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谢堂前飞凤凰19
简梨 / 著 投票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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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爱啊
嘶嘶, 不行,光想想都一身鸡皮疙瘩, 这种肉麻话图恩说不出口。
说他对我一见钟情看看自己当小身板,别朝王怜花身上泼恋童的脏水了说我看上他了, 我年龄可能离说这话还差十年。那能说什么
图恩脑子一阵狂转, 道“王家阿兄与我一见如故,他
对, 没错, 我们之间只是单纯的y交易, 请千万不要以为他恋童或者我变态。
“他是王家人,自有宗族帮扶照应, 怎么找到了你”
“他的身世母亲是知道的,父亲有不如没有, 王家虽有宗族之名,可都与他出来五服,借不上力。”
“胡说, 既是同姓同宗,自然会相互扶持,日后是要埋
郗道茂嗔怪,“你年纪小,不懂这些,是他这样与你说的吗”
他是骗你的
郗道茂只差吧这五个字写脸上,图恩装不了糊涂,“阿兄能骗我什么”
郗道茂沉默,是啊,人家真金白银拿出来,送来的铁皮罐子、闪亮的钢钻头,都不是假的。那铁器比金银还珍贵,真正急人所急、想人所想。自家还没回报什么,自己又有什么值得图谋的呢
郗道茂看着跪坐
难以逻辑自洽,郗道茂无奈松手放过这个疑惑,搁置问题,不再打破砂锅问到底。
图恩逃出生天,她实
“洪媪,你说阿恩是不是太早熟了”待图恩离开,郗道茂跪坐
“小娘子早慧,这是上天的恩赐。”
郗道茂摇头,“上天的恩赐都是有数的,比如梨树不该
“娘子多虑了,我们小娘子可是
“说不好,我心里总是悬着一个念头,若有似无,我也说不清是什么。”
“那就不说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洪媪抖开一件薄披风,轻轻披
“不苦。”郗道茂接过洪媪递来的热汤暖手,笑着回忆“小时候,伯母待我和道胤如亲子,母亲去的早,多亏伯母带大我们,送我出嫁,筹谋道胤娶妻。本就情同母女,为她守孝三年,我是愿意的。”
洪媪赞同点头,“小娘子也跟着吃素,等三年孝期过了,提改姓上族谱的事情也顺理成章。当初把小娘子带出来,是为了不碍后房的眼,可这些日子郎君总送信来,怕那边面上不好看呢。不如直接归做郗家女,也省的日后再烦扰我们。”
“唉,子敬足疾也不知怎样了”
“能怎样既不耽误娶公主为妻,也不耽误交游玩乐,夜里痛一痛、病一病,该当的。”洪媪没好气道。她是郗道茂的奶娘,从小看着她长大,陪她熬过丧母、欢喜出嫁、悲痛丧父、绝望离婚,如今一切都不重要了,只盼着日子平顺,再不起波澜。
“洪媪别说气话,子敬总写信来,想必是与公主关系不睦。我们纵然绝婚,还是表姐弟。”
“那娘子日后就改称王七郎做表弟吧。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外人管不到,尤其是这一表三千里的前妻表姐,就更管不着了。”
郗道茂也不生气,轻笑摇头,不接这话茬,嗔道“说阿恩呢。”
“有甚可说。郗家珍馐的名声都传遍了。最近出门,上至高门大院,下至田间地头,咱们小娘子都有巧思的名头妇孺皆知。郗家难道不喜欢这样才名远扬的小娘子”
“珍馐馔玉不足贵,阿恩最大的长处是那线装书。可惜那日大宴上,伯父引人去书房,许多人喝得醉醺醺,心思都
郗愔想“自然而然”把线装书的名声传出去,这对书人而言,是巨大的进步,比什么善于庖厨、巧手珍馐重要多了,这才是真正的巧思与才华。
“来日方长。等出孝再办一次大宴,或者干脆办一场文宴,小娘子的长处早晚会被世人
“伯父顾忌脸面,我却迫不及待想让阿恩声名远扬。”
