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扫墓
松山久幸一愣，把东原涉拉到一边问：“你会什么？会用枪吗？”
东原涉回想了一下：“好像会，还会格斗，还有……嗯？”
在刻意地回忆下，他脑中出现不少技能，而这些能力和涉及的知识面让他对自己从前的职业产生了猜测：“我以前好像是个警察？”
松山久幸在听到秋园彦二的话之后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没想到还真不出所料，如果东原涉以前也是警察，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当年他们警校五刺儿头之一。
已知一共五个人，他这里已经有了了秋园彦二、神田延五郎、绿川弘，和刚来的东原涉四个人，也就还剩下一个降谷零，这群家伙就能在店里整齐聚首。
不过他们是怎么回事，松山久幸看着东原涉的眼神有些复杂，一共五个人，不到七年就死了四个，剩下一个独苗苗，警察的死亡率这么高的吗？还是说这五个是特例，前期太闹腾，所以后来就格外倒霉？
糟糕，这样看来降谷先生也很危险，都说七年之痒，今年正好是第七年，降谷先生说不定会遭遇重大危机，一定要时刻警惕。说起来上次发布会之后就没接到过降谷先生的消息，不知道怎么样了……
松山久幸让秋园彦二帮忙带带东原涉，反正这本就是他的小伙伴，由他接手合情合理，带一个千手扉间也是带，带两个同样是带。
而且一秋园彦二的观察力和口舌，新人引导者这份工作非常适合他，不如以后得店员也都交给他负责吧，以后说不定还能写本回忆录，就叫做《从黄泉归来的我转职成为杂货店新人导师》。
诺亚紧赶慢赶地将调查到的伊达航的资料发到松山久幸手机上，他看完之后眉头紧皱。伊达航的死亡在他们四个人之中是最单纯的一个，车祸，但引起的后果却是最严重的。
诺亚的调查手段和信息整合能力与刚来店里时已经上了不止一个台阶，从伊达航的个人社交圈网络延展开来，似乎还悄悄潜入警方和政府的网络逛了一圈，摸了不少资料出来，将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加以挑选整合，然后得出了一个让人沉默的结局。
伊达航生前曾经有过一个关系非常亲密的女友，在他身亡后，这名混血女友殉情自杀，然后在她身亡后，这名女子的父母在前往领取遗体的途中，不幸遭遇车祸，双双过世。
一个意外的车祸，却牵扯出后续三个人的死亡。
伊达航的执念会和他女友有关吗？
如果将这位名叫娜塔莉的女子身亡的消息告知现在的东原涉，当执念之所系不复存在，他会就此消失吗？
松山久幸无法立刻做下决定，还是待会儿找机会问问东原涉的三位警校同期加好友吧，至少在这件事上，他们比自己更有立场干涉。
松山久幸让诺亚暂时不要将伊达航警官生前的事迹发过去，这样及时他们自己在网络上搜索，也只能找到伊达警官车祸身亡的消息，娜塔莉的殉情并没有当做前一个事故的后续被报道，所以不用担心他们看到。
松山久幸叹了口气，一个个都不省心，相比之下绿川弘就乖巧多了，虽然以对方的年纪来说不应该用这个词语，但是现在人顶着国中生的外貌，加上温柔安静不爱搞事的性子，松山久幸还是觉得这个词最适合。
和秋园、神田两个比起来，绿川简直就是小天使，而且还是会做饭的小天使，也不知道当初怎么会成为警校刺儿头的，难道封锁记忆的时候把这方面的人格一起封锁了？
晚上，大家忙活了一整天总算有时间一起坐下来谈谈。
千手扉间是个爱学习的学霸，在原本的世界还受到各种限制，现在到了这边，算是彻底解放天性，空闲时间或者不那么忙的时候，手里都拿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这些书都是从松山久幸和秋田悠一的库存里翻出来的，而且因为秽土之身不需要进食和上厕所，所以他干脆省下这些时间，全部用来守着收银台汲取知识。其他人也乐见其成，因为这样他们就能趁中午吃饭的时候稍微休息一会儿，打打嘴仗。
所以就连这会儿，千手扉间手里依旧捧着一本书，一副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的好学氛围，就连曾经东都大学毕业的绿川弘都对他的好学程度惊叹不已。
松山久幸已经找机会和那三个人提过东原涉从前的事情，神田延五郎是唯一一个选择隐瞒的，他自己都在这里辛辛苦苦地打工，怎么能让曾经的好友跑掉，好朋友就是要同甘共苦才行。
以绿川弘一惯的性格，松山久幸本以为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告诉东原涉，没想到他最后选择的是弃权。因为一方面他既认为不该故意隐瞒，二来又纠结于店里的人手问题，如果东原涉真的因此消失，那么要再找到一个符合要求的人可就难了，所以纠结半晌，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将选择权交给了另两位。
秋园彦二的选择同样出乎松山久幸的预料，这个经常和神田混在一起找乐子的人这次竟然同意将真相告诉东原涉，问他原因却又不说，只是神神秘秘地让松山久幸等待结果。
三人投票，一人弃权，剩余两票一正一负，刚好打平，所以最后还是将关键的一根稻草交给了老天爷。他们采取了最传统且公正的方式，抓阄。
由弃权的选手绿川弘来抓取写着“Yes”和“No”的小纸团，最后被抽取出来的是“Yes”。
松山久幸将诺亚重新排版的伊达航人生经历电子附图版打印成册，郑重地交给东原涉：“请节哀。”
嗯？这句话好像最近说过了。
东原涉一页页地翻过去，看得很认真，一个人二十几年的人生就这样浓缩在薄薄的几张纸上，没用几分钟就看完了。他随着纸面上记载的内容，时而欣喜，时而眉头紧皱，最后凝固在肃然中。
东原涉小心翼翼地关上这本人生的缩影，声音沉重地说：“原来是这样……是我对不起他们。”
如果不是他突然出事，娜塔莉和她的父母就不会遭遇后来的事情。
神田延五郎不满他的自责：“这件事和班长你没多大关系，又不是你故意送死的，后来发生的事情……除了娜塔莉，只能说是巧合。要怪也是怪那个疲劳驾驶的司机！”
“但我的死亡是一切的开始，这是我无法摆脱的责任，如果当时我再注意一些，这一切或许都不会发生。”东原涉愧疚地说。
让一个已死的无辜之人负责，何其可笑，但东原涉说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或许是多方面的因素促成这个遗憾结局。
娜塔莉的痴情、她父母的心急则乱……但总归一切的源头是他，要让他全然不去在意，这是煎水作冰。
秋园彦二同样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只能找一些轻松的话题来转移注意力，他身体一歪搭在东原涉身上：“对了，班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班长？”东原涉果然从悲伤中脱离出来。
“刚才小神田不就这么称呼的，我感觉很熟悉，大概以前就是这么叫的，小东原在警校的时候应该就是我们的班长。班长！班长~”秋园彦二故意叫得黏黏糊糊的恶心人。
东原涉果然被激起一胳膊的鸡皮疙瘩，推开他：“咳，可以了，正常叫就行。我感觉还行。”
他伸出手用力握了握，在桌上狠狠锤了一下，发出一声巨响，把另外几个人吓了一跳。
很好，很有力道！东原涉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拳头。
秋园彦二顿时像是打了胜仗似的，大声喊：“我就知道，班长心里还是有我们的。好险啊，差点就要让班长做要女朋友还是要兄弟的选择题了！”
神田延五郎冷冷地说：“我们两个那时候都已经死得渣都不剩了，班长就算要挂念，操心的也该是绿川和零，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秋园彦二不满地回怼：“班长当然也担心我了！就算我人没了，他也得担心自己死了没人给我扫墓啊！”
这话说得神田延五郎哑口无言，然后扭头看着当事人：“班长你认为呢？”
东原涉左右为难，最后认真地想了想说：“应该还是有一点担忧。”
秋园彦二大获全胜，兴奋地说：“说起来我们还从来没有去过自己的墓地，要不找个时间去看看？我还没见过呢！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用的是哪张照片，够不够帅气！”
他一说，神田延五郎也沉思起来，他也有点心动。能亲眼看看自己的墓地，这可是绝无仅有的体验，错过之后说不定就没机会了。
秋园彦二挂上绿川弘的脖子：“小绿川觉得怎么样？我们一起去看看，说不定我们还挨在一起。”
绿川弘有些为难：“我的话应该没有墓，就算有也是无名墓吧。”
这就是卧底，生前的一切都被隐藏，而死后也将继续埋葬，除非他已经没有亲友。
绿川弘尚且有一个同样在警察系统的哥哥诸伏高明，所以他即使死亡，也不会有标明身份的墓碑。诸伏高明和那个组织存在一天，他就永远是一个埋葬于黑暗的透明人，就连名字，也见不得光明。
“这样啊……”秋园彦二又拉住东原涉，“班长只是普通刑警，所以一定是有墓地的，我们一个个逛过去，然后合个影怎么样？”
松山久幸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天才想法，添油加醋道：“不错，然后我们再在班长的墓前拍个大合照，一定非常具有纪念意义。”
这下连千手扉间都把眼睛从书上拔下来，抬头看着这两个起哄的人，缓缓叹了口气。
打工的日子真不好过，被各种使唤还要遭受老板的精神荼毒，比起当打工仔，果然还是当老板更快乐。
希望系统能尽快和这位宿主解绑。
还不知道系统受损，离修复完好遥遥无期的木叶村二代火影天真地想。
第162章 黄昏别馆
秋园彦二和松山久幸兴致勃勃地定下了扫墓的计划，但扫墓的前提是要知道墓地所在，但这个问题很好解决，找降谷零或者宫本由美打听一下就行。
不过降谷先生最近联系不上，只能找宫本由美。
松山久幸没注意到其他人在他提到降谷零的时候暗中心虚地对视了一眼，就连天花板上的监控也颤了颤，秋田悠一也不自在地搅了搅手指。
要瞒着松山哥哥真的好难受啊，还好松山哥哥没有刻意问起这件事情，不用撒谎，否则秋田悠一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骗过去，何况他并不想使用欺骗的手段，隐瞒不说已经是极限了。
明明当初把人捅翻的事千手柱间，结果现在某个人拍拍脑袋消失，留下来承受隐瞒店长后果的变成了他们这些非当事人。
在松山久幸联系宫本由美的时候，秋园彦二将千手扉间拉到旁边解释了当初的事情。
千手二弟抬起手挡住抽搐的嘴角，这确实是大哥能做出来的事情。
“难怪他没有躲过那块钉板。”他说。
秋园彦二没想到昨晚的搞笑事故似乎还另有内涵，于是连忙捂着嘴小声追问。
千手扉间虽然不知道这有什么好隐瞒的，但还是配合地放低了音量：“大哥的查克拉量再多，一个木遁分身能分到的查克拉也有限，他在这边使用过的忍术不乏消耗量巨大的高级忍术，查克拉应该消耗得差不多了，能撑到昨晚已经是他远超一般忍者强大的结果，如果是普通忍者的分身，估计两天就未必能坚持。”
“大哥的分身本来就在溃散的边缘，大概是想给你们来个表演，然后再说明这件事，没想到突发意外。”
秋园彦二似懂非懂：“可是他在表演之前还用忍术造了个舞台！”
