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们,放我出来……我是被冤枉的……”
夏日的夜晚本该是静谧而美好的,但在顾月馨看来,它又是多么地漫长难耐。
“我真的没有……相信我……”
在狱中,女孩儿的双手被锁链束缚着,她头发凌乱,跪地的双膝已经磕破。很难想象,昔日里花容月貌的她,竟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顾月馨,顾家的千金大小姐,集美貌与财富于一身,不知有多少富家公子摆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然而,昨日的变故却让她名声扫地,无缘无故变成了那个万恶的杀人凶手。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闭嘴!吵什么吵,烦死了!”顾月馨的呻吟惹怒了狱监,除了骂她两句,狱监其实也不敢对顾月馨做什么。虽然是犯罪嫌疑人,但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过了四十八小时就可以被保释,假如顾月馨不是凶手,得罪了这丫头,今后这日子估计也不好过。
“嗒嗒嗒”皮鞋在地上轻踏的声音在狱中响起,随后便是略带磁性的声音在与狱监交谈。顾月馨努力朝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移动,想要从交谈中打探一点情报,可无奈她什么都听不清。
“唉……顾月馨你怎么这么没用呢?”
正在她小声嘀咕时,狱中的交谈声戛然而止,皮鞋踏在地上的声音再度响起,而且好像——是朝着她的方向过来的。
女孩儿直起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待她看清楚走过来的人是谁时,她的眼中满是喜悦与兴奋。
“齐檀?是你吗?”
男孩儿边用钥匙开锁边回答:“是我。”
“你来救我了?太好了!你,你快告诉他们,我不是凶手……一定……一定是有人陷害……”
见到齐檀的顾月馨,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可她还未说完,面前的男孩儿就将一包药粉扔到她面前:“吃了它。”
“什,什么?”
“我说,吃了它。”
看到药粉的那一刻,女孩儿瞳孔猛缩——这,这不就是案发现场中搜获的毒药粉吗?齐檀身上怎么会有!
“齐檀,这东西……你从哪里得来的?”
男孩儿瞥了她一眼,心想她反正也活不过今晚了,干脆就告诉她吧,也好让她死得明白一些。
“我的。”
女孩儿颤抖的双手拾起地上的药粉,不可置信地看着齐檀,转而又想——这小子平日里就喜欢和她开玩笑,拿不准这次又在逗她呢。
“齐檀,别开玩笑了。你又不是杀手扶雷,这药粉怎么可能是你的嘛。”
听了她的话,男孩儿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似乎在嘲笑着女孩儿的天真。
“倘若我,就是扶雷呢?”
一句话宛若晴天霹雳,顾月馨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怎么会这样……”
男孩儿蹲下来,微眯的双眼含着笑意:“乖~吃了它。”
“不……齐檀,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是不是被人胁迫了才这么做……你——”
顾月馨突然愣住了,她充满血丝的双眼惊恐地看着齐檀。此刻,齐檀手握一把枪,而冰冷的枪口正对着顾月馨的额头。
“吃了它。”
“为什么?齐檀,我们不是青梅竹马吗?你曾说过要与我相伴一生,永远不离不弃,这些誓言,你难道都忘记了吗?”
一滴眼泪顺着顾月馨的脸颊滑落,她无法相信,那个让她捧在心尖上的男孩儿竟然会恨心杀她。
“我们在一起度过的那些时光,你难道都不记得了吗?”
“够了!”男孩儿没了耐心,眼中也不再有笑意,尽是冰冷,“顾月馨,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还没搞清楚现状吗?我就是扶雷,而你——只是我的牺牲品、替罪羊。”
“青梅竹马?可笑!你不会真的以为,这么多年来我爱的人是你吧?我,根本就不爱你。若不是齐家和顾家早就订下婚约,谁会去正眼瞧你?”
齐檀的一句句话宛若刀子捅在顾月馨的心口上,可他并不打算就此罢休,继续说着那让人心痛的话——
“你知道吗?一直以来我都恨不得你早点死掉,你死了,你妹妹顾月柔将会成为顾家唯一的千金大小姐,等她继承了顾家,而后嫁给我,齐顾便合并为一家,那势必会壮大齐家的力量。我齐家将跻身一流家族之列。”
“你做梦!齐檀,你这么做,难道良心不会痛吗?”
“良心?杀了你,不就没有人知道了?既然你不愿意吃了那包药,那我就开枪送你一程。”
女孩儿看着他,做最后的挣扎:“哼,杀了我,顾家不会放过你的!”
男孩儿看着她再一次笑了:“告诉你,顾家不仅会放过我,还会感谢我——因为你,只是个养女!”说罢,只听“砰”的一声,女孩儿便含着泪倒在了血泊当中……
我……为什么这么傻……这么多年来竟会如此掏心掏肺地爱着那只负心的狼。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这算是我顾月馨瞎了眼的报应吧……我不怕子弹穿过头颅的痛,却寒心活了十七年,最终只能是别人幸福的垫脚石。呵,我这一生,还真是失败啊……
“孩子,如若我能让你复生,你愿意成为我的弟子吗?”
“谁……是谁在说话?”
脑海中,一个声音在询问。
“你……是谁?”
“药神伊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