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冷,又热又冷…
我醒了过来,最先看到的是天花板,满眼的重影,默默深呼吸了几次脑子才清醒过来。
我一转头,他怎么会在这?我看了看四周,我这又是在哪?
我粗略地扫了一眼这简陋的屋子,才发现是从未来过的校医务处。
医务室很小,充满着刺鼻的药水味,一张床几个椅子还有个满是疮痍的小医药柜就挤得满满当当了。
屋内光线暗沉,这还有个人,就坐在床头左侧的椅子上,我感觉这气氛莫名其妙的。
“你谁啊?”我对着他略瘦的背影问道。
他立马就转过了身来,居然是新同学,在炸雷中自我介绍的新同学。
“陈橘子。”他不咸不淡地开口,没有任何不拘。
我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陈橘子?什么奇葩名字,我见过高大上的名字,也听过偏僻难懂的名字,但生活中还真没见谁取个苹果橘子菠萝这样的怪名。
我笑的很突然,他一脸不爽地看着我,单眼皮塌在那,黑色的瞳仁都没了一半,叫人觉得阴冷。
“抱歉,我没嘲笑你的名字。”
一开口我就知道自己在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他继续那个眼神。
我无奈只好扯开话题,问:“我怎么在这?”
“我一过来你就直接倒地下了,我背你来的。”
“哦…”我恍然大悟般,随即陷入沉默,然后我又突然惊起:“你背我干什么?”
“背你来医务室。”
“哦呵呵…好的…嗯…谢谢…”我中了咒似的从嘴里磕磕绊绊倒腾出这几个字,他什么也没回,径直站起身走出去。
他两只脚跨出医务室,我便觉得自在许多,我慢腾腾的用右手撑起身体,半靠在床栏上,窗外的一切都是湿漉漉的,我就这样盯着外面,思绪涣散起来。
不知道出神了多久,一阵铁器的磕碰声把我注意力给拉了回来,一看是个中年妇女,身上穿着白大褂手里拖着装着碘酒棉签的铁盘,乍看还挺像那么回事。
然而当她暴力抽出我左手手背上的吊针时,我对她的印象来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我痛苦的嘶了一声,看着手背上迅速积成一滩的血生出一股烦躁之感,她显然比我更烦,拿着棉签就是使劲按,按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拿医用胶带缠了两圈,血很给力的染红了胶带。
我腾腾腾地下了床,站在她对面和她大眼瞪小眼。
“你这个病啊…”她开口了。
我嘴巴抽了抽,我真怕她在这间屋子里给我下了什么病危通知单。
“没事的,我会去大医院看的。”
“哦,那这药拿着吃,一次两粒一天两次,还有上面写了的。”
说着她拿起铁盘上的大大小小的药盒递给我。
刚才那番操作差点没给我整出心理阴影,这药我怎么敢接。
正当我开口要搪塞时。
“我…”
“有同学替你付了钱的,你安心拿着吧。”
说完她就把药塞到了我两手之间。
我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在回教室的路上,肯定是陈橘子付的,令我不解的是,他也忒热心了,守着我醒来也就算了,药钱付了也未免太周到了。
而且总感觉怪怪的,像是平静的水面中突然一个石子砸了进来,怪异诡谲。
阵阵冷风吹来,我一胡思乱想,鸡皮疙瘩就冒了起来,我把步子迈地快些,塑料袋摩擦声嘶嘶嘶的,像蛇吐信子似的,我逃一样的跑上了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