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走进来看见跪在地上的顾卫东,直接踹了他两脚,“你现在跪在这里嚎什么嚎?
你儿子在床上躺着,还没死,你不知道求阿焱家的给开个方子,你去抓了药回来给你儿子煎药啊!”
顾卫东顿时如梦初醒,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求苏酿。
苏酿也没多说什么,便让他跟着自己回家去拿方子。
苏酿在自家找到纸笔把方子写给顾卫东之后,顾卫东捏着手里的药方,紧张的看着苏酿,小心翼翼的问道:“阿焱家的,你这药方子贵吗?”
苏酿看着局促的顾卫东,治内伤的药,当然贵!
“这药抓一副大约在五两银子,卫东叔若是手头不宽裕,我可以给你换一个便宜一点的方子。
但是便宜一点的方子,效果可能没这个好。”苏酿如实说道。
顾卫东踟蹰一阵,又问道,“阿焱家的,我家小凯,还能活吗?”
顾凯的伤势若是不及时医治,的确是要命的。
但现在手术做了,只要不感染,他的命就算是保住了。
苏酿同样如实跟顾卫东说了。
顾卫东咬了咬牙,“阿焱家的,不用换药方子了,就用这个,我这就去镇上给小凯抓药。”
苏酿送顾卫东离开,就看着里正正带着村里的年轻人急匆匆的往山上赶,而丁氏和村里另外两个妇人跟在队伍中,又是哭又是嚎。
跟苏酿站在一处的顾老太忍不住拉着里正问道:“大忠,这是咋的了?出啥事儿了?”
“哎!”里正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大娘,您是不知道。
小凯就不是一个人去的山上,他是跟着丁壮他们几个一起去的。
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居然打起了东山上山匪手里的财宝的主意。
现在小凯从山上滚了下来,那几个还在山上不知死活呢!”
里正一张脸都愁成了包子,虽然平日里大家恨丁壮几人都恨得牙根儿痒痒。
但是到底是村里的人,也不能看着他们在山上送死都不管不问啊!
不过这事儿跟苏酿无关,他们家里唯一的壮劳力顾焱,如今还只能靠椅车行动。
所以,苏酿下午就继续去地里忙活去了。
把药种撒下去之后,还有十几亩的地要平整出来,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干得玩的活儿。
当天下午,苏酿没见到上山的人有人下来。
一直到半夜,村里的狗吠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苏酿去院子里才看到一队打着火把的长龙从山上下来了。
顾老太听到动静也着急忙慌的起身,跟苏酿一起站在院儿门口看。
等那队人从他们门前路过的时候,顾老太照旧压不住好奇心抓住了顾刚问道:“刚子,人找到了吗?”
顾刚一脸的焦急郁闷,“大婆婆,人找到了,也带回来了,但是……”
“受伤了?”顾老太问道。
顾刚点了点头,“嗯,丁壮的手脚各被砍了一只,其他人也都被切了手指。”
顾老太听着脚步都踉跄了一下,“这……这也太狠了。”
苏酿赶紧扶住了顾老太,说道:“奶奶,没事儿,砍手脚,切手指都要不了人的命。”
顾刚看了苏酿一眼,估计是动了心思想找苏酿帮忙去给那几个人看一下伤,但最终他没好意思说出口。
苏酿扶着顾老太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道:“奶,您不用担心,丁壮被砍了手脚,其他几个也被剁了手指,对咱们村来说,反而是好事。
您想想,丁壮手脚都废了,也不能再当混子带头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了。
以后咱们村的名声也能好点。
前几日,我跟大牛嫂子一起去镇上的时候,大牛嫂子还在担心咱们村的名声继续被丁壮他们几个这么败坏下去,往后咱们村的后生都说不上媳妇儿呢!”
顾老太这才舒了一口气回屋去睡了,也嘱咐了苏酿赶紧回去睡。
苏酿回屋就看见顾焱也已经醒了,正点燃了油灯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