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往事,终离府
一寸方舟 / 著 投票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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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辞其实不止怀过一次孕,
那是她婚后的第五年,就如前文所说的,夫妻两人的感情
容辞自己觉得这样的生活就已经足够美好,也并不觉得圆不圆房有什么要紧。只要两人互相敬重,彼此珍惜,就这样安安稳稳的过一生也没什么不好。
可惜她是这么想的,旁人却不一定。顾宗霖坚决不近女色,容辞这位正房夫人没什么意见,他身边的侍女却先等不及了。
顾宗霖身边本来有四个丫鬟,知棋是最识时务的一个,本就没有非分之想,一到年纪就被赎了出去与家人团聚了。而留画长得最漂亮,虽然自认最有希望做姨娘,但眼看着比自己小好几岁的知棋都有了着落,到底是怕耽误青春,也已于两年前嫁了人。留书性格温顺却倔强,本打算终身不嫁也要待
最后只剩下了一个知琴,这个丫头长得不出挑,性格也不算多讨人喜欢,却是几个丫头里最有心眼的一个,她眼见跟
人一旦贪婪过度就容易生事,知琴便
那天容辞正因为母亲温氏的离世而感到心里难受,一整天都打不起神,到了傍晚又听说顾宗霖公务繁忙没来得及用晚膳,担心他的身体,便打
那段时间顾宗霖已经开始学着体贴她了,知道夫妻长久分居会让下人们说闲话,妻子难免受委屈丢面子,便隔一段时间就会回后院住几天,以全容辞的脸面。一开始两人分榻而眠,后来时间长了,顾宗霖便觉得搬来搬去太麻烦,他觉得反正盖着两张棉被谁也碰不着谁,就干脆睡
这几日顾宗霖怜惜容辞经受了丧母之痛,便连着几天晚上都回后院休息,就为了陪她说说话以缓解她的悲痛,可这一晚迟迟不见他回来,容辞担心他过度操劳而累坏了身子,便自己亲自到前边书房去看看。
她正走到书房门口,却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呯”的一声,仿佛什么瓷器打碎了一般。
之后随着顾宗霖一声含着震怒的“滚”,她就看见见常年
容辞愣了愣,伸手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顾宗霖半伏
她有点害怕,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
却不想顾宗霖听到她的声音后呼吸都停止了一瞬,然后突然抬起身子用力攥住了她的手腕,使劲将她往榻上一拽,整个人压
容辞吓得懵了一懵,之后便反射性的想反抗,可挣扎了没两下就被压制了下来,同时也弄清了他想干什么。
她是他的妻子,这本就是她该的义务,再说两人现
这样想着,她犹豫着放弃了推拒
李嬷嬷找到容辞的时候,她已经
李嬷嬷忙上前来往她手里重新塞了个暖炉,将她身后的兜帽给她戴上“我的好姑娘,这么大的雪,你怎么能就这么站
容辞回过神来,笑着握着李嬷嬷的手“嬷嬷别担心,我是想到马上就能离开这鬼地方了,心里头热得很,才
李嬷嬷嗔怪的看了她一眼,马上拉着她回了屋。
“姑娘,咱们什么时候走”
容辞倚
“又来一场丧事。“李嬷嬷小心地摸了摸容辞的隆起的肚子,略带不满道“真不会挑时候可别冲撞了咱们小少爷。”
容辞笑的险些把茶水喷出来要是顾宗齐
正笑着,便见敛青进来“姑娘,西边有消息,说是有个叫秋实的丫鬟悲痛过度,自愿殉主了。”
容辞听了便敛了笑意,和李嬷嬷对视了一眼“她的动作倒快”
李嬷嬷也道“咱们这位大奶奶,心狠手也黑,出身更是没得挑,要不是犯了情瘴,就算是进宫当个贵妃娘娘也使得。”
容辞回想了一番那平静的十几年如一日的后宫,包括顾悦
这样爱到极致,恨也到极致的王韵兰,如果进了宫,也会淹没
这时李嬷嬷开口打断了容辞的思绪“姑娘,咱们的住处已经安排妥当了,就
其实容辞嫁妆里能住人的庄子是有,可基本都
“小也不打紧,咱们人少,地方大了也顾不过来。”容辞道“不过,附近既然出温泉,最近天气又冷,会不会有很多人住
“那地方太偏了,再走几步都到平城县了,爱用温泉的世家权贵都
