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审判之夜（八）
觉醒反转术式后, 在室内帐篷中裹成春卷安详入睡的小悟，做了很多梦，他的梦中有很多奇怪的场景。
他梦见了小小只的瞳被塞进了透明罐子里, 用她那双水汪汪的紫瞳看着他, 或是在黄桃罐头上仰泳, 或是瞳在精美的饼干盒里，盖着饼干被子, 总之都是小只的瞳缩在食物中, 印象最深刻的是她作为金枪鱼饭团，闭着眼, 安详地被卷在黑色的海苔片中, 耳朵和手臂都白白嫩嫩的。
这梦实在古怪, 但谁不想把小小的瞳卷在饭团里嗷呜一口吃掉呢？
等等, 他不是那个意思，拜托他真的不是食人族啊啊啊！！！
他给吓醒了。
已经是第二天了，他在帐篷中醒来，率先听见了自己的肚子咕咕叫起来。
做了一晚上有关于食物的梦, 早上起来确实很饿。
他还听见了帐篷外有鸟鸣声。
五条悟从帐篷里走出去，发现公众休息室的门开着。
清晨的光洒在地板上, 呈现出一种温暖轻灵的色调。
走廊上, 瞳穿着印有紫色小饭勺的睡衣, 带着一个柔软的小鸟睡帽，在走廊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一个姿势不动, 手上有零散的玉米粒，她似乎喂过鸟。
有两只圆鼓鼓的小鸟雀把她的肩膀当做了能够停歇的地方, 不停地用头拱着她的脖颈，“啾啾”地撒娇, 还有一只羽毛鲜艳的鸟嚣张地趴在她的帽子上，“啾啾啾”地鸣叫，非常嚣张。
瞳在语重心长地对鸟说：“你们吃也吃过了，我真的得走了！”
她感到很痒，身体因为快维持不住动作而颤抖。
“瞳？”
五条悟走过来出了声，小鸟们便四散着飞走了。
瞳长舒一口气，表情是“得救了”，一大清早她是跑去走廊呼吸新鲜空气，结果被鸟雀缠上了。
她的耳朵已经因为羞赧染上了淡淡的粉红色，等她活动筋骨以后，头顶冒出小花，凑到悟面前转圈圈，脸上的表情大概是“很感谢你替我解围”。
悟被夸得有些不自然地挠了挠脸：“诶——这有什么好感谢我的，小鸟不是随随便便就飞走了？”
结果悟只是去个洗漱间的功夫，再回到走廊的时候，他发现瞳差点被小鸟雀给埋了。
等悟冲过去让小鸟雀都飞走时，坐在地上的瞳手心还有一点残存的玉米粒。
悟嘲笑她：“出现了！那种又菜又想喂鸟的那种家伙！”
……可能戴着小鸟睡帽的瞳大概在鸟眼里非常令鸟满意吧，但是瞳的性格也太软了吧？连小鸟雀都能在她面前嚣张，用鸟喙不轻不重地轻啄她，庆幸的是没有一只鸟在瞳的睡衣上拉屎。
即使是像小鸟这样能直接吃直接拉的家伙也没有用屎来污染她，可能是小精灵的特权吧，就像是童话里的公主，动物一般就不会在她面前拉屎，他是说，也许吧？
系统在旁边吐槽道：【你衡量对方是否像童话公主的标准是，动物会不会在她面前拉屎？！】
五条悟深沉地说：【是的。】
系统：【……】
五条悟摸着下巴对瞳说：“我记得你还有件树套装，就是拿来跟踪我的那件，怎么最近都没见你穿了？”
瞳认真解释道：“那件，啄木鸟喜欢，它‘突突突’啄得我脑子疼。”
五条悟：“……”
五条悟把那个自称为“系统”的家伙从脑袋里挖了出来之后，它的来历依然是一个谜，五条悟甚至感觉心空落落的，有很多东西他还没解锁呢，他将它放在密封的罐子里，随身携带。
硝子在休息室问悟为什么要随身携带这个罐子时，悟一本正经地跟硝子胡诌：
“这是奈良时期有名的透明罐，内设有著名僧侣曾经费劲心力封印的恋爱诅咒，出现时期还要往前，据说随身携带便可产生奇怪的桃花……”
硝子：“哈哈，你可真逗，难道这个罐子里会动的脑组织能让你脱单不成？你说的话我一句也不信！快说你的真实意图！”
悟：“你真的还是可以信一点的啦！”
硝子闲得无聊追问他带这玩意的“真实意图”时，悟却忽然眼神飘忽地望向看书的瞳，然后等瞳身体僵硬地抬头对视，两人又在对视中僵持。
明明是很正常的对视的，但当他对视一阵再看到她那凝视着他的湿润瞳仁，和摇晃的粉耳朵尖，他的身体也变得僵硬起来，一瞬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悟本来就很白，一旦身体变红起来就会很明显，先是从脖子再到脸，蔓延至全身，白皙的皮肤涌上淡淡的粉红色，再逐渐越变越深，身体也变得滚烫，完全无法遮挡。
察觉到自己像被蒸熟了一般以后，他“哇”的大叫一声，抱着罐子匆忙跑路了。
硝子：“你跑什么啊？！悟！！喂！！”
她转头，看见瞳的耳朵在颤抖，也是淡淡的粉红色，然后是粉红色的脖子和脸，她将手盖在自己的脸上。
硝子：“你又在脸红什么？”
瞳眼泪汪汪地说：“我不知道啊！我看见我就忍不住，我控制不住我寄几啊！”最后一句话的“自己”说成“寄几”，是因为她过于紧张了，还笨拙地咬到了舌头。
硝子：“……你那只腿又是怎么回事？”
瞳这才察觉到她的腿都快抖成帕金森了，她这才停止抖动，耳朵见却还是不受控制抖抖。
其实是瞳刚刚听到了悟和系统对话的不少心音。
当时的情景在她的角度是这样的。
悟对系统说：【哈？真实意图？我哪有这种东西啦，可能就是脑子空了有点不习惯，你这家伙本质上就是邪恶的家伙，我真应该直接把你挫骨扬灰，非要说真实意思的话，有点像打了一半的游戏还有很多成就没有解锁结局没有打出来很是心痛诶，再说……】
他眼神飘忽地看向瞳和她的个人资料。
悟：【瞳，想要了解瞳。】
悟：【想要知道，她的喜怒哀乐。】
瞳身体僵硬起来。
悟直白地欣赏起她：【瞳的脸感觉真的能掐出水来，下巴和侧脸的弧度也很好看，唇形很完美啊！这睫毛是吃什么长的啊？简直和我的美貌旗鼓相当……】
忽然被夸奖的瞳开始自信挺胸鼓起勇气和他对上视线！但刚对上视线又害羞起来。
悟：【白白颤抖的耳朵尖，好涩情。】
瞳凝视他的眼睛湿润了，耳朵尖疯狂地摆动起来。
悟：【耳朵尖尖变成了肉粉色了！！！好想再捏一捏啊，最好能咬一口，咬在耳朵后面最嫩的部位，那里很好亲……我一定是太饿了。】
悟舔了舔唇。
瞳变成粉红色的小蒸汽炉了！！！
悟：【锁骨……腰也……腿也……哇！不能再想了！！！】
悟：【瞳怎么脸红了？！】
悟：【她在看我。】
悟后知后觉地开始脸红。
悟：【啊啊啊啊啊我都在跟你说些什么啊！！】
现在，悟抱着罐子在校内狂奔，罐子里的系统说：【喂，跑慢一点，我又要晕了啊啊啊呕呕——】
他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热得拨开衬衫的几枚纽扣，露出青涩白嫩起伏的胸膛，因为跑久了而喘气着。
悟疯狂地摇晃起罐子，摇完还冷酷地问：【你是不是又对我做了什么？！我感觉自己又被电了！！！】
五条悟说：【我甚至心脏跳速过快，有点呼吸困难！！！！】
系统：【……】
系统：【爹，从今天我喊你叫爹！你在我心目中就是最牛的人！这些统统跟我没关系啊啊啊！！】
五条悟还在心里信誓旦旦地说：【我确定了一件事！】
系统心累地问：【你确定了什么？】
五条悟说：【瞳可能真的喜欢我！怎么办啊？我从没想过这种事！怎样我才能不伤她的心啊？】
系统：【……】
不知道为什么，透明罐子里的脑组织开始试图撞罐自杀。
五条悟看向它时说的话倒是很冷静，他说：【这个罐子材料是特质的，特别结实的，你这辈子别想出来，你也……别想着以自杀的方式威胁我。】
然后他又疯狂地摇起了罐子。
系统：【……】
系统：【爹，爹！你看看我，我承认我猥琐我邪恶我不堪，但我真的是系统！】
五条悟：“那你怎么证明你是高科技的产物？你的身体是很明显的诅咒部分，只是并没有咒力流动。不过天元有感觉到因果律的部分，你确实有异常的部分。”
系统：【我原本是没有实体的，但在上一次跃迁进入到这个时空的时候，遭遇了代码的异常，最终只能以这种形式寄生在本土生物上，再寄生在宿主身上。】
系统：【本身只要在宿主附近就能扩展多种功能，宿主请相信我，我并没有坏心，我是真心希望宿主能够幸福。】
【听上去你是非常激进的物种啊，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五条悟的凑近玻璃杯，露出一个冷漠的笑容，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它，对它恶魔低语：
【让瞳变得好运！！知道吗？！瞳只要再倒霉一点，我就把你骨灰都给扬了，扬之前把你放进洗衣机里旋转，开最大档的。】
系统吱哇乱叫：【她单纯是本身幸运值就低！！！！为什么要为难我啊！！！】
等冷静下来的悟回到公众休息室，和瞳又对视，两人“唰”的一下，莫名其妙脸又红了。
过了一会儿，悟说：【瞳真的喜欢我。】
虚弱的系统冷笑道：【呵呵，怎么证明？】
悟自信地说：【根本不需要证明吧！看反应就知道了！】
悟深思起来：【我和瞳，是什么关系呢？】
系统说：【呵呵，谁知道呢，可能是朋友吧。】
悟深沉地说：【所以……她对我脸红、入学时主动找我一个人打架、叫过我主人、跟我有几百张合照、在房间里贴和我有关的蜡笔画、把我做成很多可爱的玩偶随身携带、只对我一人投掷果实、疯狂吃我豆腐、被我疯狂捏耳朵、会缠住我的腰在我的怀里哭泣不肯离开我的怀抱、在我变小时疯狂地亲我对我百依百顺、总是偷偷看我、用那样可爱的眼神看着我向我求助、有点依赖我、喜欢轻轻摸我的头发和眼皮、还会跟我一起室内露营在同一个小被子里看故事书、用脚踹我、一起将被子卷成那样睡觉，但是我们，只是朋友？】
系统：【……】
系统汗流浃背了。
悟像是一个找情人确认关系的幽怨少妇，他大声地在心里对系统说啊：【死鬼你说话啊，你说我和瞳是什么关系？！】
第52章 审判之夜（九）
夏天的诅咒成倍增长, 星浆体事件之后没几天，学生们的任务一个接一个，每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彼此碰不到面。
在单独出任务时, 五条悟不忘发朋友圈。
【老子天下第一】：[图片][图片]我本是智能AI系统, 遭遇时空乱流，代码紊乱沦落至此。但我并不死心, 努力寻找宿主汲取能量, 无奈被困在罐子中，只要看到这条消息的有缘人, 转我100万日元, 令我汲取能量重获自由, 助我回家, 我一定会带着高科技归来，到时候，无论是一夜暴富、迎娶心上人还是统治世界，我都能为你实现！
