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玉六神无措、紧张得双手发颤。
她眉头紧锁,目光微微涣散,颓然地倒在了沙发上。
到现在,她都难以置信,不过两个星期的短短时间内,纪检委的人就已经查到她这儿了。
要知道,霍焱扬转给她的那笔巨额存款,都存在瑞士银行呢。
其他的资产,就算被查封,她也不心疼,只要那笔钱稳妥就好。
而且,之前,焱扬跟她说,那笔钱都有纳税证明,就算他以后不幸真被抓,那笔钱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是专门留给她的养老钱。
想到这儿,古玉顿时心安不少。
不过,霍焱扬到底得罪了谁?好端端的怎就被人给举报了呢?霍家怎么连个律师都不请?这不明显是想让他把牢底坐穿吗?难不成是霍筵霆?
可就算是他,霍老爷子,也得同意才行。
毕竟,焱扬也是他的儿子,怎能坐视不理?
古玉百思不得其解,实在是想不通。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去救他!
她望向空空如也的别墅,心内焦急万分,过了今晚,这里也会被收回。
她强撑着身子,走到落地窗前,逐一打电话。
有的人见是她打的,直接挂断;有的婉转表达,老公已退休,没法跟上边通气,实在无能为力;还有的,直接冷言冷语地嘲讽一番。
最后,气得古玉把电话扔在了沙发上。
可真是,树倒猢狲散。
没出事之前,一个个姐姐长,姐姐短的。
出了事,她就如瘟疫,一个个全都躲着她走!
古玉想了想,拿着包包,命司机开向郁府,现在能救焱扬的也就只有郁振南了。
霍家是不可能了,她也拉不下脸去求自己的儿子。
而且,以郁慕那性格,不用想,肯定没戏。
说不定,他还会劝自己,趁机和焱扬离婚。
古玉的眸光里闪现一抹希望之光,她不自觉地开始期盼,再次见到郁振南。
半小时后,司机载着古玉到了郁府。
古玉从车里下去,却只见,哪还有人住,不到三个月的光景,这里已杂草丛生。
她攥紧了手里的包,心内了然,像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她重返车内,冲司机道,“去监狱。”
执着的爱,换不回任何的对等回应,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府宅,就像是一个笑话。
古玉闭上眼,情不自禁的流下泪,随即又被她快速抹去。
青春一去不复返,她爱的人,怕是永远都不会再看他一眼。
这么多年,她都活在自己编制的梦里,梦醒了,她也老了。
过了半小时,车子停在云城监狱门口。
古玉收拾好烦乱的心绪,推门下车。
由透明特殊材质制成的玻璃窗隔开两个世界,一个自由,一个束缚。
许是见她到,他很诧异,霍焱扬竟站在门口痴痴地望向她,眼神里有她无法诠释的内容。
古玉激动的站起身,刚要敲窗户,就遭到狱警的一记眼神警告。
她只好坐下,拿起一旁的电话。
霍焱扬的心情有点复杂,他未料到,此时,古玉还会来探望他。
虽说,他很期盼她的到来,可毕竟,他深知,这个女人从来就没爱过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包括当年,他使了下作的手段,令她有了骨肉。
急切的眼神望向他,霍焱扬这才拿起了电话。
“焱扬,我想把你救出来!”
霍焱扬一听这话,立时皱眉,“别胡闹,你哪来的钱!”
古玉瞅了瞅他,霍焱扬立刻反应过来,“不行,那笔钱是留给你的,不能动。至于我,你不用担心,很快就会有人来保释我。”
古玉疑惑,刚要开口继续问,但探视时间已到。
她不得不放下电话,忧心忡忡地望向他走远的背影。
有人来保释他?会是霍老爷子派来的人吗?
可听他说的语气,感觉又不像,那到底会是谁?
古玉直觉霍焱扬有事瞒她,她突然顿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古玉前脚刚走,一辆奢华的豪车便停在了监狱门口。
半小时后,一身西装笔挺的霍焱扬,钻入车内。
副驾上的老者阖着眼,沉沉道,“焱扬,这就是不听我话的下场。”
霍焱扬根本没将老者的话放在心上,嗤笑声,“哦?那您又为何突然改了注意?”
牧沉扭头,就瞧见那张和雁竹极为相似的脸。
也正是这张惊人相似的脸,才没有引起霍震轩的怀疑。
也正是这张令他着魔的脸,才会又让他改了主意。
毕竟,他是雁竹和自己的亲生骨肉,哪怕这么多年,他的确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可暗地里,他真的没少帮他。
只是,牧沉等了几天,也不见霍家有人出面,难不成霍震轩已经发现了?
想到这儿,他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心内甚是得意万分。
霍震轩呀,霍震轩,养了快小半辈子的儿子,竟不是亲生的,就问你,这种滋味可好受?
霍焱扬坐在后排,就听前排传来一阵诡异的笑。
他知道,这个充满了恶趣味的亲爹,又要使坏了。
只不过,究竟是谁背叛了他?
锐利的眸望向窗外,霍焱扬的眼角划出一道狠厉的光。
随即,一份资料就被扔在了他的脚下。
“不是好奇,谁在背后捅你一刀吗?”
霍焱扬回过头,弯腰拾起地上的资料。
“看吧,看了会有惊喜。”
霍焱扬懒得理睬他的冷嘲热讽,不过当他看完后,他的确大吃一惊!
好个霍筵轩,居然是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这么多年真是养了头白眼狼!
“怎么样,爸爸当年就劝你,不要随便领养孩子,你不听。
到头来,被狠狠捅了一刀。不是自己亲生的,怎么都不行,这回你相信爸爸说的话了吧。”
霍焱扬没吭声,但他知道,就算是亲生的儿子,郁慕也不会再认他这个亲爹了。
“还有那个女人,爸爸真是想不通,一个戏子,也能把你勾得魂都没了?居然,还给了她那么一大笔钱,焱扬,你是不是疯了!”
霍焱扬倏地抬眸,语气冷硬,“你不许动她!”
牧沉摇摇头,感慨道,“这痴情的劲儿,倒很像我。放心,现在风声这么紧,哪能随便就动手。
估计,霍筵霆那小子已经生疑,近期我们要低调行事。”
车内又恢复了安静,开到半路,豪车换成了一辆雪佛兰suv,调转个方向,驶离原有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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