的形状, 从手背到手腕, 链接手腕的腕骨旁边, 肌骨的走势被月光照的分割出了清晰的光影, 薄薄的皮肤几乎几乎冷白莹润的透了明。
薄汗浸润, 脸颊贴着几簇沾湿了的鬓发。
长发如波浪披散, 像是海里浓密的海藻,轻轻逐波轻摇。
呵气很重, 摇摇晃晃,迷迷离离。
眼前被泪水浸润了,碎钻般的水光分割了眼前的画面,光怪陆离的像是万花筒里的绚烂色彩。
细白的颈项向后仰,白皙的筋骨在纤薄的肌肤下显现出精致的形状。
沈雾咬着牙,肩膀后仰,整个人向后拱起上半身,双手还是死死地抓住沙发边沿。
贝齿咬不住染上了情愫的嗓音。
喊出来的时候,苏玉尘牢牢收紧了手臂。
无力反抗,予取予求。
低哑的痛斥和带着婉转的求饶都没有任何用处,却好似愈发燃起那原本明媚的杏眼下潜藏的火焰。
白嫩的肌肤在月光下色泽莹润,漂亮的天鹅颈沾着汗水。
沈雾上身的拱起慢慢垂落,整个人瘫軟在沙发上。
大力换着气。
胸口的起伏剧烈,嫣红的唇瓣都无法闭合,只能用轻轻的张合来缓解呼吸的急促,沈雾长发披散,盈着月光,白皙肌肤上汗丝细密,更显得冷白肌肤上的红痕惊人,那用力呼吸的模样像是一只濒死的白天鹅,沉溺在灭頂的欢愉里,眼前都是泪水氤氲。
没想到下一刻却被苏玉尘翻了过来。
“老婆,你累了吗?”
话虽然问的关切,但是手上的動作可一点都不温柔,反倒是凶悍凌厉的又展开了攻势。
“……”
沈雾咬着牙,好不容易在呼吸不稳的心率下,稳了一口气:“混、混蛋,你不是……不是人,要在沙发上做一晚上吗?”
说出来的话似乎还是支离破碎的,尾音还染上了婉转的娇嗔。
苏玉尘唇瓣凑上沈雾的耳畔,唇瓣轻轻摩挲白玉般的耳垂。
“这里楼层高,对面没有建筑物,可以放心。”
清亮的女声染上了某种旖|旎的情愫之后,说的每个字,都像是钻了心口的小虫子,密密的痒痒的,引得沈雾没来由一阵战栗。
她红着脸,故作嗔道:“我说的是这个吗?”
苏玉尘鼻尖蹭了蹭沈雾的鬓边发,闭着眼睛享受鼻尖嗅闻的鸢尾花甜香,“这里也是禁飞区,无人机上不来,信号干扰。”
“……”
这小家伙装傻越来越在行了。
“你真的是,禽兽!”
苏玉尘轻笑:“老婆,是你要我帮你找回忆的,我们在这件房子里,每一个地方都有很多回忆。”
这就是在故意逗她玩了,这家伙,都学会逗人玩了。
可恶。
沈雾轻轻磨了磨牙:“回忆?我怎么不记得我们在沙发上有过?”
苏玉尘的语调还是那么波澜不惊,“是没有完全有过……”
她停了停,似乎是指的那次因为醉酒没有进行下去的事情,有点遗憾。
“但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创造回忆。”
苏玉尘细白如玉的手指钻过沈雾的手臂,在沈雾眼前的沙发坐垫上轻轻点了点。
“在沙发上,创造一些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回忆。”
身体被圈着,实在是挣脱不得。
脸红的要命,心跳也快的惊人,耳朵似乎都要烧起火来了,还有苏玉尘接触过的皮肤,也像是燃起了燎原的烈火,一阵一阵地烧的人心口滚烫。
这种失控的感觉实在是前所未有,让人头晕目眩,无力招架。
沈雾只得侧过脸,一脸愤慨。
“我困了,要睡觉了,我不像你体力好的像是个变态,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个这么饿的禽兽,你怎么每天晚上上了床就疯的没个人样,是要折腾死我吗?”
只可惜这时候的她看起来太过撩人,眼角眉梢都带着春潮未退的潋滟红韵,看起来没有一点说服力,反倒是十足十的勾人。
“累了吗?”
“老婆我错了,但是你真的累了吗,要睡觉了吗?”
苏玉尘还是用鼻尖轻轻蹭着沈雾的脸颊,说出的话委委屈屈,又有点可怜,像是个蹭着主人求主人怜爱的毛茸茸的小動物。
沈雾再一次有点头脑发晕,忘记了自己刚刚控诉的话。
——累了吗?好像也还好,也不是不能再来一次,因为和苏玉尘的每一次,都是在创造回忆,而且,也实在是很开心,发自内心的愉悦与舒服。
苏玉尘漂亮的脸就在咫尺之间,明亮的杏眼里转这水光,柔滑白皙的肌肤完美妥善地贴合着自己的后背,绵軟的触感实在是让人很失神。
沈雾嘴巴张了张,想说累,但是话到嘴边又不舍得,望着那张漂亮的小脸,肩胛骨抵着的部位也有点微妙,心里一阵阵酥麻。
苏玉尘把自己的唇凑近了几分,眼睛里还是纯澈无辜的水波。
“老婆,你真的累了吗?”