图片拍的是装系统的透明罐子, 里面是有点恶心的脑组织。
底下有评论。
一楼【下辈子再也不学医】：没钱，再见。
二楼【超级无敌大胃王】：哈哈哈！五条前辈还是这么幽默啊！听上去跟真的一样, 我差点就要相信了！大拇指.jpg
【下辈子再也不学医】回复了二楼【超级无敌大胃王】的评论：咦, 灰原, 你和七海怎么还没有回来呀？
【超级无敌大胃王】回复了【下辈子再也不学医】：嘿嘿，快了, 我们在想方设法祓除一个叫做“土地神”的咒灵，但是它很难现身, 等回学校了给前辈带好吃的！！
看完评论后，五条悟对罐子里的系统说：“哎呀, 好险呢，差点有人就信了，我已经帮你到这里了，这你都出不去，不能怪我哦。”
系统：【这谁会信啊？！！】
五条悟：【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不相信你了吗？】
系统：【……】
现在五条悟感觉神清气爽，如果嫌系统烦，就把系统往箱子里一塞，走的远了就听不见它的声音，看不见显示别人资料的透明方框。
五条悟：“咦，有新的评论。”
五条悟点开了朋友圈。
三楼【热爱大自然】：原来是这样，对不起，100万日元有点贵了，你让我先攒一下[奋斗][奋斗]。
五条悟：“噗。”
“热爱大自然”是瞳的网名，她的头像是学校葱郁的树林。
这条评论可非常难得，瞳几乎不看朋友圈，只在必要的时候用手机发简短的信息，与其他同学相比，瞳在手机消息方面，更像一个原始人。
瞳朋友圈的动态也很少，唯一几条动态发都是图片，是学校的树木，还有趴她身上晒太阳的流浪小橘猫。
还没等五条悟回复那条评论，他的朋友圈又有新消息了。
【消极的海鸥】回复了三楼【热爱大自然】的评论：五条学长是在开玩笑，前辈不要相信。
【热爱大自然】回复了【消极的海鸥】：哦哦，原来是这样呀，好的。
【消极的海鸥】是七海建人的网名。
五条悟翻了翻朋友圈，说：“最近好像没怎么看见杰的评论？”
五条悟在朋友圈翻找了一圈，发现最近杰评论别人的次数变少了，也没怎么发朋友圈。
【老子天下第一】：你最近在干什么？
【今天要吃荞麦面】：跟你一样，祓除很多诅咒，太忙了。
【老子天下第一】：也是啊，最近的任务真的太多了。
天内理子的葬礼是在室外举行的，学生们去参加了。
葬礼上，黑井小姐哭得很伤心。
棺内的理子被入殓师化得很生动，她仿佛就只是在花中沉睡，微风吹拂，花海涌动，如梦如幻，令人逐渐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边界。
五条悟在她的棺内献上了很多花，瞳蹲在旁边，凝视着棺中的理子。
这是她第一次见理子，她听见五条悟在旁边叨叨絮絮。
五条悟半蹲着和棺中的理子对话。
“对不起，理子，没能救回你。”
“就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也会有很多我无法拯救的人，或者挽回的事物。”
“诅咒师集团Q和盘星教已经被我和杰解散了，这种害人的组织还是越少越好。”
“要不然我再把你那时候在水族馆买的海豚钥匙扣给你烧了？”
“我觉得，一开始给你灌输‘同化是你光荣的使命’这种话的人也是垃圾。”
“现在，你也算是自由了吧？”
五条悟清楚他拯救不了所有人，从不会全然地陷入绝望之中。
他像水一样，既能够慈悲地滋润万物，也能在遭遇风暴时无情地摧毁敌人。
他伸手顺着自己的脖子摸下去，完全看不出已经用反转术式疗愈好肌肤曾经有过惊心动魄的割痕，当时，袭击理子的杀手是冲着切断他的脖子去的。
现在想来仍然惊险万分。
五条悟：“我还真的要感谢我的脖子足够坚固呢。”
比起睡一觉就状态就能恢复很多的五条悟，夏油杰更像是那个受到星浆体事件冲击的人。
七月份，灰原学弟在“土地神”的任务重伤了。
被送来的时候看上去很惨，养伤期间，硝子用白色的绷带把他缠成了木乃伊，只露出一对眼睛还有嘴。
灰原的那双眼睛永远阳光明媚。
病房内，比起在一旁自责的七海建人，他还亮晶晶地对五条悟说：“前辈！当你完全碾压‘土地神’来救我的时候，我真的感觉你真的特别帅！尤其是你对‘土地神’生气的样子！”
五条悟嘴角上扬：“嘿嘿，真的假的？其实我当时还有更多的发挥空间啦，就是当时太生气了，没来得及凹造型。”
灰原学弟说：“五条前辈是不是又厉害了一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感觉当时，前辈的无下限术式变得更智能了诶？”
他详细阐述其他所见的过去无下限术式和现在的无下限术式的差距。
五条悟：“确实稍微升级了点，不过啊。”
五条悟拿勺子轻敲了一下学弟的头。
五条悟：“为什么你当时还有空观察这个啊？！你都开膛破肚了吧？硝子根本还没法赶过来，还是瞳先拿随身携带的针线包给你缝了一下。”
来看望学弟的瞳在旁边听着，她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两只手规矩地放在大腿上，她披着长发，光落在她混着一点亮蓝的紫色瞳孔上，她身上有一股很像秋日里果实的甜香，夹杂着一点青草和泥土的味道。
灰原坐在床上举起大拇指，露出漂亮的大白牙：“若岛前辈的缝合技术超强的！！其实没有那么严重的啦，是家入前辈给我缠得太夸张了，但是我的妹妹哭得可惨了，我想……我也许会先不做咒术师了？”
瞳的心思正在神游，她发现灰原在病房盖的被子居然是有着可爱的小花花纹的被子！
瞳盯着灰原盖着的被子上的小花不住地看。
灰原见学姐盯着自己被子上的看，他脸红了：“啊，没办法啊！这是我妹妹看望我时候带过来的被子，我也不想显得我自己很像女孩子，啊等等……”
灰原雄从病床前的抽屉里抽出点心：“这是我妹妹做的羊羹果冻，妈妈做的百吉圈，我倒是不需要忌口，但是她们带得太多了啦！”
病房里一阵“咚咚咚”响，是灰原雄在翻箱倒柜。
“还有爸爸带的草莓大福、抹茶大福、毛豆大福……”
五条悟眼神亮了！
去的时候是七海建人、五条悟、若岛瞳三人，因为七海建人留下来还有话要说，回去的时候，瞳和悟两人都禁不住灰原学弟的热情，抱了一大堆点心。
因为东西太多了，瞳能抱的东西是有限的，五条悟抱得更多一点。
路边有条清澈的小河，涓涓流水的声音异常好听，太阳有点晒人。
瞳抱着东西一边走，一边哼歌。
五条悟边听边觉得有趣，歌词里提到了很多点心名，还有小花和小草之类的，不过，主要还是讲一个女孩子与树与花的爱恨情仇。
五条悟问：“这首歌叫什么？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瞳幽幽地说：“这首歌叫《小花与贫穷的我》。”
五条悟：“……”
第53章 审判之夜（十）
两人继续抱着一大堆点心往前走。
等走到有人的地方, 瞳就害羞得不肯再唱了。
悟说：“做偶像的话，以后要在很多人面前唱歌的吧？到那个时候，还会害羞吗？”
瞳说：“到时候先把害羞储存起来, 等下台了之后再害羞。”
悟问：“那要怎么储存呢？”
瞳拿动作示意：“这是害羞情绪, 可以先把它们藏在大脑的冷藏区, 等演出结束了再拿出来！”
瞳原本想告诉悟，她在舞台上会将粉丝全看成巨大的星星饭勺, 但在“勺子”两个字即将吐出的时候, 不知怎么的，说成了“兔子”。
悟似乎很懂地点点头：“哦！！原来如此啊！很有觉悟嘛！我到时候要去看！你要把我看成最帅的兔子哦！！”
路人听完他们的对话再看他们像看神经病。
两人途径购物街, 五条悟问：“要不要再买点东西再回去？我有想租的新CD欸, 晚上要不要一起在公众休息室看电影？”
瞳点头, 两人还买了很多食材, 五条悟有给硝子发短信。
【老子天下第一】：硝子硝子，今天回来吗？
【下辈子再也不学医】：回来，你要做什么啊？
【老子天下第一】：看电影来吗，我会叫其他人的哦。
【下辈子再也不学医】：什么片子啊？
【老子天下第一】：恐怖片, 我这里有《林中女巫》、《蚯蚓人》、《鬼婴》、《爬行者》……
【下辈子再也不学医】：好恶心，不要。
【老子天下第一】：真遗憾。
【下辈子再也不学医】：瞳看吗？
【老子天下第一】：她说她看欸。
【下辈子再也不学医】：欸~~~那我一定来哦~~~~
【老子天下第一】：你语气好怪。
【下辈子再也不学医】：鄙视你。
五条悟又给杰发短信。
【老子天下第一】：？
【今天要吃荞麦面】：？
【老子天下第一】：？
【今天要吃荞麦面】：可。
瞳凑过去看, 她百思不得其解地说：“你和杰都在说什么啊？为什么我完全看不懂。”
五条悟：“嗯？看不懂吗？明明很好理解啊。”
五条悟指着第一个问号说：“我在问他今天回不回来。”
五条悟指着第二个问号说：“他说回来但问我干什么。”
五条悟指着第三个问号说：“我问他看电影吗。”
五条悟指着杰的那个“可”说：“他说他来。”
瞳：“……”
五条悟继续往上翻消息, 给瞳看他喊对方打游戏时的聊天记录。
【老子天下第一】：速。
【今天要吃荞麦面】：K？
【老子天下第一】：G！
【今天要吃荞麦面】：I！
【老子天下第一】：速。
【今天要吃荞麦面】：来了。
瞳还是看不懂。
五条悟跟她解释, 速是“速来”的意思，K、G、I则分别是不同游戏的名字。
瞳陷入沉思, 打开手机翻看自己和硝子的聊天记录。
【下辈子再也不学医】：瞳！！那个和那个那个了！！！
【热爱大自然】：真的？好令人吃惊，然后呢？
【下辈子再也不学医】：那个却和那个那个了！！！
【热爱大自然】：好可怕, 那个是不是还和那个那个了？
【下辈子再也不学医】：对，最劲爆的还是那个的那个！
五条悟：“……”
五条悟：“你和硝子才是完全看不懂的聊天记录啊, 是在聊什么加密内容吗？”
瞳一脸认真地说：“明明，很好理解啊，我和硝子在讲八卦呢。”
瞳详细跟悟讲解了“那个”分别都是什么意思。
零食堆在公众休息室的桌上，瞳开始给买来的东西分种类，还小声碎碎念：“这是硝子喜欢吃的，这是硝子能接受的，这个应该不行，她不喜欢吃甜品……”
日本社会不允许未成年喝酒，仍然会有很多未成年偷偷喝酒，瞳也给硝子准备了她喜欢的啤酒。
五条悟凑过去委屈地说：“诶！好过分！怎么全是以硝子喜欢的程度来区分的。”
