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总成欢
那是扬州城外的一处乡间小庙。庙里刚刚祭完了社火，一众村人已经散了，只留下一个为草台班子酬神用而草草搭就的戏台。戏台上这时空空荡荡，刚才的锣鼓喧嚣这一刻都散入江风余日了，而那些油花脸也该已经洗了吧二十五郎肩上裹着纱布，怔怔地望着那戏台，他又想起了他曾串过的戏文了吗
魏青芜的伤势比二十五郎的要轻，所以先好了。她
魏青芜抬头看了一眼明朗朗的天上那轮温煦的日头，心中只觉一种恍惚之感这算什么她本以为作为一个永扮男装的女子，她已注定永远找不到与任何一个人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相处的感觉了，但
人生何来对与错，权且将错来就错
这一句，让魏青芜反反复复
她看向二十五郎，这个她
戏
梦
人
生
然后他似痴了，想起些什么似的，好久好久，最后又画下三个字
总成空
魏青芜的眼里忽有一股热意，那是泪。这个她所不了解的人，为什么要“总成空”呢她想，她虽不知前后因果，但自觉也是能明白那一种幻梦之感的。她轻轻伸出脚，把地上的最后三字涂掉了，想了想，又用脚
总成欢
戏梦人生总成欢她不要他成“空”，她要他戏梦人生总成欢
她看着蹲
她要。
二十五郎疑惑似的抬起眼，魏青芜的脸上却有了一丝宁静的神色。戏台外的余阳照着这个几乎扮了一生男子的女孩儿和一个
好多人知道卜虎是最后见过二十五郎的人，所以他们老来问他“二十五郎到哪儿去了”
卜虎不答，最后被逼急了，就一笑“他跟了一个男人去了。”
旁人大惊，惊罢却也相信了他原是一个不
叹、叹、叹，
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这是一句苏词苏东坡的词。时间就这么寂寂地