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莲公司开张那天,邀请了金苗根夫妇、水镜嫂以及其他亲朋好友。大家都一起来祝贺赵金莲在事业上的又一次转变突破,并祝贺她公司取得成功。赵金莲在县城一家大酒店宴请了大家,并对亲朋好友的祝贺表示了感谢,就这样公司总算已经成立并开始了它新的运营。
公司的名称叫云海县金欣物资建材有限公司,赵金莲是法定代表人兼任公司总经理,赵欣为业务经理,赵金苹为出纳。公司另外招聘了两位工人作为公司职员,公司有两个门店房和一个紧挨门店的露天仓库,仓库面积大约有五百平,用来堆放钢材,门面房主要是叠放水泥。开业当天,店里只有赵金苹和两个员工留守。公司在开业头三天就打出广告:开业当天凡前来购买钢材的每吨优惠五十元,凡购买水泥的每包优惠0.20元。虽然看上去优惠幅度不大,但凡经营过建材生意的老板都知道,这个优惠幅度已经是相当大的了。因为,经营下去,利润也没有优惠的幅度大了。赵金莲之所以采取这么大优惠幅度是想让客户知道,现在,在我们城关,又有一家建材公司在开始经营营业了,优惠幅度大就会起广告效应,另一个原因那就是赵金莲为准备公司开业,储备了许多原材料,这些原材料当然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赵金莲大部分材料都是通过金苗根的公司帮及采购,金苗根公司赊欠了一部分债给赵金莲,赵金莲也从多渠道借到不少钱来补充公司资金。她想通过开业优惠三天的活动回收一笔资金用于还债。
开张当天,金欣物资建材公司卖出去一百三十多吨钢材,盯出去五百吨水泥,回收资金五十多万元。第二天,赵金莲就让许瑞荣一起过来公司帮忙,赵金莲用大部分资金归还金苗根公司的货款,一小部分还私人借贷。公司搬运装卸是承包给一家劳务公司的,因此,钢材水泥这些搬运体力活都是由这家公司指派来的工人来完成。赵金苹有生以来都没有见过如此多的现金,她很是激动又很是担忧,一方面怕自己收到假币;另一方面,这些收拢来的资金就被她临时锁在自己的抽屉里面,害得她心里发慌,连上卫生间都不敢去,就怕别人偷窃去。赵金莲被赵金苹的担忧提醒警醒,也觉得这样存放大量现金确实有很大漏洞,必须马上改正过来,他今天让许瑞荣过来帮忙,就是委托姐夫给她去商店买一只保险柜过来。
赵金苹又向赵金莲去要验钞机,赵金莲就让许瑞荣一并去买了。这些事情解决了,赵金苹心里的包袱也就放下来了。赵欣暂时还是做赵金莲的搭档,赵金莲因为钢材由金苗根公司直接提供少了不少奔波,现在,赵金莲和赵欣专心做水泥采购,开业当天就订下了五百吨水泥的业务必须尽快落实进货渠道,如果向其他公司调借,赵金莲自己算了一笔账,这五百吨水泥不但不赚钱还得亏损几千元钱,因此,必须自己想办法找门路。她手上已经拿到了两家水泥厂的地址,赵金莲和赵欣立即出发,她要与水泥厂直接挂钩,最好是能够取得水泥厂直销经营许可证,代理水泥厂在当地的总代理业务。当然赵金莲的野心最大,单凭自己现在的能力和水平,别说能说服水泥厂给你分配一点点销量可能都是奢望。赵金莲心里实在没有这个底,她从来都没有做过这个方面的生意,业务水平和营销手段都是一片空白。
赵金莲首先去一家名叫赛金龙水泥厂的地方,这是本省一家规模中等的水泥生产企业,以专门生产建筑水泥为主要产品的公司。标号不算高,但在当地名气却很大,赵金莲知道这家企业产品供不应求,以现在的情况,她只能前往试探一下,心里实在没底。她也听做水泥的老板说过,这家公司从生产科长到员工个个都很难打交道,供销科的人就更不必说有多牛逼了,一般的人找他们连厂门都不让进,有多少人都想打开销售渠道这扇门,由于搞不定他们而放弃。赵金莲后悔自己雄心勃勃,太过于激动,不该只顾扩大业务量而不去考虑自己公司的承受能力。盲目扩大规模就会给公司发展埋下隐患。这些对于赵金莲来说又怎么会懂得,赵金莲自认为自己能力不错,只要自己肯干肯作出决定,生意门路可以一边干一边摸索着前进。
金苗根公司没有告诉赵金莲他们为什么不做水泥生意的原因。一方面,生意人什么生意可以做什么生意不可以做谁都不能一锤定音,每个做生意的人都有自己的特长和喜好,自己也需要做出选择。金苗根公司之所以不做水泥生意是因为有朋友在他准备立项做什么生意为主的时候就告诉过他,最好别去涉及水泥业务,朋友告诉他,水泥生意风险大,损耗多,利润又不高,而且工作量还特别大,且又特别脏。要想经营水泥业务还需要租用封闭的仓库来储备。水泥是有保质期的,如果过了几个月没有销售出去,那么就需要雇人工去对水泥进行翻转催松的工作。否则,一旦水泥产生结块现象,那么,水泥就算报废了。
