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设计师登上t台之际,整个秀场的气氛到达了高潮,比起正式的秀场内容,也显得轻松愉悦。
chris举起香槟杯,在场设计师团队的工作人员、模特、经纪人以及来宾都在庆祝着这场秋装盛宴。
时装周背后的故事得以凸显。
彩带漫天落下,司琦和chris微笑着颔首告别,她独自领着谢苡夏归家,考虑到在爱彼迎上短租的房子在同一省区,母女俩不约而同都打算步行回去。
这条久负盛名的法国北部的塞纳河在夜色的笼罩中沉静,她们母女游经并不是历史久远的的亚历山大三世桥,而是这座链接法兰西学会和罗浮宫的艺术桥。
白色的冷灯光照在铁桥上,远处会形成一种蓝色静谧般的幽深。
“妈妈。”苡夏轻唤。
“我在。”
对于事件本身她认为没什么值得讲的,她只需要告诉她的小孩:“夏夏,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要记得,妈妈永远是你的后盾。”
穿过这座桥,她们步行大概半个小时,便抵达了公寓的住所。
公寓很新,巴黎的老城区因为种种限制,加之低碳组织的运动,有些地方是不能安装空调的,而这间公寓的两个房间都安装了空调,实属不易。
走进公寓长廊的那一刻,似有晃动的人影。
鉴于巴黎的治安,司琦及时将她的女儿拉至自己的身后。
楼顶的声控灯随着她们的脚步声倏地亮起,与其同时,却发觉徘徊在长廊良久的不是别人,而正是今天在机场就无视的那位前夫。
谢沉手中的拉杆箱倚靠在墙面上,他抬眼,声音沉稳:“是我。”
“爸爸,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
潜台词显而易见,但正在开门的女人却丝毫没有透露出请他进去坐坐的意思。
她甚至一只手在按动公寓密码锁的同时,另一只手有意为之遮挡。
而不愿走漏半点风声。
男人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但说话仍然维持着他一贯的慢条斯理:“香榭丽舍的四季酒店没了多余的房间。”
“我在这里并不认识别的人。”
司琦一手拉着苡夏进了公寓明亮的客厅,又安排夏夏先用浴室,支开她,最后绕了一圈,这才回过身来慢悠悠地问:“所以,你的意思是?”
视线在谢沉身上从上到下地打量。
“司琦,我想在你这里借宿两晚,等之后乔治五世四季酒店有了空出来的房间,我立即就搬走。”
而这期间,男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其站在门外,透过露出一丝的门缝传达出来的。
穿着面料高档、挺阔的西装的男人,十分违和地站在普通公寓的门外,女人对此爱答不理。
里面极简主义的白色光源下,女人正盘坐在沙发上。
没有任何放他进来的意思。
司琦仍旧是那个司琦,除了在恋爱期间追求自己的模样以外,她随时都可以任性妄为,不讲规则。
她的第一反应自然是:“难道是巴黎没有别的酒店了吗?”
就算发生在巴黎奥运会开幕当天,也不见得每家酒店都出现客满的情况。
“要不,”她打开电视,外放出嘈杂的法语播报声,“我们谢总就别这么讲究了?”
他扶了扶镜框,郑重其事地凝视着光源下的那张脸:“司琦,你明白我住不惯陌生的地方。”
“那你对我租的这种低端的公寓理应也不适应。”她几乎不留余地,直接拒绝了他的请求。
正是因为对谢沉漫长岁月的了解,司琦总怀疑他不过是以“借宿”的名义,实则怀揣着其他的野心。
“更何况,您不在乎您的名誉,”司琦赶人的意图并没有被打消,“我这样的离异女人,总该害怕别人说闲话的。”
“既然已经离婚,如果你真的已经放下……那让我暂住几晚,又有什么关系?”
谢沉站在黑暗里,渐渐与黑夜融为一体,她几乎已经看不见他的长相了,却还是因为身体的感官过分熟悉他说话的地方,他的薄唇轻启,“还是说,你默认我留下以后就会发生些什么?”
谢沉疯了。
他竟然敢在自己的公寓门外说这种丧尽天良的话,以往他虽然清冷、爱端着,但总不至于这么无耻。
司琦直接生气地合上了门。
猛然的撞击在男人的身上,却没有叫男人感到吃痛。
比起漫长的见不得她的岁月,这点痛,于谢沉而言,或许真不值一提。
……
“爸爸呢?”
母女之间一天以来的相处气氛难免因此受到波及。
“他大概是去找别的住所了吧,”司琦莞尔,“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情,和你无关。”
谢苡夏并不希望她的母亲做得这么绝,万一哪天她回头找爸爸的话,说不定父亲心中燃起报复的快感愈发强烈。
“妈妈,你还是别这样赶人了,就算离了婚,你们也还是朋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