瞳认真地说：“还没有到你呢。”
五条悟将柜子里的电影CD全都拿了出来：“到时候再选片好了。”
他将墨镜取下来，正大光明地看瞳给零食分类。
他支着下巴，用那张漂亮的脸凝视着瞳，露出笑意，嘴里咀嚼着香甜的果汁软糖，时不时还自信“哼哼”两声，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瞳在思考零食分类时候，白嫩的耳朵尖也会很轻地晃动。
她一直被盯着看。
可她完全不觉得自己给零食分类有什么好看的，她有点好奇悟这个样子究竟在想什么，于是竖起耳朵偷听他跟系统的谈话。
悟自信地跟系统炫耀说：【哼哼，瞳终于分到我了！都是我喜欢吃的哦！她完全记得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的哦！她超爱的。】
系统：【是是是，你说的对。】
悟说：【真讨厌~你好敷衍哦~你怎么这么见不得人好啊？】
系统冷笑：【呵呵。】
瞳在冰箱面前说：“饮料的话，悟……”她正准备将焦糖奶油苏打拿出来。
五条悟在心里跟系统说：【哼哼，她一定是想给我气泡蜜瓜冰淇淋苏打！】
瞳顿了顿，将气泡冰蜜瓜苏打拿出来。
她先将冰快倒入玻璃器皿，再倒入冰块，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汽水咕噜咕冒着泡泡，再在上面放上一个凉凉的香草冰淇淋球，冰淇淋球顶端再放上一个红红的樱桃。
她递给悟说：“给你，气泡蜜瓜冰淇淋苏打。”
五条悟：“谢谢~”
五条悟自信地对系统说：【我就知道！她真的非常了解我！！她就连我在焦糖奶油苏打和气泡蜜瓜苏打中，更喜欢气泡蜜瓜苏打都知道！！】
瞳心虚地垂了垂耳朵。
系统继续冷笑：【呵呵。】
五条悟无视系统的阴阳怪气：【她居然已经这么了解我了诶！我在瞳心里，一定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吧！怎么办，万一她向我告白，我要怎么拒绝她？】
听到这话，瞳抬头去看他，感到有些困惑。
悟有一张能将女孩子迷得神魂颠倒的脸，他笑起来的时候，好像身边有很多小星星在bing~bing~的发光。
他笑起来的时候真的非常迷人，当他毛茸茸的脑袋疯狂蹭她的手撒娇时，她完全无法拒绝对方。
瞳承认对方的确有着让人无法拒绝的魅力。
但是悟为什么觉得她要向他告白呢？
瞳想起她曾经跟硝子说悟应该很受女孩子欢迎，硝子却说：“真的假的？你这样看他？”
硝子说：“怎么说呢？做伙伴还是挺好的啦，他确实长着一张人神共愤的脸，还很有钱，很高，有八块腹肌，确实可以归入‘青春小奶狗’的范围，可他性格真的差劲啊，完全无法将他当做恋爱对象看。”
硝子说：“经常失约，经常不着调，不认真，嘴很毒，自我到有时候完全不考虑对方的感受，就算有女生第一面真的觉得他长得很帅，也很快受不了他的个性，女孩子应该会更喜欢成熟体贴一点，会考虑对方感受的类型吧？”
瞳说：“悟也有照顾人的时候。”
硝子：“现在跟我们同龄的男生都很幼稚，在同龄的男生中，悟最幼稚。”
瞳说：“悟很厉害也很温柔哦，他——”
硝子拉长语调：“欸——是这样的啊？”
瞳垂着耳朵不敢说话了。
瞳从回忆中回神，她听到五条悟在心里对系统说：【她又在偷偷看我，耳朵完全暴露了！】
瞳吓得捂住耳朵，努力将视线集中在零食上。
五条悟：【哦~你快看！瞳真的很有仪式感，她摆盘摆得真的很漂亮，毕竟她的手很巧嘛，指甲也粉粉的，无论是绘画缝纫还是做娃娃，她都做得非常完美，真的是一只很有审美品味的小精灵哦！虽然是个笨蛋，有时候还是非常细心的，对自然和种植非常有心得，唱歌很好听，舞姿也很灵动，还会占卜和制作魔药，战斗时的速度非常快，总是在认真生活，真的很厉害哦……】
瞳被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头顶都要冒出小花了。
五条悟：【她是一个有着非常非常多优点、非常可爱的小精灵，感觉完全无法对她放心，总是很担心她遇到什么危险。】
瞳虽然眼睛没看五条悟了，耳朵却竖着，认真听着后文，可是却没有后文了。
她抬头，又看见五条悟趴在桌上，手臂挡住脸，耳朵和脸红红的，整个人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五条悟在心里对系统说：【我想，我可能。】
【是完全无法拒绝她的。】
一瞬间，瞳浑身僵硬得说不出来话。
远处传来“叮——”的一声。
瞳在烤箱里的蛋挞拷好了，她打算做草莓流心蛋挞。
她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拿出草莓挞皮，脸蛋像草莓蛋挞一样红，她在蛋挞上面铺满了甜甜的草莓酱和草莓块，然后出神。
刚刚回到学校，来到公众休息室厨房的夏油杰无奈地看着出神的瞳。
他在瞳身后来回走，似乎不吐不快，又欲言又止。
最后，夏油杰还是出了声：“瞳，你为什么要在挞皮上铺上满满的生姜？”
瞳：“……”
第54章 审判之夜（十一）
瞳发现她把生姜看成草莓酱和草莓块铺在挞皮上了！
这下瞳脸红得像熟苹果。
她手忙脚乱地把生姜扫掉再重新铺上草莓酱和草莓块, 可惜闻起来，总感觉还是有无法遮掩的生姜味道。
等她十分羞愧地把草莓流心蛋挞端出去的时候，硝子也回来了, 她扑到瞳面前。
硝子：“诶~做了蛋挞啊。”
还没等瞳将“姜味很重”的那句说出口, 硝子就冲过去“嗷呜”一口叼住一只蛋挞吃掉了。
硝子回味了一下, 表情淡淡的：“诶，很浓的草莓味啊。”
夏油杰站在旁边, 他的眼底有些黑青, 他看了一眼蛋挞，再看了一眼硝子, 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拿起一只蛋挞默不作声地吃下了。
瞳欲言又止。
随后原本在摆弄CD的五条悟也冲过来毫无防备地叼住一只蛋挞, 结果吃了一半他就撕心裂肺地咳嗽地说：“咳、咳咳咳咳咳！！好辣！！！你们毫无反应, 是想谋害我啊！！”
看见五条悟这个样子硝子幸灾乐祸地笑起：“哈哈，看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子。”
夏油杰也露出一丝笑意，拿起杯子喝果汁。
硝子：“片子选了吗？”
五条悟：“在等你们回来选呢。”
硝子：“诶~想看喜剧~可惜今天是恐怖片专场，随便, 都没差。”
夏油杰：“我投《鬼婴》一票。”
五条悟：“哼哼，那么就《鬼婴》好了。”
看了《鬼婴》的介绍, 感觉片子还挺长的。
硝子：“总感觉封面的鬼婴很像草莓流心蛋挞啊。”
五条悟：“硝子！！你怎么这样啊？！！我还要吃的！！”
瞳的脸蛋红扑扑的：“一不小心让姜入味了, 还是不要吃的好吧。”
只可惜瞳做了很多。
五条悟：“可是除了辣了点还是很有草莓味也很甜的啊, 就是那种辣甜辣甜的感觉，让人很上瘾。”
夏油杰：“你这样让我没法评价。”
硝子：“杰, 你现在的黑眼圈像鬼一样。”
夏油杰：“悟和瞳也有啊，我们这一段时间的祓除任务不是多得要命吗。”
瞳说：“非要说的话, 悟的黑眼圈看上去很健康，你的黑眼圈看上去快要挂了。”
“黑眼圈还分得出健康和不健康啊, ”夏油杰自嘲道：“我确实快要挂了。”
夏油杰将头靠在沙发上，瞳给了他两片新鲜的黄瓜片盖在他的眼皮上。
夏油杰顺从地闭眼，自从见证过了她魔药的作用，他非常信任瞳在这方面的造诣（？），他微笑地说：“瞳给的这两片黄瓜片一定能祛黑眼圈且立刻见效吧。”
“不能，”瞳诚实地说：“只是摆盘后有不少黄瓜片多出来了。”
夏油杰：“…………”
旁边眼皮上也贴了两片黄瓜片的五条悟立马大声嘲笑夏油杰：“哈哈哈！你这个白痴！！哪有人贴两片黄瓜片皮肤就立刻变好啦？”
夏油杰：“闭嘴！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
五条悟把剩下的草莓流心蛋挞都吃掉了。
硝子：“血盆大口啊，可以跟灰原竞争大胃王了。”
桌子上还有很多零食，不过硝子最关注的，果然还是……
硝子：“沙发上为什么有四床被子啊？”
五条悟：“你不懂，这是夏日看电影的必背装备。”贴着黄瓜片的他闭着眼拿起空调遥控器，将冷气一下子开到最大。
看电影才看了个开头，四个人都裹着厚厚的一层被子，感觉身处北极。
五条悟自信地说：“你看！现在不就用到了！心有多凉快，身体就有多凉快，身心一致看恐怖电影才有好的体验。”
瞳：“阿嚏！阿嚏！阿嚏！”
硝子：“……你给我把温度调高点。”
看电影才看到八分之一，瞳就跑到了硝子的被子里，她缩在硝子的被窝里瑟瑟发抖，看到没有皮肤只有血肉的鬼婴儿出现的时候，她都被吓成折耳精灵了！！
她从被子里露出小脸，用手挡住一半视线，能看见屏幕的那只眼睛眯起来，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又菜又想看”，她抱着硝子的腰，抖得很害怕。
烟灰缸放在地上，硝子一只手夹着烟抖烟灰，语气平淡沧桑：“有这么夸张吗？祓除任务的真实现场比这吓人得多吧。”
瞳脸蛋红红，眼角湿润地对硝子说：“你的腰真的好细啊，你好香啊。”
硝子：“……烟味是臭的，瞳。”
瞳用无辜的小鹿眼看着硝子：“夹杂烟味的你也好香啊。”
硝子：“我们在看恐怖片。”
瞳：“看恐怖片时夹杂烟味的你好香啊。”
硝子：“……”
看来嗅人气味时能暂时让瞳突破恐惧。
电影看到一半的时候，硝子接了一个电话，就准备走了，瞳攥住她的衣角，硝子凑过去在瞳白嫩的脸蛋上亲了一下，硝子亲昵地说：“宝贝，下次我再陪你。”
硝子身上弥漫着苦苦的烟味，屏幕的光在黑暗中勾勒出硝子那张漂亮的脸的轮廓，她和瞳一样，眼角都有一颗泪痣，气质却截然不同。
人在青春的时候，有时会羡慕同自己性格截然相反的类型。
那个时候，瞳也曾羡慕过硝子，羡慕她总是处之泰然，温柔大方。
硝子对另外两个男生们随便挥挥手说：“人渣们，我有事先走了哦！”
五条悟：“怎么这样？区别对待啊！”
夏油杰很轻地说了声：“拜拜。”
两个男生似乎专注等待着马上出现的惊险镜头。
五条悟：“果然这个鬼婴长得是真丑啊。”