赵金莲可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虽然一开始就觉得水泥生意虽然利润微薄,但水泥是靠销量来赚钱的。再说,水泥企业最大的优势是水泥厂家还可以赊欠一部分货款,对于一家资金紧张的公司来说,这业务具有巨大的发展空间和潜质,赵金莲是看到了水泥业务的这些优点,她认为别的公司不愿意做这样的生意,就是怕脏和麻烦。
赵欣对于小姨这样的决定也有微词,但又不敢当面说出来。今天跟小姨过水泥厂来本来就有一点不痛快,都快近下午下班时间了,赵金莲依然没有说服门卫老头子放他们进去。赵欣就对姨说:“姨,何必呢,咱们又不是就靠这一家子过日子,咱们回去吧,我可受不了这份窝囊气被一个门卫老头子欺负。
“赵欣,你可别打退堂鼓,你不知道,这水泥厂对我们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就算我们跪求他们,我今天也要把厂里的领导等到。”
赵欣不敢再多嘴,一个知道小姨做事的坚韧性,一个也懂得小姨的苦衷,他不能再在此事上给自己的姨妈添乱。
下班的工人陆陆续续从厂门口出来,赵金莲就站在门口一个劲地拦住别人问:“请问一下,您是不是厂里的领导,我找他有事。”
工人们于是就朝他们讥笑起来:“不是,不是,你们这样问能问到什么时候,我们厂领导从上到下,少说也不下一百来号人,我们又不知道你们要找什么层次的领导,是班长?组长?还是科长?处长?是车间主任还是分管厂长?再上面有厂长书记,再说,就算这些领导还要分出正副,你们连哪个部门什么职务姓名都没有搞懂,我们可怎么帮你们找。”
“我找生产科长。”赵金莲肯定地说。
“哦!我们生产科也分四个科,你找哪个科,姓什么总该知道的吧?”
赵金莲又被工人问住了,就不再向工人们打听,但她任性的性格不会轻易认输,赵金莲依然微笑着站在厂门口不愿离开。
“小姨,要不,咱们先回旅社去,明天再过来吧,我看今天咱们也问不出个事情来了。”
“赵欣,咱们办事不能半途而废,要有耐心,这点苦算不得什么,你如果累了,你就先回去,姨在这里再候候,说不定就把厂领导候着了。”
“小姨,他们都说了,厂里的领导大大小小有一百来号人,咱们怎么找,这管用吗?万一找到一个没用的人,把咱们给坑了怎么办?”
“赵欣,不会的,就算找到一个没用的领导,咱们今天也算是收获,你想啊,在这里能够当上领导的人会是无能之辈?”
“小姨,那可说不准,我不相信在这里当领导的个个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人,难道就没有一个是走后门进来的。”
“这个当然有,但我相信自己的运气不会这么差。不过,赵欣,你有这样的想法,这也说明你已经成长起来了。”
“小姨,看那个人,衣着打扮光鲜亮丽,想必是坐办公室的人,咱们上去问他一下吧。”赵欣眼尖,看见一个男子从厂门口出来,就拉赵金莲迎上去。
“您好!请问您是不是这厂里的领导?”赵金莲礼貌地拦在这个刚迈出大门口的男子。
那男子怔了一下,马上就笑着说:”哦!你找谁,有事吗?”
“我找您厂领导。”赵金莲赶紧说。
“找我们厂哪个领导,什么部门的。”那男子和声说:“姑娘,我们厂可不是一般单位,你不把部门说清楚,这人海茫茫是找不到人的。”
“我就是要找像您这样的领导,平易近人,没有官架子的好领导。”赵金莲说。
“哈哈,你这小姑娘还挺有意思的,我算什么领导,说吧,你现在需要找我们什么部门,说不定,我还替你指引一下。”
“那太好啦,我今天就找您先聊聊吧,反正,在此之前,我谁也不认识,第一个遇见您也算是缘分吧。”
“小姑娘,就凭你这一份执着,我今天可以同你多聊一会儿,说吧,你想聊什么?”
“您可别急,您总得先告诉我您怎么称呼,然后我才能与您说话从容一点。”
“我姓赵,姑娘你就叫我老赵吧。”
“天那,这也太巧了点吧,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子,那行,我就叫您赵叔吧,我叫赵金莲。”
“哦!你也姓赵,这真是机缘巧合,行,你就叫我赵叔吧。”
“赵叔,您一定也看出来了,我是做建材小生意的,刚入行,没有什么经验和资源人脉。”
“小赵,我是看出来了,你小小年纪野心可不小啊。”老赵大笑了起来。
“赵叔可别取笑我了,我一个小女子,哪里有什么野心,只不过不想闲在家里。”
“小赵,看得出,你也想做这水泥行业生意,叔认为这生意现在可不好做。”
“赵叔,您是水泥厂里的领导,怎么说这生意不好做了呢?”
