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八年。
黑水河来了一群知青,从大城市里来的读书人,长得白净,身上都是香香的,引得大队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围观。
原主是大队长的小女儿,长得不说多好看,但在十里八村也算一个漂亮姑娘了。
原主有一个青梅竹马,在部队当兵,两人感情很好,家里已经给他们订了亲,只等竹马过年休假回来就结婚。
原主满怀期待等着竹马回来,却不知暗中有一条毒蛇已经盯上了她。
男人叫宁远,是六八年来到黑水河插队的知青,长着一张国字脸,是当下最受女孩子喜欢的男人长相。
宁远来到黑水河已经五年了,一直想办法回城,得知黑水河大队有一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有了这个名额,不仅不用留在村里干农活,还能去城里读书,毕业后也能端上铁饭碗。
于是,宁远就盯上了原主。
但原主心里有人,还定亲了,根本就不受他的勾引。
所以,宁远就算计了原主,伙同其他知青,将原主约到水塘边,再将原主推到水里,再由宁远下去救人,其他人负责将村民叫过来,分工明确,坐实了原主失去清白,只能嫁给宁远。
这样的招数,他们算计了很多人。
等原主嫁给宁远后,宁远就不断讨好原主的大队长父亲,想要得到工农兵大学的名额。
原主父亲自然看得出他的小心思,一直阻拦宁远回城,直到原主生下孩子后,才松了口。
在原主父亲看来,孩子也是绑住宁远的羁绊,不管他以后会不会抛弃原主,总不会对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顾吧?
毕竟虎毒不食子!
但原主和原主父亲都低估了宁远的狠心程度,宁远回城上大学后,除了前几年寄信回来要钱之外,此后是一点消息也不传回来。
原主倒是看得开,男人没了,她还能带着孩子嫁人。
只是三十年后,宁远再次找到原主和孩子,要求孩子给他养老。
孩子也是个白眼狼,觉得父亲是城里人,屁颠屁颠就跟着他走了。
直到原主死,也没再见过那个孩子,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
*
“张同志,我有话想对你说,你能跟我来一下吗?”
一个梳着双麻花辫的姑娘在张姗耳边轻声说道。
女孩叫江清,跟宁远是同乡,还是邻居,对宁远心生爱慕 ,但因为“配不上”宁远,为了让宁远过得好,配合宁远算计原主。
上辈子,江清成为了宁远的第四任妻子兼保姆。
“江同志,大家都在忙,你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张姗没有停下动作,继续干着手里的活计。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张同志,你就体谅体谅我吧。”
张姗心里翻了个白眼,她是体谅不了一点。
“我也想体谅你,但我还有那么多工,我妈去看我外甥女了,剩下的活我得干完,不然别想回家了。”
江清咬咬牙,“我叫知青院的男同志来帮忙,这样总可以了吧?”
“他们都干了三年的活了,我相信他们插秧的水平。”
那就来吧!
江清过去,找了宁远,几人凑在一起,不知道商量了什么,没一会儿都过来了。
看到他们都在自己的田里插秧,张姗直起腰板,将手里的秧苗塞到江清的手里,“辛苦你们了,我上去歇会儿,一会插好了叫我。”
张姗到岸上休息,时不时还要用嘴巴指挥知青们插秧,太阳越来越大,张姗带着草帽,将小脸遮挡住。
人多力量大,张姗分到的那块地很快就插满了,张姗将计分员叫过来,将满工分记在自己名下才放心。
以前的牛马只需要一杯咖啡,现在的牛马只需要一张大饼!
“江同志,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借一步说话。”
江清垂下眼眸,不敢看张姗的眼睛,害怕张姗看到她眼里的愤恨和不甘。
这样的乡巴佬凭什么能跟宁远哥结婚?
江清带着张姗到了一个水塘边上,水塘是一个长条状的,雨季蓄水,旱季可以灌溉水稻。
“现在没人了,你可以说了。”
张姗面对着江清,两人之间隔了不到一米的距离。
“宁远哥喜欢你,你喜欢宁远哥吗?”
“江同志,你有没有搞错?我已经订婚了,过年我未婚夫回来,我们就结婚了,你在说什么胡话?”
“你的意思是要不是你早有婚约,你就会跟宁远哥结婚?你是喜欢宁远哥的?”
“你要是刚刚在水田里插秧,让脑子也进了水,我不介意将你脑子里的水倒出来。”
“你就是喜欢宁远哥!没有一个人不喜欢宁远哥,你凭什么不喜欢宁远哥?”
宁远哥那么好,张姗她凭什么?
更让江清生气的是,张姗不喜欢宁远哥,却还能嫁给宁远哥,这真是太让她不甘心了!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我未婚夫比他好看十万倍,长得帅,还有能力,总比宁远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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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许你这么说我的宁远哥!”
