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已经赶到了瑶水小区,冲进房里时,廖弦静正呆木地看着血红的地上躺着的一具尸体,也就是那个男人。
她手里握着把明晃晃的菜刀,对着男人砍去,疯癫地朝来人一笑:“你们来了,快看,我把这疯狗杀了!嘻嘻……”
她着身子,拿菜刀的手被警方控制住,她疯狂地扭动身子,不断地往墙角躲,满嘴乱语:“不要,你这疯狗走开,不要咬我!不要……”
民警见她神志不清,只好让医生给她打了一剂镇定针,送往医院,而地上的男人身中数十刀已经僵硬了,好在廖母还有呼吸,只是晕厥了过去。
经过警方查访和廖母的配合,已经认定这是一场强奸案兼杀人案。
廖弦静静地躺在病房里,此时已是清晨,她的眼睫毛细长很俏皮地翘起,侧颜在柔和的阳光下显得安静而美好。
姜染站在她的床边,他进来时,廖母走了出去,为他两人留了单独见面的空间。
姜染看着床上的人,他突然发现,她的身子很单薄,风一吹就有可能被刮走。前些日子还活蹦乱跳的女孩,还可以和自己犟嘴的人,就这么几日,发生了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事。
“为什么要隐忍?为什么不告诉我?”他问,双眼平视前方,好似女孩已经醒来一般,低声轻语,“静静。”
他回过头来看她,和进来的时候一样--经闭双眼。
他嘲弄地扯着嘴角苦笑,自责地喃喃道:“我错怪你了。”
他放下手中的花,深深地看了眼床上的人。
陆画和她的爸妈正站在门口,门被锁着,一是他们进不去,二是难免会自责难过,学校校长老师们也都前来慰问,而廖母就如同悟透红尘,不喜不怒的老道姑一样,手里拿着串佛珠,嘴里念念有词:“阿弥陀佛……”
他们见此纷纷暗自哀叹。
没有两日,他们就听说廖弦静自杀,廖母当尼姑了。
廖母出家那天,来找过姜染,她把一面信封交给了他,并没有交代什么。
她只是回忆--
那醒来后,躺在床上不哭不闹,只是双眼望着窗外的蓝天。
我进去时问她:“你想吃些什么?”
她说:“想喝粥。”
我出去给她买粥时,她轻声地问了我一句:“妈,你说还有来世吗?”
我没有说话,背过身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了然地笑了笑,说:“我知道只有自己去尝试过了,才知不知道有没有奇迹。”
我拿着包走了出去,尽管我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可是我并没有阻止。我颤抖地扶着墙,蹲在门外红了眼眶。
我听见她愉悦地唱起了歌,她的歌带着美好与解脱般的意愿。
佛珠在顷刻断裂了,我心慌意乱,并没有忙着去捡它们,而是拿着微凉的瘦肉粥走了进去。
阳光一泻而下,纯粹极了,我仿佛看到了汪洋大海中的一片平静。
静静睡着了,她走得很安详。
桌上的安眠药是我故意放在抽屉里的,她还是用了它。
我想给的不过是让她快乐和解脱。
他又抽出了其中一页纸,是廖弦静的手笔--
姜染,我很感激我的过去有一个叫姜染的男孩,他陪伴我走过了最艰难的日子,他陪着我做过最疯狂的事,他在我抛弃他的时候依然张开应纳我的怀抱。
姜染,一生之中有很多等待,而我们的一生之中注定为自己心爱的人等待,愿你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女孩,不辜负她。
我已经找到了我喜欢的人,虽然没有表白,但是我希望他能辛福,过得比我幸福。
姜染,你可以好好地幸福下去吗?帮我幸福下去。
……
姜染,我走了,在天堂的一角。
姜染,再见。
……
他抬头,早已经泪流满面。
我会幸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