那手指实在是很会用力,细白修长筋骨匀称,指腹却很有力气。
加上这几天在沈雾身上的实地学习,技巧无师自通不说,还进步的特别突飞猛进。
配合着那略带蛊惑的嗓音,欺负的沈雾轻轻皱起眉头,脸上的红韵散开,贝齿咬着红唇,抵御喉间几乎溢出的声响。
“可我感觉你不累的呢,老婆。”苏玉尘身子晃了晃,细白的胳膊用力一圈,沈雾一阵头皮发麻,红唇几乎要溺水般的张开了。
“不,唔……”
沈雾的话已经说不出口,只是一个音节蹦出来,之后就紧咬牙关,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明明是想说不行,但是却很快被一脸乖巧的某个人曲解了。
就听苏玉尘充满蛊惑的低语在耳边响起:“刚好,我都没有收完属于自己的利息,老婆也不累,这简直是太好了。”
“沙发上……不能,不能一直在沙发上。”
沈雾的气息导致她说出的话愈发支离破碎起来。
苏玉尘手上在作者恶,却很乖地点点头,“如果老婆不喜欢的话,后面我们去卧室,这一夜还很长,我们可以有很多新的尝试。”
“……”
沈雾:“你这个混蛋!”
原本还有很多要痛斥出口的话。
却在下一秒,那嫣红的唇瓣被水红色的唇堵住。
就像苏玉尘说的那样,这一夜还很长。
在哪里,做多久,都可以慢慢商榷。
只有一块钱,已经看她俩打架看累了,叼着一个猫窝的垫垫,在月光照不到的斜对角线的阴影里,睡了个四仰八叉,嘴巴还在嘬嘬嘬地嚼着什么东西,肚皮朝天,睡姿豪放睡得浑不在意,小pp重点部位需要打一个小粉花的马赛克-
白云连绵之上是蒸腾的烟雾。
双翼展开的如金属猎鹰的飞机翱翔在云层之上,被逐渐炽烈的阳光照出了轮廓清晰的反光。
冗长的航程里,除了正常的广播播报以外,机舱内都是安安静静的。
沈雾在航班上是一直睡着的。
长睫低垂,眼睑在眼睫掩映下,被投上一层浅淡的阴影。
睡得十分安静,也睡得十分沉。
清廋的身体盖着毯子,缩在宽大的座椅上,显得更像是单薄小小的一只。
发丝略散开,枕在身下,天鹅颈略向一侧倾斜,薄薄的皮肤下拉出清晰的筋骨走势。
睡着了的沈雾,漂亮又乖巧。
窥不见丝毫平日里略带傲慢的小傲娇的模样。
扶南来来回回几次,都有点疑惑地看过去,终于没控制住,坐在了和苏玉尘隔着一条走廊的隔壁座位上。
“怎么了,车上也睡,飞机上也睡,不舒服吗?”
苏玉尘先是给沈雾轻轻地掖了掖被角,動作轻柔至极,好像对待什么极其珍惜的易碎品。
做完这一切,苏玉尘才慢慢转过脸来,脸上挂着礼貌谦和又温暖的笑容:“没有,只是困罢了。”
“哦……”扶南将信将疑地扬了扬下巴。
“她昨晚没怎么睡,刚好还有几个小时的行程,让她多睡一会吧。”
苏玉尘声音轻柔地微笑着,唇角两个小梨涡,看起来乖巧且甜美。
扶南挑了挑眉头:“哦……那她没睡觉,是该多睡一会,要不你也睡会儿?”
沈雾昨晚一定不做人,狠狠欺负了一宿苏玉尘,要不怎么会困成这个样子?
但是……为什么欺负人的人累成这样,被欺负的人瞧起来一点事情都没有的样子。
带着疑惑,扶南还是同情了一下苏玉尘。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这样同情着的苏玉尘,侧过脸看了一眼沈雾,又朝过道探了探身子。
大概是怕打扰沈雾休息,亦或者怕自己的话被身边人听见,所以苏玉尘开口的声音低低的。
“南南姐,我有个事情想和你请教一下。”
“什么事,你说。”
扶南也坐正了身体,正色了起来。
苏玉尘抿了抿唇:“那个……”
“同欣董事长那天和我联系了,让我参加付氏财阀的家宴,到时候二面白巧克力代言,是因为那个宴会上有投资方吗?”
“她?主动和你联系?”扶南眉头皱了起来。
暂时没有解答疑惑,先是表达起了自己的困惑。
“她要你去付家的家宴,二面?”
“嗯,”苏玉尘很乖巧地点了点头,“我也很疑惑,她那天加了我的微信,在上面说了一些挺奇怪的话,但主旨是要我去付家家宴,南南姐你说我该去吗?”
扶南沉思了片刻,终于开口。
“如果是仅仅工作方面,我不建议你去,但是你现在和沈雾已经是妻妻了,难得沈嫱女士又这么喜欢你,作为付家世交的沈家,理应参加付家的家宴,基于这一点,你又应该去。”
“是……”
苏玉尘也明白扶南的说法全对,“沈雾的妈妈也邀请我一起去付家家宴,我就是觉得怪怪的,想先和你沟通一下。”
扶南点头,秀眉轻蹙:“确实很奇怪,同欣和沈雾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同欣是沈家二房的独生女,和沈雾从小就不对付。”
确实是不对付,要不也不会和苏玉尘说什么沈雾点机车的事情,烘托的沈雾像是个暴力分子似的。
那个别人口中的暴力分子,这会正安安静静在自己身边睡着,呼吸平顺,垂眸乖巧温驯。
“嗯,是说了点话,但我不会放在心上。”
毕竟沈雾是什么样的人,苏玉尘可比外人更清楚。
扶南摸了摸下巴:“她那个人本来就奇怪,但是我更奇怪的是,你当时和我说的,付沫筝的堂姐付沫男在同欣办公室里。”
“我当时也挺意外的,”苏玉尘又挪了挪自己的身体,把姿势调整的更靠近扶南一些。
“同欣面试我,付沫男在场,虽然说是有业务往来,似乎也不太能说得过去吧。”
扶南也朝苏玉尘凑了凑:“是这样的,确实有点奇怪。”
“付家和沈家虽然有世交,但是二房和二房之间似乎没有那么深的交集,再说了,付沫筝也在争取白玫瑰巧克力的代言,付沫男就出现在同欣办公室,如果说付家大房二房都和睦还好说,偏偏二房的付征先一直都和大哥面和心不和,这样的情况就愈发微妙了。”
“豪门之间,似乎是有点麻烦啊。”
苏玉尘有感而发。
扶南也颔首认同:“何止是麻烦,简直是大|麻烦,各种事情都扣着丝丝缕缕的联系,一不小心就会后悔莫及。”
听扶南说的感慨,苏玉尘有点纳闷地望过去:“所以扶南姐,你之是经历过什么事情吗?”