“小赵姑娘,你是不知道,这行业水很深,你现在还没有涉及,我就想劝你别来趟这趟浑水。”
“赵叔,我听别人说这生意确实有点难做,但我也了解过,这主要的原因是烦和累,只要自己肯吃苦就可以做了。”
“这只不过是一个极小的方面罢了,在我认为,姑娘家还是不要做这样的生意为好。”
“赵叔,您这话说服不了我,男人会干的事,我都会干,男人干不了的事,我也能干。”
“哦!小赵姑娘,你勇气可嘉,但是,做买卖可不是光有勇气就能成功的,方方面面的事情可复杂得很哪。”
“赵叔,咱们先找个饭店边吃边聊怎么样?”
“下次吧,我今天晚上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我就不陪你聊了。不过,我可以告诉您我本人在厂综合科工作,有什么事,你隔天找我就是,好在综合科里就只有我姓赵,很好找的。”老赵与赵金莲扬扬手走了。
赵金莲没有约到老赵并不像赵欣那么心灰意冷。在去旅馆的路上,赵欣一个劲地对小姨妈说:“小姨,我们回去吧,呆下去恐怕也是浪费时间,这人虽然姓赵,就凭这一点,难道您就会相信他能够帮助到我们,我听说这厂子里的人都是鬼精鬼精的,弄不好我们还会被他们骗了。”
赵金莲笑着说:“赵欣,你别灰心,万事开头难,我们不去努力,又怎么能知道这件事就没有希望了呢?”
“小姨,我可真没有信心,现在走也没有什么损失,等到我们陷进去,想退都来不及了。”
“赵欣,别说了,这件事我自有打算,你就等结果吧。”
赵欣见说不服姨妈,也就只好不再反对了。
赵金莲与赵欣两人一连守在水泥厂好几天都没有遇见老赵。仿佛老赵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赵欣于是又开始满腹牢骚起来。赵金莲知道赵欣不耐烦了,干脆就让赵欣先回公司去,赵金莲自己一个人继续蹲守下去。
又过去了三天时间,老赵依然不见踪影。赵金莲自己都有些心虚起来:这老赵是怎么搞的,这几天行踪怎么会如此飘忽不定呢,难道真如赵欣所言的那样,希望十分渺茫了。
赵金莲不敢往下想象,自己寻思,好歹这次已经呆了这么长时间,就再等一天吧,如果明天还是无法找到老赵,后天就回去,从此就不再做这一块生意了。
赵金莲自嘲这是“出师未捷身先死”,罢了,罢了,回去专心做钢材生意吧。
日落西山,有浪费了一个美好的一天。
赵金莲从水泥厂门口目送陆陆续续走出厂门口回家的人,一种无助失望的**写满在脸上。
算了吧,不再等待下去了,回去是对的,总不能一直这样死守在这里。想必自己与这个厂无缘吧。
赵金莲失望地往回走,路上行人已经稀少起来了。华灯初上,街上的行道树的树影就仿佛是一个个魔鬼,正在张牙舞爪地扑向赵金莲,赵金莲不禁打了个寒噤,浑身发抖起来。
“小赵,是你吗?好久不见了。”
这声音似乎有点生疏。赵金莲回过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就继续往前走。
“赵金莲,你好大的架子呀,我在同你打招呼呢,怎么不认识我了吗?”
“赵叔,真的是您呀,我这几天找您找得好辛苦呀。”赵金莲转喜道:“我哪敢有什么架子,赵叔可真误会我了。看见您,我怕高兴还来不及呢。”
“小赵啊,业务谈得怎么样了,还顺利吗?”
“赵叔,咱们找个吃饭的地方坐下来,边吃边谈好吗?”
“好啊,小赵,我正好也准备找地方吃饭,这最好不过的了。”
“赵叔,这几天您在忙什么,我怎么没有看到您来上班?”
“这几天我出差去了,我不知道你在找我,否则,我会安排别人来招待你的呀。”老赵听金莲一说完,就爽快地笑起来。
“赵叔,亏您还敢笑起来,您不知道,这几天我可是心急火燎的。”赵金莲不满地白了老赵一眼,似乎很生气。
“别生气了,赵姑娘,上次没有帮到你,不是还有下一次吗。好吧,你明天早点来厂门口等我,我给你批一些指导价水泥就是,不过,量不会太大,毕竟,你也知道,我们厂的产品供不应求。”
“这是真的吗?赵叔,这太令我感动了,不管是多是少,我都太高兴了。”
“你这次带了多少款子过来,我们厂可是一分钱也不能赊欠的。”老赵也认真地说。
“这个我知道,我肯定是付全款的,赵叔,就给我十车吧?”