瞳缩在只剩下她一个人的被子瑟瑟发抖，除了放着鬼片的屏幕以外，四周黑黢黢的，她折着耳朵时不时嗅嗅硝子留下来的余温，眼含热泪，很像待在没有母亲巢穴缺乏安全感的幼崽。
就在此时，五条悟张开被子做出手势向她发出严肃的邀请：“请进。”
黑暗中，他披着被子好像山洞里的一只超级大蝙蝠，不过是很帅的蝙蝠。
那一秒，瞳不假思索地冲进了五条悟的被子，在温暖中，她长出一口气，总算得到了一点安全感。
瞳嗅了嗅，五条悟的被子也是香香的。
因为身高差的缘故，在瞳头顶的洞口是漏风的，但只要他把那个洞口用手揪住，就没有洞了，不过这样两人难免又贴近了一点。
就在两人准备继续看电影的时候。
系统幽幽地说：【你们可是在同一条被子里啊。】
五条悟：【你别忽然出声啊！！你可比鬼婴吓人多了！】
五条悟：【同一条被子怎么了？瞳她很害怕啊，我也不是那种小气到不愿意跟她共用一条被子的人啊？】
系统：【……】
瞳并没有偷听悟和系统之间的谈话。
到吓人的镜头时，出于惯性，瞳一下子抱住悟的腰颤抖得不行，她紧紧贴着他热热的身体。
不得不说悟的腰只是看上去细，皮肤看上去白白嫩嫩滑滑，细摸其实摸得到结实的肌肉块，手感色色的。
五条悟抖了一下：“唔~”
瞳后知后觉地后退，然后说：“对不起……”
她还脸蛋红红地看了悟一眼，用湿润的眼睛懵懂地说：“你的腰没有硝子细。”
她还凑到离悟很近的地方大胆地嗅了嗅。
不知怎的，窄小到令两人挨得很近的被子，原本非常给人安全感，现在却让人感觉非常火热。
她在被窝里用湿漉漉的小鹿眼凝视着悟，耳朵晃动着小声地说：
“你也好香啊，硝子是一点百合一点小苍兰加野紫罗兰和苦涩的烟草味，你是……毛豆生奶油喜久福可丽饼热香饼卡斯特拉加一点巧克力草莓和一点蜜瓜咸苏打的味道。”
五条悟：“……”
为什么对硝子的形容就是详细的各种一听就很高大上的花的混合味道，轮到他就全是吃的味道啊。
她又仔细地嗅了嗅：“现在还要加上一点姜味。”
她认真严肃地说：“但是你不要灰心丧气，姜有祛风散寒的作用，也是好味道，你现在身体就很热，让人感觉非常的暖和，谢谢你提供了不少的热量。”
五条悟：“……”
这话说的，让五条悟感觉很想立马让瞳知道人世间的险恶。
可能是电影到了恐怖片中的感情升华阶段，没那么恐怖了，瞳在五条悟的被子东拱拱，西拱拱，分明是把悟的被子当成自己的被子了，看上去是很有安全感的样子。
夏油杰裹着被子睡着了，他最近太累了，五条悟摸不准要不要叫醒他。
悟凑过去拿热烘烘的额头轻轻碰了碰瞳的额头，额前的短白发显得异常柔软好摸，这个角度能看见彼此眼睛中的水光，他用好听的、小到微弱的气音说：“不要拱啦！看电影！”
瞳也用气音回答道：“好~”
五条悟的体温始终很热，甚至感觉还有所升温，瞳甚至都要怀疑五条悟可能是发烧了，但是他的表情始终镇定自若，屏幕光落在他雪白的睫毛上。
电影还没放完，他的手心全是汗。
五条悟在心里对系统说：【瞳……她也很香……小小的一团……好适合缩我怀里啊。】
第55章 审判之夜（十二）
热烈庆祝若岛老师拿回天价赔偿金！！！
下午, 平常吃个饭都要在学校食堂蹭饭的若岛老师在一家看上去就很贵的餐厅请大家吃饭。
至于其他人……夜蛾校长婉拒了，夏油杰出不了学校，硝子有别的约会, 悟正在出任务来不了。
吃饭时, 熊猫注意到若岛老师的手机总是不停地“嘀嘀嘀”的响。
若岛老师也时不时将注意力移到手机上, 她手持紫色的星星饭勺，吃一口饭就要看一眼手机图片, 就好像手机图片能够下饭一样。
熊猫试图悄悄地移动到若岛老师旁边, 中途经过了许多障碍物。
熊猫：“借过一下。”
真希：“找死啊！你屁股挤到我了！”差点把她挤出座位。
狗卷棘：“芥菜？”
惠无奈地说：“熊猫前辈，你在到底在干什么？”
熊猫以一种极其猥琐的姿态趴在若岛老师旁边, 手机图片居然是……
一瞬间, 白花花的、沟壑分明色气十足的腹肌照瞬时闪瞎了熊猫的眼睛。
熊猫感觉它的眼睛不干净了。
若岛老师叼着小勺子, 图片也没掖着藏着, 她用清澈的眼神向熊猫看过来，歪歪头，像是在问熊猫：“你也想看腹肌吗？”
若岛老师甚至主动给熊猫腾出了旁边的空位，还把手机往它那里挪了挪。
熊猫：“……”不, 它并不是想看腹肌。
熊猫大声说：“熊猫也有腹肌的！！！像图片一样！！八块！！也是白色的！！”
一瞬间，剩下的三名学生看过来, 表情复杂。
狗卷棘率先举手附和道：“金枪鱼蛋黄酱！！！”然后掀起自己的衣服, 意思大概是他也有腹肌, 他还试图邀请惠和他一起掀开衣服比比腹肌。
惠婉拒了：“不，我就不必了……”
真希赏了狗卷棘和熊猫一人一个暴栗：“吃饭呢！滚啊！谁要看你们腹肌啊？搞得谁没有一样。”
熊猫仍然不死心试图露出展示出他毛绒绒的腹肌, 却发现自己只有圆滚滚的肚皮，真希还传来死亡视线。
好在若岛老师真挚地握着它的两只毛绒绒的爪子夸它无论它有没有毛绒绒的腹肌, 她都知道，熊猫是最厉害的, 让熊猫被夸得飘飘然，一时间找不着北。
若岛老师用湿漉漉的小鹿眼对熊猫说：
“你在我心里是特别的，你知道吧？记得那个时候吗？就是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你没有来我的握手会，我真的非常担心你离开我了，但最后你赶来了，我真的好高兴，你知道的……”
惠流着冷汗无语地说：“是那个，就是那个吧，是偶像会对每个粉丝都说的话术？”
仔细思考，若岛老师也是肮脏的大人呢。
狗卷棘警惕地说：“明太子！”
真希：“哼，老师可是记得熊猫的生日和喜好，节日还会发短信慰问送小礼品关心它，抱抱它握握手偶尔还会给它梳毛，做偶像做到这个份上，粉丝心甘情愿有什么不好？”
不过，若岛老师在看谁的腹肌啊？
过了一会儿，熊猫看见若岛老师一边吃饭，一边又将图缩小了一点。
破案了，若岛老师居然在看悟的腹肌照！！
原图是五条悟取下白色绷带的露出成熟英俊的面庞，他用叼着上衣，手背在后面，露出结实的腰肢和腹肌的，诱惑地看向镜头，无论是手臂上还是腹部，露出的肌肉量都令人咂舌。
背景恐怖阴森的游乐园场所，和咒灵被祓除后的一地血水，实在不是什么拍照的好场所，一看就是他这次出任务的地方，五条悟还不忘朝镜头wink一下。
这个角度……感觉可能是伊地知先生拍的。
再看若岛老师一边瞪大眼睛看照片一边用小勺子挖香喷喷的饭，再“嗷呜”一口吃掉，这个场景让熊猫感觉心情复杂。
由于已经磕了不少五瞳的物料，熊猫甚至幻视了若岛老师有可能在辛勤工作后，脸上脏兮兮的，她拿出手机里悟的照片，用无辜的小鹿眼凝视照片，擦擦脑袋上的汗，然后继续辛勤工作。
啊啊啊天杀的悟啊！你造的孽不少啊！！！
说起来，悟给瞳发腹肌这回事，还是因为昨天在学校时，他听到了这样的一段对话。
课间，若岛老师对真希期待地说：“我可以摸摸你的腹肌吗？”她看上去差点流口水了！
真希：“嘁，就这种小事啊，摸吧。”
若岛老师：“呜呜，我好幸福，天哪，真的好有力量感，在动诶！喜欢！亲亲！”
真希脸红了。
摸完真希腹肌以后的若岛老师露出了姨母笑，事后幸福地在草地上打了三个滚。
悟若有所思。
今天上午他和瞳的聊天记录如下。
【无敌可爱青春美少男教师】：吃饭？来不了~
【无敌可爱青春美少男教师】：好苦恼~我也想来~好想早点解决过来哦~但是伊地知看上去快要哭了~
【无敌可爱青春美少男教师】：什么？你说那就单独请我吃一顿大餐，好耶好耶！开心！
【无敌可爱青春美少男教师】：看看腹肌？
【无敌可爱青春美少男教师】：[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宇宙无敌可爱瞳】：？？？
【宇宙无敌可爱瞳】：话题是怎么从吃大餐跳到腹肌的。
出于礼尚往来，瞳思考片刻，跑去找当时还有空的硝子拜托她给她拍照了。
【宇宙无敌可爱瞳】：[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给瞳拍照的硝子特别懂得怎么从斩男的角度拍摄，拍出来的瞳既清纯又诱惑，不愧是做过偶像的人，镜头感非常好。
后面几张照片，硝子还让瞳用嘴叼着白色绷带（硝子在医务室拿的），湿润的圆眼镜看向镜头。
散落的白色绷带有的缠上瞳的细长不失肉感的腿，还绑住她纤细的手腕，显得是那么可怜、受限、无助，有种极致脆弱的美感。
全方位360°无死角的显露出瞳白嫩细长的腿和粉粉嫩嫩的耳朵尖，细腰还有耳后的那一小块白皙敏感的皮肤。
当时瞳还说：“这样，怪怪的。”
硝子意味深长地说：“听我的。”
发完图片后，五条悟立刻回复了消息。
【无敌可爱青春美少男教师】：？？？？？？
【无敌可爱青春美少男教师】：一只熊熊暴打另一只熊熊动图表情.jpg
【无敌可爱青春美少男教师】：[大哭][大哭]
【无敌可爱青春美少男教师】：我要立刻！马上！出完任务！！！！
【无敌可爱青春美少男教师】：一只熊熊暴打另一只熊熊动图表情.jpg
气氛明显变得焦灼起来，瞳却眼泪汪汪地举着手机的那个熊熊表情包跟硝子说：“完了完了，悟说他想要立马过来想要揍我！”
硝子：“……”
硝子：“我记得偶像也要网络宣传来着吧？你当时不是也有个人账号吗，你平时是怎么在账户上跟粉丝互动的？”
瞳：“公司说账号要统一管理，主要还是线下。”
硝子夺过了瞳的手机，她先是把自己的一个表情包发给了瞳的账号，再用瞳的账号收藏表情包回复了悟。
【宇宙无敌可爱瞳】：一只熊熊亲另一只熊熊的动图表情.jpg
硝子表情淡然，像是在说“这还不是狠狠把悟拿捏？”
【无敌可爱青春美少男教师】：。
【无敌可爱青春美少男教师】：硝子，把手机还给瞳~
【宇宙无敌可爱瞳】：？
【宇宙无敌可爱瞳】：你怎么知道是我。
【无敌可爱青春美少男教师】：瞳连emoji自带的表情都不怎么用。
【无敌可爱青春美少男教师】：你知道吗？刚才那一瞬我都感觉特别像夺舍时刻~简直吓死人了啦哈哈哈~
家入硝子：“……”
硝子把手机还给了瞳。
硝子陷入思考。
如果说高中时的五条悟，是那种会和瞳在室内帐篷里各自卷成春卷露营的那种恋爱白痴，成年的五条悟看上去就像那种随时能扛着卷成春卷的瞳跑路的家伙，还是厉害了不少，吧？
……仔细想想也没有长进到哪里去。
瞳举起手机若有所思。
【宇宙无敌可爱瞳】：一只熊熊亲另一只熊熊的动图表情.jpg
