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芘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掌上明珠 > 5、快活似神仙
    秦月灵没想到在这还能见到傅叙白,这对于她来说显然是个意外之喜。

    她上前一步,径直走到傅叙白面前,红唇微弯,打着招呼,“你今天也在这里吃饭?”

    按理说,傅叙白比她要大上几岁,秦月灵说话理当要更恭敬几分,可她性格跳脱,加上自来熟属性,不愿意跟傅叙白太过疏远,所以每次见面都格外熟络。

    男人轻微歪头,呼出唇间奶白色的烟雾气,淡淡应道:

    “嗯,跟朋友出来吃饭。”

    叶弘转头看着面前两个女孩儿,笑呵呵的对傅叙白说道:“这二位,你都认识?”

    傅叙白还没来得及应声,秦月灵就眸子带光的更凑近一步,“听说傅航快要过生日了。”

    傅航是傅叙白大哥的儿子,算是他的亲侄子,跟秦月灵等人年纪差不多大。

    傅叙白:“嗯。”

    秦月灵:“他提前就给了通知,说是让去家里面过生日宴,你那天在不在家?”

    秦月灵表现的明显,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是什么想法。

    叶弘倚靠在门框边上,要笑不笑的听着二人说话。

    他旁边那姑娘,跟他差不多是一样的角色,都是旁听的,而且那姑娘杵在边上,格外安静。

    今日在这边偶遇秦月灵,也是傅叙白没想到的事情。

    一般能遇到秦月灵的场合,傅叙白都尽量不去。

    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儿,要是认真起来,还是挺缠人的。

    傅叙白不喜欢她,不想给她机会,也不想让她凭空有什么希望。

    可偏偏秦月灵是个反应迟钝的,纵使傅叙白对她反应平淡,也架不住她一腔热情。

    所以听秦月灵这么说,傅叙白也只是薄唇轻启,回她:

    “不在,那天要去外地开会。”

    话音落下,秦月灵面上难掩失落,“好吧,本来以为你也在的话,那样可能会热闹一点。”

    不过转念一想,若是傅叙白那天在家,也肯定不会跟他们这帮小辈玩在一起。

    而且,听说傅航跟傅叙白的关系并不是特别好。

    这二人仅是有着血缘关系,私下斗争的厉害,有些事情还被江城人悄悄讨论许久。

    傅航虽然是家中大哥的长子,可是没什么本事,从国外留学回来之后,心比天高,妄图把家中大半产业都划到自己手底下,可惜他没那个手段本事,父亲也是畏畏缩缩,完全敌不过傅叙白的本领,所以一直都在傅叙白的眼色下过日子。

    傅航心里面一直不服气,整天盯着自己的那个小公司,经济效益也是一天比一天差。

    傅叙白视线淡淡落在旁边那人身上。

    她漆黑瞳仁一眨不眨的往这边看来,对于他们的谈话内容听的倒也认真。

    “我那天不在,你们随便玩。”说完,他指尖随意地弹动了下烟灰,顺便偏头问旁边的岑慕,“你们今天一起出来吃饭?”

    岑慕点头,“对,刚吃完,正准备要走。”

    秦月灵:“本来我哥也在的,但是他临时有事,就先走了。”

    傅叙白唇角微弯,“算是约会?”

    秦月灵:“对,只不过多了一个我来当做电灯泡,如果我不在,今天送她回家的人,应该就是我哥了。”

    岑慕清了下嗓子,“你应该还要跟朋友继续忙,我们就先不打扰了。”

    傅叙白:“司机就在外面,用不用送你们?”

    “不用。”岑慕回答的快速,“我自己有车。”

    傅叙白浅淡地应了声,手掌搭在门板上,微微侧身,对旁边的叶弘说道:“不是要去卫生间?”

    叶弘单手握拳,掩在唇前咳嗽了一声,“对,我跟你一起去。”

    待二人离开房间门口,再回头往刚才那地方看,那两个姑娘都已经离开了。

    叶弘这才开口调侃,“秦姑娘对你还真是痴心一片啊。”

    傅叙白顿在原地,把烟头捻灭在垃圾桶里面,“你刚才看戏看够了?”