“十车?你就带了这么一点点款子过来,我还准备给你批一千吨呢?既然钱不够,这次就少拉一点,明天拿着我的条子去财务大厅把钱付了。”
赵金莲听到赵叔一开口就给她一千吨的批条,心里竟一下激动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结结巴巴地说:“赵叔,这·····这是真的吗?真的给我一千吨水泥吗?”
“小赵呀,赵叔难道批个千把吨水泥的权力都没有吗?你如果认为赵叔在开空头支票,你可以去找别人去呀。”
“赵叔,您可别误会,我怎么会不相信您的话,只是,我觉得自己此刻太幸福太激动了点罢了。”
“瞧你这毛孩子,赵叔还以为你胆子大得不得了呢,原来也只是这点魄力。”
“赵叔说得是,我本来就是一个女孩子么,那像赵叔您这么呼风唤雨,那么了不起。”
“哈哈哈。”赵叔一连串的笑声使气氛更加浓郁起来。
“赵叔,您平时喝什么酒?”
“怎么?晚上赵姑娘还准备给你赵叔酒喝,其实你赵叔是个随随便便的一个人,至于酒么,不太在意,红的也好,白的也罢,只要高兴,什么都行。”
“知道啦,赵叔,晚上高兴,您就客随主便吧,这个由本姑娘自作主张了!”
“赵姑娘,听我一言,晚上虽然彼此高兴,但还是喝点葡萄酒为好,而且最多不能超过一瓶的量?”
“赵叔恐怕是替我省钱来了吧?赵叔,咱们还是来点白酒,这样才过瘾呢。”
“下次吧,赵姑娘,来日方长呢,我可不能敲赵姑娘竹杠,再说,赵姑娘还没有开始赚钱呢?”
“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
赵金莲拿着条子批了一千吨水泥。她准备前往运输市场找车子,出水泥厂大门口,就有人围过来追问她有没有水泥可售。找金莲没有理睬这些人,有人于是就骂骂咧咧停下来,有人不死心,就一直跟着赵金莲往外面走,金莲走快他们也跟着急走,嘴里不停地追在后面,赵金莲更加不理睬他们了。
赵金莲找到五台车子,谈好价钱,车子浩浩荡荡地开到厂门口来排队,赵金莲一时无所事事,于是就坐在驾驶室里与司机聊天。
司机约四五十岁左右,个子挺高的,脸黑黝黝的,加上一脸络腮胡子,看上去就更加老貌了。司机姓张,说话幽默,与金莲聊天,就自诩自己是张飞。
赵金莲说:“张师傅,你长年在外开车,你就不牵挂你家老婆孩子?”
张师傅说:“想,做梦都在想,可家里等米下锅,不出车哪里能哄得住我那漂亮的老婆。”
赵金莲好奇地问他:“张师傅,看你这个年纪,孩子恐怕也都成年了吧,怎么不把老婆带在身边?”
张师傅笑着说:“干我们这一行的,有几个人有能力将老婆带在身边,你不知道,我虽然大货开了几十年,不怕您笑话,这车子还不是我自己的,带老婆麻烦不说,老板有时也会不高兴的。”
赵金莲问:“老板怎么会不高兴了呢?我听说,驾驶员把自己老婆带在身边,一个月不但没有增加费用,相反,一个月还能够剩下来千儿八百的。”
张师傅不置可否地说:“这账看你怎么算,如果你老婆十分精明,处处精打细算,又限制你抽烟、又反对你喝酒,同时又将你工资收进她的口袋里去,你要花钱时她首先得问你有无花这钱的必要,如果没有必要就拒绝掏钱。这样,省吃俭用,驾驶员就成了赚钱的机器,老婆随车一年至少肯定能剩下万儿八千的。”
“那你怎么还说大多数驾驶员都讨厌老婆随车呢,这样都可以省下好几个月的工资钱了?”
“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
“这话怎么讲?”
“首先,开车是拿身体搏命,您应该听说过这句话吧?”
“我知道开车很辛苦呀。”
“辛苦只是其次,主要是搏命,有人形容我们驾驶员开车是前脚踩在油门上后脚跟踏在棺材板上。”
赵金莲听了,笑着摇起头说:“这个不能绝对起来,就拿张师傅你来说吧,你不也车开了大半辈子,现在不是也好好的吗?当然,你别误会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知道您肯定会这样反驳我的观点的,这并不奇怪,我每次提到这个问题时,谁都是这样说的。”
“所以,我认为你说的这种情况也是小概率事件。”
“你认为是小概率事件,可与我同期学开车的驾驶员至今还活着的继续在开车的就只有我们五人了,七个残疾,我那一起学车的是二十四人。您替我算算死亡率是多少?”
