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西院后的少年,失眠数夜,每每饮酒半醉,望着君山灯塔长叹。
孤灯伴少年,又将明月看。月光洒落少年脸上,仿佛照见童年时孤独。
他辗转几次未眠,星子满天,残月挂中天。少年倒出江华上次所赠的夏荷听雨,几杯下去,喉咙发烫,胸口闷热的不行!
夜空下,他找了西院的一片空地,躺了下来。
“沈姑娘,你以后会不会讨厌云扬?”少年轻轻道,一脸惆怅。
春日的青草地,软软松松的。少年靠在新草上,柔软舒适,只是草地湿气重,他的白衣有些受潮。
少年低着头,手中两个泥人称不上精美,看着有些粗糙感,但少年花了整整一天时间才做好。这是前些日子里,他到小溪边取来黄色胶泥,亲自用手捏的。
泥人两个,一个女孩模样捏的挺好看,捏的是沈姑娘。此外还有一男子模样的,捏得有些丑,这个是他自己!
少年用手轻轻摩挲着两泥人,一时无神。夜晚的蝈蝈唱着歌,树头小鸟也不时应和着。
苍老的老人出现,他远远望着少年叹道“少年时光,这愁滋味可不好熬,有人劝不行,喝酒也不行,愁不行,喜更不行!”
好大片刻老人声音道“少年,有何烦恼,大半夜一个人出来不睡?”
听到老人的声音,少年依旧缄默。他只觉内心空洞无比,不想听任何人讲,需要静谧坐会。
看着少年没有回应,他蹒跚着步子朝着少年走去,不请自到的坐在了少年边上。
老人有些客气的叹息道“云扬小兄弟,为何要半夜来此闷闷不乐!”
“我只是有些苦恼,想出来走走。”少年轻道。
老人笑道“少年,你这苦恼可不轻,我一看就知道你犯的是相思之苦!”
听着老人的话,他有些紧张道“院长大人,你老可别开玩笑。我哪里会有什么喜欢的人,又何来相思之苦!”他有些强行解释道。
老人笑意淡淡道“年轻人有没有,老头我还是能看出来的,老头也年轻过。有些东西骗得了别人,骗得了自己,又如何骗得了自己的心呢。你说我说的对不,年轻人。”
云扬才缓钝的回道“院长大人,如果你喜欢的女孩,不喜欢你,你会怎么办?”
“你不必叫我院长,可以喊声师叔祖的。她不喜欢你,是因为你还不够强大,哪有女孩喜欢弱者的!”老人灿灿笑道。
他又接着道“当年,那年那个凶女人就是如此,看不上我来着呢。结果我在华京闯出一片天地,她还不是投怀送抱的。老子被她管了一辈子,可就是戒不掉。现在她再也没法管了,反而不自在了!”
“师叔祖,真的变强了,就会被喜欢的女孩喜欢吗?那位江州主,可是从来没有喜欢过哪位高贵大夏九公主呀,那位九公主也从没嫌过他什么呀!”云扬不解的问道。
老人难堪的笑道“凡事都有例外,那两个变态,理解不了。人生何来那么多深情,能爱的时候就用尽全力爱。不能爱的那天,深情又何用,不过画地为牢罢了!”
“小子,你问了她几次,就知道她真不喜欢你?”老人又笑道。
云扬有些紧张的道“我与她说了一次,感觉她很冷漠,应该是真不喜欢我!”
“你大爷的,当年老子表白了次,次次未果。后来她一封书信,我连师命都不听了,就赶着来这华京。人有时候真是这样的,下山了就再也无法上山!”老人破口道。
云扬也轻轻道“或许师叔祖你这性情并不适合呆在山上,下山也是不错选择。”
“此生不负情深,终负师恩!”老人有些难过道。
云扬突然开口道“师叔祖,云扬也想通了。云扬将来劫数未知,不想牵及无辜之人,这样对沈姑娘也是好的!”
“我的人生也不多了,看着你这少年,难免心疼。哪位姑娘有你喜欢,也是她的福气!”老人道。
少年有些颓丧“或许云扬就是那薄福之人,抓不住自己最喜欢的东西!”
“浅喜如苍狗,深爱似长风。时间会证明这一切,浅喜淡忘,深爱长痛!”老人随性道。
夜空下,两人坐着喝酒。老人看着眼前的少年,有些心疼,他烂醉如泥的喊着一位姑娘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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