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安瞧着皇上这是不高兴了,心里不禁暗暗骂道:那个不长眼的!
脚步轻轻出去合上门,随手招来一个太监,“这是怎么回事?!”
那小太监为难地看了眼外面,这才回话。
“兵部侍郎林大人状告慕容将军教女无方呢。”
九安听闻这话,呸了一声,“这林大人也是够折腾的,人慕容将军此时正在边关浴血奋战呢,跟京城八竿子打不着。他倒好,一个教女无方把慕容将军告到了陛下跟前!”
“这……这着实不怪林大人,公公有所不知,今儿个下午慕容四小姐把人林大小姐推下水去了,这水里多冰啊,直接把人林大小姐弄得高烧不退,昏迷不醒了。”
九安呦了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
小太监看他不发话,又说了句,“这林大人也是怪可怜的。”
九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严肃道:“那可不,林大小姐的命金贵着呢,毕竟半只脚踏入皇家了!”
“你且候着,我这就进去禀告陛下。”
帝摆手让乐倌们停下,坐正了身子,问道:“何事!”
九安垂着头,一字不落地说了,帝嗤笑一声,“这后院的事竟也闹到朕这儿来了!”
“可不是呢,这慕容四小姐着实也太没规矩体统了,竟犯下这等事!”
“罢了,让他进来吧。”
林烨哭的眼泪鼻涕肆意横流,九安简直不忍直视。
“微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爱卿平身,呦,爱卿今日怎么如此伤心?!”
林烨听闻这话,语气更是悲痛了。
“陛下明鉴,定南将军府四小姐心思歹毒,嚣张跋扈,竟把老臣女儿推入湖中,老臣女儿现在都还昏迷不醒啊!”
帝讶异了一下,“哦?竟有此事?九安,速速派太医前往林府为林大小姐诊治!”
“谢陛下,还请陛下严惩此慕容将军教女无方!”
“话虽如此,可这……慕容爱卿常年戍守边疆……”
林太医早就知道帝必是这样的说辞,诚恳地说道:“微臣明白陛下的意思,慕容将军戍守边疆多年着实辛苦,可这也不能作为教女无方的借口啊!”
“不是微臣妄言,慕容大小姐不守规矩,慕容四小姐嚣张跋扈在京中广有流传,诸如此类种种传出去,陛下威严何在啊!”
帝听到慕容大小姐脸色便黑了,婚前失仪,陷害庶妹,推人下水,这一桩桩,这一件件,慕容将军府最近的事儿可真不少。
“那依爱卿所言,该如何办?”
“臣恳请陛下召回慕容将军。”
此言一出,帝和九安的表情都变了。
林烨低着头半天,听帝并未反驳,忙添油加醋。
“臣接到边关文书,慕容振涉嫌与敌国将领勾结,致使我军大败。”
帝的手抖动了几分,幸好龙袍广袖宽大,倒也不至于让人看出异常。
于是乎,只好沉吟半晌,面露疲色,“林爱卿辛苦了,此事朕一定会彻查,给林爱卿一个交代。九安,扶朕更衣!”
林烨知道这件事肯定要让帝斟酌几天,达到了目的便乖乖告退了。
待林烨的身影出了回廊,帝才端正神色,“太子呢?!有好几日不见他了!”
“太子……太子近几日在流松别院呢。”
“流松别院?去那作甚?”
流松别院本就是他划拨在太子名下的一小桩别院,从未听太子去过,是以他也没放在心上。
“这太子殿下的事老奴便不知道了。”
九安耷拉着脑袋,恭谨地回话,太子殿下的事他哪敢置喙。原先瞧着殿下对那慕容二姑娘有点意思,后面又没了声响。这次慕容二姑娘在流松别院,殿下又巴巴赶过去。
唉,他到底是老了,这年轻人的事儿真是搞不懂。
“你代朕传个话,让他赶紧过来见朕。”
林烨心满意足回了府,才刚进门,管家急急迎了上来。
“老爷,你可总算回来了,夫人一时气急昏过去了。”
林烨心陡然漏掉一拍,忙追问道:“大小姐呢?”
管家愁眉苦脸把事情说了,林烨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么严重呢!
管家看他急得慌了神,忙试着劝道:“不如发贴示广寻名医吧,看能不能救回大小姐。”
林烨如梦初醒,到了句可行,便失魂落魄进了书房。
淑妃听到这个消息,笑得花枝乱颤。
“这慕容四小姐这举动真真是称了本宫的心,这下子林初萱昏迷不醒,慕容诗冉这狐媚子有了这些污点还想嫁进皇家,那也是白日做梦了!”
茭白端了燕窝放下,恭谨地接着说道:“可不是么,娘娘这下可以宽心了。”
淑妃坐直身子,想了半柱香,“茭白,你去库房里取些上等的补品送去林家,就说是本宫的意思。”
“是。”
“另外,看好清王,别让慕容诗冉这个小贱人和清王私下见面。”
慕容寂雪听到这事的时候高兴得多吃了两碗饭,慕容诗冉这次的麻烦可不小。
次日用过早膳,她依旧扮作随从跟随顾南浔去了永宁侯府。
“你什么时候和芸香郡主这么熟了?竟然答应了你的邀约。”
慕容寂雪支着脑袋歪头打量他,顾南浔白了她一眼,“你还是留着脑袋想想怎么拿到晨昏草吧!”
出乎慕容寂雪的意料,芸香郡主竟然对他们格外热情,竟还请了身边的贴身丫鬟咚香在门口相迎。
“顾阁主,请。郡主已经等候多时了。”
到了花园,大丽花开得娇艳欲滴,更神奇的是常见的大丽花为黄色,而这院中竟然还有白渐紫色和浅粉色。
瞥见她看直了眼,芸香郡主颇为自豪道:“这些都是本郡主着人亲自嫁接培育出来的新品种。”
顾南浔不由喟叹道:“郡主真是惊才绝艳,无人能及。原来这大丽花可是从尧邦传过来的,当时不少大臣都惊艳不已,尧邦使臣当时可为这事羞辱了我们好一顿呢,直言我们国朝物质匮乏,不及尧邦,枉为一大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