【宇宙无敌可爱瞳】：啾咪。
可惜悟没再回复。
等瞳请大家吃完饭后，她忽然发现以她目前的积蓄，完全可以从悟家里搬出去了！！或者说，她早就可以在学校住宿的地方住了。
但她早就跟五条悟家的矮牵牛等植物混熟了，她还大言不惭地跟它们说她会给它们养老送终呢。
当然她也诚实地舍不得那个有三层的无敌大house。
更舍不得……
她发消息问悟在哪，得到的消息是“还在出任务等会还得回学校”，她回了学校宿舍，想起硝子拍照时说的：“宝贝，按照我这样做，我保证他会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于是她用白色绷带把自己缠成了……非常庄严肃穆的白色木乃伊。
瞳陷入沉思，总感觉哪里和硝子缠得不像。
这时候，手机上的悟发了消息。
【无敌可爱青春美少男教师】：瞳~听说你在宿舍~我来找你玩了~
等五条悟见了缠成这个样子的瞳笑得花枝乱颤。
他温柔地笑：“瞳~不是这样缠的。”
他将行动受限的瞳拖过来，手捉住她腿上的白色绷带，一圈一圈耐心地解开，灼热修长手指时不时蹭到她的肌肤：“你是怎么把自己缠成这个样子的？”
他取下自己温热的绷带，露出那张有着锋芒的俊脸，蓝瞳舒适地微眯起来。
他将瞳原本拥有的白色绷带扔到一旁，再用自己的绷带死死缠住瞳的手腕。
动作稍微地显得有点粗暴，手腕甚至缠得有点紧，他用双手轻轻地将瞳推倒在宿舍的床上，迅猛地在床头打了个死结，他的腿紧贴着瞳的腿，笑眯眯地说：“是这样缠的哦~啾咪~”
第56章 审判之夜（十三）
瞳挣扎了一下, 感觉绷带绑得非常结实，被绑住的纤细手腕无力下垂，感觉悟的绷带上还留有他的余温, 贴着她的手腕都让人感觉想要颤抖。
她用小短腿轻轻朝外蹬了蹬, 露出一截纤细的腰。
五条悟：“哈哈, 很有意思呢~”
他笑眯眯地凑过去，用暖烘烘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的细腻白嫩的手, 还有绷带, 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向后退了一点, 开始欣赏此时时刻的瞳。
他甚至一边看瞳一边慢条斯理地褪去自己的外套, 露出结实的后背和臂上的肌肉, 压迫感让人头皮发麻, 他将外套挂在一边。
瞳咽了一口水。
“你脱衣服做什么？”
“呼~呼~感觉有点热呢~”
悟凑过来用右手抚摸上瞳的左脸。
瞳也便用左脸蹭了蹭他热乎乎的手掌，她将下巴不少重量都搁置在他的掌心，小脸上的肉肉被掌心挤压，她口齿不清弱弱地说：
“现在唔（我）知道曾（怎）么缠了, 快把唔（我）放开。”
五条悟并没有给她解开绷带：“别害羞嘛，这样也会让我不好意思的~明明是瞳自己要求的哦~还挺好看的嘛~瞳~你怎么忽然想着把自己缠成这个样子了？”
“硝子说我这个样子你就会答应我的任何要求。”
五条悟故意拉长语调：“欸——好卑鄙, 女人真是可怕, 但是这样确实很不错耶！！”
“哪、哪里不错了。”
“男人的XP这回事嘛, XP对于男人来说，是很重要的哦~要不要问我我的XP是什么呢？！快问我快问我！！”
“不、不问。”
“诶——好过分好过分, 瞳，只这样想让我答应你的要求也太狡猾了, 光这样是不够的呢，不问我就不放开瞳哦~”
“就、就不问。”
“真狡猾~瞳想要让我答应你什么呢？”
“我是想再跟你商量一下之前借住的事宜, 一直以来，真的非常感谢你帮我渡过这段难关……”
悟的一只手略微收紧了些，随后，他的手捏上她的尖尖的耳朵，摩挲她耳朵上最嫩最敏感的一部分。
悟说：“是这样么……”
感觉话语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瞳：“唔，痒，放开。”
他还在她细白的腰上用嘴唇“啾——”的亲了一下，瞳重重地一颤，后面甚至感觉是咬到肉了，他在瞳颤抖的腰上留下一个有点深的牙印。
瞳感觉到了危险，耳朵都疯狂下垂了！
五条悟：“诶，怎么不继续说了？”
察觉到话题危险的瞳，随意找了个之前的话题试图逃离这种危险：“你的XP是什么？”刚说出来她咬了舌头，她恨不得把这句话塞回去。
“诶~稍微地感到有些难为情呢，是这样~”
他用大拇指撬开瞳的唇齿，微搅湿软的口腔，最后大拇指摁在她柔软的下唇唇瓣上。
他微微俯身，湿热的吐息凑近，呼吸变重了，仿佛时间都变慢了一般，他黏腻而湿软地舔了舔她的唇，舌头卷走她柔软舌头咬到的伤口，流出的带有腥味的血珠。
明明大拇指按压的动作有些粗暴，亲吻却仿佛是在品尝香甜蛋糕上的奶油樱桃，吻一开始轻盈而飘乎乎的，但逐渐夺走她所有的氧气。
瞳的眼瞳则因为刺激而生理性溢出眼泪。
得到喘息之后她眼角带着泪花轻微地喘着气，身体随着喘气起伏。
五条悟亲了亲瞳的眼皮，用湿软的舌头慢条斯理地舔去她的眼泪：“所以嘛，差不多是这样呢，这个时候，你的耳朵一抖一抖的，哭得泪眼朦胧的时候真的非常让人忍不住啊~”
说完他还顿了顿：“真是的~为什么要人家说出来呢~感觉超难为情呢~”
明明是你要别人问的啊！！！
他将一只手插进瞳被绷带缠绕的手，紧紧地十指相扣，入侵感十足。
他高挺的鼻子还凑过去蹭了蹭着瞳的鼻子，温热的吐息交缠，他放大的冰蓝色眼瞳有着冷光，话语却含糊而亲昵地问：“瞳~你原本打算说什么来着？”
他依然没有解开绷带，腿紧贴着瞳的腿。
瞳的脸变成红红的苹果了，耳朵尖也变成淡粉色，大脑完全被搅成浆糊了，她完全忘记自己想说什么了。
“瞳。”
“瞳——”
“瞳~”
“瞳！”
“我有时候非常想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呢~”五条悟说：“有时候我又觉得，这个答案并不是很重要，我已经过了想要一个清楚答案的年龄了~我都快二十九岁了呢~该得过且过的也要得过且过呀。”
有时真想就像这样一直把瞳这样缠着就好了，再堵住她的嘴，就不用从她嘴中听见他不想听见的话。
瞳一边喘气一边眼泪汪汪的，显得有些可怜兮兮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我是想问问我还能不能在你家借住，我、我都和矮牵牛还有绿萝是朋友了，它看不到我会寂寞到枯萎的。”
“诶？！！”
五条悟一怔：“你是想说这个？”
“那、还有什么？”
“呼——”他长出一口气，刚刚差点要吓死了呢。
“你知道吗，精灵也有那种会打扫栽种做饭的那种家养精灵，很好养的……”说完瞳自己又咬了舌头，她在胡诌些什么啊。
瞳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五条悟眨了眨眼，故意拉长语调说：“诶——可是我有雇专人打扫栽种做饭的哦，不想养什么精灵之类的，感觉很不好养，虽然对有钱的我来说，确实没什么啦。”
瞳要掉眼泪了！
“不过借住呢，我本身就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不可以呢……”
“我一定不会这样的！”瞳小声地说：“我会上交房费，还有……”
她说了一大堆她能做的事情，甚至想掰着手指算起来，但因为手还被绷带缠着，只好作罢。
五条悟笑眯眯地说：“但我感觉现在最想做的，果然还是当初说的落井下石~”
话语带着某种蛊惑的。
他凑过去，用撒娇的语气和瞳交换了一个黏腻而湿哒哒的吻。
瞳顶着一张认真的脸说：“可是如果是接吻的话，我也很想亲你，悟以前也会亲我。”
“唔——”
这话杀伤力未免有点大，让他一只手盖着脸半响说不住来话。让他感觉既悲又喜，边界感在他们身上几乎不存在。
但过于失衡的边界感让人提心吊胆，从前是两人都懵懵懂懂的并不怎么知道吻意味着什么，意味到的时候又太迟。
她用那张无辜湿润的小鹿眼说：“我们还可以○爱。”
“……”
“抱歉，耳朵可能有点不好，你刚刚说什么？”
“○爱。”
“……”
熊猫回到学校的时候，被正道给了一堆资料，拜托它帮忙带给悟。
熊猫问了问大家，说是悟好像在学校教职工的寝室，它抱着一堆资料过去，却在若岛老师的寝室门口停了下来。
悟在瞳酱这里！
离得很远看那道门缝，想象中的粉红泡泡场景并未出现。
很奇怪的，若岛老师抖着耳朵叼着一截上衣，露出雪白的腰肢，手腕上有红痕，五条老师用水性笔在她的肚子中央划了一道粗粗的黑色竖线，还在竖线中间画了的两道平行的横线，最底下的那道横线旁边写的是16.5cm。
瞳十分严肃地说：“我觉得可以进到这里，以前就可以。”她指着竖线最上面的那条横线说。
悟：“喂喂喂喂喂，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激进了？”
“不行，会痛的，先从这里开始吧。”悟指着竖线上最下面的那条横线说。
熊猫：“……”
第57章 审判之夜（十四）
最近身处苦夏、过得异常艰辛还要在伙伴面前佯装没有事的夏油杰, 出了任务之后，在公众休息室裹着被子和大家一起看电影《鬼婴》时，遭遇了让他进退两难的局面。
隔壁两人的被子一会儿鼓起来一会儿瘪起来, 时不时还传来说话声。
这两人在被子里叽叽歪歪的做什么呢？
悟和瞳是不是太没有性别的界限感了？
先假装睡着了好了。
然后他就听见悟抖着说了声：“唔~”
瞳还软软地对悟说了“对不起”“你的腰没有硝子细”“你也好香啊”这种话。
瞳！！不要对男生说那种糟糕的话啊！！哪怕是悟也不可以！！！
过了一会儿, 隔壁的被子里还探露出两颗脑袋, 互相小声讲话。
“硝子去干嘛了？你肯定知道吧。”
“美、美女的事情你少管，我不能告诉你。”
“诶~这么神神秘秘的。”
“杰怎么了？”
“太困了睡着了吧。”
“那要叫醒他吗？鬼婴开始大杀四方了。”
“不了……让他好好休息吧, 感觉他最近真的很累, 再说，感觉这个情节也太无聊了, 哼哼, 你现在怎么不害怕啦？”
“残肢不太真实, 这个电影总是一惊一乍的, 但看多了就不吓人了。关会儿冷气吧，有点太冷了，睡着的人更容易感冒一些呢。”
因为电影开始变得无聊起来，两人开始观察起装睡的杰。
“仔细看杰的皮肤状态变糟了好多啊。”
“我的面膜还有剩, 我去拿。”
“诶~杰有我也要有~我也要敷~好不好嘛~”