“……”
扶南抿了抿唇,脑海里突然想起那个纤瘦的背影,长发飞舞,头也不回地离自己远去的模样。
“大概有,但我也没办法……”
感觉就很有故事,反正旅途无聊,苏玉尘就想打听两句,于是身体凑得更近了些。
偏偏她话还没问出口,身边就有一个声音幽幽然响起。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二人闻声,齐刷刷转头望过去,就看见沈雾从靠着窗的小憩的状态,已经变成了转身侧卧,望着这边的模样。
她一双桃花眼眼尾还兀自带着未消散的水红,望着苏玉尘的时候,下意识带着点小小的怨怼。
两个人一个怕打扰沈雾睡觉,另一个怕自己说八卦被公司合伙人听见,所以贴的都比较近。
一条长长的走廊,被她俩几乎探身完全弥合掉这个距离。
从沈雾的角度看过去,两个人要是再贴近一点,就可以无负担贴合了。
“……”
苏玉尘和扶南:“……”
她俩不是第一次闹出乌龙了,上一次是当着沈雾的面手塞进扶南的领口里,这一次是趁着沈雾补觉,凑得这么近说话,虽然什么也没有,但说到底还是瓜田李下,显得有点古怪。
此情此景,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连忙坐正了身子。
偏偏这还不算完,一声带着疑惑的呼唤声响起。
女声低缓柔和,叫了一声:“扶南?”
三人一并抬眸望去。
只见走廊尽头,那隔绝商务舱的蓝色门帘之前。一名脸色发白的女士贴着轻轻起伏的门帘站着。
还有一个人的身体站的僵直,正捏着手里的水杯,捏得骨节泛白。
扶南张了张嘴,似乎脑海中那个身影转了回来,和眼前的女人重合。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付佳期……”
“你怎么在这里?”-
录制现场。
阳光明媚,海岛海风舒朗,椰子树的宽大叶子被风吹拂着,像是做着欢迎宾客的招手姿态。
付沫男看见苏玉尘的那一刻,已经笑容温暖地迎了上去。
“玉尘,好久不见,今天我也带了我的经纪人来呢。”
说着,她抬眼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和摄制组对接人员沟通工作的付佳期。
与此同时,站在付佳期身边的,是虽然在沟通工作,但是眼眶发红,时不时就把目光落在付佳期脸上的扶南。
苏玉尘抬眼看了付沫男一眼,也回以微笑:“不是那天才在同总的办公室见过的吗?”
确实不算久。
“……”
付沫男怔了怔,望着苏玉尘明眸出神:“对不起玉尘……但是我们确实是在谈工作。”
“你可不可以不要误会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同欣会突然叫你上来……”
说着,就要去抓苏玉尘的手。
苏玉尘皱了皱眉头,原本是要躲开的。
却在此时,两个人被一股馨香裹挟的力道隔开了。
沈雾扶着自己的墨镜,穿着一身米白色无袖小短衫,配着同色系的窄胯阔腿裤。
走出了天桥T台气势的台步,把两个人隔开的同时,还食指一压墨镜,露出一双盈着不满目光的桃花眼,瞥了付沫男一眼,“不好意思啊,让让。”
——是专门对付沫筝说的。
不爽的目光一闪而过,被沈雾重新扣上了宽大的墨镜遮蔽住了。
付沫男的脸在沈雾的墨镜镜片上被映了出来,那实在可堪一张素人的脸上,鼻梁上有一颗小小的痣。
此刻正睁大了双眼看沈雾,似乎还有点自惭形秽地略低了低头。
沈雾仰着下巴,把这一幕收入眼底,同时,她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的苏玉尘抬起了手。
顺带叹了口气:“哎,这海岛,怎么这么热,好晒啊,我体力不济,晒的我都要晕过去了。”
“哎,也不知道为什么,身子这么弱,好像身体被谁掏空了似的。”
“……”
说完,那纤长高挑的身姿,眼看就有点摇摇欲坠,细腰倾斜,就要站不住了的样子。
——脸颊细白,抬起纤细的手指按着太阳穴,端得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苏玉尘连忙扶住了沈雾的手腕——在外面比较克制,没有直接牵手,但是效果看起来更加到位,因为苏玉尘是凭借自己的力量,用身体和手臂,全力去托住了沈雾的重量。
也就是说,苏玉尘用自己的身体抵在沈雾的身上,视觉上看起来,更加的引人遐想。
“没事吧?”