“娘子有办法给小娘子扬名”洪媪眼睛都亮了,世家世仆,她也不是没见识的老妪。小娘子一生最重要的就是婚事,没有父族依傍是大大的短处,若是能有非凡才华弥补,也能嫁得好人家,一生平顺。
郗道茂从矮柜里取出一部书,外面有一个
洪媪接过,抽出书籍,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字迹,问道“娘子亲手抄的”
“是啊,不枉嫁入王家一场。我的字不能与姑父、表弟相较,就是姑母也比不得。不过,谁叫我是她母亲呢。”
“娘子就是太谦逊,您这一笔字,当世女子中数得着的,日后也是要和卫夫人相提并论的。书往王家送吗王家
洪媪现
郗道茂却摇头,“建康虽好,王家却是个泥潭。我准备送给谢姐姐。”
“谢娘子好,好再好不过”洪媪抚掌赞叹,谢道韫当世第一才女,得她一句赞,可谓平地飞升。她又是王家媳,只看王家亏欠郗道茂的面子,也能为小娘子多说几句好话。有她背书,小娘子才女的名声算是妥了。
“谢姐姐蕙质兰心、见微知著,不
面上遗憾摇头,语气里全是炫耀。没办法,好东西这么多,看得人眼花缭乱,见得这个看不了那个,我家女儿就是这么聪慧啊
郗道茂把三本书好,放
“娘子放心,老奴明儿个一早就差人去。怪不得娘子这几日神不好,晚间屋内也点灯熬油的。这书抄好了,娘子也好好歇着,身子要紧呢。”洪媪兜着书,起身就要离开。
郗道茂却笑“洪媪先歇着,我还有些事情,忙完了就睡。”说着又从矮柜里拿出一叠纸,平铺
“还有什么事”洪媪回身一屁股坐下,“熬得眼底青黑,怎么还没忙完娘子有什么事儿,吩咐老奴去做不行吗”
“不行啊,这事儿必须得我来。”郗道茂看着图纸,指着买下的荒地中那一条小河,“我欲
洪媪伸头看去,她也看不懂这线条繁复的图纸和密密麻麻的小字,“照老奴说,您和小娘子一样,也是满身的好处,旁人看都看不过来。娘子和小娘子都是有大学问的人,老奴也不多问。老奴去吩咐小厨房留一眼灶,温着水,娘子若是饿了,吩咐一声,吃食马上送来。做再大的学问,也不能亏了身子不是。”
郗道茂笑着点头,送走了尤自感叹的洪媪。
还有原因郗道茂没说,当初离开王家时,郗道茂曾放言王家不要阿恩,阿恩日后只需以郗道茂为荣。可回来这些日子,守孝、人情、宴会、往来,什么都没做成。只是一个绝婚的女人,如何让阿恩引以为荣
郗道茂看着眼前细的图纸,寄已厚望。民生之事,不过耕织二字。耕她不懂,织是女人的本能。若是她能引水力,建一座织布的作坊,多产好布,甚至丝绸,那将是不世功业。
母女俩都有自己的事业,为日后忙碌,眼光自然不会困
这日晚间,郗超用过晚膳,笑问“小妹和幺娘还忙着呢。这几日的饭菜不得幺娘指点的吧,水平次了些。”
“不知足我看你是喝醉了,早知如此,就叫幺娘不要给你素酒喝”周氏笑着拍拍丈夫的胳膊,“咱们幺娘难道是厨娘吗天天给你做吃的。往日吃的是什么,幺娘回来把你嘴养刁了,如今正好忆苦思甜。”
郗超大笑,“古人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诚不欺我矣。”
“幺娘手下有三员大将,阿土、阿白、阿尧各有各的长处,还不够堵你的嘴。我们幺娘培养人不计代价,不仅亲临指点厨艺,还让这三人学识字作画。你瞧今日的饭食,摆盘美,虽有不足,却也日日进步。咱们家原本的厨子都被带着学了不少,手艺大有长进。”
“有教无类,好奴仆婢女都识字懂文,才是世家景象。家里的人是该动动了,不然日后只能望其项背,跌足兴叹。”
郗超喝了些素酒,脸颊红润,兴致高昂。周氏见他心情好,不像以往沉郁,斟酌着开口;“是啊。我只忧心她们母女还是想搬出去,按理说这么用心培养厨子,该力不济才是,她们母女却不忘日日出门,且各有各的去处,我都不知她们娘俩的心
“娘子谬矣,小妹可从未想过住
“哦,怎么说难道老宅不好吗我自问待她们甚是和气,连家里几个孩子都比不上,有些地方先迁就她们呢。为什么莫不是还为二弟妹那几句酸话生气不成阿翁已经罚了啊”周氏不解,“我看小妹不是那样计较的人,幺娘更是洒脱,不会为了几句闲话与家里生分。”