两人将冰冰凉凉的面膜敷在夏油杰脸上时，夏油杰双眼紧闭青筋微绽, 已经快绷不住了。
够了啊！你们自己好好看电影啊！！
“怎么你的面膜也是超小号啊？感觉在杰的脸上有点紧。”
“杰的嘴唇好干燥啊, 感觉需要护理一下。”
“诶嘿嘿~刚好我上次多买了两支新唇膏还没开封~我去给他涂~”
“说起来悟的嘴唇这么润, 也是因为经常涂唇膏的缘故？”
“我那是因为天生丽质啦~哼哼~”
悟给杰涂了唇膏，两人盯着夏油杰左看右看。
“脸色变好了一些, 嘴唇也润了。”
“但总感觉还缺点什么，是什么呢？”
“感觉手有点干。”
“我有护手霜。”
“瞳, 你的护手霜很香诶~先给我涂一点~你那是什么表情？别这么小气嘛！”
“这个护手霜是樱桃味的，你可能, 不喜欢。”
“我喜欢~”
夏油杰感到他的眼皮逐渐地变得沉重。
“怎么给杰涂了护手霜还是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因为杰皱着眉，我去拿我卧室里的香薰机和薰衣草精油。”
“你身上的这股香味是这么来的啊？这股雾气好香，放松效果简直好到让人昏昏欲睡，瞳，我要当场睡着了。”
“他的表情还是不够放松，一定是做噩梦了，再给他垫个香香软软的枕头？”
“诶嘿~我刚好有个还未拆封的新枕头~是勇者斗恶龙的限量周边~”
“杰好像说他更喜欢宝可梦那款……”
“哼，想得美，那款已经被我霸占了！！谁叫他打游戏输给我了，这是万万不能抵赖的！”
悟你可真够小气的。
“总感觉，表情还是不够安详？”
“在胸前再添缀几束干花？”
“诶~瞳摆得还挺有美感的嘛~”
“嘿嘿。”
够了啊！！他是睡着了而不是死了啊！！！
虽然这么想着，杰却并没有睁眼出声。
他逐渐感到确实很放松。说起来，他有多久没睡好觉了？
最近，一复一日的看着人间惨剧，重复着收服咒灵，吞吃咒灵，再收服，再吞吃的日子，已经到了极限。
以前从来没有感觉这么累过，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又是从什么时候，守护弱者从信念和习惯已经变成了一件痛苦的事情了呢？
咒术师道路的尽头不过是尸山血海，他和伙伴们却要为了那些不值得的家伙去拼命。
这个夏天这么漫长，到底什么时候过去？
哪怕身体已经疲惫异常了，大脑却仍然停不住思考。
伙伴们在任务结束后却不会再去思考那些糟心的事情。
悟是这样，瞳是这样，硝子也是这样，真好。
好困，他想到哪里了？薰衣草的味道也太催眠了吧，呼呼……
呼呼……
悟用遥控器把电影的声音调小。
他发现桌上的零食已经被吃光了，草莓流心蛋挞也早就没有了。
他感叹道：“还是好想吃草莓流心蛋挞啊。”
瞳看着他，尖耳朵歪了歪，她说：“我的材料还剩好多，我再多做点。”
她正准备“哒哒哒”的跑到厨房，却被五条悟拉住了。
五条悟耐心地说：“现在时间已经太晚啦！以前我就想说了，你会不会太听话了点？你这样很容易把人惯坏的！还很容易被欺负的哦！”
瞳看着她，晃晃耳朵示意他凑过来。
五条悟疑惑地凑过去。
“啪啪”的两声，他被瞳晃动的耳朵拍到了脸！！
瞳鼓起勇气对他说：“美、美女的事你少管！！”
“……”
“呜，别捏我耳朵！！不许捏！！呜，放手……你就是那个欺负人的人！”
“哼哼。”
两人“咕噜咕噜”滚在公众休息室的地毯上，扭打起来，最后是悟胜利了。
等夏油杰醒过来的时候，公众休息室依然残留着好闻的香薰味，他还被人掖过了被角，所以被子安全地包裹着他，他感觉身体确实舒服了不少。
他看了一眼窗外，蝉依然响得吓人，错落的树影落在绿油油的草坪上。
夏天依然这么漫长。
瞳和悟就睡在他旁边的沙发上，盖着同一张被子，似乎是熬夜过度了，两人睡得很沉，悟的头上还盖着瞳最喜欢的那本叫《pat the bunny》的绘本。
悟在睡梦中，一只手还放在瞳嫩嫩的耳朵尖上，瞳的耳朵变得很红，眼圈也红红的，睡梦中也委屈巴巴的，像是被欺负了一样。
……到底是交往了还是没交往啊。
桌子上有用蜡笔画过的画像。
三张纸上，不同画风，画的都是他。
……合着等他睡着了照着他画写生画像是吧。
一张歪歪扭扭的画着黑刘海，生动的丸子头，邪恶的猩红的眼神，还有尖尖的恶魔角和恶魔尾巴，上面的字写着“大魔王杰”，一看就是悟画的。
另一张也画的Q版的他，眼睛是那种大眼睛长睫毛的美少女画风，背景是一片花海，夏油杰能看出背景不少花朵是借鉴了葬礼上他所见过的，理子沉睡的那片花海，字写的是“沉睡的杰”。
……画的很好，瞳，下次别画了。
第三张……看画风居然是硝子画的啊，画的是素描的那种写实的他，他看上去，有些阴郁，硝子没有写字。
硝子后来还回来了？但公众休息室没有看到她的人影，应该是回卧室休息了吧。
他睡的太沉了，完全不知道。
桌子旁边还有四个草莓流心蛋挞，还有一个被咬了一口没吃完的草莓流心蛋挞，残留了红色的唇印，根据颜色来判断，和硝子出门时的口红颜色吻合。
蛋挞旁边留了一张纸条是瞳留下的清秀字迹：“留给杰，没有姜味的草莓流心蛋挞”。
字迹旁边还画了三个Q版的头像，是硝子，瞳和杰。
夏油杰咬了一口蛋挞。
蛋挞果然是冷的，这次没有姜味，甜甜的，他咬到了挞皮内香香脆脆的草莓。
有透明的泪水滴落在桌上，再滴落在草莓流心蛋挞上，形成一道道水痕。
第58章 审判之夜（十五）
2007年九月, 瞳和悟和杰有个任务的地点在深山老林。
其实一个人出任务就够了，不知怎的，瞳和悟却跟来了, 一路上悟的话超多, 而瞳就在那, 耳朵晃来晃去，她晃一下, 悟能回四五句。
他们的任务是探查这个村子诅咒的源头并祓除。
近几个星期, 不断有村民失踪、受伤。
全程夏油杰都很有礼貌的和村里的人聊天，询问发生过的怪事。
村民对待三人还算不错, 在三人祓吊掉诅咒的源头后, 其中一位村民带领着夏油杰来到一个小屋里, 笼子里的血味与尿骚味一起漫入人的鼻腔, 两名看上去就遭受虐待的女孩蜷在笼中。
“你们要找怪事源头啊，这就不就是咯。”
“诺，就是这两个怪物。”
“就是因为这两个怪物，我的孩子差点死了。”
是尚未觉醒的咒术师啊。
他们根本不是诅咒的源头。
夏油杰不明白。
明明咒术师们已经为了保护这群普通人拼尽全力, 他却在不断见证这些普通人对咒术师们施加阻力与伤害。
就像现在，村民还想对笼子里的孩子拳脚相待。
不过不理解, 也不要紧, 以后的日子, 他都不想再弄明白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屋子里全是血, 他已经看见了悟和瞳惊慌失措的脸。
悟说：“杰，那样做是错误的！”
夏油杰自嘲地笑起来：“事到如今, 居然要你来告诉我什么是正确和错误的。”
他将两个孩子交给了悟和瞳，因为他相信她们在他们那里会得到很好的照料, 然后自己一言不发的逃走了。
五条悟有追过去，但回来的时候却一言不发。
上层最终判定他叛逃，但当他成为诅咒师也没有多轻松，甚至没有和同伴们完全断了联系，电话中，他和悟曾经爆发过多次激烈的争吵。
悟在电话中对杰说：“为什么啊？那样到底有什么意义？”
在任务中一边祓除咒灵一边用手机吵架的悟怒气冲冲地冲向死掉的咒灵，张嘴对着形状恐怖味道难闻的咒灵就咬了一口，在旁边看着的瞳大为震撼，转头准备跑掉。
悟抓住瞳的衣角：“可恶，你跑什么啊！！我没疯！！我又不会咬你。”
瞳捂住耳朵：“你咬过。”
悟撒娇道：“哎呀~好像确实是这样呢~别跑嘛~陪我一会儿~不会咬你的嘛~”
瞳真的就停下来了。
悟说：“我发现咒灵咬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味道。”
瞳也好奇地凑过去，先是嗅了嗅，再是用红红软软的舌头舔了一下。
瞳：“呕——明明有腐烂的味道！”她眼泪因为泛恶心出来了。
悟：“可杰说咒灵的味道像是抹布擦拭过呕吐物，而不是腐烂物的味道。”
瞳：“这两个，区别也不大吧。”
悟：“还是有区别的呢！”
瞳：“那你，多吃几口。深度品鉴一下，有可能是前调腐烂味，细品带着淡淡的抹布味，深咽回味时就有呕吐味涌上喉头。”
悟：“……”
悟的脸色变得铁青：“好可怕！你的形容好恐怖好细致！！为什么要描述到这个地步！！”
瞳依然用无辜的小鹿眼看着悟，嘴角好像在疯狂上扬，又努力让嘴角变平。
悟隐隐感觉天使瞳离他远去了，他幻视了瞳头上冒出了尖尖的恶魔角，属于小恶魔的尾巴在疯狂摇晃着。
悟：“不要，如果不是像杰那样把咒灵变成那种圆球形态，吃下去会坏肚子的。”
瞳思考了片刻说：“我知道有一家，料理店，有味道像抹布擦拭过呕吐物的，料理。”
悟：“真有这种料理啊？仔细想想，居然能作为咒灵的平替存在。”
瞳：“从没有，去过那种地方。”
悟：“那要不然……”
两人顶着可怜又无辜的眼神，诚邀硝子一起去吃，硝子拒绝了。
硝子：“诶~听起来好变态~我才不要~人最重要的是不要折磨自己，不要跟自己过不去。”
这家料理店正是以“外观富有想象力的难看”和“味道难吃的恶魔料理”为卖点，店内的橱窗还有那些料理的食物展示，海鲜展示柜里放着一只巨大的褐色章鱼，店内放的音乐非常克苏鲁。
五条悟脸色不太好地看着看着菜单：“这道菜是什么做的，为什么叫做巨人的脚趾？咦，蚂蚁刺身、章鱼冰淇淋……等等，这个垃圾冰棍不会真的用垃圾做的吧？”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非常后悔来到了这里。
五条悟：“找到了，确实有抹布呕吐味饭团。”
两人点了抹布呕吐味道的饭团，还点了芹菜饭团和芹菜汁，抹布呕吐味道的饭团外观看上去很正常，两人看上去视死如归。
瞳盯着饭团，短暂地失去了表情，感觉小精灵的人生一片黑暗。
五条悟说：“真的要吃吗？”
瞳率先咬了一口，然后嚼了好几口，耳朵悠闲地晃着。
五条悟警惕地观察她，好像没什么反应。
于是五条悟咬了一大口，他的脸色变黑了。
“呕——”
瞳这才发出“呕——”的声音。
两人眼圈红红都泛着生理性的泪水。
悟眼圈红红地说：“瞳，你是反应延迟了还是在骗我啊！！！这种东西别说嚼几口了，咬的时候就会当场吐出来！！”
瞳也眼圈红红地说：“没骗你，有延迟。”
两人都因为这个味道而泪眼朦胧，干呕甚久。
