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猛汉一声痛呼。
廖莫悔趁此时机一拳而去,直打心门。王雄双手握刀大刀劈下,直劈头骨。
黄金猛汉铠甲碎裂,倒退五步,头骨生出裂纹。
但二人也不好受,双手震痛,王雄甚至虎口流血。
他只是长的雄壮些,但还是普通人,厮杀这么久,虎口早就疼痛不已。
廖莫悔不给黄金猛汉机会,一个窝心脚踹去。猛汉又退后几步,但就是不倒。
廖莫悔冲去,握拳直打面门,黄金猛汉以铁锤挡住。
王雄握刀刺去,刺向黄金猛汉心口,却还是被铁锤挡住。
“闪开!”余曦一声高喝,廖莫悔两人立即闪开。
一道火线喷来,烧在猛汉的左边膝盖上,火线烧的黄金猛汉膝甲裂开,烧的血肉焦黑。
黄金猛汉想用铁锤挡住。可是,一道剑气打在猛汉的手上,黄金猛汉吃痛,铁锤掉了下来。
王雄随手将大刀扔下,就地一滚捡起铁锤。
铁锤看起来就颇有重量,握在手里觉着也有七八十斤。
还好他气力强大,要不然还不能使用。
他纵身一跳,举起铁锤向猛汉砸去,猛汉用铁锤相挡,可他左膝有伤,那里挡得住?被铁锤传来的巨力压的跪下。
廖莫悔又捡起一把大刀,向黄金猛汉脖颈刺去,那里没有甲胄,被刺了个通透。
廖莫悔拔出大刀,带出一股金色血水。黄金猛汉晃了晃身子,还是倒下了。
而另一边,张祥还和羽箭猛将比试箭术。他虽是古族张家人,能百步穿杨。但羽箭猛将身比铁硬,又穿有甲胄,张祥不能伤他。
而张祥却不同,他虽会神行,但不过凡人之躯,气力不足,被羽箭猛将连连射中,如今已血染衣袍。
“停手!”神将一声令下,羽箭猛将停手,不再弯弓搭箭。
张祥气喘吁吁,身上的衣物被自己的血水染红,还好没有伤到要害。
“汝等先杀猛将,传承便归汝了。”神将说道,可他正准备传授道统,一旁的张祥历声叫道。
“此事不公!他们五人,我才一人。”
“吾都说了,修行之人财侣法地都是各自的本事,此事甚是公平!”神将怒目而视。
“财侣法地我认,可是为什么这女的打出的剑气能将猛将伤了,而我的箭羽比只能打出一点痕迹,连皮都蹭不掉。我明明比她强的多。”张祥不服,他本来杀敌最多,传承就该给他。而且廖莫悔五人,而他只有一人,他觉得神将是故意如此,就是想将传承给予廖莫悔。
“吾不想与你多说。”神将挥手,起了一阵大风,将张祥卷起,卷下山去。
其实众人都看出来了,神将分明偏袒廖莫悔,难道廖莫悔和神将有什么关系?
“神将先生,我祖上跟你是不是有关系?让你这样偏袒我?”莫悔问道。
“汝的右眼很美,让吾想起了母亲。”
“神将母亲与这只眼睛有什么关系?”
“汝的右眸不是己身的吧?”神将徐徐说道,语气竟有了些感伤。
“我的右眼是我母亲临死前给我的,也正因如此,我能看到阴魂。”他微微低头,长长的吸了口气。
“汝能看到天地万千歹毒阴魂,却看不到最美的那位。”
“最美的……那位……难道!”莫悔双眼猛地睁大,似是想到了什么。
“没错,汝之母亲从没有离开汝,她一直都在汝身边。”神将先舞动风云,将太阳遮住,伸手一招,将一道魂魄从莫悔右眼招出。
魂魄飘渺,似乎随意一阵轻风就可以将她吹散。魂魄面容慈和,眸若含水,一袭白衣,衣角微起。
“妈!”莫悔猛地冲去,可是却被神将挥手拦住。
“汝乃青年,血气旺盛,她魂魄飘渺,不得靠近。若不是汝右瞳为她之物,她早已消散天地间。”
莫悔猛地跪下,磕头道。
“求神将大人救我母亲!”
“吾不过残魂一缕,那有这般能力?”神将摇头。
“难道我就只能看着母亲湖泊慢慢被消磨而无能为力吗?”莫悔攥紧,指间刺入掌心,流出血水。
“吾有两个办法,只是吾没有能力做到。”神将缓缓说道。
“什么办法?”
“让汝的母亲投胎,入了地府,她便不会被你的血气消磨。不过,她存于世间太久,魂体飘渺,即便轮回转世,也只是个痴呆儿。”
莫悔微微思索了一番,随即说道。
“还有一个办法呢?”
“封魂,等到来日你成为大罗金仙,便可将其魂魄补全,不过,这条路太难,你可能中途陨落。”
“那就选这条路!”莫悔不假思索。又向神将磕头道。
“求神将大人,帮我母亲封魂!”
“可汝若让吾封魂,消耗颇大,可能无法将完整传承传承于你,你可心甘?”
“神将大人为我母亲封魂,即使不要传承又如何?”
“好!汝这般孝心,便帮汝一把。”
他将魂魄招入莫悔右瞳,又结了个印法,将一枚符纂打去。
莫悔眼睛一疼,感觉似是被烧红的赤铁烫了,疼得他冷汗淋漓,不停惊呼。
过了许久,疼痛才慢慢消去,他的身子微微发颤。
“多谢神将大人!”莫悔跪在地上,又给神将磕了个头。
“没什么,反正吾不过残魂一缕。好了,接受传承吧!”
神将伸出食指中指,往莫悔一点,一缕金光飞去,射中莫悔眉心。
莫悔闭眼,细细接受传承而来的经文。
“其实,吾很羡慕你们。”神将忽然说道。
他也没有在意众人的目光,一边传承一边说道。
“吾虽然一代神将,但吾却没有多少快活时光。”
“吾这一生,自小就没了爹,娘亲还被封在桃山。”
“吾还记得,年少时从不喜欢与人玩乐,怕玩的晚了,别人家的父母叫他们回去,而吾,只能在一旁看着。”
“而在佳节时日,吾只能缩在被窝,听那门前孩童与父母的欢笑声。”
“吾从小不敢与人争斗,怕打伤了人,那人的父母过来。而我无父无母,即使被打伤了,也不知找谁倾诉。”
“好不容易年长了些,被师尊收下,学了神通,得知母亲被压在桃山,我怒不可遏,提着大斧将桃山劈开。”
“吾本以为,从此有了娘亲便不会孜然一身,可享受天伦之乐。可是那知那玉帝贼儿竟然趁我为母亲打水时用十轮太阳照下,将吾娘亲照死!”
“可怜吾的母亲,可是玉帝的亲妹妹,先被压在桃山,又被金乌照死。”
“吾从此自立山头,自封为神,不参玉帝不参佛!”
他双目裹泪,低声颂唱道。
“不愿天生神力惊,但求一世家门平。不恋成仙成神佛,却念家和万事兴。”
“虽是二郎天神将,却未一日真心欢。可惜吾命天已定,若有来世定作凡。”
“朝骑青牛扛锄去,夜来为母添层衣。若有客来浊酒待,别笑屋舍烛火低。”
“春去与父锄作地,夏归为母扇风起。秋来同父打谷食,冬来共母做新衣。”
“不喝九天仙酿苦,只饮一碗浊酒甜。”
话音落下,神将消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