“不关生分与否。看人啊,听其言,还要观其行。我问你,幺娘说不介意二房做的蠢事,可有说过不搬出去。你教她办宴席,她只接厨下事,调度奴仆萧规曹随,从不亲自处置郗家老人,事事都报给你,对不对”
“小孩子初掌中馈,我本该把关。”
“难道以幺娘的本事,少了你,她办不下来吗若是她有长久留
“啊还说不是与家里生分这可怎么是好”周氏惊讶,“父母
“戳脊梁骨的也是我们郗家被人指指点点,小妹是绝婚之人,情况特殊,不能以常理论之。有孝油大热
“还说风凉话那可是郗家的名声”周氏推了丈夫一把,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以后是郗家的家主
“名声郗家还有什么名声大司马已故,我的仕途也跟着完了。你我无子,下一辈中无可执牛耳者。郗家现
“郎君,不要说丧气话。你只是守孝不得已辞官,日后肯定会起复的。”
“哈哈你以为我
“好,好,好,不做官就不做官,咱们夫妻就
什么抱怨朝廷不公,对阿翁礼遇不够都是借口。他是跟随桓大司马的旧人,如今新的当家人已经变成谢安,他自然是不愿意向宿敌低头。
周氏顺着自己说话,郗超却没有见好就的意思,晚膳喝了两杯酒,郗超情绪激动,慷慨陈词,“当今天下战乱纷纷,胡狗乱华,汉人被屠,易水断流的惨事,骇人听闻。南渡之时,河水是红的古往今来,汉家儿郎何曾有过如此衰败之相”
“我等高门尚且挣扎求生,更遑论升斗小民。尚书省的黄册上,
“郎君,你喝醉了,我与你倒一碗醒酒汤来。幺娘给的方子,你还赞过的,记得吗”周氏哭笑不得,怎么突然这样严肃,他们刚刚不是
“不喝幺娘为何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有家不能回,虽有宗族,却不能庇佑族人”郗超拂开周氏的手,狠狠捶地板,“是皇室”
“郎君”周氏惊呼,妄图打断他。
“皇室混乱,天子昏庸君者,源也。所谓源清则流清,源浊则流浊。天子昏庸无能,朝廷百官明哲保身,才有今日小妹的苦楚,若是无一明君,日后还有千千万万的小妹。”
“别说了,郎君,你醉了,我扶起回去休息。”
“不,娘子,你不懂,什么源清源浊,五十年间,六位天子。百官百姓连君王是清是浊都不曾看清,这源头又换了。皇室子孙凋零、皇嗣难继,正式衰微之相,天命不
郗超幽幽叹息却宛如巨雷劈下,周氏愣
“我是看着北地汉人被当做两脚羊屠杀的,杀不完他们还要吃人,或重做军粮,或虐杀玩乐。吃不完的,胡狗也不允许汉人或者。易水的八千少女,芳魂何
“
“不对,
“回来,你喝醉了”周氏抱着他的胳膊,拉着人跌跌撞撞往内室走“素酒也不该让你喝,喝醉了就说胡话。”
“不,不是胡话,是我一生为筹之抱负。”郗超满脸通红,胀红的眼睛被酒熏出泪来,“壮志未酬壮志未酬”
“好,好,壮志,壮志。”周氏费劲把丈夫扶进内室,心中庆幸,多亏今日她有心与丈夫说小姑的事情,特意把婢女仆人打
窗外,突然一声惊雷打响,把周氏从思绪中惊醒。“好了,有雷就有雨,天气凉爽,你也能少些烦闷。”周氏轻拍着陷入迷糊的丈夫,轻轻给他摇扇子。
窗外不仅有惊雷,还有闪电,以及
这是郗家大郎郗彻。
但凡说秘密,背后总会被人听去,这仿佛成了逃不开的魔咒。
郗超
婢女不会拂逆他的意思,任由他不通禀入内;郗超夫妻不会戒备自己的侄儿兼嗣子,郗彻也自认亲密,见门口无人值守,他理所当然过来请安。
如今郗彻满心惊慌,深恨自己腿长,没事儿跑来大伯院子干什么,嫌命长吗他恨不得自己从没听说过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他没听懂伯父的抱负和无奈,不懂什么壮志未酬。他满脑子只有两个字谋逆
伯父跟着桓大司马谋逆
天啊,地啊这可是株连家族的大罪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知道
郗彻慌忙冲出院子,
怎么办怎么办他听到这么要命的话,大伯会怎么对他会不会杀了他
咚咚