店员似乎习以为常地递上漱口水和冰水。
泪眼朦胧的悟说：“杰好可怜，一直在吃这种东西。”
泪液朦胧的瞳也不知是为杰还是为饭团的味道落泪：“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泪眼朦胧的悟不忘举起手机给瞳拍了不少照，还给瞳修图调滤镜加爱心，再把图片发给杰。
【今天要吃荞麦面】：？
【今天要吃荞麦面】：你干嘛？
见悟没回，过了一会儿杰实在受不了，主动发消息。
【今天要吃荞麦面】：你这个修图技术真的很难评，瞳本身怎么拍都很好看的，你换的什么直男滤镜？快点调一下明度和色相，我看着难受。
【今天要吃荞麦面】：或者你发原图，我给你修！
【老子天下第一】：不给你看，难受死你。
【今天要吃荞麦面】：……
又过了一会儿。
【老子天下第一】：真的很难吃。
【老子天下第一】：你还蛮辛苦的。
【老子天下第一】：因为每天都要吃这么难吃的东西，我还挺理解你的呜呜呜。
【今天要吃荞麦面】：……
【今天要吃荞麦面】：你昨天还叫嚣着我是傻逼要来打我，变脸变得可真快。
【老子天下第一】：是的，你是傻逼没错。
【老子天下第一】：瞳建议我用怀柔政策。
【今天要吃荞麦面】：……
【今天要吃荞麦面】：我才不是为了那种理由。当时，我对……那些家伙下手了吧。
【老子天下第一】：但你是因为那两个村庄里的小鬼才生气了吧，你偶尔还偷偷跑过来看她们，别以为我不知道。
【今天要吃荞麦面】：谢谢你让她们得到了很好的照顾。
【今天要吃荞麦面】：我只是，不想继续这样下去了。
为了让那股味道跑走，瞳“咕噜咕噜”咽下芹菜汁，还疯狂吃芹菜饭团。
五条悟也跟着喝芹菜汁，喝到一半整张脸皱起来：“芹菜汁的味道也很一言难尽。”
但小精灵不觉得芹菜汁难喝，还容光焕发地抱着芹菜汁向五条悟疯狂晃耳朵。
五条悟皱着脸说：“是是是，我知道啦，好喝好喝，还很健康，我会全部喝光的，我没有在敷衍你！”
五条悟：“你问我在做什么？我在找一些好吃的调料推送给杰。”
五条悟：“你说没用？呕吐物就算撒上调料本身还是呕吐物？也有道理……”
五条悟烦躁地将头发摸得乱乱的：“不试试怎么知道？我要发！”
瞳试图踮脚。
五条悟：“你说你也想摸？哼哼，我的头可不是随随便便就给人摸的哦~既然你都这么请求了，那好吧~”
他低头，瞳摸摸他蓬松柔软的白发，耳朵摇晃着，像是在安慰他。
就在这个时候夏油杰发来消息。
【今天要吃荞麦面】：你跟硝子说了什么？
是夏油杰给五条悟发来一张截图，是硝子微妙地劝他“吃点好的”，还发了不少好吃的料理店，说有需要的话会送他不少高级料理店的优惠券。
硝子还说“我一直不知道你有那样的癖好”。
五条悟陷入沉思，他对瞳说：“我们对硝子怎么说来着？当时因为这家店快关门了，我们两个超级着急的，是我在疯狂地搜地图，而你在对硝子简述。”
瞳深沉地说：“杰吃，抹布擦拭过的呕吐物，要不要一起去吃。”
五条悟：“……”
杰每次收服咒灵后的黑色圆球咽下的味道像抹布擦拭过的呕吐物，和他吃抹布擦拭过的呕吐物……两者也差不了多少吧，他是说也许？
五条悟理直气壮地给夏油杰发消息。
【老子天下第一】：没说什么，就实话实说啊。
这条消息没发出去，因为杰气得又把他拉黑了。
第59章 绵绵软软（一）
2018年, 熊猫准备帮正道送一些文件到悟手上的时候，在寝室的门缝看到了令它肃然起敬的一幕。
下一秒，悟那双漂亮得异常的冰蓝色瞳孔直直朝它看过来, 圣洁、冰冷、洞察, 像是冬日里皑皑的雪山之巅, 或是无数雪花落在冰河上，万物冻结。
一瞬间熊猫寒毛直竖, 打了重重的一激泠, 凉意后知后觉涌上。
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吗？！！
悟以完全无法令人捉摸的速度合上了门缝，还锁好门。
五条悟：“呼呀, 差点晚节不保。”
悟疯狂开始给自己绑绷带, 瞳走过来, 手放在他胸前, 在旁边小声说：“你好性感哦。”
悟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瞳听完慢条斯理地凑到他颈间，舔舐他的喉结，湿哒哒黏糊糊的, 撩眼露出上下根根分明的睫毛和圆润澄澈的眼睛看他。
悟的喉结动了动。
于是在熊猫守在门外时，悟凑过去看着她, 用手指指着自己红红的舌头示意道：“像这样, 张嘴, 啊——”
“啊——”
两人接了个黏腻而激烈的吻，与其说是吻, 不如说是互相舔舐。
几分钟后，门重新打开了。
五条老师缠好绷带出来了, 有一截绷带还露在后头。
悟带着笑意开口：“熊猫？”
悟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嗓子也有些哑, 领口有点凌乱，有枚纽扣没系，脖子上有一点红痕。
五条悟顺着熊猫的视线看到自己的衣领也并不整理：“这个嘛，你听我狡辩~”
熊猫：“不听！！我不听！！！”
五条悟：“真拿你没办法~那好吧，还是不说了。”
五条悟冷酷无情地准备关门。
悟连敷衍都不愿意敷衍它！！熊猫泪目了，它伸出一只毛绒绒的爪爪挽留五条悟：“等等！我熊猫还是可以听你解释的！”
五条悟说：“讨厌啦~这其实是学校一只叫小花的英短舔的。”
熊猫心想，别以为我听不懂，学校里唯一的一只英短不是变成猫的若岛老师吗？！
熊猫的眼神异常犀利：“悟你在这里做什么？这里不是瞳的寝室吗？！”
五条悟：“啊~这个嘛~我是来找瞳玩的~但没看见瞳呢~”
熊猫：“我刚刚明明就看见瞳了。”
就在这时，瞳酱在门旁边探出一颗小脑袋看向熊猫，五条老师用力将那颗脑袋摁回去。
五条悟面不改色地说：“真的假的？好搞笑啊~一定是错觉吧啊哈哈哈哈~”
熊猫：“……”
五条悟打断熊猫：“倒是熊猫你~快说嘛~你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啊？”
熊猫：“正道让我把这些文件交给……”
熊猫还没说完，这些文件“唰唰”的被五条悟夺走了。
五条悟：“好，明白了！辛苦了！再见~”说完他就准备将门关上，似乎还对瞳酱比了个紧急撤退的手势。
熊猫却用双手奋力抵住门，此时，求知之心已胜过了逃跑之心，它断断续续地说：
“我就说、瞳酱、在这里！”
室内，瞳酱正打开了一扇窗户，似乎准备跳窗逃跑，光照下来，她如玉色的脖颈上也有些许红色的痕迹，最关键的是袖子没放下来的腕部有非常轻微的勒痕。
熊猫感到大为震撼。
你们多少有点狂野啊。
熊猫：“你们为什么要逃跑啊啊啊？！我又不是来捉奸的啊啊啊！！让我看仔细一点！！”
五条悟一顿：“对哦~我为什么要逃跑来着啊哈哈~”他条件性反射感觉回到了以前幽会时同伴会忽然出现或是夜蛾老师查岗的时刻。
夜蛾校长做老师的时候有时黑脸还真的挺吓人的，瞳酱会被吓到腿抖。
瞳酱若无其事地从窗台上跳回室内，关好窗户。
熊猫手持笔记本记下：“高专时候经常背着大家私下偷偷见面。”
它还趴到卧室里有桌子的椅子上，从它毛绒绒的兜里掏出手账写写画画。
五条悟：“……你什么时候还自带口袋了。”
熊猫：“瞳酱帮我缝的，怎么样？好看吗？”
悟看向瞳，瞳挠了挠脸，头顶冒出开心时才会浮现的小花。
悟看向熊猫幽幽地说：“完全没有什么好羡慕的哦~瞳也给我缝过口袋~”
那你倒是把手从它毛绒绒的口袋上拿开啊！！！
悟：“熊猫忽然像袋鼠一样有了口袋，感觉有点诡异，你那又是记的什么笔记啊？”
熊猫：“我还是比袋鼠可爱多了吧？现在这本是手账。”
手账上有很多圆圆的可爱贴纸，有的还是瞳酱做偶像时发行的有关她的限定款萌萌贴纸。
它正在奋笔疾书。
奋笔疾书之后，它又从毛绒绒的兜里掏出了拍立得对着悟和瞳“咔嚓”一下，出现一张两人的合照，它再拿着合照递给两人：“麻烦你们在这里签个字。”
五条悟：“……”
这是什么罚单吗？
瞳酱倒是点点头，很配合地说：“哦哦好的。”然后在上面签了字，再递给熊猫。
熊猫向五条悟催促道：“快点！悟，就剩你了！”
五条悟：“好缠人啊你。”他也在瞳的名字旁边签字了。
熊猫从兜里掏出在照片背后涂上胶水，再用他那双毛绒绒的大手颤抖着贴在手账上。
五条悟：“……等等这本手账上有好多我和瞳的照片。”
熊猫：“你看错了。”
五条悟：“明明就有！”
熊猫：“没有！”
五条悟：“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明明就有！”五条悟就差在地上打滚了，熊猫抱着手账走掉了，边走还边“嘿嘿嘿”的笑。
五条悟忧郁而担忧地说：“我觉得熊猫磕五瞳磕得有些疯魔了。”
瞳从自己的教职工寝室里翻出一本绿色的手账：“我也磕CP呀！我觉得磕CP什么的就是要猛磕才好。”
五条悟说：“等等！你在磕什么？”
瞳认真地打开手账，上面有很多她和植物的合照，有她含羞地牵着植物藤藤的，亲吻植物叶叶的，或者是被植物缠绕的照片，拍得非常有恋爱的氛围，她害羞地说：“我是「瞳植推」。”
五条悟：“………………”
若岛瞳X植物的cp粉，简称「瞳植推」。
整个学校只有你磕这对邪门的CP吧！！邪.教头子说的就是你！！瞳！！！
作为对家，我跟你势不两立！！！
眼见这对CP推销不出去，瞳遗憾地说：“那好吧，还有别的。”
她从教职工寝室里自己的一个的箱子里拿出了另一个粉色的手账：“做「五甜党」怎么样？”
是居然是高专时期，青涩的五条悟对着各路美食主要是甜品，一脸温柔地说甜蜜的情话，照片内的对象包括但不限于卡斯特拉、草莓刨冰、兔兔芭菲、甜松饼、可丽饼、大福、甜包等。
悟：“这么老远的照片居然还在。”
瞳：“夜蛾老师把我在学校没带走的箱子留下来了。杰说他走的时候也很仓促，几乎是不告而别，他发现夜蛾老师也把他的不少东西留下来了。”
当时瞳总感觉杰都要哭了。
五条悟笑了笑。
悟：“嗯？箱子里居然还有我的墨镜？”
瞳：“……是你某次跳窗逃走的时候落下的。”
虽然熊猫嗑五瞳嗑生嗑死，却一点也不影响在祓它除咒灵时，做一只热爱学习且富有强烈攻击性的熊猫。
真希很恶心它的一点的是，最近它连新开发出的战斗攻击名都叫什么“软绵绵的瞳酱光波波~”“爱心心合体技~”
明明本质上都是一拳把咒灵打到了天花板，还有一些细节的卖萌动作，要是瞳酱来做，真希倒觉得还挺可爱的，但熊猫做差点没把真希呕的早饭吐出来。
