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怎么办事的,不是让你把那老家伙的魂魄带回来吗!现在呢?都是废物。”
酒店走廊靠里的最后一间房传来一声低斥。
其中被训的男人沉默的垂着脑袋,不敢反驳,战战兢兢两手紧贴裤缝。
骂完之后男人依旧生气,猛然甩了一巴掌落在那人侧脸,眯着眼,阴森的气息流露出来。
“滚出去,自己领罚。”
那人瞳孔一震,眼底浸满了恐惧。
但又生不出半点忤逆,躬身回道,“是。”
而后退出房间。
“哼,竹桑君的手下办事能力可要好好提高一下啊。”
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开腔,说着夏语,明嘲暗讽。
竹桑布满青短胡茬的下巴微抬,挑了一眼,生涩的和他对话。
“古马上就要上位了,老东西那里肯定是守卫森严,他的家族亦非等闲,能把魂魄抽出来就不错了。”
顿了一瞬,半是嘲弄,“马修先生既然选择与我们合作,处境地位我们都是平等的,更何况现在是我方在出力,您只不过在坐享其成。”
马修一看竹桑显然是想将怒气撒在他的身上,不遑多让,直起身,高挺的个子紧压竹桑一头。
假笑堆在面上,笑意不达眼底,“竹桑君何必这么大火气,我们遇上夏国何时成功过,习惯就好。”
因为另一位候选人是他们的人,这是一个秘密,大秘密。
“竹桑君,你可要找到他的魂魄,这样我们才有更大的把握。”
马修的态度算不上和蔼。
竹桑看了他一眼,并不言语,但马修知道他听进心里了。
侵晨,地面经历过大雨的洗礼,湿漉漉的泛着亮。
“二少爷,您这么早就回来了!”门岗的守卫看到古溪炀的车,率先打了个招呼。
古溪炀轻点头,示意了一下门岗。
一路畅通进入宅院后楼,古建渊老爷子和老太太住在后楼。
封姌坐在后座,车窗未曾落下,直至下车,才露了脸。
此时只有早起进进出出的佣人看见了,问候了一声。
多年的习惯,主家的事他们从不多嘴。
也就没人去做那多嘴之人。
封钰没有跟过来,小家伙起不来,在家赖床。
昨天还兴致勃勃的说要过来,早上喊他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
封姌也就让他和姬乖乖留下了。
古溪炀开车带着封姌,两个人一大早就赶到了。
封姌跟随古溪炀进入后宅的大门,不经意间扫过一侧的小花圃,瞳仁顿了一秒,转眼恢复正常。
紧接着就是古溪炀的话语,“姌姌,你别紧张,我知道这次带你来很仓促,但是你放心我家里人都很温柔的,我等下……”
“行了,你想太多,今天就是来看看老爷子的情况,你不该说的别说。”
看古溪炀根本是想直接跟家里人坦白的样子,封姌立马打断,免得等会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弄的彼此尴尬。
何况两人现在的关系称得上是朋友,而非其他。
她对古溪炀的感觉多少是有的,毕竟像古溪炀这样的男子在她的时代也未从见过的绝资。
目前中意的是那张脸而已。
古溪炀耸耸肩,俊颜上多了丝了然,他就知道还需努力啊!
古老爷子身上插着各种仪器维持着生命特征。
老太太被丁可岚拉到另一处卧室,婆媳俩一起睡,是怕老太太念着古老爷子,伤心过度,照顾不好自己。
丁可岚准备休息几天陪慰着。
此刻,古溪炀悄声打开房门,除了老爷子外,还有两名护工在时刻关注老爷子的情况。
听到动静,探身一瞧,正是古二少。
两人立马起身问了声好。
古溪炀尽量压低声音,“爷爷身体稳定吗?”
一人代表回答,“回二少,老爷子身体机能都正常,没出什么情况。”
侧了一眼依旧躺在床上的老人,绷直了唇线。
古溪炀磨挲着指尖,“知道了,你们下去休整一下,我在这看会儿。”
两人听话的离开了。
待房门闭合的声音响起,站立不动的封姌,动起身来。
走向古老爷子的床头,老人的样貌步入封姌眼中。
即便是躺在床上,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
又浓又黑的眉毛,微微下陷的眼窝,脸上还有一些皱纹,看着很是严肃。
但面相上又是一个仁慈,正直铁面的老人,是个长寿之相。
封姌不会救一个命定之人,既然老爷子命不该此绝,她看着古溪炀的面子自会出手。
幽深的眸子透过玻璃窗,望向进门时看见的小花圃。
弯唇,声音清悦,“古溪炀,要现在招魂附体呢,还是等抓到幕后之人呢?”
一切交给古溪炀抉择,封姌不会替他做决定。
前后不过两秒,古溪炀屈指,眉梢一扬,轻吐两个字。
“现在。”
幕后黑手他总会抓到,和老爷子相比,他不在乎那个早晚。
封姌一偏头,慢条斯理,“那么,便如你所愿。”
伸出指尖触及老爷子眉心,轻轻一划,一缕黑气从眉心飘出。
封姌随后一抓,直接泯灭。
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工具箱,从中取出三炷香,一根红线,一根黑色蜡烛,还有一颗黑色透明玻璃珠子。
三炷香和黑色蜡烛无火自燃,脱离封姌的手掌,分别一前一后悬浮在古老爷子的头尾。
“这颗珠子给你,拿着它在门前的小花圃绕上一圈,再回来。”
古溪炀瞠目,不禁猜想,“爷爷的魂魄在花圃?”
得到的回答,“是”。
古溪炀哪里还呆的下去,接过封姌手中的珠子,闪身出了房间。
不过五分钟,古溪炀便折身返回,气息微喘。
“爷爷的魂魄跟回来了吗?”
把珠子递到封姌白嫩的掌心。
“回来了,我需要你的一滴血。”
封姌不等古溪炀回答,抓起他的食指。
只觉一丝刺痒,古溪炀的指尖冒出一滴血。
封姌让珠子吸收干净,整个珠子变得血红。
抬眸,淡声说道,“你去守在门口,别让人打扰,很快你爷爷就会醒的。”
古溪炀点头,邪魅的面庞上一本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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