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你可能没有想到,就你这个‘用各种办法祸害’的一句话,是导致了王老爷子的直接死因!”张局长突然说道。
“什么?那老家伙是……?”廖谭感觉似乎明白了什么!
“对,就是自杀!”张局长苍鹰一般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廖谭,使得廖谭有些不敢直视:“你知道他们用什么下贱的手段对付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家吗?”
“不知道,我一般只下达命令,也只要结果,其他的,与我无关!”廖谭似是有些自傲自己管理手下的方式和能力。
“与你无关!好一个与你无关!哼!他们居然给……”张局长顿了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紫一阵,变换了好久之后,似乎仍然有些说不出口一般,握着双拳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手下的那些不知礼义廉耻王八蛋们居然给一个年过古稀的人拍裸照!还……”
张局长显然说不下去了,不仅仅是因为气愤,而且还有对这些无耻行为的深恶痛绝!
“哦?”廖谭脸上露出一丝鲜有的笑意,“这帮兔崽子们真他娘的损!呵呵!那你们是怎么看出我的破绽的?”
“这就是刚刚我配合我爹演的一场戏,必须试探‘三婶’的第三个问题!”二狗子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蹦出来:“我知道近年来鬼神之说在村里十分盛行,老一辈人都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村里人对此迷信度之高简直令人发指!当然,起初的时候我们爷俩真的被你安排的三婶‘鬼上身’之说有些动摇!直到后来,那个自称我爷爷的‘三婶’说他是被烟呛死的,我们就发现了端倪,所以,就留着我爹来演戏,而我去找张局长!”
“不可能!这不可能!”廖谭一口否认道:“即便这里有问题,鬼神之说仍不可信!而且,王剩那家伙当时明明又磕头,又流泪,他不可能没上钩!”
众人突然目光转向王剩,众人也没有想到,王剩这家伙不仅嘴上不太流利,竟然连反射弧都如此之长!
当众人目光都集中过来的时候,王剩才知道自己该解释解释了,于是感叹着说道:“廖谭,我,我,我真的很,很佩服你,你的聪明——才智!能,能,能把我爹生前,前的言——行举止,爱,爱,爱好习惯研究,研究的那——么透,透,透彻,我——是看,看,看着三婶的演——技想,想起了我,我,我爹,才感,感,感慨着下——跪,才,才,才流泪!你,你,你没有发,发,发现的是,我下,下,下跪面朝,朝,朝着的是正南,南,南方向,流,流泪更是听——到,你,你,居然让,让,让三婶说,说出了,了我爹,爹,爹生前的原话,话,话啊!”
“都说廖谭聪明过人,果然名不虚传,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鬼神之说,居然凭借自己的缜密安排,让全村人都相信,简直不可思议!”张局长讥讽了一句,说道:“你以为王老爷子就这么白白的离开了吗?真是想瞎了你的心!他在走之前留下了遗书!整整六十四页控诉你对他老人家实施的种种罪行!”
“但是,你这个人太精明了,精明的让人发指!”张局长说着,不由自主的给廖谭竖了竖大拇指:“我们虽然有了王老爷子的遗书,但除了你亲自上门要求和他购买金条之外,没有丝毫证据能证明,其他对王老爷子的种种罪行和你有一丁点关系!这就是我们等了这么久才抓你的原因!”
“但让我不明白的是,为何你在王老爷子死后能够隐忍几年的时间不去找王二狗他们的麻烦!”张局长有些疑惑的问。
“呵呵!无巧不成书,其实,也正是因为‘用各种办法祸害那老家伙’这句话,让我的思维走向了歧途……”廖谭惨淡的笑了笑。
“我本以为,那老家伙是被派去的人误杀而死的!因为村里人家家户户、祖祖辈辈都是冬天靠火炉取暖,被火炉倒烟呛死的概率‘万不足一’,所以他的死,我将之完全归结于意外!这才是导致了我思维的一系列的疏忽!”
“既然是意外,那么那老家伙也不可能来得及告知王剩和二狗子金条的藏身之处,所以这几年我一直在搜集那老家伙的习惯、爱好,研究他的性格和可能的藏匿之所,但是仍无所获!”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在派人去找王剩他们父子呢?”张局长问。
“你看看他们父子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用句不好听的话说就是都快揭不开锅了!家里明明有那老家伙偷偷攒钱买的崭新拖拉机,他们两个居然说连油都加不起!就在那里闲置了好几年!你说他们能知道吗?如果是我,我会想一切办法让它动起来再说!”廖谭自以为是的说道。
“呵呵!”张局长毫无缘由的笑了笑,:“那这次你为什么又沉不住气了呢?”
“按照我的想法,村里已经被我压榨的差不多了,我准备年后就离开,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就让那老家伙带到棺材里吧!”
“这次的行动也完全是个意外!”王剩瞅了一眼姥姥,继续回忆着:“过年赌钱恰好手头有点紧,于是我就想弄点钱什么的,好再翻翻本。那天路过二喇嘛家的时候,听到他媳妇和他女儿在吵架,便故意去‘偶遇’了一下。经过他媳妇身边的时候给她悄悄的撒了一点我弄回来的特效安眠药,不用吃,撒上就能让她睡个两三天,正好借这个机会去他家赚点零花钱。”
“你说啥?”姥爷听到这里有些激动的问:“你给我老婆子下药了?”
廖谭的一系列行为时时刻刻都在刺激着姥爷的脑神经,颠覆着廖谭在姥爷心目中的形象,但是,毕竟有张局长在,姥爷始终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对姥姥下药这件事完全触犯到了姥爷的底线,所以姥爷一时没有忍住便问了出来。
“听他说完!”张局长摇了摇头向姥爷示意,说道。
“我提前和供销社打好招呼,把我提前准备好的带有醒神明目的蜡烛卖给二喇嘛,蜡烛燃烧的过程中就能散发让她媳妇醒来的药,让他半夜按我说的方法‘驱鬼’。”廖谭显然是经常做这样的坏事,显然没有被姥爷带来的小插曲所干扰,继续说道。
“让我没想到的意外收获就是,二喇嘛他媳妇”和女儿竟然在药物的作用下梦到了那个该死的老东西!这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廖谭说到这里有些激动,“于是我立即决定,抱着万一的想法来试探一下王剩和王二狗到底知不知道金条在哪里!”
“知道的话,即便当时无法得手,反正要走了,小舅子也有了行动方向!如果不知道,也就是天意,这五根金条确实与我无缘!只此一次,绝不纠缠!这也是我的底线。”廖谭说道。
“没想到,阴沟里翻了船!怎么都逃不过一个‘贪’字!”廖谭感概着。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张局长说道:“这样的结局是你自作恶的结果!与人无尤!”
接着,张局长拿起对讲机,对着对讲机里说道:“b组收网,迅速捉拿廖谭小舅子团伙!”
“什么?”廖谭十分意外的皱着眉头,“你骗我?”
“哼哼!”张局长嘴角向上扬了扬,有些得意的问道:“告诉我吧,你在公安局安插的内线究竟是谁?作为交换条件,我把藏金条的具体位置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