千手扉间无奈地捂住额头：“不，这是最后挤出来的一点查克拉，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啊……”秋园彦二队千手柱间的印象在他本人离开之后还在持续刷新，他委婉地说，“贵兄真乃神人也！”
“哈！客气。我已经习惯了。”千手扉间从小遭受大哥的荼毒，连死了之后都还要被拉出来看他和那个宇智波的纠缠。
松山久幸联系到宫本由美，先是迂回地打听了一下她和羽田秀吉的感情问题。
“我们已经复合了，计划见过他父母兄妹之后就结婚。”宫本由美一开始还挺开心，但说着说着就开始倒苦水，“可是不知道他家里做什么的，一直说现在不方便见面，你说他是不是在拒绝我？不应该啊，熊吉怎么可能拒绝我和结婚，小久幸你说他家里是不是有问题，比如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就算是开朗大条的宫本由美，在谈到感情和婚姻的时候也免不了焦躁不安：“要我说，我是和他结婚，又不是和他家里人结婚，为什么非要等到见面之后！不过熊吉确实很在乎家人，虽然很少提到……”
松山久幸安安静静地当一个合格的树洞，心道：可不是没时间见面嘛。
从那天两人措手不及相遇的尴尬情景，他当时就推测两人认识，再加上相似的容貌，大概率是亲戚，而且是关系很近的那种，现在宫本由美又说羽田秀吉还有父母兄妹，羽田秀吉本人并非名门羽田家的亲子，而是收养的，那么显而易见，这个“兄”指的就是赤井秀一，虽然不知道羽田秀吉的父亲和妹妹是怎么回事，但赤井秀一的妈当然也是羽田秀吉的妈。宫野姐妹回来之后说过，她们这位姨母是MI6的特工，而且似乎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公开露面，也就是说羽田秀吉家里一个MI6，一个FBI，一个不能公开露面，一个曾经卧底国际犯罪组织，到现在都还在被追杀中，怎么敢和宫本由美见面啊！
如果真要等到见面之后再结婚，松山久幸怀疑宫本由美说不定得等到三十才结婚。
宫本由美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似乎忽视了电话对面的小朋友：“对了，小久幸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松山久幸终于找到机会将想知道的事情问出口：“我想向由美姐打听一下几位已逝警官先生的墓地，店里有人曾经受过他们的帮助，所以想去祭拜一下。”
“行，你说吧，就算我不知道，也可以帮你打听出来，只要是东京的警察，就没有我找不到的！”宫本由美自豪地说，她警视厅联谊女王的名号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嗯，那就麻烦由美姐了。”松山久幸缓缓说，“分别是萩原研二警官、松田阵平警官，和一年前车祸去世的伊达航警官。”
“萩原研二……松田阵平……伊达航……”宫本由美脸色怪异起来，“伊达警官我认识……等等，这不是……啊！”
“嗯？”松山久幸听到对面一声惊呼，“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来了！”宫本由美惊讶地说，“前几天我在拉面店见到你们的时候，当时就觉得有点眼熟，但是没想起来。现在你一提到这几个名字，我就回忆起来了，那个看起三十多岁的，表情拽拽的店员，就很像松田警官。”
松山久幸差点把手机摔出去：“由……由美姐见过松田警官？”
“当然。”宫本由美果断说，“当年他为了调查一个据说是害死了同在爆处的好友的炸弹犯转到搜查一课，负责带他的就是美和子，可惜松田警官转过来的第七天就为了保护民众殉职，美和子的手机到现在还用的是当年的老款，为的就是保留当时松田警官在最后一刻发给她的邮件。”
松山久幸暗自惊心，还好他早早将神田按在了大阪，不然如果撞上留下了刻骨铭心记忆的佐藤警官，说不定就会露馅。
“咦~等等！”宫本由美突然有一个大喘气。
松山久幸吓得差点心脏停跳：“又……又怎么了？”
“我和松田警官第一次见面其实不是在警视厅，而是在警察学校门口。”宫本由美绞尽脑汁地回忆，“那时候我和美和子还是大学生，路过警视厅警察学校，其实也不算路过，因为美和子的父亲就是警察，所以我们就计划过去看看，但那时候我们也没下定决心要考进警察学校。”
“结果在门口看见一辆车，因为美和子觉得和他父亲的车很像，所以我们凑过去看看，结果被一个混蛋不分青红皂白给训了。”宫本由美回想起当时的情况还气得牙痒痒，但那这股怒火转瞬即逝，因为那个让她生气的人已经不在了，“那张臭屁脸我永远都记得，当时他身边还有个一看就是花花公子的孔雀男，那个人和最近在店里见到的秋园君也有些像。”
松山久幸简直汗流浃背。
“还有还有……”宫本由美回想起当年的场景，才发现虽然时隔多年，但一切景象都历历在目，“我和美和子后来会选择考入警校，其实多少也是受了他的影响，那家伙应该也是松田警官的朋友，就像阳光一样，是个让我对警察产生好感和憧憬的人，一个金发黑皮的大帅哥，嘿嘿！不过后来我和美和子考进警校之后，并没有打听到他的消息，那种样貌明明应该很显眼才是，之后我也没在警视厅或者其他警署看见过他，真奇怪……”
松山久幸一只手捂着脸，不知道是该再次吐槽警察厅离谱的卧底选择，还是担忧宫本由美在警校的学习成绩，通常这种找不到存在的警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宫本由美也终于在七年之后反应过来，一个警察突然没了消息，不管是警校还是警视厅都打听不到说明什么？不是他的身份有问题，或者牵扯进什么大事件，被刻意隐瞒下来，就是做卧底去了啊！成为卧底之后，他所有的档案都会被封存，当然找不到任何信息，说不定当初她到处打听的时候还被人暗中监视过。
宫本由美打了个哆嗦：“我刚才说的你全部忘记掉，绝对不能对外说，这很重要！松田警官和伊达警官的墓地地址等我找到另外一个人的再一起发给你，拜拜！”
宫本由美火速挂断了电话。
松山久幸中途就将通话语音外放，所以客厅里所有人都能听见宫本由美的话。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警校刺头四人身上，看的他们后背发毛。
绿川弘难得往外挪了一截距离：“宫本小姐并不认识我。”
所以我和他们不是一起的。
秋园彦二痛彻心扉地拉住他，强行将人拖进他们的小圈子：“小绿川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抛下我们，好朋友要患难与共，我绝对不允许你一个人展翅高飞。”
神田延五郎尴尬地盯着地板：“我那是年少轻狂，谁知道她能记那么久，只要我们之后别出现在她面前就行。零额事她应该也终于反应过来，不会乱说的。”
东原涉看着松山久幸：“看来我们都不能待在东京。”
但他们一共四个人，全部塞大阪分店去了，这边能上的不就只剩下千手扉间、犬夜叉和秋田悠一，秋田悠一是技术人员，年纪又小，一般不在一楼，也就是说不算店长，总店能干活的只有两个人，犬夜叉也是个小孩子……
东原涉还不知道犬夜叉的种族并非人类。
松山久幸也知道没办法：“你们就待在大阪吧，这边紧急的时候我可以顶上，你们要是被认出来更麻烦。”
东原涉呐呐道：“抱歉。”
“没什么，不是你们的问题。”松山久幸知道这件事怪不了任何人，只是单纯的运气不好而已，“扫墓……”
“松山哥哥！”诺亚突然异常兴奋地打断了松山久幸的话，这还是第一次。
“怎么了，诺亚？”松山久幸知道一定是大事才会让诺亚如此表现。
“我调查乌丸集团的时候，查到一个叫做黄昏别馆的别墅，曾经是乌丸家所有，它的主人叫做乌丸莲耶，四十年前去世。”诺亚说，“传闻这座别馆中发生了数起骇人听闻的案件，但因为种种原因，这些案件包括黄昏别馆的过去都被隐藏起来，我找了好久才发现一些蛛丝马迹，这些传闻都是真的。”
“而压下黄昏别馆案件的人，都是政经界的名流，拥有非常大的权势，这些人里有几个到现在还活着。”
第163章 那位先生
诺亚把更加详细的资料直接用打印机打印出来，大家看得后背发凉。
“竟然还发生过这种事情。”松山久幸眉头紧皱，“看来很有必要去一趟看看，既然乌丸集团和组织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更有可能是他们背后的支持者之一，说不定能在这个黄昏别馆找到什么线索。”
“这座别馆现在的所有者是大上祝善，一名美食侦探……美食侦探？什么玩意儿，探索美食的侦探？”神田延五郎有些摸不着头脑，“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去？”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擅闯私宅如果被发现恐怕不好解释，要和别馆现在的主人联系一下，获得进入许可吗？”东原涉问。
秋园彦二一乐：“当然是偷着去，万一那个叫大上祝善的和乌丸集团有关系，我们打招呼不就打草惊蛇了。一座位于深山年久失修的老宅，这个家伙为什么会突然将其买下，这是个疑点。大上祝善既然是侦探，不可能对这座别馆发生过的事情全然无知，所以他一定有特别的理由，这座别馆肯定藏有秘密。”
“行，再详细调查一下大上祝善这个人，我们这两天就准备出发。回来之后再去扫墓。”松山久幸拍板道。
但他没想到这件事很快迎来新的变化。
松山久幸一大早就接到服部平次的电话：“你是说收到了黄昏别馆主人的邀请？”
“没错！”服部平次身体前倾坐在廊下，“还附上了神神秘秘的暗号，虽然暗号暧昧地指向怪盗基德，但我觉得他应该不是这种人。而且……你知道这座黄昏别管最初的建造者是谁吗？”
“我知道，乌丸莲耶。”松山久幸并不意外地说，“你不会打算去吧？”
“好不容易主动送上门的机会，我当然想去看看。”服部平次说。
松山久幸想要劝，但又怕恰得其反，于是婉转地打听：“什么时候？到时候我也一起去看看。”
“就在下周末，我问问能不能带人过去，不能的话你就悄悄来。”服部平次毫无戒心地说。
“没问题。”松山久幸比了个耶，然后挂断电话，转头打给了黑羽快斗，“喂，快斗君，现在有空吗？你知道黄昏别馆的事情吗？”
黑羽快斗左右看了看，赶紧抓着电话躲起来：“你怎么也知道这件事？”
“从朋友那里听说的，据说是有人用你的名头骗人，所以来问问你知不知情。”松山久幸说，“那你下周末去吗？”
“当然，我不可能任由他人借用‘怪盗基德’的名号胡来。”黑羽快斗翻了个白眼，“你是想找我打听黄昏别馆的事情吧，我倒是知道一些，四十年前本来即将被拍卖的大富豪乌丸莲耶生前的收藏品突然消失无踪，以及别馆流传的一个传说，那就是其中藏有巨量的宝藏，我猜这次那个家伙就是想借侦探之手找出那些传说中的宝藏。”
松山久幸有些意外：“你对乌丸莲耶还挺熟悉的。”
黑羽快斗闷声闷气地说：“毕竟是曾经赫赫有名的大富豪，我这儿也有……咳，一些渠道。乌丸莲耶本人虽然是当时乌丸集团的当家人，但他没有直系血亲，和下一任的掌权者关系一般，所以才会在身亡后收藏品遭人拍卖。四十年前那起拍卖会的发起人虽说并不是乌丸集团的人，但他们对于那些觊觎乌丸莲耶收藏的政经界名流的要求也是顺水推舟。乌丸莲耶身亡后，他的巨额财富去向不明，乌丸集团也因此遭受了巨大的打击，选择了低调蛰伏。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在各界的关系网还在，经过了这几十年的恢复，在暗中的势力不输于高调的铃木财团。”