似乎是怕自己有点太过分,苏玉尘话里的关切都溢于言表。
沈雾很满意,却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林妹妹做完了,紧接着像个老佛爷一样拍了拍苏玉尘的手背,点了点头。
意思是:可以走了。
苏玉尘果然听话,立刻就贯彻落实。
“这里晒,我扶你去那边休息吧。”
说着搀扶着沈雾的胳膊微微托着人的后背,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沈雾离开。
在与付沫男擦身而过的时候,沈雾还故意表现出一副浅薄做作的模样:“你猜怎么着,突然之间,又不晕了。”
苏玉尘笑着摇摇头,扶着还在按着自己太阳穴的沈雾,在付沫男的注视下,与沈雾相依相偎离开了。
付沫男长眉轻轻皱起,就听见肖芷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来:“我怎么觉得几天不见,这俩人好像越发如胶似漆了。”
海风吹拂气付沫男齐耳的短发,刘海遮蔽了她的双眸,叫人瞧不清楚具体情绪。
肖芷玩着自己披肩上的流苏,唇边含笑:“明明第一期投的人气王是匡总,偏偏我最看好这俩人,你看甜的,说是领过证都有人信吧。”
付沫男:“……”-
《恋爱or结婚》第六季第二集,打板录制。
宽大的帐篷在沈雾和匡龚儿的合力下,终于搭好了,这一次比上次更快更好,那断掉的杆子这次补了完好的,使得帐篷在海风的吹拂下,更显得屹立不倒。
苏玉尘双手捧着要烧的柴火,笑眯眯地看着沈雾忙活。
沈雾干活的时候,专注的模样特别好看。
沈雾忙活路过苏玉尘的时候,会下意识摸摸苏玉尘的耳朵,撩一撩苏玉尘的脸颊。
其实也已经很克制了,要是旁边没有人看,或者说旁边没有摄像机的话,估计每次路过撩一下就不一定是脸颊了。
一定是什么不能播的部位。
苏玉尘就像个听话可爱的毛茸茸的小猫猫一样,蹲在那里看沈雾,时不时配合地蹭蹭那白嫩的掌心,膝头摆放着沈雾搭帐篷内部结构要用的小工具,以便随时递上去。
乖乖的可爱的要命,眼神澄澈的像是个可爱的小動物。
就这么仰望着看了半天,眼睛都不带眨的,看得镜头后面的摄制组都有点无语。
“天,这个眼神,她是有多喜欢沈雾啊。”
“我看不是单箭头,你看沈雾录节目的时候什么时候摸过别人,苏玉尘倒是例外,来来回回都要摸一下才够本似的。”
“刚刚有没有看见沈雾会看苏玉尘那个眼神,我去,配个bgm某张力拉满了,感觉这俩孩子都要出来了吧。”
“呦呦呦,这是和好了呀,看来那次在换洗室里,她俩吵架说的话,都是气话啊。”
“果然,还得是真情侣才够甜。”
导演吃了一口杯面,滋溜滋溜的,露出了磕cp一般的笑容:“这不就是录恋综的快乐嘛。”
一众人都点了点头,还有个人眼尖,瞧见了导演手边那个还亮着的手机屏幕,上面赫然是【雾心玉意】cp超话的签到页。
大家互相对视一笑,控制不住地开始八卦起来:“上次播出之后反向多大啊,我的天啊,好多好多年不联系的同学都给我发消息,问是不是刻意剪辑了,其实沈雾和苏玉尘是不是有点啥。”
“我也是,我家大表姑还有我那些堂姐堂妹们,都问这个叫何芸芸的观察员是不是和沈雾苏玉尘有过节,一个劲的唱衰。”
“确实,群众的眼神是雪亮的,何芸芸wb都被骂的关评论了。所以说,我们下次还照着匡总人气第一剪辑吗?”
导演咚地一声把杯面掷地有声般的墩在了桌面上,“谁说的,这一集开始,我们实事求是,她俩要飞孩子就让她俩飞,让孩子再飞一会,我们多赚赚关注度。”
大家听闻,哈哈哈笑成一片。
突然之间,有个工作人员指着监视器大喊:“导演你来看,苏玉尘不见啦!”
“啊?”总导演刚挪向杯面的手嗖地收了回来,“啥不见了?苏玉尘这么大个人咋能不见了呢?”
导演从椅子上弹起来,望着几路监视器信号,在每一路上都没看见苏玉尘的时候,终于有点愣——
“苏玉尘呢?”
沈雾回头四顾,好像是有一阵没看见自己家这个披着羊皮的小狐狸精了。
海风徐徐,吹散开沈雾波浪披肩长发。
一直像是个奴隶一样埋头帮匡龚儿做事的刘若萌终于找到说话机会,抬手指了指换洗室:“刚刚我看玉尘姐姐去换洗室那边洗手去了,她说她捡了很多木柴手很脏。”
沈雾在海风中望向换洗室那故意作成的茅草顶棚,耳中又听见刘若萌挺无所谓地补了一句:“付沫男好像也跟着去了,她什么劳动也没做,身上哪有一点脏的样子,就要去换洗室,一定是去摸鱼的吧。”
说到这,刘若萌噗嗤一笑,仿佛是因为自己说了个天大的玩笑而被逗乐了——
“总不可能目标是我玉尘姐姐吧,付沫男这么野的吗?”
“……”
刘若萌笑到一半,目光突然追随沈雾的背影,喊道:“雾姐你去哪里啊?”
“你不是也要逃避劳動吧?”
她第三句还没喊出来,脑袋就被一只冷白色的手按了回来,匡龚儿眸色浅淡,眸色却深深的望着刘若萌:“干活。”
她只说了两个字,刘若萌就安静的像是消了音,垂头丧气地开始和眼前的榔头和木桩较劲-
此时此刻。
换洗室的门后。
付沫男堵着苏玉尘,眼睛里都是渴望和某种诉求。
苏玉尘怔楞地望着面前人,那个笑容温和的女生,这会正用强势的身体语言将她壁咚在门侧的换衣镜上。
就听付沫男认真地说:“玉尘,我喜欢你。”
第50章 宣誓主权
十五分钟之前。
安静的海岛上海风和煦, 阳光照的人暖烘烘的,甚至因为机械的工作会感到有些热。
清凉的海风带来阵阵凉意,驱散那一阵阵燥热。
宽大的椰树叶子在高大的树枝上摇曳, 投下一片片斑驳的影子, 在白沙的地面上,组合成各种想象形态的影子。
沈雾和匡龚儿搭帐篷, 那沉重的布料看起来十分难对付, 但是在这俩人手里,倒是显得有那么些服帖好说话。
帐篷搭起来,沈雾鬓边已经见了细细密密的汗。
苏玉尘身上没有带什么可以擦汗的东西,就只能笼着袖子, 用袖口干净的布料,仔细地、轻柔地擦拭沈雾的鬓边。
“累吗,要不我来吧,”她抿了抿唇,“我力气比较大。”
“……”
沈雾捏了她脸颊一下, 白皙的皮肤在她手下捏出了一个小小的鼓包。
“知道你力气比较大,但是这个你不会。”
确实是力气比较大,还很能造孽, 只不过这些沈雾不方便当着众人说罢了。
苏玉尘耳垂染上了淡淡的粉红色, 阳光下, 那漂亮的脸实在是明媚白皙, 轻易就能惹人目光。
“那……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沈雾笑了笑, 又挠了挠她的下巴:“没有, 你就在旁边帮我递东西就行了。”
“嗯, 好!”