“张师傅,我们不谈这些了,说说其他的吧。”
“可以呀,您想聊些什么内容,我不敢吹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经验还是比较老到的。”
“家庭是绕不开的主题,咱们就聊聊自己的家吧,张师傅,你有几个孩子?”
“两个孩子,都是男的,可愁死我了。”
“男孩子好呀,在我老家,没有男孩子的家庭都会被人嘲讽呢。”
“这是一回事,但现在观念正在改变,孩子长大了,没有房子和钱,媳妇就很难讨到了。”
“张师傅,你孩子都长大了,至少可以接力上去了,过个一二年,你就可以回去抱孙子享清福去了。”
“唉!谁都这么说,可谁又怎么知道我的苦衷。”张师傅说到这里就开始沉默起来了。
“你是家庭遇到什么困难了吗,别急,困难应该都是暂时的,挺挺就过去的。”
“挺过去,难啊。”张师傅苦笑着一边将头埋进方向盘里去一边摇头叹息。
赵金莲不敢将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了,直到车辆装好水泥出发,她坐在另外一辆车子副驾驶位置上回家,才从别人口中知道了张师傅两个儿子都进了监狱,罪名可能是‘抢劫罪’。
车子卸完货,赵金莲特意多给了张师傅一百元钱,张师傅感动得眼眶都湿润了起来。
赵金苹与黄志雄离婚后就离开镇上黄志雄的家搬回赵村里来住。许瑞荣将自家最大的一个房间腾出来让赵金苹母女两人住。黄志雄每个月需要支付女儿的一笔抚养费给赵金苹,开始几个月黄志雄倒挺自觉的,但他付了仅仅三个月就开始拖延起来。赵金苹催促了多次,黄志雄才极不愿意拿出这笔钱,后来干脆就说没有钱支付了,她爱怎么告都行。许瑞荣觉得遇上这样的无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自己家里这几年打了几起官司,也不想再上法庭了,就劝赵金苹别去要这笔钱,反正现在家里也能养活她们两人。
赵金莲本来也对黄志雄这样的行为非常愤怒,但既然姐夫都开了这样的口,她也就不多说话的了。赵欣更是不管姨妈的这些事,赵金苹女儿现在在县城上幼儿园平时都是赵金苹自己接送,有时也让赵欣去接。赵欣也学会了开车,拿到驾照的那一天,小姨赵金莲特地拉上一家人在大酒店包了一个包厢吃了一餐非常高级的海鲜餐。许瑞荣都觉得这样太浪费了点,但知道赵金莲完全是一番好意,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赵金苹女儿倒快乐得不知所以,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把一家人都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城市建设的持续升温和农村经济的不断好转,使生产原材料的公司家家赚得盆满钵满,赵金莲的小公司同样赚到了不少钱。赵金莲也不是没有脑子的女孩子,她现在完全一副女强人的模样。一年下来,她向曾经帮助过她的人开始投桃报李,都向他们送去了一个丰厚的红包,这使他们更加对赵金莲喜爱有加。赵欣也开始谈起了恋爱了,赵金莲出资给赵欣买了一辆桑塔纳。赵欣开着刚买回来的桑塔纳来赵村,这使赵村一下沸腾起来。赵村还从来没有人买过这么高级的小车,大家都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跑到赵家来观看,大家都对赵欣竖起了大拇指。
金苗根其实买桑塔纳要比赵欣还早半年时间,水镜嫂没想到赵欣买桑塔纳会引起赵村这么大的轰动效应。她在心里想,早知道如此,自己怎么也要让赵健早去学驾照回来,然后开着金苗根的桑塔纳回家显耀一下,现在赵欣把赵村的威风都盖过去了,赵健再开始学驾照肯定也没有这样的效应了。但水镜嫂毕竟思维敏捷,她依然觉得赵健迫切需要一本属于自己的驾照,凭自己的能力,赵健的驾照一定也有它的用武之处。赵健也正好有此意,于是,就风风火火去市驾校报了名。
许瑞荣家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使赵村的人一下清醒起来:不能再死守自己分到的一分三亩地过苦日子了,必须马上行动起来。新年刚过,全村外出经商的人一下暴涨起来,就连苏爱婷也在蠢蠢欲动。她这几天一直死缠烂打地缠着许瑞荣,让许瑞荣一定要赵欣带自己的儿子去学经商,就算带着他去做下手,只给饭吃不拿工资都行,只要赵欣肯要人就行。许瑞荣说,这个事我不好说,店是金莲的,连赵欣也是打工的,你真的要让你儿子去她店里去干活,你只能去问金莲她本人。
苏爱婷只好买了许多礼物去县城,来到赵金莲的公司,她把礼物一放,就把自己的意思同赵金莲说了,说你堂弟别的地方都不愿意去,就想跟赵欣干个下手。赵金莲笑着回绝道:“婶婶呀,您也知道我个人的情况,我这是小打小闹的小本生意,您也看到了,就连我们自己也没有活干,现在人手都宽裕得很,现在就让我堂弟过来替我干活是不行的,我堂弟在别处可以有更好的发展的,不说我这里发展前途没有,说不定我这店开着开着就关门歇业了,到那时岂不误了堂弟的前程。”
苏爱婷听了这话,就知道赵金莲不肯接纳自己的儿子,多说也没有用,就讥讽地说:“金莲,我知道现在我与你家差距越来越大的了,我也知道我平时与你家没有多少交情,但今天我踏进你这店里来本想你会顾上我这张老脸皮,再怎么样你都得替你堂弟安排一个工作岗位,看来人穷情薄一点不假,你不肯帮忙就算了,我也无须在你一棵树上吊死。”
苏爱婷气嘟嘟地走了一会儿又返回金莲店里,将自己放在柜台上的礼物抓起来拿走。赵金莲望着远去的苏爱婷后背发一声冷笑:“哼,谁稀罕你这点臭水果。”
苏爱婷又将手里的礼物送到赵春梅的公司去,恰好水镜嫂也在,心里就一阵犹豫,但还是笑脸迎了上去:“嫂子呀,没想到您也在,我正要找春梅侄女说点事呢,春梅她人在不在?”