黑羽快斗越说越严肃：“直觉告诉我四十年前，包括乌丸集团一定隐藏着一桩天大的秘密，这是一滩浑水，所以我只打算去看看，没准备深入。你和他们……”
“原来还有这桩事，谢谢了！”松山久幸把人用完就丢。
正在吃早餐的秋园彦二说：“我怎么感觉这个乌丸莲耶挺可疑的，财富突然被转移，以及那些人在拍卖他生前藏品的时候遭遇惨案。我怀疑剩下的那些人是故意被留下来的，如果人全部死了，事情闹大，警方一定会调查。但偏偏还剩下几个人，为了掩饰自己不光彩的行为，选择了将事情压下去，帮凶手节省了不少功夫。而且你们不觉得后面这场惨案不像是对他们拍卖藏品的报复吗？或许隐藏在幕后的真凶和乌丸莲耶有非比寻常的关系。”
“听起来是像这么回事儿。”神田延五郎点点头，“如果不是乌丸莲耶已经死了，我都要怀疑是他自己动的手了。”
犬夜叉吞下嘴里的蔬菜，一语惊人：“你们不也死了，但还是在这里坐着吃早餐。”
绿川弘眼神一亮：“犬夜叉说得对，说不定乌丸莲耶只是假死，或者另有继承者，否则无法解释别馆惨案中消失的藏品和同样无踪的财产。”
东原涉也吸溜了一口汤：“后一种有可能，但前一种……乌丸莲耶已经是个百岁老人，就算当时不死也不远了，有什么假死的必要，假死难道还能让他多活几年？”
东原涉的无心之言就像闪电一样劈在众人心头。
脑子转得快的几人异口同声道：“返老还童！”
千手扉间也赞同这个说法：“如果乌丸莲耶是你们说的组织的人，那么以他的财力就算不是领导者也会是高层人员，那么那位姓宫野的小姑娘会在组织的胁迫下发明能够返老还童的药物也就说得通了。”
松山久幸双手托腮：“乌丸莲耶一定是组织的核心人物，如果他当时就死了，接手一切的是继承者，继承者年纪必定不会很大的情况下，不至于兢兢业业研究这种药物。我们从志保小姐那里知道的这项研究从二十年前就开始了，但实际可能更早，所以我还是更倾向于这一切都是乌丸莲耶在背后亲自操纵。”
“不如找那个FBI问一下他们了解到的组织存在时间？”神田延五郎提议。
说问就问，松山久幸立马拨打了赤井秀一的电话。
正在一处秘密据点和美国来的上司以及前前女友兼同事见面的赤井秀一打了个手势，暂停说话，然后拿出手机接通：“什么事？”
对面的两人惊诧地看着他。
“赤井先生知道组织已经存在多久了吗？”
赤井秀一：“据我的情报，至少有四十年。”
“好的，谢谢！”松山久幸挂断电话，对着餐桌上的其他人挑了挑眉，“他说至少四十年。”
“四十年？又是四十年！”绿川弘已经察觉到了，“恐怕这不是巧合，乌丸莲耶即使不是组织的首领，也一定是创建者之一，他的那些财富恐怕也是投入了组织中，而且这是早就计划好的。”
秋园彦二在资料上的乌丸集团上点了点：“那位小怪盗虽然说乌丸莲耶与乌丸集团关系微妙，但当他成立如此恐怖的犯罪组织之后，对乌丸集团即是威胁，也是助力，所以乌丸集团才能从四十年前的元气大伤中撑下来，没有被其他财团分而食之。而且从现在乌丸集团参与的组织相关违法投资来看，乌丸集团现在做主的是否是那位明面上的董事长还真不一定。”
绿川弘叹了口气：“我倒希望他们两者之间关系最好不要太紧密，如果要端掉组织意味着动摇乌丸集团，那日本的经济一定会受到影响，损失最大的只会是底层的普通民众。”
“以那个组织的神秘作风，就算两者真有关系，知道这件事的人也不会太多，那么乌丸集团和组织挂钩的产业也不会太多，情况未必会有那么糟糕。”秋园彦二安慰道。
一个日本顶级的财团体量是恐怖的，一旦发生动荡，造成的影响会如同海啸一般席卷开来，但他们并不能因此就停下针对组织的动作，如果放任组织真正研究出返老还童长生不老的药物，不止日本，整个世界都会走向毁灭。
“事不宜迟，我们下午就出发，晚上趁着夜色调查，不容易被发现。”松山久幸说，“我、犬夜叉、扉间先生……我们三个先去探一探黄昏别馆的秘密，如果不行，那下周末再和平次一起混进去。”
千手扉间有超强的感知力，犬夜叉也有敏锐的嗅觉，这两个人就是某种意义上的调查大师，再捎上一个充当信号塔的松山久幸，非常简洁的队伍。
千手扉间有能够瞬移回来的飞雷神之术，战斗力也替代千手柱间成为店里的no.1，所以其他人倒也不担心松山久幸遇见危险。就算打不过，难道还跑不掉吗！
“黄昏别馆就在长野，绿川君……要不要去看看诸伏警官？”松山久幸望着绿川弘说。
绿川弘微微一愣：“不用了，兄长他如果真的像店长说的一样敏锐，说不定会发现我的身份，我只希望不要连累到他，他一切平安即可。你们也是，晚上的行动注意安全，千万不要落单。”
另一边，诸伏高明接到一个神秘的包裹，他打开之后发现严密的包装下是一个已经有些破旧的信封。
信封上的字晕染得模糊不清，只依稀能辨认出他的名字和背后的一个“0”。
信封沉甸甸的，内容物坚硬而有棱角。
诸伏高明心中涌上不好的预感，手上的动作一顿，过了两秒才继续拆开信封，倒出一只屏幕粉碎的手机。手机裂纹的正中央有一个圆形的不规则孔洞，虽然已经被小心翼翼地清理过，但孔洞边缘和缝隙中依然能看见发黑的污渍，手机背面还有一个‘H’的划痕。
这部手机的主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诸伏高明握住手机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然后又生怕损伤了已经彻底损坏的手机，赶忙放松力道。
“景光……”
第164章 “潜入”的定义
“你已践行了自己的理想吗？”诸伏高明闭眼，记忆中的青年仍是二十二岁时的模样，身着警校毕业典礼的制服，清俊帅气，眼中满是蓬勃的朝气和对未来生活的向往。
那是诸伏高明最后一次“见到”弟弟，后来便收到他辞职的消息，从此杳无音讯。虽然已经从那位“零”那里得到暗示，但亲眼见到弟弟的遗物，还是让他心如刀割。
当年那个因为目睹父母遭到残忍杀害而罹患失语症的孩子终于在朋友和同期的帮助下走出过去，但命运并未眷顾他，在再一次将他拖入深渊之后，永远地埋葬其中。
景光为什么会遇害？
卧底时遭遇了意外，还是身份暴露被报复？
他去世的时候是什么情况，走得……干脆吗？
诸伏高明无法控制自己不去联想这些，作为兄长，他亏欠那孩子许多。过于理智的思维方式，让他选择和年幼的景光保持距离，以帮助他融入新的家庭，却忽视了弟弟的感情需求。
诸伏高明是感谢降谷零的，因为他做到了自己这位不负责任的兄长没能做到的事情。
只是……天命不由人。
总是闲不住喜欢到处转的大和敢助又绕到刚回长野县警察本部不久的好友的桌边，发现人竟然少见地在发呆，而且……神色看上去异常悲伤，这不像是会出现在他脸上的表情。
“喂！”大和敢助用拐杖在地上敲了敲，权作提醒。
诸伏高明猛然回过头来，下意识将手里的手机藏起来，如无其事地说：“四处乱晃，是觉得工作还不够多吗？”
他神色语气和平时没有丝毫差别，仿佛刚才的一幕只是幻觉。
同样有着过人洞察力的大和敢助和诸伏高明是多年同学家好友，又共事了这么多年，对他的事情不说了若指掌，也知道个八九分，只一眼就猜出来了，这带着弹孔的手机恐怕是那个数年前就据说辞职不做警察的弟弟诸伏景光。
当年他还年少的时候，见过那个孩子，是个文静柔软富有同情心的人，没想到竟然会在警校毕业之后进入公安成为卧底，恐怕殉职之前受了不少煎熬。
也不知道这样的结局对他来说是好还是坏……
大和敢助转身：“我是看见某人上班时间发呆，所以过来提醒一下，别到时候工作完不成，耽误了晚上的面。”
诸伏高明勾起嘴角，眉眼晕开一丝笑意：“感谢提醒。”
另一边，被无情挂断电话的赤井秀一收到了两道好奇打量的眼神。
戴眼镜的金发女人，也就是赤井秀一当初因为卧底组织而分手的前前女友朱蒂·斯泰琳快人快语：“是组织的知情人，难道这就是秀你说的那个愿意合作的势力？”
“听声音很年轻。”赤井秀一的上司詹姆斯·布莱克评价道，虽然赤井秀一并没有外放，但他们距离很近，多多少少也听到一点模糊的音色，“我们赶过来也是为了这件事，一个突然出现的与那个组织作对的神秘存在，我想需要对他们有更多的了解。”
赤井秀一知道老板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想让他从中牵线，但杂货店那边透露出来的态度暂时是并不打算与FBI的其他人有牵扯，所以他只能含糊地说：“再说吧。”
詹姆斯眉头一皱，然后又舒展开：“行吧，对方能给出那些情报，已经有足够的诚意。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赤井的态度就代表对面的态度，既然人家暂时不愿意接触，也不能强求，否则反而破坏双方的合作关系。
赤井秀一作为FBI的王牌探员，实力有目共睹，他相信赤井的判断。
既然詹姆斯都这么说了，朱蒂也不好再追问，只说：“秀，晚上出去喝一杯？”
“不了，我还有事。”赤井秀一可不想被老妈突发奇想撞见自己正事不做，却在和分手好几年的上上任女友喝酒。他不是不知道朱蒂的意思，曾经他爱过这个女人，现在依然不希望她受到伤害，但在组织的事情终结之前，他是真没心思考虑男女之情。
赤井秀一摸出一根烟，想起宫野志保对自己的评价，或许……自己在感情上确实不太可靠。
松山久幸三个人是骑着店里的通用交通工具自行车过去的，黄昏别馆距离也不是太远，路上还能欣赏欣赏风景，顺便让千手扉间沿途落一些飞雷神印记，有备无患。
松山久幸本来还想带一带千手扉间，但他们这种擅长战斗的人在这方面的学习能力同样很强，何况千手扉间本就是个学霸，只用了几分钟就学会了如何控制自行车，并且开始尝试控制其作出高难度动作。
这也让松山久幸松了口气，不然他怀疑以千手扉间的吨位，自己大概坚持不到黄昏别馆。
千手扉间晚上在其他人休息之后出去逛过，现代化的城市确实带给他相当的震撼。虽然无论在哪个地方都无法避免人心的阴暗面，但这比起他原来的世界已经好太多了，至少这个星球上大部分国家的人民并不用经历战乱之苦，也不用担心忍饥挨饿。
但和夜色中的万家灯火相比起来，白天的城市在阳光中毫无保留地展现着自己的身姿，抬头就能看见比山还要高的建筑，恢弘壮阔。
三人掐着时间赶到长野郊区已经是黄昏时候，火红的云霞铺在山顶，一层层堆积着，就像华贵的织物，光华夺目。
诺亚已经将黄昏别馆的事通知了工藤家，这一家三口也早早来到店里等待消息。
再往上就是人烟稀少的山区，山路崎岖，这条道路一直延伸到乌丸莲耶的黄昏别馆，说是专为此修建也不为过。
不过因为年久失修，越靠近黄昏别馆的路就越是难走且狭窄，只容得下一辆车通过。路边杂草丛生，但总体上还算平稳，不然可就有罪受了。
前方是一个三岔路口，因为太阳已经落山，所以只能用手电打光，能看见上面挂着欢迎牌，一边通向山顶，另一边则通向黄昏别馆。
松山久幸抹了把汗水：“终于到了。”
要是再继续，他就要考虑让犬夜叉把他拖上来了。
犬夜叉已经不是两个月前的文盲了，他凑近黄昏别馆的木牌嗅了嗅，手指一挑将其摘下来，发现背后还有字迹。
千手扉间俯身下来，他现在用的并不是自己原本的样貌，而是用变身术变出来的女人模样：“乌丸莲耶邸，果然是这里没错，不过这个木牌究竟是谁放在这里的？”
松山久幸同样换上了易容：“也许是本人做的，暗中昭示黄昏别馆仍旧属于他。”
犬夜叉随手将木牌扔在地上，理了理头套，然后重新骑上车：“走吧，就在前面不远，我已经闻到了那无法掩饰的腐朽的味道。”
要到达黄昏别馆需要经过一座木桥，松山久幸觉得这里非常适合装上一颗炸弹炸一炸，这样黄昏别馆就会变成一座耸立在山中的孤岛，非常适合用来做点见不得光的事情，不知道当年乌丸莲耶如此喜欢这里是否也有同样的考量。