冷颤郗彻正脑补自己吓自己,突然门外出来敲门声,这另类的心想事成,简直要吓破他的胆。闪电划过夜空,房外雨滴已经噼里啪啦落了下来,砸得人更加心烦意乱。
“谁”郗彻抱紧茶壶,色厉内荏呵问。
“为父。还不快开门。”
吁,不是伯父,不是来杀我灭口的。不对,我怎么能这样想伯父,就算他
“耽搁什么,快开门。”门外,郗融不耐烦道。
郗彻放下茶壶,理了理自己的衣襟,这时他才
“父亲,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郗彻一边行礼,一边把父亲让进屋。
“还不是你。听下人说,你
啊有人唤他吗他没听到啊不对,时间到底过了多久,明明自己刚到房间,只坐了片刻,怎么连父亲都惊动了。
郗彻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刚回房间,还是神思不属呆了许久都不知道,回头看刚刚坐过的地方,雨水晕染开一大片,这是他只坐一会儿就能染成这样吗
“阿彻”
郗彻突然被一声大喊叫回神,打了个冷颤回过头,就见着父亲严肃的神色。
“父,阿父。”
“到底怎么回事儿你遇到什么了”郗融严肃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郗彻连连摆手,又觉得自己这幅样子没有说服力,随意找个借口“
“说”郗融一拍桌子,郗彻随着桌子一抖。自家儿子自己清楚,若非大事,不会让他吓得这样,惊慌失措郗融
郗彻本就心神慌乱,如今被父亲逼问,更是守不住秘密。
郗彻冲到门外,对守
吩咐完仆役,郗彻又把父亲拉到屏风后面,离门窗更远,说什么都不会有人听到。
“做什么,鬼鬼祟祟的。”
“伯父说,他曾跟随桓大司马谋逆。”
“什么”
“嘘嘘”郗彻一把捂住他爹的嘴,“轻声轻声”
素日克己复礼的郗融都忘了礼节,一屁股跌坐
郗融拍着大腿自言自语,他现
看着被自己一句话把老爹说懵了,郗彻莫名淡定下来。这种大事一个人背负太难,现
此时,郗彻才后知后觉
“你去哪儿”郗融一把抓住转身的郗彻。
“换,换衣服啊。”郗彻结巴。
“不,你告诉我,你听到多少,一字不漏告诉我”郗融紧紧抓着儿子,痛得郗彻咧嘴。“还不快说”
“我说,我说。”郗彻不讲究缩到地上,把自己如何去请安
“这件事谁也不能说,明白吗”郗融紧紧盯着儿子,生怕他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父亲放心,儿明白的。附逆是大罪,说出去,咱们郗家都要遭殃。桓大司马操纵废立,逼迫先帝赐九锡。生死操纵他人之手,这才使得先帝忧愤而亡。如今
“不,你不明白,是谁都不能说。祖父不能说,你母亲也不能说,你的弟妹们、同窗好友,谁都不行”
“母亲口风不严,弟弟妹妹们年纪小,我明白,可为什么不告诉祖父。祖父他老人家见多识广,若是早日知道,也早日把这事儿圆过去,消了咱们家的隐患啊。”
“怎么说说你是如何知道这等机密消息的嗯”郗融语调上挑,嗯得一声拖得长长的。
“窥探尊长居所,窃听秘闻,中伤长辈,离间父子,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你的名声要不要了你可是郗家长孙”
“不是,不是,我没有,我那我该怎么办阿父”
“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柔声引诱。
“可是,万一事
“隐患,暗疾矣。你要把暗疾挑明成重病吗你祖父一片丹心,忠于朝廷,是何等自得忠臣孝子之家。你若把这事捅出去,就是让祖父和大伯反目成仇。谋逆啊,你是让父杀子,还是子憎父”
“书中不是这么教的。直道而行,直言相谏。所谓国有诤臣,不亡其国。家又诤子,不败其家。我该告诉祖父的”
郗融幽幽一叹,“书中可有教过你,亲亲相隐,为了长辈,保守秘密,懂吗”
“可是”
“懂吗”郗融厉声呵斥。
郗彻条件反射答道“懂了。”
“你也不必担心隐患,为父会办妥的。”
“父亲,您有办法”郗彻眼睛亮起来,若是有不惊动长辈消除隐患的办法自然最好。
