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谢堂前飞凤凰9
简梨 / 著 投票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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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自处幺娘不必担心, 你是王家金尊玉贵的小娘子, 谁也不能动摇”王羲之斩钉截铁道。
还是一直没出声的郗恢看得清楚,“姑父,您恐没明白幺娘的意思,我这外甥女不凡啊。”
郗恢看图恩听闻噩耗, 不像一般小娘子那样惊慌失措,进屋也礼仪周全,不疾不徐不卑不亢, 印象大好。郗恢以前对图恩的印象是浅薄的,即便身为舅舅,以前郗恢也很少见着她。小姑娘常年生病, 平常大宴见着几回都是娇弱怯懦的模样, 只
“幺娘,别怕, 慢慢说, 告诉舅舅,你想说什么”
“阿父阿母离婚之后, 我跟着谁呢”
“这还用说, 自然是跟着我”王献之都顾不上哭,立刻出声。
图恩轻轻摇头“阿父,你忘了两月前我是怎么病危的吗并非幺娘危言耸听,我这身体, 不必虐待,只要稍微轻忽,吓一吓、冷一冷,就保不住性命。日后公主进门,阿父要时时刻刻看着我吗或者由祖母日日看护,我就生活
图恩形容得太过悲惨,王献之好不容易拾好的情绪又一次决堤,嚎啕痛哭起来。
图恩却好似没有看见,依旧语气平淡,看着垂泪的母亲道“阿母放心把我留
“玉润,我的儿,我的儿”郗道茂猛道爆
图恩没有哭,也没有悲容,轻轻拍着郗道茂的肩膀,两人的母女角色好像颠倒过来;“阿母,别哭,我
郗道茂爆
“不要
“不生气,不生气,当心吓着幺娘,幺娘的身子经不起大悲大喜。”王羲之连忙劝慰,
“姑父、姑姑,阿姐、子敬,我倒觉得幺娘说的不无道理。不如就让幺娘随阿姐离开,子敬也好清清白白迎娶公主。”
王献之锤着自己的胸口,几欲癫狂“道胤你也要挖我的心肝吗我何尝愿意如此若人人都要弃我而去,我还活
王献之挥舞自己的手臂,挣扎着从矮塌上掉下来,他现
郗恢却不理会他的癫狂,冷酷无情道“跪地称臣与匍匐
“道胤,不要说了,这不是子敬的错,不是造化弄人,造化弄人,不要怪他”郗道茂放开图恩奔过去揽住掉
图恩还是那副平淡的模样,她的身体不允许她有太过激烈的情绪。
图恩起身,缓缓走到王献之身边,他已经被安抚住了,图恩伏
“幺娘,幺娘,你别哭,你身体受不住。”王献之感受到湿,猛得惊醒过来,拉起图恩,见她满面泪水,悔愧无以复加“都怪阿父乱说话,幺娘,幺娘”
图恩顺着力道起身,轻轻擦干眼泪,双手紧紧握着王献之的大手“阿父如同高山,幺娘从小仰望,总盼着有一天病好了,手有力气了,由阿父亲授书法,也做一才女,为阿父增添光。”
“而今也一样,幺娘一直是阿父的光。”王献之手忙脚乱给女儿擦眼泪。
“不一样了。”图恩轻轻摇头“阿父娶了新妇,幺娘还
“阿父,让幺娘走吧。退一步海阔天空,等十年二十年,幺娘长大了,带着自己的夫婿来看阿父。阿父到时儿孙满堂,今日种种不快,俱已烟消云散。”
“好不好,阿父”
看着女儿被泪水浸润的眼睛,比雨后的天空还要明亮,王献之突然就委屈怨恨中清醒过来。自从余姚公主放言下嫁、求助无门之后,王献之就变得刻薄、偏激、易怒,他抱着自己的委屈不放,日日喝酒痛哭,再不睁眼看世界。
如今,看着女儿的眼睛,他突然就清醒过来了。王子敬冠绝当世的不仅仅是风流而已,理智回笼,他开始思考问题。
王献之与之前痛哭的撒泼小儿判若两人,快速做了决定,“好,就依幺娘所言。表姐,此事,是我对不起你。如今事情已成定局,多说无益。请你取走当日嫁妆,我一干财物也送与幺娘做陪嫁。”
图恩满意看着王献之恢复名士风采。中二病是一种绝症,犯病的时候九头牛拉不回,执迷不悟,上山下海无所不用其极。病好也是一瞬间的事情,且解药不固定,也许是旁人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也许是路边花开的一瞬间,中二病就这么不药而愈了。
冷静理智的态度是可以传染的,郗道茂看丈夫和女儿冷静自持,她也从情绪中找回智慧。
他们都清楚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不可更改,如今的哭嚎、言语不过
“绝婚后,我不留
“那表姐去哪里你从小
“余姚公主
“伯父隐居会稽,阿姐可前往投奔。嘉宾堂兄亦辞官守孝,阿姐可依傍而居。”
“此事不急,先清理财物,搬到城外庄子暂住,越快越好。”郗道茂恢复了冷静,也能明白轻重缓急。既然离婚的决定已出,那就赶快离开王家,不要再给余姚公主
最难的决定已经做下了,事情进入细节流程,王羲之夫妻没什么好叮嘱的,只长叹一声,再次告罪,便离开了。
郗道茂叫了仆人进来,重新给王献之擦洗包扎,喂他吃药看他睡下之后才离开。
郗道茂摸着图恩的包包头,“去歇着吧。”
“可是”图恩还想挣扎一下,事关她的命运,她也想参与。
“放心,有阿母
好吧,父母反应过来了,没人权的小孩子就不得不接受安排。
屋中只剩郗道茂、郗恢姐弟,郗恢才道“幺娘异于常人,有大才。”
“平日她也只是一个平常小娘子,遇到事情才能看出贤愚才德。若是如此,我宁愿她一辈子不要显露才干,平淡安逸过完一生,如姑姑一般。”郗道茂心想当初,父亲
郗恢从怀中取除一封信函,“这是嘉宾堂兄送来的,他说自己以往跟随桓大司马谋事,与谢安素来不睦,宫中褚太后亦不喜他,他来恐弄巧成拙,便不来了。”
这倒是实话,当时桓温废立皇帝,连皇位上的人都惶惶不可终日。谢安与同僚一起拜访郗超,却等了一天都不见人影。同僚气愤,谢安却道“难道你就不能为了性命忍一忍吗”这样的情景,不过
谢丞相执宰东晋王朝,自有一番气度,往日有怨之人,也是外举不避仇,唯独对郗超“深恨之”,两人的仇怨结下了。若是郗超来建康,说不得刺激谢安,再出状况。
“有堂兄
郗道茂拆了信,看完之后递给郗恢,郗恢惊讶道“阿姐离婚之后,怎能不依傍父兄而居,堂兄想什么呢”
“堂兄才是最了解我的人。”郗道茂轻叹,郗超信中没写别的,只是给不愿意回会稽依傍伯父居住的郗道茂另一个选择。
郗伯父虽辞官隐居,
“若只有我自己,浑浑噩噩度过后半生就是了,可我还有阿恩,她是我的明珠。”我不能让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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