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样也想不明白秦木召唤的乾坤袋,会从沈瞳房间里出现,他不由看向自家主子。
感受到手中颤抖,那是自己乾坤袋激动的回应!
“沈繁笙!果然是你!”秦木失望道,跟自己顾虑的一样,对方果真是个伪君子!
反观沈繁笙,此时眼中有些意外,但还是淡定自若地站在原地,脸上没有半点心虚。
随着秦木背上的十三行乾坤带逐一拼凑,所有法器都呈现在他身后,就像认祖归宗一样。
一旁的奎大壮这时才想起,为什么秦木执意要进入沈家搜查。
原来不是为了潜入然后翻找,而是他忘了只要足够接近乾坤袋,就能隔空将其展开召唤。
相比于对自己主子产生怀疑,聂守元注意力更加在秦木的乾坤带上。
“十……十三行,上百件法器?!”他大吃一惊,这就算再给他一辈子也凑不齐那么多啊!
他震惊看向这个年轻人,寻思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不由指间快速揉动起来……
待十三行乾坤带全部归位,秦木粗略清算了一遍,里头的东西一件不少,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过也是多虑了,毕竟除了他本人,几乎没有本人能擅自打开他的乾坤袋。
所有宾客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是第一次看到这般震撼神奇的画面。
此时的秦木,身后像挂着十三条金光闪闪的尾巴。
只见他大手一挥,顿时就把十三条乾坤袋收归手上,汇成当初布袋模样的乾坤袋。
把其踏实地挂在腰上,秦木感受到久违的底气,并忍不住好生爱抚了几番。
“沈繁笙,你怎么解释!”他无畏地直指着对方的鼻子质问。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你就说你要怎么对付我吧。”
沈繁笙丝毫没放在心上。
秦木如鲠在咽,他为对方想了一万种措辞,没想到会是这一种!
“你堂堂三大望族之一的沈家家主,偷盗他人财物这种下作行为,难道你一点不感到羞耻?”
他朝身后上百人抬手示意道,就是想让大家知道沈繁笙的所作所为。
“你觉得,有人会信吗?”
沈繁笙不以为然。
秦木一愣,很快耳里就传来了对他的非语。
“真是可笑,沈家主会图他一个宵小的财物,他难道缺钱吗?”
“碰瓷的吧?你们看沈家主一脸淡定,显然没有心虚!”
“他这破布袋是什么啊,看起来金光闪闪,难道很值钱?我不觉得。”
“故弄玄虚!说不定这东西是他提前藏在沈家,现在才倒打一耙呢!”
看着是非黑白被人颠倒错乱,秦木气得没处放,这世界是怎么了?
他算是明白了,人们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相信人表面那张皮!
只要对方是沈繁笙,就算他杀人放火,他们也会为其想尽一切理由和借口去解释。
“你脸皮是真的厚!而且身后还跟了一群好狗!你好自为之吧!”
秦木对着沈繁笙放下狠话,随后便要离开。
想到自己的东西一样没少,对方还只字不认,他也不好自讨没趣,大不了秋后算账!
不想沈繁笙却不愿意了:
“在我沈家撒完野,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了?”
“在我沈繁笙面前,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我多番讨好你,你不上道。”
“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聂相师,把他拿下!”
秦木难以置信地看向他,没想到对方脸皮比墙还厚,好像他才是做错的人。
聂守元此时也迷惑不已,他一时间还没消化到来龙去脉,现在却被命令要对这位朋友出手。
“沈家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秦木兄弟不是您的贵客吗?”
“有什么事就说清楚,没必要在今天这个日子动手吧?”他安抚道。
沈繁笙把孙女让保姆带了进去,便反问道: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要跟他一起指责我是小偷?”
“我不是这个意思……”
“聂守元!”沈繁笙大喝一声,打断了他。“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效忠于谁!”