郗融微笑颔首,“好了,快去沐浴更衣吧。我吩咐厨房上一碗姜汤,喝下睡一觉,若是着凉,明日我叫府医来。”
“阿嚏”人啊,说不得。刚说着凉,郗彻就应景打了个喷嚏。
郗融挥手让儿子去洗漱,自己却沉下脸色,快步走出院子。“来人,去厨房要一碗姜汤来,再给小郎备热汤新衣。”
“郎君,小的这就去办,厨房一直留着火呢。”
“哎,这孩子,这么大了还喜欢听雨。不好好
“郎君勿忧,小郎还小呢。”
“小什么小,姜汤来了你看着他喝下去,谨防他怕辣不喝。”郗融一边和仆人闲聊,一边往外走。
回到自己的住处,换了一身黑色衣裳,带了兜帽披风,郗融又往走。
“还下着雨呢,你往哪儿去”李氏忙问。
“今夜雨打芭蕉,犹如翠珠落玉盘,声声动听,我去园中听雨。”郗融捋着山羊须,望着院外雨幕,好似心神都
“雨有什么好听的罢了,罢了,去吧。记得带伞”李氏从后面追上,递了伞给郗融,回头嘀咕道“名士风流,生病就真风流了”
郗融撑着伞,沿着儿子跑回来的路重走一回,把有可能暴露郗彻今日行踪的小细节都一一掩
最后,郗融撑着伞站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二郎君安。”女婢们见郗融
“大兄院门口为何无人值守,你们到哪里去了,若是有人来了,无人通禀,岂不失礼。”
“二郎君恕罪,婢子们帮忙衣服去了。今日雨大,不曾有人来访”
“哼”
领头的婢女
周氏服侍郗超睡下,听得外面有动静,沿着回廊出来,笑问“二弟来了,快请屋里坐。”
“嫂嫂。”郗融行礼,躬身道“今夜雨丝如幕,小弟心随意动出来听雨。走到门前,却见无一人值守,怕有婢女怠慢,方才出声询问。”
“二弟有心了。今夜你大哥醉酒歇下了,这些小丫头站着也无事,打
果然,郗融又一作揖,“嫂嫂想得周到,是小弟莽撞了。雨夜寒凉,请嫂嫂早些歇息,小弟告退。”
周氏目送郗融走入雨中,自回屋中不提。
而郗融
“睡下了,喝了满满一碗姜汤,额头都冒汗呢。”小厮拱手赔笑。
“若不是你们跟
“小郎说要往大郎君院中去,不许小的们跟着”
“还敢狡辩”郗融厉声呵斥,吓得那俩小厮立刻跪地求饶。“我刚到大兄院中去过,询问值守侍女,无人拜访。你却说小郎曾去,分明是蓄意推脱。不但不能规劝主家,反而满口谎话”
“郎君恕罪,郎君恕罪小的错了,日后一定规劝小郎,规行矩步,再不偷懒。”
郗融还要再骂,却听得屋中传来翻身的声音,压低语调“不成体统的东西,看
“多谢郎君,多谢郎君。”两个跟着郗彻的小厮敛声禀气告退,转过墙角,其中一人才道“郎君要责骂,你受着就是,居然还敢顶嘴”
“我想辩解清楚嘛”
“辩辩辩你以为自己是高坐堂上的公子呢咱们做奴仆的,主家怎么说就怎么是,长出息了,居然顶嘴。”
“可小郎今夜真的”
“闭嘴,这话以后都不许再说,难道你想被赶出去吗”
两个小厮的谈话,被滴落的雨声渐渐掩盖。郗融回想三遍,确认没有缺陷,才了伞,悄声推开儿子的房门,缓缓走了进去。
值夜的丫鬟睡
郗融坐
“我的儿啊,你可知道自己撞破的是怎样的惊天秘密。为父怎能让你说破,说破之后,你祖父是信素来倚重的儿子,还是信你一小辈”
“大兄纵横朝堂多年,为桓大司马入幕之宾,我不能及,更遑论你。”
“阿父忠贞,大兄谋逆,都不能提,这事必须瞒得死死的。”
“大兄没有儿子,你是最合适的过继人选。若是让大兄知晓你窥探了这样的秘密。难道要让三房,甚至旁支的子嗣承袭南昌公的爵位吗”
“我的儿,为父的苦心,你可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食言,大长章。
一万字啊,四舍五入就是一个亿
捉虫东晋是南渡不是东渡,东渡是什么,是瑟兰迪尔目送同族远去,是灵王的悲伤回忆,我真会串台词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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