苏玉尘被挠了下巴,愈发笑得眉眼弯弯, 嘴角两个小酒窝像是沁着甜蜜的蜜糖,让人觉得甜美又可人。
“自己注意,不要划伤了。”
沈雾叮嘱了一句,就开始自顾自地干起活来。
苏玉尘一边帮忙一边还在兼顾帮沈雾擦汗的甜蜜小兼职。
两个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你摸摸我我挨挨你,就好像两个人身边有天然形成的遮罩似的,把她们牢牢隔绝起来,和外界阻隔。
刘若萌蹲在地上,半摸鱼半磨洋工,把几根固定帐篷的长钉子在那沙土地上戳戳点点。
没干什么实质性的工作,倒是费了不少劲,看起来十分认真。
匡龚儿斜眼看过来,“你玩儿呢?”
“……”
刘若萌白她一眼:“你才玩儿呢!”
“我没你这么能玩。”
被匡龚儿冷淡的嗓音一激,仿佛是脑海中自动回放了什么奇怪的画面,刘若萌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不是,你有病吧?”
骂完以后,又压低声音说:“我哪有你能玩儿。”
这话落下去,匡龚儿嘴角扬上了一抹讳莫如深的笑容。
刘若萌脸腾地红了,好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要站起来走人:“我不要在这里干活了,我要去帮玉尘姐姐,不和变态多待……”
可惜她话没说完,就被匡龚儿拉住了手腕。
匡龚儿微微仰头,那浅淡的眸子注视着刘若萌,半响,才说:“你是想在这里再自爆一次?”
这个问题太有威慑力了,刘若萌基于对自己的了解,知道哪怕是匡龚儿不激她,她也藏不住事儿,偏偏要是被这句话威胁之后,才看起来更加老实。
“……”
刘若萌左右磨了磨牙,脸上的咬肌绷出清晰的形状。
终于,她重重叹了口气,蹲了下来。
认命地叹了一声:“哎,干活!”
说着,甩开了匡龚儿的手,又要去磨洋工。
哪知道她手里的金属钉子被匡龚儿无情地拿走,被换上一个粗壮的木材。
“你,把这个木头分成两公分宽的小木材。”???
刘若萌一听,一双大眼睛突然就瞪圆了:“匡龚儿,两公分宽,你要求够严格的啊,变态吧你?!”
匡龚儿低着头,继续手上忙碌的事情,声音也显得有点低沉:“你可以不做,晚上大家挨冻就行了。”
“挨个屁的冻,我热的都冒汗呢!”
匡龚儿停下了手上的活计,抬眼看了刘若萌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不屑,“现在不到三月,还没正式回暖,虽然这是海岛温度较高,但是晚上太阳下去之后,温度很低,希望你有一点常识,并且尊重你的工作。”
“……”
刘若萌气得眼看就要炸毛,指着匡龚儿,指尖都在发抖:“我就说你是变态吧,你还不承认,这种事情需要每个木条都控制在两公分吗?你分明就是在折磨我!”
“那天晚上折磨我之后是不是还不过瘾啊?!今天还给我找茬,匡龚儿,你就是个变态!”
她一生气,就控制不住声音大小,这一声嚷嚷出来,实在是引人遐想。
大家虽然都在进行着夜晚露营住宿的准备工作,但小耳朵都不自觉支棱了起来,偷偷往这边偏头。
刘若萌大喊以后,目光落在匡龚儿平静的脸上,从那本来紧抿的唇,看见了突然勾起的单边嘴角。
那一笑说不出有什么古怪的意味,但是多多少少和被人诟病嘲笑的那个词沾了点边——邪魅。
使得刘若萌回忆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伴随着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跑马灯一般在眼前不停轮转。
“……”
终于,刘若萌重重低下了高傲的头,抿着嘴决定一言不发,去和小木块拼命。
就好像把那宽大的木柴,当做了匡龚儿,恨不得生啖血肉似的,开始进行暴力的拆分。
“呵呵。”
匡龚儿冷笑一声,也低头继续干活。
这一声冷笑明明让刘若萌肩膀都抖了一下,但是看得出她在刻意强撑,剁木头的手扬得更高,剁下去木屑飞溅,像是在大开杀戒。
匡龚儿的声音冷冷地响起:“不符合要求的,要全部返工,你自己掂量。”
“……”
刘若萌对着天,露出了一个无声大哭的表情。
被俯拍的无人机尽数收入信号镜头-
苏玉尘和沈雾这边在干活,目光一直落在沈雾身上。
她蹲在那里,乖乖地用自己膝盖上的东西,一样样地配合沈雾搭帐篷。
帐篷基本上搭完了,那边的争执不休也几乎停止了下来。
苏玉尘无奈地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我看你这差不多了,不远处树林有一些木柴,我去捡一点回来吧。”
晚上要烧木柴取暖,多多少少都需要多贮备一些可燃料。
那边的争执起来,速度显然并不乐观,于是苏玉尘就想尽自己能力去帮帮忙,也不至于让大家在晚上挨冻。
沈雾自然也明白,抬了抬眸,望了那边一眼,“嗯,你去吧。”
“你当心别割到手,我去去就来。”
苏玉尘笑容灿烂,那笑容像是明媚温暖的阳光,那两只小梨涡沁着香甜,令人身心愉悦。
“你也小心一点,快去快回。”
沈雾也嘱咐了一句,只见苏玉尘笑着跑开了。
刘若萌低着头轻轻哼了一声:“臭情侣。”
只有她身边的匡龚儿听见了,偏偏匡龚儿依旧不动如山,一点反应都没有,完全和没听见一样。
刘若萌又补了一句:“臭木头。”
也不知道是在抱怨工作还是在指桑骂槐。
后面背阳坡上果然有很多天然的木柴,有粗有细,但是总好过用力气去劈柴火,苏玉尘像是丰收的农民伯伯似的,带着笑容,擦着汗水,开开心心捡了一大捧。
她体力果然很好,抱着一大捧柴火跑回来,脸上洋溢着暖阳羲和般的灿烂笑容,一点都不见疲态。
跑过来的时候,阳光洒在她脸上和身上,照的一片光影氤氲,好看的眉眼和白皙的皮肤,配着那灿烂的笑容,以及澄澈无垢的明媚杏眼,一颦一笑似乎更惹人喜爱。
现场以及摄像机后面的人都为苏玉尘动容。
摄制组一个小姐姐不自觉掩住了口:“苏玉尘好漂亮。”
立刻有人附和:“是啊,也许有的人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她只是笑着跑过来,我感觉阳光都洒满心田,不自觉都想跟着一起笑。”
“难怪这么多人爱上她了,她真的好惹人喜爱。”
“可不是么,这可是鸣鹿公主,热度最爆的剧里人气TOP ONE的女演员啊!”