松山久幸觉得是有的，并且这里只有一座木桥相连，易守难攻，就算不幸碰上误闯的愣头青，处理之后直接往山里一埋，根本没人会发现。
有人住的别墅叫做豪宅，没人住的别墅叫做鬼屋。显然这座别馆四十年来经手的多任主人并非是每一个都有着乌丸莲耶的独特品味，也并没有在一座发生过凶案的别馆住宿的打算，所以借着月光能隐约看见这里落败得厉害，只是近来稍微清理过，应该是那位美食侦探大上祝善的手笔。
别馆里没有开灯，犬夜叉嗅了嗅，确认这里并没有除他们之外的人。
松山久幸连忙上前摸出开锁工具，三下五除二就打开了别墅大门。
三个人连成一串鬼鬼祟祟地摸黑进入别墅，然后只有松山久幸一个人被凳子绊了一跤。
作为一个纯种的人类，他既没有出色的夜视能力，也没有离谱的感知力，在视线受限的情况下难免处处受制，于是只能妥协地打开手电。
反正这里也没有第四个人，不用担心被发现，就是这座别馆中安装了监控也不怕，他们仨没一个用的是真容。
在黑黢黢又老旧的别馆里搜索非常考验心脏，即使是对鬼没有特别感觉的松山久幸也觉得有些不适，可惜这里这里没信号，不能给店里的大家来个现场直播，削弱惊悚感，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千手扉间和犬夜叉正在认真寻找别馆的秘密，突然听到身边传来一阵劲爆的音乐，犬夜叉被刺激得一退三步远，千手扉间也忍不住拉开距离。
这种音乐风格……和云隐村那个八尾人柱力非常相似，都不是他能欣赏的类型。
犬夜叉抱怨道：“松……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抱歉抱歉！”松山久幸打着哈哈连忙将声音调小一些，“我有点怕，放点音乐改善一下氛围，你们看现在不就好多了。是不是觉得很有节奏感，脚开始不听使唤地动起来了？”
千手扉间抽了抽嘴角将不自觉打着拍子的脚按下去。
他以为的潜入调查：隐身进入，不被任何人发现，不弄出一丁点动静。
实际上的潜入调查：光明正大地打着明晃晃的手电筒，放着动感歌曲，有说有笑地翻箱倒柜，活像在自家后花园似的。
如果此时有人在山里，就能见到山顶的别墅时不时闪过一道光芒，如果离得近了，还能听见隐约的歌声。说不定这座别馆就此以后会多出一个闹鬼的传闻。
第165章 黄金大盗
黄昏别馆很大，全部搜查下来花了他们不少时间。别馆里四处都是曾经惨案留下的痕迹，不知道后面的主人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并没有被刻意清理，还能依稀还原出四十年前惨案发生时的模样。
他们将别馆每个角落都扒了一遍，连地下室和密室都找出来两三个，除了餐具盒其他物体上乌鸦形象的圆形徽记，没有找到其他和乌丸莲耶有关的线索。
松山久幸把这些拍下来，他虽然看不出来，但说不定工藤优作这个最强大脑会有不同的见解。
“搬得真够干净的，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宝藏究竟藏在哪里？”松山久幸靠在墙壁上休息，“或者说传闻中的宝藏真的还存在吗？会不会早就被带走了。”
犬夜叉站在他旁边：“我们不是在找线索的，什么时候变成找宝藏了。”
“宝藏也是线索的一种嘛，这不是重点。”松山久幸突然问，“如果是你，会把重要的东西藏在这里的那一个地方？”
“我？”犬夜叉挠着头苦想，“不容易被察觉的高处，或者埋在地下，总之是看不见的地方吧。”
“上面已经找过了，如果真是埋在地下就麻烦了，这么大的地方总不能挨个儿挖过去。”松山久幸有些发愁，如果是千手柱间还在，他的木遁和土遁都很适合用来查探地下的情况，但偏偏千手扉间使用的是水遁，感知针对的又是活物和查克拉能量之类的，对死物派不上用场。
千手扉间在大门口转了两圈，敲了敲墙壁，突然开口：“你们这边的建筑都习惯使用这么厚的墙壁吗？”
这座别馆的高度和店铺差不太多，但墙壁厚度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他不太了解这边的情况，不知道这是修建年代还是建筑种类不同造成的差异，但这厚度也着实有些夸张，让他感到一丝违和，再加上犬夜叉的话……
将东西藏在墙壁里是一种屡见不鲜的手段。
松山久幸恍然大悟：“扉间先生是说这里的墙壁有猫腻？”
他退到别馆外，仰头打量着这座耸立在黑暗中的巨大阴影：“刚才并没有发现墙壁有空心的地方，也许是找得还不够仔细，我们再看看。”
犬夜叉有点不耐烦，这种细致又枯燥的工作非常考验耐心：“还不如直接把墙拆了。”
他说着一爪子冲着大门旁边的墙壁糊上去。
“喂！”千手扉间就站在他旁边，也没反应过来这孩子竟然这么虎，根本没来得及阻止。
但这一爪却让犬夜叉发现手下的感觉不对劲，他将脸凑过去观察，发现有一小块砖石被抠了下来，里面露出的颜色有些不同。
松山久幸也跑过来：“怎么了？”
犬夜叉二话不说，在松山久幸惊恐的眼神中又是一爪下去，墙边被他砸出一个人头大的窟窿，但里面并不是延伸进去的砖石断面，而是光滑平整的。
“有夹层。”千手扉间伸手拂去上面的碎屑，露出金灿灿的一片。
“啊……”松山久幸目瞪口呆，原来这里面一层竟然是黄金。
犬夜叉干脆又向周围扒拉了几下，随着外层砖石的崩解，里面露出来的黄金越来越多。
松山久幸颤抖着抓住他的手：“可以了，我们再找几个地方试试。”
三人辗转在别馆后方、屋顶和内侧分别开挖，除了内侧，都发现了黄金，也就是说很有可能这整座别馆外墙都砌上了一层黄金。
如果把这些伪装用的砖石全部去掉，松山久幸简直不敢想象白日里的别馆看起来会有多震撼：“难怪要叫黄昏别馆，直接叫黄金太直白，所以才起了这个名字吧。”
犬夜叉知道黄金的价值：“我们要把这些搬走吗？”
在他的观念中，凭实力抢到手的东西，就是自己的。虽然在这边接受了更文雅的观念，但有些东西是根深蒂固的，何况对方本就不是好人，那就更理直气壮了。
松山久幸有些拿不准主意：“我觉得不太行，抄一抄组织的武器库就算了，这些东西拿着烫手，要不还是报警吧。”
千手扉间并不赞同：“你认为报警之后这些黄金会流向哪里？归属现在的别馆主人？恐怕事情曝光，第一个死的就是他。还是收归国家？亦或者最后转了一圈，大部分重新回到组织手中？”
松山久幸目光闪动，巨量的黄金让他思维短路，暂时没有想到这方面。
“而且突然出现这么多黄金，对‘市场’……应该是这个说法，会产生的影响你有想过吗？”千手扉间作为曾经的村子一把手，什么都要考虑，无论是军机大事，还是民生经济，甚至技术开发，他都要涉及，所以很多时候看问题的角度和常人不同。
必要的时候，整体的利益为先，法律和道德都是次要的。
松山久幸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眼中已经没有了迷茫：“麻烦扉间先生你回去一趟将人带过来，顺便拿点工具，争取在天亮之前将所有黄金全部带走。”
千手扉间点点头，心中有自己的底线，关键时候也能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不错。
进入长野山区之后就失去联络的店铺众人正忧心忡忡，想去帮忙又因为松山久幸不在而无法出门，焦虑得就要联系赤井秀一这个外援去看看情况的时候，终于收到了千手扉间的联系。
因为顾虑到同样在店里的工藤一家，所以他是发的邮件，操作不太熟练，删改了好几次。指定的邮件接收人是绿川弘，他相信这个曾经做过卧底的人有足够的临场反应能力。
果不其然，在绿川弘感受到诺亚用手机振动传递的加密信息后，他不动声色地看完邮件内容，然后收起手机对其他人说：“我收到消息了，店长需要几个人现在赶过去帮忙。”
他视线在客厅中所有人身上扫过：“神田、秋园、东原……你们三个和我一起，悠一你留在店里。还有优作先生和有希子小姐，店长那边有重大发现，今晚我们未必能回来，所以请三位先回家休息，明早再过来。”
工藤新一站起来：“究竟什么事情需要你们全部赶过去？店里留悠一一个人恐怕不安全，我还是留下……”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工藤有希子捂住嘴：“那我们就先离开了，你们当心。”
工藤新一使劲挣扎：“唔……唔……”
但他还是被无情地拖回家。
工藤新一不满地说：“老妈你干嘛拦着不让我说话！”
工藤有希子对儿子时常不在线的情商感到头疼：“刚才那位绿川君的意思你还看不出来吗？人家是故意支开我们。”
工藤新一还是不明白：“不是说出门帮忙吗？这有什么隐瞒的，他们又不是开战斗机过去。”
工藤优作倒是若有所思，没有说话。短短两天不见，那位能力出众的千手柱间先生和深见君突然离开，店里又多出两个新成员，一个是今晚已经见到的东原涉，身材健壮高大，虽然自我介绍还是个国中生，但气势沉稳，是个直性子，长相也比较成熟，看起来比松山君的年纪还大一些。
另一个则是据说和松山君一同出门调查的千手扉间先生，这是个一听就知道和离开的那位柱间先生关系匪浅的名字，结果也如工藤优作的猜测，这位新来的扉间先生据说是柱间先生的亲弟弟。
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真是开始期待明天的见面了。
另一边，在送走工藤一家后，绿川弘四人假装离开店铺，实际上是绕到后面找了个盲区，然后通知千手扉间通过留在他们身上的飞雷神标记将人转移过去。
瞬间的眩晕之后，他们落在了空旷的野外。
秋园彦二压下些许眩晕反胃的感觉，打量起四周。这里并不是他一开始以为的空旷野外，甚至脚下也不是地面，而是一栋建筑物的楼顶。
“这就是黄昏别馆？”秋园彦二脚踩了踩，感觉站太高有点不踏实。
“防止有监控，你们用这个把脸遮一下，说话也当心一些。”松山久幸递过来两双黑色的丝袜，这是之前抽到的商品，用来遮脸再适合不过了。
因为来得匆忙，所以并没有易容的四人：……
秋园彦二试图委婉地说：“我觉得应该还有更好的选择……”
神田延五郎则是直接跳着退开好几步：“想都别想，我绝对不用这东西！”
东原涉和绿川弘还在沉默中，他们其实也不是很愿意，但又确实需要一个遮脸的道具，作为各路犯罪者钟爱的丝袜，它确实有极高的性价比和可操作性，所以两个老实人还在挣扎犹豫。
此时的松山久幸跨过了心里的那道坎，正是最冷酷的时刻，直接招手：“麻烦您了，今晚工作量很大，我们赶时间。”
靠在别馆最高处尖顶上的千手扉间背对着圆月，被银白的月光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曲线。他闻言放下抱胸的手，脱离看戏状态，幽幽地说：“好啊。”
神田延五郎顿感不妙，拔腿就想跑，但是下一秒就被按在屋顶上，毫无还手之力：“可恶！”
飞雷神这种东西也太恶心了！
犬夜叉从哪个松山久幸手中挑起一条弹性上佳的丝袜，撑开之后对准神田延五郎的头往下一按。
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等被镇压得无法反抗的神田延五郎终于站起来地时候，发现那边的三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银行劫匪标准装扮，脸上只露出两只眼睛。
不过东原涉的头发短，发质又硬，硬生生从丝袜缝隙中逃窜出来，像颗大号猕猴桃似的。
三人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正面面对他。
神田延五郎气急败坏：“你们这群混蛋！”
“咳咳！”
“呃……哈哈……”