容辞点点头“那这样安排就很好。”
李嬷嬷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还有件事只咱们三个女人去住太不安全了,我就调了几个知情人过去,到时也好有个照应。”
容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所谓的“知情人”就是当初万安山那事儿的知情者,他们是温氏派过去照料女儿的心腹,衷心当然无可置疑,李嬷嬷这样小心的原因也是怕容辞心有芥蒂。”
容辞当然还是不想想起那件事,毕竟这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莫大的耻辱,然而再怎么难受,那对于她都已经是十五年前
她反过来安抚李嬷嬷“这有什么要紧,我自己任性不谨慎惹下的祸,还要怪那些费心费力救我的人么”
李嬷嬷听了这话倒不禁感叹,苦难果然可以磨练人,当初没嫁人之前,一提起这事儿就像是霜打的茄子,现
容辞知道李嬷嬷是误会了,她如今也不好解释,况且她现
时间确实很急迫,容辞这次当真一天也没耽搁,前脚葬礼办完,后脚就已经拾好行李准备走了。
本来这次出去带走的只有李嬷嬷,锁朱和敛青三人,叶兰和举荷二人本该留下的。
叶兰自然是乐意留
容辞见举荷表现出来的态度十分坚决,不由有些不悦,皱起了眉头就要开口强令她留下,毕竟此地并非许府,容辞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别说举荷,就算郭氏本人站
不想李嬷嬷却冲她轻轻摇了摇头,又对举荷道“既然你执意要跟去,那便跟着吧,你也是个细心的,同我们一道去,想来也能派上用场。”
容辞心里疑惑,却因信任李嬷嬷,便也没再反对。
看着举荷高高兴兴的磕了头走出去,这才向李嬷嬷不解的问道“嬷嬷为何要答应呢若是带上她一起,我的事想要瞒住怕是难了。”
李嬷嬷摇摇头“本也不用瞒她。”
见容辞不解,便教她“姑娘,你想想,你当初成亲前明明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为何不如实禀告老夫人,直接一死以解除婚约呢”
容辞不假思索道“那是因为我若是实话说了,伯府为了把事情捂住,其他知情的人也活不了”
李嬷嬷道“这就是了,她是老夫人派来的人没错,但你到时候瞧瞧,她若
容辞设想了一下,若是举荷真的
那她八成就要去死了,出嫁女未婚失贞,这种关系到全族名声的事,郭氏铁定是要捂得严严实实的,举荷就是头一个可能被灭口的人,到时候谁管她之前是谁的人。
她这下子明白了“她是个聪明人,对老夫人的衷心怕是也没到不畏生死的地步,到时候为了保命,一定会瞒下这桩事,只要她不说,那”
李嬷嬷接道“那她就是咱们的人了。”
顾宗齐下葬的第二天容辞就已经把一切拾好要走了,这几天接连下雪,路上并不好走,但由于前几次波折,深恐又出点什么事绊住脚,她便也顾不得这坏天气,只想着路上走的慢一点,先出了府再说。
她没有再见顾宗霖,只是到王氏院中辞别,这次王氏暂时没有了装慈悲的力气,没再假惺惺的挽留,只是面无表情的说了两句场面话,再没多说什么就干脆的放她走了。
容辞看着她脸上深刻了好些的皱纹,不禁觉得她这样比每天带着一看就虚假的笑脸的时候还顺眼一点。
刚出了敬德堂,便见王韵兰站
王韵兰压低声音道“我已经将那个贱人处理了。”
容辞便明白秋实的事果然是她动的手,她的手脚确实是十分利落,跟容辞达成了协议还不到一个时辰,就这么干脆利落的处死了一个人。
不过听她话里的语气,那天顾宗齐为弟弟准备的美人八成就是秋实,要不然的话,王韵兰只会轻描淡写,不至于
容辞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王韵兰看了看她没有丝毫改变的表情,不由说了一句“我当日果然是小瞧了你,现
感叹完又道“你可以放心,如今已经再没旁人知道那晚的事了那贱人的命就是我的诚意,可你也要牢牢记得你答应的事远远地到别处去,府中没有大事不准回来你记住,你要是敢反悔”
容辞淡淡道“便叫我死无葬身之地。”
王韵兰阴沉的目光盯了她一会儿,终是侧开身子让出了路。
那边的宅子已经安排好了,一应东西都是全的,这次容辞几人便轻装上路,只用了两辆马车,可以坐六七个人,加上车夫也坐的开,还能再添上些日常用惯的东西。