江清伸手,推了张姗一下。
又想到她今天的目的,心一狠,又用力推了张姗,直接将张姗推到水塘里。
张姗眼疾手快,抓住了江清的手,也将她拉到水塘里。
她今天就要让江清知道,什么叫做穷山恶水出刁民!
他们黑水河的村民对他们客气,他们却敢蹬鼻子上脸,怕是好日子过腻歪了!
“啊!!”
这个大队叫黑水河,说明这里的水很多,还有一条大河,大队上的孩子就没有一个不会游泳的。
原主也是会水的,根本不存在掉到水塘里,还被半个旱鸭子救上岸的事。
水里有水草,张姗灵活走位,将江清拉到水草里,还脱了她的衣服裤子。
虽然有点缺德,但这是江清应得的!
江清根本就不会游泳,在浑浊的水里根本睁不开眼睛,还喝了一肚子的脏水。
为了给江清一个深刻的记忆,张姗将水里的水蛭都赶到江清身上。
又用水草做了一个陷阱。
做完这一切只不过花了一分钟。
等到宁远带着人过来,跳进水塘里救人时,张姗将水草一拉,将宁远往下拽,其他人见情况不对,也跟着跳下去,将宁远救上来。
而江清,因为在水里窒息时间太长,被人捞上来时,已经没了呼吸。
黑水河每年都会死几个人,这点并不奇怪。
六八年那年,知青们刚来,不听人劝,非要下河摸鱼,后来就没能活着回来。
前年也有个知青在河边洗衣服,衣服被水冲走了,伸手过去捞,也摔河里死掉了。
光知青都淹死了三四个,更别说当地的村民了。
“我家小妹呢?你们不是说我家小妹掉水塘里了吗?”
大队长没有第一时间关心宁远和江清等人,而是在水里找起了张姗。
张姗从角落里游了过去,憋气一躺,就被大队长找到了。
“快让开,快让开,张小妹找到了!”
大队长将张姗抱到岸上,膝盖往张姗胃部一顶,张姗顺势吐出了一口“污水”。
“爹!呜呜~~江知青她推我!她推了我!”
众人都义愤填膺的看着只穿短裤短衣躺在地上,没了气息的江清。
整个大队都是沾亲带故的,平日里虽然矛盾不断,但只要是自己人被欺负了,那一定是一致对外。
宁远几人也吓破了胆,都不敢出声。
大队长也生气,“报公安!”
“大队长,我们今年还要评选上进红旗大队,要是咱们……”
一个中年妇女小声说道,她是外村嫁进来的,对这个村归属感不强,只想要挣工分换粮食,给娘家的兄弟送去。
要是选不上红旗大队,她家分到的粮食就会少上十几斤,弟弟们就会少吃很多粮食,她实在心疼。
“你这个婆娘想什么呢?今天敢推张小妹,明天就敢推大宝二宝,你要是想让大宝二宝淹死,你就护着他们!”
大宝二宝可是她的命根子,女人立马摇头了。
其他人也不敢反对了,至于知青们?
他们是嫌疑对象,可没人会听他们的。
警察和知青办的人很快就到了,知青们一个一个被叫去问话,很快就水落石出了。
当张姗以为宁远几人会被送到农场去改造时,有人站出来为宁远顶罪了。
“你为我顶罪,这些钱都给你,我知道你妹妹得了重病,你家人都在农场,你的身份也不经查,你会知道怎么选择的吧?”
“好,你先将钱给我,并且写一份保证书,免得你反悔污蔑我。”
宁远这样诡计多端的人,他信不过。
宁远没二话,直接写了保证书,又将钱给了他。
这些钱是他辛辛苦苦赚来的,他也舍不得,但花钱消灾,只有舍才有得。
要是不找人顶罪,他进了农场,身上有了污点,他以后还能有什么出路?