“……我们还是赶快开始工作吧！”
第166章 专业拆迁队
为了保证拆迁工作能够不被人打扰地顺利进行，千手扉间使用黑暗行之术将整座别馆笼罩其中，然后大家就开始热火朝天地砸砸砸。
松山久幸费力地敲下一块外墙：“我觉得别馆里应该有什么机关，不然他们自己要用的时候难道也这样一点点撬开吗？”
不远处神田延五郎恶声恶气地说：“呵！说不定他们就爱这种手工开盒的感觉，谁知道那些有钱人脑子里面在想什么。”
松山久幸闭嘴了，否则他怀疑这股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秋园彦二看着被砸开的墙面里露出的代表着财富的色泽，满脸感慨：“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金子，突然有点理解神话传说里面的龙为什么喜欢亮晶晶的东西了。虽然在上面睡着可能硌人了一点，但是安心啊！”
绿川弘过来的时候也没想到是让他们帮忙挖黄金，短暂的震撼之后，他开始思考起其他问题：“这些黄金究竟是谁藏在这里的？”
会把财富转换成黄金秘密封存，要么是这些钱来路不正，要么就是想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乌丸莲耶既然没有将这些黄金带走，并且还允许别馆落入他人名下，就说明他自己也并未找到这些宝藏，藏宝者另有其人。
可惜时间太过久远，诺亚没找到乌丸莲耶之前的别馆建造者，否则应该就能真相大白了。要想了解，恐怕要进入政府部门翻找几十年前的纸质资料。
“不管是谁藏的，人都已经死了，我们只要知道不能让其落进组织手中就行。”秋园彦二说，“可恶，这些东西还真重。”
那可不，这里随便敲一块下来，拿出去就够普通人生活一辈子了。
铁碎牙在犬夜叉手里开发出了各种用途，真正用来对敌的时间反而不多，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没闹过什么幺蛾子，大概是因为以前被收拾得太惨，即使在系统里过了这么久，前主余威犹在。
灌入妖力的铁碎牙就像切豆腐一样将墙面切开，然后顺着缝隙卡进去一撬，和剥坚果似的，外墙和黄金层就分离开来。
然而千手扉间的效率比他更高。
一捧能被掬在手心的水是无害的，但如果是更多的水，更快的速度呢？
流动无定的水流在千手扉间的控制下顺着缝隙渗透进墙面，随着水量增多造成压力，以及水流飞速旋转运动形成的冲力，墙面的缝隙逐渐扩大，当到达一个极限之后，整面墙突然倒塌下来，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如果不是这里野草茂密，恐怕会掀起两三米高的烟尘。
所有人到跑过去围观真正的拆迁大师，犬夜叉看了两眼，轻哼一声，跑去另一面继续努力。
剩下的人都给今晚的mvp鼓起掌来。
松山久幸连忙递过去一瓶奶茶：“大佬请喝茶，您辛苦了。”
如果不是有千手扉间在，说实话他也没信心能在一晚上拆完。
千手扉间依旧维持着他一贯酷哥的形象：“不用，这个术法还能继续改良，效率会更快。”
不愧是学霸！
松山久幸几乎要泪流满面，工作认真，从不摸鱼，还时刻惦记着学习和进步，这样的打工人上哪儿找啊！
千手扉间爱你一边改进一边实践，很快就完善了这个拆墙之术，凌晨三点，黄昏别馆四周加上房顶的黄金就全部被剥离下来，可怜得像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流浪汉，四处坑坑洼洼的，残砖碎石散落一地，仿佛经历了九级地震。
松山久幸绕了一圈把黄金全部收进系统仓库，看着眼前惨遭洗劫的别馆有些心虚，挪开视线，清了清嗓子说：“我们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大家赶紧休息。”
虽然干活到半夜，但第二天依旧要上班。
秋园彦二很想哭，但是忍住了，因为他们好歹是四个人管一间店，非常轻松，总店加上店长也才三个人。
店长本人都要早起上班，他这个打工的还能说什么。
千手扉间把那四个丢回大阪，然后带着松山久幸和犬夜叉回到米花町总店。
他感觉自己现在越发像一个出租车司机，这是今天学到的新词，感觉很适合自己。
还好老板有发工资，不是白嫖。
第二天大家的精神都不太好，尤其是松山久幸，一边打着哈欠，还浑身酸痛，起床的时候直接左脚拌右脚一脑门摔在门上，吓得客厅里正在摆早餐的绿川弘差点把手里的三明治掀出去。
松山久幸额头上顶着一个大包走出来，顺手把这个月的欠款还了，然后坐在桌边。
绿川弘忙去拿来中华街一家中餐馆的老板送的据说专治跌打损伤的膏药给他贴额头正中央。
“今天我易容一下来这边吧，你好好休息。”绿川弘没忍住说道。
千手扉间抄着手说：“不用，我和那小子忙得过来。”
他只是对这些东西不熟悉，不是没在店里帮过忙。
两人三言两语定下了松山久幸休息的决定，松山久幸也没勉强自己，而且今天还有事情。
他们早餐还没吃完，工藤新一就急吼吼地上门了，如果不是工藤优作好歹拦了拦，恐怕他六点就忍不住跑过来了。有希子没来，因为今天她和朋友有约。
千手扉间喝了一口味增汤，然后迅速将大阪四人组丢回大阪，松山久幸下去开门地时候，犬夜叉和秋田悠一迅速将桌上多余的碗筷收拾干净，凳子也摆放好。
等工藤父子上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他们正在吃早餐的场景。
工藤新一没有怀疑，倒是工藤优作在沙发上被明显是刚刚被坐出来还没来得及恢复的凹痕上扫了一眼。松山久幸惯常坐地不是那个位置，也就是说就在他们上来之前这里还有其他人。
松山久幸还不知道已经露馅了，倒是千手扉间有注意到，但那又怎么样？大家都有秘密，即使是盟友，也不代表要相对方毫无隐瞒，他们只要有为了相同的目标努力即可，至于其他方面，成熟的人会懂得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但等会儿确实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两个孩子，痕迹扫除还不够彻底，需要加强意识。
“您就是千手扉间先生？”工藤新一不客气地拉开一张凳子坐下去，顿了顿，“您也和柱间先生一样，是过来旅游的？”
他一踏进来就注意到这个陌生的气度不凡的白发男人，而且这个男人的相貌尤为怪异，两侧脸颊和下巴上分别有着一道狭长的红色印记，乍一看就像伤痕似的，眼睛看上去格外邪异，巩膜是和一般人完全相反的黑色，虹膜则是少见的红。说起来上次那位只见过一面的骸先生也是红色眼睛。
如果是以前，工藤新一大概会以为这位扉间先生是使用了某种能让眼睛变色的东西，但在经过了犬夜叉的事情之后……
难道又是一位遭遇过人体实验的受害者？
千手扉间没有在意两人的打量：“不，我是来打工的。”
工藤新一一时语塞，您这样子看起来可真不像是打工人，更像是来当老板的。
工藤优作现在也习惯了杂货店里时不时冒出来的怪人，省去不必要的寒暄，开门见山地问：“你们昨晚发现什么了？”
“这个哟。”松山久幸在衣兜里掏了掏，掏出来一块金灿灿的东西，这东西放在桌上时，发出沉闷的声音，显然重量不轻。
工藤新一伸手去拿，没想到因为预估错误，第一次竟然没能拿起来，然后又加了一只手才将金色物体抓到面前：“这是……黄金？你们去抢劫组织的仓库了？”
“这么说……也没错。”松山久幸额头正中顶着一块明显鼓出来的狗皮膏药，捏起一只炸虾天妇罗，“你再猜猜看。”
工藤新一闻言仔细打量着手中黄金的形状和上面附着的尘土：“这是石块碎屑，还有这种平整的形状……”
这块黄金被制成了砖的形状，边缘有粘合剂的痕迹，以及一层渣滓，只要脑子稍微一转就能想到它出自什么地方。
“你们从别馆的墙壁里挖出来的？”如果只是平铺在地面上，没必要使用粘合剂，这说明对金砖的稳固性同样有一定要求，那就应该是竖直的墙壁。
松山久幸竖起一根大拇指：“没错，不只是墙壁，这东西连房顶上都铺满了。黄昏别馆最里层是正常建造，然后在外面加了一层黄金，黄金外又铺了一层墙壁做伪装。”
即使是见多识广的工藤优作都愣住了：“这真是……名副其实的黄昏别馆啊，不能亲眼见到，还真是遗憾。”
松山久幸突然勾起嘴角：“这种人造的奇迹，我也觉得太罕见了，所以留了点记录。”
他神神秘秘地让诺亚打开电视，然后工藤父子就见到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张震撼人心的照片。
高大的建筑耸立在夜色中，建筑前方摆放着十数个手电筒，手电筒的灯光向上倾斜着射出，照射在墙壁上，发出金灿灿的耀眼光芒，形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绝景。然而煞风景的是，大门正前方用各种姿势站着七个人，一个神色冷峻的长发女人，嘻嘻哈哈的男人，一个矮小的青蛙头怪人，另外四个就更奇特了，脸上套着丝袜，只能从丝袜的两个洞里看见眼睛，其中一个从动作来看拼命想要捂住脸，然后被身边的三个人强行抓着控制住，反正成了唯一一个正脸朝向摄像头的。
加上自下而上的死亡打光，每个人脸上都投下了大片的阴影，闹得仿佛恐怖片现场。
这都是什么奇形怪状的玩意儿。
工藤新一只看了半秒钟就立马捂住眼睛。糟糕，他要瞎了！
工藤优作业没忍住视线往下挪了挪。
年轻人真有创意，看来是自己年纪大了，和现在的年轻人产生了代沟，这种艺术对他来说有点过于“浓墨重彩”。
第167章 谁是黄雀
松山久幸炫耀了一把他的绝版照片，在除了自己的所有人的胃疼表情中关掉电视，心满意足地吞下最后一只炸虾。
这次即使是向来最支持他的秋田悠一也说不出正面评价，因为他的审美还是正常的。
千手扉间还算是最沉得住气的一个，并没有挪开视线，当然如果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虽然方向没错，但他的视线并没有聚焦在电视屏幕上。他看了，又好像没有看……
工藤新一甩了甩头，努力将自己的脑子从刚才的魔幻画面中拔出来，但那恐怖的额一幕还是在大脑弯折的回路间回荡，挥之不去。
“你……说……你们把黄金带走了？”工藤新一终于磕磕绊绊问出一句完整的话。
松山久幸打了个哈欠，指着自己浓重的黑眼圈和浮起的眼袋：“当然，我们不可能给组织留下新的资本，当然碎屑应该还是有留下一点的，这就没办法了，天色太暗。”
工藤新一能看出他确实状态不佳：“你们究竟怎么把东西弄走的？”
一晚上的时间要将外层的墙壁剥离，还要将如此多的黄金运走，单凭他们五个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因为我会魔法。”松山久幸伸出右手作出一个抓取的动作，“只要我这样，东西就会被收到随身空间里，需要的时候再取出来，空间里面还要灵泉，喝了能强生健体、百病全消！”
工藤新一圆溜溜的眼睛逐渐眯成半月形，这个满嘴跑火车，越说越离谱的家伙。
工藤优作却认真地看着松山久幸：“我想应该还有下一步计划。”
黄昏别馆隐藏着组织绝不会放手的大量黄金，如果就这样只是简单地带走黄金，未免暴殄天物。
松山久幸点点头，不过他没有亲自解释，而是把这项任务交给了千手扉间，因为他现在脑子不太清醒。
千手扉间接着说：“现场留下的痕迹无法复原，加上大量黄金不可能在一晚上被运出长野山区，所以所以我们将计就计，在一个陡峭崎岖的位置故意遗落了一块金砖，这样那些家伙就会认为黄金还藏在山里。”