“苏玉尘真好,呜呜。”
不光是镜头后面的摄制组,镜头前面的人,那些一起参与恋综的嘉宾们,也把目光投向了苏玉尘。
视线中都是喜爱之情。
“我捡了好多柴火,旁边那个山坡那里还有不少呢,”苏玉尘额头頂着薄汗,一边跑一边开心的说着:“如果需要的话,我还能再去捡点回来,我力气很大的,能捡很多回来。”
付沫男第一个迎了上去。
“玉尘,这些太沉了吧,”说着,她就要伸手去接,“我来帮你拿吧。”
“不用不用,”难为苏玉尘抱着那么重的木柴,还能转了个身避开付沫男的手,“这些确实沉,我感觉除了我以外可能没别人拿得动了。”
“……”
付沫男就被苏玉尘轻轻松松闪开了,目光沉沉地一路注视着苏玉尘跑去了匡龚儿和刘若萌那边。
“我捡到很多木柴,晚上应该能帮不少忙吧。”
苏玉尘把捡回来的东西一股脑堆在刘若萌脚边,自己也蹲下来,手掌轻轻给自己扇扇风。
“背阳坡那边还有不少,需要的话我还能去捡一些回来。”
这些木柴实在是数量够,品相好,只可惜还有点潮,但是苏玉尘不知道,刘若萌也不知道。
在看见自己脚边的一捆柴火的时候,刘若萌似乎看见了天神下凡一般激动。
“玉尘姐姐,你太行了,你太可以了!你简直解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啊!”
说着,刘若萌直接丢下了手里劈砍了半半拉拉的柴火,就要跳起来欢呼。
但是手腕再一次被匡龚儿拉住了。
“没干完活,要去哪?”
这冷言冷语的,实在让刘若萌不爽。
她大大地翻了一个白眼,“没看见吗,满地的柴火,不够用吗?还要我劈那两公分的破柴火折磨我玩儿是吧?”
匡龚儿还是很冷淡,眸色滑过那些柴火,拽着刘若萌手腕的手并没有松开。
“这木柴太湿了,晚上烧起来会比较大的烟,应该用不了。”
“……”
苏玉尘有点点尴尬,搓了搓已经脏了的手。
“那……晒干呢?”
海岛应该还挺容易晒干的吧,毕竟这么大太阳。
匡龚儿点了点头:“可以,让刘若萌去晒木头,守到夜里可能可以晒干几根,不过没事,她原本就黑,也不怕晒。”
“……”
“啊!匡龚儿!”刘若萌眼看要炸了毛,苏玉尘连忙拦住了即将跳起来的刘若萌:“是我没有经验了,这些柴火要不还是我去那边摆在阳光下晒一晒,说不定过几天能用呢。”
“嗯,”匡龚儿低头继续干活,“辛苦你了,但是她得给我留下。”
“——她必须在我监督下干活,才会不摸鱼。”
“谁……谁摸鱼了!”
刘若萌想理直气壮地反驳,偏偏就没办法做到十分的理直气壮。
因为她实在是很擅长假装努力,并且嘴巴比脑子快得多,直接就开始挑理。
偏偏遇上匡龚儿,实在是显得有点底气不足。
也就是老一辈经常说的,一物降一物。
苏玉尘低头看了看已经沁上了泥巴和尘土的手掌,轻轻拍了拍。
“看来我得去换洗室里洗一下手,一会再回来帮忙。”
说完,就难掩尴尬地跑掉了。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肖芷对身旁的付沫男笑了笑,“瞧见了吗,已经成了两对儿了,这恋综可真高产。”
她又斜睨了一眼付沫男那看起来略显寡淡的脸,瞥了瞥那鼻梁上的痣,这可真算得上这张脸上唯一让人有记忆的点了,又有点无奈地转回目光,摇了摇头。
“沈雾和苏玉尘,匡总和刘若萌,六个人成了四个人了。反正咱俩铁定成不了,注定也就是个围观群众罢了。”
付沫男瞥了肖芷一眼,丢下一句不咸不淡的:“我也去换洗室洗个手。”
与刘若萌和匡龚儿擦身而过,完全把肖芷的话当做了空气,惹得肖芷对她耸肩摊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刘若萌低着头继续劈柴,嘴里嘀嘀咕咕:“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还假装去洗手,这才是在摸鱼好吧!”-
换洗室的水流哗哗地响。
洁白的陶瓷水槽里挂着晶莹的水珠。
苏玉尘把自己的手放在水流下冲刷,那沾了泥土的白嫩肌肤逐渐展露端倪。
细白修长的手,骨节清明,肌骨匀称,在水流冲刷下,愈发显得漂亮。
她洗完手,还没来得及关水管,就听见门扉咔哒一声,合上了。
苏玉尘抬眼看过去,就看见付沫男进了屋来,正在关门。
“哦,你你也来洗手吗……”
她的问题还没有问完,就听见了门扉上锁的机簧滚动的声响响起来。
付沫男转过来,目光里带着点让人读不懂的讯息,望着苏玉尘。
“……”
好好的锁门做什么,苏玉尘皱了皱每眉头。
“我洗完了,就先出去了,”说话间,苏玉尘都忘记给手烘干,只是甩了甩水珠,来到了门后,“不好意思,麻烦让让。”
付沫男一向是被付沫筝压一头的处境,所以性子也是更加温軟一些。
但是今天的她看起来很不对劲,站在那里的时候,有种不容辩驳的气质。
苏玉尘直觉上感到需要快点离开,身体已经快一步于行动,先把手搭在了门把手上。
但是她没想到,今天的付沫男能不对劲到这种程度。
她非但没有给苏玉尘出门让开道路,反倒是反手一推,把苏玉尘顺势推到了门旁边的立式换衣镜上。
“咣当”一声,金属边框的巨大穿衣镜发出了一阵颤抖。
连带着靠在镜子上的两个人的画面都是颤抖不稳定的。
苏玉尘被壁咚在镜子上,一双杏眼都瞪得更圆了几分。
“你这是做什么?”