水镜嫂心里一阵厌恶,但还是换上一副笑脸将她迎接了进来:“啊呀呀,是爱婷嫂子呀,快进来,快进来,您可是稀客啊,来,来,来,先来喝杯茶,哎呀!您还买什么礼物来做啥呀,这岂不让您破费了?”
苏爱婷没想到水镜嫂还那么热情,想起自己当时对金苗根的伤害,就有些内疚起来。她掩饰着道:“嫂子,我本来早就想进城找您聊聊了,就怕嫂子您没有空余时间,这样一想啊,就一天一天拖下去了,今天总算硬着头皮来找你们,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水果,就胡乱买了这些,还请嫂子原谅。”
水镜嫂一手拉着苏爱婷的手,一只手按在苏爱婷的肩膀上,把她按在沙发上面去:“嫂子坐这里来,这里舒服,我去给你倒杯水去。”
苏爱婷看着水镜嫂的这份热情劲,一下子就又想到了在赵金莲处遇冷的事,心里就恨得痒痒的,就不由得眼泪流了出来。
水镜嫂递过来一杯水,权当没看见苏爱婷的泪水。水镜嫂不知道苏爱婷已经去过赵金莲的公司,以为苏爱婷现在故意在自己的面前流眼泪是做作。不用多想,苏爱婷今天肯定是有求于春梅他们来了。幸亏春梅他们都不在,否则,春梅遇见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挺得住苏爱婷的进攻与否。
水镜嫂是非常讨厌眼前坐着的这个人的。她更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道理,但既然苏爱婷已经走进门来了,就不可能拉下脸来将她推出去,这样水镜嫂做不出来,更何况此刻苏爱婷手里还提着沉重的一袋水果,虽然这些水果对水镜嫂来说可有可无,微不足道,但水镜嫂毕竟是水镜嫂,人生阅历非常丰富着呢,对于苏爱婷这样的人更是知道怎么来应付。
喝着茶聊着天,苏爱婷自然想早点知道春梅今天会不会来公司。于是喝过一杯水后就对水镜嫂说:“嫂子,您应该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咱村子里了吧,现在您女儿女婿生意做得这么好,何不将我哥也拉到城里来享享清福,再说,我哥一个人在家里也挺无聊的,他又不爱怎么活动,不打纸牌,不车麻将,对象棋也不感兴趣,来陪您岂不更好。”
水镜嫂知道接下来苏爱婷肯定就会把自己此行的目的说出来,这些无厘头的‘关心’只是开场白。于是就接腔道:“哎,我家这个男人呀,在别人眼里什么都好,其实顽固得很,春梅和苗根都不知道劝过他多少回了,他就是放不下他的一分三亩地,我也没法子说服他,他既然不喜欢来城里,劝他是没有用的。”
苏爱婷就赶紧说:“也难怪我哥不愿意离开村子来城里享享清福,不是我说嫂子,您一门心思都扑在自己的事业上面,难免就没有时间顾及到了其他,嫂子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我回去一定有办法劝通我哥来城里享清福。”
水镜嫂假装出很是感动的样子,眼圈湿润起来:“嫂子,我不知道怎么感激你才好,你倘若能劝动你哥来县城生活,这真是帮了我家一个大忙。”
苏爱婷也被水镜嫂的真情所感动了,就真的又从眼眶里挤出一些眼泪来:“嫂子,都怪我没有早点过去劝说我哥,这回回去,我一定要劝动他来与您团圆。”
水镜嫂自然知道苏爱婷是在激情表演,但她还是与她说了很多好话。苏爱婷已经受不了,她没有将自己的此次来城里的目的说出来岂不无功而返,在赵金莲处碰了一鼻子灰或许在水镜嫂这里找到补偿,这真是‘墙内损失墙外补’。
苏爱婷假装自己家里还有事不能在城里呆得太久,又说今天特意进城找春梅也有点事,现在碰巧春梅又没在,也不知道春梅何时能够回来,如果上午能回来她就再等一会,如果回不来,她就要先赶回家去,因为家里还有其他事情等她去处理。
水镜嫂看着苏爱婷显得十分焦急的样子,就假意也很关心似的问她:“嫂子,究竟是什么事,看把您焦急的,能否告诉我,我会将事情传达给我女儿春梅的?”