工藤新一两眼一亮：“他们一定会派人过来调查，而且一定是忠于组织的重要成员。要搜遍整座山难度不小，他们出动的人手也一定不在少数。”
工藤优作却否认了他的想法：“不，他们未必会出动很多人手，在这件事上明面上最着急的应该是那位美食侦探大上祝善先生。他是别馆的主人，如果组织以他的名义报警，让警方出动，就能节省不少功夫。”
工藤新一略一沉思：“黄金的消息不能走漏，如果要让警方参与，那消息很有可能瞒不住，而且为了确保在找到黄金之后他们能抢先截胡，警方的队伍中就一定会安插进他们的卧底，并且这名卧底的地位不低。如果他们选择处理掉大上祝善这个知情人自己动手寻找，虽然能减少消息外泄的可能性，但同样就未必能在黄金转移之前将其找出。”
工藤优作点点头：“还有另一种可能性，我们知道，只要黄金出现的消息传到组织里，他们就一定会出现在黄昏别馆，反过来同样，他们也会认为，只要黄金还藏在山里，我们也一定会重新过去找机会转移……”
“所以不能排除他们想要两者兼得的可能性，既找回黄金，又布下埋伏，在我们身上狠咬一口。”工藤新一条理清晰地推理道。
千手扉间却说：“他们未必就会上当，组织里应该不全是蠢货，试试而已。我们会做好万全准备，无论他们做出怎样的应对，只要来了，就别想全身而退。”
这是木叶村二代火影的自信，他被笼罩在被尊称为忍界之神的千手柱间的阴影下，因而显得不那么起眼，但绝对不是一个可以被轻忽的角色，每个和他对战过的对手都能证明这一点。
另一边，比组织还早发现这件事的当然是别馆现在的主人，大上祝善。
他特意聘请的女仆为了下周的侦探聚会需要提前清扫别馆，她会每天赶到山上，黄昏之前又离开，即使是这位特意挑选出来的大心脏女仆也不想一个人夜宿在这座别馆中，因此直到他早上赶来的时候，才发现昨天离开时还好好的别馆不过一个晚上已经面目全非。
女仆大惊失色，连忙驾车回到信号覆盖的区域，用手机发邮件向招聘她过来的人告知别馆的惊变。
大上祝善看到邮件中的照片后瞠目结舌，连外套都来不及拿就要往山上赶，却在踏出门的瞬间犹豫了一下，通知了另一个人。
这件事有蹊跷，还是叫上其他人一起比较稳妥。
着急慌忙下山的女仆也没有注意到，就在她离开后不久，半山腰路边的加油站中走出来一名黑衣男人，这个男人骑上摩托车飞速往黄昏别馆的方向驶去。
受伤躺床的波本就是个乐子，贝尔摩得时不时就要过来看看，舒缓一下面对琴酒时憋出来的内伤。
但今天她一支烟还没抽完，就接连收到三封那位先生发来的邮件，脸色一变，按灭手中的烟就眉头紧皱地离开。
她动作之迅速，降谷零根本来不及打听，但没过两秒，高跟鞋的哒哒声重新响起，贝尔摩得竟然去而复返。
降谷零掀开被子坐起来：“莫非是需要我出场？”
“还挺有自知之明的，那位先生说你脑子灵活，如果能动，就把你也捎过去。”贝尔摩得说。
“当然没问题，这可是那位先生的指令不是吗？”降谷零从病床上下来。
在床上躺了一周，他的伤势恢复速度比预想快得多，他怀疑那位千手先生趁自己昏迷的时候用了奇怪的药物，但能保住性命并且重回组织就好，其他的额他也不想追究太多。
后面几天降谷零为了不被察觉伤口的异常状态，所以拒绝了医护人员的帮助，自行换药。这并不奇怪，能混到代号成员这个地位的人，通常都对陌生人充满戒心，这一点并不会因为对方同为组织成员就有所削减，他的行为并不会在一众脾气古怪的人中显得出格。
同样收到任务的除了他们两人，还有琴酒和伏特加，至于组织二把手的朗姆……那位先生在经过枡山宪三的事情就决定还是把这种组织老人稍微压一压，朗姆最近因为琴酒的事情显得有点膨胀，而且他知道的东西太多，如果一不小心落到对面手中，可不就是情报免费大放送。
在琴酒和朗姆之间，他其实更加信任有时候做事激进的琴酒，人的脑子越聪明，心眼儿就越多，也越不可信。而且琴酒因为上上次的事情受过惩罚，也是回归的时候了，然后再抬一抬朗姆手下的波本……
总要让一些人知道，这组织首领的地位不是他们能够觊觎的。
这次他给与了最大的自由，虽然还没得到更具体的情报，但有这种手笔的，除了近期冒出来的那个神秘势力之外不作他想。
黄金一定要夺回，那个势力也必须付出代价。他已经太老了，老得让有些人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而且他的时间也即将走到尽头，一定要将逃走的宫野姐妹夺回来！
参与此次紧急任务的成员在长野的一处隐蔽据点汇合。
降谷零认真地扮演着重伤患的角色，到达地点之后让贝尔摩得直接把车开进去，他就不下来了，理由是万一遇见意外，需要撤离的话，他可能跑不起来。
贝尔摩得也由得他，反正会为此不高兴的大约只有琴酒，只要琴酒不开心了，她就会快乐。
但这次琴酒竟然很耐得住性子，没有一见面就拔出枪把每个人脑袋顶一遍，让她有些失望。
琴酒简单说明了情况，这次行动除了他们四人之外，还有基安蒂和库拉索，加起来一共六个人，当然除此之外还有配合他们行动的非代号成员和外围成员……
“找黄金？我没兴趣，有人杀的话另说。”基安蒂自从科恩被抓之后情绪就不太高，好几次任务发挥失误。
按照琴酒的想法，他并不想带基安蒂，组织里面并不是没有其他狙击手，比如此时就在日本的卡尔瓦多斯。但基安蒂是那位先生指定的，说是如果对手是那些家伙的话，她说不定能发挥奇效。
琴酒对此不置可否，他不认为一个容易失去理智的同伴在任务中能发挥多大作用，希望基安蒂的表现不要让他失望，否则即使有那位先生的叮嘱，他也不会留着一个只能拖后腿的废物。
“带走黄金的家伙很有可能就是上次抓走科恩的人。”只要琴酒愿意，他也可以洞察人心，并加以利用，只是这并非他的风格，花废多余的时间精力去搞这些，不如真刀真枪的上。
说的就是那些磨叽的情报组，他们一个任务的时间，琴酒能干完三单，垃圾！
“哈哈哈哈哈哈！”室内响起基安蒂尖锐又癫狂的笑声，她十根手指抓着脸，眼球上爬满血丝，“终于……终于等到他们了！这次我一定会让他们的脑袋射成西瓜……砰！啊哈哈哈哈！”
贝尔摩得难以忍受的走远了些，她也不喜欢没理智的疯子，以前的基安蒂就让她看不惯，现在更是。当然，基安蒂也很看不惯她就是了。
库拉索以前就不太爱说话，从审讯室出来之后话就更少了，她沉默地听完了琴酒的安排，没有提出异议。
降谷零听完之后暗道不好，在和组织的两次交锋之中，松山他们还是暴露了自己的弱点，要想办法通知那边！
但琴酒不知道是单纯的疑心重，对每个人都不放心，还是真的产生了怀疑，开完会之后就让波本和基安蒂坐到他的车上。当然不是原来的那辆保时捷356A，那辆车已经在大桥上彻底毁了，没有再找渠道买一台同型号的必要。
总之肯定不是琴酒担心再买一辆又会被炸成渣渣的原因，那些家伙的路子太野了。
第168章 山洪
降谷零还没自信到觉得自己能在琴酒的眼皮子下面搞事不被发现，更何况身边还坐着一个疯狂的基安蒂，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一旦出了问题，根本是插翅难飞。
只能后面找机会，希望黄金不是被松山他们带走的，这次组织可不会善罢甘休。但……如果真不是松山所为，他又忍不住担忧，万一这些黄金落入某个不法组织，恐怕又是一个大麻烦。
黄昏别馆……那位先生的身份得到了更进一步的认证，对乌丸集团的调查还要加紧，并且一定要进行得更加隐秘。
宫本由美的人脉关系没得说，很快就打听到了墓地的位置，等黄昏别馆这边的事情结束后，就能过去看看。
现在他们需要集中精力专心应对组织接下来的一切动作。
长野县。
收到弟弟的遗物后，第二天请了半天假重回故地的诸伏高明正想踏上返程的路，就收到紧急通知，让他立刻返回，有突发事件。
异常紧急不容质疑的口吻，而且完全没有透露细节，这让他感到一丝古怪，恐怕这次行动非比寻常。于是一边启动了车，一边拨通了大和敢助的电话。
大和敢助现在心情并不怎么美妙，他躲在厕所里压着嗓子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上面突然召集了很多人，现在人还没集齐，所以还没公布情况，但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参加的大多数都是县里的擅长推理的精英警察。这次行动由搜查一课的课长亲自指挥，也就是之前昏迷了十七年，突然苏醒的黑田长官。”
诸伏高明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
等到人集齐之后，一头白发、右眼失明且右脸上遍布疤痕的搜查一课课长黑田兵卫宣布了此次的行动目标。
“我们接到消息，就在昨天晚上，曾经属于乌丸集团的黄昏别馆发生盗窃，不明团伙将别馆外墙破坏后带走了其中隐藏的大量黄金，现在黄金应该还在深山中，所以我们的任务是要在他们将其转移之前，找到黄金，拿下这伙贼人。”
黑田兵卫身边站立的一名中年男性警官将现场照片发放下来，大家相互传阅。
诸伏高明和大和敢助看着照片上的一片狼藉，都是眉头紧皱，其他人更是议论纷纷。
“这种程度不可能是一个晚上能做出来的吧？难道对方动用了大型器械？但如果这些被撬开的墙壁下面都藏着黄金，要想运走，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迹！”
这座山中没有河流，想要将这些黄金不留痕迹地带走，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别馆主人以及负责打扫城堡的女仆非常确定，在昨天傍晚离开的时候，别馆一切正常，今天早上八点她赶到的时候，就已经照片上的模样。”黑田兵卫说，“并且现场确实没有发现任何大型器械留下的压痕，不过初步调查发现，别馆四周的地面异常湿润。”
诸伏高明并没有在这些上质疑，他更关注的事另一个点：“究竟是谁报的警？”
如果是别馆现在的主人大上祝善，那么课长不可能特意强调这座别馆曾经属于乌丸集团。
乌丸集团啊……诸伏高明想到不久之前发生在东京的躁动，警视厅的人到现在还没忙完，因为涉及的各界名流和企业太多，所以还在拉扯较劲。
难道现在要轮到长野了？
黑田兵卫视线在诸伏高明身上停留了两秒，然后说：“报警方是乌丸集团，他们声称这些失窃的黄金是本就是乌丸集团所有。我们只需要找出黄金的下落，剩下黄金所有权的争夺，我们不参与。”
黑田兵卫把这些资料发下来，只是让他们先行了解一下，然后各自派发了任务。
一部分人在交通警的协助下守住山下的路口，严查过路车辆，另外的人和他一起亲自前往黄昏别馆做进一步调查，争取尽快找到失窃黄金的踪迹。
诸伏高明和大和敢助被分到的是寻找黄金的任务。
大和敢助坐上诸伏高明的车，两人跟随着大部队向黄昏别馆驶去。
大和敢助心情并不轻松：“你觉得是谁做的？”
“东京。”诸伏高明不假思索道。
“啊。”大和敢助遥望着目的地的山林，“希望这次别像东京一样夸张。”
就在这时，诸伏高明的手机铃声响起。他现在不方便看手机，示意大和敢助帮他拿出来，以他们两个的关系，没什么需要隐瞒的。
但大和敢助看完手机上的内容后面色怪异，诸伏高明终于反应过来，这封邮件大概刚好涉及到他不方便分享的秘密。
大和敢助嘴唇动了动，本想直接念给他听，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机屏幕转向好友：“你自己看吧。”
诸伏高明看了看前方的情况，谨慎地用眼角余光飞快扫过邮件内容。
【诸伏警官，请不要参与黄昏别馆的行动。】
发件人一栏同样是空白。
诸伏高明瞬间想到之前收到的有关甲斐玄人的那封邮件，难道这也是同一个人所为？
但为什么要阻止他？
