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胖乎乎的男人,亲自为苏晨端来了一杯高档红酒,以及七成熟的牛排和一根点燃的古巴雪茄。
“苏老板,这是八二年的拉菲和昨天刚空运过来的雪茄,您请用。”
苏晨本能吓得一颤,哆嗦着身体回应道:“邹老板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哪是什么老板?我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喽啰,我知道欠钱跑路的做法不对,但我身上真的是拿不出那笔钱来啊!”
“小龙的事儿我也听说了,那根本就不关我的事儿,全是那个秦朗擅做主张,你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动手打小龙啊!邹总你给我半个月的时间,我一定想办法把那逼债给您还上!就半个月好吗?”
邹海俊靠上来拍拍苏晨的肩膀:“苏晨,你也太小看我们华晨公司的肚量吧?你那点小事没必要上纲上线,才三十多万的债务犯不着追着不放,再说小龙被打的事儿,那就是秦朗干的!跟你没有关系,你看看四周围的环境。”
“这里是我们华晨公司的vip包厢,来到这里的都是我们的贵宾,理应享受我们贵宾的待遇,服务不周就是华晨公司的失责。”
苏晨满脸的冷汗,他自然不相信华晨公司能有这么好心。
“邹老板,您就直截了当的跟我说了吧?需要我做什么?我苏晨全力配合你……”
“聪明人!”
邹海俊点头,随后朝手下打了个手势,手下随即端上来一只黑色皮质的箱子来到苏晨的跟前。
“苏晨,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华晨公司从来都是出奇迹的地方,只要你运气足够好,你就有翻身做主人的机会。”
“我知道你平时喜欢玩押大小的赌局,今天我就来陪你玩一局,箱子里待会有四件物件,其中《大》的物件有三件,只需要你赌中其中的一件,就算你赢!到时候你不仅可以安全的走出华晨公司,欠公司的三十多万全部一笔勾销。”
“啊?”
苏晨顿觉意外,他本来已经决定从蓉城跑路,谁知道半道上被邹海俊的人给拦下,带到华晨公司给他一个翻身、翻本的机会?这事怎么看都觉得玄乎,华晨公司从来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作风,怎么今天还特别搞起慈善来了?
“邹老板……要是……我是说要是我输了呢?”
苏晨不是傻子,尽管他嗜赌如命,但还是要看清楚赌博的筹码,玩赌宝最重要的就是筹码对等。
“放心吧苏晨,不要你的命,如果你输了,只需要帮我做一件事。”
“成交!邹老板!这话可是你说的!我赢了,咱们之间的债务就一笔勾销!”苏晨的眼眸中泛起一抹贪婪的神色。
赌局开始。
掀开黑色皮质的箱子,皮箱中同时呈现出四件产品,从南到北依次排列,分别是一件古铜色的铜镜、一件木质的鼻烟壶、一只漆黑色的毛笔、最后则是一张塑封包裹好的请帖一张。
赌局玩的是猜大小的形式,估价价值大于一万的算大,低于一万的则是往小里面算,四件藏品中只需要找到一件价值过万的藏品,那么苏晨就算是赢得了这场赌局。
若是在平常的赌局中,苏晨压了一万块,最后就能够赢得四倍的收获。
邹海山明确提示过,这四件藏品中有三件估价价值是超过一万的,只有一件是低于一万的,也就是说苏晨只需要找到其中的一件《大》,他就能赢得这场赌局,从概率学上来看,至少有百分之七十五的胜率。
这个胜率对于一个赌徒来说,那是极具诱惑的存在。
苏晨喝了一口红酒,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他也算是华晨公司的老玩家了,自然懂得赌局的一些常规套路,类似于这种猜大小的赌局,往往都是些不起眼的小物件本身却价值不菲。
比方说那件不起眼的塑封的请帖,看似是破破烂烂不起眼的请帖,请帖上的字看起来还不算工整,但保不齐它就有可能是某个书法家的作品,一片请帖估价几十万不在话下。
但苏晨真心不敢轻易选请帖,因为请帖的迷惑性、不确定因素很大,单从塑封的请帖看不出它是哪家书法大师的作品,万一是哪个野鸡大师的作品,估价价值一毛不值,他后悔哭都来不及。
黄铜镜子和木质鼻烟壶。
这两件物件是极其普通常见的物件,大街小巷的古玩摊位上随处可见这两种古玩,一般它们的价值普遍在几百块到几千块不等,如果是过万的价格,就得有一个硬性的条件,它们必须是某个历史名人使用过的物件,又或者说它们本身的材质特别。
目前来看,苏晨没有看出它们的特别之处,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它们两个之间必然有一件是小,所以用排除法推算下来,最有把握、最少风险的就是那支外表周正的毛笔。
毛笔在古代也称之为毫笔,毫笔的鉴定相对比较的容易,主要就是看毫笔的用料,普通的毫笔用的杨木、松木等普通的材质,稍微贵重点的用的是银质、金质、玉质的材质。
另外还有毫笔的毫毛,也是鉴定的重要因素之一,寻常的毫毛大多数用的是羊毛、鸡毛、稍微高档些则用的是狼毛,再往上则是用的紫毫,紫毫说的就是野兔的毛发,这种毛发制作出来的毫毛笔挺拔尖锐而锋利,弹性比狼毫更强,以安徽方舟城出产的野兔毛为最好。
眼前的这件毫笔,笔胜部位用的是金镶玉的材质,这是毫笔制作当中最奢侈的一种呈现方式,另外它的毫毛有所褪色,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一种淡紫色的颜色,这种正是紫色兔毛经过长时间的氧化所蜕变出来的一种颜色。
金镶玉的材质!加上兔毛的毫毛!这种搭配本身就是奢侈的象征,无论它是不是名人的手笔,单独它的估价价值就已然超过了一万的价格,市场行情至少是在三万!
稳了!
苏晨没有过多犹豫,指着那金镶玉的毫笔说道:“邹老板!我就选这件毫笔!虽然我看不出来它的具体年限,但它的材质和品相摆在这里,明显就是一件高档的毫笔,从它的外围包浆上来看,距离现代约莫有两百多年的历史,大概率是康熙和乾隆这两个朝代的物件。”
“具体是哪个年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硬件条件摆在这,其他几件藏品的价值有可能是大,但这件毫笔就是最有把握的!”
苏晨选定完毕,特意抬头看了邹海山一眼,面颊上难免露出紧张的表情,这是他最后的翻身机会,错过这个机会他就再无翻身的可能。
邹海山缓缓从皮箱中拿起那只毫笔,将它晾在苏晨的跟前,随即用一副稳重的语气开口说道。
“恭喜你!苏晨!你选错了,这件毫笔是四件藏品当中唯一一件价值低于一万的物件!”
苏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