马车已经
容辞的手微微握紧,便转过头准备当做没看到,不想却听到身后传来顾宗霖的声音
“你且停一停”
容辞顿了顿,没有办法,只得回过头来看着他行了礼“二爷,我这就要走了。”
顾宗霖走到她面前,语气还算平和“虽
容辞低着头“多谢您体恤,不过不必了,我们总共就几个人,不比
顾宗霖就跟没听见她的拒绝似的,语气都没变一下,依旧用平静的声音问“你们住
容辞抿着嘴,根本不想回答,顾宗霖却固执的注视着她,仿佛她不说就不会放她离开。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直到李嬷嬷来催,容辞才抬起头与顾宗霖对视“二爷,其实有件事一直要跟您说,只是最近事情太多,就没来得及开口,这才耽搁了。”
顾宗霖没得到答案,只得问“何事”
容辞慢慢道“我前一阵子跟母亲进宫给承庆宫娘娘祝寿,您猜我遇见了谁”
顾宗霖从容辞提起“进宫”二字起,身子就有些
容辞看了眼他有些僵硬的表情,继续不紧不慢道“想来您也猜得到我遇到的正是郑嫔娘娘,娘娘说与您情同姐弟,提起您的事竟还当场落了泪,当真是姐弟情深,令人感动对了,她还托我给您带了话”
顾宗霖顿了顿,看上去却平静了许多“她说了什么”
到底涉及宫闱之事,容辞便放低了声音,言简意赅的将郑映梅话里真正想传达事的说了出来“她说自陛下登基以来再没召幸过宫妃,她从没有承宠过。”
顾宗霖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住了,站
容辞轻轻撇了撇嘴,趁他还没回过神来,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顾宗霖本以为自己听到这样的消息,会欣喜若狂,再不然也会失神许久,可实际上他只是愣了很短的时间,马上便恢复了理智。
他看见容辞的背影,本来下意识的要开口去拦,眼前却仿佛突然出现了幻觉,一瞬间恍惚的看到了另一个背影与她重叠
那是一个女人的背影,比容辞略高些也略瘦些,穿着素白的长裙,长
顾宗霖下意识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却只见妻子扶着侍女的手进了马车,哪里有什么白衣女人的背影。
他心里疑惑,用手压了压眼角,再去看前方时,刚才的景象还是没有重现。他便觉得是最近出的事确实太多,可能也着实累了,怕是出了什么幻觉,便不再想了。
可这么一耽搁,两辆马车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很远,拦也拦不住了。
容辞轻轻撩开帘子向窗外看去,觉得已经走了不短的距离,便对着车门外道“慎哥,可以了,慢一点罢。”
李嬷嬷的丈夫早亡,所留的遗腹子又夭折,给容辞当了奶娘之后,温氏怕她无儿无女,老来寂寞,便从外面买了个孤儿让她全充作儿子养着,也好缓解膝下荒凉。
不过这母子相处也要看缘分,李慎虽敦厚孝顺,但李嬷嬷自从丧子之后,却只对容辞一人生过慈母之心,对待李慎难免严厉,看他与其说是儿子,不如说像是女儿的玩伴更贴切一些。
李慎虽也知道这一点,但他天生便顺从忠厚,不仅不觉得不对,反而更加感激李嬷嬷的养育之恩,侍奉她如同侍奉亲娘一般,没有丝毫怨言。单冲李慎这一点,容辞就对他十分敬重,平时也以兄长称呼。
李慎听了她的话,便高声回道“好嘞”
说着便架着马车减慢了速度。
李嬷嬷怕容辞着凉,便伸手将车窗的帘子盖严,又试了试她捧着的手炉“刚才顾二爷跟您说什么了吗”
这时马车里只有容辞、李嬷嬷和锁朱三人,敛青和举荷都
一旁锁朱听了便道“还怕姑娘受委屈,知道送钱来,看来他也不是良心全无。”
李嬷嬷瞪了她一眼“几百两银子就能把你买了,你的出息呢”
锁朱委屈地辩解“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容辞笑着道“好了好了,我们都知道你的意思,李嬷嬷是
她神色略微暗淡,想起了本该五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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