真希感觉熊猫之所以这么努力，多少也是因为熊猫受伤衣服破损碰见瞳酱的时候，瞳酱还会用非常担心地眼神看着熊猫，凑到熊猫面前踮脚鼓起脸颊：
“瞳酱给你吹吹~吹吹伤口就不痛了~呼呼~”
真希路过的时候感到头皮发麻，多年偶像恐怖如斯。
下午的时候，真希正在用巨大的双刀切很大的一块生牛肉。
熊猫背着手凑过去问：“你在干嘛？”
真希“啧”了一声：“看不出来吗？在学双刀技巧啊。我现在已经可以把这块巨大的牛肉在5秒内切得薄如蝉翼了，下一次若岛老师还要和硝子小姐一起跟我讲咒灵的头部结构。我现在已经可以把低级诅咒的身体快速解体了。”
真希难得笑得这么开朗。
熊猫：“真的不是什么厨艺技巧吗。”
真希：“闭嘴。”
熊猫碎碎念：“好想讲八卦好想讲八卦好想讲八卦……”
认真练习的真希无视了熊猫。
熊猫凑到狗卷棘面前。
熊猫：“我跟你说啊，今天……”
狗卷棘：“鲑鱼。”
熊猫：“但是啊……”
狗卷棘：“鲑鱼子。”
熊猫：“然后啊……”
狗卷棘：“生筋子？”
熊猫：“我发现居然……”
狗卷棘：“金枪鱼蛋黄酱！！！！”
熊猫：“……总感觉很不得劲。”
熊猫：“棘，我们还是网聊吧。”
就在熊猫用手机疯狂给棘发消息的时候，旁边一只戴着墨镜的大白猫和小英短大摇大摆地路过，似乎准备跑出学校，大白猫还嚣张的用尾巴蹭了熊猫一下。
熊猫正在疯狂发消息：“先等等，熊猫在用手机聊天。”
大白猫叼着小英短“哒哒”跑掉了，跑了个没影。
熊猫：“嗯？刚刚什么东西在蹭我？”
第60章 绵绵软软（二）
接吻可以, 拥抱可以，○爱可以，这些都是令人感到放松的生活方式, 身体会变得飘乎乎软绵绵的。
欲望让人变得原始。
但是厮混了一晚,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戴上黑色眼罩, 穿好黑色外套的五条悟在镜子面前理了理衣领。
他的一只手指抚摸至耳下，哪里有红红的咬痕, 手指再微微抚摸至唇珠, 鲜红的舌头将下唇舔了舔，镜中, 做完这个动作的五条悟显得色气十足。
瞳脑袋晕晕的, 身体内的热度始终无法发散, 她在奋笔疾书, 瞳尖尖的耳朵上遍布着令人咂舌的红痕，后颈上那白皙的一小片位置还有咬痕。
五条悟凑过去，缓慢地亲了亲她的耳朵尖，又轻轻地咬了咬。
在漫长的“啾——”的亲吻耳朵的声音过后。
瞳的耳朵又颤抖着垂下去, 变成折耳精灵，脸红红的, 身体软软的, 笔“咕噜咕噜”滚到地板上。
五条悟：“好烫, 有点过热了。”
随即他不满地抗议道：“我说啊，不觉得现在写教案的时机有些不对吗？有种感觉自己被白嫖了的感觉。”
瞳看了悟一眼, 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颇有种事后烟的感觉, 她含糊不清地说：“泥（你）卜（不）要打扰窝（我）。”
“可恶，你什么时候……哦, 这是烟外包装的巧克力。”
“教案，要交。”
“可恶，我也没写，杰不会追杀我的吧？”
“他，短信疯狂CALL你了。”
等她写完最后一个字，便脑袋晕晕趴在桌上。
五条悟凑过来对她说：“啊——张嘴。”
眼睛水光潋滟的瞳被悟往嘴里塞了冰冰的温度计，五条悟亲了亲她嘴角。
“瞳，你发烧了，看来你得请假了，教案我帮你带去吧。”
瞳口齿不清地说：“发嫂（烧）了吗？”
悟：“是的呢。”
以前第一次的时候也这样，当时他简直吓死了。
现在倒是很熟练地将瞳轻轻拉起来，让她恍惚地坐在床上。
脑门过热的她乖乖地任人摆弄，悟轻推了她一下，她就倒在软绵绵的被子里。
悟用被子将她裹起来，只露出一张脸颊红红的小脸，感叹道：“是不合时宜的诱惑啊~”
五条老师给瞳喂好药贴好退烧贴掖好被角再来到学校。
学生上课时，熊猫在座位上问：“瞳酱怎么请假了？”
真希：“老师说她发烧了，你不知道吗？”
熊猫陷入沉思，打开手机朋友圈。
【宇宙无敌可爱瞳】：发烧请假了，休息一天。
底下有评论。
一楼【针织大师】：嗯，好好休息。
二楼【○可梦训练大师】：瞳，你……
三楼【○可梦训练大师】：难怪你教案上的字都飞了，好好休息吧。
熊猫也用手机留下了评论。
四楼【唯愛瞳醬】：瞳酱要好好休息呜呜呜，等你回来[比心][比心]。
就在熊猫发完消息没多久，网名叫做【针织大师】的夜蛾正道冲进教室夺过熊猫的手机，严厉地训斥它：“上课不要玩手机！”
下课后，熊猫发现悟的衣角沾了灰白相间的毛。
熊猫用他那毛绒绒的爪子抓住了五条老师衣服上的那撮毛。
熊猫瞪大眼睛看着他，像是在看着一位负心人，谴责道：“嗯？你碰了除了熊猫以外的动物了？”
五条悟摆着pose说自信地说：“是啊~对方是非常甜蜜非常令人苦恼的可爱的猫咪~非常柔软任人rua~叫起来的声音也非常轻且柔软~而且严格来说~熊猫你是咒骸而不是动物诶~”
熊猫用它毛绒绒的拳头试图锤他，又锤到空气，它更伤心了，它蹲在走廊中央，挡住了惠的去路。
惠：“熊猫前辈，麻烦挪一下，你的屁股把路完全堵住了。”
五条悟见熊猫这么伤心：“好吧，那你锤一下，别伤心了哦，锤一下我就走了~”
这回熊猫锤到悟了。
它发现五条老师似乎归心似箭，凑过去拦住他。
熊猫：“悟，你这么着急回去不会是因为……”
“什么什么？你问老师年轻时候的事情？真拿你没办法~多少跟你讲一点吧~”
“我并没有问啊？”
“我年轻的时候最讨厌小鬼了，因为小鬼什么的照顾起来很麻烦，闹腾还喜欢追根问底~要花很大的精力关照~那个时候我从没有想过要当老师照顾一群小鬼诶~毕竟一个就有的受了~杰和硝子倒是很会照顾小鬼~瞳更容易跟小鬼打成一片~”
“那个时候我还是梅雨屋和美味屋之类甜品店的常客诶~真可惜，从那时开到现在的没几家~”
“学校的建筑倒是没怎么变过，但老师的心啊~多少还是变苍老了一点了呢。”
“别看老师有时候很过分，但是老师啊，还是很珍惜大家的哦，珍惜每一个在我身边的家伙~”
熊猫：“所以……”
五条悟话题一转，幽幽地说：“所以你要自己独立~别总是缠着老师~老师也需要个人空间~别逼老师揍你哦。”
熊猫：“……”
五条悟终于出了校门，又摁掉了不少伊地知的连环夺命电话。
最后他终于接了伊地知的电话。
“五条先生，真的非常抱歉，这次的事情真的非常紧急，如果不是完全没办法了我也……”
最后五条悟还是上了伊地知的车出任务去了。
【无敌可爱青春美少男教师】：[大哭][大哭][大哭]撒娇][打滚]。
【无敌可爱青春美少男教师】：瞳，中午有任务回不来了，想见你。
【无敌可爱青春美少男教师】：我给你点了清淡的食物。
【宇宙无敌可爱瞳】：[图片]吃到了。
【宇宙无敌可爱瞳】：一只熊熊亲另一只熊熊的动图表情.jpg
【宇宙无敌可爱瞳】：啾咪。
很快悟回复了。
【无敌可爱青春美少男教师】：一只熊熊亲另一只熊熊的动图表情.jpg
瞳缩在被子里用手机和硝子聊天。
【下辈子再也不学医】：今天我放假，要来看你吗？
【宇宙无敌可爱瞳】：不用，烧快退了，硝子不是在联谊吗？
【下辈子再也不学医】：是这样的，但这次联谊的家伙都很无聊，只会聊自己工作有多么好，年收入赚了有多少钱，希望婚后对方做全职太太一心一意照顾小孩之类的，就不应该陪朋友来的。
【宇宙无敌可爱瞳】：听上去确实很无聊。
瞳的额头还贴着退烧贴，她下了床，把需要光照的植物搬到阳台，微微撒点水和肥料，听植物跟她讲话。
某株植物抱怨她最近因为工作冷落了它不少，昨天她有点扰民了导致它都没休息好。
瞳说：“抱歉，我会注意的！下次声音小一点，作为赔礼，我给你松松土吧。”
光下，枝叶振奋地抖擞着绿叶，倾听瞳软绵绵地对它诉说着一句又一句的爱意，不由得生长得更好了。
过了半小时，瞳的背后忽然出现声音。
悟站在旁边歪头撒娇道：“让我看看小精灵在干什么有趣的事情~诶~居然在给植物松土~都不叫我，好过分。”
瞳：“任务结束了吗？”
悟提着购物袋说：“结束了，我给你带了芋圆烧仙草~”
另一边，在任务现场的伊地知负责咒术师祓除结束后的收尾工作。
望向被碾的渣都不剩的咒灵曾经所在的地方，还有满地的残秽，一看就是五条悟一次性快狠绝地将对方清理干净然后匆匆离开现场，他不由得流着汗感叹道：“五条先生今天的工作风格有点狂野呢。”
到家的五条悟伸手摸了摸瞳的额头：“诶——还是有点烫。”
瞳：“但脑袋不晕了。”
就在这时，她转头，竖起耳朵，头歪向阳台上一株绿油油的植物。
瞳用湿润的小鹿眼盯着悟欣喜的说“悟，小红真好，它说非常感激我的照顾，等大大胖胖的孩子生出来以后要送给我们吃呢。”
悟：“……”
小红是瞳栽种的番茄的名字，它的孩子自然是番茄果实，瞳给它搭了支架，悉心照料，就是这个说法实在是太怪了。
给植物松完土后，瞳吃掉芋圆烧仙草后，穿着柔软的白色睡衣重新躺回床上，感到一阵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睡着了，五条悟在旁边摸了摸她的脑袋。
夏油杰给五条悟发消息。
【○可梦训练大师】：你昨天和瞳变成猫后跑哪里去了？
【无敌可爱青春美少男教师】：幽会去了~
【○可梦训练大师】：猫和猫要怎么……
【无敌可爱青春美少男教师】：噫，你想得真脏！
【○可梦训练大师】：……
【无敌可爱青春美少男教师】：哎呀~猫和猫当然是纯情地看日出看尾巴草滚猫薄荷！至于人和人就不那么纯情了呢。
【○可梦训练大师】：我不问了。
过了一会儿。
夏油杰又给五条悟发消息。
【○可梦训练大师】：说起来，我有时真的分不清你们究竟是在交往还是没在交往，高专时候就是那样啊。
【无敌可爱青春美少男教师】：哼哼~那当然是在交往。
【无敌可爱青春美少男教师】：吧？
【○可梦训练大师】：……
【○可梦训练大师】：你跟瞳说你想跟她重新交往了吗？或者你跟她说了吗？
【无敌可爱青春美少男教师】：有跟我说想亲我啊~想抱我~
过了十几分钟，夏油杰又发消息了。
【○可梦训练大师】：按照世俗标准来说，这不是炮友吗？
五条悟：？
悟晃晃床上的瞳，撒娇地说：“瞳~瞳~瞳~”
五条悟：“我们有在交往吗？”
揉了揉眼睛的瞳迷迷糊糊地说：“有吗？”
五条悟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