九个知青,死了一个,发配农场一个,还剩下七个,被关了几天,教育了一顿就被放回来了。
“爹,他们以前是太清闲了,这回可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你放心,爹心里有数。”
宁远七人回来之后,被分配到最脏最累的活,以前搬个小板凳,坐在田里插秧,磨磨唧唧,一插就是一整天,动动手的事。
现在不仅要掏粪,还要搬石头,挖水沟,什么脏活累活都给他们干,累就算了,工分也不多。
宁远经过上次监狱一月游之后,就不再事事都找知青办评理了。
找人办事,得有东西,不是送钱就是送礼。
且,知青们能不能回城,命运都掌握在大队长的手里。
他们也不敢有小心思了。
今年的工农兵大学已经给了原主的三哥,因为村里出了事,往后两年的工农兵大学名额,都没有黑水河大队的份。
上辈子,那两个名额,一个给了宁远,一个给了宁远的好兄弟吴德。
两人一个是大队长的女婿,一个是大队会计的女婿,村里又没有合适的人选,不是他们又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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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顾征过年就回来,你跟大队那几个知青离远一点,他们不安好心,你一个女孩子,打不过,也跑不过,有事情就找爹,爹和大哥,让他们帮你出气。”
“好,三哥,你去了学校要好好读书,车到了,快走吧。”
张姗谢过三哥的好心,将人推上车,车走后,转头就看到了宁远。
“张同志,李华的事我感到很抱歉。”
李华,就是那个给宁远当替罪羊的男知青。
“没关系,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宁知青一样高风亮节,多的是卑鄙无耻、阴险狡诈、诡计多端、蝇营狗苟的小人,你不用为李华的事感到羞愧。”
张姗在骂李华,但宁远却觉得,这话是对他说的。
回到家,张姗就看到大队会计的女儿张婉,两人是堂姐妹,也是从小到大的闺蜜。
“我刚刚在路上遇到了吴德,他朝我打招呼了,你说他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有可能。”
上辈子吴德就是算计了张婉,成为了会计的女婿,拿到了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张婉跟原主一样,都被抛妻弃子了。
但原主运气比她好,还有一个能接盘的竹马。
张婉带着孩子嫁人,给人当后妈,当了一辈子的老妈子,吃力不讨好。
“这太吓人了,我爹一定会打断我的腿的!”
要说从前,她可能还会春心萌动一下,但现在张婉是想都不敢想了。
“那几个知青,特别是宁远和吴德,看咱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货物,让人十分不喜欢。”
她都想上去给他们两巴掌了。
但她爹不让她跟他们靠太近。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你想干什么?”张婉见张姗眼珠子一转,就知道她要干坏事。
“当然是钓鱼执法了,只有将他们摁住,咱们才不会整天提心吊胆的。”
顾征现在是副营长,已经有了随军的资格,她过年就结婚了,有可能离开黑水河,将宁远和吴德留在村里,实在是不安全。
“你说,我听你的!”
张姗凑近张婉耳边,说了自己的计划。
两人在房间里窃窃私语,两个小时之后,张婉才离开张姗家,回到自己家。
进门后,跟她爹也说了吴德的事,她爹将烟斗放门槛上,磕了磕。
“爹知道了,你以后上工,跟紧了人群,别落单了,要是吴德对你动手动脚,你就跑,跑不了就用石头砸他,再不行将拉他下河去,你从小水性就好,爹放心。”
至于弄死了人,他来摆平。
别以为他不知道,那个姓江的女知青是怎么死的。
张姗和张婉从小焦不离孟,水性是大队姑娘里最好的,在水下闭气三五分钟都不是问题。
三天后,张婉去山上采蘑菇,吴德收到消息,也悄悄跟在身后。
而张姗,跟在吴德的身后。
这里的山都是大块的石灰岩,地势陡峭,三人一个跟踪一个,穿梭在小道上。
张婉将吴德引到一个陡峭的小路上,精巧的避开设计的机关,又在地上横叉一根木棍。
吴德跟在后面,为了避开地上的木根,踩到一个光滑的石头上,脚底打滑,伸手想要抓手边的石头。
抓是抓住了。
但石头是松动的。
“不要,救命……”
连人带石头,一块滚到山涧里。
张婉和张姗伸出脑袋往下看。
张婉:“死了没?”
“不知道,下去看看。”
两人往下去,就看到吴德躺在石头缝里,山泉水从他身上流过,血水流了一地。
“救救……”
人还没死,睁着大眼正向她们求救。
“他说什么?”
张婉靠近了去听。
然后转头对着张姗说道:“他说他太痛苦了,让我们帮他。”
吴德的眼珠子瞪得更大了。
“这个算我的!”