水镜嫂其实以为苏爱婷来是向春梅借钱来了,而且,苏爱婷这次来借钱的数量一定还不少,否则,她不可能提这么多水果过来。如果是借钱来就好说,春梅没有经验,难道我水镜嫂还对付不了她一个苏爱婷不成。
苏爱婷这回挺干脆就把自己来的目的说了出来,这倒是出乎了水镜嫂的意料之外。水镜嫂反倒不能一口答应下来。水镜嫂只好说:“嫂子,听您这么一说,我还真替咱们侄子为难起来了,是的,侄子不是外人,他确实需要找点事情来干,这样吧,回头我先替侄子问一下春梅他们,看有没有适合侄子的活路干,如果有,我马上通知侄子过来干就是,工资我也会让他们出得同别人一样高。”
苏爱婷听到这话,就差噗通一声跪在水镜嫂面前道谢了。苏爱婷欲走,水镜嫂叫回她,把苏爱婷拿来的水果递还给她,另外,还从里面拿出一袋水果来说:“这些水果您也拿去吧想来您尽管来就是,要是还拿水果来,您就别来了。”喜得苏爱婷真得不知如何是好。
赵欣的女朋友谈了快半年时间,突然就被一家农村信用社录取培训去了。临行前赵欣开车将她送走,赵欣从银行里取出一笔钱给女朋友当做生活费使用,女朋友哭哭啼啼地与赵欣依依惜别。赵欣也很是激动,就吩咐她好好培训,将来有个好的工作毕竟都是好事,离别也只是暂时的。
女朋友培训了三个多月就被分配进信用社来,开始在柜台上当习习生。只是女朋友所在的单位是一个偏远的山区,交通极不方便。女朋友去时又是哭哭啼啼,还是赵欣劝说了好长时间才走的。赵欣因为小姨公司业务需要已开始自己独立外出采购,于是同女朋友的接触渐渐地少了起来。后来女朋友告诉她领导又将单位进修的一个名额给了她,她要去地区进修去,赵欣就又鼓励她去进修,赵欣因为没时间送她去,就给她银行卡里打去一笔钱。
一年过去后,女朋友进修回来继续到乡镇信用社柜台上做营业员,女朋友开始就有意见,她把自己的不愉快都告诉了赵欣。赵欣于是就找小姨,看她有没有可能通过一些关系让女朋友找靠近县城工作又相对轻松一点的营业部。赵金莲就通过自己的人脉还真的让他女朋友调动到县里来。又过了一段时间,女朋友就脱离了柜台坐进了办公室。
赵金莲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信息说她侄子的女朋友好像又偷偷在同社里的领导在谈恋爱。就对赵欣说:“赵欣,你与女朋友谈了这么久,也该问问她,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赵欣说,这个事还是先不急,女朋友现在在竞聘一个领导岗位,不能分心。小姨不信赵欣女朋友的话,但外面风传的谣言又不能一时坐实是真是假,好在赵金莲也不是办事半途而废的人,她马上就找到了赵欣女朋友另有所爱的有力证据。她委婉地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赵欣,赵欣自然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女朋友会背叛自己。赵金莲就说,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话,你就自己去试探一下不就好了吗?赵欣一想,这个确实也应该去了解一下。女朋友这一段时间与自己虽然不温不火地保持着联系,但赵欣发现女朋友在通电话的语气上明显起了一些变化。赵欣有些不放心,就去女朋友单位,想同她好好聊一聊。没想到女朋友以工作忙为由一口就拒绝了赵欣的邀请。赵欣就说,你晚上难道也要工作,这分明是找借口。女朋友干脆说:“赵欣,我早想同你协商一下咱俩的事。”
赵欣说:“小芬,我也正有此意,咱们应该也给去见见叔叔阿姨他们了,看能不能把咱们的亲事给定下来。”
小芬急切地说:“赵欣,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想让你去见我爸妈,而是我越来越觉得我们俩在一起不合适,我们能不能友好分手做一个普通朋友好不好?”
赵欣死死握住小芬的手说:“小芬,你怎么啦,是不是心情不好,这话不是真的,你是在考验我是不是?”