    叶弘:“啧,怎么能这么说话,我可是你最好的兄弟,而且江城喜欢你的女孩儿那么多,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不过我可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这个秦月灵可不是什么小白兔,听说性格泼辣,你小心被她缠上甩也甩不掉。”

    傅叙白:“还是先关心下自己,听说你过段时间要去相亲了。”

    叶弘:“相亲这种事情没什么大不了,反正来来去去就都是圈子里面这些人,就算是跟不喜欢的人结婚,也能逢场作戏一辈子。”

    “心态很好。”傅叙白轻拍他肩膀,“要是能一辈子保持,也不错。”

    叶弘问他:“刚才站在旁边的那位是?”

    傅叙白:“岑家的女儿,岑慕。”

    叶弘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只是之前没见过。

    “原来是她。”

    傅叙白:“嗯。”

    叶弘:“秦玉明的未婚妻?”

    傅叙白睨他。

    叶弘:“还挺低调的,很少在一些场合上见到她。”

    傅叙白:“她跟秦月灵性格不一样。”

    叶弘:“你们二人很熟?”

    傅叙白:“只是见过几次。”

    “是吗。”叶弘松了松领口领带,“我看你一出门就跟她打招呼,中间还往人家那看了两眼,该不会是——”

    他尾音拉长,故意钓人胃口。

    傅叙白眼尾上扬,知道他接下来嘴里面没什么好话,懒散开口,“是什么?”

    叶弘早就听说岑家的那女儿长相清婉柔美,是江城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就连秦月灵这样秀气漂亮的长相,在她身旁都被衬托着落了俗。

    叶弘用男人的思维很简单的去揣测了傅叙白。

    “你是不是见色起意。”

    傅叙白扯唇嗤笑。

    “不至于。”

    叶弘:“那你刚才是……”

    傅叙白冷淡打断他说话,“礼貌罢了。”

    说完,他语气还冰冷几分,“看来是喝的还不够醉,一会儿旁人再灌你,别来找我。”

    叶弘没想到三言两语这傅叙白就生了气,赶忙说着好话告饶。

    等他从卫生间里面出来之后,洗了洗手,整个人也清醒不少。

    他刚才那话说的的确不太对。

    岑家姑娘就算是长的再漂亮话,那也是别人的未婚妻了。

    傅叙白还不至于沦落到觊觎别人的未婚妻。

    他刚才说的那话,的确不合适。

    所以他进了包厢之后,自罚了一杯酒,算是赔礼道歉了。

    傅叙白也没跟他计较,只是让他少喝,一会儿顺便让司机送他回家。

    ……

    ……

    走到餐厅大门口。

    岑慕偏头看了眼秦月灵。

    由于刚才偶遇了自己的心上人,她此刻脸颊还是红扑扑的,像是少女怀春,心思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她刚才提到傅航,岑慕有点印象。

    这个傅航,性格有些古怪,而且跟秦月明也不是很对付,听说是年纪小的时候,两个人因为喜欢的女孩儿有过嫌隙,从那之后关系就僵硬了,江城的人都知道他们二人是面和心不和。

    这次他生日,竟然还邀请了秦月灵,岑慕便好奇问道:

    “你真的要去他生日宴?”

    秦月灵回道:“去啊,他都主动邀请了,我也不好不给面子。”

    岑慕:“那你哥呢?”

    秦月灵:“他应该是不去的,那天好像是有事儿,顶多就是让我带份礼物过去。”

    这话还是挺合理的。

    岑慕点头,“好,我知道了。”

    她跟傅航不算是特别熟,所以并未把这件事情太放在心上。

    但她没成想,傅航这生日宴竟然能与她扯上关系。

    岑华最近跟傅叙白走动的还算是频繁,知道他侄子生日,所以特意派岑慕过去送份礼。

    岑慕本来不愿意去,但岑华却道:

    “你们是同龄人,送份礼物没什么要紧,若是我去了,那才是给那小子面子了,你去了无非是人情往来罢了,这是做给傅叙白看的,而且你们都是一个圈子的朋友,多走动也是好事。”