大和敢助说：“我们现在可正在去黄昏别馆的路上。”
如果真有什么，这封邮件来得迟了。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又震了一下，手机屏幕上飞速闪过一张照片，诸伏高明眼睛瞪得滚圆，一时间竟然忘了控制手中的方向盘。
大和敢助发现他的走神，立马一把抓住开始偏移的方向盘，吼道：“你专心点，我可不想被你坑死！”
诸伏高明这才回神：“抱歉。”
那个人……怎么会……
大和敢助发现他失神的源头是手机上的新信息，也翻过来看了一眼，发现不仅没有新信息，就连之前收到的那封邮件也凭空消失。
靠！他们这是被监控了！
“究竟怎么了？”对方会这样做，恐怕是知道有自己在旁边，防着呢！换个说法就是，这是只有他这好友才能知晓的秘密。
“……”诸伏高明心乱如麻，但还是强自镇定说道，“我会找个机会退出，你要继续的话自己小心。”
对方既然会接连提醒，还发过来那样的照片，他怎么可能还反应不过来，恐怕乌丸集团和黄昏别馆背后牵扯到的就是景光卧底的地方，而且警方这次的队伍中，恐怕也暗中隐藏了那边的人。
他和景光长得很像，运气不好撞上认识景光的人，说不定景光的真实身份就会暴露，从而牵扯出一大片，包括那位零君。
他在察觉到这一点后就不打算继续参加，何况对方还给出了那样的照片。
那……是真的吗？还是说只是用来劝阻他的骗局？
大和敢助脸色臭得像死了三天的鱼：“你想要怎么退出，现在说不去只会更引人注目。”
诸伏高明淡淡地说：“只要受伤或者被迫失踪，就能名正言顺地从搜查队伍中离开。”
“啧！”大和敢助烦躁起来，这都叫什么事儿。
手机第三次震动起来，大和敢助没有先给诸伏高明，而是向他得意地一挑眉，自己先看起来。
诸伏高明由得他去，可惜这次估计没什么收获。
事情也正如他所料，大和敢助有些失望，因为这次并不是邮件，而是一张做好标记的地图。
“这个地方是……往别馆的路上，我们应该会经过这里，对面的要在这里做什么？”大和敢助在嘴里塞了根烟，但是没有点燃。
诸伏高明：“到了自会明了。”
山的高处，千手扉间站在树枝上，观察着山下排成长队经过的警方车辆，其中一辆红色的车引起了他的注意。
“就是这个。”千手扉间落到地面，双手结印，一股庞大的水流瞬间汇聚起来，如一条水龙，汹涌咆哮着从山上俯冲而下。
诸伏高明和大和敢助已经逐渐接近预定地点，正提着心准备应对将要到来的变故，突然这时山上传来轰隆隆的巨大声响。
这声音所有人都听到了，车上的人心惊不已，有的想要停下来查看情况，有的想要加速驶离这个区域。
但根本来不及，恐怖的水流夹杂着树木和泥土石块冲到跟前，瞬间撞翻迎头而来的一辆车，恐怖的浪头撞击到对面的山壁又被挡回来，以不可阻挡的姿态顺着中间的山路而下，将后面的车全部淹没在洪流中。
至少十数辆车被水冲得翻滚起来，一眨眼就瞧不见了，看得前面刚刚开过这个区域的人心惊胆战。
黑田兵卫的车在最前方，所以并没有遭到波及，在发现后方突发的事故后没敢停下，通知所有人先离开，确保已经留出一个足够安全啊的区域后，这才停下车回望。
“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同车的中年警官被震得喃喃自语，没有注意到黑田兵卫朝这边看了一眼。
诸伏高明看到汹涌而来的山洪时也没联想到那个发送邮件的神秘人身上，直到大和敢助骂了一句脏话。
“靠！不会让我们等的就是这个？要灭口的话手笔也太大了！”
没有给两人更多的时间，山洪撞过来的时候，车就像被另一辆车迎面撞上似的，狠狠一震，然后旋转翻滚！水从没有关严实的车窗中挤进来，只一瞬间两人就变成了落汤鸡，但这都还算好，车里的东西被甩出来，不可避免地砸在身上。
“你下次能不能再车里少放点东西！”被安全气囊顶住的大和敢助努力发出最后的声音。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被迫双手离开方向盘的诸伏高明终于也维持不住一贯的镇定。
两人现在的状况没办法进行任何自救，只能被绑在座位上听天由命。
希望这真的是人为，而不是自然产生的山洪……
千手扉间手搭在双眼上，时刻关注着路上的情况：“嗯，差不多了，再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第169章 一群落汤鸡
松山久幸这边也是半途才想起来长野县还有个绿川弘的兄长，诸伏高明。
如果组织那边让警方涉入此事，那诸伏高明说不定会参与行动，虽然不确定组织那边会出动的哪些成员，但绿川弘当年卧底的时候合作过的人应该也不少，一旦让人讲他和诸伏高明联系起来就是个大麻烦。
诸伏高明现在还没事，说明当初绿川弘身亡的时候并没有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而一旦让组织知晓曾经的叛徒苏格兰真名是名为诸伏景光的公安警察，那么他周遭的人都有可能受到牵连。
档案和资料可以被更改，但人的记忆不能。即使公安将诸伏景光以及降谷零的资料全部封锁，但见过他们的人依旧能认出来，再加上组织里还有一位千面魔女贝尔摩得，后果不堪设想，甚至会将降谷零同样牵扯进来。
安排两个关系要好的人进入同一个组织卧底的垃圾公安！
松山久幸让诺亚给诸伏高明提醒之后才知道他竟然也在队伍中，要避免被警方队伍中可能存在的组织成员注意到，他只能拜托千手扉间帮忙合情合理地将人“清理”出去。
扉间先生性格严谨认真，又当过一方势力的一把手，想必能够将事情办得漂漂亮亮。
松山久幸万万想不到地是，千手扉间确实将事情做得非常漂亮，是实实在在漂起来的那种漂亮，绝对没人能联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山洪的目的只是为了给一个人退出搜查行动提供完美的理由。
至于损失……抱歉，只要损失的不是自家，对千手扉间来说就等于没有损失。对于一个生长于战乱年代，并且死于战争的人，他的法律意识和道德底线都异常灵活。
松山久幸会考虑到不要伤及无辜，将损失降到最小，但那千手扉间不是，对他来说达成目的才是最优先的，其他方面可以视具体情况稍微退让。
千手扉间可以为自己人为后来者付出一切，但……仅限于得到他认同的自己人，对于被划归到这个圈子以外的人，都是可以利用算计的对象。并不是他真的本性冷血残酷，而是在那个年代，要保下自己人已经很艰难了，他无暇顾及、也无力顾及其他，对他人的每一分仁慈，或许都会在未来变成刺向自己的刀。
千手扉间没有千手柱间那样强大到能镇压一切的实力，只能竭尽心力用自己的方式，守护村子，守护一个未来。
警方的车队刚如山不久就被冲了个七零八落，前方的黑田兵卫确定这突如其来的水没有继续倾泻之后，才带着人返回救援，同时通知了其他部门。山里突发山洪，自然要进行专业调查，后续的搜寻是否要继续，也要根据调查结果而定。
被水冲得天旋地转的一群人终于在水慢慢退去之后打开车门爬出来。运气好，四个车轮着地的人还能直接解开安全带出来，顶多是手脚软一些，头晕一些。运气不好车四脚朝天，或者干脆就被其他车压住的，只能在狭窄的空间内先摆正自己的位置，再寻找可以突围的方向。
诸伏高明这边被重点照顾，当然不可能轻松，车直接瘪了，车窗全部破碎，车上都是被撞击后留下的凹痕。几个先挣脱出来的警员连忙跑过来帮忙，他们生怕人也跟着车一起没了，好在里面两个人虽然陷入昏迷，但人还是完好的。
不过驾驶位上的诸伏高明满脸是血，看起来就算没死也伤得不轻，需要赶紧送医院。
好在这时黑田兵卫也带人赶到，帮忙将人全部救出来，有伤的先上车送医院，剩下的立刻离开这片区域，以防第二次山洪的爆发。
大和敢助没受什么伤，虽然他们的车简直惨不忍睹，还呛了几口水，但总体还算好。诸伏高明头上的伤并不是在水里碰的，而是他自己抓住机会故意撞的，一方面能够以受伤的正当理由退出搜寻，另一方面还能用血挡一下脸，避免被认出来。
大和敢助趁人装晕的时候，把人手机顺走了，然后优哉游哉地目睹某个真敢怒不敢言的人被送走，然后自己跟着其他人一起，继续前往黄昏别馆。
其实他也在怀疑，这场山洪真的是发邮件过来的神秘人造成的吗？长野的这片山区确实有一个山头存在湖泊，但并不是这里，甚至都不是一个山头，水是怎么来的？总不可能是用水管滋的，这上面也没有开发出路来，能够运送水的大型车辆也上不去，如果真的是人为，他们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在没有说任务终止之前，调查就要继续，至于山洪，自然有其他的人来处理。
刚才被迫洗了个澡的人心里骂骂咧咧的，他们从头发都鞋子都在滴水，这里根本没地方可以更换衣物，还好现在天气已经暖和了，否则够他们吃一壶的。
队伍里另一个人也难得失去优雅地破口大骂。
琴酒安排好任务之后，波本因为身体原因，被安排了另外的身份，而贝尔摩得则混入警方队伍中，一方面能够配合安插进来的人掌握一手情报，同时还能暗中监控那个人。
对于这些安排进其他势力的卧底，别说琴酒，贝尔摩得本人也不怎么信任，谁知道他们有没有暗中背叛。
但贝尔摩得万万没想到，在她顶替一个不起眼的巡查部长进入警方队伍后，竟然会在进山的中途遭遇山洪。
她湿淋淋地看了眼湛蓝的天空，这种天气怎么可能有山洪，又不是暴雨季节，开什么玩笑！
贝尔摩得怀疑是那边做的，难道他们已经猜到了组织的意图，想要阻止这些警察进山？
但是也太早了吧，或许他们另有目的……
一行人狼狈地赶到黄昏别馆，把着急上火的大上祝善都吓了一跳。
他和千间降代来到别馆看见一地狼藉的时候，气得差点心脏停跳。盗窃者的手法比较粗暴，所以散落的砖石碎块间还掺杂着一些黄金的碎屑。他们看见这些立马就明白了，寻找许久的宝藏就隐藏在别馆的墙壁中，而他们竟然没有发现，还让人抢先一步将黄金带走。
根据墙壁上残留的痕迹来看，黄金铺满了别馆外墙和屋顶，只要想想就心潮澎湃，但……竟然被人抢先了！这是属于他们的黄金，竟然就这样失之交臂！
二人一时间失张失智，大上祝善目眦欲裂，喘着粗气，将所见的一切都砸了个粉碎。
千间降代比他更能沉住气，也更快恢复理智：“别馆这么多年都没出事，一定是有人走漏了消息。”
“是谁……究竟是谁……”大上祝善眼球上布满了血丝，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知道了，一定是他们，是受到邀请的人，他们解开了暗号，先一步来讲黄金取走了！”
关于黄金的宝藏，他们并不打算就此作罢，只要知道嫌疑人范围，就能一一排除，找到真正的作案人，而且他们也推断出，黄金现在一定还在山中的某个地方。
只要给他们一些时间……
但他们不想伸张，却有人帮他们通知了警方。得知报案人是乌丸集团之后，大上祝善更是怒上心头，但千间降代却立马警惕起来。
她清楚地知道，这些黄金属于四十年过世的大富豪乌丸莲耶的母亲，只是乌丸莲耶本人并没有找到，最后在去世之前召集了一批学者，想要找到宝藏，她的父亲就在其中。
后来父亲在寄回一封隐藏着暗号的信件之后再也没了消息，她经过调查才知道那批被召集的学者全部在这座别馆中遇害，或许是为着父亲的死亡，又或许是出于对宝藏的贪婪，这么多年以来，千间降代一直在试图解开这个暗号，但都以失败告终。
所以在两年前，她找到不怎么聪明又自以为是的大上祝善，拿下别馆的所有权，在找寻依旧无果之后，策划了这次的侦探大集合。
可以说，千间降代就是幕后之人，所以她远比大上祝善更加了解乌丸集团，立刻就察觉到了其中暗藏的阴谋，心生不安，并且迅速做出决定。