聂守元欲言又止,深知底线所在,不由为难地看向秦木。
秦木也只其困惑,便笑道:“聂大哥出手吧,我理解你的处境,这也倒好,我也想跟你切磋一下。”
闻言,聂守元呼了一口浊气,心理压力倒放松不少。
“切磋?你真是瞧不起我沈家的镇宅相师,今天必定让你葬身此地!”沈繁笙威胁道。
“动手!”
聂守元顿时一脸正色,既然决定要干,他便会全力以赴,整个人的精气神全然变换。
威压瞬间朝秦木铺天盖地袭来,“好强!”秦木下意识地就感受到对方是位经验老道,身经百战的老相师。
见到要开干,所有宾客都退到纷纷厅堂之外。
而沈繁笙不屈不挠,就坐在正位上,淡定观赏。
取回乾坤袋的秦木现在可谓是天不怕地不怕,何况他还要一肚子怨气想要发泄。
此时聂守元先动身了,他朝秦木飞身而来,速度极快。
但秦木尚能应付,只是他隐约发现,对方在半空似乎散落了什么物品。
奈何还未等他看清,聂守元就到脸上了。
“哈!”结实的一记冲拳袭向秦木脸门,他勉力一挡,震出袖中千百细尘。
“痛快!”感受到这蛮横粗实的力道,秦木不由痛快喊道。
他马步快锁,瞬间立地生根,生硬扛下这一拳。
聂守元借招拆招,落地下腰当即扫腿,探入秦木胯下,猛踢其脚踝,试探解锁。
不得不说他这功架一试便知有些年头,力道扎实,角度精准,让秦木头皮发麻。
见快支持不住,秦木收起马步,腾空而起主动出击,聂守元也马上拍地而起,起身便与秦木对上一掌。
他以拳击掌,理应占优,无奈却像泥如大海,陷入了秦木的掌心之中。
“这是……?”聂守元突然想到了什么。
双方短兵相接,一时间不前不后,奈何秦木这一掌大有玄机,竟二度发力。
掌心汇聚出另一股劲力,先是吸住对方的拳不放,继而爆发。
“武学卷中的玄化掌?”聂守元大惊失色,连忙抽手,奈何却被秦木掌心吸住。
这一掌非同小可,他连忙抽出一张反制符贴在自己身上。
第246章好戏
秦木见状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硬生生地把全身劲力平复,收回了这一掌。
“额……”他额头瞬间爆出大汗,体内的劲力因为强行收回,此时正涌动不已。
只因他这一掌无法轰出,不然对方的反制符将会把所有力量反馈到他自己身上。
秦木跟聂守元也算是萍水相逢,惺惺相惜,还没必要到同归于尽的地步。
“聂大哥好手段!”秦木笑道。
“秦老弟,我真是低估你了,要不然我真不会出此下策。”聂守元抱拳回敬。
“好!那你也不要留手了!”
秦木说罢突然出手,划出云步鬼魅地快速接近聂守元。
后者假意退却两步,眼中沉稳淡定,目光如同雷达般锐利。
秦木的动作在他眼里被看到一清二楚,不等对方出手,聂守元就下意识抬手下按。
另一边秦木正要推拳,不想半路就被聂守元抬手按住。
他惊讶看向对方,寻思聂守元怎么会猜到他的出招?
秦木不信邪,见对方没有反制,他的太极拳化为鹤手缠臂而上。
此变招如同毒蛇一般狠辣迅速,一般人根本无法预料。
奈何聂守元早有准备,在半路上就出拳猛砸,砸得秦木的五指鹤手指关节都发麻了。
“见鬼了。”秦木不由呼道,甚至以为对方是相师,就会一边算卜一边出招。
不然他怎么会任何出招都被看穿了。
“你的意图太明显了,保持专注!”这时聂守元沉声道。
秦木一愣更是吃惊,难不成对方是完全是自己判断出来的吗?
不过很快他就消化过来,并笑道:
“你的意图更加明显!”