    岑慕也没再反抗解释,备好礼物,便准备去往傅家。

    岑华之后还补充了一句,“听说秦玉明这次没去,你是他的未婚妻,也算是替他出席了。”

    岑慕这次不乐意了,“我跟他又没结婚,凭什么我来代替他,我代替的是岑家,不是他秦家。”

    岑华也没想到岑慕反应会这么大,怔愣几秒之后,又匆忙点头,“好好好,你说得对。”

    岑慕在自己的书房内挑了份礼物,联系司机在门口等她,这才准备出门。

    到了傅家,岑慕正好撞到刚从跑车上下来的秦月灵。

    秦月灵停下车,挺意外的打量了眼岑慕,“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呢。”

    岑慕撇唇,“我也以为不会。”

    秦月灵看出来她是被家里面派出来参加生日宴的,熟络地挽住岑慕手臂,“不过就是出来吃个饭玩玩罢了,何必苦大仇深的,开心点。”

    岑慕停顿两秒,问她:“苦大仇深?”

    “是的。”秦月灵笑着道,“你现在满脸都写着‘我不想来’几个大字。”

    岑慕:“……”

    秦月灵:“话说之前那个傅航没招惹过你吧?”

    岑慕:“接触不多。”

    秦月灵:“我想也是,你是岑家的大小姐,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随便欺负你。”

    虽然秦玉明跟傅航关系不好,不过秦月灵倒是没在意那么多,偶尔也能跟傅航等人出来吃吃饭唱唱k,算是很字面意义上的狐朋狗友。

    待走进傅家别墅,秦月灵抬头忍不住唏嘘一声。

    “还真是财大气粗。”

    傅家是江城名流之首,傅叙白坐到掌权人身份之后又不断扩大自己的商业版图,成为当下身价最炙手可热的未婚男士。

    别墅连带巨大庭院,装修风格大气斐然,寸土寸金的透露着奢侈且纸醉金迷的味道。

    秦月灵自认为她对傅叙白的喜欢不是特别庸俗的那种。

    她喜欢傅叙白,不仅是因为这男人有钱帅气还多金,还因为傅叙白身上总有一股旁人没有的气质。

    就连他的品味,都如此与她契合。

    听说傅家这庭院别墅之前装修过一次,还是傅叙白亲手设计的,所以这装修品味才如此不俗。

    这男人无论从里到外,还是从头到脚,都格外令人着迷。

    若是她真的能嫁给傅叙白,肯定也会给秦家带来巨大的利益,这是喜上加喜的事情。

    唯一遗憾的是,今日傅叙白不在,否则便可以与他多聊一阵了。

    待二人走进大厅内,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傅航正坐在沙发上跟好友喝酒,见岑慕和秦月灵走过来,唇角轻勾,“看来今日我的面子还真的是足,岑大小姐竟然也大驾光临了。”

    岑慕忽略他的阴阳怪气,把手中礼物递给他,“生日快乐。”

    傅航接过她手中的礼物,不甚在意的掂量了下,然后不正经地笑了笑,“谢了。”

    说完,他就把礼物放到那堆礼物山上,继续跟身旁好友聊天。

    岑慕不在意他如何对待自己送出去的礼物,反正送给他,就是他的了。

    而且,送给他的那幅画也不是什么珍藏货,也就是噱头好听,没什么特别收藏价值,估计像傅航这种纨绔子弟也看不出来什么名堂。

    岑慕暗戳戳藏了些小心机。

    好东西至少要送给懂品味的人,若是送给这种狗屁不通的,才是真的浪费。

    傅航终究是顾忌岑家面子的,也没有冷待了岑慕。

    他把岑慕让到沙发最中间,对自己身边的几个好友介绍道:

    “这位就是秦玉明的未婚妻,岑慕。”

    他说话的时候,指尖还夹着烟,身上混合着酒精味道,有些难闻。

    岑慕鼻子微动,不太适应的挪动下身子,试图离他远上一些。

    傅航没看出来端倪,笑呵呵道:

    “其实我一直觉得,秦玉明若是配岑大小姐,还真的有点配不上。”

