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裸睡吗?
“看来我们分开这几年,你形成了很多新的习惯。”谢舒毓两手平放身侧,站起来是棵竹子,躺下去是根竹竿。
总之一个字,直。
“人都是会变的,书上说了,大部分人体细胞更新时间为1年,最长约是6-7年,还是你们杂志社出的书呢,你不知道哇?”温晚头头是道。
“那你肯定不是小碗了,我认识的小碗只看网络小说,从不看科学杂志。”
谢舒毓动动肩膀,假装要把她往外推,“你是谁?立即从我家小碗身上离开!”
温晚不走,甚至抱得更紧,“人家跟你讲科学,你跟人家讲玄学,就会耍赖皮,哼——”
温晚确实不喜欢看科学杂志,她们家人文化素养都一般,更喜欢赚钱,但跟谢舒毓在一起久了,难免受其影响。
起初,只是个自娱自乐的小游戏,一本杂志几十甚至上百幅插图,温晚热衷于寻找谢舒毓亲手所绘,并根据数量大致推断出她一周工作量,甚至可以通过专栏版块的大小,分析她在杂志社的受重视程度。
后来又忍不住想,跟谢舒毓合作的撰稿编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平时怎么跟她交流呢,她们会如何讨论工作呢。于是愈发好奇,她画下那些图案时眼睛所看到,心中所体会到的一切。
那些知识,就不知不觉储存在脑海。
生命的宇宙,细胞不断死亡,也不断繁衍,爱意跟随人体神秘而伟大的再生,隐秘前行,混合在血液中流淌全身,驱动四肢,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这个疲惫的夜,终于落下帷幕。
整晚无梦,直至天明,一场罕见的深度睡眠。早上十点,谢舒毓睁开眼睛,转过脸,通过窗帘漏出的一线微光,望向身边人。
她眉眼浓密,量感十足,朦胧的光线模糊部分锐利边界,显得过分乖巧,不由让人产生些非分之想——或许可以偷亲一下。
谢舒毓当然不会那么做,她只敢在梦里横行无忌、逞凶作恶。
寂静的空间,电子提示音格外响亮,温晚不满哼哼,被窝里翻了个身,拿屁股撞人。
谢舒毓早就习以为常,抓起手机解锁查看,是左叶,问她们醒了没。
[中午一起吃饭,然后开车过去。]谢舒毓回复。
[睡得好吗?]左叶又问。
这人当然不可能只关心她睡眠质量,谢舒毓复制粘贴。
[睡得好吗?]
[angrysex]
左叶消息后面跟了几个羞羞表情。
谢舒毓翻了个白眼。
[滚出中国。]
[和解式的性,愤怒式的性,激烈的性。]
[你再给我装。]
挺嘚瑟。
[并不关心!]
谢舒毓丢开手机。
起床,洗漱,谢舒毓叫醒温晚,等她整理完毕,衣柜里找了个书包,把她护肤品啊,牙刷啊,充电宝啊这些都带上。
换鞋出门,家门口一束亮眼的黄玫瑰。
“是他偷偷放的!”温晚举手投降,“我没收,我肯定没收。”
“那谁知道。”和解归和解,谢舒毓心里还是不舒服。
温晚弯腰抱起花束,谢舒毓目光锁定,她解释,“拿到楼下去丢。”
撇开人不说,花很美,花瓣也还新鲜,谢舒毓有些不忍心,但也绝不允许它进入温晚的房子。
抱着花束下楼,也是寸,左叶和许徽音竟然来了,不知怎么混过门禁系统,楼下跟几个小孩玩跳绳。
温晚心里说声“完了”,左叶眼当然不瞎,丢开跳绳跑过来,“什么情况,哪里来的花。”
“别人送的呗。”谢舒毓笑一声,“总不能是天上掉的。”
“是不是你在群里说的那男的?”左叶问。
许徽音说“那肯定啊”,“不然还有谁,总不能是前妻姐吧。”
“可那男的怎么知道你家住址。”左叶又问。
“应酬吧。”许徽音迅速接:“上次不就说应酬到很晚,稍微有点绅士风度额,都会把人送到家。”
她俩一唱一和,串出一条完整的故事线,谢舒毓心中诸多疑惑得到解答。
温晚真无语,这是在她身上安监控了?
“那你俩昨晚肯定吵架。”
左叶开始笑,特别幸灾乐祸,凑近了看人,“吵了吵了,眼睛都肿了,还哭了。”
“滚一边去。”温晚推她一把。
“哎呦!”左叶也不生气,像发现新大陆,两眼放光,“这可不得了,相当不得了!”
“行了。”谢舒毓让她别说了。
玩跳绳那几个小姑娘凑过来看热闹,谢舒毓顺手把花送给她们,她们好高兴,几人拆了包装蹲在地上分,说要拿回家泡花瓣澡,还有人说送给妈妈。
人是人,花是花,花花有了好归宿,谢舒毓心情稍微好了点。
小区附近吃早午饭,既然都让左叶猜出来了,温晚也不瞒着,大致说了下事情经过,让姐妹们给她出主意。
案例比较典型,情况也不复杂,只是温晚不愿直说。
“人家没说追我,我连拒绝都拒绝不了,他说当朋友,我可以说不交男性朋友,可你们别忘了,他是我上司。”
吃的炒菜,中午人多,免不了要等。谢舒毓给四个人倒了茶,左叶手掌搓膝盖,“确实有点难搞,一个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就怕惹毛了,工作上给你穿小鞋,那才恶心。”
“其实也简单。”许徽音说:“让他知道你其实是喜欢女生,自然就知难而退。”
谢舒毓没参与,支着耳朵在旁边听,温晚不时瞟她一眼,看她脸色。
四人对坐,左叶盯着面前这两人,“我有个主意。”
三人侧目,等她下一句。
左叶双手撑在桌沿,凑近小声说:“咱下午不是要去庄园,你干脆把他也叫过来,当着她面,找个女人打啵,让他看见,他心里不就清楚了。”
这什么破主意!谢舒毓问:“跟谁打啵?”
“你呗。”左叶端起茶杯,低头瞧一眼又放下。
许徽音重新把茶杯放她面前,逼着她喝,“不行我俩也愿意帮忙。”
“你俩?”谢舒毓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三个人一起亲?”
左叶不情不愿喝了半杯茶,“你也想参与啊。”
“我参与个毛线!”谢舒毓不知道她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你胡言乱语也分分情况好不好。”
“是你太矜持了。”左叶摊手,“都是好朋友,碰碰嘴巴而已,这个忙我们愿意帮。”
谢舒毓说不行,坚决不行,另想办法。
温晚杵那听了半天,“其实我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