她其实想说你疯了吗,但是话到嘴边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连忙要说话:“我们的……”
“玉尘,你先别说话,你听我说。”
哪怕是苏玉尘真的很想说话,但是作为强势的身体姿态的那一方,付沫男率先发言了。
“玉尘,我之前对你的感情你应该都能察觉的到吧,我不希望你和沈雾在一起。”
苏玉尘张了张嘴,又想说话,话却被付沫男再次抢先说了出来:“玉尘,我喜欢你,这不难猜吧?”
“……”
终于还是说出来了,苏玉尘着急地张嘴半天,就是想说——麦!麦还是没有摘!能不能不要乱说话啦!
付沫男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也没读懂苏玉尘眼睛里从着急变为的麻木空洞,用力地捏着苏玉尘的肩头,认真地大声告白——
“玉尘,离开沈雾吧,你俩不合适,沈雾还和沫筝有婚约在身呢,她早晚都要娶我们付家大房的千金的。”
如果说之前有人在自己面前这样说,苏玉尘多多少少会有点心里不舒服,但是现在听见付沫男这样讲话,苏玉尘无奈地撇了撇嘴,真的很想回她一句:婚约有什么用呢,我们都已经扯证了。
但是她比付沫男清醒的意识到此时的情境,她们身上还别着麦克风。
之前已经社死过一次了,这次显然也是一次明晃晃的社死。
苏玉尘虽然被壁咚着,刚刚脸上浮现出的惊慌已经被尴尬所替代,更多的还是无奈和疲惫。
——历史能不能不要一次次重演,谢谢。
果不其然,此时此刻,摄像机后面的导演团队。
“我去,这节目我自己都觉得精彩啊,这是真的修罗场啊!”
“不光有小情侣,还有挖墙脚的直球大军,天啊,这要剪辑出去,这节目能比现在火爆两倍都不止吧!”
“算了,那是付氏财阀二房的独生女,惹不起的人又增多了。”
“……”
苏玉尘吊着眼角,想着死就死了,虱子多了不怕咬,就这么也开口了。
“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还是不要勉强了。”
她真的很想说,我是已婚人士,但是又偏偏碍着镜头无法说出口。
但是付沫男比她想象的更加有毅力,哪怕是拒绝,竟然还有种越挫越勇的意味。
“我觉得我们很合适啊,不合适的是你和沈雾吧,”付沫男习惯性地去推眼镜,推了个空,又把手收了回来:“你要知道,两个豪门联姻,你掺和在中间不会有好结果的,毕竟沈家之后是一定会和付家联姻的。”
“……”
苏玉尘一双杏眼,难得的吊着眼角,一副看人表演的模样。
付沫男还是壁咚着人,在镜面里,她甚至看见了自己眼中的急切,最后的闭了闭眼睛,稀释了眼中的莫名的狂热,张开眼看一言不发的苏玉尘。
“玉尘,我之前在家里一直不受待见,我连自己考上精算师这个普通人家父母都会庆祝的日子里,看见的是自己的父母的冷漠,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不喜欢我,他们甚至更喜欢我妹妹付沫筝,仿佛那才是他们的心肝宝贝,我就是任人践踏的野草。”
“……”
苏玉尘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变成了静静倾听。
付沫男那寡淡的长相,和付沫筝最相似的地方就是鼻梁上的那颗小痣,“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吧,我是早产儿,但是其实我没说的是,我去翻过医疗档案,我是未足月被打了催产针,才生下来的。”
所以她们三个才会同年同月同日生。
“从小姐姐都要让着妹妹,我也一直被灌输着这样的思想,什么都谦让,什么都和顺,但是到头来好像什么都没有换回来。”
说到这,付沫男突然抬起眼帘,望着苏玉尘:“玉尘,所以我想为自己争取一次,离开沈雾吧,她不合适你。”
“……”
苏玉尘那聆听的心情收了起来,轻轻皱起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她站直了身子,轻轻推开了付沫男。
“我觉得你说的话其实还是有问题的。”
没想到自己被这么轻易推开,更没意识到苏玉尘竟然力气真的很大。
付沫男眼睛睁了睁:“玉尘?”