    岑慕没反驳这话,倒是让旁边的秦月灵听见了。

    秦月灵虽然没说话,视线却是有些不爽地瞪过来。

    她想着,回去定要把这番话学给哥哥听,这个傅航,仗着傅家有钱有势,说话做事未免也太不过脑子了。

    而且他也没什么本事,无非是仰仗他叔叔罢了。

    再怎么说,她秦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他今天这么说她哥哥,也是在打她的脸。

    可秦月灵也无奈,傅航一直都是这样纨绔不羁的性子,把谁都不放在心里面,若是真的与他置气,可能会得不偿失。

    后来大厅内人也逐渐多了起来,秦月灵跟几个熟识的人聊得越来越开心,划拳喝酒玩游戏,简直乐在其中。

    其实她还挺喜欢这种无忧无虑的日子,最起码不用去考虑什么家族使命,父母期待,整个人完全放松的沉浸在酒精香烟里,快活似神仙。

    岑慕往她那边看过去的时候,就发现秦月灵在抽烟。

    她纤细的指间夹着一根烟,正靠在沙发上吞云吐雾,迷雾一般的烟气遮掩住了她那张漂亮跋扈的脸蛋。

    秦月灵有烟瘾,只不过一般都是背着她哥抽。

    在她哥面前,她一向还挺乖的,不敢暴露自己有烟瘾这事儿。

    她哥要是知道了,估计家里面人也都会知道,到时候她又要完蛋,所以秦月灵索性伪装到底。

    但她在岑慕面前没装,因为按照她对岑慕的了解,她不觉得岑慕是那种喜欢打小报告的人。

    岑慕观察着秦月灵脸上的表情,估摸着她应该是喝醉了。

    她脸颊绯红,笑容也频繁,心情很不错,一看就是玩开心了。

    岑慕一开始也就瞥过去几次,但后来就看不到秦月灵身影了。

    她左右看了眼,都没看到秦月灵。

    虽然秦月灵跟她没什么关系,但好歹也是秦玉明的妹妹,在这种场合,她总要担心下她的安全。

    刚才跟她一起玩的那几个公子哥,看起来年纪都不大,心思不知正不正,但总缠在秦月灵身边,看上去不像是有好念头。

    岑慕低头拿出手机,给秦月灵发着消息,问她:

    【你在哪儿?】

    她这时候早就从傅航那一堆人里面走出来了,改坐在一个偏僻的安静角落里面。

    那边烟雾缭绕的,熏得人脑袋疼,她还不如一个人在这里消停会儿。

    她这消息发过去两分钟后,手机震动起来。

    岑慕低头一看,看见秦月灵给自己回了消息。

    秦月灵:【我在三楼房间休息。】

    岑慕:【身体不舒服?】

    秦月灵:【喝多了。】

    岑慕犹豫几下:【用不用我去看看你?】

    半分钟后。

    秦月灵:【三楼长廊尽头,左手边房间。】

    岑慕放下手机,准备去三楼看看秦月灵到底醉的怎么样了。

    要是秦月灵真的在这出什么事儿,她也没法跟家里面人交代。

    岑慕到了三楼,径直走到长廊尽头左手边房间。

    房间门没锁,虚掩着一条缝。

    岑慕敲了敲门,试探性问道:

    “秦月灵?”

    里面没人应答。

    岑慕便推开了门。

    门推开,里面一片漆黑。

    屋内很大,窗帘紧闭的闭合着。

    岑慕看不到屋内的陈设,下意识的想打开手机屏幕,照亮屋内。

    她翻转手机,往屋内看了眼,脚步缓慢的移动着。

    然而,她刚前进没几步,身后便突然传来异样。

    修长有力的手掌横亘在她脖颈前,锋利闪光的刀刃危险地抵着她,似乎再微微用力,就可以毫不留情地割破她的大动脉。

    岑慕惊地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一声。

    温热平淡的呼吸喷薄在她耳垂处,声音嘶哑低沉:

    “未经主人允许就随意进入别人的房间——”

    他似是游刃有余的猎人,熟练的操控着手中的工具,刀尖轻佻散漫地抬了抬她下巴,质问道:

    “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