小芬摇着头说,不是的,这是真的,我没有骗你,我本想在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后再同你谈这个问题。可是,因为你没有时间。
赵欣说,我们谈恋爱都是经过双方大人同意的,这件事叔叔阿姨都知道的,要不然,你回去先告诉你爸妈一下,看他们肯不肯同意你的决定意见,这个决定大错特错了。小芬笑着说:“赵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的是,爸妈也不同意我们继续交往下去了,所以,我们根本不用去问他们两人。”
赵欣说:“小芬,你是不是外面另外有男朋友了,你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小芬说:“赵欣,这个事我无法说,你也不必知道,总之,我们不能继续发展下去了,这几年我也非常感谢你对我的帮助与付出,我会将你借给我的钱加倍还给你的。”
赵欣听了,心如刀绞:“什么,小芬,你说什么胡话,这些钱不钱的我都无所谓,而且,我明确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借过钱给你,我更无须你还钱给我。”
小芬说:“既如此,我也就没有心理包袱了,赵欣,我还有别的事,我得先走了。”
赵欣一时没回过神来,拉着小芬的手说:“小芬,我不明白,好端端的你怎么说变心就变心了呢,你总得有个理由吧?”
“理由,赵欣,你太好笑了,这有什么理由,找对象总不能强求别人是不是?再说,你自己不就是理由吗?”
赵欣真的不明白自己错在什么地方,怎么一下子就得罪了小芬。小芬走了,赵欣还怔在那里一动不动。
赵金莲可也不是省油的灯。闻知赵欣真的被女朋友抛弃了,不几天就找到了小芬讨说法。小芬说:“小姨,我也并非是个冷血动物,现在,我越来越觉得我与赵欣如果结婚了肯定将来不会幸福的,我们各自对人生观的看法是不同的,没有共同的喜好,没有共同的语言基础,将来怎么会经营好一个家庭呢?”
其实,赵金莲早就从别人口里获悉,小芬是在这几年自己地位的慢慢提高的同时,人生观也开始发生了变化。她早已不将只有初中毕业的赵欣看在眼里了。
赵欣失恋了,痛苦非常。他那么爱着小芬,因此也十分支持小芬的工作,赵欣一直鼓励小芬去报考,只要小芬肯努力,赵欣就在经济上无条件地支持她。现在,小芬已经分配到这么好的部门去工作,赵欣没有功劳也少不了苦劳,可惜人生没有如果,假如有如果,赵欣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小芬去忘我地去学习去报考什么好单位的考试。
赵金莲却也想得很开明,她劝赵欣放下包袱,重新振作起来。赵金莲说:“赵欣,这没什么,既然小芬是这样的一种人,你应该庆幸自己没有同小芬走进婚姻殿堂上去,以她这样的心机,就算你们俩在一起了又如何,结局也不一定是好的。”
赵欣痛苦地说:“小姨,我对她付出了这么多真心实意,可到头来竟落得这样一个结局,难道老天对我就公平的么?”
赵金莲劝说烦了,干脆就大声对赵欣发起了火:“赵欣,男子汉大丈夫,你这样婆婆妈妈优柔寡断你是不是咱们赵家的种,赵家怎么会出了你这样软弱的孩子,这种挫折根本不算什么,把这个女的彻底给我忘掉了。”
恰好在赵欣失去小芬的当儿,有人却正在找水镜嫂去打听赵家孩子的一些情况。水镜嫂对来者说,赵家再近的情况她已经很少了解了。赵欣这孩子有女朋友的事大家都知道,只是这个女孩子还挺优秀的,人也争气,现在好像在某银行去上班了,但订婚的事估计还没有吧,要不然,许瑞荣也不至于将我也撇开。
那人点头道:“我虽然不是赵村的,但对这个男孩子也有些了解,据我小道消息,赵欣女朋友刚刚与他关系告吹了,所以,嫂子,我恳求您老人家帮个忙,我正好有个外甥女,论相貌品德都还算优秀,想托您的福,让您替我去说媒,事成后,我们虞家一定不会亏待您老人家的。”
水镜嫂说:“您哪来的小道消息,我怎么没有听任何人说起过此事呢?若情况属实,如果您侄女真的如此优秀,别说您要给我介绍费,就算让我倒贴路费我也心甘情愿。可话又说回来,万一您的情报有误,我岂不是乱点鸳鸯谱闹出了笑话砸了招牌。”
来人急了,知道水镜嫂的招牌是水镜嫂的命根子:“我怎么会拿自己侄女的婚姻大事来开玩笑呢,这个您老人家大可不必担心,您要是还不相信,您老人家先找赵家人了解了解再说,看我是不是在说谎?”
“这事我会先去了解清楚的,还有您侄女的一些情况您得先留下来给我,您侄女如果真像您说得的那么出色,我肯定乐意做这个媒的。”
那人满心欢喜地留下了自己的联系信息,欢天喜地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