最早来探查情况的警察到场之后，她没说两句，就借口家里有事，先行下山离开。因为她并不是别馆所有人，年纪也大了，所以警方没有阻拦，大上祝善更不会。既然警方已经知道，那就只能尽快找到黄金，至于乌丸集团的意思等到黄金找到之后再说，大上祝善现在巴不得没人和自己争夺宝藏。
所以等到黑田兵卫带人来到山上的时候，现场除了一开始过来没有离开的警官，剩下的就是大上祝善，以及另一名金色头发自称侦探的男人。
黑田兵卫：……
降谷零：……
黑田兵卫神态自然地挪开视线，仿佛并不认识这位多出来的金发侦探似的，和大上祝善简单寒暄之后，就安排人手对现场进行仔细的调查。
好不容易和琴酒分开，刚给松山那边传了消息，还没来得及通知这边的降谷零有些心虚，他也没料到这位新长官会出现在这里。不过这位现在还在担任长野县搜查一课的课长，等到时机适合，才会调任东京。
没办法，一个萝卜一个坑，警视厅没有人腾出位置来，黑田兵卫在怎么也动不了，他这个级别的人员调动，可不像底层警员一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降谷零也抄着手在观察现场，因为他的身体问题，琴酒这次也没指望带着人在山里蹿，干脆将人放在这里自由发挥。
降谷零内心是拒绝的，他并不想和大量警察接触，万一遇上见过自己的人恐怕就满盘皆输了，但他没有理由拒绝。因为如果他不是卧底，这确实是最好的安排。
但这不妨碍降谷零觉得琴酒在针对自己，是他真的起疑了，还是在报复上次他戏弄了伏特加的事？
第170章 谁都别下山
不，琴酒应该不至于这么无聊。
降谷零收回胡思乱想，开始认真思考黄金的下落，因为即使不是出于组织的要求，他自己也非常好奇黄金是怎么消失不见的，简直就像一个奇迹的魔法。
山里突发的大水，琴酒等人自然也察觉到了，贝尔摩得和藏在警方队伍中的人都给他发了消息，有必要确认一下究竟是偶然的天灾还是人为。
考虑到有可能会遇到那个势力的人，琴酒先让两个所知不多的外围人员——俗称炮灰，前去查探。
现在警方还在黄昏别馆那边，没有进山展开大规模搜查，双方不用担心会撞上。
当那两个外围人员气喘吁吁顺着水迹来到源头时，发现什么都没有，没有河流湖泊，也没有运输过水造成的痕迹，仿佛那些水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他们反复检查了几遍，正想向琴酒回复消息，却在抬头间发现头顶的树枝上不知什么时候吊着两个人，吓得大叫一声，转头就跑。
琴酒左等右等，快要失去耐心，怀疑派过去的人是不是已经被干掉时，联络终于来了。
但这内容……
“你说发现两个人？”琴酒眉头紧皱。
对面详细描述了两个人的穿着和样貌，他们是在跑出去百来米勉强找回一点理智，想到琴酒的恐怖之处，这才壮着胆子返回，爬了半天的树，还摔下来两次，这才将人放下来。
琴酒越听越觉得熟悉，怎么有点像最先被带走的科恩和基尔，他们竟然还活着，又为什么会被突然放回来？难道是对方布下的陷阱？
如果是陷阱……
黄昏别馆的调查结果令人匪夷所思，无论是卸掉墙壁还是带走大量黄金，都一定会动用大型工具，但他们在现场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异常之处不是没有，比如整座别馆和地面凑残留着水迹，这能说明什么？盗窃团伙是用水刀将墙壁切开剥离黄金的？但这么大量的水从哪里来的？别馆里拉的水管吗？但别馆的用水量是正常的。
以及除了大块的墙壁边缘格外光滑之外，一些小碎块则有着敲打的痕迹，很明显他们使用了不止一种方法来拆墙，难道是水刀机器不够？
更奇特的是，他们还在大门旁边的几块碎石上发现了爪痕，印记非常清晰，他们怀疑这几块是被爪子硬生生扣下来的。
这又是什么玩意儿？生物？机械？金刚狼？
大和敢助用手在上面比了比，发现这个爪痕可以和人的手掌形状对上，疑惑更深了。
别馆外墙的砖石非常坚硬，人类不可能留下这样的痕迹，即使是善于挖掘的动物的爪子，也不可能在上面留下好几毫米深的坑洞，所以应该是机械。
但是把挖掘用的机械做成爪型又是什么爱好？
大和敢助身边的一名警员嘀嘀咕咕：“一定是金刚狼，改造人，手臂可以伸出钢铁利爪，还可以变形！”
另一个人说：“你怎么不说是高达呢！”
那人反驳：“这个形状的高达也太小了，所以我觉得改造人的可能性更高。哦！也有可能是机器人！”
大和敢助抽了抽嘴角，离这两人远了点。
经过调查，他们在别馆边上发现了几枚脚印，和像是被什么尖锐物体插过的坑洞，以及坑洞内侧附着的些许金粉。
没人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但作为唯一有可能指向黄金的线索，他们不能放弃。
黑田兵卫沉默片刻，正想安排人调查，突然收到上面的指示，因为专业的探查队因为一些情况无法很快到达，所以要求他立即带人前往山洪所在地查看情况，然后回报。
黑田兵卫不动声色地收起因为知道山里没信号，所以特意申请的卫星电话。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有蹊跷，从进山的山洪开始，到别馆的异样，甚至早上接触到这起案件的时候，他就察觉了，这里面牵涉的并不只是那个组织，还有另一个非常难缠的存在，而且和组织时敌对关系，否则他们不必通过乌丸集团报警，让警方插手。
要么是那个组织没有自信夺回黄金，要么是他们将警方牵扯进来打算达成某种目的。
而现在看来，警方似乎成为了对方的探路石。
呵！早知道就不带这破玩意儿或者扔了它，省得给上面那些蠢货发难的机会。
心里再怎么不满，这一趟也必须去，而且他打算亲自去。
黑田兵卫将人分成三路，一部分留在别馆，一部分沿路搜寻黄金，剩下的和他一起去调查山洪。
藏身树林的千手扉间见到来人竟然不是那个组织的成员，而是大批警察时，嗤笑一声：“还真是谨慎。”
既然是警察，那就暂时不用做什么了。他只是将一枚炸弹挪了挪，确保能被人“不经意”发现。
黑田兵卫和那两名组织成员一样，并没有发现山洪的由来，只是见到两个人，以及一些脚印。
这两人他都认识，电视台主持人水无怜奈，真是身份是组织代号成员基尔，以及组织狙击手科恩。
他从降谷君的情报中知晓了这两人在组织和另外一个势力的交锋中失踪，没想到人竟然没死，而且还出现在这里。
很好，看来参与的另一方身份已经明确了。
一部分人记录现场，另一部分人查看昏迷两人的情况，黑田兵卫在现场发现不少凌乱的脚印，这当然不是那个神秘势力做的，从痕迹可以推断出脚印主人的行动，他们应该也是来查看情况，大概率是组织成员。
太混乱了，黑田兵卫想报警，叫增援，他带的都是普通刑警，身上只有一把手枪，对上组织成员都够呛，还有些鉴识科等警员连枪都没有佩戴，遇上就是送人头。
基尔和科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直处于昏迷中，有人担心他们的情况，提出先将人送下山。
黑田兵卫没有反对，然后一个查看两人状况的警员突然尖叫一声，众人看过去，才发现昏迷的两人衣服中竟然各自塞着一只死去不知道多久的乌鸦，乌鸦身上还绑着一张字条。
【给予勇敢者的嘉奖。】
黑田兵卫身边的中年男警官看见这行字的时候手一抖，喉咙就像被人掐住似的。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贝尔摩得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她并没有这么惊讶，毕竟那个神秘势力的挑衅行为她已经亲眼见过了，论视觉冲击力，还是波本被戳得满身窟窿的样子比较震撼，但论气人程度，对先生来说，恐怕是远超上次。
贝尔摩得不太所谓，组织受挫也好，甚至就此消失说不定更好，那样她说不定反倒能迎来自由，无论那自由通向何方。
基尔和科恩看上去没什么外伤，但昏迷不醒的状态明显不正常，说不好是不是像波本一样被用了什么手段。
其他完全不知内情的警员议论纷纷，如果刚才还能勉强看做意外，现在就只有人为的可能性了。
今天真是一波三折，本来是为了调查黄金失窃案，结果先在山洪里洗了个澡，紧接着又发现奇怪的案件，待会儿不会还要发生什么吧？
不少人心中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黑田兵卫带人返回，还没走几步，突然有了新发现。看着从落叶堆中露出一个头的炸弹，他感到心累，希望支援早点到。
一个没有引爆的定时炸弹静静躺在落叶里，没有人敢贸然去触碰。黑田兵卫让其他人远离，自己上前观察了一下，从外表看应该是货真价实的，但在不知道引爆方式的情况下他也不敢碰，只能让人在周围几棵树上拉出隔离带，然后留下有炸弹的警示语，留待爆处的专业人员来处理。
琴酒那边也收到了贝尔摩得的传讯，确认两人就是失踪了一段时间的科恩和基尔。
人他们是肯定要带走的，但现在警方并不知道科恩和基尔的身份，所以他们这边暂时不用理会，先去医院躺着也没关系，眼下最重要的是黄金和那边，即使带回两人，两个昏迷不醒的人也只会拖后腿。
黑田兵卫想让普通警员离开，但又担心动作太大会引起怀疑，因为队伍中还有……所以只能作罢，借着送人下山的名义再次送走几名普通警员，剩下的他尽量安排留在黄昏别馆，然后带着人同样开始进山搜寻。
脚印和奇怪的孔洞并不是连续的，总是间隔几十米甚至上百米才会发现一处，这让追踪的警员们心惊肉跳。
“我们追的真的是人吗？”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
要不然脚步怎么会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而且这些痕迹似乎并不是偶然留下，倒更像是刻意引人上钩的诱饵，而他们就是那些寻着诱饵而去的猎物。
大和敢助在山中行走不便，拄着拐杖越走越火，最后他们几乎将这几片山都翻找了一遍，终于止步在一片植被茂盛的崖壁边。
“脚印一直延伸到这里。”他们看着眼前除了植物似乎什么都没有的崖壁。
黑田兵卫上前两步，拨开密集的枝叶，这后面竟然还有一个人高的洞穴，看样子是新开凿出来的，穴口边缘蹭上去一些金色。
黄金恐怕就藏在里面。
“找到了？”
有人兴奋地喊道。
有人的手指动了动。
山路边，戴着墨镜的高大男人收到消息后一声令下，早就安装好的炸弹轰然爆响，这条下山离开必经之路被炸毁，至少二十四小时内都不可能有车辆能够通过。
那些上山的警察，包括后面刚刚上去的支援，以及那个势力的人，都别想离开。
就在这时，山中另外几处竟然也传来爆炸声。
伏特加一愣，大哥有安排这么多地方吗？
琴酒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腾起烟雾的地方，除了他安排炸毁的下山路段方向，还有好几处同样发生了爆炸，稍微对比一下地图就能知道，那是所有通往黄金埋藏点的道路以及只有组织才知道的一条密道。
全部炸了。
就算组织找到黄金，也不可能迅速将其迅速运走，即使解决掉那些警察，路不通就是不通。
但这样一来对方也无法将黄金带走！
如果将一切摆到明面上，组织这边好歹还有乌丸集团能够运作一下，但那边呢？他们又要用什么方法合理地争取到这些宝藏？
难道黄金是假的，只是用来引他们上钩的诱饵？还是说那些家伙宁愿不要黄金，也要和组织做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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