说罢秦木随意冲出一拳,聂守元丝毫没放在眼里,提前在拳路上伏击。
只要他一摆手就能卡得秦木的小臂无法动弹,烈拳自然无法继续前进。
但这一摆手聂守元却落空了,对方似乎也提前预料到他的应招,从而提前变招。
秦木瞬间沉肩下劈,掌锋直指对方的肋骨网,打算一击废掉对方行动能力。
聂守元颇为惊讶,只能勉强反应过来,缩腹后移,并且按手对秦木臂上,借力让自己后翻退去。
稳稳落地后,他不由赞叹道:
“没想到你那么快就想到对策,我还以为要等几个回合后你才会领悟。”
“既然你百分百能预料到我出招,那我就在得知你应招的前提下提前变招,这样岂不是无招胜有招?”
秦木得意道。
对他来说,这通俗点说就是“我预判了你的预判。”
“呵呵,那如果我再预料你的变招,从而再变招呢?”
聂守元翘着双手,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
既然你预判我的预判,那我就预判你对我预判的预判!
如此一来,接下来两人的交手就甚是滑稽。
只见秦木一掌冲出,掌路端正不二,聂守元云淡风轻地拨开,但是拨空。
原来是秦木早就化掌为拳,瞬间提速抽向聂守元的腰子。
但这同样被聂守元提前躲开,扭腰提起毒辣一脚,逼向秦木的阴门。
不过这招出现的可能性也早在秦木的预设之内,他屈膝前怂,封锁自己胯下。
同时猛冲一记出猛虎下山拳,直指对方的腿路,如果聂守元这脚真敢踢来,这拳必定碎了他的膝盖。
但聂守元自然预料到,当即收脚退却。
两人一来一回十余个回合,别说分出胜负,连身体接触都几乎没有。
可以说是在于空气斗智斗勇,把现场的人都看懵了。
“他们两个真的有在交手吗?怎么好像都没碰到一块啊!”
“一点声响都没有,肯定是在假打啊!怕不是聂相师手下留情!”
“我之前在门口看到他们两个有说有笑,现在估计是迫于沈家主压力,他才不得不出手。”
“演不了多久了,你看沈家主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这时沈繁笙突然拍案,怒斥道:
“聂相师!你真当我老糊涂了?我倒不至于老眼昏花到这个程度!”
聂守元连忙稳住脚步,全身已是湿透,丝毫不像在故弄玄虚。
“沈家主你误会了,我跟秦木兄弟是在真正的博弈,只不过他技艺高超,我们俩平分秋色罢了。”
秦木这时也是打得痛快,早将恩怨抛在脑后,沉浸在这种从未体验过的对弈当中。
“聂大哥,这种是什么切磋,感觉比拳脚相加更加艰难啊!”他兴奋道。
聂守元笑道:
“此谓意斗法,通过对多回合预判对方出招从而完成对决。”
“我跟一位前辈曾经最多交手十二回合,也就是最多预判到他十二次变招后便败下阵来。”
“而你却足足预判了我二十余次变招,真是青出于蓝!”
“聂大哥过奖了,你不也预判了我同样次数的变招,我真是受益匪浅!”秦木不由抱拳作揖。
沈繁笙都快气疯了!他让聂守元收拾秦木,没想到两人却是在比武切磋。
甚至聂守元还在给对方免费授课!
“够了,聂守元给我下死手!你还想不想在沈家呆了!”
闻言,两人脸上的笑容一僵,不由恢复起正色。
“聂大哥,再用意斗法打下去,是不会有结果的。”秦木无奈道。
“是啊,没想到我聂某有生之年,还能碰到如此旗鼓相当的对手。”聂守元摇了摇头。
“可惜我们立场不同,只能了结了,来吧,我们干脆以绝对力量作最后一拼。”
“这也是个办法。”
随即两人分立两庭,继而猛提内劲,蓄力含丹。
周围的人都感受到四周气场涌动,视线逐渐模糊,似乎是两人的力场在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