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
冯辛兰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头。
“走。”
展文疆走上前将她半抱起,迈步往外走去。
冯辛兰的脸色红了起来,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
两人坐上轿撵,缓缓向皇宫走去,本是准备两人一起去御书房找小皇帝玩,谁知半路上展文疆被人拦了去,说是朝堂上有紧急奏折,需要王爷去处理,冯辛兰对此并不是很在意,挥挥手表示自己可以,便让他去忙了。
“王妃,前面出了些事,您看是绕路还是……”
抬步撵的轿夫见前面堵了一堆人,不由得停了下来,询问冯辛兰的意思。
冯辛兰看向那边,只见人群中跪倒了一片,不少人都受伤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撞到了。
“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冯辛兰皱眉吩咐道,皇宫之中居然还能发生这种事?
轿夫应了一声便走了过去,很快到了那群受伤的人面前。
轿夫停下来,掀开帘子,冯辛兰看向里面,只见一个浑身脏污,看不清脸的女子模样的人趴在地上,身上的衣衫破烂,手中却死死抱着个东西,脸颊上沾染了血迹,看起来狼狈不堪。
“摄政王妃在此,还不快些让开?“
轿夫对着这些婢女们大声叱喝道,很快他们面前便清出一片空地。
听到声音,趴在地上的女子抬起了头,她的脸色苍白,头发蓬乱,额头上满是鲜血,双眸通红,神色呆滞,嘴唇干枯,身体微颤,看起来异常吓人。
“你们是何人,敢如此放肆?“
轿夫看着地上的女人,嫌恶地皱了皱眉,看向其他宫女们。
”回王妃,这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浑身脏兮兮的,身上还有血渍,奴婢们不忍心,便将她扶了起来,谁曾料她突然对我们动手,还抢夺殿中的东西,奴婢们让她交出来,她不肯,反而打伤了奴婢们,跑到这里来,惊扰了王妃您。“
其中一个宫女大着胆子走上前解释道。
“寻个侍卫将她摁住,东西送回原地,至于她先收押起来,查清楚她的来历,再做定夺。”
冯辛兰淡淡地看了眼地上半坐着地女人,眼皮半敛,轻描淡写地说道。
“是,奴婢遵命。“
有了她的吩咐,这些人顿时松了口气般。
“你这个贱人!这是我的东西,我的!谁都别想夺走,我是王妃!你们谁敢碰我?谁敢碰我?我要将你们统统杀了!“
这时,地上的女子听到冯辛兰的话,脸色变得狰狞起来,忽然疯狂大叫道,眼睛瞪得滚圆,双目赤红,充满愤怒,死死抱紧怀里的东西,像是凶兽般紧盯着周围的人。
闻言,冯辛兰眉毛一挑,从车上走下来,缓缓走向女人,眼中带着一丝探究。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你不要过来!“
女人看到冯辛兰走向自己,顿时警惕地看向冯辛兰,不由得尖叫道,双臂张开,护住手中的东西,一副防备的模样。
“二姐姐,你如今怎么这副模样了?“
冯辛兰走进两步,透过她脸上的脏污,仔细辨认后才敢确认,这便是她此生最狠的女人,冯岁兰!
她看着地上的女人,脸上绽放出笑容,笑眯眯地说道。
“你别想抢我的东西!“
冯岁兰见冯辛兰走近自己,脸上露出慌乱之色,她不断后退,躲避冯辛兰的靠近,眼神闪烁,不敢与冯辛兰对视。
“二姐姐,我是辛兰啊。”
冯辛兰眼底闪着寒芒,语气却温柔至极,仿佛是在劝慰自己的亲人一样。
“是你!都是因为那你这个贱人才将我害成这个样子!你该死!“
冯岁兰听到冯辛兰的话,眼底恢复清明,立刻大叫起来,脸上露出厌恶、憎恨的神色,她恨恨地看着冯辛兰。
“我没有将二姐姐害成这样,二姐姐是自食其果?“
冯辛兰的声音很低,语气也是轻柔无比,仿佛在跟冯岁兰谈论一件很小的事情一般,但是落入冯岁兰耳中,却是惊涛骇浪一般。
“二姐姐,是你囚禁长辈,意图致他们于死地,是你参与谋反,想害新皇和王爷,怎么能是因为我呢?“
冯辛兰轻笑一声道,身上的寒意更甚。
冯岁兰听了她的话,心中一跳,身上一阵哆嗦,一股寒意涌上心头,眼神躲闪起来,不敢再与冯辛兰对视。
“你胡说八道!“
冯岁兰厉声喝道,脸色涨得通红。
“二姐姐,不管如何,皇上已经下令,命你离京,若你还不走,那便是抗旨不尊,届时二姐姐还能不能像这样同妹妹讲话就不一定了。”
冯辛兰半垂下眼敛,遮住眼底的杀意,声音依旧温柔,语气却冰冷无比,像是冬日的冰雪,刺骨寒冷,让人不由得打寒战。
冯岁兰看向她,眼神闪烁着愤怒和怨毒,却不敢再怒骂出声。
“好妹妹,姐姐知道错了,我给你赔罪,你不要怪姐姐好不好?姐姐也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祖母肯定也会原谅我的,你就当是为了给祖母积福,你去跟皇上说,就说这事跟我没关系,我是受害者啊!是他,是平阳王要杀三弟,是他逼迫我这样做的!我也不想的啊!”
冯岁兰忽然扑倒冯辛兰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眼神哀戚地望着冯辛兰,仿佛她真的受尽委屈似得。
“我真的受不了了,这些天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我已经好多天没吃饭了,你看,现在我的衣服全都脏掉了,你去跟皇帝说,就说我是无辜的,辛兰,姐姐求你了,姐姐什么都可以做,我可以道歉,我给你磕头……“
冯岁兰看着她神色淡淡的样子,心中恐慌不已,犹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死死抱着她的衣角,一边哭一边哀求道,眼泪哗啦哗啦往下流。
“二姐姐,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多像一个乞丐?你可是苏城第一才女啊,就连父亲当初也是对你赞赏有加,说你定能成大器的,现在,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那个高贵优雅,温婉善良,琴棋书画无所不精的冯家二小姐,怎么现在变成了这副样子?”
冯辛兰欣赏够了她卑微祈求的样子,好整以暇地蹲下身子,直视着她的眼睛,慢条斯理地说道,声音温润而有礼,但是语气却充满了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