粼粼水面弥漫着一层冰冷刺骨的寒气。缓慢升腾着。越过横跨两岸的玲珑白玉桥后。转作一片缤纷迷雾。百花的清香从桥那边飘荡而至。沁人心脾。一脸热切的冥皇正抱着媚儿一步步走入对岸。
“还记得这里不。”
“”
媚儿脸红耳热。这厮一日到晚心里就是惦记着这回事。
“嗯。”
冥皇不依不饶地追问着。看着媚儿红红的脸庞。愈发逗弄起她來。
避无可避的媚儿唯有含糊其辞“明琛你坏死了。我睡了那么多年。早就什么都忘干净了。”
冥皇凑近媚儿耳边。极轻极轻道“哦。那今晚我要你记起來。好不。”
冥皇的声音半是诱惑半是戏谑。百年清道夫的生涯。莫说容易熬过。不过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当年一句“我将娶你为妻”的承诺一直悬挂在他的心间。这些年他禁锢了自己所有的。专心孕育儿子。等候媚儿醒來。一波三折。悲喜交替后媚儿终于完整归來。蛰伏在体内的强烈渴求早如烈焰腾空。只是儿子黏人。不得空间。唯有继续苦撑着。
今晚好不容易撇下那小子。苦候多年的冥皇终于可以带着媚儿重游昔日旖旎之地。两人结缘至今。几经波折。分多聚少。甜蜜时短苦涩日长。烦嚣百年方始尘埃落定。这一刻抱着媚儿走入那片迷梦之境。冥皇心中喜悦无限。
桥的尽头是那片流动的暖泉。冥皇抱着媚儿踏入清澈的泉水中。汩汩流动的泉水漫过两人的双足。轻轻拍打着他们。冥皇不禁长长舒了口气。
瞬间两人已是坦诚相对。流转的烟霞将两人笼罩入内。媚儿半是慌乱半是娇羞。昔日在此与冥皇共度的缠绵片段倏尔涌上心头。她的心扑通扑通跳的欢快。双手环过冥皇头颈。低声唤道“明琛。”
冥皇眸内笑意隐隐。这番娇羞的女儿作态正是他心头所系。他俯下捕捉着她嫣红的樱唇。肆意厮磨一番后。才声音含糊道“媚儿。我好想你呵。”
媚儿满脸通红。昔日两人欢好时。她总是羞涩的。对着冥皇如火如荼的攻势通常是闭目承受。随他为所欲为。今日重温这份热烈。颇有仿如隔世的感觉。个郎目光灼灼。看的她心慌意乱。唯有埋头在冥皇宽厚的胸膛前。只听得他的心跳强健有力。砰砰穿过耳膜。激荡在她心田之上。她的心微微动漾。接下來的将是什么。她清楚得很。
冥皇小指一撩。将媚儿一张俏脸挑起。细细端详着。媚儿几经劫难。魂飞魄散后百年沉睡。醒來不久便即再度自残。尔后破碎成尘。幸在天灵地气的熏陶下重新凝聚。这张俏脸依旧柔美如初见。他痴痴看了半响。只把媚儿看的紧紧阖上眼眸。不敢与他情意殷殷的眼眸相接。
“在断崖上我第一次看到你时。就知道终有一天会携着你手走进这儿。媚儿。你说我的预感是不是很准。”
媚儿微微愣神。那些场景于她而言。已很是遥远。那番浩劫后。时光荏苒百年。而自己也几世为人。那个生己养己的空间已是遥不可及。所有的过往。只能在梦境中神游去了。
“明琛。你说我当年傻乎乎地跑到幽冥干什么呢。”
冥皇笑的欢畅。双手一紧将怀中人儿紧紧禁锢在身下“干什么。就干这个”
烟云瞬间展开璀璨光华。急速的喘息声夹杂着漫天花香。光圈内两人起起伏伏。碰撞着彼此
云散雨收。媚儿像头小猫般枕在冥皇手臂上低低喘息着。任凭冥皇轻抚着后背。方才令人炫目的欢愉委实令人沉醉。两人皆沉默地享受着惊涛骇浪后的宁静。
许久。冥皇方道“好么。”
媚儿嫣然一笑。不语。
冥皇一脸坏笑。手在媚儿身上四处游曳“沉默就是不满意。那是为夫的错。來。我们继续下一场。”
媚儿娇呼一声。捉住冥皇的手“不不。够了你很好”
冥皇似笑非笑看着媚儿的手足无措“闺房之乐是人伦之始。这儿只有你我夫妻二人。你还是如此拘谨么。”
媚儿的手滑过冥皇壮实的胸膛。眼角湿润。为了这份原本不可能的厮守。明琛付出了多少的艰辛。是我看不到的。
“我不是拘谨。这本來就是我的正常反应。明琛。你要我怎样做才满意呢。”
冥皇吃吃而笑。轻抚媚儿脸庞“你怎么做我都满意。可是我要怎么做。你才觉得满意呢。”
媚儿翻了个身。抱着冥皇的手臂低低而笑“就这样。乖乖的睡觉。我最满意了。”
冥皇微微一笑“若我以后晚晚都乖乖睡觉。你可能又会感到不满意了。女人真是口是心非的小动物。心里明明想着这样这样。口里说出來的却是那样那样。”
媚儿眨眨杏眼。柔声道“明琛。我不会的。我心里想什么。脸上就想什么。隐瞒不了的。”
冥皇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真的。”
媚儿认真点点头“嗯。如果我生气了。脸上绝对是一副气愤愤的模样。高兴了也是真高兴。绝不会藏着掖着。旁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了。绝不会与人耍心机。你放心好了。”
冥皇反手一揽将媚儿抱在怀里。宠溺地刮刮媚儿的脸。道“傻丫头。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我一体。福祸与共。这早就铭刻在三生石上了。只不过我有一事还是亏欠了你。”
媚儿讶然。摇头道“亏欠。沒有。你沒有亏欠我。如果一定说有。那个人是我。是我亏欠了你们父子俩。”
冥皇手凌空一样。一片耀眼的金光浮动在他手上。
媚儿撑起身子瞅了一眼。原是一套明黄嫁衣“嫁衣。”
冥皇笑容一脸。神情庄重道“百年前你我就该成亲了。谁知祸起萧墙。蹉跎了这些时日。如今尘埃已定。这大婚之礼是万万不能拖延了。否则他日永儿问起。还以为是父皇欺负了他的母后。这可不太妥当哪。”
媚儿接过嫁衣。当日自己曾一脸愤懑地将这嫁衣掷回给冥皇。她忍不住瞪了冥皇一眼。嘟囔一句“当时你本來就是乘人之危”
冥皇嘴角一翘。笑容风浪。猛的抱着媚儿跃入暖泉之内。绵软泉水如同一张厚厚的毛毯将两人包裹起來。
“那么此刻我算不算乘人之危。”
“哎呦你算。好啦。不算不算。”
“那你嫁不嫁我。”
“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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