“我说话有什么问题。”
苏玉尘背靠着镜子,望着付沫男那双略有些单眼皮的眸子。
“你让着妹妹是你的气度,但是美曰其名为自己争取,却破坏了别人的感情,这和勇敢是两码子事,不要偷换概念。”
付沫男张了张嘴,“玉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
苏玉尘抬手打断了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又有关系呢,你不应该把你的所谓勇敢建立在错误的事情上,再说了,你真的喜欢我吗,喜欢不是只用嘴巴说说的,我感觉不到你的喜欢,所以我也不可能喜欢你,抱歉。”
苏玉尘说完,礼貌地微笑,对着那扇关闭的门扬了扬下巴。
“所以,我能走了吗?”
付沫男的呼吸略有些快,她只是重复着那一句话:“你不能和沈雾在一起,你不能和沈雾在一起……”
苏玉尘没有理她,手拧开了门把手。
与此同时,苏玉尘眼前一花,紧接着又被壁咚着堵在了镜子上。
门已经随着惯性慢慢打开。
门外,刚好是沈雾迎上来的目光。
沈雾站在门外,双眼注视着门里,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里,已经没有了妩媚缱绻的风情,取代的是锐利的眼锋。
她静静注视着屋子里的人,摄像机后面的摄制组也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导演嗦面的声音都戛然而止了,所有人屏息凝神,静静听着。
监控画面只拍到沈雾快步拐过换洗室的走廊。
此时此刻,沈雾的目光落定在付沫男身上。
她强势地把苏玉尘按在镜子上,偏巧说了最后一句:“你不能和沈雾在一起……”
沈雾的眼锋划过去,锐利的似乎要割开谁的皮肉似的。
“这是在做什么?”
沈雾眼看着是有点动气了,望着人的目光尤为不善。
语气格外的冷。
苏玉尘实在是没想到眼前的一幕会是这样的。
她张嘴想解释:“老婆,不是你看见的这样的……”
沈雾眯了眯眼睛,扯起胸口的麦,放到嘴边:“老婆,我知道,我刚刚在门外都听见了。”
“……”
这一声格外清晰,虽不是大声喊出来,却足够让每个听见的人振聋发聩。
付沫男怔楞在当场,嘴巴都微微张开:“老婆?”
摄制组众人嘴都成了大写的O,导演手里的杯面差点都没拿住,“老婆?”
眼看付沫男已经站在那里活像一个耸立的丰碑,已然丧失了语言和思考能力,沈雾走过去,推开付沫男的手臂,下一瞬,扯过苏玉尘的同时,垂眸侧脸,嫣红的唇瓣吻上了水红色的唇。
摄制组看不见这一幕,声音也因为两个麦的刮擦带来了尖锐的电子噪音。
每个监视器后面的导演组成员都被迫拿下了耳机。
这一吻缱绻却不绵长,深情却满满的占有欲。
一吻终了,沈雾松开苏玉尘的后脑,却没有完全放开,修长的手指还在那茂密的栗棕色长发里,像是抚摸小猫似的,轻轻摩挲。
那嫣红的唇瓣尤带水光,挑着眉头斜睨付沫男。
这个时候的沈雾,眼波才又风情万种起来。
似乎眼角眉梢都写满了:我的人,懂?
那搂着苏玉尘的模样,实在是太过养眼,两个大美人这般亲吻搂抱,视觉冲击力实在是太强。
以至于付沫男都有点难以相信自己看见的美景——居然是真的。
沈雾妩媚风情的一笑,胜利的优越感写在了漂亮的脸上。
“她不能和我在一起,难道要和你在一起吗?”
眨眨眼,沈雾无辜地抛出第二个无情的问题:“我不合适她,难道合适你吗?”
“……”
付沫男:“……”-
“你不要这样欺负我啦!”
水声哗哗,换洗室反锁了门。
门上挂了一个“洗漱中-请勿打扰”的牌子。
洗漱间里水雾阵阵,本来挂在身上的随身麦被拆了放在门外的袋子里。
莲蓬头水流唰唰冲刷而下。
一大片细密的水流倾泻而下,砸在瓷砖地面上,溅起阵阵水珠的声音,像是无数小珠子噼里啪啦落入玉盘。
外面那随身麦的指示灯还在一下一下闪着绿光,却并没有办法收录任何声音。
连苏玉尘那一声带着娇軟的“不要欺负我”的抗|议都并没有任何一点被捕捉到。
细白的皮肤抵着另一人细白的皮肤,发丝都被水打湿了。
沈雾的长睫上都挂着细钻般的水珠,嫣红的唇瓣似乎被热水蒸腾的更加红润,此刻逼着苏玉尘肩胛骨贴在磨砂玻璃门上。
那玲珑的身姿线条仿佛有些清晰的轮廓,但到底还是朦胧的,因为湿了水,局部丰润的部位贴合在玻璃上却有更加清晰的轮廓,若从外面看起来,才是愈发的香与艳丽。
还有那并没有完全落地的磨砂玻璃门下,可以看见两只被水流冲刷的白嫩赤足。
是以两个人面对面的方向,站立的过分贴合,甚至可以说是双足面对面交緾着。
视觉画面带着浓烈的张力,几乎要冲破桎梏,把费洛蒙散发到每一寸空间里。
淋浴花洒拍打出阵阵水雾。
烟雾蒸腾的,眼前的人眼眶发红的漂亮面庞被朦胧地蒙上了一层薄雾的遮罩。
看起来眉眼更加妩媚,眼角眉梢勾人的钩子如有实质,被水汽氤氲的像是浓墨重彩的水墨与胭脂,红的红,白的白,眼角风韵的轮廓被水波强调,看起来漂亮的让人呼吸频率都会不稳,心跳一阵阵的发紧。
苏玉尘抿着唇,脸上水珠滑落。
“老婆,不要闹了,万一这会有人过来敲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沈雾凑近,红唇上脸颊上都是绯红的春韵:“只许别人壁咚你,不允许你老婆壁咚你了?”
她的身上,还有一些重点部位,上面还有旖|旎的红痕未退,而造成这一切的人,正被她抵在角落,被双臂固定在身前的狭小空间。
“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