然后,张姗就看到张婉拿起一个大石头,朝吴德的脑袋砸。
“不……”
吴德的脑袋又破了一个大洞,血水流得更欢快了。
张婉第一次对活人下手,还有些经验不足,下手没掌握好分寸,吴德也幸运的还吊着一口气。
飙升的肾上腺素让吴德一直保持清醒着,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张姗和张婉拦截河道,水位没过自己的身体,最后是脑袋。
不清楚吴德最后是怎么死的,是流血而亡还是被淹死的。
上辈子吴德尾随张婉进山,从背后将张婉推下山,他虽算计好了,张婉不会死,最多也只是断手断脚而已。
但张婉运气好,被一根树枝勾住,没完全摔下去。
好不容易从山林子里下来,就“偶遇”了吴德,两人在山里过了一夜,第二天才回家。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宁远几人。
孤男寡女在山上过了一夜,张婉只能嫁给吴德。
因为吴德跟张婉有了山里相遇的感情基础,对吴德十分信任,成功为吴德争取到了工农兵大学名额。
张婉孩子都没生,吴德就回城上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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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也是一去不回。
张姗和张婉背着昨天采好的蘑菇,直接回家了。
路上遇到下地回来的婶子,还将自己的蘑菇分给了她们一些。
直到,晚上知青院的人发现吴德不见了,都有些着急。
“这几天大家都累了,吴德说想进山里抓些野货回来给大家补一补,估计现在还在山里,现在太晚了,明天我们再去找人吧。”
宁远将不知情的人安抚后,就回房间睡觉了。
侧躺在床上,面对着墙壁,眼睛却一直没有闭上。
自从上次水塘事件后,他就不再相信知青院的其他人了。
只有吴德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还信任几分。
他答应帮吴德,同时也让吴德答应帮自己。
距离春节越来越近了,大队长的女儿快要结婚了,要是再不出手,他就没有机会了。
他倒不是没有想过换一个对象,比如会计的女儿张婉。
但张会计看着不是个好人,他从心里开始犯怵。
宁远的直觉是对的。
张婉的爹可是一个狠角色。
当年闹饥荒,黑水河水源丰富,粮食也多,够吃,村里来了很多土匪,抓人示威的时候,嘎了张会计的小脚老娘,他二话不说,掏出猎枪,将土匪们都杀光了。(那时候还是村,后来改大队)
他如今脚上还有很深的刀疤,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但一直稳坐会计的位子,还没人敢叫他瘸子。
第二天早上,宁远带着人在山脚下等吴德,等了许久都没见人回来。
当看到张婉和张姗背着背篓出来割猪草时,觉得坏了。
没找到人,宁远只能咬着牙往山上走。
说实话,他并不知道吴德打算在哪个地方算计张婉。
宁远在一个山涧里找到吴德的尸体,尸体已经被水泡发了,知青们只看了一眼,就吐了。
“宁同志,会不会是……”
“别胡说,吴德是自己不小心从山上摔下来的。”
因为上次的事,黑水河大队失去了两年的工农兵大学名额,要是再因为吴德的事闹起来,他们别说想回城了,就是想过些安生日子都不行。
之后,众人将吴德的尸体运回了大队,埋在江清的身边。
将吴德运出去后,宁远在附近东翻西找,都没有找到吴德被害的痕迹。
“真的是自己摔下来的?”
宁远还是不相信。
宁远想找到张姗或者张婉害死吴德的证据,然后拿去威胁大队长或者张会计,但事与愿违,他没有找到任何有益于他的东西。
“你们两个小丫头也太过胆大妄为了,要是被宁远那小子发现什么,你们就等着老子打断你们的腿。”
“放心吧,她们没留下痕迹。”
吴德尸体被搬回来的时候,他偷偷去山里看了,想着帮她们收尾,但没想到两个小丫头手段狠辣,办事周全,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自保可以,但以后注意了,特别是张姗,你以后可是军嫂,被人发现,顾家小子的前途就毁了。”
连小妹都不叫了,直呼大名,可见张会计的严肃。
“知道了,大伯。”
“知道了,爹。”
两人乖乖认错。
在春节前一个月,黑水河大队发生了一件大事,知青院的女知青上山采蘑菇,采到几朵有毒的蘑菇,知青们吃了毒蘑菇,产生了幻觉,拿着菜刀互砍,死来三人,重伤两人,其余人都是轻伤。
死的三个人中,有一个是宁远,原本他只是重伤,但大队的人赶过去时,张姗悄悄给他加重了伤势。
这件事闹得很大,重伤轻伤的养好了,都被送到农场改造了。
毕竟,活着的人都是凶手!
黑水河死来太多知青了,等知青们都送走后,公社和县里就不再安排知青到黑水河了。
但黑水河也是“无辜”的,公社给了他们一个工农兵大学名额作为补偿,张会计顺势送已经玩野了的张婉出去上学。
年底,顾征休假回来,跟张姗完婚。
二月,张姗跟着顾征随军。
张姗和张婉再次相见,已经是五年后了。
令张姗惊讶的是,张婉竟然成为了一名警察。
张姗:“……”
“我爹觉得我适合当警察。”张婉解释道。
“你怎么成为法医了呢?”
“我老公觉得我适合当法医。”
两人相视一笑。
这辈子,张姗跟顾征生育了一儿一女,退休后回到黑水河。
此时,黑水河已经建起了一座座小洋楼,张婉就住在张姗隔壁,两个小院紧挨在一起。
落日余晖,两个老太太坐在门口的水塘边上钓鱼,发丝都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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